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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在梦中居然乐不思陆景,沉迷于贝克汉姆的美色无法自拔,竟有些罪恶感。

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陆景发了条消息。

「98k娇妹」:在干嘛?

「大神」:想我啦?

「98k娇妹」:没有,我就是问问你收到我寄给你的生日礼物没。

「大神」:还没。

「98k娇妹」:快递怎么回事啊……我算好了时间的,会不会赶不上你的生日?

「大神」:也可能到了,但是我不在家。

「98k娇妹」:你上哪儿去了?

「大神」:出门了。

「98k娇妹」:你那边大晚上的,你出门干嘛?

「大神」:准备过生日。

「98k娇妹」:这不是还有两天嘛。

「大神」:……我有点急。

「98k娇妹」:急什么急,生日准备怎么过?

「大神」:当然是……

「大神」:【位置分享】

「大神」:跟你一起过。

……

「98k娇妹」:!!!

「98k娇妹」:你要回来了?

「98k娇妹」:已经到纽瓦克机场了???!!!

「大神」:嗯,马上起飞了,我先关机了。

「98k娇妹」:航班信息给我!我来接你!

「大神」:嗯。

梁辰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忙得晕头转向后,突然想起,陆景才刚到纽约,飞行时间长达二十几个小时。

她急个什么劲儿。

梁辰呼了口气,就地坐下。

难怪前几天每次跟陆景视频,他都在敲代码。梁辰还说课业怎么那么重,从早到晚都不让人歇息的吗?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么压榨社会主义的花朵的吗?

原来他是为了腾出时间回国,才在几天之内把课业赶完。

等待陆景的这二十几个小时,格外漫长。

偏偏梁辰正逢假期,无所事事,时间便走得更慢。

终于,在陆景到达前的四个小时,梁辰忍不住开车出门了。

她到达机场的时候,看了看,还有三个小时。

于是,梁辰又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看了一部电影。

当电影片尾曲响起,她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电影讲了什么,干脆提起包走了出去。

在机场又等了半个小时,梁辰盯着时钟一点点地走。

夜半时刻,机场依然有许多人,有的正在念念不舍地耳语,有的也跟梁辰一样焦急地等待。

她扯了扯口罩,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

一分一秒似乎都被掰成了几百份,真是煎熬。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了,梁辰突然听到机场广播。

广播说了什么?梁辰似乎没有听清。

从纽约飞往帝都的umxxx航班飞机故障,无法降落?

无法降落?

听错了吧。

梁辰怔怔地看着led大屏幕,对着手机上的航班号一遍遍校对。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校对。

校对了无数遍,梁辰抬起头,脸色煞白。

她的手抖了起来。

她不信。

半个小时过去,到了陆景所坐航班应该降落的时间,梁辰拿出手机,给陆景打电话。

第一遍,打不通。

第二遍,还是打不通。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梁辰抬头,看见一群记者正朝着这里奔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

大半夜不在家睡觉来这里干嘛?

梁辰试图拦住一个记者,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仔细看看这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一心只想着刚收到的消息。

飞机故障,无法降落。

飞机上有两百二十三名乘客。

那两百二十三名乘客里,有陆景。

梁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记者走的,她只知道,人流多的地方,或许陆景就突然出现,朝着她挥手了。

机场的记者越来越多,有些与梁辰一同来接人的甚至已经蹲地哭了起来。

梁辰如同傀儡一般,随着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一步步走向那个原本该是陆景出来的通道。

她站着,一言不发。

随后,她听见有人说,飞机准备硬着陆。

硬着陆。

梁辰不知道硬着陆是个什么概念,她只看见周围许多人的脸都被泪水糊花了,可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干干的。

一切如常,只是心脏跳得特别快。

时间在这一刻,才是真的变得无法衡量。

她不知过了多久,机场爆发喧闹。

——飞机硬着陆时,失控冲出跑道。

耳边喧闹的人声,眼前纷杂的人影,都变得模模糊糊。

这个时候,梁辰却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到陆景,没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就不会坐这一班飞机回来?

梁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她应该相信,陆景没事。

即便身边有人嚎啕大哭,记者蜂拥而至,她也该相信,陆景没事。

甚至,有闻讯而来的亲属冲了过来,撞到了梁辰。

她重重摔在地上,冰凉的地板撞得她臀部生疼,可怎么也比不上胸口的痛。

她回头看通道,那里挤了许多人,隔着警戒线,嚎啕着,嘶喊着,撕心裂肺。

机场人员围了一层又一层,奋力维护秩序,说着安抚的官话,可这一切在痛失亲人的家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梁辰眼里,这些画面一帧一帧,像电影一般。

她突然想起,刚刚看的那部电影叫做《珍珠港》,这一刻的画面好像和电影有些重合。

不太真实。

可梁辰低头看自己的手,真真切切地在抖。

甚至有那么一刻,耳边的声音突然飞得老远,快要听不见,又突然凑得很近,震耳欲聋。

梁辰想,陆景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疯了。

梁辰慢慢站了起来,看着通道口,不曾眨一下眼睛。

终于,当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酸得不行时,周围的人又一次喧闹了起来。

她没有听清广播,也不知道机场工作人员说了什么。

她只看到,周围的人笑着在哭。

许久,那深不见底的通道,终于有了光亮。

一个、两个、三个……

梁辰看见一个个人影冲了出来,与亲人相拥。

机场维护的秩序在这一刻崩溃,或许是那些工作人员也累了,放任他们相拥哭泣。

当茫茫人海中,出现陆景的身影时,梁辰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她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陆景过来抱她。

她怕自己一动,这一刻的画面就会像水中月一般破碎。

当陆景身体的温度传来时,她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

梁辰伸出手,紧紧抓着陆景的袖子,手臂还是在颤抖。

“吓死我了。”

她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只有这一句话,四个字,承载了她所有心情。

陆景喉结滚动,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起,最终,他捧着梁辰的脸,重重吻了上去。

呼吸厚重,还夹杂着梁辰的啜泣声。

也是这一刻,才有记者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这一对拥吻的恋人是谁。

快门声此起彼伏,可梁辰与陆景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陆景离开梁辰的双唇,喘着气,一言不发。

梁辰的情绪还未平复,胸口起起伏伏。

她抬头,望进陆景眼底,发现他的眼神逐渐郑重了起来。

梁辰有一股预感,可她说不出来是什么,直到眼前的人松开她的手,缓缓跪下。

四周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即便有人惊呼,有记者兴奋地对着摄像机说话,人群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梁辰看见陆景,从衣服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一颗钻戒璀璨夺目。

陆景定了定心神,抬头看着梁辰。

“我原本想在家人的见证下……”他哽咽了一下,低头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我等不及了,梁辰,嫁给我,好吗?”

“咚”得一声,机场钟声敲响。

这一刻,她的男孩,二十二岁了。

有人欢呼,有人起哄,可更多的人,还没从刚刚的惊魂一刻中走出来。

周遭的气氛纷杂,可梁辰感觉自己抽身于这个世界,眼里只有面前的男人。

梁辰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许明天会有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也许会有褒贬不一的流言,但她还是她伸出那只颤抖的手。

另一只,揪着衣摆。

陆景紧紧握住她的手,将那枚戒指,郑重又庄严地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随即,陆景捧着她的手,吻了上去,将脸埋在她的手心里。

四周的人都在欢呼,记者们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试图抢占最佳位置拍到清晰的图片。

可只有梁辰知道,那个男人,在她的手心,留下了一行热泪。

*

是夜,梁辰无法开车,最后还是陆景开车带她回家的。

陆景与她说好,隐瞒今晚的事故,不要告诉他的家人,他们年龄大了,承受不起。

当他们安置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陆景坐了二十几个小时飞机,最后又经历那样的惊险,早就身心疲惫。

两人相拥而卧,梁辰问:“你害怕吗?”

陆景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我才不怕,淡定得很。”

梁辰摸了摸他的眉毛,说:“当你得知飞机可能坠毁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没想什么啊……”陆景的声音逐渐小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不好好的,我命这么大,不会出事的……”

梁辰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却始终睡不着。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虚惊一场”原来是最好的词语。

“惊”了,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是多么弥足珍贵。

可她还是后怕,怕到心跳一直慢不下来。

最终,梁辰还是起身,去客厅倒了一杯热水。

她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呆。

客厅很静,静得能听见卧室里那个人的呼吸声。也只有听着这个呼吸声,梁辰才能安坐于此。

她抬脚,蜷缩到沙发上,却碰到陆景脱在沙发上的外套,它皱皱巴巴地堆在角落里。

梁辰叹了口气,放下水杯,将他的外套拿起来,拍打几下,准备挂到衣架上。

就在这时,他的外套侧包里,飘出一张纸条,慢慢悠悠地落地。

梁辰捡起来,就着昏暗的落地灯,只看了一眼,再次泣不成声。

她没想到,这辈子没有收到过一封正经的情书,却收到一封遗书。

还是那个熟悉的字迹,最后几个字却十分潦草,甚至快要辨认不出来。

她能想到,那是他在自己以为的生命最后一刻,留下的字迹。

【to 梁辰:

如果我这一生就到这了,唯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生命有轮回,爱亦有来生。

亲爱的,来世再见。】

——正文完——

翘摇,2018年1月27日。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结束,明天我休息一下,后天开始更番外吧。

谢谢大家两个多月来的陪伴,谢谢谢谢。

实体书上市的时候,我会在微博抽奖送书的

我们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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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一

马明辉的官司打了大半年,最后审判下来,马明辉不以为意。

只要人还在,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总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但致命的打击来得猝不及防。

他这些年的靠山,突然撒手不干了。

马明辉败了官司,丢了工作,一个人在家里愁眉苦脸,老母亲叫他吃饭也不理,小半天就空了一盒烟。

在家消沉了几天,他决定去找之前的靠山,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太子爷不见他,他只得另辟蹊径。

打听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温蒂家。

起初,温蒂还笑脸相迎,端了茶好生招待着马明辉,可听了他的来意后,温蒂立马黑了脸,指着大门,说:“你给我出去!”

马明辉见温蒂变了脸,也没兴致再跟她好言好语,“何小姐,你从韩国18线女团解约回国,我可没少给你好处,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温蒂气得浑身发抖,一米六五的个子堪堪八十斤,摇摇欲坠,可惜眼前的男人并不会生怜。

好处?

简直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当初在韩国做练习生,再苦也熬过来了。正式出道以后成绩不好,团队拿不到打歌节目一位,她在团里也站不了c位,说起来是个明星,日子过得比普通老百姓还不如。

整整四年,她连自己的手机都不能拥有。

后来,那个男人说要解救她。

温蒂以为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在公司会议室里,看着那个男人一掷千金,签了合约,带她回国。

那天,她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幻想着自己回国之后一飞冲天,大红大紫。

没想到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以前她听同期的人说,有钱人不缺物质了,就喜欢玩儿精神上的刺激。

温蒂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刺激。

她想都想不到的玩儿法,在那些人眼里是新奇,刺激,有趣,在她眼里就两个字——变态。

好不容易那个人玩儿腻了,她解脱了,马明辉却又找上了门来。

这一次,温蒂是直接把他轰出去的。

马明辉从家里出来后,在三环边上兜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家,显得自己很忙,免得被老婆念叨。

躺了几天,又被老婆轰出家门,让他多活动活动关系,事情总有转机。

可《歌坛巅峰》已经结束了,台里人说,副导演一样有能力主持大局,所以暂时没打算恢复他的职位。

马明辉只觉得好笑,他做这个节目三年了,品牌效应上去了,副导演什么都不用做,何来“能力”一说?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何况他在圈子里叱咤这么久了,不愁去路。

于是,马明辉跑了许多地方。

这个电视台,那个制片厂,能去的都去了,可所有人的托词都一样,“你现在败了官司,刚好上面又整顿风气,谁敢顶风作案啊?”

这一“整顿”,就是小半年,等风气好了,他人都凉了。

马明辉再一次见到梁辰,是在南方卫视的一档美食节目里。

这是丁嘉运投资的,马明辉想着搭着关系见见丁嘉运,于是,让他在台里当个跑腿的他也认了。

后台,有人叫马明辉抬张凳子去化妆间。

马明辉抬过去了,刚安顿好,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哗啦啦一堆衣服就被造型师扔了过来,直接覆在了他头上。

马明辉愣了片刻。

衣服是女士纱裙,隔着纱布,他看见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忙得脚不沾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一个场务小跑着过来,到处张望,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他头上。

“哎哟!我到处找这条裙子,怎么在这儿!”

说着,他抽走了马明辉头上的裙子,抖了抖,又小跑着离开。

从头到尾,只当马明辉是个衣架子。

马明辉慢慢地扯下这一堆衣服,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在换装。

他往四周看了看,心想大抵是哪个大咖来了,化妆间才这个阵仗。

还没找到正主,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马明辉眼睛一亮,可不就是丁嘉运来了嘛!

于是,马明辉理了理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等着丁嘉运。

不曾想,丁嘉运从走廊那头过来,一边走一边解西装扣子,到门口时,刚好脱下衣服,随手就放到了一旁的马明辉手上,脚步都不曾停下一刻。

甚至,没看他一眼。

这是把马明辉当打杂的助理了。

这一刻,马明辉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凉了。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捧着衣服,追着丁嘉运的脚步。

只见他一转身,就进了隔间。

马明辉也跟上去。

坐在里面的女人有些熟悉,中长发,柔顺黑亮,格外显眼。

马明辉只看到她背影,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直到他看见了坐在那个女人一旁的男人。

可不就是陆景嘛。

陆景也瞧见了他。

那个年轻男人并未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甚至连眼神都不愿多给他一个,匆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身旁的女人身上。

“这个颜色真丑。”陆景指着口红,“就跟吃了小孩一样。”

梁辰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陆景又抬头对丁嘉运说:“你这个是美食节目,就不怕她这口红吓跑观众?”

丁嘉运笑了笑,说道:“镜头吃妆,你别看她现在涂着浓,一会儿上了镜头就淡了。”

陆景皱眉,若有所思。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梁辰插嘴说道,“他一个连晕妆都不懂的人,你说吃妆,保不准他以为你这个美食节目是吃化妆品的。”

陆景睁大眼睛,盯着梁辰。

“知我者老婆也。”

梁辰摊手,表示无奈。

丁嘉运说:“老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记得去年就在新闻上看到陆景求婚了,但是也没听他改口叫老婆啊。

梁辰突然脸红,不说话了。

丁嘉运看了几眼,心想这是害羞了,也不追问下去。

其实,梁辰只是觉得难以启齿。

昨天早上一起床,陆景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答应了我一件事?”

梁辰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什么事?”

“签名啊!”陆景说,“你说要给我一个独家签名!”

见梁辰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陆景说:“独家签名!独一无二,别人都没有的那种!”

“哦……”梁辰点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人都是你的了,还要什么签名。”

陆景却拽着她起床,“不行,今天必须给我签了。”

梁辰无奈地伸出手,“拿本子来,我给你签就是了。”

突然,手心上放了一个东西。

梁辰睡眼惺忪,许久才看清手上的东西。

确实是个本子——户口本。

“别闹!”梁辰忍俊不禁,“哪儿有在户口本上签字的?”

“谁让你在户口本上签字了。”陆景拉她起床,“今天日子好,我算过了,我们去民政局签字。”

就这样,梁辰觉得自己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

谁让她当初答应了要给个独家签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