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水,望月便往水下沉去。
她是旱鸭子,不识水性。所有跟水有关的事,靠的全是运气。
正往下落时,旁边的青年挨了过来,搂住她的腰。
拂开少女面上流动的发丝,凑过去,贴上她的嘴,渡气给她。
水从耳鼻流入,望月只觉冰凉的柔软贴着唇,温暖的气息,借着唇,被渡了过来。她略恍的心神回归,心想:不行,我不能倒。我要是倒了,杨清怎么办?我是不懂水性,可是他没有力气啊。
望月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面前与自己鼻尖贴着鼻尖的青年俊容。
冷而俊,有些苍白,冰啄般的黑眸,盯着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温暖意。
看到他的面孔,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升起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哪怕清醒后,他会怪她不救人,但是这一刻望月对他一笑,一把搂抱住他,回忆着自己对水的那点儿认知,拖着他往上浮。
他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
一个只能渡气,明明会水,却游不了;
一个是旱鸭子,有武功有内力,独独在水里扑腾得要死不活。
望月终于带着杨清浮出了水面,沉沉落落。她抱着杨清,看到漫天飞雪当头罩下。飞雪在天,一整个世界都是银白的。火的爆炸已经渐渐消下去了,漫天世界,人都逃走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两人湿淋淋的,她抱着虚弱的青年,缠在一起的头发和衣衫在水面上飘着。看到不远处的浓浓大火,再看到天地银白,雪花还在一片片地飞向他们两个。
他们还活着!
转眼与杨清面对面。
他对她虚弱一笑,“阿月唔!”
少女手捧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凑身过来,亲上了他,舌头伸了进去。
青年的唇被堵住,少女开始深深的吻着他。深情地、长长地吻着,好像呼吸都已全变成了她的。
杨清:“”
蹙下眉,两个人重新沉下水。
湖水咕噜噜地冒着泡,一片片雪白飞洒在湖上。雪静谧地下着,一尘不染。
过一会儿,湿漉漉的一男一女,再次浮上了水面。
杨清才要张口,又被贴身而来的少女吻住。
欺负他浑身无力,欺负他挡不住她。
她抱着他的后脑勺,看都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识水性啊!她不要命了啊!
杨清又气又恼,口腔中布满鲜血,被少女热情地舔去。脸贴着脸,发丝相缠,青年干净秀气的面上,染上了一片胭红般动人的颜色。
望月心想:大概是被她气的?
亲着亲着,望月抱着他,再次沉到了水里。
而到了水下,波光流影,望月就有点撑不住,气息急促,又得靠杨清渡气给她。
他真不想渡气给她。
太不分场合。
可是他又不能不管她。
在这个无声的飘雪世界中,两人再次出了水面,少女湿漉漉的眸子,目光贴着青年,与他近身游走。看她的清哥哥在她望去时,睫毛上沾着水汽和雪珠,伸手,挡住了他自己的嘴。抬目,有些嗔怒地瞪少女一眼。
他素来温润安和,现在又是极虚弱的时候,就是瞪人,都没什么威慑力。反而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怜,让人想要亲一亲他,好好怜惜他。
望月:“”
“哈哈哈!”她大笑出声,觉得杨清真可爱!
大雪当头,雪飞在湖面上,也飘在俊俏男女的眉目上。
望月深情抱着杨清:“清哥哥,我好喜欢下雪!”
“我也好喜欢你!”
“你是我最爱的人!最最爱的人!我太爱你了!”
苏铭和众师弟赶过来救人,听到少女的大笑声。
天上飘着大雪,天一点点暗下去。湖中少女抱拖着青年,头挨着青年的脖颈,笑个不停。
俊男美女,金童玉女般,飘在水上。有火有雪,都成了背景板。
而他们,那么好看。
在这个恬静温馨的世界中,听到少女忘情的笑声和喊声,苏铭看得晃了晃神,有些恍惚,觉得天地阒寂,杨清和望月天造地设般相配。
和谐美好的,让人心中酸涩,几不忍看。
再望去,湖中两人在水里沉浮,少女笑够了,终于叫出声——“救命!我们不会水!”
苏铭:“”
你不会水,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
第107章 107|54321
清晨,初雪未消,望月蹑手蹑脚地溜进了一处院落,摸进了一间厢房。昨天城隍庙大爆炸,死伤熟人,朝廷介入后,问了他们这些江湖人一些话。客栈老板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们住下去,哪怕苍桐派弟子的面子也不行。无奈,只能由苍桐派弟子安排,众人连夜搬了住处,住到这处新的院落。据说,是苍桐派某位长老买的宅子,被征用了过来。
望月溜进屋中,进了里间,正好看到青年劲瘦的后背。
长发撩在一边,衣衫半解,杨清正在床上穿衣。她过来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真的,杨清现在挺习惯望月不打招呼,就摸进来。
望月看到他的后背,开阔的肩,颀长的背,精窄的腰。背上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蜿蜒在桀骜盘亘的骨架上,舒展而低调。随着穿衣动作,蝴蝶骨时而凸起。在金色辰光中,像是一披华丽的缎子,让人看得口干舌燥。
望月吞口口水。
杨清:“”
她忙举手,乖乖坐在一边看他穿衣,“我不动,我什么都不做。”
先前因为她非要在水里亲他,杨清被她折腾得够惨。本来只是功力耗损过度,现在还得加上灌了好几口脏水。望月活蹦乱跳的没事,杨清却上吐下泻了一晚上,吓得望月心惊肉跳——这也太娇贵了。
跟他比,她果然如他所说,糙得不像个姑娘。
望月坐在靠窗的太妃椅上,手肘撑着双膝,围观美男穿衣。
她确实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的。
她纯欣赏金色阳光带给杨清的美貌值加成。
她觉得杨清这么憔悴,屋中空气不新鲜,还转身,帮他开了个窗,才又坐下来。
然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忽而听到院中的脚步声,离厢房越来越近。望月扬了扬眉,听到有人敲门,女子刻意娇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杨师叔,你好了些吗?我亲自给你熬了鲜菇汤,给你补补身子的。”
望月惊讶。
她听出来了,这是路萱萱的声音。
但路萱萱跟她说话,从来是恶声恶气、冷嘲热讽,一直拿下巴看她。没想到路萱萱跟杨清说话,居然是这个声音!娇嫩一把,不知情的,定会以为她是个温婉柔弱的姑娘。
望月的眼睛,立刻看向杨清。
杨清怔了一怔后,低头回忆。片刻后,他想起来了门外声音是谁,正要开口,就见望月跳下椅子,向床边走了过来。
少女踢开绣鞋,往床上一跳,就上了床,抱住了杨清后背。趁他怔然时,将他压了下去。她低头,在刺目的阳光中,在清晨微微的凉风中,俯下去,亲上他的后颈。青年身子僵了一僵,少女摸到他肌肉瞬间的绷紧。
然望月也不放开,五指如钩,紧扣着他,埋入他的后颈,细细舔吻。手慢慢地往下游走,摸上他的腰,往前撩啊撩。
杨清声音压抑,“你干什么?”
“嘘,别说话,”望月说,“我不喜欢你跟路萱萱说话,你就享受好了。”
少女趴在青年身上,亲吻他的脖颈,他侧过头,头压在枕上,喉结被她亲上。杨清手指才动,就被警觉的望月抓住后掰,强迫地与他十指相握,不许他动手。他的腰才提起,望月就将整个身子埋上他的后背。他的衣裳本来就没有穿好,松松垮垮的,少女娇娇的身体磨上他,故意一般,软而翘的萌乳,蹭着他的后背。
羽毛一样,可又哪里是羽毛。总是蹭着他,蹭的他体内血液跳起。
杨清膝盖一软,重新趴了回去,闷哼了一声。
他手再欲动,望月仍紧紧抓着他不肯放。
两人的发缠在一起,她又转过脸,给他一个湿漉漉的长吻。少女雪白如瓷的脸就在面前,睫毛刷着他的脸,青年体内热血开始苏醒,猛烈的跳动,让他身体微微发抖。
异样的感觉,从体内油然而生。
香甜的亲吻,让他瞬间回忆起望月的滋味。
他修身养性,修炼的功法,与他自身心性贴合,要求他清心寡欲。清心寡欲,杨清也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即使有了望月,他初初尝到此中销魂滋味,有些沉迷。然他又是极为理智的人,控着那个度,不让自己太过沉迷。
他也不常和望月做。
他也不常想要她。
他还算着时间,让望月嘲笑。
之前的程度一直还好。他不想要,望月也不求。望月偶尔兴致来,便会扑倒他来一发。他挺满足,望月随性随欲,床事被她所主导,她也高兴。杨清乐意随着她走。
但是这一次,真正算起来,杨清想,他已经快三个月没碰过望月的身子了。
她下山的时候,本来想要,但杨清怕自己控制不了度,让她受不住,硬是安抚下她。没想到她又一走那么久,也不回来。
所以她现在一挨上他,杨清便有点承受不了。恨不得全身投入进去,与她的吻,舌尖按耐不住地摩挲。
多么热烈。
嘴皮被又吸又咬,望月眉眼弯弯,她喜欢这个吻,喜欢看杨清索取的样子。唇相触,纠缠不清,越来越深,银液从口中滑下去,相碰的肌肤间,有细密的火点在流窜。她身下的男人,睫毛低垂,脸挨着她,肌肤滚烫而紧绷。湿润又灼热,每一条纹路,都能感觉到他的热血。
“哥哥”她娇娇软软叫一声,咬上他绯红的耳珠,吸一口气,换他嘶一声。
阳光照在他身上,一片灿烂亮光。
杨清被她磨的,额上渗了汗,真有点受不了。然他每次欲翻身,望月都紧紧制着他。他功力受损,他也不想跟她动手——至于为了上个床,他和望月大打出手,弄得两败俱伤吗?
望月也就趁着他这个时候,敢欺负他了。
他功力在的时候,她很久都没有这种敢上房揭瓦的精神了。
杨清低声,“你让我起来!”
“不,起来我就拿不住你了。”
“这样你让我怎么做?!”
“哼,男人果然都总想着那种事,肮脏污秽!杨清,我看错你了!”
杨清:“”
一口血差点被她逼出来。
他又试着道:
“你这样我很难受。”
“你才偶尔难受一次,你就不能忍一忍?”
这是能忍的吗?!
青年青筋微颤,手肘在木床板上重重捶了一下。
重声,让他身上那个四处点火的少女心虚了一瞬。
后怕想到:这么折腾杨清,等杨清恢复过来,会不会找她报仇啊?
那可真的说不定很难用宽容不宽容来形容杨清的行为。外人眼中他当然宽容,但越来越熟悉杨清的望月,看到的,却是他的随心。他高兴时,就又善良又大度;他不高兴时,就跟你死磨。
她怎么知道自己会碰上哪个状态的杨清?
但望月只怕了一瞬,就重新理直气壮起来:大不了就是睡回来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继续去勾引杨清了。
窗口,清风徐徐,路萱萱站在那处,端着一碗汤,眼中,看到的是金光中,少女趴在青年身上,两人侧头细密亲吻。
屋中的气氛有多火热,路萱萱的心,就有多凄凉。
她满目的不可置信:那个村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真的和杨师叔
凭什么?
凭什么?!
杨望月就是一个村姑而已!凭什么能让杨师叔高看一眼?!
杨师叔要女人的话,为什么找她?
自己不如那个村姑么?
是,杨清是师叔,路萱萱和他是没有可能的。但是、但是,她也不求什么可能,只要能和杨师叔一起可是现在!现在!
路萱萱咬着牙,心中疯狂吼:你们怎么敢这样?!你们怎么可能这样?!
她苍白着脸,趔趄逃出了这个院落。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忍不住冲进房中,杀那个村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可是杨师叔、杨师叔他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魔教圣女,没有哪个女人和杨师叔有过什么。许多人都猜测,杨师叔可能不会娶妻了。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并不是世上每个人都会成亲生子。
而且像杨师叔这样,好多姑娘都偷偷喜欢他,可又不敢靠近他。路萱萱觉得,杨师叔不成亲,她就一直有机会。不求他娶她,只要能有那么点儿关系
路萱萱一走,杨清便一把推开了望月,将她甩到了床里侧。望月身子一翻坐起,看他眸子湿润,长发贴面,看着她,似笑非笑,“满意了?”
望月讨好地干笑两声。
她突然扑杨清,自然是要断绝路萱萱对杨清的觊觎。杨清是她的!就算她现在不能广而宣告,她也要尽可能地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谁都别想跟她抢杨清!
路萱萱站在窗口,望月能听到,杨清自然也能听到。他一开始不想配合,但是被她弄得没办法,于是就配合她,把这出戏唱完了。唱完了,杨清就推开望月,问她满意了没有。
望月点头,“特别满意!”
杨清问,“然后呢?”
望月眸子转一转,盯着杨清的脸看。他面上潮红还没有褪下,下身的反应仍然清晰可见。但他就这么问她,是不想做的意思?望月其实已经软了一片,特别想跟杨清做下去。不过呢,她怕杨清事后跟她翻账,就想体恤杨清一下。
笑着讨好他,“我出去吹冷风,把空间留给你?”
杨清不可置否。
看少女从旁边爬过去,专程绕过他,下床穿鞋。
望月趴在床上找自己的鞋子,听到身后青年悠悠然的叹气,“原来,你还真是用完我,就又把我往旁边一扔啊。”
望月:“!”
心道不好,全身紧绷,正欲躲藏,她的脚踝,就被青年握住,将她拖了回去。
望月手肘上撞,被杨清一把压在身下。他伸出手,在她胸前点了两下,望月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他扯开她早已松开的衣衫,扯掉她胸前小衣,修长的手指,摸了进去,揉搓。
望月浑身激灵,热血重新上脸。她识时务为俊杰,立刻谄媚道,“清哥哥,我错了。我不拿你扔到一边,你解开我穴道吧。”
他笑道,“你早些干什么去了?”
“你那心跟蜂窝煤似的,一戳一大堆想法。我怎么猜得到你是哪个意思?”
“猜不到,你就再猜猜。”
“滚!”
“杨清,你混蛋!”望月声音沙哑。
“没有你混蛋。”杨清轻笑。
“你放开我咱们好好来,不行吗?”
“不行。”
“可是我很难受啊,你这样要做不做的,你就不难受吗?”
杨清颊畔的笑窝,挨着她汗涔涔的脸蛋,似诧异般轻声,“我难受啊。但是我难受,我能忍。怎么你难受,你就不能忍一忍呢?”
望月:“”
杨清微笑,给她湿润长吻,吻得她身子发软、双目朦胧,他说,“你总想着那种事,多肮脏污秽啊。我就只想跟你聊聊天而已,你却满脑子杂念。阿月妹妹,我看错你了!”
望月:“”
一口老血咽下。
真想劈了杨清!
她跟他同归于尽!
杨清的穴道真他妈难解。
居然还没有冲开。
他是要折磨死她么?!
杨清与望月一整天没有出房门。苏铭才与官府说了那妖女的事,寻到了线索,已经有弟子去追查了。他用午膳时,听到弟子说杨清和望月自从昨晚回来,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出来过。苏铭有些担心,毕竟昨天那么大的雪,还有火的冲击,不会水的人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上上下下的,跟有病似的。
莫非出了问题?
苏铭亲自去找人。
先去望月和几个女弟子的厢房,望月不在。
苏铭早有预料,并不吃惊。望月不在房中,那必然是跟他师父在一起了。苏铭发现他师父看上去跟神仙中人似的,随性起来,也是真随便。
定了定神,苏铭去师父的院落找人。进了院落,靠近厢房,少年身子忽地一僵,听到里面男女喘息的声音。
少女的嗔骂,还有青年微哑的低笑声。
苏铭:“”
青天白日,你们就这样
少年站在残雪边,出了一会儿神,就转身离开了。之后吩咐众师兄弟,说他师父在养伤,不欲见任何人。而杨望月杨姑娘这种身份,她在不在,其实也没多少人注意到。
听到苏铭的说法,路萱萱一声冷笑,撇过了脸。
苏铭看她一眼,眉心微蹙,觉得路萱萱有些问题。但是没有证据,他便也只是看着了。
睡了一白天,晚上,望月拉着杨清看星星。
坐在屋檐上,望月披着青年的外罩,与他肩并肩,伸手指着空中的星光,介绍给杨清看。下雪过后,天空尤其明亮,之前看不到的好多星星,今晚大都能看得到。
望月讲解,杨清认真倾听,并偶尔发问。
望月看看星星,再看看杨清的眼睛,感叹道,“杨清,你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喜欢你的人特别多,特别多。今天一个路萱萱,明天还不知道又冒出一个陈萱萱。你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呢?”
杨清说,“但是没有人敢追我啊。”
望月怔了一怔,看他。
他笑道,“你不必烦恼。其实在你之前,我从未被姑娘追过。”
“因为你辈分比较大?”望月好奇问。
杨清嗯一声,“一方面吧。”
“那还有什么原因?”望月不解,“我也没怎么被人追过,但他们不敢追我,是因为呃,原映星的原因。但我认为,你身边,没有这么个人看着你啊。姚芙那样的你和她又不熟,她看起来对你也没什么心思。为什么没人追慕你啊?”
杨清笑了笑,“大约是我看起来,太有距离感吧。”
望月眨了眨眼,低头思索,有些懂了——
还是气质气场的缘故。杨清属于那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纤尘不染,干净清冷。
人人都喜欢他,但又觉得他这种人,无法拥有。
望月顿时觉得自己的幸运。
她推一推杨清的肩,庆幸道,“这么说来,其实我是第一个追慕你的人。然后就追到了。我就是运气好,说不定有人敢追你的话,早轮不到我了。”
杨清笑而不语。
望月又有点不甘心,转头问他,“那我前世的时候,你一直不理我。那时候,是不是只要有姑娘敢追你,你就会为了躲我,同意呢?”
“不会。”
望月惊喜。
听杨清笑,“如果那时候,我敢接受别的姑娘的话,圣女望月肯定会追杀过来的。我自然能护得我的夫人,但是怎么说呢有点不值得。不值得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去躲另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望月冲他皱鼻子,扮个鬼脸。
又是不值得。
他总是在衡量利弊。觉得她不值得,就不肯给她机会;觉得成亲不值得,也就不浪费时间。
她不高兴地问,“那我再问你,你来滨江干什么?”
杨清答,“来看你有没有听我的话,照顾我的徒弟。”
望月:“”
僵了僵。
转头,对上杨清噙笑的眼睛。
她知道她没有照顾苏铭。
他也知道她没有照顾苏铭。
望月光顾着自己了。
望月决定转移这个不愉快的话题,硬是强硬地把话题从正经事,转到谈情说爱上,“什么看我照顾苏铭?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想见我才来的呢?”
她心中想,杨清必然要答“我并没有想见你”之类的话。他总是故意逗她,想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杨清挺喜欢看她发疯的,望月心里都知道。
但是杨清轻声说,“怕你太骄傲。”
望月愣了一愣,扭过脸,再次去看与她并肩坐在屋檐上的青年。
他这话、这话让她心头飞跳。
他其实是变相承认,他就是为了她来的。
“清哥哥”
望月满心爱意,无法控制,张开双臂,就窜入了杨清怀里,蹭啊蹭,亲啊亲。搂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
杨清体验着少女的爱意,看她闹得差不多了,才拖着她,坐在自己怀中。低头,摸她的脸蛋,温声问,“阿月,你出门玩的好吗?在滨江玩的好么?在云门待了那么久,下山后,有没有开心愉快呢?”
他心知,望月有多喜欢玩。
望月仰脸看他,眸子干净,静静看进他的眼睛里,说,“玩的并不好。”
“”杨清怔了一怔,皱眉问,“为什么?”
他放她下山,她还不高兴吗?那她是想他怎样呢?总不能为了她,把云门变成魔教那样自由自在的地方吧?
望月搂着他脖颈,乖巧答,“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
望月看他不语,以为他没有听清,就再重复一句,“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比起我一个人玩,我还是更喜欢你陪我玩。我一个人,觉得很没意思。”
杨清摸她的眉眼,心想——
从来喜欢玩的人,变得不那么喜欢了。因为他没有陪她在身边。
爱情是你来我往,互相驯服的故事。他被她驯服。而终于,他也驯服了她吗?
那么,他们就可以再往前一步了。
可以成亲了。
路萱萱此时,在追问苏铭,“你叫那个村姑杨师妹,她莫非是你们云门的人?!”
苏铭愣了下,心想,杨师妹自然是云门的弟子。但是现在,杨师妹似有隐情
路萱萱看他眼神晃了一瞬,立刻冷笑,“我明白了。”
转身就走。
因为仇恨,智商上升。
苏铭的表情已经很少,路萱萱却从中看出了痕迹——
杨清。
杨师叔。
你居然敢和自己的师侄闹出这种丑闻。
我必让你身败名裂,被云门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