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美向查晓南撒娇,要他抱抱,在他怀里,轻声道:“南,我又怀孕了,我不想再做人流了,太疼了太痛苦了,我想把孩子生出来,我们结婚吧。”
查晓南吃了一惊,立刻松开甄美道:“怎么可能!”
“对啊,可是安全套也不是百分百啊,即使做好措施也还是有可能怀上的。”甄美委屈道。
查晓南沉默了许久道:“甄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道我很爱你,但是……喜欢你的男生也很多,无论在湖中还是现在……你真的只跟我一个人发生过关系吗?”
甄美立刻泪水夺眶而出,这次她百分百确定这个孩子是查晓南的,从上次人流以后,她只跟查晓南发生过关系。甄美大哭道:“查晓南,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查晓南看甄美哭成这样,心也软了,把她搂在怀里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问,我跟家里讲,看怎么办。”
甄美这次没有去医院或跟家里讲,她想等查晓南家安排好了,再跟父母讲,然后办理休学生孩子,就像高潘讲的那样。
————————————————————————————————————
查晓南回家跟母亲讲甄美又怀孕了,我们打算结婚,被查妈妈骂了个狗血喷头。“甄美这么行为不检点的女孩儿,你也想娶进家门,侬个戆都,侬脑子瓦特了!”
“那怎么办呢?”查晓南生气道,“总不能让她再做一次人流啊?”
查妈妈在气头上问道:“你确定孩子一定是你的?”
听到这个问题,查晓南心里咯噔一下,沉默了半晌道:“应该……是吧。”
“应该?”查妈妈带着怒气反问道,“儿子,你不要当冤大头哦,她没见过我们,你也没见过她父母,我们两家都没见过,也没领证也没摆酒,这个女孩儿就能随随便便怀孕两次,做我儿媳妇啊,想都不用想……”
“那怎么办呢,让她继续打胎?”查晓南怒吼道。
“不打胎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要是你的,你没结婚就想有个私生子吗?要不是你的,她一个姑娘家带着没有父亲的孩子怎么活?再嫁人都不好嫁……”
“但据说人流很疼的……”查晓南弱弱地说。
“那还不检点,都打过一次了,还不长脑子啊,这姑娘也是的,我要是这个姑娘的母亲啊,我都要被气死。”
查晓南家里根本不同意他和甄美结婚,而他满腹狐疑的是,到底是安全套没有百分百避孕,还是甄美跟其他人上了床。他想起以前跟甄美吵架时,甄美去找过贾葆;两人发生口角时,她的言语中也透露贾葆对她好,但他不确定他们有没有那个,当然也不想确定。可是,查晓南一直有个心结:自己到底是不是甄美唯一的男人。这句话他没有和任何人讲,也不敢再问甄美,但这是他心里的坎,不提相安无事,一旦有情况触及,简直能火山爆发。
正当查晓南非常烦闷准备上网打游戏的时候,自动登录的QQ,让他碰巧看到了贾葆的QQ状态:“想念你的身体,想念你光洁如玉的肌肤。”查晓南看到这行字,感到浑身的血都冲到脑子里,他莫名觉得这句话指的就是甄美。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开了车去找贾葆。
自从上次和贾葆差点打起来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这次又风驰电掣般地冲到贾葆宿舍,看到正在打网游的贾葆,查晓南敲门道:“贾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贾葆看这架势,摘了耳机,随他走出宿舍楼,来到空旷无人的篮球场。
查晓南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贾葆一脸茫然。
查晓南继续:“你喜欢甄美吧。”
贾葆道:“拜托,当年全班几乎所有男生都喜欢甄美。”
查晓南顿了顿道:“你知道甄美怀孕了吗?”
贾葆不知道查晓南到底什么意思,只得实话道:“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吗?她说要去打胎,那天晚上,我从你的学校把她接回到出租房……”
听到这句查晓南立刻愤怒了,上前封住贾葆的领子,卡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用尽全力压低声音道:“要你一句实话,你跟甄美发生过关系吗?”
贾葆也卡住查晓南的脖子怒吼道:“凭什么只许你爱不许我爱!”
话没说完,查晓南的拳头已经重重落在贾葆的眼眶上,眼镜片全碎,贾葆反击,两人拳脚厮打,鼻血横流,衣服裤子上全是血。直到篮球场有学生来打球,才费力把二人分开。
在查贾二人打架时,甄美正在宿舍的床幔里,支了小桌板架着笔记本上淘宝逛母婴用品,她想要个小女孩,因为小女孩的东西都比小男孩的好看。她甚至偷偷想好了孩子的小名,就叫喳喳,很可爱的哦。
第二天,甄美在查晓南家的书房,看到脸上有伤的他,吃了一惊,赶忙问怎么回事。查晓南平静道:“昨天跟贾葆打架了。”自从那晚贾葆不管不顾之后,甄美再也没联系过他。“怎么又跟他打架,什么事啊?”甄美不解地轻声道。
查晓南猛地站起来,把手边的玻璃杯摔得粉碎。甄美吓了一跳,非常害怕。查晓南走到窗边,低头沉默了许久,平复心情,然后背对甄美道:“甄美,我真的很爱你,上中学时就喜欢你,我一直想跟你走到最后。但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和新潮,我只要想到你跟贾葆也那个过,我只要想到贾葆也看到你在床上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有刺有火,又疼又怒,我就想打人杀人……”
查晓南没有看甄美,但已泪流满面,继续道:“我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查晓南!”甄美大哭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甄美想到如果这次又要打胎,又要经历一番痛不欲生,又要面对母亲终日责骂,又要每天觉得自己令全家受辱、在家抬不起头。而且前几天高潘离开了湖边,这次连一个能安慰自己、安慰母亲的人都没有。甄美绝望了,她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用力划自己的手腕,一次没见血,又一次,终于有鲜血流出,甄美道:“我死了也许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查晓南转过身,看到甄美手腕有血在流,吓坏了,立刻抓住她的手腕狂吼:“甄美,你干什么!”然后立刻找绷带包扎,并带甄美去了医院。
甄美没有划得太深,还没有伤及主动脉,医生缝了两针包扎好就把血止住了。查晓南又带甄美看了妇产科,妊娠12周。如果要人流,以甄美的情况,需要做刮宫手术。医生道:“这个手术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你们两个小年轻平时也不注意,回去再想想,能要就不要流。”
两人沉默着从医院出来,查晓南担心甄美再做傻事,而且甄美一向不喜回家,只好把她带到自己家。一进家门,查爸爸查妈妈都已下班到家,看到甄美颇感意外,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甄美。以前在湖中甄美常是文艺汇演的主持人或领舞,在礼堂里,查妈妈曾远远地看到过一次。
查妈妈很客气道:“甄美长大了哦,快进来,一起吃晚饭吧。”于是去厨房再弄一副碗筷。甄美道谢,并礼貌地跟查爸爸查妈妈打招呼问好。查晓南跟着妈妈去了厨房并关上了门。
查妈妈道:“你脸上这都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
查晓南没有回答只压低声音道:“甄美怀孕12周,要人流的话需要刮宫对身体伤害很大。”
查妈妈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你这个孩子真作孽,人家小姑娘也是漂漂亮亮,那……你跟她结婚行吗?”
查晓南眼眶里满是泪水道:“我跟贾葆打架了,他也跟甄美睡过,我没有办法不介意……”查晓南表情痛苦,气得捶墙,还努力克制不要把声音搞得太大。
查妈妈在一旁深深叹气,只道:“先吃饭吧,回头再讲。”
在饭桌上,查妈妈很是周到,不停用公共筷子给甄美夹鱼夹肉,并解释道:“小南真是的,要带甄美来,也不提前讲,我都没多弄几个菜。”还特地现用高压锅煮了排骨汤,并道:“排骨汤其实用砂锅炖最好,今天砂锅来不及,只能用高压锅煮,甄美你多喝一点哦,阿姨弄的排骨汤不差的。”甄美道谢,并喝了两大碗排骨汤。
晚饭毕,查妈妈打发了查爸爸去遛狗,然后对甄美道:“甄美啊,有些事情,阿姨想跟你妈妈聊聊,可否给一下你妈妈的电话,这个点她一般有时间伐?”甄美看这个时间母亲也应该下班在家,就给了母亲的手机号。查妈妈叫查晓南陪甄美在客厅看电视,并把电视音量调得比较大,然后进书房关门给甄母电话。
在进行了自我介绍和询问了对方现在方便说话后,查妈妈道:“甄美很漂亮的,我们也都很喜欢,小时候舞跳得就好。我们家小南呢,学习不怎么样,但人不坏的,我们其实给小南房子、车、结婚的酒都准备好了,等他毕业后,差不多也有安排,不指望有大出息但一个稳定的饭碗还是有的。小南一直很喜欢甄美,两个人也是青梅竹马,我还一直在讲,人家甄美不一定看得上你,瞧你一天到晚打游戏。但是现在年轻人的一些做法,我是搞伐清爽,据小南讲,甄美跟他好,也跟另外一个男生好,小南昨天还跟那个男生打架,脸都打肿了,到处青一块紫一块。我讲现在社会开放了,男未婚女未嫁,人家女孩多点选择有什么不好,谁叫你一天到晚打游戏,人家女孩看不上你的。但是现在呢,甄家妈妈,不知道你晓不晓得,甄美怀孕12周了……”
甄母听到这句,嗡地脑袋就大了,心里有火苗在燃烧,强忍住没讲她怎么又怀孕了,只得听查妈妈继续道:“我们得有一套办法,甄美的身体要紧。我讲呢,第一种方案,就是小南跟甄美结婚,但这可能委屈了甄美;如果孩子是小南的,那不用说,我都愿意帮忙带,但要孩子不是小南的呢,是不是对不起孩子的父亲,到时候他们父子相认,小南就得让位跟甄美离婚。第二种方案呢……就是要打掉了,12周不小了,也很痛苦,但怎么办呢,做女人就是苦啊,计划生育我自己也打掉过。甄家妈妈,你是什么想法?”
甄母在电话这头已气到完全不能自已,查妈妈的话听上去非常大度处处为甄美考虑,但一个姑娘家已经让准婆婆知道自己还跟别的男人好过,都质疑怀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孙子,这婚怎么结,即使结了她这一辈子在婆家也抬不起头,甄母压住心中的怒火,克制道:“甄美活该,她天生命贱,就该受罪,你们家查晓南条件好,我们高攀不起。”说完眼里全是泪。
“哎呀,甄家妈妈,你不要这么讲,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一定配合,我有朋友在医院,找一个好医生,一定不留病根。”
“不劳你们费心,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说完就硬生生地挂了电话。然后,痛哭流涕。
等甄母擦干眼泪,立刻给甄美电话叫她回家。甄美起身告辞时,查妈妈忙道:“小南送一下,我今天正好顺路买东西,跟你们一起。”
查晓南开车到甄美家楼下,与甄美挥手告别。甄美上楼后,查妈妈在车后座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跟甄美联系了,这丫头有苦头吃了,你再招惹人家,人家父母饶不了你的。”并给甄母发短信道:“甄家妈妈,我是查晓南的妈妈,如有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吩咐。另烦请告知您的银行卡号,谢谢!”
查晓南在驾驶座默默垂泪,半晌,道:“我是真的很喜欢甄美。”
第二十二章
甄美疗伤接受劳适 冠熙献计征服秦盛
甄美被母亲骂惨了,母亲用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话骂她。她做人流痛不欲生,恢复期终日被骂。
一日,母亲又在哭着骂她,她实在忍受不了,冲到厨房拿水果刀划自己的手腕,被母亲用力夺下。最后,两个人的手掌都划得满手是血,甄美看到后,放声大笑,一直不停,甄母吓坏了,真怕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抱着女儿痛哭。
甄美实在搞不明白一件事:明明是男生主动、极尽殷勤之能事地追求自己,如同猴一般急不可耐、如同狗一般低下卑微地向自己求欢,自己最开始答应仅仅因为心软:当面拒绝别人总感愧疚。然而怀孕了,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骂自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些男生跟很多女生睡过,他们还把亲密照片和视频拿着到处炫耀,非但没有任何人骂他们,男生们甚至都很羡慕。可我不过是跟两个男生好过……”甄美觉得自己完全是莫名其妙地忍受各种骂名,莫名其妙地遭受巨大痛苦,“美其名曰为我好,却令我被迫失去小喳喳”,甄美现在只要看到胖乎乎婴儿的照片,立刻泪如雨下。
待到甄美身体恢复,情绪稳定之后,回校上课。一切仍是老样子,大多数同学依然不知道甄美其实很久没来上课了。只是甄美变得不爱讲话,不住宿舍,每日走读,混等毕业。她明确跟母亲讲自己根本做不了会计师,不考研,不想继续读书,毕业就工作。甄母看女儿遭了如此多的罪,现在也不敢再逼她;已在行里开始活动,以期甄美毕业后能在本行找个饭碗。
查晓南惦记甄美,但查妈妈严禁他再联系:“你又娶不了人家,就不要再招惹人家了。她第一次打胎你单单买花儿就花了几万,这次打胎我又给了3万,你谈场恋爱就花了六七万,你以为父母的钱都那么好挣啊?你必须跟她了断。”
甄美那边也把查晓南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该翻篇了。
一日甄美回家,在小区门口碰到了一个人,甄美只觉得这个人面熟,名字想不起来,而对方却大声兴奋跟她打招呼,甄美只得点头微笑,不敢询问名字,怕唐突了对方。而对方却非常热情地走过来继续寒暄,甄美惊讶于这个人对自己竟非常了解,扛不住了,于是道:“对不起,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前一段时间发烧,冒昧地问一句,您叫什么名字?”对方非常尴尬,摸头脸红道:“我叫劳适,我们是湖中的同班同学。”
甄美这才恍然大悟,湖中六年她好像都没有跟劳适讲过话,但内向的劳适却一直暗恋着她。这次小区门口偶遇,劳适要了甄美的联系方式。他比以前开朗多了,之后就常约甄美吃饭看电影,对甄美而言这是疗伤和散心。
甄母给甄美找了本行某支行营业厅的实习岗。一日,甄美准备下班,劳适已在行门口站着等她。突然一位贵妇模样的人和一位年轻男子进门,本来正准备走的支行行长立刻开了VIP室亲自殷勤接待,让甄美赶紧沏茶倒水,贵妇道:“不用麻烦,就换点加元而已。”
甄美端水时,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男子,“这不是尤冠熙么!”
“甄美,你在这儿工作?”尤冠熙看到甄美也很兴奋。
“实习而已。”甄美答。
支行行长道:“你们认识?”
尤冠熙笑着调侃道:“岂止认识,我是她的粉丝,这是我们湖中男生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校花。”并且掏出iPhone道:“偶像,可否赏光跟粉丝合个影?”
甄美笑着答应,多年不见,尤冠熙还是老样子。
正在寻找帮忙照相的人,劳适凑上前,尤冠熙记得他,于是道:“这不是劳适么,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来办业务?”
劳适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等甄美。”
尤冠熙全明白了,握着劳适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装着感慨万千的样子道:“没想到你小子不声不响,闷声发大财,你隐藏得太深了!兄弟,对我们校花好点儿,要不整个湖中的男生都饶不了你。”
劳适很高兴,在场的人都笑了。尤冠熙一贯讲话抬举人,他因有时打游戏,跟查晓南和贾葆都有联系,也听说了一些他们的事情。
在甄美一边行里实习,一边学校点卯,一边与劳适疗伤的时候,迟慧等人的GRE终于考完并出成绩,石厚朴以1500分的GRE成绩再次引爆群内,众人叹为观止。尤冠熙1375,秦盛1350,钱立1350。而迟慧,1400。“原来牛人不止石厚朴一个。”秦盛在群里夸赞道。迟慧很开心,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能考得这么好,GRE Verbal部分竟然考了600,当然更开心的是秦盛的赞美。
迟慧整个大学都在学习,一场恋爱也没有谈:有追求者但不令人动心;也不接受像众师姐那样一心傍富,自己还是要真感情;至于那些开着豪车来宿舍楼下招摇,一掷千金给女友买包炫耀的二代们,则是非常反感,绝不考虑。但是,看着周围同学们的出双入对,尤其是那时迟慧已在电视台开始实习,除她之外,人人皆有男人送的名包,迟慧感觉复杂,对自己的情感状况非常苦恼。
因为GRE已考完,群里大家较以前似乎轻松很多,尤冠熙晒出了全球小姐选美泳装场第一排看秀拍到的照片,并点评谁的胸大谁的臀翘。
他问秦盛:“你们大学的模特队是否走过泳装秀?”
秦盛答:“我们模特队非常保守不曾走过泳装秀。”
尤冠熙道:“那队长您苦练的胸肌和腹肌岂不明珠暗投?”
秦盛答:“不然,功不唐捐,全五星用户体验,用过都说好。”
尤冠熙道:“队长,本群还有未谈过恋爱的小处女,说话小心,不能少儿不宜。”
秦盛答:“罪过罪过,私聊。”
本群一共就两个女生白娇娇和迟慧,罗安楠在众多网上晒过他和白娇娇的合照,两人关系大家都已知道,尤冠熙此言完全指向迟慧。迟慧当时QQ隐身,但看到这行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QQ私信尤冠熙道:“最近遇到很多事,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向你请教?”迟慧还在愣神,尤冠熙电话已至。正好寝室没人,迟慧接通后立刻大哭,尤冠熙那头不停安慰,待她情绪平复,缓缓道:“我跟你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嘲笑我?”
尤冠熙忙道:“我怎么可能嘲笑你。”
迟慧道:“为什么我没有男朋友?”
尤冠熙本想开玩笑,但听迟慧语气如此认真,于是道:“那就现在谈啊,你不是之前都在忙GRE和GPA么。”
“可我不知道找谁谈。”迟慧道。
尤冠熙沉思了好一会儿道:“迟慧,咱俩儿从幼儿园到高中同班15年,正如你所说把下辈子的缘分都用完,所以我跟你讲的话可能不悦耳但管用,你不怪我好吗?”
“我怎么可能怪你,我就是特别相信你才跟你讲心里话,因为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办,你从来什么都知道。”迟慧道。
“好,我尽我所能地回答吧……我觉得你有两条路,第一条,征服秦盛;第二条,普遍撒网……”
不等尤冠熙讲完,迟慧就急急打断:“我为什么要征服秦盛?我跟他没关系……”
“拉倒吧,迟慧,你跟我就别掩饰了,女人喜欢男人又不丢人。无论恋爱、工作还是其他人生选择,最重要的前提是对自己诚实,是正视自己的欲望。而且你这欲望又合情合理,秦盛也是六年的同班同学,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且秦盛条件又好,如果我是你,看到就拿下,还等什么呢?所以征服秦盛没什么可讨论的,现在只讨论如何征服。”尤冠熙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他女朋友太多了,我……”
没等迟慧说完尤冠熙就打断道:“那些货色根本不必多虑,女人分两类,一类可以娶进家门,一类只是玩玩而已。你不属于玩玩而已的女人,你的征服就是嫁给他。秦盛可能会娶两类女人,一类是政治联姻,这个由不得他,全凭家里安排;一类是宜室宜家,就是长得好、性格好、学历好、事业好、家境好的处女,这一类你样样不差,应该全力争取。而且以我对秦盛的了解,他也是属于要真感情的那种,如果他对一个女孩儿不动心,仅仅因为什么政治经济方面的利益,他也是不答应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对照各项指标努力提高分数,此其一;其二,找其他男生练手,只有试过,才知道男人到底什么心理;其三,与秦盛保持不频繁的互动,不要不互动,不要太互动;最后,学会媚术。”
迟慧在电话这头听得三观俱碎,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还有这么多的招数,她本以为爱情是从天而降,就像刚上湖中时,走进教室第一眼看见秦盛那样。但她不反感尤冠熙所讲,如果爱情都像小说般女孩儿毫不作为、顺其自然就可如愿以偿,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跟秦盛在一起呢?
迟慧沉思后问道:“什么是媚术?”
尤冠熙思考了一下答:“举个例子,你还记得甄美吧,如果论硬件五官身材等,她都不如华蝶……你不要笑……但为什么她在男生中的得票率比华蝶高?因为甄美更会媚。所有的男生都会把甄美当成美女。我也跟你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我其实一直都没把你当作女生,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哥儿们。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探险’吗?我靠!现想来我们当时的胆子也太大了……而你,当年翻墙头走墙头毫不逊色。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和查晓南跳橡皮筋吗?查晓南妈妈有一次看到,说:‘小南,你一个男孩怎么玩女孩玩的跳橡皮筋?’查晓南答:‘迟慧也玩。’查妈妈说:‘迟慧是男孩还是女孩?’查晓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女孩。’讲真,我也是查妈妈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想起来你是女孩,跟我和查晓南不一样。”
迟慧在电话的这头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半天。
尤冠熙继续道:“但你有一点好,你最肯学且最有韧性,虽然姿态认真笨拙,画面不忍观瞻,但你能成事。这就是我为什么敢跟你说这些的原因。”
迟慧仍在思考,于是笑道:“但是,你为什么喜欢的是华蝶而不是甄美?”
“我跟其他男生不一样,我见多识广、大浪淘沙……就像最好的茶绝对不能做成花茶,任何味道的添加都是对原本茶味的亵渎;最美的脸绝对不能涂脂抹粉,任何化妆的改变都是对天然美色的玷污;最佳的伴侣她只需要做自己,任何的媚术技巧都是画蛇添足。华蝶不需要媚术,她就是我的璞玉。”
接着,尤冠熙话锋一转:“但是,最好的茶、最美的色、最佳的伴侣极为可贵,岂是人人喝过、见过、遇到过,所以,花茶也能卖得高价,化妆整形后的美女也能很受欢迎,学会技巧套路的人也能嫁得好。而且有意思的是,由于没喝过、没见过、没遇到过,所以即使好茶好色好伴侣摆在面前,很多人也浑然不觉、不以为然,竟然喝不惯、不赞叹、看不懂。既然如此,回到你的问题,你更应该拿下秦盛,与其看着他周旋于碧池,不如把他收于麾下。你若能跟秦盛成,是秦盛的福气,一个女孩儿不因你的其他外部因素,就凭最原始的冲动喜欢你,秦盛应该感谢我。”
迟慧道:“谢谢尤导师的教诲。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容,醍醐灌顶,三观震动,在做笔记,还需好好消化。”
迟慧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上次任晴的事,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