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朋友吗?多个朋友多个路,人生很长,谁不需要人帮,很多事情都很难讲。”浮倩冷冷打断道。
“我当然需要朋友,其实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但是,换一个位置,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你送其他男生领带,他怎么想?我当然不会去惹这个是非,可是做人要讲良心。”罗安楠仍诚恳道。
“我和之前的男朋友早就分手了。如果觉得不妥,你昨晚为什么接受呢?”浮倩不高兴道。
“昨晚……你让我怎么拒绝?好,错在我,我道歉,请你原谅。”罗安楠继续道,“所有错都在我,我让你误会,是我的不是,我现在想消除误会,对不起。”
浮倩听着他口口声声地说是自己的不是,毫无架子,尽是柔情,似乎都能想象出他平素对白娇娇的万般宠溺。
浮倩有点吃醋,转而温柔道:“男神,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只是替你不值,她白娇娇实在太过分了,你生日她能忘记,她还能去和别的男生吃饭讨论问题。你正常社交,仅仅因为对方是异性,她就干涉到如此。男神,也许因为你跟她从小在一起,但其实白娇娇平凡得很,在系里没有名气,论脸蛋论身材论社交论受欢迎度论什么其实都配不上你。而且我跟她从表面上看是室友,但其实白娇娇让人猜不透,你走不进她的心里。为了这样一个普通且寡淡的女人,男神你值得吗?”
罗安楠缓缓道:“白娇娇是我的宿命。我确实非常顾及她的感受,所有可能引起她微妙感觉的不快,我都尽量避免。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尊重,并且我对你的尊重会非常感激。”罗安楠非常诚恳地望着浮倩。
浮倩温柔地道:“我当然尊重,我只是很羡慕白娇娇,也很担心你会受伤。”
罗安楠道:“谢谢你!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于是买单起身。
浮倩道:“这个你必须拿回!”然后不由分说把领带塞入罗安楠手中。
罗安楠看僵持不下,于是从钱包里点出3000元塞到浮倩手里,道:“这个算我的回礼。”然后直接走出君悦的门。浮倩无奈,只得收下。罗安楠一路无言将浮倩送回学校。
回寝室后的浮倩在心里愤愤:“昨晚在给他打领带时,他的眼神里明明有爱,为什么一夜之间,翻转得如此之快?”
是夜,浮倩跟“早就分手”的男朋友大吵,你为什么不温柔不包容我?你还爱不爱我?
送完浮倩的罗安楠没有回家,他先给自己实习单位的上级发了短信请假。然后找了附近的网吧,直接网上订机票回湖边老家。正巧有今晚的红眼航班,罗安楠一看身份证在旁,就直奔机场。
班机竟然没有延误。
快到清晨的时候,罗安楠回到湖边。离白娇娇坐的火车到还有一段时间。他先赶往自己在大院的家,家人早已搬走,此处的房子现在只有罗安楠自己住而已,为了见白娇娇方便。
到家后,他迅速刷牙洗澡换衣服梳头发喷香水,然后来到警卫岗亭处,白娇娇回家必经此路。
然后他给白娇娇发短信道:“娇娇,系统已格式化完。我在警卫岗亭处等你回家。”
白娇娇没想到自己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跟来。车快到时,一眼就看到玉树临风的罗安楠,他还是帅得令周围草木花树皆黯然。
白娇娇下了车,车停在路旁等待。罗安楠看到她,一把抱住,哽咽道:“这一天漫长得好像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
然后非常认真道:“浮倩已经永远不再联系,我忘了这个人,你也不许再提。”
白娇娇坏笑道:“她其实挺好看的。”
罗安楠生气道:“娇娇!说好了不许再提!我只爱你!”
看着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白娇娇笑道:“这一夜你都没怎么睡吧?早晨还没吃吧?”
罗安楠道:“哪能睡得着,怎么吃得下。”
白娇娇温情道:“到我们家一起吃早餐吧。”然后与罗安楠一起上车,警卫放行。
第十章
白娇娇定择偶标准 尤冠熙见华蝶父母
等白娇娇把大学发生的这件事回忆完,她决定出门透口气,此时宿舍外面是凉爽的伦敦夏季。走到半路她突然觉得裙子应该长过膝,没想到在盛夏,膝盖还能感到凉凉的寒意。
在泰晤士河畔,漫无目的地走着,白娇娇心中充满问题:
“怎么家境好的男孩儿十个有九个都不求上进?”“求上进的男孩儿怎么……算了还是不提。”
“难道就没一个自己争气,家境也行,模样不错的男孩子吗?”
白娇娇此时已走到巍峨的塔桥边,找地儿坐下,翻看手机通讯录,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白娇娇愣住了,是的,他可以。
中学时代他坐在我前面六年,我竟然对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秦盛。
然而,想到秦盛,白娇娇就感到非常不自信。
她看过秦盛女朋友们的照片,个个网红脸,心里评价过:“这都什么玩意儿。”也明白这些人对秦盛而言必是过眼云烟。但白娇娇内心清楚,面对一类女人,她就是极为不自信——陋室明娟。
那些从小练舞蹈,家境又不好,早早混社会的女人,她们身上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她们会吃亏,但她们不在乎,她们会哭,不过买了包又满足。
“很多事情我做不到。”白娇娇叹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不过,也难讲。”
她想到,这次被分手大戏,多少台词是抄袭浮倩的,要不谁知道该怎么作闹怎么争吵怎么开口要包。
尽管形象全毁、自尊扫地,现想来都非常难为情,但目的达成。
她还想到了令她深受启发的迟慧,迟慧凡事敢学,不断打破刻板印象。
去电视台实习发现自己不会化妆,寒假回家就报了个化妆班,化妆和画画类似,业精于勤而已。出国前大家一起看望已退休的中学班主任“龚妈”龚平老师,除了感叹龚妈完全没有变化之外,就是感叹迟慧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貌美如花。
但白娇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怎样才能更有自信,于是继续翻通讯录,看到一个名字,立刻笑出了声,之前完全没想到,但是,他也可以——尤冠熙。
可是,想到他,白娇娇脑海中马上浮现了很多小时候的场景:记得他一次从树上爬下来满脸是泥,记得他经常被罚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里,记得他曾被罚抄课文3遍,为了只写1遍,他把3只笔并列用透明胶带缠在一起。
小学他在隔壁班,事迹全校传。他们班所有的不守纪律好像永远都有尤冠熙:没带作业,上课讲话,忘记值日……不胜枚举。
至今仍记得他的一则逸事,据说一次他上台做检讨,如领袖般挥手示意,然后道:“中央已废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我确实不适合再连任不守纪律积极分子,要不中央又该说我们湖州滴水泼不进……”全班哄堂大笑,结果他因哗众取宠又被罚站在办公室里。
如此一个活宝逗逼,跟心中的白马王子,相差十万八千里,谁能想象这是曾经的尤冠熙。现在他在众众网、FB上发的照片简直翩翩尤公子,拥有海量女粉丝。
这时白娇娇才又想起,尤叔叔曾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要是能有个像娇娇这样的儿媳妇就好了,娇娇给谁家做儿媳妇都是那家人的福气。”
母亲好像也中意尤冠熙:“别看小时候调皮,不爱学习,香港几年一待越发变得有出息,而且有模样有个子,尤家又是世交,尤叔叔还是你爸爸的发小兄弟。”
只是,当时她和罗安楠正爱得生死不离,尤冠熙亦是满世界嚷嚷要跟华蝶在一起,家长有意,孩子无意。
白娇娇在模拟,如果真跟尤冠熙约会……她已笑到不能自已,唉,有些人真不该太早认识。
梳理了一下,符合择偶标准的对象有人选,但不知怎么解。况且,这两个人一个在美东,一个在美西,自己还在伦敦,简直千古难题。
这又引出了另一个老议题:将来的事业在哪里。白娇娇现已考完试,交完论文,按理说可以走人,但12月才是毕业典礼,学生签证明年1月才到期。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留在伦敦工作,另一条回国。
白娇娇已在伦敦实习了半年,她明白如果是待在中资驻伦敦机构意义不大,因为是按照本地员工待遇,上升空间有限。如果是找外资银行或投行,能积累几年工作经验,但如果不打算留在英国,仅仅两三年的工作经验对回国后安排的岗位意义不大。
况且考虑到自己的年龄,结婚对象最好跟自己在一地。
唉,刚出国那会儿,觉得自己还小,结婚都是大人的事,但一年光景一年人,而今此事也需提上日程。
所以……要不,先面试一下他俩儿?
而罗安楠……唉,我真的很对不住你!
伦敦已夜幕降临,华灯起,泰晤士河波光粼粼,白娇娇在河畔痛哭流涕。
当白娇娇在伦敦痛哭的时候,尤冠熙在洛杉矶病倒。
自尤华交往以来,表演事业始终在华蝶的心里排名第一。
上个感恩节前的一天,华蝶电话尤冠熙,娇滴滴道:“感恩节晚,你有时间吗?有没有安排?”
彼时,华蝶不是在上课就是往好莱坞跑,尤冠熙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本人,还曾调侃道:“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从香港跑来洛杉矶,结果跟你还是搞成了异地恋。”
现在她主动电话,非常外气地问有没有安排,尤冠熙有点不高兴地道:“我的安排就是等你什么时候再临幸我一次。”
华蝶笑道:“感恩节晚到我们家吃饭,你可愿意?”
这么快就见父母,尤冠熙脑海中立刻浮现这句,简直受宠若惊,忙道:“非常荣幸。”
他心里已在计划,和华蝶一起圣诞节去温哥华看望母亲,华蝶去温哥华好像连签证都不必。
感恩节当天,尤冠熙按预约把头发理了,穿了Armani,喷了巴宝莉,拎着早前准备的Opus One,下午17点整,准时来到“华府”。
华蝶开门,从头到脚打量尤冠熙,一脸坏笑,压低声音道:“这么帅,你简直是在找性侵。”
尤冠熙笑答:“欢迎随时性侵。”
来到饭厅,只见餐具已摆好,正中央已有火鸡摆上,华蝶领着尤冠熙见奶奶。尤冠熙非常惊讶,中学时见过华奶奶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一点儿都没变。他又想到了自己已去世的姥姥,一时非常激动,忙道:“奶奶,您好!您还是那么年轻!”
华奶奶很高兴道:“老了,都有白头发了。”尤冠熙诚恳道:“我也有白头发。”华奶奶大笑。
之后,华蝶又领着尤冠熙见了父亲母亲。尤冠熙嘴甜,叔叔,阿姨不离口,脱了Armani,在厨房帮忙干活。
奶奶向华蝶道:“你看人家小尤,长得一表人才,还会煮饭做菜。”
尤冠熙心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跟阿姨学了一假期,就为今天来华府献艺。”
华蝶家里对尤冠熙评价极好,他心里也很高兴。只一点不爽:华蝶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是“中学同学尤冠熙”,而不是“男朋友尤冠熙”。
饭桌上,谈到了他们将来毕业后的去向,华蝶说自己就打算做演员。奶奶不高兴道:“当初我叫你读生物,将来上医学院,你说大二转系,结果你大二也没转。又说将来读法学院,结果你到现在都没考LSAT。表演也就是个兴趣爱好,哪能当正经的营生?我说的对吧,小尤?”
奶奶讲出了尤冠熙的心里话,他忙道:“奶奶,我赞同我赞同。”之后,介绍自己家里做房地产和投资,父亲打算在美国开分公司,现在家里北美的业务主要在温哥华,所以毕业后就在这边帮父亲。
华蝶听后问道:“你们家的公司将来会在美国招人吗?”
“当然会啊,到时候我爸爸的副手过来,我主要听他的,毕竟我没有经验,少说多做吧。”尤冠熙答。
“那你们到时候招人的时候,你能推荐我吗?我想找一份part-time的工作,这样能经济自立,毕竟刚开始靠做演员养活自己不现实。”华蝶道。
尤冠熙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准备GRE,去读Ph.D吧。将来进大学,不一定非要做到教授,副教授就行。拿到tenure之前辛苦些,但之后,工作非常稳定,又体面,而且还有寒暑假,女孩儿做这个职业多好。”
华蝶全家人纷纷表示赞同。
晚饭结束后,他正准备告辞,奶奶忙道:“小尤,你平时真要好好劝劝华蝶,她爸妈太宠她了,太由着她性子了。你一个人在洛杉矶,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经常来家里吃吃饭,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对了,奶奶做了肉包子,你都带着。”
说着,把整整一大筐的肉包子都给尤冠熙。华蝶在旁笑道:“这么多包子,你让人家吃到猴年马月啊。”
奶奶道:“你不懂,男孩儿能吃。”
尤冠熙觉得华奶奶对待自己的样子特别像姥姥。他又想姥姥了。他特别喜欢华蝶家的氛围,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说笑,而他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末了,华蝶送尤冠熙出门,她道:“你别听大人们怎么说,我跟你说的在你们家的公司找个工作是认真的,你到时候慎重考虑一下啊,我还是挺能干的。”
尤冠熙邪魅一笑道:“我要潜规则。”
然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个圣诞节,我想带你去温哥华看望我母亲。”
华蝶忙道:“这个圣诞节我要回国演一部网剧,机票都订好了。”尤冠熙非常失望,只好道:“那等下次吧。”
到了五月,华蝶本科毕业。
尤冠熙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并订好了两人的黄石公园之行。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在毕业典礼后告诉她。
不料刚说完,华蝶立刻道:“不好意思,我去不了,我明天就得飞往京师。”
自从华蝶上个圣诞节演了一部网剧,在国内的业内竟小有名气,不停有活找她,华蝶当仁不让,全部答应。
甚至一次国内某剧组来洛杉矶取景,其中一个演员因签证问题来不了,剧组打电话给华蝶,问她有没有时间现在过来。当时正值尤华二人抵死缠绵,恨不能不分彼此之际,华蝶接到电话忙道:“有时间,我这就过来,非常感谢您!”
放下电话后,她就立刻收拾,准备出门。尤冠熙非常生气道:“哪个破剧组,居然敢在我怀里抢女人……你演的这些脑残剧有人看没人看?”
华蝶不回应。不想迟到,直径走人。
后来,尤冠熙看到华蝶穿剧组提供的高跟鞋连续拍摄十几个小时,脱鞋之后,十个脚趾连同脚后跟全部磨得血肉模糊,她只道:“没事儿,鞋有点小,也没法儿调,我贴一下创可贴就好。”
毕业典礼当天,尤冠熙又非常生气:“你要回京师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华蝶道:“昨天才定下来,还没来得及。”
“昨天才定下来,明天就要你急急赶去,这些人会不会办事,这是从洛杉矶到京师,不是从湖边东到湖边西!”
华蝶只好解释,因为之前的人选档期有冲突,才临时选的她,她因为很想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所以想尽快进组,现已开始背台词。
尤冠熙立刻翻脸道:“你丫有病吧,这又不是什么名导大制作,也不是专门给你写的戏,你就一脑残剧的临时替补,拍一天才挣几个钱?他妈的为了演戏,你华蝶这么骄傲的女人,都肯无限低三下四。多少女演员演出名不过就是为了嫁给有钱人,现在爷就在你面前,你他妈也太不把爷当回事。”
华蝶没解释,直接深吻尤冠熙,尤冠熙回吻,二人热吻。
华蝶含情望着他,喃喃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尤冠熙已浑身酥麻,还能多说什么,只好亲吻华蝶道:“保重好自己,到京师随时联系,我手机24小时开机。”
第十一章
尤冠熙与华蝶分手 华蝶登门难以挽回
华蝶回到国内拍戏后,天天连轴转,几乎像断了线的风筝,仅与尤冠熙QQ留言联系。
一日,尤冠熙在家,正好看到网上一档综艺节目,他向来不看电视,偶尔看看电影。但任晴一直在撺掇父亲投资文化产业类项目,她讲电视现在开机率越来越低,早晚得制播分离,她想从电视台辞职单干,出品内容,做有自己风格的《任晴谈笑》。然后再借助多年电视圈人脉把节目买给电视台,以及网络媒体。
尤冠熙坚决反对,他觉得任晴不过是巧立名目榨老头的钱。
任晴谈笑,你会谈啥?任晴笑话还差不多。一天到晚装知识女性,初始学历不过中专,然后夜校大专,成人专升本,在职研究生,黄河商学院EMBA,双子星大学在职博士,一路水了吧唧的学历,不过装饰而已,大家人艰不拆,逢场抬举,你丫还真以为自己是任博士能点评时事?
在电视台有编导写稿,丫念念就好,还真把自己当名人,没有平台,丫算哪根草?
尽管尤冠熙否定任晴的提议,但他却在着手了解网剧及节目制作:看看这些节目是否又弱智出了新高度。
今天这个节目邀请了一堆小网红,小咖,一人讲几句话,说白了就是让她们露露脸。一水儿的一模一样,尤冠熙立刻脸盲,心里骂道:“这种节目连五分钟都看不下去,再看能减肥,真他妈催吐。想搞这种破烂儿还指望老头拿钱投,丫纯粹找抽。”
正欲关视频,一个人的脸让他眼前一亮,看字幕:华蝶。
视频里的她谦逊羞涩娇嗲,跟现实中的很不一样,“老师”不离口,不停感谢鞠躬。
一个猥琐中年男演员调侃华蝶道:“你现在有男朋友吗?”华蝶捂脸,然后软软款款地讲:“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谈过恋爱,我现在想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但我也期待美好的爱情。”
尤冠熙看到此处,都想把笔记本给砸了,虚伪的婊子,我还不知道你能放荡成什么样吗?
然后立刻Skype打华蝶的国内手机,华蝶接通后,声音迷迷瞪瞪,嗓子有点哑,尤冠熙语气生硬咄咄逼人:“是华蝶吗?”
“对,我是,请问您是?”
“回京师才几天啊,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尤冠熙怒斥道。
“哎哟,冠冠啊,我在睡觉呢,我还以为是谁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尤冠熙立刻打断道:“我问你,我们俩什么关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尤冠熙不依不饶道:“你告诉我,我们什么关系。”
“你这没头没脑地……什么意思啊……哎哟,我现在真的好想休息,头疼得要死……”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跟你什么关系?”尤冠熙怒道。
“那……你说呢?”华蝶小声道。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尤冠熙斩钉截铁道。
华蝶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同学关系……”
“你跟你的男同学都这样吗?”尤冠熙在电话那头已怒不可遏。
“冠熙,今天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华蝶非常不解道。
“华蝶,我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明说,你不必这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让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转而对着镜头又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你如果觉得我做不了你的男朋友,我可以现在就放手。我和很多同学都已不联系,今天看来又多了一个,我不会再打扰你,你在京师保重好自己。”
不等华蝶回答,尤冠熙就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当他情绪尚未平复,母亲Skype找他,接通后,母亲先说了一些家常,然后道:“前两天,我换空调滤网的时候,下梯子没踩稳,把膝盖磕伤,骨头应该没问题,但这两天上下楼费劲。”
尤冠熙听到母亲摔伤非常难过,忙道:“骨头确定没事吧?医生怎么讲?我现在就订票,下周去看你。”
之后,母亲又道:“妈妈一个人待在温哥华,真的好孤单,你叫我养两条狗,我养了,但还是觉得孤单……你觉得,妈妈……可不可以交男朋友?”
尤冠熙听母亲讲自己孤单,耳朵都磨出了老茧,他又想起了姥姥生前咬着后槽牙骂妈妈的话:“没用!”
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道:“妈,你交了男朋友只会比现在更加孤单,你又不是年方二八,如果有鬼佬想跟你交往,就是图你的钱,没有例外。”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那我知道了。”母亲听尤冠熙的话,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而尤冠熙顿觉心灰意冷,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什么都不想吃,一直疯狂打游戏。不料晚些时候,觉得浑身发冷,额头发烫,竟昏昏然病倒。他躺在床上,任凭泪水打湿枕套。
迟慧因为右脚扭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有阵子没跟尤冠熙联系。今天,室友苏子娇接她下班,顺便再去一趟华人超市。迟慧电话尤冠熙,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捎带,这才知道他生病。
他住的是单身宿舍没有室友,有几天都没吃上像样的饭。
迟慧请了室友苏子娇吃饭后,又打包了一份,并在超市买了些无糖豆浆、山东水饺、奇华点心等食品。虽说离中秋节还有些日子,但超市里各类月饼已争先恐后地上市,迟慧特地买了大班冰皮给尤冠熙一并带去。
当室友苏子娇拎东西,迟慧拄着拐,站在尤冠熙面前时,躺在床上的他非常感动,但因扁桃体发炎,说话困难,只道:“谢谢啊!真是谢谢你!”
迟慧看到躺在床上的尤冠熙,非常憔悴,不见平日风度,一阵心酸。她拄着拐棍和室友苏子娇一起把食物放进空空荡荡的冰箱里,又烧了开水,洗了杯子,微波炉加热了豆浆,看尤冠熙吃完了打包的饭,再离去。
华蝶其实也非常倒霉。
拍片子的时候,由于合作演员的不慎,她的手指被门狠狠夹到,疼得当场流泪,效果逼真到出乎导演的设想,一条就过。
但十指连心,手指肿得老高,晚上疼得她睡不着觉。拍了几天之后,她一直咳嗽,发起了低烧,但她觉得假不好请,就强忍着不提。
然而尤冠熙一通狠话,她非常委屈,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到了必须起床的时间,只能起来去化妆,继续撑,演恋爱中的甜蜜女人。
等戏时,在没人的地方华蝶大哭,心里还骂自己:“现在流眼泪不值钱,到时候没情绪,那叫没出息。”
等华蝶把她的戏份都拍完了,咳嗽已经非常剧烈,身体完全没有力气,独自摸索着去医院。等了三个小时看到了医生,医生也不抬头看她,三分钟后就被打发出来,拍片子做检查。又等待了两个小时,终于拍到片子,再找医生,医生下班,明天再来。
华蝶一天待在医院里,滴水滴米未进,夜幕降临,看着路灯,灯影重重。
尤冠熙吃完饭后,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身体似乎好多,只是胸口堵得慌,非常伤心华蝶后来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既然如此怠慢,我也不必稀罕”,赌气也不联系她。
接连过了几日,一天,他正收拾行李准备去温哥华,突然接到华蝶奶奶的电话,华奶奶平日非常疼爱尤冠熙,而尤冠熙看到她总想到自己的姥姥。
电话接通,尤冠熙很是热情,而华奶奶却满是焦急:“小尤啊,你可知道华蝶在京师得了肺炎,你在京师可有熟识的朋友,她一个女孩子在京师谁都不认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