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长公主墨书白
- 免费文库小说下一章:穿书成了男主的恶毒老婆
我没有继续看节目,匆匆换下了演出服。大家对清莲有点意见:“怎么突然改剧本?也不通知一声。”
清莲满不在乎:“我觉得自由发挥也不错。你们也可以啊。对吧,清扬?”清莲对我笑得甜甜,那一刻,我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我换好衣服后匆忙走出了那个演出大厅,那个冬天还一直没有下雪,天气清冷。我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走着,我只想躲开那场煽情的表白,躲开那两个也许该抱在一起的主角。
树叶凋落,路灯凄迷,我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觉得自己很无聊,无聊的掺和在人家的爱恨情仇里面。原来从开始,就是个美丽的布局。大家的丑,都只为衬托她的美。都只为衬托他在那个人面前的美。
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痛,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肖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笑道:“里面快抽奖了,还不回去试试运气?”
我努力挤了个笑:“这种事,从来没我的份。”倒不虚言,所有抽奖,就算是100个里有99个中的,我也绝对是那没中的一个。背,不需要解释。
“不试试怎么知道,快走。”肖彬说着把我拽了起来。
看着屋里人声鼎沸,随着抽的奖越来越大,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忽然觉得挺没意思,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公主那个搞笑的姐姐。肖彬问我:“你最想要什么?”
我有气无力的:“就那二等奖最实惠,1万的购物卡。”肖彬笑说果然是家庭妇女。
主持人大声道:“今晚的三名二等奖开奖了,6号,88号,21号。”我想起了我的号牌,嘿,居然是6号。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肖彬。
☆、未曾同去也是非
“快去领吧,辛德瑞拉的丑姐姐,也该有双**鞋。”肖彬看着我笑道。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嘿嘿笑了声后去领了那张温暖我心的购物卡。主持人看到6号是我,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将礼物给了我。清莲的运气一直不错,一等奖全套的苹果装备,电脑,pad,手机统统抱回家。公司的抽奖也每年随着鸿运走,有成绩的人,往往当年很容易就抽到。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除了肖彬。
节目和抽奖结束后,便是晚宴。一顿丰盛的自助。还没吃几口,已经有人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去和领导碰杯了。中国的社交文化总是离不开酒的,什么时候喝,和谁喝,喝多少,都有点门道。积极表现的人在酒桌上也不甘落后,一如姚清莲,两块鹅肝下肚后,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红酒去赵信儒和赵以敬面前周旋。
清莲晚上的表现着实艳冠全场,连赵老先生看着她都笑呵呵的说着:“你是那会那个公主。”清莲的声音甜甜糯糯,不知和老先生说了什么,老先生看着她直乐着点头。
像我这样不求表现,也不想被排斥的人,往往是凑在中间那拨,即大部队哄哄嚷嚷去敬酒的时候,跟着凑个数。瞅着赵老先生和别人刚喝完,我拿着酒杯凑了过去:“赵董,我是销售部宋清扬,初次见面,敬您一杯,您随意。”
赵老先生转身看到我突然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番和蔼的笑道:“宋清扬?好,好。”说着抿了一口红酒。我也喝了一口后转到了别的领导那里。
最后到了赵以敬面前,我匆忙低头说了句:“敬您。”便将自己的干了。没敢看他的表情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晚宴进行到一多半,赵信儒和赵以敬已经离席,姚清莲也不见了。而连小茹正一脸菜色的坐在那里愤愤切着牛扒。徐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儿,赵董都走了,你还不去送?”
“用的着我送吗。”连小茹酒也喝了不少,满脸红晕:“有人早就捷足先登了,说是正好也要回市区,还要向赵董请教请教。”
“有什么请教的。”徐云笑道,“我只在乎你都唱了,再请教就是怎么做贤惠的媳妇儿了。”徐云旁边的小马拽了拽她,指指我。在别人眼里,毕竟我还是清莲的姐姐。
“怕什么,人家敢唱,自然不怕,对吧,清扬姐?”连小茹喝的不少,看着我笑得失神,也许她想起了她远在异国流落的姐姐连冰。我没有吭声,心却一阵阵的疼。姚清莲果然将无孔不入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大家有的蒸桑拿,有的按摩纷纷活动去了,我头痛的厉害,回房去睡觉。赵以敬的短信:“晚上等我。”我莫名的烦躁,我成了什么?回了他条:“我累了。”直接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连同屋的小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年会结束后我便向肖彬请了三天假,加上元旦的假期,正好带着暖暖去香港的那个心理康复诊所看看。
婆婆非常担心:“就你们娘儿俩能行吗?还带个孩子,出那么远的门,阿钧在广州开会呢,要不你去广州找他一起去?”
我没去过香港,听说从深圳过港不仅方便,而且可以省一半的机票钱,所以定的是去深圳的机票。想想自己一路过去,心里的确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顾钧,还是摇头:“不用了,妈。我自己能行,香港也不远。”
“听说那边挺乱的,现在可多人贩子呢,哎呀,真是不省心。”婆婆还是纠结。
我收拾好东西,带着闷闷的女儿出发。不巧的是那天飞机晚点,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已经晚上九点了,暖暖困的直打盹,只能先住一晚,明天再过关。
刚出站,居然在出口处看到了等着的顾钧。暖暖看到顾钧就跑过去抱着他的手,我有些意外,但当着女儿也不好发作,只得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
“我妈的电话快打爆了,一个劲儿说不放心你和暖暖。”顾钧挑着眉毛说道:“我说不用操心,人家现在有人陪,对了,你的大老总呢?”顾钧和我离婚后本来还有一丝愧疚,自从上次在楼下看到赵以敬送我回家后,那丝愧疚就变成了阴阳怪气。
我没有理他,只是跟在他身后,暖暖趴在顾钧的肩膀上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找了一家比较经济实惠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我盯着顾钧:“是不是该开两间?”
顾钧哼了一声:“我待会儿就走。明天会议结束我从广州回北京。”
给暖暖洗漱好,暖暖上了床里面,却拉着顾钧不撒手。孩子是敏感的,爸爸妈妈很久没在一起她也能看的出来。顾钧也没舍得挣脱女儿,只是捏着她的小脸蛋。
暖暖看着我和顾钧忽然蹦出两个单词:“爸爸,妈妈。”便又不说话了。但只这两个词也让我惊喜了好半天,这是我没有诱导她,她主动说的词。那种兴奋喜悦,比起当年女儿牙牙学语,还要开心。一瞬间,我似乎有种恍惚又回到了过去,顾钧的表情也温和了不少。
女儿沉沉睡去,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香港的地图,顾钧忽然冒出句:“扬扬,你和那个赵总分了吧。”
我心里一突,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管这些干什么?”
顾钧看我满不在意,有些着急:“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他的背景复杂,就他家那个企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本人的风评也不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当心被人家耍了。”
我的火又起来了:“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顾钧纯属胡说八道,他整天呆在学校知道什么。
“我可是提醒你了。”顾钧说完要走,又返回来说着:“我和我同学说好了,明天他去巴士站接你。”我的火气还没下去:“装什么好人,有胆量你和我一起过关。”
顾钧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我颓然坐在了沙发里,看着可爱的女儿,终于明白了那句有些粗鲁的俗话:宁跟讨饭的娘,不随当官的爹。
去了香港,顾钧的同学带着我们母女去了那家治疗中心,医生的诊断和北京差不多,受惊过度引起的轻微自闭,建议我们以非药物治疗为主。开了一些药,但是如果没有攻击、自伤等行为的时候,别给孩子吃。还是语言沟通为主,如果我们长期在香港的话,还可以做个行为干预治疗的方案。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能实质性的帮到我们。
看着我失望的神情,医生说道:“语言沟通成功的案例也很多,别放弃。”
我很忐忑,但是即使一点点希望,也要试试的。只要我天天诱导着暖暖说话,也许某一天,上天会把那个活泼的女儿还给我。感谢了顾钧同学后,带着暖暖去迪士尼玩了一圈。暖暖的心情自从去了迪士尼好了不少,看到公主城堡和花园,露出了久违的欣喜神色,还会拉着我跑到跟前,虽然还是不会说“我要玩”一类的,但是能有这样的反应,我的心又充满了憧憬。
元旦假期后去上班,找赵以敬去签审一个订单。在赵以敬的办公室的矮柜上,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Hermes手袋。姚清莲的礼物送出去了。可我的心却突然缩成了一团。
赵以敬看着我声音有些冷:“你终于出现了,手机关了几天你知道吗?”
我竭力笑笑:“我家里有事。”
“你家里到底有多少事?”赵以敬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多。一时半会解决不完。”我努力作出平静,“所以以后,恐怕没有时间陪您像以前那么—应酬了。”我琢磨着措辞。
“什么意思?”他紧紧盯着我,手里的笔应声而断,我的心跟着抽了一下。看着姚清莲的礼物,我咬咬牙说着:“赵总,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介于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比较合适。”
赵以敬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姚清莲的礼物,看着问道:“因为这个?”我没吭声。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琢磨不透:“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没那个必要。”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俯身扶着我的肩膀,声音没什么温度:“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听了心里不舒服。”
他手到之处,我的身体又是一阵洪流般的袭击,还想说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只好拿着单子回了办公室。
下午在会议室召开新年后的第一次会议,像我这样的teamleader级别,应该是参会的最低职务。我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记录着会议的要点。而姚清莲坐在会议桌的旁边,神采飞扬的时而提问一二。
忽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子大声叫着:“宋清扬,你出来。”
☆、冬夜暖意入心扉
后面跟着连小茹和另一个综合办公室的同事:“小姐,你不能进去。”
正在讲话的李副总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脸刷的变得惨白,很显然,这是来找事的,但这个女孩子,我并不认识。
女孩很年轻,也就蒋荻那个年纪,穿着一件浅黄色的大衣,看到会议室的这么多人,西装革履,气氛肃谨,她方才满脸的愤恨被压制的减退了不少,但依然梗着脖子问:“宋清扬呢?”
她很明显的不认识我,在和我对视了一眼后继续搜寻着其它人。
我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出那副镇定的样子,冷声说:“是我。”说着向她走去,生怕她撒泼,我忙说着:“有话出去说。”我的位置离她所在的门口正好是斜对角,走过去也有**米。
她此刻神气也缓过来了,大声冲着我说道:“我偏在这里说,你抢人家男朋友,离婚了还缠着人家不放,天天去人家家里吃饭,住一个酒店----”我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从头到脚火辣辣的烫,太丢脸了。
赵以敬忽然站起来,手扶着桌子,皱眉对着那个女孩子说道:“滚出去!”声音不大,但是气势非常强,整个会议室刚起来的窃窃私语都被这一声震了下去。女孩闭上了嘴,有些怯意。
随后赶上来的保安扯着那个女孩出去了,赵以敬平声对我说道:“继续开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位子的,李副总继续说话,我已经被掏空了,坐在那一个字也记不进去。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仿佛与我隔了一层厚厚的膜,那个女孩显然是蒋荻的朋友,许莹?还是别的枪手?忽然间我很气愤,她毁了我的家庭凭什么还来指责我?就算她现在合理合法了,但她的道德就这么没有下限吗?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散会了,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大家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看我,只有我从脸到身,都是针刺。
同样没走的,还有赵以敬和分管物业的杨副总,杨副总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语气严厉:“把梁涛叫来。”梁涛是物业的保安经理,片刻气喘吁吁的到了会议室。连小茹眉眼精明的把会议室的门都关上了。
“丝之恒是不是菜市场?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个保安经理怎么当的?是个人就放?”杨副总劈头盖脸毫不客气冲着梁涛就批。赵以敬冷着脸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他越不吭声,杨副总越紧张的都不知该怎么骂梁涛。
我起身想走,赵以敬沉声:“坐下。”我只好回到原位。梁涛解释着:“刚才我已经查了,她是拿着门禁卡出入的,值班的保安以为是公司的人,就放进来了。”
“门禁都是有名字的,谁?”杨副总追问。
“陈,陈副总的。”梁涛看了眼赵以敬,声音不稳了,“他已经交了一个,不知道哪又弄了一个。”陈副总想来是离职前就自己又配了一个。只是陈副总,蒋荻,怎么会弄在一起。我疑惑着。却看到赵以敬唇际一个冷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以后让保安对着照片把人认全了再上岗,不就几百号人,都记不住。要脑子做什么吃的。”杨副总又骂了一会儿梁涛,让他出去了。随后赵以敬示意他也出去,我看到他走的时候,大冬天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赵以敬看了看我,问道:“是那样么?”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顿时恼羞成怒,冲着他大声说道:“不是!”拼命压制着即将重出眼眶的泪,冲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刚才的闹剧早已公司上下传开了,大家远远的窃窃私语,见到我都讪讪的打着招呼。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戏剧人生,别人的闹剧总是最好看的。我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力量坚持着继续工作的,也许,只是内心最后一抹倔强的自尊。
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如果以后不想那么丢脸,就离顾钧远点。我狠狠的把手机摔到了桌上。离得远一点,要多远?我也想远一点,要不是为了女儿,我不想看见他,尤其想到女儿看到顾钧就抱着不撒手的样子,心里更酸。想给她回一条:是不是你离你的父亲就很远?又删了,我觉得自己挺没用,顾虑太多,女儿,工作,都能被蒋荻吃的死死的;可我对她一点招都没有,也是,一个连命都能拿来做赌注的人,我能怎么样?
姚清莲QQ上和我说:今天有点忙,改天我再细细和你聊。多保重,别难过。我回复:好。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我的妹妹,以前每当我受委屈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帮我,现在却走到了这么疏远的地步。
快5点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正准备拎着包去接女儿,被肖彬喊住:“小宋,晚上有个聚会,等会儿再走。”
聚会?这个称呼很奇怪。一般只会有客户,应酬。肖彬还是站在走廊说的,一溜的几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我只好又折回了座位。给婆婆打电话去接暖暖。
小马无比艳羡的看着我道:“宋姐,您就是咱公司的杜拉拉啊。”
“我?”有我这么倒霉的杜拉拉?
“是呀,以前您在综合办的时候,都默默无闻的,后来还去了物流,可一回来做了销售,就马上起来了,业绩也好,领导也器重,别说是我们,就是像柏经理那样的部门经理,都不一定有机会参加高层们的聚会呢。”小马看着我,下午的同情都变成了羡慕。
我才恍然肖彬故意那么大张旗鼓的叫上我,心里暖暖的。
下了班肖彬特意走到我办公室:“走吧,搭我的车。”我坐上肖彬那辆牧马人在很多人有惊讶有羡慕的眼神里,驶出了公司。
晚上的聚会我还以为有谁,结果只有赵以敬、肖彬和我。
在一个据说是私房菜馆的精致小店里,吃着地道的淮扬菜,我还是兴趣索然。肖彬笑道:“别绷着了,笑笑。”看我还是没动静,肖彬看看赵以敬:“老大,得罪了。”转看向我:“给你讲个老大的笑话,可必须得好好吃饭了。”
“那是在几年前,丝之恒的规模还没有这么大,那会儿咱们的丝绸种类少,有时会根据老外的要求去制作面料。有次接了一个意大利的单子。”肖彬说到这笑而不语。
赵以敬的脸绷了起来:“肖总监。”语气有丝不寒而栗。他一定是猜出来肖彬要讲什么了。
我来了兴致:“快说快说。”
肖彬笑道:“我可是为了你得罪老大了。意大利的客户看了我们的面料,提出个要求,要少女肌肤般的感觉。”
“是觉得我们的丝绸不够柔软?”我问道。国内的丝绸面料比起欧洲的,的确在柔软,色泽方面逊色一些。
肖彬道:“看,你也明白,”然后再赵以敬阴阴的注视下继续说,“结果老大让人去库房搬了一匹白坯绸。”说着笑的别过了脸。
我一愣,忽然明白了,噗嗤乐出了声。意大利客户那个“少女肌肤”要的是柔软,赵以敬以为是白净,就搬了白色的坯绸出来。
看着赵以敬郁闷的样子,我捂着嘴乐出了眼泪。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屋内却暖意融融。
肖彬看着赵以敬又说道:“对了,王总那批货,你怎么想,还是不接吗?那单子挺大的。”
“不接。”赵以敬啜了口茶,悠悠的开口,“别和他们打交道,水太深。到时有个篓子补都补不回来。”
“以敬,我总觉得,我们公司的步子,可以迈的更大一点。中国的国情你也知道,不和那些人打交道,生意做不大。”肖彬的语气几分无奈,“如果上次我们接了沈部长的那笔单子,丝之恒只怕都翻了两番。”
“这种事,就是刀刃上走,偏了一点,后果都无法预料。”赵以敬说的毫无转圜余地。
肖彬叹口气,随口问我:“清扬,你说?”
我说?我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跟打哑谜似的,但是我觉得赵以敬的保守,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便笑笑:“听老大的呗。”
“这家伙,白逗你笑了。”肖彬也笑了。赵以敬深看着我,眸子看不清内容。
说:
下一更会很晚,估计12点左右。文安尽力了。抱歉
☆、金枝玉叶照华年
那个晚上,谁都没有喝酒,赵以敬和肖彬浅浅淡淡的聊着,我在一旁静静的吃着,看着窗外细细碎碎的雪花,玻璃窗上的哈气,忽然有种守得岁月静安好,偷的浮生半日闲的宁静。
回去的时候,赵以敬送我,我忽然想起还得接暖暖,不好意思的对着赵以敬说道:“能不能把我放到以前那个小区,我得去接女儿。”
方才赵以敬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又化成了锋利,不知怎么,可能是刚才的气氛温暖的让我不舍,我忽然很在意他的想法,忙又解释着:“真的不是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我经常应酬,女儿只能让婆婆接。我接了就回家,不过夜的。”
赵以敬看了我一眼,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啰嗦。”我一愣,他淡淡笑了,“不过我很喜欢你能和我说这些。”
我笑笑正要下车,赵以敬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眼睛发亮,一枚非常漂亮的翡翠绿叶挂件,用镶钻的白金裹了边。在车灯下也看的出那玉的水头色泽都非常漂亮。
我犹豫着还给他:“太贵重了。”
他又塞给我:“年会那天晚上就想给你,不过没找到你。”他看着我眉梢挑起,一丝戏谑,我忽的想起那晚我正生着闷气,脸颊有些发烫:“那晚的确很累嘛,又是表演,又是敬酒。”
不提表演还好,提起来赵以敬猛的哼了一声:“以后别演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吭哧着:“幽默剧嘛,娱乐一下,逗大家开开心,我看你也笑得挺美。”
“我笑?我在笑别人。”赵以敬抓起我的手,认真看着我道:“我不允许你以后那么糟践自己。”我不知道是自己许久没人说这样的话太震动,还是已经内心封尘太多太脆弱,那瞬间,我的心跳得很快,眼圈有点红,我第一次细细的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像春风吹醒树梢的嫩芽有了生机。
直到下了车,我还忍不住摸着脖子上的树叶,玉的树叶,玉叶,我猛的恍然,金枝玉叶,眼眶又湿湿的,忍不住扭头看他的车,还停在那里,我踩着高跟鞋跑了过去,打开门上了车。
赵以敬露出一丝惊喜:“怎么回来了?”我没有回答,忽然紧紧抱住了他:“谢谢你。”
他的吻紧紧顺着我的发丝滑了下来,我回应的缠绵婉转。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但那个冬夜,是温暖。
我上楼接暖暖的时候,顾钧居然也在,自离婚后一贯的不羁又在脸上,问我:“用不用我送你?我也要出去。”
都晚上九点多了还出去,可不是蒋荻那里。我忍不住哼道:“不必了,我可用不起。”
“果然豪车坐多了,现在连夏利也不愿意坐了?”顾钧继续嘲讽,“不巧刚才从外面回来又看到了。”
我实在看不了他那副受害者的模样:“顾钧,我的确是不敢坐你的车,因为你现在已经光明正大属于别人的了,那个撬了我的墙角的人,还会跑到我的公司去骂我。我已经头都抬不起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缺德事做多了,也会受老天惩罚的。”想起下午那让我羞愧难耐的一幕,我的火气越来越重,嗓门越来越大。
暖暖有些惊慌的看着我,小嘴瘪了起来。我抑制了继续说下去的冲动。婆婆问道:“去你公司骂?骂什么?”
我还没有开口,顾钧已经坐不住了:“怎么可能,蒋荻和人说话嗓门都大不了,怎么会骂?”
我又一次没忍住:“是,她是你眼里纯洁无暇的白莲花,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的授意,能让一个我不认识的20多岁的女孩子,跑到我公司,在会议室里当着一堆的人,骂我勾引别人的男朋友,离了婚还天天回家吃饭,住在一起,这是谁的怨气?”
顾钧愣了,婆婆连声的叹气:“难道连我的孙女都不能看,难道扬扬连这个家门也不能进?”
顾钧也来了气:“简直是胡闹,我去问她。”我打住:“别,你问了肯定又是别人替她打抱不平,我现在都已经熟悉你们的套路了。”
说着我对婆婆几许抱歉的说着:“对不起妈,本来不想说这些的。我先带孩子回去了。”
抱着暖暖回了家,我的气还是无法平静,全世界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偏偏顾钧就是不明白,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元旦后不久,忽然接到了孟凡苓的电话:“清扬,我终于回北京了。什么时间见见吧?”
我欣然同意,约了周末在我家里见。因为还要看着暖暖,也出不去。老友重逢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好屋子从窗户边不住的往楼下看了。
快10点多的时候,一辆银灰的沃尔沃停在了我的楼下,一看就是孟凡苓,这么多年,癖好一点没变,依然喜欢穿格子衬衣,牛仔裤。
一见面一通抱,她变化不大,还是苗条绰约,玲珑大方,说话得体。看着我道:“清扬你好像变了,比以前有内容了。”
“不就老了吗?还有内容,内容就是鱼尾纹。”我给她冲好茶笑道。
“聪明。”孟凡苓哈哈大笑。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好奇着,“赶紧讲讲你的历险记。”
“别提了,出国,做研究,最后发现此路不通,就及时回头是岸,嫁人了。”孟凡苓耸耸肩,“要说生物,真是坑爹的第一专业,当年高考录取分高的吓人,结果毕业就找不着工作,只好出国继续读,后来发现国外也一样,只能在科研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索性就嫁人了。”
“那你老公也和你一起回国了?”我问着。
“离了。”孟凡苓说着,却已然释怀的样子:“那会觉得嫁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对自己还不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也不用为生计发愁,还有人疼,最后才发现,那样的人,心思根本不会在你一个人身上。”孟凡苓笑的爽朗:“不过也没什么,起码分了不少财产,我就回国做投资来了。”
“有钱人。”我笑道,“那你肯屈尊来我这,我是不得烧香拜个佛?”
“哈哈,还是咱们老同学说话自在。”她笑过几丝感伤:“也只有和老朋友,才能不必戴着那副心机沉沉的面具。对了,你在什么公司?”
“一家丝绸企业。丝之恒。”我答着,顺带把水果洗了来。
“丝之恒?”孟凡苓顿了一下道,“不太熟,我倒是和丝路很熟。以前还和他们合作过。”
丝路是丝之恒的老对头了,我打趣着:“你甩了丝路来投奔我们丝之恒吧,比丝路潜力大多了。”
“可以考虑。”孟凡苓和我聊了一会儿,看到了暖暖,马上走了过去:“小宝贝,阿姨没看到,几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