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苏瑾深行事谨慎而有首领气质,最得众人的尊敬,也是狮牙会的“正宗”,李凌心则兵法超绝,只是沉默自闭而细致,是“副宗”。姬扬是一代强者,虎牙枪四海无敌。叶正勋则很特别,他是家族培养出来要接替云中叶氏的光荣的孩子,也是“名将之血”的继承人,名将之血的真实含义是一种通过药物和调息以及冥想形成的杀戮状态,它非常接近于蛮族吕氏的“青铜之血”,但是可以通过后天培养获得,然而效用有一些局限,而风险性和青铜之血相当,甚至还超过之。叶正勋是被拉进这个组织的,他本人是个很温和随意的年轻人,但是继承叶氏的威名对于他而言是个巨大的心理负担。叶氏的家长们是一些狂热的忠君分子,期待这个孩子可以效忠于皇室而鼓励他和这些年轻武士交往。
最早的狮牙会成员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是所谓“铁驷之车”,分别是苏瑾深、李凌心、姬扬和叶正勋。这四人也是白清羽后来北征的中坚力量。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东陆的杰出将领都很少。人们都猜测在那十几年里,耗尽了东陆百年的英雄气,直到白毅、息衍、华烨和拓跋山月号称东陆四大名将,才终于有了转机。
狮牙会和公山虚 “破军之将”苏瑾深
作为狮牙会最早的创始人之一,苏瑾深担任狮牙会的“正宗”直到第一次风炎铁旅北征后。苏瑾深出身于帝都的苏氏家族,这一家族源于秘密的刺客组织天罗。苏瑾深的祖上在辰月大教宗古伦俄担任国师的年代接受了皇室的招安,有过巨大的贡献,因此获得了皇帝的封号,并且彻底的脱离了天罗组织。
但是苏氏在帝都公卿中始终是个小家族,而且相当的另类。苏氏的后代们依旧练习源自天罗的武术,并且服务于金吾卫。他们组成一支极秘密的军队,负责刺探、暗中保卫、甚至刺杀的工作。其他公卿不喜欢这个世家,因为看起来他们毫不高贵,仍旧是生活在阴影里刺客一族。
苏瑾深却是苏氏中绝对的另类。此人非常的慷慨,被看作所有同伴的依靠,他成为狮牙会的老大毫无疑问是凭着他个人的性格魅力。这也影响到了他后来的指挥风格,他的属下信赖他,即便属下都是一帮能力极为出众的人,但是无人怀疑苏瑾深是他们中可以站在最前列发号施令的人。史书中白清羽曾经开玩笑的说:“若东陆皆男子,卿可为皇帝”。这话是说苏瑾深对于男人的魅力和号召力强大到白清羽也赞叹的地步,他统驭这帮男人冲锋陷阵,仿佛雄骏的马王带着年轻的公马们奔行在春天的草原上,有种极其浪漫的气息。
但是另一方面,苏瑾深在铁驷车中是性格最不出众的一人。这个男人没有李凌心的兵机绝世,没有姬扬的威武勇烈,也没有叶正勋的残酷锐利,他也不会琴棋书画,甚至言谈也不出众。但是这个男人一旦行动起来。雷厉风行不可阻挡,白清羽对苏瑾深最大的赞叹在于:“我有兵策问于苏卿,曰可,曰不可,毋多言,多言无益。”是说他问苏瑾深什么兵策,苏瑾深只说可以不可以,可以的他自然会做好,不可以的他就不会去做,多说也是白说。可见苏瑾深此人在军事上的博大。
在军事上,苏瑾深有着异乎寻常的远见和战略眼光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他几乎不懂临阵指挥,甚至骑马都骑得不太好(因为苏氏的武术往往都是步战和潜行的刺杀术)。苏瑾深一身很少亲自到阵前,他运筹粮食的补给和行军路线更多,他永远带着中军大阵缓缓而动。白清羽亲征的时候也在中军,都很难忍受苏瑾深的谨慎和缓慢。
他被成为帝国“破军之将”,其实有点名不副实,因为民众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每每军功第一的名将根本就不曾到阵前看过战场。 作为狮牙会最早的创始人之一,苏瑾深担任狮牙会的“正宗”直到第一次风炎铁旅北征后。苏瑾深出身于帝都的苏氏家族,这一家族源于秘密的刺客组织天罗。苏瑾深的祖上在辰月大教宗古伦俄担任国师的年代接受了皇室的招安,有过巨大的贡献,因此获得了皇帝的封号,并且彻底的脱离了天罗组织。
但是苏氏在帝都公卿中始终是个小家族,而且相当的另类。苏氏的后代们依旧练习源自天罗的武术,并且服务于金吾卫。他们组成一支极秘密的军队,负责刺探、暗中保卫、甚至刺杀的工作。其他公卿不喜欢这个世家,因为看起来他们毫不高贵,仍旧是生活在阴影里刺客一族。
苏瑾深却是苏氏中绝对的另类。此人非常的慷慨,被看作所有同伴的依靠,他成为狮牙会的老大毫无疑问是凭着他个人的性格魅力。这也影响到了他后来的指挥风格,他的属下信赖他,即便属下都是一帮能力极为出众的人,但是无人怀疑苏瑾深是他们中可以站在最前列发号施令的人。史书中白清羽曾经开玩笑的说:“若东陆皆男子,卿可为皇帝”。这话是说苏瑾深对于男人的魅力和号召力强大到白清羽也赞叹的地步,他统驭这帮男人冲锋陷阵,仿佛雄骏的马王带着年轻的公马们奔行在春天的草原上,有种极其浪漫的气息。
但是另一方面,苏瑾深在铁驷车中是性格最不出众的一人。这个男人没有李凌心的兵机绝世,没有姬扬的威武勇烈,也没有叶正勋的残酷锐利,他也不会琴棋书画,甚至言谈也不出众。但是这个男人一旦行动起来。雷厉风行不可阻挡,白清羽对苏瑾深最大的赞叹在于:“我有兵策问于苏卿,曰可,曰不可,毋多言,多言无益。”是说他问苏瑾深什么兵策,苏瑾深只说可以不可以,可以的他自然会做好,不可以的他就不会去做,多说也是白说。可见苏瑾深此人在军事上的博大。
在军事上,苏瑾深有着异乎寻常的远见和战略眼光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他几乎不懂临阵指挥,甚至骑马都骑得不太好(因为苏氏的武术往往都是步战和潜行的刺杀术)。苏瑾深一身很少亲自到阵前,他运筹粮食的补给和行军路线更多,他永远带着中军大阵缓缓而动。白清羽亲征的时候也在中军,都很难忍受苏瑾深的谨慎和缓慢。
他被成为帝国“破军之将”,其实有点名不副实,因为民众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每每军功第一的名将根本就不曾到阵前看过战场。
狮牙会和公山虚 “真武侯”姬扬
作为姬氏的后人,姬扬是真正的大贵族后代,他也是后来燮羽烈王姬野的曾祖。
姬扬加入狮牙会纯属一种理想,他继承了家族的天驱指套,他立志守护东陆的国土,这国土的敌人是蛮族,他便要和蛮族为敌。
他永远是先锋,而且他铁骑所指,几乎任何阵线都可以被突破。白清羽曾经开玩笑,说若是再度领军北征,以姬扬为先锋,李凌心为大将,苏瑾深为督军,叶正勋为奇兵。对于姬扬,只要在地图上从天启城到北都城给他画一条直线,让他笔直的打过去就可以了;而对于叶正勋,给他一万人,放他出城,就再也别管他去哪里了;对于李凌心则告诉他听苏瑾深的;对苏瑾深则什么都不必说。这样姬扬一路带兵铁蹄烈马一直杀到北都城,身后一条血路,立马一看,叶正勋已经不知何时迂回到城后开始两线夹攻了。而等到姬扬和叶正勋把北都城打下来了,把第二年的麦子都种出来了,苏瑾深指点着李凌心,慢悠悠的才从草原上过来,后面拖着缴获的堆积如山的辎重。这个很能说明这四个名将在战场上的性格,当然,事实证明白清羽也是个很自大的皇帝,因为他这次北征当头撞见了一个名叫纳戈尔轰加•帕苏尔的少年,于是他铁驷车全归无用,他本人至死都没能踏进北都城。
姬扬并非一勇之夫,姬扬对于骑军的创见,堪称影响了后来的三大骑军,嬴无翳等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学生。姬扬的理论极为简单,速度胜过一切,速度相等的时候甲胄比武器有用。这个理论源于他对于士气的看重,他认为高速的骑兵不但可以打乱敌人的战略部署,而且可以在敌人心理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杀到,取得心理上的极大优势。所以和步战至强的李凌心相反,姬扬是个恨不得睡觉都在马上的骑兵领袖,这个和他的曾孙也姬野极为相似。姬氏一家,从来都是出如雷霆电闪般的英雄。
为了统驭淳国强大的铁骑兵,姬扬后来被派往淳国,担任了地位极高的淳国“三军都指挥使”,并且获得“真武侯”的封号。
狮牙会和公山虚 “大胤李将军”李凌心
李凌心是一个军事传奇,终其一生,李凌心没有在战场上失败过。
他最后名声之隆,令任何和他对阵的蛮族将军为之惶惶不可终日,因为无数次战局,无论敌我两方势力对比如何,安安静静的李凌心总能找到一个完美的战术击溃对手取得最终的胜利。他的名言是:“十万大军有十万大军的战术,一个百人队也有一个百人队的战术。”他身体力行,居然真的曾用三个百人队击溃了两万四千名蛮族牧民组成的大军,而且仅仅损失了十七名骑兵。
蛮族敬畏的称之为“大胤李将军”。
所以对于李凌心的对手而言,往往不是“是否会失败”的问题,而是“会怎么失败”的问题而已。
李凌心在战术上的天才和他的出身密不可分,他出身于帝都李氏家族。这个家族在帝都公卿中从来都是以出星相师而闻名,对于孩子的教育也是从数学开始。李凌心并未学到什么星相的精髓,却被看作一个战场上的数学家。他可以在庞大的战场上预先计算出弓箭的射程、推进的速度、地势、风向甚至温度对于战局的影响,然后整日的思考,最后定策。他会画出一些天书般不可解的草稿来帮助计算,姬扬看了他的草稿就崩溃了,也不再提跟他学习战阵的事。而苏瑾深试图请李凌心在稷宫讲解他的战阵之学,但是李凌心的授课无一人可以理解。李凌心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和太卜监楚道石对谈,楚道石惊叹的说,李凌心是个极为特别的孩子,当他进入沉思的时候,对于时间、距离和数字的理解,与常人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李凌心也有极大的弱点,就是他的性子很慢。他每一阵前需要思考极长的时间,他最怕急战,所以几乎他始终被放在苏瑾深的阵前,因为对于苏瑾深这种运筹帷幄的人而言,没有什么会是突发事件,而李凌心便也有了慢慢思考去定策的时间。
李凌心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作为狮牙会的副宗,他的决策地位还没有姬扬高。他是铁驷车中最小的,被看作所有人的弟弟,于是给以了很大的照顾。很多人都以为李凌心所以要对抗蛮族,只是他生活在一群要对抗蛮族的兄长们中间,于是他便也要对抗蛮族。当然,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
和他的性格不符,李凌心是个绝世的武士,步战能力强到无与伦比。他平时乘马,一到领军冲锋的时候却会跳下战马来,此时他一人一剑,所向披靡。后来息衍号称“东陆三十年内步战第一人”,就是因为前面有李凌心,评价的人也并无绝对的把握说如果是极盛时的李凌心遇见极盛时的息衍,两人之间的对决将是什么结果。
狮牙会和公山虚 “凄惶月”叶正勋
尽管身处在一个名将辈出的时代,叶正勋依然被认为是东陆名将中“最可怕”的。
这个出身于云中叶氏的大贵族子弟背负了全族的希望,被看作叶氏“名将之血”的继承人,他也确实对得起长辈们的期待。叶正勋从小被授以各种兵法、武术和战阵,在四人中是受训最完整的,可以说他可以被放在任何位置,什么都可以做到。
但是,实战中的叶正勋很少和人配合,没有任何人能配合他,他的战术近乎一头孤狼。他是个很难控制的奇兵将领,会在广阔的战场上交错穿插迂回,向着敌军的后方突进。他可以仅带几百人不带辎重和粮食穿越茫茫草原,或者转战上千里摆脱上万蛮族骑兵的追捕,这种战术和心理素质他的朋友们都无法理解。
这种战术可能要归结于云中叶氏传奇一般的军事论著。
根据史官的记载,叶氏的祖先曾经向白胤进献《兵武安国四卷书》,是由四卷书组成的一部论著,详细阐述了战争中敌我的关系、战术的运用和进退的控制等等道理。白胤非常赞赏,命令抄写以传播四方,至今这四卷书的原件还供奉在白氏太庙内,分别是《天地之卷》、《听风之卷》、《分形之卷》和《揽胜之卷》。几乎每个有志于从军的男子都多多少少看过着四卷书,都是非常深奥而抽象的军事理论,并不容易理解掌握,所以也并无什么用。而另外一种说法,是当时叶氏祖先进献的其实是《兵武安国八卷书》,前四卷是论“法”,后四卷是论“术”,分别是《兵狼之卷》、《腾蛇之卷》、《枭击之卷》和最后的《劫灰之卷》,白胤觉得后四卷“术”都是直接阐述战争中的指挥艺术和对于。最后他说“法可通达天下,术则各在人心”,焚毁了后四卷,仅仅留下前四卷传世。
然而被白胤看作已经进入邪路的四卷《术》,才是云中叶氏真正的骄傲。白胤担心的是被太多人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兵法,所以嘱咐云中叶氏的祖先密藏。而叶正勋被推测得到了《兵狼之卷》。
他对于军队的指挥和掌握都不太依据常规,他往往会造成极大的杀戮,往往又对士兵执行极为严酷的惩罚,有时候则放任他们抢劫。可是说叶正勋的军队远没有苏瑾深治下的军队那样在义理上被人称道,但是叶正勋可怕的突袭能力同样是苏瑾深不能学会的。别人无法想象叶正勋和他的部下在战场上的生存法则,他们就像一群凶险的狼,为了猎物不惜一切。
而和他的兵学相反,其实叶正勋却是铁驷车中最随性也最温和的一人,而且没有李凌心的自闭和执拧。他所以成就那样的名声,可以说还是被云中叶氏这个名家之家的长老们推上了一条绝戾的路。
狮牙会和公山虚 青年时代的公山虚
单单“狮牙会”以及白清羽却还不足以形成后来的风暴,关键的人物出场,是辰月教的年轻弟子公山虚。
风炎时期,“种子”制度在安然执行了两百多年后被迫中断;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种子”制度崩溃后,辰月的目标——削弱强权维持平衡却得以实现。中断“种子”制度与达成辰月目标的,是同一个人——后来的“帝师”公山虚。
公山虚是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他在历史上突然出现,最后又悄然消失,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终于何处。如果将在后世鼎鼎大名的“狮牙会”比作一个人,姬扬和李凌心是他的双手,苏瑾深是他的大脑,白清羽是他的脊梁,而公山虚就是他的灵魂。他从人群中找出了不得志的白清羽,教授他权谋之道,又助他登上帝位,可以说,他策划并见证了风炎皇帝一生的功绩与辉煌。
公山虚是个真正的辰月教徒,但是年轻时候他对于辰月的信仰还没有强化到后来的地步,所以他还被那种掀动乱世风云的少年志气所左右。
他像他后来的学生项空月那样,接受老师的委托,“自献”到天启城去当一名皇室的小吏,意图通过这个登上权力高峰,然而他却不知道,那正是“种子”计划的第一步。他被安排到太卜监做一名书记,负责整理公文。然而太仆卿楚道石数十年间未曾上朝一次,整个太卜监除了日常帐目以外竟无一事可录,平日里公山虚的工作只是记账与打扫卫生。太仆卿楚道石也并不时常在太卜监走动,十天半月里过来一趟也是看一看墙角未曾落灰便即点着头满意离去,甚至不抬眼看一看监内众人。公山虚便是在这样宽松清闲的环境里终日无所事事,眼看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完全不能理解为何楚道石这样一个看似懒散又没有背景的老人能够得到仁帝的信任并凭借一人之力压服钦天监的一众秘术士。
改变发生在一个春季的下午,早春的阳光使人变得慵懒,太卜监的书记们都在桌上小憩之时,太仆卿楚道石又“照例”来到太卜监巡查一圈。听到推门声的公山虚以一种惯有的警醒睁开了双眼,抬手将桌上的账簿碰到了地上。公山虚起身弯下腰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拾起账本时,无意对上了楚道石的双眼,尽管只是一瞬,却感觉时间无限漫长。楚道石的双瞳深深陷在眯起的眼窝里,公山虚却仿佛透过一双瞳子看到一个扩大了几倍的自己的影子立在自己面前,他在一瞬之间惊骇得僵在那里,任凭挤进门内的风吹着账簿哗啦哗啦翻过许多页。楚道石却似乎更加吃惊,良久才张口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或许未来的历史在这无人知晓的短短一瞬便被决定。
这一天之后,公山虚迅速地升任太卜监长史,随侍楚道石左右,也就是这一天,公山虚隐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与力量。 单单“狮牙会”以及白清羽却还不足以形成后来的风暴,关键的人物出场,是辰月教的年轻弟子公山虚。
风炎时期,“种子”制度在安然执行了两百多年后被迫中断;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种子”制度崩溃后,辰月的目标——削弱强权维持平衡却得以实现。中断“种子”制度与达成辰月目标的,是同一个人——后来的“帝师”公山虚。
公山虚是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他在历史上突然出现,最后又悄然消失,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终于何处。如果将在后世鼎鼎大名的“狮牙会”比作一个人,姬扬和李凌心是他的双手,苏瑾深是他的大脑,白清羽是他的脊梁,而公山虚就是他的灵魂。他从人群中找出了不得志的白清羽,教授他权谋之道,又助他登上帝位,可以说,他策划并见证了风炎皇帝一生的功绩与辉煌。
公山虚是个真正的辰月教徒,但是年轻时候他对于辰月的信仰还没有强化到后来的地步,所以他还被那种掀动乱世风云的少年志气所左右。
他像他后来的学生项空月那样,接受老师的委托,“自献”到天启城去当一名皇室的小吏,意图通过这个登上权力高峰,然而他却不知道,那正是“种子”计划的第一步。他被安排到太卜监做一名书记,负责整理公文。然而太仆卿楚道石数十年间未曾上朝一次,整个太卜监除了日常帐目以外竟无一事可录,平日里公山虚的工作只是记账与打扫卫生。太仆卿楚道石也并不时常在太卜监走动,十天半月里过来一趟也是看一看墙角未曾落灰便即点着头满意离去,甚至不抬眼看一看监内众人。公山虚便是在这样宽松清闲的环境里终日无所事事,眼看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完全不能理解为何楚道石这样一个看似懒散又没有背景的老人能够得到仁帝的信任并凭借一人之力压服钦天监的一众秘术士。
改变发生在一个春季的下午,早春的阳光使人变得慵懒,太卜监的书记们都在桌上小憩之时,太仆卿楚道石又“照例”来到太卜监巡查一圈。听到推门声的公山虚以一种惯有的警醒睁开了双眼,抬手将桌上的账簿碰到了地上。公山虚起身弯下腰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拾起账本时,无意对上了楚道石的双眼,尽管只是一瞬,却感觉时间无限漫长。楚道石的双瞳深深陷在眯起的眼窝里,公山虚却仿佛透过一双瞳子看到一个扩大了几倍的自己的影子立在自己面前,他在一瞬之间惊骇得僵在那里,任凭挤进门内的风吹着账簿哗啦哗啦翻过许多页。楚道石却似乎更加吃惊,良久才张口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或许未来的历史在这无人知晓的短短一瞬便被决定。
这一天之后,公山虚迅速地升任太卜监长史,随侍楚道石左右,也就是这一天,公山虚隐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与力量。
狮牙会和公山虚 楚道石与岁正之瞳
岁正的意义是规律,是循环,是命运。
岁正系秘术士们相信,九州大地上发生的一切,早在荒墟创世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一切的事物不过是荒墟大神中间的一局棋,一次推演,九州大地上的一切生灵,不过是依照预先埋在他们体内的棋谱去行事,将这盘棋走完。
在有人看来,掌握了岁正最高奥义的秘道师大胤太仆卿楚道石就洞悉了部分隐藏在万物表象下的最终规律,尽管只有区区一点,却足以决定许多人的一生。
传闻楚道石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能够照出过去未来。当你望向它们时,就能看见自己的一生:看见喜悦的人就将获得喜悦,看见悲伤的人就难以摆脱悲伤,看见财富的人终会变得富裕,看见贫穷的人必将一贫如洗;而传闻中最为骇人的是,如果有人在楚道石的眼中看见死亡,也将立即在他面前死去,他年轻时的入狱经历似乎也从侧面证实了这种说法。然而总有一些人,他们在楚道石的双眼中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像,别无他物,他们的力量比命运的羁绊更强。
狮牙会和公山虚 狮牙会的演变在稷宫中的地位
风炎皇帝完成了他的政变之后,狮牙会并未被废弃,而是渐渐演变为一个精英学员的团体。直到胤末燮初,东陆最富盛名的两位将军息衍和白毅也都曾是狮牙会的成员。这个组织仅仅限于稷宫内部,每年仅有是个名额给新加入者,要求非常的苛刻。
狮牙会的每个加入者都是被邀请的,而且至少有三位狮牙会成员为其保荐。但是提名的生效需要狮牙会的四名“将军”共同商议决定,“将军”是后期的狮牙会对于掌权者的秘密称呼,其中一个为“正宗”,三个为“副宗”,正宗和副宗的权力差别只在正宗有权召开全体会议和正宗有权在非常情况下独立决断,在表决新成员上正宗并无特殊优势。新成员必须经过全部的“将军”通过方可,此时他会收到狮牙会的秘密邀请,通常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在属于狮牙会的大屋后院月光下饮酒。饮到一半的时候,十个新成员将被一一请入屋中,正宗对他宣布苏瑾深的“沐身以血,临危以剑”纲领,和公山虚的“不争、不弃、不忧”三准则,新成员发誓奉行之后,会被要求手握住风炎皇帝曾使用的佩剑,由正宗在他肩上打断一根桦木棒。这时候即使疼痛或者被剑锋割伤了手,新成员也不能叫喊。如此便说明了在关键的时刻他会以钢铁的坚硬顶住痛苦支持自己的同伴。当然事实上对于身强力壮和柔韧性极好的年轻军官而言,那根轻飘飘的桦木棒子就算敲打在他的脑门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握剑锋的手也不会有丝毫颤动,只是一种仪式而已。这样一来,他便算是狮牙会成员了。
后来的狮牙会当然不再以发动政变为目的,他们的目的回到了苏瑾深最初所定下的目标——协助团体内的成员在军队中获得权力和地位,以高级军官的团伙为依托,奉行强势的外交政策。
托公山虚的福,后期的狮牙会拥有早期留下的诸多产业,譬如店铺、马场、甚至森林,当然还有公山虚最喜欢的赌场。所以狮牙会是个颇为富裕的团体,白毅和息衍在不名分文的时候,都因为加入狮牙会而享福不少。
“蔷薇党”仍旧以“狮牙会”的名义在外活动,他们通过同在“稷宫国士府”学习的同学关系,在帝都内部以非常铺张的方式结交年轻的世家子弟,这些人多半在金吾卫中担任中级和低级的职司,但是往往都不是家中的长子,迫切的渴望军功。此外为了每年向蛮族诸部支付高额的供奉,皇室内库日渐空虚,于是在世家中筹集资金,从行商中征收高税比,在军队俸禄中克扣“靖边税”,缴纳“靖边税”的军人按理可以在战争爆发的时候留驻帝都防御而不出战,而事实上在军队内部腐化的背景下,靖边税每个军人都必须缴纳,而且大部分被高层官员贪污克扣。中下级军官对于靖边税的愤怒令他们极其期待强势的领导者和蛮族正面开战。
白清羽和他的狮牙会恰恰扮演了这个角色,表面上狮牙会的参与者们是一些被贵族仕女们倾慕的偶像派少年军官,他们讲究礼仪风范也可能贵族女性拔刀决斗,在帝都举行名目繁多的联谊,以及种种奢靡的消费。重臣们无意于阻拦,但是也并不看重他们。事实上私下里狮牙会却是一个兄弟会甚至血盟,执行严格的制度体系,他们私下里在小酒馆聚会讨论收编金吾卫中的某些人成为他们的同伴,对他们许诺说将以皇室的名义对蛮族开战,军功和爵位都不是问题。 风炎皇帝完成了他的政变之后,狮牙会并未被废弃,而是渐渐演变为一个精英学员的团体。直到胤末燮初,东陆最富盛名的两位将军息衍和白毅也都曾是狮牙会的成员。这个组织仅仅限于稷宫内部,每年仅有是个名额给新加入者,要求非常的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