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抬眸间,却见叶潜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伤痛,他蹲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朝阳公主想伸出手,去抚平他眸里的伤痛。
可是她终究没有。
她最后还是笑了下,如同很久前他初次见她时那样,笑得凉薄高傲。
“叶潜,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不想要你了。”她最终还是这么说出口。
停顿了下一番,望着这个男子眼中的不敢置信,她轻笑一声,用着她特有的低凉语音淡淡地道:“人总是会腻的,我现在烦了腻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无情冷漠地道:“你走吧。”
你走吧,这个声音在叶潜的心中回荡,如同石块一般在胸腔撞击,撞击得五脏六腑几乎要开裂,要出血。
曾经他对她说,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锦绣前程,因为这些换不来一个她。
可是她却是要自己离开的,因为她不要自己了。
叶潜低垂着头,默默地望着地上自己的剪影,那个剪影凄清孤冷,那个剪影里没有刚才那个曼妙的身姿了。
“好,那我去。”叶潜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这么说。
这几天,最高兴的应该是叶嬷嬷了,与其在公主跟前侍奉,她其实更希望叶潜能到敦阳去,能侍奉在皇帝身边,也能帮衬着自己留在深宫里的女儿长云。
如今愿望得以实现,她比谁都满意,太过满意的她看着自己儿子那如同死了爹娘的死沉脸,开始教训:“你就别傻了,留在这里有什么好,虽说咱们主子是皇帝的亲姐姐,可是她到底不是皇上啊,她不能给你大官做,也不能保你的姐姐。”教训完了,她开始畅想各种美好的前程未来,又开始对叶潜进行各种指点:“到了皇宫里,你可千万别给你姐姐丢脸,到时候要听你姐姐的话,多做事,多听别人怎么说,自己少说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笑了:“不过你向来懂事,”
她对这个儿子是满意的,尽管他其实只是她和人偷情生下的私生子。可是她却预感到,将来他必然是有一番成就的,是可以光耀他们家的门第的。
叶潜也依然一声不吭,事实上自从确定自己要离开这里时,他便一直沉着脸,几乎没有说过话。
自从那晚后,他没见过那个绝情的女人,只是知道,府中为自己准备了进京的行囊盘缠,还为自己选了几个往日交好的侍卫跟随前去。
被选中的侍卫与他一向交好的吴门中,吴门中很兴奋,他觉得自己沾了叶潜的光,以后可以跟着一起为前程奋斗了。其他的两个侍卫,也都对未来的生活很期待,想着跟了叶潜到敦阳大干一场。
叶潜望着周围的这一切,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躯体,安静地看着,接受着这既定的命运,却无力改变。
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站在窗棂前,望着屋外的圆月,静静地站了许久。
夜深时分,他闭上酸涩的双眼,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想法,想要再去看一眼那个绝情的女人。
因为此时已是四更,府中并无多少人行走,况且叶潜熟悉府中路径,专拣偏僻小路行走,是以一路并没有人看见叶潜进了公主的别苑。
走进别苑时,正想着该如何设法进去见到公主,谁知却见锦绣就盈盈立在凉亭之中,月影幽沉,安静淡雅,仿佛等了很久。
叶潜抿唇,不知为何锦绣会在这里。
锦绣凝视了叶潜片刻,淡淡地道:“叶侍卫,请随我来。”
叶潜闻言,跟随锦绣往前走。
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公主的绣房,锦绣立住脚步,敛目回首道:“叶侍卫,请进。”
叶潜望着锦绣,问道:“公主命你在那里等我?”
锦绣望定叶潜:“是。”
叶潜回想这一晚,无法成眠,可是一直到此时才终于下定决心再来看她一眼,若是自己不来呢?
锦绣仿佛看透了叶潜的心事,平淡地道:“你若不来,倒是也好。”
至于叶潜若是不来,为什么好,锦绣没说,叶潜也没有再问。
叶潜迈步,走入公主的闺房中。
窗棂大开,罗帷飘飞,公主一身素色深衣包裹出曼妙的身姿。
她坐在那里,低着头,双手捧着那把龙泉剑。
叶潜缓缓走到她跟前,凝视着她的眉眼。
他心里明白,过了今天,以后想见她难。便是再见了,他也不再是今日的他,她亦不是昔日的她了。
朝阳公主抬起头,仰视着陪在自己身边多日的这个男人,终于开口道:“潜。”声音低凉,一如往日。
叶潜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有什么念想,对这个无情的女人,他是彻底失望了的。可是如今,这一声低低的“潜”却让他心口发热,喉头哽咽,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冲动地想抱住她,告诉她,自己不想离开。
可是朝阳公主面目冷清,昔日旖旎风情荡然无存,这让叶潜不敢轻易踏前一步。
朝阳公主抚摸着那把长剑,犹如抚摸着累世的情人,许久后她柔声道:“叶潜,你就要离开了,要到遥远的敦阳去了。”
叶潜抿唇,不言,他等着她继续说。
朝阳公主轻轻笑了下,凤眸中流露出迷梦样的色彩:“敦阳城是一个繁华的都城,那里有清清的护城河,还有绵延数十里的垂柳。”她停顿了下,抬眸望向窗外,仿佛梦呓一般地道:“这个季节,敦阳城外应该是蝉声一片吧。”
叶潜眼中发热,他的手握紧了几分,不过他仍然没有说话。
朝阳公主坐在榻上,紧紧抱着那把长剑:“这把剑,是当年我喜欢的男人的剑,只可惜,他早就把这把剑扔了,他不要了……”
叶潜终于忍不住,哽咽地叫了声:“主人。”
朝阳公主勾起一抹轻笑,笑毕,唇渐渐收敛起来,目中竟然露出冷清萧杀的色彩:“叶潜,现在我把这把剑送给你,你帮我把它带走,带到敦阳去吧。它原本就不该屈居于小小的肃宁城。”
叶潜咬牙:“是,主人,我会把它带走,带到敦阳城。”
带着它,一起去听敦阳城外的蝉鸣声,看那十里垂柳,看那都城繁华,看那世间百态,看那滚滚红尘。
朝阳公主将这把长剑搂在怀里,仰起优美的脖颈,抬头望着这个和自己曾经如胶似漆的男子。
这一别离,便是一生,便是一世。
这个男子,原本是翱翔九天的鹰,离开囚禁他的牢笼,他便将展翅远飞,再不归来。
朝阳公主眸中流露出无限的哀伤凄冷,不过她还是笑了,冷傲地笑了:“叶潜,这把剑,你想要吗?”
叶潜低头凝视着这个柔桡轻曼的女子,她就如同一匹上好的锦缎般,紧紧包裹着那把旷世的名剑。
有那么一瞬,叶潜甚至有一种幻觉,仿佛他要取走那把名剑,便要撕开这层锦缎。
锦缎若有心,是不是也会觉得痛?
晨风吹过,帷幔飘飞,叶潜却听到自己这样说:“主人,我要。”
素白的衣衫,由一双修长粗糙的大手一层层地解开,滑腻似酥的身子慢慢呈现出来。朝阳公主闭着凤眸,修长的睫毛在如同蝶翼一般轻轻颤动,莹白如玉的身子在风中也随着轻颤,可是颤抖中的她依然在抱着那把旷世的名剑,仿佛那才是她爱了一生一世的人儿。
冰冷的剑身原本削铁如泥,丝帛一般的身子却是吹弹可破,坚硬和柔软的包裹,仿佛冰与火之间的交融。
叶潜俯首,让自己坚毅的唇吻上身下女子的娇唇,然后顺着娇唇往下,滑过优美的脖颈,来到丰盈的乳上,如胶似漆地啃噬亲吻。当他吻上她的唇时,只觉得触感冰凉,闭着眼睛的他不禁想,到底是他太火热,还是她太寒凉。一直到他的唇来到她乳儿上的那点红珠上,轻轻含住时,他感到她的身子轻轻颤栗了下。
随着她的动作,紧贴在她胸前的长剑却贴上了他的脸颊。
这时候,叶潜忽然明白,原来自己浑身是那么火烫。
他缓慢地解放自己的坚硬,然后一分一毫地滑入她的身体。他每进入一寸,便感到一股柔腻湿润的包容更紧一层。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把剑,一把进入她身体的剑。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向身下的女人。
女人蹙起好看的眉,眼睫上犹自挂着一滴泪珠。
他的心一下子痛了,俯首小心翼翼地为她吻去那滴泪,在她耳边嘶哑低柔地问:“疼吗?”
他以为她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可是入耳的,却是她娇弱绝望的声音:“疼。”
他在她体内进出的坚硬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那我会轻一些。”
说完这话,他的动作果然轻柔了许多。
这一次,他做了很久很久,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久。
因为这一次他动作太慢了,慢到每一次进入都要好久,每一次抽出都要连根彻底拔出。
他就是想慢一些,再慢一些,最后一次,细细地体会进入她身体的感觉,细细地品味被她的身体包容的滋味。
他的动作持久而恒定,仿佛亘古不变的节奏。
可是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尽管他是那么的轻柔缓慢,他还是射出了,射在了她温热紧致的身体中。
他实在不愿意出来,可是已经疲软的男性却还是慢慢滑出了她的身体。
在自己的那根疲软彻底和她的身体分离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从此之后,深海辽阔,长空万里,可是那个世界没有她,没有她,再也没有了。
余韵中的朝阳公主依然紧闭着双眼,不曾看叶潜一眼。此时的她仿佛睡着了一般,鼻息均匀。
她的乌发如云一般散漫在榻上,甚至有一缕如丝一般滑到了榻下。她赤着雪白娇嫩的肌肤,曼妙地躺在那里,就如同一朵冰山上的雪莲般。
叶潜俯首在那里,凝视了这个女人很久,可是这个女人自始至终却不曾睁开眼睛看他。
最后,他终于道:“我走了。”
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他的目光移到那一把剑上,剑如冰,剑就躺在她的乌发旁,被青丝缠绕着。
他伸出大手,抓住那把剑,拿起。
剑拿在手中时,他看到这剑身上缠绕着一根青丝。
他小心地取下来,珍惜地放在怀里。
提着剑,他再次说了一声:“我走了。”说完这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很久后,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来,初升的太阳透过窗棂照进来,照到了帷幔中女子的光洁的脸上,赤着的身上。
她睁开双眸,望着空空的屋子。
“锦绣,我想跳舞。”她望了很久后,终于哑声说。
给我取来我的舞衣,要白色的那一套。
水袖纱衣,杨柳弱袅,舞尽霓裳,仪态万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娇羞乱扭,苏叶,飘过,miyoulan的地雷,谢谢龙猫的手榴弹。
叶潜已经在公主的罗裙下完成了少年到成熟男人的蜕变。
接下来是他从一个男人到一代名将的过程,敬请期待。
然后,我昨晚无聊,yy了一个故事:
男主角曾受过伤害,从此荒淫度日,一夜一个女人,夜夜欢好。府中女奴,暗恋英俊的主人,偶尔的机缘,男主角发现了这位女奴,于是逗弄一番后上了床。各种姿势的H之后,男主角发现心间逐渐有了女主,便忽然感到不开心,恰朋友看中女奴,酒醉中送之。女奴拼命逃脱,对男主恨之入骨。逃脱后女奴发现自己怀了男主的孩子,于是生下,孤苦伶仃独自抚养。几年后男主角终于找到女主,痛哭流涕,这些年已经洗心革面再无女人,遍寻女奴无着如今终于得以再见。各种痛苦各种追求各种忏悔,女奴原谅,于是HE.
特么的。。。。这不就是一个泛滥的台言么。。。。。
43新的开始
最近这些日子,大炎朝可谓是风起云涌,先是登基两年的少年天子颁布各种法令,使得列为封侯极度不满,朝堂上针锋相对。接着皇后熙宁因为善妒被打入冷宫,皇后之父镇北候纠集几位王侯共同罗列天子九大罪状意欲罢免,并推举泸州王为帝。天子闻讯震怒,于是以韩夜为大将,以叶少使长云之弟、执金吾叶潜为虎贲中郎将,前去镇压谋逆诸侯。
在出征的前一夜,身为大将的韩夜被天子召见,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
“叶潜此人,乃是长公主所荐,我平日观之,可堪为大用。只是到底年少,你可多加磨砺。”皇帝当时如是说。
韩夜闻言,忙道:“是,末将遵命。”
可是接下来,身为天子的赵彘却是深沉一笑,眸子里晦暗难测,让这将军俯耳过来,一番传授计较。
韩夜听了那一番话后,面上虽然连连答应,可是心中却是疑惑。
这心思比海深的少年天子,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如果真得按照皇帝所说照办,那哪里是去考察这个叶潜,分明是让人家去送死?
当下韩夜心中不安,可是天子吩咐,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干了。
左右这叶潜不是他韩夜的小舅子,左右这命令是皇帝下的,若是真得战死沙场,就当是被为国捐躯吧。
可是出乎韩夜意料的事,叶潜没有死。
带领八百军士,凭着一腔血气,孤军深入,直捣敌营,骁勇奋战,杀敌数万,斩杀镇北侯及其子三人。他一柄长剑,锋芒如雪,不惧生死,气势如虹,镇住了众位叛贼,敌军纷纷缴械投降。
经此一战,谋逆诸侯做鸟兽散,被大将韩夜逐个击破,其他作壁上观者皆纷纷向天子示好,而大炎朝的子民也都知道了这个少年将军的名字。
天子闻讯大喜,亲自出城迎接得胜归来的少年,并封其为右将军,而跟随叶潜的诸位军士也纷纷得以封官。叶潜身怀六甲的姐姐叶长云在一夜直接奉为夫人。
这一夜,正阳宫中,天子大摆宴席,为新上任的右将军庆功,文武百官皆到场祝贺。叶潜冷眉敛目,腰间佩着从不立身的长剑,丝毫不因受封而有半丝自满,甚至眉目间几乎没有任何喜色。
一旁文武百官纷纷前来向叶潜道和,叶潜一一有礼回应,不骄不躁,淡然谦和。这让原本对这个皇帝的小舅子不满的官员也开始暗自称赞,叶潜有此功,绝非偶然。
宴席过半时,皇帝离席而去,百官越发觉得少了拘束,纷纷交头接耳你敬我让。这时,几个大臣便说起闲话,提起今日敦阳城里的另一桩轶事。
原来年过四旬的淮安候虽然一直居住敦阳城,可是往日最爱游历四方。前些日子,他游经肃宁城,去朝阳公主之处做客,谁知道就这么对恰好丧夫寡居的朝阳公主一见钟情,回来后便向皇上请求允朝阳公主下嫁。皇上如今已经准嫁,并请了朝阳公主前来敦阳,说是要择日完婚呢。
有一个武将,估计平日就是个没心眼的,在那里瞪着眼睛奇怪:“这也太匆忙了,怎么这么快便要成亲?”
一旁几个文官在那里笑:“这说起来啊,只能怪我们这位淮安候实在了得,虽然年过四旬,却是一击便中,真真是佩服啊!”这话一出,众人都听明白了,相互之间露出暧昧的神情,又不免羡慕佩服。
叶潜开始听得他们在那里交头接耳说些趣谈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听到后来,猛听到“肃宁城”“朝阳公主”字眼,真如拿刀将伤口一层层剥开一般,痛不可言。后来再听到什么择日完婚,什么一击便中,更是犹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在那里,脸色铁青。
一旁的吴门中如今跟着叶潜也当了官,今晚兴奋得很,正喝着酒,忽然见叶潜这般神色,忙过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叶潜大手紧握着腰际的剑鞘,握了一下,松开,再握住,深吸了口气,终于道:“没事,我有些醉了,头晕,先回去了。”
吴门中也听到了刚才那群人的碎嘴,知道他心中不好受,便道:“我陪你回去便是。”
叶潜勉强对吴门中笑了下,摇头道:“不用。”
吴门中却是不放心叶潜的,便要陪着他离开,两个人刚走出门去,却见一个年过四旬形容潇洒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进场,众人皆围过去恭贺。叶潜回身,望了那个人一眼,心紧紧缩起来。
他听到后面那些官员对这个人的称呼是“淮安候”。
叶潜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出正阳殿,透过巍峨林立的宫殿望着天上的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曾说,不嫁人,无人可嫁。
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已经看中了其他男人,要嫁人了吗?
又想起众人说过的一击便中,他的心便开始发苦。那是他的女人,可是他的女人却这么快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吗?
当初离开,他是如何的天真,以为也许总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回去,回到她的身边,抱着她,陪着她。
现在好了,他的梦终于碎了,他回不去了。
他离开了吴门中,一个人提着剑,上了马,沿着护城河缓缓前行,岸边柳枝低垂,于是他又想起那一晚,她说让自己帮他看看护城河边的柳。
叶潜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心道:你既自己来了,何必要我帮你看!
下了马,一个人挑了出僻静地儿坐下来,抬起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桃红色的布片。看到这个旖旎的贴身小物,不免想起曾经两个人在野外的种种荒唐。
他捏着这物,轻轻打开,最里面一根青丝,那是离别之时挂在剑上的那根。
他抚着这根青丝,心中难免凄凉,有那么一瞬甚至想要挥手将这一切扔到涓涓的护城河中去,可是终究是舍不得。仰头望,满天星斗,一轮明月,同一个星空下,那人今夜在何处,是否还记得曾经为她穿上绣鞋的少年?
叶潜一腔幽思对着这滔滔河水,一直到月影西斜,才站起来重新上马,回家去了。来到宫门外的大街时,却恰好听到几个散场的官员在议论,说得却依然是淮安候和朝阳公主。
他本是根本不想听的,可是不知为何,耳朵却偏偏支起,听了个一清二楚。那几个人不过是几个无名小吏罢了,不知跟着哪位王侯也进去领略了皇帝的宴席,此时吃饱喝足,却是一堆废话要说。只听其中一个道:“我听说那位朝阳公主可是姣丽蛊媚,不知道引得多少王侯将相折腰呢,怎么如今竟然看中了淮安候那个半死的老头子?”还有一截未说出口的话,那个淮安候是个不闻世事的,每日家就知道犹如闲云野鹤一般学些什么医术啊上山采药啊,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作为,怎么这么好一个公主就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半老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