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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丫头最近的幼儿园上的不错,失语渐好后,学了不少东西,还学会礼貌了。我笑着点头:“可以啊。”小丫头这才吃的欢腾。
我打开另一个盒子,把折叠的衣服打开看了看,下午只是摸了摸面料,并没有打开,估计暖暖穿会大很多。把女儿糊着蛋糕的小手擦干净后,给她套上了针织的小毛衣和格子小裙,奢侈品就是不一样,女儿穿上后洋气的像个芭比娃娃,加上暖暖的眼睛本来就大而清澈,这么一来更加可爱,我忍不住揉着女儿的脸蛋儿:“真是妈妈的小公主。”
拉着女儿前后转了个圈,衣服特别合身,正好我一直忙,没顾得上给女儿买过年的新衣服,有了这件倒省了我不少事。倒真的好巧。
这个客户还真逗,肖彬家的儿子都上小学了,居然送套这么小的女裙,暖暖穿合身的不差一分。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砰的跳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我给肖彬打了个电话:“暖暖的衣服很合身。”
“合身就好啊。”肖彬语气轻松,“要不怎么给你呢?”
我几分不悦:“肖彬,你是我的朋友,这么配合着做这场大戏,累吗?”我心里不是滋味,疼的发紧。
肖彬在电话那头有些沉默,半晌说着:“清扬,如果有人肯下这么大的功夫,找了这么多的理由和借口,就为不让你察觉地看你一眼,我觉得我应该配合。”
我的心忽然疼的要窒息,匆忙挂了电话。那晚,我的心乱了。既已分别,何苦纠缠?我想把这些东西还给肖彬,但暖暖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第二块蛋糕,衣服前胸也蹭的都是蛋糕渣子。都这样了,还怎么还。我叹了口气。
看着暖暖穿着新衣服抱着娃娃吃着蛋糕,我心里烦躁的很,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快乐的源泉成了他?不安,焦虑,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很想躲到一个地方,能够不再被他看到,因为每一次的风吹草动,都让我的心几乎撕裂。
第二天我便给回去的张帆打了个电话,要他在公司附近帮我租间房子。春节后我就去江苏找嘉宝的郑钊,如果能把嘉宝的代理拿下,我就去那里常驻,让张帆回北京做丝之恒。能有多远,我就躲的多远吧。
说:
各位亲们先原谅下文安这周的一更龟速。最近加班有点频繁。从下个周末开始,文安会有时间加更的。敬请亲们等一周。
☆、除夕乱点鸳鸯谱(一)
临近春节,我依然没有敢带着暖暖回家。只是给妈妈打了钱过去,妈妈一个劲的说太多了,但我心中惶然,除了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家里什么。
除夕这天我给凡苓打了电话,问她怎么过,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孤家寡人一个正伤心。我安顿着她:“晚上来我家吃年夜饭。必须的。”
凡苓“哦”了一声,舒了口气:“终于有人收留我吃顿不伤心的年夜饭了。”
这就是春节,是温暖的盛宴,也是伤心的悲歌。
上午我带女儿去超市买了不少她喜欢的吃的,又给她买了新玩具,总算把她哄得还满开心。女儿比去年懂事不少,虽然看到别人家一家三口甚至四五口也会扭着头看好久,但是没有再哭闹着要爸爸和奶奶。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反而心酸。
回到家,我主动给婆婆打了个电话,暖暖在电话里断言片语的和婆婆聊了几句,把婆婆在那头弄得哽咽,暖暖在这头眼圈红红。我蹲下来问着暖暖:“想和爸爸说话吗?”
女儿听到这个问题竟然有些发愣,顾钧自从和蒋荻结婚,极偶尔会打个电话来问问女儿的情况,和女儿说几句话。暖暖上次听到爸爸的声音,还是两个月前。想了想看着我说道:“想。”我给顾钧拨了过去,很快接了,却是略微紧张的声音:“有事吗?要是没事我有时间给你回过去。”后面是尖利的女声“怎么又打电话,离婚这么久了还有完没完,整天这种心情怎么要孩子!”
我二话没说挂了电话,我真是时间长了不长记性。只顾着女儿,竟然忘了顾钧家有悍妇。暖暖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咆哮,眼睛有点湿湿:“妈妈。”小嘴瘪了起来,我心疼的厉害。何苦受这份冤枉气,努力对着女儿挤出个笑脸:“爸爸有事,以后和暖暖说话。”
女儿忽然蹦出句:“爸爸是不是被妖怪关起来了?”这句话让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惊喜的看着女儿,女儿又有让人吃惊的语言了,我想笑不敢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半天才勉强止着笑,摸着女儿的头发:“不是,爸爸很忙。”女儿嘟着小嘴不明白。正说着,顾钧的电话又来了,估计现在方便的摆脱了监视,我把手机按了接听递给了女儿。和这个男人,我简直无话可说。
看着女儿糯声糯气和顾钧说着话,我想起了厨房还有剁了一半的饺子馅,忙跑过去继续把饺馅剁好拌匀,从超市买的饺子皮,包起了饺子。给凡苓打了电话让她快来吃饭,凡苓应着正在路上开车,马上就到。
过了半小时,我把饺子都包好,等着凡苓一到就下锅。我把拌好的凉菜端上桌,发现暖暖还在拿着电话说话。真是难得,顾钧居然和女儿能聊了快一个小时。
我也不好打扰,接着收拾碗筷,却忽然听到暖暖低声的问:“叔叔,后来王子怎么了?”我忙跑出去,从女儿手里把电话扳过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是夏医生。我怎么忘了,女儿唯一会拨的就是夏医生的号码,而我也忘了把夏医生号码设置成1的那个方式取消。
我有些懊恼的对着夏医生说着抱歉:“刚才不留神把手机留给暖暖了,她乱拨号码。”
“没关系。”夏医生笑得爽朗,“说明她还记得我这个叔叔。听说话,她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我颇为欣慰,“多亏了你呢。”说着又寒暄问了几句,“春节回家了吧?”
“没有,医院值班,刚下了班。”夏医生说着笑道,“没让我守在医院看春晚算是照顾了。”
我没有再接话,夏医生忽然说着:“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吧,我自己这会正愁着去哪吃呢。”外面的饭店要么早已停业过年,仅存的几家家家爆满。春节的北京,是座空城。
一个人的春节,想想更是凄凉,反正凡苓要过来,也不会引出闲话,我诚恳的说着:“我家里包了饺子,你如果不嫌弃,就来吃顿便饭。”夏医生的声音轻快:“好。”
夏医生的电话刚挂,门铃就响了,凡苓带着一个手袋进来,吸着鼻子:“饺子味怎么还没出来?”
我笑道:“我还没煮,哪里来的饺子味。你等等吧,还有个朋友要来,等他到了再煮。”
凡苓随口问着:“男的女的?”
“男的,你也认识,还是你介绍的夏至瑾医生。”我答着。
“我和他也叫认识?当时帮暖暖打听心理医生,也是朋友介绍的,我只和他通过电话没见过面。”凡苓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转看着我道:“夏医生怎么跑到你家吃饺子?”
我刚要说话,暖暖跑来看着凡苓,小嘴叫人:“阿姨。”这下可把凡苓乐坏了,抱着暖暖逗个不停。以前打球的时候她就喜欢哄暖暖,现在暖暖的话多了,更招的她爱不释手。从随身带着的纸袋里拿出一件棉服外套,给暖暖比划着:“看看合不合身。”
“你怎么也买了衣服?”我看了看衣服,稍微大点,还算合身。满是小花蕾丝很漂亮。
“过年嘛。”凡苓笑意盈盈,“怕你收了大礼不愿意给孩子穿。”我顿时明了,一定是凡苓从肖彬那里知道我收了赵以敬的衣服,却又不愿意给暖暖穿,特意又买了一件。
我心里暖暖的,凡苓是很了解我,那身奢侈的fendi,我的确没再给暖暖穿过。
闲聊了几句,又有敲门声,我忙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三个月没看到的夏医生,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神清气朗。
我忙把夏医生让了进来,给他介绍了凡苓,彼此打了招呼,暖暖看到夏医生一点都不生疏,跑了过去:“叔叔。”夏医生抱起暖暖,表情故意夸张:“重了这么多。”
暖暖不知道怎么回答,求援的看着我,我笑笑:“就说暖暖长大了。”
暖暖奶声奶气的重复着我的话,大家都是哈哈大笑。我到厨房把饺子煮好,夏医生带来了红酒,那顿年夜饭,屋内暖意融融,屋外烟花灿烂,倒也温暖快乐。
到了九点多,凡苓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情绪便不太好,再喝红酒的时候,便一口赶着一口,估计刚才又是肖彬的电话。我心中百转纠结,一种相思,两地闲愁。肖彬惹得凡苓这么伤心,对凡苓并不公平;可肖彬不能全神贯注陪着妻儿,对他的妻儿也不公平。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痴心错付。看着凡苓难受,我迫切的想让她不那么痛苦,也是酒喝的多了,脑子一热,热情的给凡苓介绍着夏医生:“夏医生爱好和你蛮接近,都喜欢旅行,他还自己去了中东呢。”顺便把夏医生讲给我他在中东的历险又给凡苓讲了一遍。夏医生的脸越来越沉,凡苓的酒也越喝越多。
我继续努力着:“夏医生还很会打乒乓球,你不是一直想打双打吗?以后咱们就可以打了。”
我的话没说完,凡苓摆着手:“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到里面睡会儿。”说着起身大步走回卧室用力关上了门。
门咣当响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了件挺混的事。可是我真的不想看着肖彬和凡苓这两个我最好的朋友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夏医生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冷:“清扬,你在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夏医生的情绪也很差,我懊恼的说着:“其实凡苓不错的,难道你也像别人那样世俗,对离异的女人有偏见吗?”我一直觉得夏医生身上有种落拓不羁的魏晋名士风骨,不会介意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才会一急之下乱点鸳鸯谱。
“我对离异的女人没有偏见。但是我喜欢的不是她。”夏医生看着我的目光,竟然第一次有种深深的意味。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这种神情,作为一个正式步入30岁的女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的目光有些慌乱,不敢看他,之前躲着他只因为赵以敬的误会,却万万没有想到,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敏感,夏医生竟然也存了别的心思。
暖暖早已跑到客厅玩娃娃去了。我一时不知找个什么借口把话支开。
夏医生自己又喝了几杯,酒精上头,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缱绻:“清扬,我想和你讲讲我的故事。”
“我从小家境不错,学习成绩也好。一直觉得生活意气风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直到读大学,我喜欢上了一个学姐。比我大俩岁,带点忧郁的文学气质。我没有犹豫向她表白了。我当时的条件也不错,学习拿一等奖学金,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满以为她会欣喜的接受,但是没有想到她拒绝了,理由是觉得我不能给她安全感。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没有细想感情这回事,只是没法接受被人拒绝的滋味。于是接着送花,接送她回宿舍,在她楼下摆蜡烛,想尽一切办法想追到她。”夏医生回忆起这些的时候,面上是种渐渐浮上的痛苦。
☆、除夕乱点鸳鸯谱(二)
“半年后,她终于接受了我。我和她在一起了。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很快她毕业了,工作找到了外地,异地的距离,开始我还会经常去找她,但是后来学业越来越紧张,加上还和同学开了咖啡店,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找她,我和她的生活越来越岔开了轨道,慢慢的这段感情便淡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我累了,提出了分手。我一直以为她并不在意这段感情,但是分手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说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那时的自己只觉得这样一段感情像鸡肋一样,被距离折磨的无法持续,便坚持分了。”夏医生又喝了一杯。
“分手后,自己轻松了一段日子。但是没几个月就发现原来我早已在和她不知不觉的相处里,深深爱上了她。直到没有她的电话、短信,我才知道她在我心里虽然默默,却早已生根发芽。忍了一年,最终还是忘不了她,我又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找她,她刚刚结婚。”夏医生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我忍不住问着:“为什么她会这么快结婚呢?”
“是啊。我也很纳闷。可是我当初,并没有耐心去追问这个为什么。而是负气的和同学去了中东旅行。直到在沙漠里,生命险些挂掉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和大家失联,因为我没有和大家好好沟通,我对身边的人,一直缺了一份耐心。”夏医生的语气是里深深的内疚。
“在生命处于险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她之间,我从来都没有耐心了解过她的家庭,她的性格,她为什么突然结婚,我都没有去探究。我的心里,只有自己,自己喜欢了,自己累了,自己爱了。”
“从中东回来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认真聊了很久,她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她性格很胆小,很怕失去,当初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表面上毫不在意,实际上患得患失,看到我和别的女生说话,聊天,都会躲起来偷偷哭,可是粗心的我,从来没发现她的难过。到外地工作,只是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可以离家近一些照顾家里。我整天抱怨异地累,却不知道她承受的累,比我更甚。”夏医生说着伤感。
“那她很快的结婚,也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吗?”我隐隐感觉这个女孩不会有个幸福的结果。
“是的。当时她妈妈病重住院,缺钱治疗,也没人照顾,我又和她分手,她实在没有办法,就嫁了一个一直追求她的同事。”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结束就好了。偏偏我总做些不合时宜的事,听了她的遭遇,心痛和后悔让我失去理智,我对她说只要她肯离婚,我不介意她的过去。她又一次含泪问我,为什么不早说,她刚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能离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辙。”
“我平生最混的事,就是最后坚持非要和她再见一面。她问我还有必要吗,我说有。不见一次,我不甘心。我他妈哪来那么多不甘心?”夏医生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最后见面了吗?”我问的时候声音有些抖。
“为了避开她的熟人,我们约在了她所在省份的省会见面,她坐大巴到省会,我从北京坐飞机过去。但是她在去省会的路上,大巴——”夏医生没有说下去,他略带哽咽的声音已经告诉了我结局。我只觉得全身泛着凉。
夏医生一杯一杯的喝着,我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
过了很久,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些:“从那以后,我开始对人的心理好奇,好奇到底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各种人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我本科学的是临床,但我后来后不犹豫的转了医学心理学,读到了博士。”
“一年一年,学术越来越好,但我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感觉,外面看着光鲜,里面烂了。我渴望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判断错误。每次治疗患者不见效,我的压力比患者要大几十几百倍。我怕自己的错误诊断害了别人。因为我对了解别人的心理,真的没有信心,虽然我取得了那么多专业领域的认可。”
夏医生转看着我:“遇到你很偶然。开始,我没有看出来你离异。”
我自嘲笑着:“离异还能看出来?”
“能,离异的人,有的哀怨,有的愤怒,心理总是不平和的。和你之前相处完全没那种感觉,你很平和很文静的问着我怎么给孩子渐渐治疗。”夏医生低头转着杯子,“后来你亲口告诉我你和暖暖爸爸离婚,我才知道,那时对你真的刮目相看,没想到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到这些事情的影子。”
“后来知道你和别人合伙开公司,我更是钦佩,成功人士我见过不少,却没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你不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也不是成功欲很强的人,走到那步,是生活所迫,却没有被压到,反而走的更好。看问题也总能看到积极阳光的一面,我觉得自己烂了的内在,终于见到了阳光。那段日子,我治着暖暖,你却治着我。”夏医生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深邃。我低下了头有些匪夷,我完全不知道夏医生这种被我治疗的感觉从何而来。我只记得每次去他那里不是病了就是累的呼呼想睡。
“中秋那天,我想了很多理由,最后捡了条不那么烂的到了你家,可惜让我看到的是你的冷淡。当时我挺恨自己学这个专业的,总是轻易的就看出别人在想什么。”夏医生自嘲的笑笑,“我不想再勉强任何人,那样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慌措的解释,对人冷淡,终归是不礼貌的。
夏医生摆着手:“和我不必遮掩。清扬,今天我把自己剖的一干二净放在了你面前,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想对你奢求什么,我们之间,能做朋友就很好。只希望你不要再给我乱点鸳鸯谱。我如果能很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成不了家。”
我和他,都没有在说话。屋外的烟火越来越响,暖暖开心的跑到阳台上去看,我追了过去,看着屋外的烟花,想着刚才夏医生的话,倒并没有心跳心动的感觉,只是触动最大的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最为潇洒不羁的夏医生,拥有着最温暖最阳光外表的夏医生,内心原来那么的荒芜苍凉,像被烽火铁骑踏过的战场。
而除此之外的感慨,莫过于人生最怕是错过,如果明明知道有情无缘,继续执着,只能悲剧收场。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和赵以敬,只觉得心疼的窒息。
暖暖在我怀里问着:“妈妈,烟花会飞上天吗?”
“会吧。”我回答的并不肯定。夏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补了一句:“烟花一直在向着天上飞,但是完成绽放的使命,就也终结了。”
暖暖没听懂,咯咯笑着,我也没听懂,没有再说话。时间不早,夏医生准备走了,临走前突然问我:“哪天我们一起去打球吧?”
我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春节后,我可能会到江苏去工作了,带着暖暖。”
“哦。”夏医生身子一颤,给我的依然是个清朗的微笑,“那祝你一切顺利,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医生走后,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生怕凡苓睡着,蹑手蹑脚的进去拿了床被子,准备和暖暖在客厅原来李姐的床上睡一宿。凡苓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没睡着。”
我舒口气。把灯打开,凡苓正满脸是泪的抱膝坐在床上。我拿着纸巾帮凡苓擦了泪,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会是我昏了头,瞎给你和夏医生撮合。但我看着你那么伤心,实在难过。”说着拉起凡苓的手,“我真的不希望你和肖彬这么搅和下去,明明没结果。”
凡苓轻轻摇头:“我不怪你。我和他都知道没结果。”眼泪却还是肆意的流着。
我叹口气:“活着不容易,自己要保重身体。”说完把夏医生的故事简单和凡苓说了说,“如果身体没了,再深的感情难道还能流芳千古,轮回转世?”
凡苓陷入了深思,过了许久叹口气看着我:“你该不会想选夏医生,不要赵以敬了吧?”
我煞费苦心和她说了半天大道理,居然她得出的是这个结论,我懊恼的看着她:“瞎说什么。”
“其实两个都挺好的。夏医生能给你婚姻,但是赵以敬的感情要深的多。”凡苓还在为**心,“你为什么不等等赵以敬呢?也许他真的能处理好。”
我冷笑了一声,想来肖彬也是这么想她许诺的吧?我摇摇头:“我不会再相信所谓的等待。”凡苓咬唇自己思索着。
暖暖很快睡着了,我和凡苓一边聊着一边守岁,到了凌晨,周围的礼花爆竹声越来越大,我和凡苓相视一笑:“新年快乐!”
手机繁忙起来,短信电话接踵而至,我忙着回复,忽然弹进来一个熟悉号码的短信,我的心揪了起来,打开短信,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抱着手机看那三个字看了一夜,却没有回复。
☆、开山拓荒第一单
初一一早,李姐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我想了想告诉她今年不用来了。
李姐有点失落:“为什么呀?你家不需要人了吗?”
我有些抱歉:“我想换个环境呆一下。”被赵以敬扰的心烦意乱,现在又加上夏医生,我真的不想在北京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了。
凡苓听到我和李姐讲完电话,有些遗憾的问我:“你真的要转到江苏?”
“嗯。”我点头,“北京这边的房子留着,让张帆来常驻北京联系丝之恒的业务。我去何夕,把嘉宝拿下来。”何夕所在的小镇离南京虽然不算远,但是丝之恒在那里没有任何业务,反倒不像在北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避之不及。
“他如果想找你,你躲得开吗?”凡苓叹气道。
“那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么纠缠着,我受不了。”留在北京免不了经常和丝之恒打交道,而除了何夕,我能躲到哪里?没有业务往来,惜时如金的赵以敬总不会没事老跑到何夕去。
“你先去探路,如果真能把嘉宝拿下,我也过去。”凡苓似下定决心般的望着我,她也许也想和肖彬冷静冷静。
大年初三,我收拾好东西,带了简单的日常用品,和女儿坐上去南京的飞机,又换大巴行了两个小时,到了何夕。张帆帮我在离何夕不到2公里的地方租了一间一居室。在我到达的时候接上我到了房子那里。
小区的环境很好,新楼,楼间有着绿地和小桥亭子,房子在二层,南北通透格局很好,这样的房子如果放到北京,我家所处的三环地带,一个月足足要5000。但是在这个小城市,居然只要一千一个月。我直感慨这房价的天差地别。
“宋姐这房子还行吧?”张帆摸着头笑笑。
“非常好。”我感谢的点头,“出乎我意料。”
“那就好。”张帆放下心来,“我家就在这附近,宋姐你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了。”张帆是本地人,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应了声好。
“对了,我听说嘉宝营销经理郑钊的家就在这儿,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情况方便吗?”我问着张帆,这个地方很小,张帆家又是老住户,亲戚朋友街坊四邻,打听打听应该不愁问到。
“没问题,宋姐你等我消息。”张帆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帆走后,我带着暖暖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小城悠然,满满的年味,穿行在古朴的街头巷陌,看着家家户户的春联门补,在小店里喝着“元宝茶”,相互亲切打着招呼也是我熟悉的音调,心里也安宁了不少,这种味道,才是我熟悉的年的味道。我竟莫名的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张帆的效率很高,傍晚就告诉我,郑钊的父母就住在离我小区并不远的一处,单元房号都告诉了我。不仅有这些硬消息,还有不少软消息:“他的老婆孩子也和父母住一起,郑钊平时自己在嘉宝的苏州总部,这次回来待到元宵节后。他父亲每天早晨去公园锻炼,母亲每天下午在小区的棋牌室打麻将。”甚至连老婆的工作地点,孩子的学校都侦查了出来。
我不禁惊讶道:“这么详细?”
“嗨,就这么大个地方,东家问两句,西家问两句,打听打听都知道了。”张帆说着,“宋姐你想去拜访他?”
“有认识的人能带着引见引见吗?”我问着。
“这个,恐怕不容易。”张帆有些为难,“郑钊做到国企营销经理蛮风光的,回来后牛的不得了。别说找他办事了,连亲戚朋友都不见。”
“那郑钊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我问着,就算专门去见行不通,不妨试试偶遇。
“他回来就呆在家,别的地方也不去,连朋友聚会都请不到他。郑钊常年不在,他的爱好反而不好打听。”张帆也有些为难,郑钊父母的轨迹探的清楚,惟独郑钊本人反而神秘兮兮,打听不到。
“哦。那我知道了。”我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果然是他的风格啊,我打电话约见都被撅了多少次,比见国家领导都费劲。
我这次来这里就为了见他,如果到了这个份还见不到,着实可惜。苦思冥想了一夜,把张帆描述的郑钊家里所有人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个遍,找着突破口。我暗暗笑自己,这番功夫,要是用在追男生身上,估计男明星都追到了。
有了主意,第二天给张帆打着电话:“能不能麻烦你下午帮我看2个小时的女儿?”
张帆嘿嘿的笑了:“没问题,我妈最喜欢带小孩儿。”没过一会,过来把暖暖接了走,我只觉得愧对女儿,但为了生意也无奈,再三叮嘱暖暖一定要听话,也随着出了门直奔郑钊家的小区。
打车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我下了车后在小区里转悠了三圈,终于在靠南边的一排门店中找到了一家棋牌室。棋牌室不大,一共两摊麻将,还有一堆在玩牌。老板看我是个陌生的脸儿,态度并不是特别热情:“玩牌吗?”
我笑笑:“等一会儿吧,我去摸两把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