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双脚抬高地晃了晃:“顾晋诚,你就仗着你力气大。”
顾晋诚也没往外走,抱着人推开衣柜压进去。
里面还挂着两人的薄毛衫,时刻备着回来住的。
顾文越陷进衣服里被他死死压住,等他欲要上前亲他时候,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看看这些衣服,都是父亲准备好的,肯定是惦记我们回家住。”
“嗯。所以呢?”顾晋诚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身体已经完全贴上去了。
顾文越义正言辞:“所以我们在这里做坏事的话,弄脏了怎么办?”
顾晋诚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压在柜子上,唇贴着他的耳朵,暧昧而撩人地道:“我们有经验,可以不弄脏。”
“谁跟你我们啊,谁有经验?”顾文越被他气笑了,跟他打商量,语气都变柔和了,“你看床就在外面,你也不给我躺?”
顾晋诚咬了下他的耳垂,顾文越轻“嘶”了下。
“刚才有机会躺着,你不愿意,现在只能站着了。”
随后又是一个温柔的亲吻,“委屈下我们文越少爷,不过一定让你痛快了。”
顾文越:“……”
到底是谁痛快?
衣柜里衣服不多,但空间过于狭窄,两个人都一米八以上,转身也不方便,可地方小还隐约有点刺激。
尤其是当两人渐入佳境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紧随其后就是敲门声。
顾文越紧张地心都提到嗓子眼。
要是叫人发现他们俩在衣帽间乱来,那岂不是……
“大少爷?文越少爷?”
是佣人韩阿姨的声音。
“呜!”顾文越被顾晋诚捂着嘴,想提醒他叫韩阿姨出去。
顾晋诚亲了亲他的嘴角,“嘘。”
他这会儿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放松。”
顾文越能放松吗?他要吓死了。
好在韩阿姨没进房间,应该只是关上灯又合门离去。
顾文越这才整个人放松,哪里知道面前的人疯了似的。
他昏昏沉沉地随着浪潮涌起,心里不着调的胡思乱想:顾晋诚说的也没错,确实也是极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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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梓芳和顾文隽回去的时候,是张管家派车送回去,车也是保镖跟着开回。
顾文隽靠着窗坐,一开始没做声,随着路灯越来越密集,一盏一盏地往他青葱的少年脸庞上划过,他缓缓地说:“妈,文越哥和堂哥感情真好哦?”
听着是肯定又像是反问的语气。
“嗯。”杨梓芳看这个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儿子,“急着谈恋爱了?”
“没有。”顾文隽扭头看母亲。
杨小姐正年轻,风华正茂的年岁,就连去给他开家长会,同学都追问这是他妈妈吗,是不是他找个漂亮大姐姐来忽悠老师。
他没来由地想起去年,文越哥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的视线落在杨小姐的膝头,她穿的宝蓝色西装裤,在车灯等我高考完,你也不那么忙,你就真的谈恋爱去呗。”
之前虽然也偶尔聊过,但也没聊得透彻,母子间都是三言两语带过。这次是顾文隽第一次彻底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后,他发现,自己便轻松了。
——如果杨小姐可以找到一个体己人,和两位堂哥他们一样,不是很好吗?
再等他自己也谈恋爱结婚,逢年过节,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杨小姐也有人陪。
杨梓芳伸开手臂,把大儿子搂住拍了拍肩膀,情真意切地说:“儿子长大了,妈妈很欣慰。”
但又用力拍他的胳膊,“那你高考完直接去公司吧,我退休才好谈恋爱。现在管着这么多公司,我谈什么?吃饭应酬的时间都不够!”
顾文隽笑了,自从长个子后,其实很久没有被母亲这样搂着抱抱。主要是他老闹情绪,看似长大其实又没有完全长大。
“行!我一定努努力早点接管公司!”
顿了顿,顾文隽央求似的说:“妈,我还是不去堂哥那儿了!堂哥那执行效率,那工作态度,我可不想挨骂!”
杨梓芳笑着拍拍他,是她的可爱儿子。
-
顾家。
顾崇坐在偏厅好一会儿,送走顾文隽和他妈妈后,他有些感慨地和张管家道:“文隽也是长大懂事了,知道心疼他妈妈。”
张管家垂手而立:“是。等过几年也是能给家里挣一份事业。”
顾崇靠在椅子里,望向花园,视线忽而往楼上飘。
文越和晋诚回房间去了,估计是有话要说。
他想起杨梓芳说的,等往后都是喜事了,
可不是么,都是大喜事。
-
四楼。
顾文越洗完澡躺在床上,恨恨地说:“说好去顶楼的,现在也不能去了。”
顾晋诚精神好得很,单手撑在他脑袋旁边,对上他那双亮得得灼人的眼睛:“以为我忘了?”
“你没忘记又怎么样?我现在懒得走路。”顾文越懒得同他多说。
——每次痛快完,他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顾晋诚亲了下他的眼睛:“想去吗?”
顾文越自然是想,就是……
他没好气:“也不能等下来再做?”
顾晋诚勾起唇角笑:“你那么看着我,我怎么忍得住?”
顾文越想,这就是倒打一耙,不愿意多说,脚往他脚背上踩过去,没做声。
顾晋诚给他穿好衣服,还裹上厚睡袍:“走吧,想看海还不简单,我背你上去。”
顾文越就闹不明白他这么天天精力这么好,永远不累么?
“你真背我啊?”
他有些踌躇。
其实好一阵没叫他背着玩,上次还是走楼梯的时候闹他。
顾晋诚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转身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己后背拽。
顾文越索性扑上去,恨恨地道:“背吧背吧,累死你算了,省的天天两三次的折腾我。”
顾晋诚一边走一边指出他话里的小小错误:“今天才两次。昨晚的是零点前,早上也没有。”
顾文越抱着他的肩膀,咬他的耳朵:“少一次,还委屈你了?”
“这么点的事情,亏你一个身价百亿的老板也算计的这么清楚?”
顾晋诚任他轻咬耳朵,拉开门走到走廊,同他打趣:“不委屈,明天补回来。”
顾文越都没话可说,趴在他背上不语。
走楼梯的时候,他忙道:“我自己下来吧。能走。”
顾晋诚没让,反而抱得更紧,偏过头语气稳重地道:“说好我背着你,你不能自己走。”
顾文越嘴角翘了翘,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顾晋诚的凤眸染着笑意。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好些事情,保持了短暂的沉默。
顶楼。
临近满月,月华如洗,在黑魆魆的天地间的扑上一层雾蒙蒙的白光。
海风阵阵袭来,寒意瞬间侵袭遍体。
顾文越清醒得仿佛和刚才判若两人,主动去抱顾晋诚的腰。
两人坐在一处,拥在一起,望着浅浅淡淡的月光下,不断起伏的海面。
像是风中两片树叶,相依为命地贴紧彼此。
借着月色,顾文越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得分明叫人胆怯,可对他那么温柔,尤其那双眼睛,深情又专情,眼里似乎只盛了他一人。
他心思定定的想:玉堂金马也好,良辰美景也罢,若是没有这个人,就什么都做不得数。
顾晋诚回神时,才注意到他毫不避忌地端详自己,他凑过去用脸颊碰碰他的脸。
“刚才和文隽说什么?”
本来上了楼就想问,后来打岔到哪儿去都不知道。
顾文越蹭了蹭他的肩膀,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呢喃似的说:“我让他考个名牌大学,回头我给他送台车。”
顾晋诚道:“嗯,我们一起送。”
顾文越笑了:“他巴不得希望我们分开送呢,你还一起?”
一起就少了一份礼。
顾晋诚被他的浅笑勾得也笑了,他怎么这么好呢?三言两语地就让人高兴起来了。
“那我们都不送了。”
顾文越实在是忍不住哈哈一笑:“你可真是个好堂哥。”
一阵风吹来,顾晋诚语调沉了沉,手臂也更用力几分,缓缓道:“以后我要是对你不好,让你不高兴,你告诉我。”
“怎么说这个话?”顾文越刚问出口就想起今天领证了。
也真是,一天下来闹哄哄一堆事情,他自己都有些偏差。
“知道了,那我对你不好你也要说,也没见你说过什么。”
——他可太了解自己了,没心没肺地过日子,整日介不是晒太阳就是睡觉,万事不操心,总归是疏于待他的,亏得他如此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爱护自己。
顾晋诚没做声,眼眸从波动的海面飘向漆黑一片的远处。
他的生活因为有怀里的人在,每日能闹着笑着说上几句体己话;
他下班回家就有人拥着他问累不累,上班前哪怕睡得稀里糊涂都要拉着他亲一下让他早点回家;
吃饭的时候嘀嘀咕咕地说他肉食动物,蔬菜吃得太少营养不均衡;
等上了床还总要说他精力过剩,让他没事多加加班……
林林总总的相处细节,如涓涓细流汇在一起,就让波澜不惊的生活有声有色起来。
“文越。”
顾晋诚如此唤他,嗓音低低沉沉,像是有要紧事说。
“嗯?”顾文越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仰眸看他,“怎么?”
顾晋诚垂眸,语气淡淡地道:“我还想要一次。”
顾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