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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接下去即将发生的事情,残存的理智催生了仅剩的羞耻心。

  一盏壁灯在远处亮起,顾文越抬手将床头的熊猫玩偶推开。

  原本朝着前方的熊猫玩偶可怜巴巴地被转过去,面对床头柜思过了。

  等顾晋诚再次回到床边,视线落在慵懒而不自知的男人身上,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的流畅,起伏间充满了美感,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光芒中透着润泽的光,异常迷人。

  顾文越感觉到他明明走到了床边,却忽的没了动静,不得不好奇地睁开眼帘,却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平日清冷犀利的凤眸里阴暗一片,隐约像是有种火山爆发前阴霾。

  他想起浴室里,顾晋诚揉他的力道,手掌那么滚烫,力气那么重,揉得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此刻,被狠狠揉过的每一块肌肤开始异常地发烫。

  顾文越庆幸此时虽然开着小灯,可他已经盖了半身的被子,至少,至少还有些遮掩。

  可是念头刚转过,顾晋诚就无情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顾文越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从墨黑的头发丝到圆润的脚趾,尤其是泛红的膝盖和粉嫩的脚掌心,整个人像是被裹在墨蓝色细绒布里的上等羊脂玉,通透柔软,诱人至极。

  站在床边的顾晋诚,凤眸冷冽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沿着精巧的踝骨、修长的小腿,贪婪而充满渴望地缓缓向上。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对顾文越有贪念,除了占有欲之外的,想要占据他所有身心甚至更多的贪念。

  没有被子的遮掩,凉意和羞耻心同时侵袭而向顾文越,他的桃花眼上抬,仰视男人时流露出的神色里,渴望,矜持,期待,不安,甚至是诱惑……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帘翩跹间,让他有一种矜贵脆弱到不堪一击却又充满着迷人危险的气息。

  这样的顾文越,真是诱人得让顾晋诚皱眉自责,为不能早点拥有他而遗憾可惜。

  沉默胶着的对视中,顾文越撑起双手往后下意识地往床后,却不曾想床尾站着的男人霸道凌厉地用双掌握住他的膝窝小腿,将他往前狠狠一拽。

  同时,顾晋诚往前半跪上床,压迫感极强烈地俯视面色绯红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顾文越。

  但他仅仅是俯视他,沉默的,良久地凝视。

  顾文越喉咙间不自觉地溢出压抑的声响,眼底有几分仓皇与无措,却又被紧张和亢奋占据心神。

  ——顾晋诚是准备欺负他么?

  这男人怎么这么坏?

  永远不给他一个痛快,永远折磨他,总要费劲浑身解数地勾引他,再以不费吹灰之力摧毁他的理智冷静意志,迫使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对他的渴望和需要。

  顾文越不敢去看他的身体,视线落在他肩头上臂的线条,宽阔的肩膀坚实而充满力量感,带着一种年轻的喷薄的性感。

  可是,顾晋诚的手指却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重新正回去,逼迫他与他直直地对视。

  顾文越咽下喉结,方才被亲吻得微肿的嘴唇变得极为干燥,他本能地用舌尖抿了一下,像是点燃引线的最后一点星火,他被顾晋诚猛的推倒,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滚烫的肌肤,四处撩拨起火的手掌,毫无保留地放肆地掠夺。

  顾文越太喜欢和他接吻了,从深深缠绵的瞬间里,他完全可以感知到顾晋诚在爱他。

  是的,从来不会说“爱”这个字眼的男人在认真地用行动爱他。

  他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顾晋诚珍视他,保护他,甚至需要他,需要他温情的陪伴、需要他热烈的回应,需要他坦诚而毫不保留地同样爱他。

  被子不知道被谁踢到一侧,一侧堪堪滑落,几乎落地。

  远处的灯散着柔和的光,床上莹白修长的脚悬在虚空晃啊晃啊,时光好像又漫长又短暂,又温柔缱绻又充满了暴风雨般的凛冽与无情。

  枕边的两只手,紧紧的十指相握。

  顾文越迷迷糊糊的想,他要被顾晋诚弄断了。

  手会被他握断,腰会被他弄断,腿会被他掐断,像是一张风筝在强劲的龙卷风中被轻易地折断。

  总而言之,顾文越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但俯首称臣的却不是他,是顾晋诚。

  ——长久禁欲的男人放肆入骨的征伐,毫无任何压抑收敛与节制。

  ……

  像是被在汹涌的海面随着浪涛起伏,被凶猛的浪抛到顶点时,顾文越猛的挺起了腰,周身如被绷到极致的弓,抑制不住的喑哑的哀鸣与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少见地皱起了眉心,像是陷入莫名的并不疼痛的痛苦中,正在自己也茫然的瞬间,眉心被顾晋诚吻住。

  温柔的、深情的亲吻,及时地唤醒失神的短暂刹那,带来了柔情百转的抚慰。

  ……

  顾文越昏昏沉沉,被他抱紧被他揉着抚着,听见他在柔软的耳垂上亲吻时候一遍一遍地唤自己的名字:“文越……”

  “文越……”

  餍足的顾文越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帘,在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到他眼里的火苗,一簇一簇地燃烧着。他惶惑,嘟嘴亲吻他的脸颊:“怎么了?”

  贴过来的身体一如最开始的滚烫,顾文越惊讶地意识到,顾晋诚的火只烧了一半。

  顾晋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后颈,带着温柔与克制:“刚才难受吗?”

  “唔……”

  顾文越被他烫得脸红,语无伦次、含含糊糊地问,“你,你还……?”

  顾晋诚从他耳后亲吻到唇角:“嗯。”

  他牵起怀里人的手,“手给我。”

  ——真把人累着了,他不舍得。

  就像是上次在孤儿院,顾晋诚太久了,最后顾文越同样被推着侧过身,趴在枕头上……

  收拾干净的时候,顾文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酥软,连脚趾都有麻酥酥的电流往上窜。

  顾晋诚躺回去抱住他时,顾文越才算是真的吓一跳:“你怎么……还这么烫啊?”

  困得半睡半醒的顾文越,抬手想碰碰他,结果被他按住,甚至被他用被子包了半边的身子,听他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原本正想推开被子的顾文越,选择牢牢地抱住被子,嘀咕道:“肝火太旺了,你……还是喝点药泄泄火吧。”

  顾晋诚的手指在他耳朵上揉一把:“不有你吗?”

  顾文越:……合着我成了泻火的了。

  他实在是太困了,懒洋洋的带着满足往他怀里窝了窝,“快睡吧,睡着了……就好了。明天,还上班呢。”

  语气很软,带点儿难觅的娇,叫顾晋诚忍不住在他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亲。

  在顾文越昏昏欲睡的时候,似乎听见身旁的人说了一句,“明天已经安排好了,不用去公司。”

  可是他太困了,听完也没过脑子,就这样睡过去。

第115章 二更

  顾文越醒来的时候, 不自知地哼唧哼唧,甜腻得连自己都觉得过分。

  之前顾晋诚就爱趁着他睡着亲他,亲得他浑身发软。

  只是今天不一样, 他想起昨夜里的事情。

  猛的睁开眼睛, 和面前的男人对视,见他凤眸中缓缓浮现的温柔, 他闹个大红脸。

  顾晋诚的小臂撑在他的脑袋边,随着微微抬起上半身的动作, 身上虚掩着的被子往后滑落, 露出起伏的背肌和收窄的腰线。

  顾文越的手搭上去, 困倦而慵懒地往他怀里蹭:“怎么醒的这么早?”

  房间里昏昏暗暗, 像是才凌晨时分。

  顾晋诚嗓音低沉地告诉他:“九点了。”

  “啊?”顾文越认真地看他一眼,“那你怎么还在?今天休息吗?”

  不对啊, 顾晋诚哪有什么休息天,一周七天基本都要去一次公司,除非是临时有别的安排。

  在对视的瞬间里,顾文越忽的反应过来

  ——今天,可能就是“临时的别的安排”。

  昨晚夜里好不容易被消磨殆尽的羞耻心,在白天又再次袭向顾文越的心头。

  “那你……也没有出房门吗?”

  顾晋诚欣赏他慢慢泛红的耳根, 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看着他那双弧度漂亮的桃花眼道:“张管家来过。”

  顾文越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被他紧紧按住。

  “你这……那他不就是……”

  越说越小声,透着点无地自容的意味。

  “他不就知道我们……”

  顾晋诚故意逗他:“知道我们什么?”

  顾文越不语,鼓了鼓脸颊,瞪眼看他, 可爱得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顾晋诚一字一顿, 清晰地继续说:“知道我们在上床, 知道我因为想抱着你多睡会而不能早起?”

  一边说,还一边按住他的手腕缓缓地往上拉,单手扣住他胳膊

  “顾晋诚!”

  顾文越被按住了手臂,不能捂住他这恼人的嘴,只能用脚尖踢他的小腿。

  偏偏顾晋诚还不饶过他,继续慢条斯理好整以暇地说:“哦,可能还会告诉爸,爸还会猜测要是我太过分,你的身体会不会吃得住。”

  顾文越:“……!!!!”

  他拧了拧胳膊,泄气地仰着头瞪他,眼尾都要羞耻到泛红了。

  ——依照老父亲的操心程度,肯定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以及……

  顾文越都不敢深入思考,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故作生气地质问:“你再说!”

  顾晋诚被他可爱得俯首,蹭着他的鼻尖,再用鼻尖蹭他的脸颊。

  他永远沉溺于和顾文越的肌肤相亲,永远贪恋这种缱绻的触碰。

  顾文越被他摩挲得肌肤发痒,被他密密地压着,他的唇游移到耳边,呼出热气:“我不想说了,我想做点别的。给我吗?”

  顾文越刚才分神,光想着其他的事情,忘了面前的男人如此危险,他仰起脖颈,离他远一些:“才多久你又要?”

  顾晋诚发出低沉性感的笑声,让顾文越瞬间失神。

  “很久了,昨晚是一点,现在九点,八个小时。”

  听上去好像是很有道理呢,可是顾文越才不信他:“不,我……我饿了。”

  随后他听见顾晋诚这厮极其不要脸地用力压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还来不及反应话里的意思和羞耻,就被顾晋诚掀开被子扯到头顶,两人埋进被子里胡闹。

  原来这床这么大,这床被子也这么大,大到铺天盖地,大到足以将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全须全尾地盖住。

  像是形成一个安全温暖的所在,允许他们胡天胡地,也为顾文越遮掩些许羞涩。

  只是被子里太闷热,他们都需要新鲜空气。

  当顾文越被他抵住的时候,失神间,只见被子被扯开,男人俯身靠上来,显得极其高大,胸膛的线条到腰线,挺括精瘦的男人拥有叫人沉迷的成熟的性感身材。

  被他这样自上而下的盯着,顾文越的胸腔里充满了饱胀的酸涩和甜蜜。

  顾晋诚低声诱惑:“看着我,文越。”

  顾文越抬眸的瞬间,注视着那张英俊面庞的瞬间,他骤然压下来。

  他喉结压抑地滚动,握住被子的手指用力至极地发紧。

  每一处骨节泛白,每一寸肌肤却泛着红。

  顾晋诚没动,语气依旧有些冷,甚至透着点刻板地问:“感觉到了吗?”

  顾文越难耐极了,昨晚灯光暗,他多数时候闭着眼,被动地随着他动作,大部分时候只觉得太快了,快得灵魂出窍。

  现在一切都慢下来,慢就代表着细节充盈,慢也代表着有余地让他细细品味。

  他闭了闭眼,在难堪和羞耻中应声:“嗯~”

  顾晋诚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以一种近乎严肃的语气问:“什么感觉?”

  顾文越受不了他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口吻说话,有种莫名的性感,咽下喉结,视线移开,落在墨蓝的被子上,不敢直视他,近乎于蚊吟般:“大。”

  顾晋诚笑了一声,为他用如此无辜的神色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

  他笑得时候身体不自觉地动,顾文越再度握紧被子,抿了抿干燥的唇,红晕从耳根攀上脸颊,“你……”

  他扭头,像是赌气般瞪他。

  随后,在他嗔怒的眼神中,顾晋诚如山海倾覆般袭去。

  或许只有顾晋诚才能欣赏,他这天真至纯而带着些许浪荡放纵的模样,是多么勾人。

  -

  顾文越一早晨出了一身腻汗,被抱着洗过澡,回床上的时候,晕晕乎乎,再叫他抱住的时候,玉白的手指点在他的心口,把人往外推,不给他抱。

  顾晋诚握住他窄细的手腕,双唇抿住他的手指,强势霸道地把人圈进怀中。“难受吗?”

  他怕他身体吃不住。

  顾文越却没回答,像个放纵过后的浪荡儿,彻底放弃所谓的羞耻心。

  眼尾上挑,斜睨他:“你知道吗?庄子有一名篇。”

  “嗯?”顾晋诚揉他耳尖脸颊,“哪一篇?”

  顾文越瞪他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能和自己心意相通,随后启唇,慢悠悠地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其名为鹏。”①

  忽略过某个字眼,他边说还边抬腿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顾晋诚笑了,紧紧地抱住他:“文越少爷博闻强识,连夸人都夸得文采斐然。”

  “起开起开!”

  顾文越推他,气咻咻地抱住床头的小熊猫玩偶,自怨自艾,“宝宝,我这日子,往后可真是没法过了。”

  ——若是天天来上两次,他的腰要先断了。

  顾晋诚从他伸手把人圈住,膝盖抵在他的膝窝:“再睡会儿,等十一点我们去吃饭。”

  顾文越的脸颊靠在玩偶的绒毛上,闭着眼睛说:“我不去,丢死人了。”

  “嗯,那我让佣人送上来。我们在房间里吃。”

  “那……那也太不像话了。”顾文越尾音扬起,“简直是放肆了。”

  顾晋诚在他后颈亲了亲:“那等天黑,没人看得到我们的时候出去。”

  顾文越:“……没一句有用的,顾总还是歇歇吧,我还看你是……”

  话说半句,咽下后半句。

  顾晋诚靠着他:“我是什么?”

  顾文越闭了眼睛,嘴角全是笑,就不说。

  结果叫他挠了挠腰,惊得转身,腰又酸,呜咽一声。

  顾晋诚抱着他细细地揉:“好了,再睡会儿,不闹你。”

  顾文越张张嘴,往他肩膀咬一口,听他“嘶”得一声倒抽冷气才松开。

  迷迷糊糊地睡去,他想,今天算是完了蛋了。

  他顾文越的面子里子,全叫丢得一干二净。

  往后还怎么做人?

  佣人们怎么看他?

  朦胧间,顾文越嘟囔:“就说我发高烧吧,我不起床了。”

  像个小孩子,任性。

  顾晋诚哄他:“那就说我高烧,所以没去上班。”

  顾文越在他怀里转了转:“也没说错,的确是你高烧,烧得都……”

  顾晋诚吻他的唇,嗓音性感地“威胁”:“不睡了吗?那再烧一次?”

  顾文越:“……”

第116章

  顾文越再次醒来时, 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周身骨头都懒了,陷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瓮声瓮气地问:“几点了?”

  顾晋诚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模糊:“十二点多。”

  “饿了?”

  顾文越都忘了这茬,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迷糊中透着点清醒, 看半晌才嘀咕一句:“真不要脸了。”

  原本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 顾文越推他:“起床吃东西吧,真的好饿。”

  他本来吃的就不多, 平日里一日三餐吃得又准时,今天到这个点还没祭五脏庙, 真是受不了了。

  顾晋诚亲了亲他的耳尖,有几分慵懒地抱着他揉乱头发:“已经让张管家准备,等你醒了就吃饭。”

  顾文越一口气差点岔气:“你就别提张管家了。”

  他撑着枕头起床,房间里昏暗,“开下窗帘么?”

  顾晋诚去按开关。

  最密实的一层窗帘打开,冬日的阳光如海浪一层一层地涌向床上。

  顾文越准备起床, 忽然听见枕边人轻叹一声, “昨晚上应该开着窗帘……”

  他头也没抬地, 将手往他胳膊上打了一记, “脑子里想点别的事情吧顾总。你公司还要么?郑助理和陈助理没找你?”

  顾晋诚搂着他起身,手臂揽在他后腰,抵着头看过去:“这儿还酸吗?”

  顾文越想,可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一个说东, 一个说西。

  “不酸。”

  他撑着一口气下床, 结果双膝一软差点往前扑在地毯上, 还好顾晋诚抱得快。

  就很尴尬。

  顾晋诚索性把人抱起来,在他额角亲了亲:“我抱你去,别乱动。”

  顾文越视线乱飞,倒是看床收拾得很整洁,也没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口中胡乱道:“我都快饿死了。”

  “洗漱完就吃饭。炖了几个不油腻的清汤。”

  顾文越不做声,等到洗手间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实在是……

  不忍直视。

  他抚着洗手台站好:“给我找一件睡袍。”

  瞥一眼顾晋诚,“你自己也是。”

  有这么坦诚相见的吗?

  做人一点都不知廉耻。

  顾晋诚倒是没说别的,转身去找衣服。

  顾文越自己赶紧揉了揉后腰,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还有几分尴尬。

  昨晚上和早上的记忆重叠,一样的事情,两样的情绪。

  他想,早前年少时看《金瓶梅》,到底少不更事,囫囵吞枣看得稀里糊涂。

  真是,读万卷书得行万里路。

  路没走到过,书读了也是枉然。

  对着镜子大发一通感慨后,顾文越开始刷牙,等顾晋诚进来就看着他手里的白衬衣,他想衬衣就衬衣吧,衣来便伸手了。

  谁知道一个袖子套上来才发觉,长了半个袖口。

  ——是顾晋诚的衬衣。

  顾文越停了停动作,手里举着牙刷从镜子里觑他。

  顾晋诚熟视无睹地将他手中牙刷换到另一只手,再将这边袖子也套进去。

  顾文越摇摇头,实在是懒得同他说话,怕又是左耳进右耳出,便自顾自刷牙。

  只是衬衣的衣摆荡漾在腿边,拂过肌肤时有些痒。

  连带着脑袋里就出现其他的画面。

  还好他已经精疲力竭,否则估计会有些奇怪的反应。

  ——太不节制了。

  甚至,有种肆意放浪的趋势。

  顾晋诚欣赏着自己的衬衣在他身体上营造出来的美感,伸手圈上他的后腰。

  顾文越被他从身后抱住,倒也没推开,慢条斯理地洗脸,问道:“你洗过了?”

  “嗯。”顾晋诚在他后颈亲了亲,嘴唇靠在柔嫩的肌肤上。

  顾文越按上水龙头,闭着眼睛,脸上的水珠往下掉。

  他保持弯腰的动作,没起来,缓缓问:“那你刚睡着了吗?”

  “睡着了。”

  顾晋诚其实大部分时候都看着他,彻底拥有他之后有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感。

  如草原上的某一类野兽般,在占据另一半后,生怕被掠夺,有种动物性的守护本能。

  自然,他们两人的世界并没有来掠夺的第三人,可顾晋诚依旧想寸步不离地抱着他,守着他。

  顾文越仔细端详他的脸,倒也没有黑眼圈什么的,反而看上去很精神。

  越看越生气,他往他肩膀用力拍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嘀嘀咕咕:“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两人如连体般,亦步亦趋地抱着出去。

  正好,房门被敲响。

  “大少爷,午餐送来了。”

  是张管家的声音。

  顾文越吓一跳,赶紧本能转身往洗手间跑。

  他可只穿了一件衬衣。

  顾晋诚安抚地抱紧他:“没事,我去开门,你上床等着。”

  他把人抱起来送上床。

  套房很大,从门口到起居室到床分了好几个区域,都有阻挡。

  顾文越被送进被窝,提醒他:“你把睡袍拉拉好。”

  胡闹了这么几场,脖子锁骨肩膀都是痕迹,他刚才还没发现,原来顾晋诚两处锁骨都红着。

  ——看来他自己昨天也是昏了头,就往显眼的地方嘬痕迹。

  他给顾晋诚拽拽,可是挡不住。

  顾晋诚握住他温热的手指,俯首亲了亲:“没事。”

  顾文越等他去开门,曲起腿抱着小熊猫玩偶,戳它的圆脸蛋,轻声嘟囔:“你说你,一点都不乖!以后不跟你一起睡觉。”

  小熊猫玩偶:“……”

  早上你还叫我宝宝!

  门口的位置有走动声,顾文越想,顾晋诚还叫张管家进来?

  等关门声再次响起,他才放心下来。

  顾晋诚走到床边,弯腰将被子掀开,二话不说抱着人去起居室。

  顾文越双手抱着他的肩膀,问道:“刚交代什么了?”

  他听见顾晋诚和张管家低声说了三两句话。

  顾晋诚走到外起居室的沙发边:“让他跟爸说一声。”

  顾文越脸红一道白一道。

  ——老父亲估计都得惊讶坏了。

  顾晋诚揉他的肩膀,将衬衣稍微往下拽了拽:“说我不舒服了。张管家有数。”

  顾文越想,欲盖弥彰的话,张管家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信。

  不过暂且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他要坐过去吃饭,却被顾晋诚按在腿上不让动。

  他用眼眸斜睨他:“喂?”

  顾晋诚的一条胳膊在他腰后,另一只手将水杯取过来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温水。”

  中午的菜色丰盛,可稍微带点油腻。

  顾文越没动,拿着水杯喝水。

  ——眼梢默默地瞧着他,忽的这纯净水都带一丝甜。

  随后顾文越就坐在他腿上,喝了汤也吃了饭,还给夹了一碗的菜,把米饭都盖住了。

  “我们就两个人,你还跟我客气呢?”

  顾晋诚将一块鲜嫩的鱼肉送到他嘴边,凤眸微低地看着他:“我不给你客气,就没有别的人可以客气了。”

  这话说的顾文越心里一愣怔,赶忙问:“父亲呢?”

  “那不一样。”

  顾晋诚再喂他吃一块鱼肉,看他细嚼慢咽的样子是种享受。

  顾文越也给他喂一块鸡肉:“好了好了,自己快吃吧。”

  他想,顾晋诚有的时候话少,可是说的话总是很有分量,让人心里都跟着沉甸甸,但是那沉不是难受,是温暖,是厚重。

  吃过饭,顾文越还是有点困,看顾晋诚的样子也不准备离开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