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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道:“你现在可以试试,看我有什么事会拒绝你。”
冷不防的一句直击入心,魏无羡噎了一下,蓝忘机却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完全没体会到自己说了什么。魏无羡扶额道:“你……含光君,商量一下,说情话之前麻烦先打个招呼,不然我招架不住。”
蓝忘机颌首,道:“好。”
魏无羡道:“蓝湛,你这个人呀!”
万语千言不叙,唯有大笑和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把番外先放上JJ来。简单讲下。
《夺门》和《铁钩》二篇雏形是我大学时构思过的独立短篇,原名《猛鬼进门》和《拔舌》(。当时有了大概的鬼故事梗,但怎么改都不满意,觉得怪怪的,遂搁置。但想到的梗不用一用,怎样都觉得很可惜,于是不死心地翻出来,大刀阔斧地重新整理,终于物尽其用。
《夺门》是一则忘羡归隐后的夜猎小笔记。打打小怪、混混退休金、顺便带娃的小日子轻松惬意。
《铁钩》则是夷陵老祖带孩子的夜猎课堂。成文过程更艰难,鬼怪部分修改了十几次。但我有个毛病就是自己写的文回头去看永远有想修改的地方,现在依然手痒,不过时间不等人,所以大家凑合着看吧。
我还是蛮喜欢这种1~2W字的志怪短篇的。
《莲蓬》原本打算写云深不知处和莲花坞的小朋友们的清凉一夏抓鬼小故事,但最终写成了温馨乡村日常(?总之,虽然小时候的WiFi没能成功把二哥哥拐回莲花坞吃喝玩乐,但是忘羡两位小朋友还是在对彼此有意无意的念念不忘中完成了一场神交!(。
《云梦》一篇的初衷是如此:WiFi在云深不知处捣乱被遣送回莲花坞后,蓝二公子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和WiFi一起去云梦玩,WiFi请他吃各种小吃和莲蓬。当然,当时他并没有去,不过长大后最终还是去成了。
所以,这个标题的意思,其实是“云深一梦,美梦成真”。
番外——朝暮
亥时早已过了很久,人还没有回来。
桌上的纸灯未灭,蓝忘机盯着那朦胧的光晕,双目一眨不眨。
半晌,他起身走到静室门口,打开了木门。
伫立片刻,他似乎是正要迈出门去,这时,身后传来咕咚一声的诡异动静。
蓝忘机猛地转身,只见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窗扇还在夜风中微微开合,榻上的薄被突起了一团异样的大包,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破窗而入,滚了进来,正蜷缩在里面悉悉索索地动。
无言片刻,蓝忘机轻轻关上了门,回到屋中,途中吹熄了灯,关窗,上榻。
他躺在那团巨大的突起旁,默默拉过另一条被子,闭上眼。
没过一会,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大东西钻进了他的被子。
这个冷冰冰的大东西一扭一扭地拱到他身上,贴着他的胸口,欢快地叫道:“蓝湛,我回来啦,快欢迎我。”
蓝忘机反手抱住他,道:“你怎么这么冷。”
魏无羡道:“我吹了半天半宿的风呢。借我暖暖。”
怪不得满身都是草屑灰尘,一定又是带着云深不知处的小辈们去荒山野岭祸害山中飞鸟走兽妖魔鬼怪去了。
这般脏兮兮地滚他的床钻他的被子,生性好洁的蓝忘机却半点也不嫌弃,手臂默默用力,将魏无羡搂得更紧了。
用体温暖了他一阵,蓝忘机道“至少,把靴子脱了。”
魏无羡道:“好呀。”他用两只脚相互蹬掉了靴子,再缩进被子里去冰蓝忘机。
蓝忘机淡淡地道:“别乱动。”
魏无羡道:“我都上你的床了,你还想让我别乱动?”
蓝忘机道:“叔父回来了。”
蓝启仁所居之地离蓝忘机的静室不远,他本来就不喜欢魏无羡,若是闹出什么不成体统的动静,只怕第二天又要气的捶胸顿足,冲魏无羡大发雷霆了。
魏无羡却把膝盖插进蓝忘机的双腿中间,暧昧又恶意的顶了两下,干脆俐落地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态度。
沉默片刻,蓝忘机猛地翻了身,将魏无羡压在了身下。
他动作太大,用力太狠,两人在木榻上撞出的“咚”的一声。
“慢点慢点慢点……慢……点!”
蓝忘机把魏无羡死死地按在榻上,势如破竹地往他内部劈进,一鼓作气推到了底,直到小腹完全贴住了魏无羡光裸的臀,实在无法继续深入,这才静止不动。
魏无羡吸了两口气,甩了甩头,有些不敢乱动,只转了转眼珠,难受地扭了扭腰,想把下体的东西吐出来一些。可蓝忘机察觉了他的意图,扣着他的腰,立刻填了回去。
魏无羡“啊!”的叫了一声,道:“含光君!”
蓝忘机隐忍了一阵,道:“你自找的。”停顿片刻,当即一下一下抽送起来。
魏无羡被他牢牢压在身下,蜷着双腿,黑发散乱,面色潮红,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被顶得往上一动一动。蓝忘机送一下,魏无羡就很配合地叫一声,送两下,叫两声。埋头苦干一阵,蓝忘机终于无法任由他这么叫下去了,强忍着胸腔快爆发的喘息,低声道:“你……你小声一点。”
魏无羡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心道蓝湛这薄脸皮真奇怪,分明已经烫的可怕,但就是不显脸红,依旧是如霜覆雪,俊美得他心驰神荡,难以自持,只有耳垂染上了一点微微的粉色。
他气喘吁吁地道:“二哥哥,不想听我叫?”
蓝忘机:“……”
他这副说实话难以启齿,说假话又不愿违心的模样,看得魏无羡整个人都被难以言喻的快感填充得满满的,恨不得把蓝忘机一口吞了才好。他道:“怕我叫的被人听见,这还不简单,你禁言我啊。”
蓝忘机胸口起伏剧烈,眼底有微微的血丝浮现。魏无羡怂恿道:“来嘛!禁言我,随你怎么干,往死里干我都叫不出来的……”
话音未落,蓝忘机俯下身,封住了他的嘴唇。
被堵住口之后,魏无羡的四肢都缠了上来,两人在榻上翻来滚去,战作一团,被子早掀到了地上了情事之中,蓝忘机一般不会频繁变换姿势,被他摁着插弄了半个时辰后,魏无羡已经从背部一路麻过了臀部和腿,十分怀疑是不是会一直被这样同一个姿势捅一晚上。看蓝忘机的架势,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说不定真的会如此,于是,魏无羡主动翻身跨骑到蓝忘机身上,搂住他的脖子,自己起起落落,边动边咬着蓝忘机的耳垂,道:“深不深?”
耳边低语,湿濡而温热。蓝忘机伸手,把他的肩狠狠往下一压。
这一下着实厉害。魏无羡惊叫一声。搂紧了他。蓝忘机揉着他的后腰,道:“深不深。”
魏无羡惊魂未定,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没回答,忽然又皱着脸叫出了声,“啊!等等!九、九、九浅一深!”
他一手徒劳地护着腹部,一手五指扣入蓝忘机肩膀坚实而不夸张的肌肉里,几乎是魂飞魄散地喊道:“蓝湛!你懂不懂九浅一深啊!不、用、每、次、都这么、这么……”
好好的后半句,被顶的支离破碎,断断续续。蓝忘机道:“不懂!”
虽然前边叫的凄凉,为了讨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可大半夜后,两场结束了,魏无羡双腿还牢牢锁着蓝忘机的腰不让他离开。
蓝忘机的身体覆盖着魏无羡整个人,小心地避免身体重量压到他。两个人身体相贴和相连的部位都湿漉漉,滑溜溜的。蓝忘机似乎要起身,可才微微一动,魏无羡双腿一收,刚分离出来的一小段立刻又严丝合缝地楔了回去。
魏无羡懒洋洋地道:“别动了,有风,躺会吧。”
蓝忘机依言不动,过了一会儿,他问魏无羡道:“你不撑吗?”
魏无羡可怜兮兮地道:“撑啊,撑死我了。你都不听我刚才叫的那么惨。”
“……”
蓝忘机道:“我出来。”
魏无羡立刻换了一张脸,直言不讳的道:“我就喜欢被你这么撑着,挺舒服的。”
说完狠狠绞紧了一下。蓝忘机脸色一变,呼吸都连带着滞涩了片刻。忍了好一阵,他才嘶哑着声音道:“……不知羞!”
见他都快被逼急了,魏无羡大笑着亲了他的唇一下,道:“二哥哥,咱们俩什么事没干过,还要什么羞啊?”
蓝忘机无奈的微微摇头,低声道:“放我出来,你要沐浴。”
魏无羡已经有点困了,迷迷糊糊道:“不洗了,明天再洗吧,我今天累死了。”
蓝忘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沐浴。当心身体不适。”
魏无羡困的锁不住他了,这才软绵绵放下了四肢,蓝忘机下了榻,首先捡起之前被掀到地上的被子,把魏无羡光溜溜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把他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一搭上屏风,披上自己的衣服,迅速穿戴整齐,出门打水沐浴。
一炷香后,差不多快睡着的魏无羡被他抱起来放进了浴桶里。浴桶被放在蓝忘机的书案旁,魏无羡泡进水里游了一会儿又精神抖擞起来,拍拍木桶的边缘,道:“不一起吗?含光君!”
蓝忘机道:“我稍等。”
魏无羡道:“为什么要稍等?现在就来啊。”
蓝忘机看他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道:“回来四天,静室的浴桶,坏了四个。”
那一眼看得魏无羡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辩解,道:“上次那个坏了又不是我的错。”蓝忘机把皂荚盒子放到魏无羡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淡声道:“我的错。”
魏无羡一抔水哗啦啦淋到自己脖子上,连片的红色吻痕越洗越是鲜艳欲滴。他道:“是呀。上上次那个也不是我的错。其实咱们讲道理,每次都是你打散的。从第一次开始之后你这毛病就没改过。”
蓝忘机起身,回来的时候,放了一坛天子笑在魏无羡的手边,这才坐到书案旁,道:“是。”
魏无羡手再伸长点就能去挠挠他的下巴,他也确实这么干了。蓝忘机拿起几张密密麻麻的纸,开始一边看,一边做点简略的批注之类的东西。魏无羡泡在水里,打开天子笑仰头喝了一口,随口道:“你在看什么?”
蓝忘机道:“夜猎笔记。”
魏无羡道:“小朋友们写的?笔记这些不是归你批改的吧?我记得是归你叔父管的。”
蓝忘机道:“叔父无暇,偶尔为之。”
大概因为蓝启仁忙于其他更要紧的事务,此项任务就暂交蓝忘机代劳了。魏无羡伸手拿了两张纸过来,翻了翻,道:“你叔父,当年隔两段字就批大约几百字,结尾还要再总结近千字,我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写这些批语。你的批语可真是少。”
蓝忘机道:“少,不好吗。”
魏无羡道:“好!精简明了。”
蓝忘机批得少绝非是偷工减料,纵是再简单的事务他都不会懈怠半分,而是他习惯如此,无论言语抑或下笔都惜墨如金,不做赘述。魏无羡把头埋进水里,过了一阵才湿淋淋出水来,一手抓过皂荚往头发上擦,另一只手抓起书案上一张笔记,看了两眼,忽然噗的一声失笑道:“这谁写的?好多错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是景仪。你给了他一个乙等。”
蓝忘机道:“是。”
魏无羡道:“这里这么多份笔记,我就看到他一个乙,好可怜哇。”
蓝忘机道:“错字太多,论述累赘。”
魏无羡道:“得了乙会怎么样?”
蓝忘机道:“不怎么样。重写。”
魏无羡道:“他该知足了,总比倒立罚抄好。”
蓝忘机默默把他扔的乱七八糟的文章都收起来,合在手中理了理,整做齐齐的一摞放到一边。魏无羡看着他的这些动作,唇角自然而然往上勾。他又道:“你给思追评的什么?”
蓝忘机抽出两张笔记,递给他,道:“甲等。”
魏无羡接过,低头看了看,道:“字写的真漂亮。”
蓝忘机道:“条理清晰,脉络分明,言之有物,中肯准确。”
魏无羡翻完手上这叠,看着桌上未批的那叠,道:“这些你都要看?我帮你看一部分?”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道:“看到有错的地方划出来批注一下就行了对吧?”
他伸手拿了一大半过来,蓝忘机要拿回来,魏无羡往回一收手,道:“干什么。”
蓝忘机道:“太多了,你沐浴。”
魏无羡又拿过天子笑喝了一口,抓了支笔过来,道:“我沐着呢,反正我又闲着没事干,看小朋友写的这些笔记和文章怪好玩儿的。”
蓝忘机道:“沐浴后还要休息。”
魏无羡大言不惭,“你看我现在像睡得着的样子么?我觉得再干两场都没问题。”
看他扒在浴桶边仔细看笔记,时不时把胳膊支在书案上书写,蓝忘机映着灯火的目光中似有暖意摇曳。
虽说前面话放的豪迈,还能干两场云云,但领着一帮少年在深山里鸡飞狗跳整日,回来榻上缠闹了半宿,再改了一批笔记,想不犯困也难,魏无羡强撑着认认真真把自己那份批完后,把一摞笔记往书案上一扔,就往水里滑下去了。蓝忘机眼疾手快又动作轻柔地把他提起来,擦干了,抱上榻。
迅速沐浴完毕,上榻把人搂在怀里之后,魏无羡又醒了一小会儿,在他的锁骨旁迷迷糊糊地道:“你们家小朋友文章写得不错,就是出去夜猎的时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不过没关系……这一点我会在云深不知处的期间给他们恶补起来的。明天……我继续带他们捣山魈窝去。”
独腿山魈力大无比,浑身黑毛,食人如啃瓜切菜。若换了个人,听他这么一讲,倒是犹如带一群吸着鼻涕的幼儿去屋顶上捣鸟蛋一般。
蓝忘机唇角微微一动,似欲上扬。他道:“今日也是去擒山魈?”
魏无羡道:“是啊,所以我说他们还有的练。山魈可是独腿的,独腿的都险些跑不过,今后遇到四条腿的蜥蜴、八条腿的蜘蛛、几百条腿的蜈蚣,岂不是直接躺着等死了……哦对了含光君,我没钱了,你再赏点呗。”
蓝忘机道:“持玉牌去支钱即可。”
魏无羡闷闷笑了一下,道:“你给我那个玉牌除了能进出结界……还能支钱呢?”
“是。”蓝忘机道:“你们砸坏了路人摊位房屋?”
魏无羡道“不是……哪有……钱花完了是因为夜猎完了之后,我带他们去彩衣镇那家湘菜馆了……就是以前我死拉你你不肯去的那家……我困死了……蓝湛你快不要跟我讲话了……”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道:“……让你别讲了……你只要讲一个字我就会忍不住往下接的……好啦蓝湛,快睡吧,我……撑不住了……真的要睡了……蓝湛明天见……”
他亲了一下蓝湛的喉结,果然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静室内一片黑暗和寂静。
半晌,蓝忘机在魏无羡额心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小声道:“魏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