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继续道:“他是精。”
顾文越笑了:“我就是会描两笔,雕刻正儿八经的精细活我不擅长,手不够稳。”
黄老板将泡在水里的墨玉拿起来,已经成型的观音菩萨头像,圆润端庄相貌已见端倪。他指了指这个,再指了指顾文越:“他雕的。”
顾文越托着墨玉,对罗康道:“我只是雕个大概轮廓,其他的细化都是黄师傅在弄。您别误会,我一个人真不行。”
罗康眼睛都差点掉下来:“文越,你可真是什么都能上手啊。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饶有兴致地对老板说,“师傅,他可懂收藏古董,诗词书画没什么不通的。”
黄老板低着头说:“奇人。”
罗康笑了,认同。
罗康没呆太久,他从玉料店出去后,自己去转悠了一圈。
顾文越叫保镖陪着,再把他送回节目组的酒店。
罗康心道,文越年轻,可是人细致周道;身在富豪家里,除了一身的风流倜傥,倒是不见半点眼高于顶的倨傲脾气。
-
顾文越在黄老板的玉器店里吃了个盒饭,安雪和启刚是去附近吃小吃,回来给他带了一杯不含茶的饮品。
今天时间多,顾文越从傍晚呆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头一回累得腰酸背痛。
黄老板语气不咸不淡地提醒他:“可能明天做不完,你再留一天?”
顾文越想着家里还有人等他,但这墨玉的观音菩萨,他的确想带着回去。
“行,就留一天。”
等顾文越离开,黄老板没送,可是人走了,他望着门口的方向走神。
小五在旁边道:“师父,怎么了你这是?”
黄老板扭头看他一眼:“你小子能有那年轻人三分的悟性,早出师了!”
他气得将手里的东西往柜子上丢。
小五挠挠头:“这……能怪我吗?”
黄老板捏起雕刻了一半的墨玉观音,慈眉善目、含蓄柔美,再比照比照顾文越画的那幅观音像:“这个年轻人,有灵气。”
小五想,师父你可够了,人刚在这儿您不夸,您有一句没一句不爱搭理;人走了您夸给谁听?
黄老板叹气:“可惜了,太有钱。”
小五问:“有钱怎么成可惜了师父?我不懂。”
黄老板放下手头的两样东西,耐着性子解释道:“有钱的人,他不会把这门手艺当吃饭的来做,他的时间不会只精于这门手艺。所以再有灵气,他也不可能成为我们这行当的人。”
小五想了想问:“您是想收他当徒弟,但是他估计不行,对吧?”
黄老板没做声,摇摇头去后面:“关灯回去睡吧。哎……”
-
顾家。
今天晚上,杨梓芳带着顾文隽来大宅吃饭。
顾文隽得知二哥去云南录制节目,只能和大堂哥大眼瞪小眼。
晚餐时,顾文隽见大堂哥用右手拿筷子,他道:“堂哥,原来你右手也这么好使 ?我一直以为你只能左手吃饭呢。”
坐在上位的顾崇笑了:“你堂哥是间歇性的。”
“啊?”顾文隽没听懂,“什么意思啊大伯?”
顾崇道:“你文越哥不在,所以能用右手。他在的时候,就……不好用了。”
杨梓芳反应比儿子快,笑着说:“原来如此。”
顾晋诚任他们看着自己,漫无所谓,淡淡道:“吃饭,爸。”
“哦哦,吃饭吃饭。”顾崇笑着招呼他们。
顾文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嘿嘿直笑。
结果被堂哥淡淡地扫一眼,他立刻默默地吃饭。
总觉得堂哥即将要在两个长辈面前,开口问他的成绩。
可怕的成年人!
吃过饭,杨梓芳和张管家一左一右地扶着顾崇溜达散步。
沙发上,顾晋诚遥遥看过去,似乎是在说什么要紧事。
他们最近有事相商?
顾晋诚看了眼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的顾文隽,问道:“你妈妈这阵子忙什么?”
“啊?没忙什么吧。就公司啊,”顾文隽很少过问妈妈的工作,他想了想,“哦,可能要搞个什么大活动,定了一个大庄园。但我问她,她说跟家里无关。”
顾晋诚的视线越过虚空,望向在缓慢移动的顾崇和杨梓芳,随口问:“什么活动?”
“宴会吧。”顾文隽道,“我妈还在定衣服呢,应该挺重要的。”
顾晋诚想了想,问道:“几号?”
他猜测可能是杨梓芳的感情上有什么重要的场合。
顾文隽认真思考一番,摇头:“不知道。”
顾晋诚凤眸淡淡地看他。
顾文隽本能地往沙发后面退了退:“我真不知道,问我还不如直接问我妈呢!堂哥,怎么了?”
顾晋诚淡然道:“没事,看你两眼而已,好久不见了。”
顾文隽:……谁信!
-
等杨梓芳和顾文隽离开,顾晋诚送顾崇回房间。
离开时,顾崇喊住他:“晋诚,你跟文越说一声,十七号有个晚宴,得你们兄弟俩一起去代表爸爸参加。爸爸身体不好,就不去了。”
“十七号?”
顾晋诚挑眉。
十八是他和顾文越的生日,这么刚巧十七号需要他们参加晚宴?
和杨梓芳有关吗?
顾晋诚恭敬地道:“知道了,爸。我会跟他说,让他排开工作。”
顾崇点点头,叹气:“文越不在家,就只能打电话。哎,赶紧回来吧。家里少不得他。”
顾晋诚折身出去,先去顾文越房间给水仙去水。
碧绿的水仙枝条如碧玉的笔杆子立着,花苞一个挨一个,含苞待放。
-
顾文越穿进这个世界后,第一回 这么勤勉,晚上十二点睡觉,次日七点起床录节目。
安雪将这件事告诉丁海后,丁海在群里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丁海:【@顾文越 哥你身体没事吧?你别熬坏身体】
顾文越:【@丁海忘了提醒你,别把这件事跟顾总助理说,听见没?】
丁海:【知道了,我好久没联系郑助理了。】
顾文越想着,自己身边这么多保镖,若是真透露给顾晋诚知道,也是稀松平常。
顾文越没多计较,反正等节目录制完成,他在周五早上匆匆去玉料店,跟黄老板合力把墨玉观音给雕刻完成,到下午三点左右上飞机,直奔家里。
飞机上。
顾文越叫安雪不要在自己生日前后几天安排工作。
安雪之前就被丁海提醒过,顾文越生日是12月18日,就快要到了。
她问道:“文越哥,我们不提前办生日会吗?”
顾文越想起之前珠宝活动的阵仗就怕,万一别人送礼物,他觉得破费;若是到时候还得和粉丝合影,他想想就觉得累。
他往嘴里塞草莓,慢慢地吃:“不了,我单独过个生日就行。”
其实也不单独,原主跟顾晋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准备到时候把墨玉观音送给他。
——顺便,他好像有些心里话想跟他说。
“哦哦。”安雪记进丁海给的表格里,忽然看到顾文越脸上浮现的笑容,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她好奇地问,“哥,你自己是不是要打算出去玩啊?”
“没有。还没想好。”顾文越收起不自觉露出的笑意。
按照顾晋诚的忙碌情况,再加上他实在是懒得动,不出门在家才是最好的。
安雪没再问:“那下周没什么事情,只有代言拍摄和杂志采访。”
两家都是特意请大牌摄影师,来京城做采访,诚意十足。
顾文越懒洋洋地道:“希望以后都没事,我不想干了。”
安雪:“……”
她才来试用期好么?文越哥你别咸鱼啊!挺住!
-
私人飞机抵达机场,已是晚上七点。
机场灯火通明。
照旧是顾晋诚带人来接,顾文越一蹦三跳地下去。
“晋诚哥!”
顾晋诚抬手揽住他的肩膀,浓浓的眉宇透着威严:“不想回来了是吗?”
顾文越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岔开话题道:“你手怎么样了?”
朝他扬眉一笑,低声问,“我不在的这几天,没人跟你抢被子,是不是睡得更好了?”
顾晋诚揉揉他带着帽子的脑袋,冷峻的面庞露出笑意:“上车。”
跟在后面的安雪激动:嗑到真的了!嗷嗷嗷嗷嗷!
可恶,她什么都不能说!
第73章
到家。
顾文越先去和老父亲打招呼, 因为在飞机上吃了东西不饿,就窝在沙发里陪他说话。
顾晋诚坐在一旁,在毯子底下一直握住他的手来来回回地揉着, 像是揉着一块柔和细腻的羊脂玉。
顾崇体谅大儿子肯定也想和文越单独说话, 便赶着他们去休息:“文越,赶来赶去挺累。你这两日在家休息,哪儿别去了。工作要紧,身体也要紧。”
“知道了。”
顾文越乖乖地起身, 顺便扶一把顾晋诚。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顾文越被身后的人往后搂, 后背顺势靠进他宽阔的胸膛。
他笑着扭头觑他:“干嘛干嘛?”
好几天没见, 感觉顾晋诚变得更沉稳更可靠更帅气了呢!
桃花眼里璀璨的眸色飞扬。
顾晋诚凤眸浅笑,不语,脸颊碰到他的后脑勺, 蹭了他柔软的黑发。
人在怀里才觉得踏实。
张管家迎面走来,微微停步颔首:“二位少爷晚安。”
“晚安张管家!”顾文越笑着挥挥手。
两位少爷就这样一起往上走。
经过三楼楼梯口,顾文越作势要去自己房间,却被身后的男人霸道地推着往上走去四楼。
顾文越故意道:“哎, 我回房间呢。”
顾晋诚正儿八经地反问:“是回房间,怎么不对吗?”
顾文越默默地笑, 想起一件事:“不公平。”
顾晋诚问道:“哪里不公平了?”
顾文越扭头的瞪着他:“我们不是同年同月生的?为什么我不是大少爷呀?”
顾晋诚推着他进房:“明天我跟张管家说, 从今往后, 你就是大少爷。”
顾文越推开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哼~”
“去洗澡, 睡觉了。”顾晋诚怕他太累, “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别啊!”顾文越阻拦他, “我先给你洗。”
他手还受伤, 也不知道这两天自己是怎么过的。
顾晋诚道:“不用,我自己能洗了。”
顾文越摇头,推他往洗手间去:“哎呀,我给你洗!”
顾晋诚站定,凤眸淡淡扫他:“要不然一起?”
顾文越:“……”
顾晋诚微微低头,用额头碰了碰他的,轻声问:“怎么了?不敢吗?”
他的嗓音永远低沉性感,顾文越偏偏脑袋,不自觉地避开。
他想了想,四楼房间的浴室很大,淋浴和浴缸是分开的,而且都是不完全透明的磨砂玻璃。
他轻哼:“谁不敢了?不就是洗澡么!一起就一起!”
转身,他低声嘀咕:“又不是没看过。”
顾晋诚看着他纤细瓷白的后颈:“也对,那就一起泡澡?反正浴缸这么大。”
顾文越:!
他脚步匆匆:“不了,我还是洗淋浴吧,你自己泡!”
-
浴室,两人并排在洗手台前一起刷牙。
顾文越的刘海有些长,散落在眉梢,时不时用手往上拨两下,他瞥一眼镜中另一人,漱口之后问道:“爸说十七号什么事情啊?你知道吗?”
顾晋诚先漱口,放下牙刷才慢条斯理地道:“好像是哪个世伯的寿辰。”
他望向镜子里的年轻男人,“不想去?”
“没啊。”顾文越笑了,耸肩,“我就是……好奇。”
其实他思考的是,十七号去的话,十八号生日怎么过呢?
顾文越准备在零点的时间,第一个给顾晋诚送个生日祝福,再把他亲手雕刻的墨玉观音送上。
总不至于大半夜,把人从睡梦中摇醒?
顾晋诚见着镜子里的人,竟扶着洗手台低眸笑起来,弯起的唇上染着水液,润泽发光。
他的右手臂忍不住绕过去按在他另一侧的洗手台边,把人圈进怀里,下巴靠在他肩头,低声问:“笑什么这么高兴?跟我说说?”
顾文越愣了下,意识到被他抱住,视线与镜中人的凤眸交缠,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只定定地注视他浓眉下漆黑的眼眸,仿佛走进一片温柔的夜色中。
落在洗手台上的手动了动,顾文越收回视线,低声问:“不是要洗澡吗?你洗不洗啊?”
顾晋诚拽他高他的毛衣。
顾文越笑着按住他的手,低嚷道:“哎呀先给你脱!”
他去帮他拽宽大的羊绒衫。
最近顾晋诚手受伤不方便,衣服都穿得极宽松,比之前贴身的衣服看上去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显得随和些,有种富家少爷的休闲优雅气度。
照旧是脱掉衣服后,顾文越让他自己脱贴身的裤子:“好了,我去冲澡你泡着吧,泡会儿我给你擦擦后背肩膀。”
“去吧。”顾晋诚不是没注意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几乎从未见过他劳累成这样,也不知道在云南做些什么,睡都没睡好。
顾文越背着他走到淋浴间去,扬声道:“偷看就偷看,别偷拍啊!违法的!”
说完,自己笑了。
顾晋诚踏进浴缸里,正好躺着欣赏淋浴间里模糊的身影。
皮肤白皙得似朦胧辽远的连绵山峰,覆着厚厚的皑皑白雪。
开始放热水后,逐渐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个极淡的形,依稀有修长纤细的双腿与窄窄的细腰,还有雪白圆润的肩。
忽的玻璃上出现一张俊俏的脸,模糊的五官,正在往外观察。
顾晋诚幽暗的凤眸,缓缓浮现笑意。
淋浴间的顾文越浑身发烫,可能是水太热的缘故,但他不敢关,想着热气熏蒸下,外面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好奇地往外张望时,的确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洗完澡,一条白皙纤瘦的胳膊从淋浴间里伸出来,晃荡两下快速将浴袍抽进去裹在身上。
顾文越一边擦头发一边踏出来,看到了浴缸里的男人,正仰头享受按摩,似乎很舒服的样子。
“我给你洗……”
顾晋诚没睁开眼,嗓音有些哑:“你先去睡吧。”
说话间,性感的喉结滚动。
顾文越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往浴缸里瞟,擦着头发往外走:“哦,那你快点。不早了。”
浴缸里的男人,声音越发沉:“快不了。”
“……”
顾文越几乎是夺门而逃,这人怎么老这样?!
就不能控制下么?!
跑去外面,顾文越才意识到吹风机没拿,对着门尴尬几秒钟。
他的手指在门把手上动了动。
“那个,我拿个吹风机可以吗?”
“嗯。”
压抑的嗓音透着一点躁。
顾文越闭着一只眼,快进快出。
他胡乱吹干头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
被子只有一件,他拽到身上盖好,仿佛被顾晋诚周身的气息裹住,忍不住就笑。
几分钟后,困倦的顾文越弯着嘴角,带着一脸的柔和笑意,沉沉睡去。
-
顾文越一觉睡到中午,压根不知道顾晋诚是几点起床去上班。
他瘫在床上不想动,幼稚地扭来扭去把柔软的蚕丝被抱在怀里。
手机闪了闪。
是顾晋诚打来电话。
顾文越接了问:“你在哪里啊?”
“公司。”
顾晋诚道,“起床去吃饭,别饿着。”
顾文越拍了拍他的枕头:“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顾晋诚:“下午还有两个会。会准时回家吃晚饭。”
“哦。”
顾文越想了想,低声问,“你说,我这个顾家少爷如果突然出现在致远集团,会不会有点突兀?”
顾晋诚微顿了顿,淡笑道:“那我现在给全集团下个红头文件,任命你为致远集团副总裁,你下午过来就不突兀了。”
“……”
顾文越拽起被子盖在头顶,视线灰蒙蒙,笑骂,“神经。”
“几点来?我开会的时间调整,好去接你。”
“不去了!平白耽误你上班。”
顾文越哼哼,“我要去吃饭了。好饿。”
顾晋诚也没有要求他去,只道:“先吃饭,陪爸说说话。他这几天没看到你,很想着你。”
顾文越听他这话说的,嘀咕反问:“哦,阖家上下,只有父亲一个人想我?”
“张管家也想你,那个小佣人崔英还有韩阿姨……”
“再见吧顾总,开你的会去!”顾文越气得挂电话。
-
致远集团。
郑野坐在顾晋诚对面,看着他接电话,看着他笑得春风温柔,听着他对着顾家那位文越少爷说玩笑话。
郑野默默地低眸看手头的文件:真他妈的不适应!
顾总啊,说变就变,真是猝不及防。
顾晋诚轻咳一声,恢复淡漠正色:“下午的两个会通知下去,让他们早点准备,别拖延太久。”
“好。”郑野想,文越少爷下午应该会来。
他适时地献言献策,“顾总,那我让人收拾下办公室?”
顾晋诚瞥了眼大办公室里的陈设:“嗯。”
他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就觉得这办公室过于沉闷古板了点,“换块颜色淡雅的地毯,沙发也换一套,比照家里一楼客厅的就行。”
郑野:我只是建议收拾下,不是让临时搞软装啊!
“好的,我立刻安排。”
顾晋诚翻开文件道:“水果也多备点。”
郑野顺势道:“那我再准备点鲜花吧,白玫瑰行吗?”
顾晋诚握住钢笔的手停了停:“嗯。”
虽然是简简单单一个音节,可郑野愣生生听出顾总的满意。
——不错,年底绩效考核稳了!
-
顾文越在家跟老父亲一起吃过饭,陪着晒一小时太阳闲聊。
顾崇说起十七号的晚宴,叮嘱道:“文越,你到时候是代表爸爸去,知道吗?要穿的好看点。”
顾文越眯着眼睛浅笑:“我哪回出门给您丢人了?”
“也是也是。”顾崇笑了笑,“爸爸的意思是,比平时还要帅气点。”
顾文越想,这是什么规格的晚宴?还要比颜值吗?
顾崇拍着大腿道:“不行,我得帮你去看看有什么首饰可以用上。老张,老张?”
张管家匆匆走来:“老爷,您说。”
顾崇道:“你去藏品那边拍点照片给我,我看看有什么合适文越的珠宝首饰。”
顾文越提醒道:“父亲,还有晋诚哥呢。您别忘记打扮他呀!回头他说不定心里不乐意了呢。”
顾崇摆手:“晋诚不听我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给他找了个好好的观音玉坠子,他不要。”
顾文越笑了:“合着我好摆弄,您就摆弄我一个人?得了,我不跟您聊,我出门了。”
他扶着椅子起身。
顾崇看他:“你去哪?不是今天不出门吗?又有工作?”
他都有点担心文越的身体。
顾文越拍了拍晒得暖洋洋的衣服裤子,嘿嘿直笑:“我帮您去看看晋诚哥工作的情况。万一他偷懒,我给您打小报告。”
顾崇被逗笑,听见文越要去见大儿子就高兴:“那你快去吧!你们别急着回家,在外面吃晚饭也行,我有老张陪我吃饭。”
“那不行,肯定准时回家吃饭。”顾文越眨了眨眼。
老父亲一个人吃饭,多孤单,换做他自己,他可不想当孤寡老人。
-
顾文越特意没告诉顾晋诚,也没让张管家告知,等车子开到致远集团楼下。
他让保镖跟远些,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进入大厦前厅。
顾文越戴着口罩,没戴帽子,刘海的发梢随意地落在眉尾,他穿厚羽绒服,揣着手走到前台去问:“你好,请问你们总裁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听见这话的同时,所有人都向他行注目礼。
大家看到他精致俊逸的眉宇时,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这人虽然穿得很厚实看不出身材,口罩戴得也周全,可露出来的肌肤很白,鼻梁高挺,身高也有优势,显然是个超级大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