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果断忽略对方复杂的眼神,继续埋头刷微博。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跳舞。”杜宜君放下餐巾,笑着叹息一声。
“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邀请杜小姐跳一曲。”路随站起身。
路随身为主人,自然务必要让宾客尽欢。
他为人虽然疏淡,仿佛什么都进不了他心里,但神情却不是沈庭那种高冷。
杜宜君自然乐得同意。
雾茫茫凑到路青青耳边咬耳朵,“咱小叔怎么喊她杜小姐?”
路青青的消息面比雾茫茫可就广多了,她下午在和杜宜君攀谈之后,就上朋友圈把她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听说她和刘先生正在闹离婚。”路青青道。
雾茫茫点点头,这么看来路随算是杜宜君新寻的靠山,亦或者是路随在拉拢杜宜君?
反正是一拍即合,彼此受益。
雾茫茫能想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她不耐烦猜这些,所以阻止了自己的脑洞继续发散。
俊男美女舞动起来,非常养眼,难得的是路随跳起舞来丝毫没有男士固有的僵硬,他们总是如同一具横着手臂的骷髅般。
路随的舞姿优雅而流畅,收放自如,手臂轻抬引导着杜宜君优美地转圈,看得人赏心悦目,两个人堪称舞林高手。
这两人无疑带动了在场所有人跳舞的热情。
宁峥和沈媛梓跳过一曲之后,又邀请在场所有女性都跳过一支舞,唯独就漏了雾茫茫,以显示他刚才被拒绝的恼怒。
路随和杜宜君跳过一曲后,就不再动。
沈庭更是一直都没动过,在雾茫茫的心里,沈庭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跳起舞来会同手同脚的僵硬男,和他的脸色一样僵硬。
蒋宝良倒是跳了两曲,舞姿还不错,就是肚子稍微大了点儿。
“跟我跳一曲如何?”路琳的声音忽然在雾茫茫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大众点评”工作。
“我不太会跳这种舞。”雾茫茫谦虚道。
夜店那种群魔乱舞就比较适合她,其实脱衣舞她也可以来一段。
“那就跳一曲你擅长的。”路琳笑着道,显然不接受拒绝。
这年头女人比霸道总裁还霸道,雾茫茫也是服了。
“不要谦虚,你肯定是学过舞蹈的。”路琳笑着补充。
雾茫茫当然学过舞蹈。
像她那种家庭的小孩,父母双忙,她的周末总是在各种兴趣班里度过。
书法、绘画、钢琴、舞蹈,一样都没落下。
但是雾茫茫只对少年武艺班感兴趣,那是唯一可以打那些童年十分幸福的小朋友而不怕被责骂的地方。
至于舞蹈,雾茫茫偏爱热情而具有攻击性的国标,因为她觉得国标的肢体语言一直在产地这么个信息:你有我跩吗?你有我骚吗?
其实人人都是骚客嘛,只不过分明骚、暗骚而已。
“桑巴还可以,就是没有舞伴。”雾茫茫假装遗憾地道。
草坪上跳桑巴?路琳被噎了一下,
“我可以陪你。”路琳道,走到乐师旁边说了一句,舞曲就换成了热情的桑巴风格。
这下轮到雾茫茫傻眼了,真的要陪我在草坪上跳桑巴?
高跟鞋在草地上一戳一个洞,拔不出来的时候会很尴尬的。
Chapter22
雾茫茫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晚上穿的是小红裙,裙摆在膝盖以上,转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走光,又没有穿安全裤,真是作孽哦。
路琳穿的倒是裤装,一看就是“攻”派的。
雾茫茫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要弯,也不要当受。
不过女女好像也不必分攻和受。
现在这局面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雾茫茫只好站起来。桑巴的舞曲节奏十足,热力四射,勾得人莫名就想晃动身体,餐桌边的杜怡君和路青青都开始在椅子上来回扭动腰肢了。
路琳看着有些拘谨的雾茫茫,率先摆了个动作起了头,带着雾茫茫慢慢跳。
雾茫茫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几个回合下来,她就发现路琳是个很好的舞伴,十分照顾她的动作和步伐。
这舞一跳上,曾经的感觉很快就回来了。
雾茫茫尽量微微踮起脚,让高跟鞋的鞋跟离开草坪,每一个转动的过程里都得分心伸手压住裙摆。
硬是把一曲热情奔放的桑巴跳成了含羞带涩的“上吧”。
宁峥看到雾茫茫和路琳并肩叠步的来回扭动腰肢时,是第一个夹起双腿的男士。
据说在男士眼里,穿红裙的女人是最有吸引力的,红色象征了她的热情和奔放,最能抓人眼球。
雾茫茫的红色雪纺裙,转动时就像一颗红钻,每个角度都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璀璨里却又暗含羞涩的内敛,仿佛红色荔枝壳里雪白的甜美的饱含汁水的果肉。
“你可以啊,手一直按着裙摆,这舞跳得那叫一个勾人啊。”雾茫茫还没回到座位上,路青青就应了上来,“小妖精这是要勾搭谁啊?”路青青拧了拧雾茫茫的腰肉。
雾茫茫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净,被路青青这么一扭,简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又娇又酥,乍然听来就像在床上被撞击过深时的抱怨。
雾茫茫赶紧按住路青青的手,“没那回事儿,我今天没穿安全裤呢,不是怕走光嘛。”
说话的声音尽管低,可是坐在附近的人还是能听到,譬如蒋宝良此刻就抬起了头看向雾茫茫。
星空下,似乎随意的一句话,只要有心就能听出别的意味来。
都是星星惹的祸。
而蒋宝良旁边坐着的路随则似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毫无反应。
路青青和雾茫茫入座之后,她凑到雾茫茫耳边,“蒋大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他刚才一直看你,你跳舞的时候,他眼睛就没挪过地儿。”
雾茫茫道:“律师最擅长倒打一耙和转移财产,跟他们结婚,小心净身出户。”
路青青颔首,“这倒是。打又打不赢他,骂也骂不过他,想想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雾茫茫扫了一眼蒋大状的肚子,然后悠悠地道:“我应该打得过他。”
斜对面有轻笑声传来,雾茫茫应声找去,很怀疑是自己看错或听错,路随这笑的时机也太巧了,只是隔得这么远,雾茫茫不认为刚才的话会被路随听去。
那么他有什么好笑的?
再看他旁边,只有蒋宝良在座,两人似乎都不算有幽默感的人。
路随的眼睛回看过来,雾茫茫和他对视一眼,赶紧调开视线,心里扑通扑通的,只觉得路随的眼神太犀利。
而此刻,蒋宝良已经站起身朝雾茫茫走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雾小姐,不知能否请你跳一曲?”
这样美好的夜晚,拒绝显然不是合适的选择,雾茫茫微笑着站起身,将手递到蒋宝良的手心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雾小姐留下的印象大约很差吧?”
蒋宝良将手虚放到雾茫茫的腰上,这无疑让雾茫茫对他添加了一丝好感。
“叫我茫茫就好。”雾茫茫笑道,“第一次蒋大状是气势逼人,吓到我了,但不算印象差。”
柳女士交给雾茫茫的人生哲理是,千万不要和一个大状把关系搞坏了,谁知道你哪天就需要用到他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