《魔鬼的体温》作者:藤萝为枝

  文案:

  重生回九六年,粉团子贝瑶四岁,敲开了对面的门。

  那扇门后,住了一个二十年后的世界灾难性魔鬼。

  魔鬼裴川现在五岁,双腿残废,内向自卑。

  后来他们十七岁。

  贝瑶成了高中部校花。

  裴川冷着脸,手指死死扣住轮椅,警告她:“不许再说喜欢我,否则……”

  贝瑶抱住他脖子,甜甜对他笑。

  裴川情不自禁扣住她的腰,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

  当了他两辈子的心肝,贝瑶想知道,魔鬼是怎样的体温。

  第一章:机械蝴蝶(800字)

裴川的指尖第三次被齿轮割破时,血珠滚落在银色的蝴蝶骨架上。

这是他为贝瑶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只会报时的机械蝴蝶。残疾后,他习惯用制作精密仪器来麻痹疼痛,可这次不同,蝴蝶翅膀上刻着罗马数字ⅩⅧ,像他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藏在金属纹路里发烫38。

窗外飘来槐花香,贝瑶踮脚趴在工作室的玻璃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她脸颊的轮廓:"裴川哥哥,妈妈说今天包了茴香饺子!"

他猛地扯过绒布盖住半成品,轮椅碾过满地螺丝钉,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别进来。"

那些散落的零件多像他残缺的人生,而她永远纤尘不染的白色裙摆,不该沾染这些肮脏的金属碎屑7。

第二章:雨夜标本(1200字)

暴雨倾盆的夜晚,裴川在生物实验室解剖青蛙。这是他申请大学保送的课题,关于神经再生。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他想起四岁时截肢的剧痛——那时贝瑶隔着病房玻璃,把脸贴在冰凉的窗上,眼泪和雨水一起往下淌9。

"找到你了!"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贝瑶浑身湿透地举着伞,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培养皿里溅起涟漪。她怀里抱着保温桶,蒸汽在镜片上凝成白雾:"我煮了姜汤,你..."

"出去。"他攥紧解剖刀,青蛙的血液顺着指缝流进袖口。镜面倒映出他扭曲的表情,多像那只被钉在解剖台上的丑陋生物。

贝瑶却蹲下来,用棉签轻轻擦拭他手背的蛙血:"上次你说青蛙坐骨神经标本的制作步骤,我还记在笔记本第七..."

保温桶突然被打翻,滚烫的姜汤泼在她脚背。裴川看着那片迅速泛红的皮肤,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你明明可以和其他男生去看电影!为什么要来可怜一个残废?"

第三章:体温悖论(1500字)

校庆舞会那晚,裴川在礼堂后门看见贝瑶的白色高跟鞋。

她正踮脚为学生会主席整理领结,月光从彩绘玻璃透进来,给她的侧脸镀上柔光。裴川机械地转动轮椅,却撞翻了垃圾桶。

"裴川?"贝瑶提着裙摆追出来时,他正用美工刀在假肢上刻划。木屑混着铁锈簌簌掉落,就像这些年被她温暖后又亲手撕碎的自尊。

"要跳舞吗?"她突然握住他满是伤口的手。

他触电般缩回,假肢撞在消防栓上发出空响:"你疯了?一个瘸子怎么..."

话音未落,贝瑶已经赤脚踩上他的皮鞋。隔着西裤布料,他能感受到她脚背烫伤的凸起。少女带着槐花味的发丝拂过他鼻尖:"小时候你教我跳房子,现在换我教你跳舞。"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揉成连体婴,裴川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突然想起生物书上说人类正常体温是36.5℃。可怀里的姑娘让他每个细胞都在沸腾,仿佛要突破这具残缺躯壳的桎梏58。

第四章:金属心脏(1000字)

高考放榜那天,裴川在顶楼天台拆解那只机械蝴蝶。

保送通知被他叠成纸飞机,坠落在贝瑶家晾晒的被单上。最高学府的offer又如何?他注定是活在阴暗处的怪物,连拥抱都要担心义肢的金属骨架硌疼她。

"原来你在这里。"贝瑶气喘吁吁地出现,校服扣子跑丢了两颗。她摊开掌心,是被揉皱的录取通知书:"教导主任说有人放弃保送..."

"够了!"裴川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墙上,假肢的液压装置发出嘶鸣:"你以为拯救我会让你变成天使?看看这些——"他扯开衬衫,腰腹间陈年的手术疤痕像蜈蚣般狰狞:"这才是我真正的体温,冰冷、丑陋、永远无法..."

温软的唇突然堵住他未尽的诅咒。贝瑶颤抖着抚摸他后背的金属支架:"可是裴川,机械心脏每分钟跳动的6480次,都是我在说爱你。"

蝴蝶报时器在此刻响起,齿轮咬合的声响中,十八道金光从翅膀缝隙迸射。原来他藏在机械核心的不是发条,而是365颗手叠的锡纸星星,每颗都写着"瑶"19。

第五章:永恒春天(500字)

多年后的复健室里,裴川扶着双杠艰难挪动。人造膝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汗水浸透的衬衫下,脊椎融合术留下的钢钉在X光片里闪烁如星轨。

玻璃窗外,贝瑶正举着他们的女儿摘槐花。小丫头突然指着他的方向奶声奶气喊:"爸爸在发光!"

夕阳透过钢钉投影在墙上,竟真的勾勒出蝴蝶形状。裴川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女孩捧着被烫伤的脚背,眼睛却比星空还亮:"你看,我们连伤疤都是对称的。"

春风裹着槐花香涌进窗棂,他终于在泪水朦胧中看清——原来被斩断的不是双腿,而是困住爱的荆棘。当机械义肢第一次完整地踏出舞步时,怀表里的蝴蝶振翅飞向永恒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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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重生回九六年,贝瑶成了一个四岁的粉团子,对面住了一个二十年后暗恋她的世界灾难性魔鬼。魔鬼裴川现在五岁,双腿残废,内向自卑。后来他们十七岁。贝瑶成了高中部校花。裴川冷着脸,手指死死扣住轮椅,警告她:“不许再说喜欢我,否则……”贝瑶抱住他脖子,甜甜对他笑。裴川情不自禁扣住她的腰,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

  本文讲述贝瑶重回九六年,成为四岁的孩子,和曾经声名狼藉的“魔鬼”裴川一起长大。裴川自卑内向,脾气古怪,贝瑶努力温暖治愈他。女主虽然重生,但是记忆永远只能提前三年,与男主相处童真有趣。男主受尽磨难,小腿被斩断,曾经自卑阴暗,却又因为女主的温柔渴望触摸光明。故事温暖治愈,有苦涩有甜蜜,汇聚成难忘又美丽的青春。

第1章 重回四岁

  九六年夏天,大风吹倒幼竹,一群四五岁的孩子纷纷睁大眼睛看天上下的小冰雹。

  “这是棒棒冰!可以吃的!”

  孩子们欢呼一声,纷纷用小手去接冰雹。

  小赵老师忙着在给角落的男孩子换裤子,小男孩眸光死寂,看着裤子上和轮椅下黄色的尿液,一声也不吭。

  一见教室外面不懂事的娃娃们捡了冰雹尝,小赵老师怕出人命,也顾不得黑发小男孩的裤子脱了一半,赶紧去把外面的孩子们带回来。

  还留在教室里的只有四个小男孩,和前排一个发烧睡觉的小女娃。

  小男孩中,有个胖墩儿叫陈虎,和名字一样,长得虎头虎脑,分外健康,白胖胖的两颊上还有两团高原红,比别的孩子身型大了一圈。

  陈虎转着眼珠子,本来在看外面没见过的冰雹,谁知离得近,闻到了尿液味道,他耸动着鼻子回头,轮椅上的裴川正在自己提裤子。

  可惜,他膝盖以下空空荡荡,连借力都做不到。

  好半晌只能勉强将带着尿液的裤子往上拉,遮住了男性器官。

  陈虎看了下地上的尿,用孩子尖锐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快看呐!裴川尿裤子了!一地都是。”

  几个在教室的男孩纷纷回头,捂住嘴巴。

  “好脏啊他!”

  “我刚刚就看见了,赵老师在给他换裤子!”

  “他还穿着那条裤子呢,快看他尿尿那里,噫!”

  裴川苍白瘦削的小脸上染上了羞耻的红潮。他咬着唇,猛地拽下图画书挡住了湿透坚挺的位置。他发着抖,目光看向幼儿园外面的老师。

  小赵老师抱着最后一个孩子进来,斥责孩子们道:“那叫冰雹,不许吃知道么!老师一会儿通知你们爸爸妈妈来接你们!”

  怕孩子们不听话,板着脸说:“吃了冰雹小娃娃再也长不高!”

  此言一出,好几个孩子当即白了脸,眼眶蓄着泪,哇哇大哭。

  “老师,我是不是再也长不高了……”

  小赵老师说:“当然不是,今晚回去多吃点米饭就没事了。”

  天真的孩子们破涕为笑。

  然而天真有时候也最为残忍,小胖子萝卜手指指着裴川:“赵老师,裴川尿裤子了!”

  此言一出,小赵老师才想起角落的孩子裤子才脱了一半。然而小胖子嚷得大声,班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裴川发着抖,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一时间孩子们稚嫩的议论声响起。

  “我三岁就不尿裤子了!”

  “妈妈说尿裤子的是脏孩子。”

  “裴川没有腿,他还尿裤子,我们以后不和他玩!”

  “和他玩也会尿裤子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将前排发烧的小女孩吵醒。

  她脸颊潮红,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水汽氤氲的眼睛。

  狂风大作,吹动她两个羊角辫,贝瑶迟钝地眨眨眼,呼吸灼热。这具稚嫩的身体没有力气,她明明记得自己死了,怎么会……

  她垂眸,从小圆桌上直起身子,看着自己软软的还带着肉窝儿白嫩嫩的小手。

  身后无数人叫嚷着裴川的名字,贝瑶呼吸一滞,带着不可思议之色回头。

  记忆里褪色的画面碾碎岁月突然鲜明起来,小赵老师这年才二十六岁,带着年轻女老师的温柔和朝气。

  而孩子们同仇敌忾地看着角落小小的一团,露出了嫌恶的目光。

  贝瑶透过人群,只能看见轮椅的大轮子,还有上面小孩子僵硬的身子。

  他咬牙抬头,一双因为脸颊瘦削,显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这些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下一秒安静下去,他眸中带着泪看着自己裤子。

  裴……裴川……

  虽然只一眼,但贝瑶无比确定,这是小时候的裴川。

  五岁的小男孩,因为腿才断没法控制生理,在班上尿了裤子,这一幕在所有人记忆中淡去,取而代之是十八年后,那个疯狂执拗却冷漠无比的天才电脑高手。

  对许多人来说,是狠辣无情的魔鬼,他疯狂地研究不利于社会安稳的软件。

  而魔鬼裴川,现在只是一个刚刚没了双腿的脆弱孩子。

  “贝瑶。”一个小女孩说,“我们以后也不和他玩了!”

  贝瑶不到四岁,是班上最小的孩子。

  贝瑶想不起来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总归是应了的。

  在幼儿园弄出一地的尿液,对于所有不懂事的孩子来说,都是件要做羞羞脸的事情。

  何况那个孩子很可怕,他膝盖以下的小腿,被人齐根斩断,裤子下半截空空荡荡,孩子们害怕又新奇。

  教室里乱成一团,接孩子的家长们也因为下冰雹匆匆赶来,赵老师推着轮椅离开,顾及小男孩的自尊心,她得快点去厕所帮裴川换好裤子,然后组织孩子们回家。

  贝瑶无力看着裴川被推走,生病的嗓音猫儿一样微弱:“裴川……”

  谁都没有听见,也就没有人回头。

  她突然想起二十三岁的裴川,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声线硬邦邦说保护她一辈子的模样。小团子贝瑶愣神,轻轻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该不会是上辈子他付出得太多,这辈子让她还债来了吧?

  ~

  “裴川,别难过。同学们明天就会忘记啦,老师这里有夹心饼干,吃一个吗?”

  裴川低声道:“想回家。”

  “那就等妈妈来好不好?”

  裴川指尖苍白,低头不说话了。

  这年没有手机,有“大哥大”的少数人大多都有身份地位,小赵老师是没有的。

  裴川母亲是外科医生,有时候一场手术会忙到深夜,父亲是刑警队队长,地位不简单,工作也繁忙。两个人的工作都容不得马虎,小男孩偶尔会拜托邻居接回去。

  比如贝瑶的,或者陈虎、方敏君这些小朋友的家长。会顺便把他带回去。

  家长们陆陆续续来了学校,小赵老师得看着孩子,今天另一个女老师请了假,重担在她一个人身上,所以忙不过来。小赵老师把换完裤子的裴川推回教室,拿了积木让他玩。

  裴川低着头,一直没有动。

  贝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人的一生,如果重来一次,贝瑶最想做什么事?

  当然是远离霍旭这个渣,孝敬爸妈一辈子,完完全全和裴川无关。前提是,裴川没在她死前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对裴川的感情很复杂。

  冰雹铺天盖地,越来越大。不时有匆匆赶来的家长抱怨:“哎哟这什么鬼天气,上午大太阳,下午就掉冰坨子。”

  然后有自行车的骑着自行车,没车的背着孩子跑。孩子们摆摆手:“赵老师再见!”

  “小伟再见!丽丽再见!”

  很快,贝瑶的妈妈赵芝兰也打着伞来了。

  96年赵芝兰女士还年轻,眼角没有细纹,蓝色短袖上衣干练,透着活力。

  贝瑶的目光从裴川身上移开,看着风风火火跑过来的赵芝兰,眼睛一下就湿了。

  赵芝兰抱起她:“哎哟糟心闺女,哭什么哭,被冰雹吓着啦?”

  贝瑶摇摇头,趴在女人背上,有些哽咽。世上爸妈对孩子最好,这是多少人知道却没有感悟的道理。

  “给,扶着伞,妈妈背你,腾不出手,你把伞这里放我肩上,摸着就成。”

  赵芝兰给小赵老师打过招呼,背着女儿离开。

  贝瑶小手扶着伞,想了许久,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