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皆认为此菜为魁首时,却出了个这么颇受争议的“荷花鱼翅”,注意力全部被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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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珰其实想表达的是:沉醉的心机还是很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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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回赢酒令云致封花神
有酒无令,实乃宴会的大忌,但是酒令太过无趣,也是令人无奈。花朝节行“飞花令”乃是习俗,但是却也无趣得紧,沉醉不停的打着呵欠。“飞花令”者,坐于花棚之下,有飞花堕酒中,浮一大白。此时百花盛开,微风过之,满座无遗者,俨然成了喝酒大会。
好在此时,楚律突然出声,“此令无趣得紧。不如换个玩法?”
众人附议,听完他的说法,沉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才对嘛,花朝节乃是女儿家的节日,女儿家自然是主角。
此令现由令主,也就是今日的主人楚振避开众人随意挑选一朵花,置于上层竹盒里,盖好,让众人凭嗅觉猜测里面是什么花,猜中者须赋诗一首,或吟联一对,成为下一人的令主。没猜中者,自罚一杯,令主被人猜中,也自罚一杯。
当花放到沉醉的鼻子下时,沉醉只能感叹,自己声色犬马多了,嗅觉早就不那么敏锐,闻不出来,胡乱猜了一个,结果不言而喻。要知道,沉醉是万分想要猜中楚振所选之花,表示“心有灵犀”。
可惜还是被桂云致夺了去。沉醉笑吟吟的看着桂云致,脸上的笑容于是甜蜜,心底的诅咒越是恶劣。
此花乃是迎春花。桂云致沉吟片刻,信手拈来“冲寒料峭纤枝弱,带雪芬芳嫩蕊黄”。众人齐呼彩。
而她所选之花,香味非常淡薄,众人闻之皆摇头,唯独到了楚律那里,他骚包的笑了笑,道:“此乃海棠。”开盒验之,果然如此。
楚律笑意融融的吟道:“春睡最宜烧烛照,晓妆犹待卷帘看。”期间更与桂云致眉目传情,好不快哉。
林木灵的哥哥林魁星拍桌子大笑道:“还是二殿下深谙品美人一道。”
众男都会心大笑,只有女子或者轻啐,或者娇羞低头。“春睡”“晓妆”无疑不是暗示男子与女子合欢后的情景。
接下来便是在今日众女中选出今日的花神,也是“壶蝶会”的高潮。在场的所有男子各手持一朵鲜花,送给心目中的“花神”,得花最多者为今日之花神,领牡丹灯,为众女之魁,是无尚的光荣。
今天在座的最引人注目的女子,也不过就是平日那些,灵馨公主,桂云致,林木兰。沉醉就不做她想了,虽然她在尽力改变以往的不良声誉,企图蒙蔽王上和容贵妃,但是熟悉她的狐朋狗党都知道她的德行,伶牙俐齿,睚眦必报,刻薄任性,总之绝对不是花神之选。
沉醉只关心楚振将花送给谁?不出所料的是桂云致,沉醉看着这个与楚振和楚律都打得火热的绝美女子,心底升起不安好意的笑容。
至于楚律,沉醉闲暇时勉强关心了一下,居然是送给灵馨公主,此举可谓讨好了诸多佳人,表示人人都有机会,果然不愧为情场浪子。
月升酒酣,众人分散,各佳丽提着手中的花神灯在蝶园里信步赏花,话说月下赏花花更媚。
楚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沉醉身边时,她早已见怪不怪了。“殿下是怎么拉拢那人的?”沉醉斜眯着眼睛,有些醉意的看着楚律,嘴角有酒后控制不住的媚笑。
那人,两人心知肚明,指的正是冯三。
楚律想了想,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奉告。
沉醉也不介意,秘密不能直接问出来,还可以间接推敲麻。
不过能不能顺利搭上冯三这座桥,确实需要楚律的帮助,所以沉醉对他和蔼了许多。
在她们这些豪门高阀的贵族青年男女热衷于这“壶蝶会”男女携游之时,其他的地方也正在上演自己的剧目。
好比花朝节这一日,对于众多的花商来说,正是一年花市开张的好日子。在尚阳花神庙前的广场上,花市红红火火的开张了,各色盆花,如春之海棠,迎春,碧桃,夏之荷,榴,夹竹桃,秋之菊,东之水仙,佛手,梅花等等,还有众多的南方花卉如山茶,杜鹃,天竹,虎刺,紫薇,珠兰等等,在这花市里应有尽有,国都一帮莳花高手,硬是有本事纳四季于一室。
最最让人期盼的便是清晨从宫里派出的“寻花使”。这一日宫里的娘娘总要命人到花市选上一盆最美的花卉带回宫里,俗语称“觅春”,而对于花市的人来说,这叫“点花魁。”宫里无后,容贵妃自然便是每年点花魁之人,最近三年派出的寻花使都是冯三,无怪乎他骑马走在花道中,深有一种傲视群英的感觉。
严瑞奉主子的命令,跟在景轩君府的管家游秀身后,来到冯三的面前。平日里冯三对着这些人都是摆足了高姿态,但是对这游秀,确实一副哥们相,两人勾肩搭背好不热闹。有了推荐人,贿赂很轻松的就送了出去,埋在两盆鲜花下的泥土里。整整五千两的银票,沉醉下足了本钱。
次日回到府中,严瑞前来禀报详情,沉醉看着那厚厚的账单,才知道楚律是怎么拉拢冯三的。
据严瑞说冯三此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收藏古剑,品尝美酒,鉴赏妇人,更是精到之极。
“鉴赏妇人?”对于冯三对吃食的高要求,沉醉并不意外,太监少了其他乐趣,多出些苛刻也是能够体谅的。
“郡主有所不知,这冯三乃是阉人,所以号称局外人,更能纯粹品评妇人的好坏。”
沉醉沉思片刻,觉得也有道理,他不能人道,只能看,只能干摸,所以品得比那些猴急的男人更为精细。
“听游秀说,当年二殿下正是从菜户入手,才打通了冯公公的路子。”
沉醉一愣,就知道楚律做不出什么好事来。居然穿针引线拉皮条,迫害广大的宫女。
“昨日你们都去了什么地方?”
“属下与冯公公还有游秀先去了‘江南’用饭,然后,然后~~”
‘江南’是尚阳最著名的食坊,价格不菲,“然后呢?”沉醉见严瑞支支吾吾,厉声问道。
“然后,然后去了‘秋日楼’。”
沉醉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他出去。“秋日楼”正是尚阳最出色的小官倌,无怪乎严瑞如此支吾,怕污了自己耳朵。
沉醉觉得这冯三恁是变态,男女同吃。不过这对于那些什么刺激都玩多了的高门子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无须断袖,偶尔也喜欢去“秋日楼”寻点别样味道,自己的三哥好几次也为了谈生意去过那里,所以沉醉才对秋日楼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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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一回醉花荫冯三知半仙
严瑞搭上冯三以后,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容贵妃的消息。例如,容贵妃来自素来崇拜巫术的巴国,喜欢求神拜佛,听信术士之言。
所以沉醉才在醉花荫安排了一场好戏。
这一日严瑞带上冯三到醉花荫吃酒,雅间外沸沸扬扬的声音吸引了冯三,待听到那些人谈论的内容后,就更加粘住了不肯走。
这些酒客自然都是沉醉安排的。
酒客甲:“你们知不知道顺城街西边棕南巷那个算命的‘大不同’?”酒客乙、丙、丁等等皆摇头。
“听说这人可神了,别号大不同,意思是他这个测字和别人大不同,因为灵光,所以大家都忘了他的本名,就都叫他大不同。前些年有个大官偶然到那里去看见了,就找他测字。那大人想试试他的本事,就在他桌上写着‘大不同’三个字的招牌上写了个人字。”
那酒客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唾沫横飞。
嗬!大不同一看,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了:“哎呀,原来您是一位大人哪!”
那大人一听:“啊!你怎么知道的?”
大不同跟着就说:“啊,测出来的。”
“测出来的?”
“对,您是一位大人,真是居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噢,你怎么测出来的?”
“我请您写个字,您哪,把‘人’字儿在这个‘大’字儿旁边儿。大字儿旁边儿写个人字儿,哎,您是一位大——人!”
那大人见此人有点门道,便让一个侍从过来测个字,还直小声嘀:“也写人,写人。”那侍从又过去测字,依旧写了一个人字。
这个侍从哪,没敢在大人写字儿的牌子那儿写,他写在手心上了,也写了个“人”字儿。大不同一看:“您…可别不乐意听,您可比不了那位大人,您是一个手下人。”
那大人一听:嗬,真灵啊!
“您是一位手下人,是大人的手下人。”
“你怎么知道的?”
“测出来的。您看哪,我让您写个字,您写在手上了,您走路能手心朝上托着吗?不能,您得把手放下,这不是手下人吗?”
话说那大人给了钱回到府上,捉摸了一下,到监狱里头把判了死刑的犯人弄了一个出来,给他推头、洗澡,换身儿干净衣裳,穿得阔气点儿,侍从平日怎么护着他,就怎么保着那犯人,那犯人也去测字,也是“人”字儿。
走到大不同跟前,侍从冲犯人一使眼色,那意思让他写“人”字。他哪,没敢上前去写,就这么一说:“啊,我测个‘人’字儿。”
大不同一看就说了:“哎呀,这个…说出来,您可别恼啊,我看您哪,不象一位大人,象个犯罪的罪人!”
这家伙一听就愣了,他这么一愣,先生心里更有底啦。侍从赶紧说:“哎,别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大人。”
“什么大人哪,他是一个犯罪的罪人,在字儿里已经测出来了。”
“你怎么测出来的?”
“怎么测出来的,他这个‘人’字没写,是嘴里说的,嘴乃口也。您想,口里加个人字,念囚犯的‘囚’,嘿嘿,这个甭测了,他是个囚犯!”
酒客乙:“我也听说过他。前些日子有个朱先生的弟弟要返回尚阳,朱先生想知道他弟弟是否能平安归来,于是去找大不同测字。“
“他写了个此字,并把来意告诉了大不同,大不同端详了一下,摇头说“用这个字来测兄弟可是大凶。你弟弟恐怕已经不再人世。”
“那朱先生不信,过几日他果然收到信,说他弟弟病死在归途中了。”
“他就来问大不同,如何算到的,那大不同说“此字,看起来就是比肩的比字,是兄弟的意思。但左边是停止的止字起首,这说明你们兄弟的关系可能到此结束了。而此字,看起来又像死字,匕字从死字旁,你弟弟恐怕有生命的危险。”
众酒客大呼神人。
沉醉期待的就是这出戏,让冯三自己不知不觉中做了传声筒,更为可信,所以才有容贵妃出宫问姻缘之事。
接下来的春天算是沉醉过得最无聊的一段日子了,其他的人正趁着春光明媚,郊游踏青,但是沉醉却不得不在家里装淑女,再不能如往昔那般如野马一样奔跑在外。
何况,君华公主一到春天,咳嗽就犯了,沉醉对这位母亲也是敬爱得紧,留在家里亲自侍奉汤药,熬药都不假手他人,自己亲手熬制,美名其曰为最诚心熬的药才最有效,封亭君在王上或容贵妃问起来的时候,自然要不经意的说出沉醉在家里为母亲侍奉汤药,所以不能入宫陪伴贵妃。
这孝之一字在留国可是最为注重,而今沉醉仁孝皆具,可谓王妃的不二人选。
她隐忍着楚振与桂云致的紧密交往,也隐忍着无聊的春天,窝在家里数蚂蚁,好容易盼到初夏。
在芒种那日的饯花节以后,正是媒婆跑断脚的日子,忙着为在那“春交”里看中意的男男女女牵线搭桥。端午节后,因着严瑞和楚律家的游秀二人不停的在冯三耳边提及“大不同”,不几日,容贵妃果然忍不住找着机会出宫寻访。
沉醉甜蜜的笑者,秋天不远了,想必收获的季节即将到来。
果不其然六月仲夏,容贵妃邀沉醉入宫叙话,恰逢楚振正在宫中,她还特地命人将楚振请来,为二人制造机会。
沉醉有些痴迷的看着楚振,一百多个日子不见,相思欲狂。白衣翩翩,依然寸尘不染,“沉醉给殿下请安。”
“是长乐郡主啊,多日不见。”楚振虚扶一把。
沉醉则喜他果然还是留意自己,才有“多日不见”之语。容贵妃则在一边嗔怪:“什么长乐郡主,多生分,你们本是表兄妹。”
楚振微笑一下,重新称道“长乐表妹。”
沉醉心甜如饮蜜水,楚振这一生表妹沉醉是万分喜欢的,总觉得她和他有接近了些,而对于楚律的称呼,她则避之不及。
沉醉起身告辞时,容贵妃还特地命楚振绕道送沉醉,她的心意自然是众人皆看了出来。沉醉的心也算放了十之八九。
楚振扶沉醉上马车时,她顿时羞红了脸,心跳加速,一时间手足无措。一路上楚振偶尔问她几句,她也只是硬梆梆的回答,仿佛舌头被人咬了似的,在他面前仿佛束手束脚的木偶,万般聪明此时却一点也找不回来。只是痴痴的看着楚振,让他倒不好意思起来。
沉醉素来习惯以心机算人,真正要自己主动起来真诚的和人亲近,确是万般不习惯。
直到二人行至封亭君府,楚振早已乘车离去,乐姬在旁边轻唤:“郡主,该回魂了。”
此时沉醉才醒了过来,被人看穿心事而脸红。脑子里混混噩噩,只有“他真好看”一句话不停的在脑子里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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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一回景尚院众人识令狐
七夕是炎炎夏日最让人愉快的日子,这一日天上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对地上的青年男女来说,那也是互述衷情,山盟海誓的日子,也就是俗称的“情人节”。此后便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一娶亲程式。
早几日,沉醉就收到了来自景轩君楚律的帖子,邀请她与她的哥哥参加七夕在楚律别院里举行的“消暑会”。
沉醉对于楚律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压根儿没想参加,却因林木灵的突然来访而改变了主意。
“沉醉,这许久都不见你,可真是无趣得紧。”
沉醉笑着不答,这句话倒不全是应酬,没有沉醉的鬼点子,各种饮宴确实失色不少。
“二殿下的邀请你收到了吧?”林木灵一副神秘的样子,如果沉醉说没有,她想必可以自豪得飞到天上去。
沉醉“唔”了一声。
“你要去吧?”林木灵挤眉弄眼的。
沉醉有些迟疑。
“你不会不去吧?二殿下很少邀请人到他的别院去的,连我大哥都没去过。听说他的‘景尚别院’秀致无双,堪称尚阳第一名园。”
沉醉瘪瘪嘴,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但丝毫不影响林木灵继续发挥下去。
“而且听说此次是有一位贵客所至,二殿下才广邀朋友去景尚别院聚会的,而且他居然还将那位贵客安置在景尚别院。”林木灵的表情特别惊奇。
沉醉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这很平常阿?”安排一个客人在别院住,这对豪门贵族来说并不是稀有的事。
“听说这位贵客是个女的。”林木灵补充道,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
沉醉觉得是女的就更正常了,楚律一个花花公子,在别院里金屋藏娇特别正常,不藏才叫不正常。
“听我哥说,二殿下从不带女子去别院住的,这一次是破例,而且还提前几日亲自为那位贵客布置客房。”
沉醉手托香腮思考了一下,这可不是好兆头,楚律不去缠桂云致,那岂不是容易让楚振和桂云致死灰复燃,她父亲手握兵权,是今后夺嫡的最佳岳父,容贵妃很可能偏向桂氏,沉醉的心开始忐忑,觉得应该实地考察一下,并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桂云致这个情敌。
“我口水都说干了,你到底去不去阿?”
“去。”沉醉坐直了身子,像一个立志捍卫领土的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