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么?
眼前这一幕就是,雾茫茫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居然救助了一条发烧的狼。
雾茫茫努力镇静地道:“路先生,你烧糊涂了,强x是重罪。”
片刻间雾茫茫甚至已经想好了未来要做的事情,首先得去报警,还得去验伤,还得在众目睽睽下去上庭,被对方的辩护律师问得哑口无言,更被诬赖是故意勾引路随。
“路先生,你冷静点儿,你要什么女人找不到啊?请你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雾茫茫没有用“求”字,这反而会让对方更兴奋。
真是绝望。
雾茫茫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剧烈反抗,把对方抓得头破血流,然后被对方几个耳光打得金星乱冒,再被强迫分开腿。
但其实此刻剧烈的反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是助兴而已。
雾茫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想起网上的名段子,此刻如果反抗不了就躺下享受吧。
虽然这个看脸的社会,据说被颜值爆表,富可敌国的男人强迫那不叫强迫,按照言情套路,她最后还应该爱上这个男人。
但此刻雾茫茫真的恨不能一刀戳死身上的男人。
不过预期中的粗暴和疼痛并没有降临。
腹部像是被小狗舔过,脐环上的钻石被温湿的舌尖卷来卷去。
卷去卷来。
就像那里涂着新鲜的奶油一般,令人爱不释“口”。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路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爱怜那小小一方肚脐。
那里虽然曾经是一个通道,可是在她出生的最初一周内,就已经合拢了好吗?
雾茫茫动也不敢动,比强迫更让人害怕的就是,遇到一个变态的强x犯。
这么喜欢她的肚脐,会不会一刀刺穿她的腹部,剖腹挖肠?
雾茫茫抖了抖。
之后,是万籁俱静。
小腹上有重物压迫的沉重。
这是什么情况?
雾茫茫微微撑起身子,“路先生?”
“别吵,呱噪。”路随枕在雾茫茫肚子上的头换了个方向,继续沉睡。
雾茫茫觉得快喘不过气来,路随的头真的很重。
雾茫茫轻轻去推路随。
路随拧眉道:“我病了,你很凉。”
这是当她人形冰袋么?
头顶的天花板其实是透明玻璃,不时有鱼儿游过,好奇地绕来绕去。
雾茫茫肚子痛得厉害,只求路随赶紧失去意识。
所以她抬起手,轻轻摸着路随的头发,“乖宝宝,快睡觉,睡觉长高高。”
“乖宝宝,快睡觉,睡觉吃面包。”
…
虽然是临时乱编的催眠曲,但雾茫茫声音甜糯,嗓音低柔,竟然抹平了路随眉间的皱纹。
“路先生?”
没有反应。
雾茫茫又唤了句,“乖儿子?”
还是没有反应。
绝对是睡熟了。
雾茫茫的手轻轻抬着路随的头,好在她身体柔韧,身手矫健,硬是无声无息地从路随脑袋之下把自己的干瘪的肚子挪了出来。
雾茫茫坐在床侧,痛苦地揉着自己已经麻木的肚子。
心中愤怒难泄,忍不住靠近路随的脸道:“乖儿子,乖宝宝,妈妈的乖乖儿子。”
“mua~”雾茫茫隔空给了路随一个亲吻。
然后拍了拍路随的脸颊,又将他的脸捧着往中间挤出一个猪嘴巴来,“真是个乖儿子。”
寂静的空间里,有无数的眼睛将这一幕清晰地记录了下来。15
Chapter16
夜里,雾茫茫梦见一只大狼狗在森林里对自己穷追不舍,突然一个终身跳将自己压在身下,利齿在她小腹划了一个圈,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吓尿了。
这梦太过可怕,雾茫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眼罩,才发现原来天已经大亮,尿意憋人,这才开始做噩梦,幸亏她膀胱括约肌健康有力,关键时刻把住了大门,没让她尿床。
刚下楼,雾茫茫就闻到了餐厅飘出的面包香,猛吸一口香气,面包总是闻起来比吃起来舒服。
路随已经在座,正优雅地切着枫糖饼,餐桌上摆着钧瓷花觚,里面插着三支盛放的黄色牡丹,瞧着挺美的,雾茫茫对此没有研究,不知为何种品种。
但脚趾头想想,估计应该是牡丹中的花王,不然哪里配得上财神爷的昂贵的格调啊。
枫糖饼两面金黄带褐,躺在用永乐甜白瓷碟子上,表面淋着新西兰空运到的蜂蜜,配的水果有树莓、草莓、玫瑰葡萄等等,盛在粉彩葡萄纹大碗里。
路随手指轻轻点了点,雾茫茫就见c-3po将一套餐具摆到了他的对面。
雾茫茫沉默入座,低着头开始在刚烤好的吐司上均匀地涂抹上三毫米厚的黄油。
一边抹黄油一边看对面路随的脸色,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但雾茫茫绝对不会再重蹈前辙去关心路随的病情。
“瓶子我已经看过了,修复得很漂亮。直升机已经安排好,雾小姐随时可以离开。”路随用餐巾抹了抹嘴,然后放到手边,已经结束用餐。
而此时吐司已经下肚,雾茫茫的早餐也就算结束了,她对西式早点没什么特殊爱好,平日里更偏好中式的油条、豆浆、馄饨、担担面、豆腐脑之流,十天半月都不带重复的,可香可辣,可清淡可浓郁。
雾家数十年如一日的装x西式早点,吃得她都想吐了。
“我的行礼已经整理好了,如果可以,我想早晨离开,在博物馆我还有工作未完成。”雾茫茫道。
“可以。”路随起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正准备回屋的雾茫茫道:“雾小姐,我们谈谈。”
雾茫茫在路随一如既往冷清的俊颜上读不出任何关于接下来谈话的内容,思及昨晚的事情,难免有些不自在。
但对方既然已经开口,也只好跟着他挪到了偏厅,由机器人奉上茶水。
雾茫茫告诫自己,千万别去碰那个杯子,就算脚下是地毯,也不要轻易冒险。
单人沙发上的路随已经开口道:“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呃,这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雾茫茫很客套地欲要摆手表示“没关系”,后来忽然想起,被人强舔肚脐,其实就跟被人强抠鼻孔一样,都不可能是“没关系”的事情。
所以雾茫茫继续保持沉默,端着一张可以跟路随比冷淡的脸。
“昨天雾小姐对我嘘寒问暖,又热心扶我回卧室,让我误以为雾小姐对我别有所图,病中自制力变差,所以冒犯了雾小姐,希望你能谅解。”
这话说得未免太漂亮了吧?究其因果居然是自己让他误会了。
当然像路随这种人,有颜有钱,被女人“别有所图”惯了,就容易自恋爆棚。
不过雾茫茫的大眼睛里已经有火簇冒出,她不介意纠正一下对方错误的价值观,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帅得跟美金一样人见人爱。
“路先生的确是误会了,我昨夜帮你,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基于正常人的同情心而已。”
雾茫茫调整一下坐姿,继续道:“刚才路先生的话里已经承认昨夜有故意的成分,我也的确感觉被冒犯良多,夜里更是噩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