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在打鼓,白小米就看到傅斯晨从办公室出来,目光划过众人,大家都关心地问他情况,傅斯晨的脸上恢复了常色,俊朗的轮廓带着些许淡笑。他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墨黑
色的眼睛朝白小米和苏梦这边看了一眼,
苏梦微微一怔,立即乖巧又脆生地朝他喊了句:“傅老师。”
白小米也小心地喊了一声,眼睛却直往傅斯晨两只胳膊上看,他的黑色衬衣把手指以上的地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让她看不出实际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傅斯晨习惯性地点点头,毫无停顿地略过,面色如常地朝旁边的一台专用直梯走去,眼睛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直盯着他手臂看的白小米,眉头微皱,步伐也跟着快了几分。
光顾着注意傅斯晨有没有受伤,而没看到他黑沉脸色的白小米自顾自地冲了过来。傅斯晨心中反感她的再次靠近,长腿快走两步,尽量跟她拉开距离,他只在公司放了一件备用
衣服,不想再有什么差池。
白小米急急跟在傅斯晨后面,想到他刚才救了自己还受了伤,她的神情语调都颇为紧张:“傅……傅老师,刚才谢谢您。”
傅斯晨面无表情言语简短:“不用客气。”
白小米一脸惶惶地又说:“傅老师对不起,听说您在救我的时候受伤了,那个……能不能让我看看伤口。”
傅斯晨脑中一闪而过她刚才看他胸肌时差点流口水的表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速度走到电梯旁,面无表情地用卡刷开电梯门:“我没受伤,另外,别叫我老师,我不是你师父
。”
傅斯晨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跟白小米撇清关系,梦中两人的关系太过诡异,他不得不提前先给对方和自己打上预防针,再说了,他的确也绝不可能是她师父。
白小米微微一怔,心想什么情况?他不是我师父?刚才苏梦叫他师父时他没反对,难道还没开始实习,徒弟的名额就已经内定成苏梦了?怪不得刚才苏梦要上去给他包扎伤口,
原来是谁的师父谁伺候啊。
亏得那个刘秃头还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录取率,看来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早就内定了苏梦。实习完转正这事,看来跟她是彻底没半毛钱关系了。
虽说白小米只要不出什么差池地完成这几个月的实习,就能拿到保底的毕业证。到时就算不能留在古德,也能回老家找份稳定工作陪着老妈缠着顾华。
但这毕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努力地靠着自己的能力拼来的机会,即使她留下的几率不大,但至少也要走完所有的实习程序再判定啊,第一天报到就跟她说这个是几个意思
?
白小米是个藏不住事的急脾气,看着傅斯晨进了电梯,她眼疾手快身子一闪,也跟着傅斯晨一起进了电梯。
傅斯晨看着一起挤进来的白小米,沉声说:“你要干什么?”
此刻的白小米再傻,也能感觉到傅斯晨对她的排斥和不满,这种感觉似乎从他救下她后就开始了。她知道他因为救她受了伤还出了丑,但事出意外,这不能成为他立即否定她的
理由啊。即便她做得不够好,他可以说出来让她注意改正,而不是一棒子就把她打死啊。
白小米一脸愤愤不平:“我只要问清楚。”
傅斯晨皱着眉头等她说话。
“我感觉你对我有些误会和看法。”
傅斯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白小米深吸一口气,尽量想在对方面前保持自己强大的气场,无奈衣服上的尿味让她怎么看都显得怂气逼人。傅斯晨冷眼看她,电梯门适时自动关上,气味在封闭的空间里越发
刺鼻,傅斯晨又离她远了两步,两人顿时处在一种怪异的氛围中。
“我知道因为刚才的事您可能受了伤,加上您的衬衣被我弄破了,您心里不高兴我也能理解,但这并不能成为您排斥我的理由。虽然我没多少钱,但是伤口我可以付你医药费,
衣服我也可以赔。我知道自己不是拍卖专业毕业的学生,但我可以学啊,既然你们招收我为实习生,就说明我符合了古德的要求,如果我真的在最终的考核里没能通过,你们不
录用我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测试,就全盘否定我,直接内定了苏梦,那我不服!”
因为情绪激动语速过快,说完这一串,白小米脸红脖子粗地喘了几口大气。
“说完了?”傅斯晨面无表情地看她。
白小米恍恍惚惚地点点头,傅斯晨重新摁开电梯门:“出去吧。”
白小米急了,又往前靠了靠:“你还没回答我呢!”
傅斯晨毫不避讳地用手捂着鼻子,不紧不慢道:“不要动不动就感慨自己被我否定被我抛弃,我什么时候接纳过你?”
白小米被噎得说不出话,脑子转了两圈,才蹦出一句:“你……你不能这样,做人要讲道理。”
傅斯晨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唇边的线条微微翘起,捂着鼻子,朝她逼近了几步,顿时把白小米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傅斯晨那双幽深的黑眸猝不及防地凑到了白小米的跟前,让她心头突的一跳。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朵边故意压低声音,语气轻慢:“很多道理,我只是懂而已,但做不到。”
白小米身子一僵,看着转过身,又若无其事退到了电梯最远一侧的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傅斯晨抬头看了想要跳脚的她一眼,又慢悠悠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古德,我对你的不专业有意见,跟今天的事无关。至于你的去留不归我管。另外,你身上的味道太浓
,别靠我太近。”
Chapter8 神秘女郎
古德拍卖行顶层。
一出电梯门,眼前就是巨大的红木屏风,屏风后面摆着一张金丝楠木的大案几,窗台前一盆君子兰开得正好,旁边还有一盏落地的八角宫灯,案几上摆着一套还冒着热气的茶具
,整个房间布置得古意盎然。
傅斯晨坐到屏风后的案几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杯清茶。
案几对面是戴着金丝边眼镜、手盘一串紫檀佛珠的老板张德亮。
傅斯晨把刚做好的推迟计划书往桌上推了推:“今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海瑞烂尾楼的拍卖要延期,媒体和客户方面都要再沟通。”
张德亮满意地点点头,有了傅斯晨这个得力干将,他丝毫不担心这场拍卖会的后续问题,看傅斯晨的茶杯见底,张德亮拿起手边的紫砂壶,慢慢又给他续上:“只要你没事,这
些都是小事,这次叫你上来,是有个事要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事想要跟你说。”傅斯晨抿了口茶。
张德亮心里大概能猜到傅斯晨要说什么,他呵呵一笑:“好,你的事先等等,先听我说。”
傅斯晨看了眼表情神秘的张德亮:“什么事?”
“你知道那个号称当代油画界奇才的画家肖海明吧?”
傅斯晨点点头,这个画家的作品他主拍过一次,并不陌生。
“有个警局的朋友跟我透露说,他昨晚在他锦城的公寓里自杀了,消息估计马上就会公布。”
“自杀?”傅斯晨皱了皱眉。
他跟这个肖海明曾有过一面之缘,这是个想法独特颇有才气的画家。肖海明的画以人物肖像见长,画工扎实,近几年他的作品价位不断走高,前景看好。按理说一切向好的时候
,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但世事无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事。傅斯晨虽然对他的自杀感到意外,但并不想深究,他也知道,这个画家的死,也并不是张德亮想要告诉他
的重点。
张德亮顿了顿,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商人见利的兴奋之色,不自觉地压低声说:“你说巧不巧,今天一早,有个陌生的客人邮来一幅肖海明的人物肖像作品,要委托我们拍卖。”
傅斯晨一怔,就见张德亮从身后抽出一块半米多高、用包装纸包装完整的木框,三两下撕掉包在表面的那层牛皮纸,露出一幅镶了木框的油画。细腻的笔触勾勒了一位盘着公主
发髻、穿着深绿色连衣裙、露出洁白脖颈的年轻女子的后侧面。女子戴了一串细长的珍珠项链,从她光洁的脖颈处一直垂到了腰部,最底下还缀着一颗S形的钻石装饰挂坠。
“画的来源可靠吗?”
拍卖公司一般是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和人脉征集到可拍卖的、品质好的书画瓷杂等真品精品,通常会有专门的人员通过相关的人脉关系,拜访藏家、画家、画廊等来征集拍品,再
定拍卖价签合同。而这幅画的来历在傅斯晨的眼里来得蹊跷,张德亮不愿过多透露,画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神秘的匿名人士。从张德亮嘴里说出来的意思是,只要古德愿意拍卖,
对方没有任何要求。画的主人不露面不议价不到场,只通过邮寄的方式把画送达古德的行为,不得不让傅斯晨对他的行为好奇。
张德亮拿起茶杯,又慢慢呷了一口:“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幅画可不可靠。”
傅斯晨顺势从桌上拿起一把放大镜,俯下身子仔细辨看。这幅画肌理感十足,色调柔和,是肖海明一贯使用的偏印象派的画风。构图采用的是典型的焦点透视,很好地突出了主
体女子微侧的背部,人物侧面的轮廓线条准确,体现了作画人对人体结构的精准把控。整幅画显得十分顺畅,能看得出作者在创造这幅画的时候心情应该是喜悦的。而这画中的
美人,只露出四分之一的侧脸,让人无法猜测出她的身份。
傅斯晨看着画,半晌问道:“这女人的身份是普通的模特还是跟他有关系的人?”
“委托人也没说清楚,估计也就是肖海明的一个模特。”
傅斯晨沉默着继续观察,从这幅画的笔触和感觉看来,他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普通模特这么简单。
张德亮看了眼画里的女人,难掩兴奋,说:“我已经让人专门验过了,的确是肖海明的真迹,他的作品最近市场价位不错,这又是一幅从未公开的作品,现在他一死,这幅画就
成了遗作。我有个想法,策划一个艺术画作的专题活动,把这个遗作的消息发出去,价位上应该能创个新高,同时还能把古德今天被民工来围堵砸门的负面新闻给淡化掉。”
傅斯晨的目光从那张女人背影画上离开,抬头看了眼张德亮,对于他这种利用刚死之人的热度来竭尽所能盈利的做法,傅斯晨是反感的。但站在张德亮的角度,这一切都无可厚
非。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不然这么大个拍卖行,一睁眼就是流水账,要是顾及这么多道德问题,他干脆喝西北风得了。再说了,这事就算他们古德不做,也会有别的拍卖行做
,古德只是比别人多个运气。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事,他要是不做都对不起这份运气。
张德亮放下茶杯,身子往前倾了倾:“这事越快越好,肖海明死的这件事,热度最多能维持一星期,趁还在舆论浪尖时拍,收效才最明显。这样,你看一下最近送拍的和委托的
艺术品有多少,精简出一些来做个小场精拍。安排下去,马上制作拍卖图录,申报备案,发布拍卖公告,时间最好就定在下周。”
要在一个周之内策划安排好一场拍卖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只要傅斯晨没有拒绝,再大的事,张德亮都可以放心了。
傅斯晨作为古德的招牌拍卖师,这几年为古德立下汗马功劳,毫不夸张地说,古德发展到今天,积累下的许多大客户,尤其是购买力强的VIP客户,几乎都是冲着傅斯晨来的。
有钱人喜欢跟有钱人做生意,傅斯晨有万里集团三公子的身份,本身就有很大的说服力,这样的财神爷,就算是身为老板,张德亮也不得不敬他三分。张德亮跟傅家的三个姐弟
都认识,跟傅斯晨的大姐傅斯月关系还要更近一些,所以平日里待傅斯晨如弟,对傅斯晨在工作上的一些没问过他这个老板就擅自改变作法的行为,也不多说。但有时候不多说
,不等于没有想法。
傅斯晨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这件事说完了,我要说我的事了。”
张德亮点点头,像是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公司新来了两位实习生,一位是之前跟你一起去面试的白小米,一位是锦城大学拍卖系的学生苏梦,你
到时挑一个来带吧。”
傅斯晨眼皮一跳,他是从来不带实习生的,这事张德亮也知道,他跟着去乾市挑选实习生,完全是因为张德亮要他一起去考察人才培养基地,可没有说是要挑选他的徒弟。
这越不想沾上的人,就偏偏有各种事情把人往他身边推,这难道是一种预示?细思极恐,傅斯晨头皮一阵发麻。
不可否认,如果没有昨晚上的那个噩梦,他的确觉得白小米这个新人潜力不错,但现在,他本能地拒绝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在没想到任何阻止事情发生的办法之前,拉开距
离就是最安全的办法。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马上取消她在古德的实习资格。傅斯晨再看一眼深思熟虑的张德亮,想必他是知道自己这次想要说的话,所以才特意把这番话说在
他前面的。
傅斯晨语气淡下来:“我说张总,我看起来很闲吗?”
张德亮擎着杯子,脸上带笑,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这事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跟你先说,我也知道你比较忙,没心思带实习生。但凡事总有个开头嘛,带实习生也是件大事
,你就当帮帮我,给古德培养一些得力的后备力量吧。这次进来的两位实习生潜力都不错,苏梦是锦城大学拍卖系的高才生,至于那个白小米,你在乾市也见过她在台上的表现
,虽然不是拍卖专业的,但的确是块好材料。”
傅斯晨不答反问:“我记得张总当时在乾市,说的是不会录取白小米。”
张德亮点点头:“对,当时的她的确不够资格,但是,她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专业测试中,她的现场反应和专业知识都比一个月前进步了不是一星半点,跟专业的拍卖系学生已经
相差不大。虽然现在还不能说她优秀,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到这个程度,我觉得还是值得培养的。”
傅斯晨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在这个世上,有三种情况是不能相信的。一是商家的亏本促销,二是懒人的奋斗目标,第三,就是突击出来的好成绩。我还是那句话,优秀是一
种习惯,突击的都是侥幸,白小米不适合留在古德。”
张德亮喝了一口茶,对傅斯晨的坚决态度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傅斯晨一向愿给新人机会,现在为何单对这个白小米如此反对?还两次主动开口要断了一个刚才学校出来的
毫无背景的实习生的前途。这样的情况,的确有些蹊跷。
张德亮转了几圈珠子,探了句:“你跟白小米之前认识?”
傅斯晨面色如常:“没有。”
这就更让张德亮意外了,傅斯晨这人虽然高冷,却很少与人为难,为何单单对这个白小米如此?傅斯晨做事不拘一格,张德亮不相信他只是因为白小米不是拍卖专业的就如此态
度。
“理由?”张德亮颇有兴致地探究,他倒不是真舍不得一个实习生,他只想知道这位心腹手下更多心里的想法。
“不专业。”
张德亮呷了一口茶,毕竟是老狐狸,以他对傅斯晨的了解,这肯定不是全部原因。他本来心思就多,思量几秒,慢慢说:“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徒弟是你带,当然是你说了算
。但你看,上午发生的砸门事件,我听说是那位白小米独自守着大门对峙外面的众人,有了她帮着拖延时间,警察赶到时我们才不至于损失太重。她今天也算是帮了古德一个大
忙。砸门事件正在风口浪尖,尽量不要给媒体制造太多的标题。当然了,你是师父,选哪位徒弟的决定权在你,你对白小米有这样的判断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但能不能先等等
,等过了这一阵,等她们实习期满,你还是不想要她,那就直接让她的考核不过,这样事情不就顺其自然地解决了吗?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白小米独自在门下强撑的瘦小身影在傅斯晨的脑中一闪而过,这个背影让傅斯晨莫名开始动摇。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况且张德亮大费周章地把白小米招进来,就是真心想要留
她,现在为了他答应会把白小米踢走,也算给足了他面子。虽然想早一天把白小米赶走,但现在张德亮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也就不好再坚持,这几个月,咬咬牙隔离她也就过
了。
又喝了杯茶,傅斯晨起身离开,张德亮特意又点了他一下:“带徒弟的事,多上点心,古德的后备力量培养就拜托你了。”
傅斯晨点头算是答应了,既然张德亮答应了要赶走白小米,礼尚往来,他当然也会教好剩下的那位实习生。跟了张德亮这些年,他的心思其实不难明白。在公司发展之初,傅斯
晨的确功不可没,但当公司发展到了一定规模,他就显得功高盖主了。尤其是他手上掌握了太多的客户,那些大客户的忠诚度都较高,不管他傅斯晨有没有二心,这样的事对张
德亮来说总归是个威胁。傅斯晨能理解张德亮让他带人传授武艺并分散客户的用意,既然张德亮已经把这事提到了面上,他就算再不想带,也只能当是任务一样完成。
回到办公室,傅斯晨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接触到拍卖,便被这种槌子一起一落间,便能成就几千上亿的风云变幻的金钱游戏产生了
兴趣,对台上那个宣判游戏的职业,更是兴趣浓厚。
入行不久,他便因为成交率达百分之百而获戴白手套称号。国际惯例是一个专场拍卖中倘若拍品成交率达百分之百,执槌的拍卖师就会受颁一副白手套作为荣誉和奖励。傅斯晨
年纪轻轻就获此殊荣,更是让张德亮器重,一跃成为古德的头号拍卖师。
傅斯晨没想到自己在拍卖界这么些年,竟然会因为一个梦,跟一位刚来的实习生过不去。这事说出来有些可笑,他把烟灰掸进烟灰缸里,想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和她强装镇定地跟
门外的人周旋的样子,吐出一口气:“算你倒霉吧。”
Chapter9 区别对待
对于这两位实习生,按照规定,人事部经理秃头刘在制定考核任务上要跟傅斯晨交流,根据他的要求来考核。过程由人力资源部的秃头刘把控,但最后的确定人选,还是得由傅
斯晨来定夺。
秃头刘一为商量考核任务,二为探风声,进了傅斯晨的办公室。
“傅老师,您觉得这次的任务,要怎么个布置法?”对于古德的这位明星拍卖师,秃头刘还是很恭敬的。
傅斯晨沉默几秒,问:“这两位新实习生,你有什么看法?”
秃头刘一听,赶紧习惯性地干咳两声,装着深思了几秒,才迫不及待说道:“一句话,差距巨大。”
傅斯晨眼眉一抬:“怎么说?”
“首先,从在校成绩来说,苏梦那是绝对完胜白小米。另外苏梦在学校时特长突出,每年都主持学校晚会,唱歌唱得好,还做过平面模特,所谓八面玲珑,太适合我们这个拍卖
行业了。”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反观那个白小米,不是本专业毕业的,您想啊,就算本专业的都未必能干好,她一个别的专业的学生,能干好了吗?苏梦无论是从专业底子
上来说,还是人品气质上来讲,都能甩白小米一条街。”
看傅斯晨若有所思的沉默,秃头刘又像是漫不经心地压低声音说:“当然了,这个白小米是老板亲自招收的,老板的决定嘛,呵呵呵。”
“无论是谁招的,不专业的人,一律不用留。”
秃头刘一怔:“那……那意思是?”
傅斯晨波澜不惊地看他一眼:“字面意思。”
秃头刘心中一喜:“好好好,我明白了,傅老师您放心吧。”
离开傅斯晨的办公室,秃头刘哼起小曲来。刚开始他还担心傅斯晨因为老板这层关系会力挺白小米,现在知道了傅斯晨的态度,他也算是安心了,只要傅斯晨不挺白小米,那苏
梦的成功率就大多了。就算白小米是老板招进来的,但毕竟带哪位徒弟由傅斯晨决定,到时要踢白小米,就拿傅斯晨当说头,这样自己既不会得罪到老板又能留下苏梦,真是一
举两得。
想想也是,这白小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傅斯晨光着身子下不来台,傅斯晨怎么能挺她?秃头刘摇摇头,这个白小米,见个人就得罪,这小地方来的人果然不适合在大城市混啊
。
白小米和苏梦被安排在综合办公室里,下午刚上班,秃头刘就扛着一沓文件过来安排她跟苏梦的工作。
秃头刘把文件往白小米的桌上重重一放,然后从最上面抽出订在一起的那几张递给苏梦,这才撸了撸自己的秃头,干咳了两声,说:“作为新人,你们要对公司的业务和现有的
情况尽快了解和上手,公司对你们都比较器重,所以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公司对你们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