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是很成功的商人,你姨父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外公以前常说,大女婿就是自己的翻版,才干出众,就算不嫁女儿给他,也要认做干儿子继承产业。可到了晚年,他就不

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外公在的时候,你姨父不敢把外面的孩子接到家里来,可还是闹出了不少花边新闻。当时大家都以为你姨妈姨父会离婚,可没想到他们还是磕磕绊绊到了如

今。大约是吸取了大女婿的教训,给小女儿找丈夫的时候,你外公就看上了我。当时我们家很难,拿了一块地,结果地基有问题开发不了,之前的勘测结果是错的。一下子,整

个资金链就断了。当时家里可以说是坐困愁城,是你外公帮忙,才有了今天的刘家。所有我常说,你妈嫁给我,真的是下嫁。我记着岳父的恩、姨姐的恩,一辈子没和妈红过脸

。你妈也是知足常乐的人,她不和别人攀比,不逼我上进,她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嗯。”刘弘毅想起之前景华和自己夸过姨妈慈祥,说自己到七十岁能像姨妈一样优雅就好了。还夸过妈妈善解人意,玩笑说自己嫁人是冲着婆婆来的。刘弘毅自己也知道,姨

妈和母亲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可惜啊!这样好的人,有些去了,有些变了。”刘父长长的叹息回荡在客厅里。
“你妈的案子我咨询过律师,最多判两年。她身体不好,又没有前科,是可以申请监外执行的。我去收拾东西,她还等着我送饭呢。吃了张嫂几十年的饭,外面的东西她可吃不

惯。”刘父起身,身形有些佝偻,这两天,催促着他老了二十岁。
刘父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无奈、无力、无措……


第210章 道德败坏的女人8
张寅下班回到暂时落脚的公寓,正在开门,突然听见耳后有风声袭来。
打劫?
张寅立刻回头,却见一个女人劈头盖脸扑上来就打,张寅挡了几回才发现是曹景华。
“你干什么?!”张寅又惊又怒,两人是情人关系,之前相处都有装的成分,你装绅士、我装优雅,你装温柔、我装善良,张寅也没想到瘦弱的景华打人这么疼。
“张寅,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儿子被人换了?你站在干岸上看我笑话是不是?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要是沉船的,死也拉你垫背!”现在,景华不装了,拳头抡得圆

,狠话放得响。
张寅反应很快,拉着她道:“景华,别闹,先进来再说,万一让人看见。”
“我怕什么?”景华嘴硬,但还是跟着进了屋。
张寅关门之前先左右看了看,他这是高档公寓,一梯一户,物业的监控只到电梯,门外有他自己安装的摄像头。
“你怎么来了?”张寅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直接喝饮水吧出来的冰水,冰块在杯子里晃动,声音很有质感。张寅不自觉摸了摸发红的额角,真疼啊。
“我不来,你还继续把我当傻子耍呢!现在我儿子被人换了的年度大戏,谁家不讨论得津津有味。”景华抱臂冷哼一声,一副你一定要给我个交待的样子。
“嗯,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毕竟刘弘毅报了警。”张寅观察着景华的脸色,试探道:“我知道你生气,拿我撒气也行。可总得让我知道点在哪里吧,我都不清楚哪里惹着你了。


“少给我来这套!张寅,你敢说你不知情,你和曲文林是出了名的哥俩好,上次曲家庆功宴,曲婷婷是你的女伴吧。我看你俩的样子,不像是单纯临时搭伴。你是不是早知道曲

家干的龌龊事!你也瞒着我!”
面对情人的质问,张寅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手,放低姿态:“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我要是知道,怎么会不告诉你。我也是听别人议论才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可我身份尴

尬,想安慰你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咱们圈子里,只要是男的,说起来都是好朋友好兄弟,谁还撕破脸呢?面子情总是有的。我和曲文林也不过是酒肉朋友,我和曲家一没生意

往来,二没亲戚关系,能真到哪儿去?至于曲婷婷,还真的就是碰巧了。你知道的,我出席宴会一般都是请同事或者世交家里的姐姐妹妹帮忙,我一直等着那个愿意让我定下来

的人。所以,别吃醋好不好?”
一双眼睛绽放光芒,温柔又坚定,那个“愿意让我定下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景华手一抽,骂道:“我不是来看你演偶像剧的!少整这些没用的!你说你和曲家没关系,那你打听龙象湖项目做什么。曲家房地产子公司这几年都不景气,你家公司也有进军

高端商品楼市场的意向,真以为我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就傻了。”
“不傻,不傻,可你也太草木皆兵了。龙象湖项目可以说是近期高端商品楼的行业标杆,不止我家,全省、全国的房地产公司都要赞一句好吧。所有做房产的,都向它看齐,有

什么不对?就像一个光鲜亮丽的美人站在聚光灯下,不能说所有看她的人都是色狼吧?这个美人的诞生,也有你的功劳。你创立的公司合并成设计部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设计

才是灵魂。”
赞美,尤其是夸到点上的赞美总是令人愉悦的。张寅满意得看着景华的脸色从铁青转为平淡,眼里有藏不住的得意,但面上还装出一副淡定样子。张寅再接再厉奉承一通,顺利

把这波怒火平息。
张寅拿起矿泉水,在脸上贴了贴,笑道:“已经不冰了,喝吧。”张寅用餐巾纸擦干瓶身上的水珠,又把瓶盖拧开才递给景华。
“哪里那么讲究。”
“女孩子尽量不喝冰水。”张寅笑得温柔,他知道景华最吃细节,你和她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还称呼她为“女孩子”,把她既当女人呵护,又当女儿疼宠,自然就俘获了她的

心。
张寅也不坐沙发,搬了个小矮凳过来,面对面坐在景华跟前,坐得低,姿态摆得更低,温柔问道:“你怎么来了。这段日子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好敷衍,我心里很怕,可

又不敢找你。愧疚和真心反复拉扯,我都自暴自弃了,我干脆就等着,等着你宣判。”
“我前段日子也忙,刘弘毅发现妮妮不是他亲生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我。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发什么疯。当时他一发作,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怕连累你。后来就专心查孩子的

事情去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而且,我不来找你,你不会来找我吗?”
“是,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山。是我不对,不生气了。你当时肯定很艰难,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现在呢?你和刘弘毅已经和好了吗?”张寅忐忑得看着她,好像在问,我

还有机会吗?
“我和他感情本来就淡了,他还冤枉我,这段婚姻我是没办法维持了。我们已经在商量离婚的事情了,可刘家才曝出孩子被换的丑事,股市有些动荡,不能再出丑闻。我们计划

着等局面稳定一些,再慢慢放出消息,先试探一下公众反应。家族企业就是这样麻烦,婚变、情变都能引发公司动荡。”
“嗯,我很有耐心,我愿意等。”
“等我离婚了,咱们再等一两年就能结婚了,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景华拉着他的手保证。
“好。归,吾聘汝。”张寅深情款款,两人额头相抵,如鸳鸯交颈。
正要更亲密,景华手机响了。景华一看来电提示,脸上红晕唰得散了,走到窗边,嗯嗯啊啊应答了几声。
“我父母还在这里,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
张寅拉着景华依依不舍,“这么快就走吗?真的不能多留一会儿?”
“真的不能多留了,我走了,拜拜。”景华亲了他额头一下,如同安抚哭闹的小朋友,快步离开。回头的时候,张寅还站在原地深情款款得目送她。
等搂道里传来电梯下行的声音,张寅才关上门,垮下脸,重新扯了一张餐巾纸包着手,捻起景华喝过的矿泉水瓶子丢进垃圾桶。又给保洁打电话,“清理房间,尤其是沙发,全

部消毒。”
张寅也不坐沙发了,摸出另一部手机打电话:“对,曹景华来找我了。话里话外炫耀张弘毅对她的感情,还试探我知不知道换孩子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该稳住她,她估计也是同

样的目的。之前还装小白兔,现在装不下去了。她肯定也在谋算刘家的股份,她现在把自己塑造成被丈夫冤枉的可怜人,趁机多套一些钱,到时候再离婚分一笔,赚大了。刘弘

毅和她结婚可没有签婚前协议,她要是利用刘弘毅的愧疚,肯定能分走一半。”
“我会稳住她的,只是我们的动作也要加快。那都是我们的钱,凭什么让曹景华分走一半。有了换孩子的事情打草惊蛇,刘家肯定更为警惕。听说刘弘毅这次是铁了心,他妈也

直接进了看守所,他爸一直都是窝囊的,岳父在的时候听岳父的,老爹在的时候听老爹的,现在全听儿子的,比古时候女人还三从四德。”
“放心,我自认看人还是有些眼力的。要是曹景华直接和我断了联系,或者只在电话里敷衍几句,我都不敢继续这个计划,可她直接上门,名为兴师问罪,实际是试探还有没有

再续前缘的可能。这就微妙了~曹景华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能嫁入豪门,难道真是个傻白甜,以前那些愧疚啊、后悔啊、挣扎啊,不过是在我面前演戏,显得她高尚罢了。当

真做了婊子还立牌坊!曹景华未必不知道我有小动作,可她还是选择与我合作,也是想利用我。她不能让刘弘毅知道出轨的丑事,免得被扫地出门;我利用她打入刘家内部,相

互制衡,双方都握有把柄,谁也别想踢开谁。不用你提醒,我还不至于看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不过是演戏哄哄她。”
“哈哈,人活在世上,谁不被利用,有利用价值才值得高兴呢。你放心,我这双面间谍,一颗红心永向利益,不同担心我分不清敌我,我只忠于利益。刘弘毅现在把孩子保护的

滴水不漏,上一辈又自我放弃,对公司的影响力微乎其微。即便曹景华怀疑我,她也是整垮刘家最好的突破口。好了,不说了,我心里有数。”
牵扯本市几家豪门的换子风波在圈内成为一时八卦焦点,只是几家通力合作,网上除了一个警方通报之外,没有任何相关消息。官方账号嘛,只要没有爆炸性新闻和社会热点,

粉丝和僵尸粉没有区别。
换孩子的事情好像这这么过去了,案情非常清晰,涉案人员除了这件事以外,也没有别的罪行前科,认错态度良好,愿意缴纳保证金,能找到有分量的担保人,都判了监外执行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不进公家单位,留给案底,对生活影响不大。
最大的损失是声望,别小瞧这东西,人的名树的影,经过司法机关盖章确定的人品差,商场上谁还能放心合作。大多数人还是光明向上的,都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诚信可靠。就

是有些底线低的人,不嫌弃你人品差,也要腹诽你手段不够。曲文林把自己埋坑里,丢了大脸还不能出去避风头,已经是社会性死亡,宅在家里没脸见人。曲家第三代领头人的

位置,二房、三房、四房的子孙,又有一番争夺。让圈子里的吃瓜群众饱到打嗝,曲家也成了圈内教育家族子弟的反面教材。
身处其中刘家收到更多的是同情,谁能想到亲姨妈能背后这样捅刀,曲家老太太虽然没有监狱一日游,可面子扫地,也不能再大张旗鼓办宴会,再端慈祥优雅的范儿。
景华和小祥都搬进了刘家老宅,公寓那边人多嘴杂,安保力度不够。
“叔叔阿姨还是不愿意过来住?”景华抱着半睡半醒的小祥小声问道。
“恩,睡着了吗?”刘弘毅穿着居家服进来,他们现在住的是老宅后面的配套小别墅,刘母不愿意见人,刘父陪着她。
“哦~哦~小祥乖乖,睡睡~”景华轻拍孩子背部,有节奏得晃悠,等孩子睡熟了,才把他放到小床上,再把小床推回他的房间。
刘弘毅坐到景华身边,作势要给她揉胳膊。两岁的孩子也不轻,三十斤哑铃抱半个小时,健身效果绝佳。
“别了,都离婚了,注意分寸。”
刘弘毅哭笑不得,“离婚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主要是我单方面需要脱敏治疗。前夫这么好,让我以后怎么找?”景华玩笑道:“你可别耽误我。”
“正好我帮你把关,比不上我的都不能要。”
景华故作惊讶:“你以前可没这么体贴,这是吃开窍丸了?”
对这随口一句,刘弘毅却入了心,沉吟一会儿,问道:“我以前很木讷吗?所以你才……”
“嗯,能不提这个吗?再次郑重声明,我已经认识到错误,就让事情翻篇吧。”景华做举手投降状。
“我也不是翻旧账,单纯好奇你当时怎么想的。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总要从这场失败的婚姻里吸取些经验教训,才不枉费这一番折腾吧。我自己琢磨不明白,只能请教你了

。”
“好吧,要是从这个角度,我能说两句。”景华塞一个靠垫在自己身后,准备长谈。
“首先声明,在婚姻关系里,出轨和家暴都是不能原谅的错误。这是我的观点,却也是我不幸违背的准则,咱俩婚姻失败,责任全在我。我也做不出倒打一耙的事情,你是没问

题的,只是不幸遇上了个三心二意的人。但是,你一定要从里面总结出自己的什么不好,做一个闻过则喜的圣人君子,我就讲一讲怎么被张寅诱惑了,以资参考?”
“和张寅的不正当关系开始于大半年前,这里不评价他的商业能力,只说他在处理男女关系上,很能放低姿态,很会体贴女性心理。你到网上去搜一搜,那些点赞高,受女孩儿

欢迎的段子什么样,他就能演成什么样。愿意在我身上花时间,愿意做一些看似可笑最后剖析真心的事情,详细了解我的过往,说的情话像心理医生一样直中要害。当然,这些

都是他表演出来的,但不可否认,当时的我上当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讨厌绿茶,但绿茶的手段不可不学。举个例子,上半年我过生日,张寅委委屈屈说正日子不能陪我,请我把前一天的时间空给他。他带我去了游乐场

,因为我无意间说过小时候长得很高很壮,老师安排游乐园项目的时候,不会让我坐旋转木马,一直是个遗憾。他特意带我去了,现在的旋转木马不像小时候那样简朴丑陋质量

不好,足够承担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他坐在前面给我拍照、拍视频,事后剪辑成小视频传给我,不见色情,只有温馨。吃饭带我去吃家乡风味,还特意从网上买了特色食材自己

带到饭店请大厨做。其实吧,我也不是非要吃那一口,在老家我只待到初中,后来就在外地读书,什么口味都是能吃的。可味道是带着记忆的,不可否认,我吃到家乡味的时候

,非常感动,恨不得以身相许。晚上,就一遍一遍在街上随意逛,像兜里没钱的穷学生,只看不买。然后,在蛋糕店买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他嘴甜问店员要了一只蜡烛,然后

找不到地方吹蜡烛,只能在银行的24小时取款机旁边小声唱生日歌。他千方百计把时间拖过十二点,然后在烛光里说:今年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都是些小手段、小心机,可我当时就吃这套,非常心疼他的委曲求全、全心全意,后来我才知道,他丢了蛋糕和生日帽,见面时他穿过的衣服不会再穿第二次。他没带我去过

他家,他的公寓也不常住。只是,这些都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人大约没什么就会追求什么,读书的时候,我一心上进,倾慕你成熟稳重、家世优渥,对任何事情都信手拈来、从

容不迫。后来我能做到这些了,又羡慕孩子气的热情、真诚热烈的拥抱、幼稚可笑的对话。就像男人功成名后,喜欢二十出头的单纯小姑娘一样,我走到这步,也会为二十几岁

的小男生心动。”
“这倒不是为自己开脱,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你要是遇到一个把责任看得更重、道德感更重的人,会克服这些,从校服到婚纱再到墓穴。只是我人品卑劣,没能陪你走到这一

步,我真的很抱歉。我只能干净、快速退出你的生活,并且祝福你以后找到和你一样的人。我们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婚姻不在了,但情义不变,那些回忆,也是我我的高

光时刻、温馨时刻。刘弘毅,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你的才华能力已经有很多人赞美过,但你的人品更值得称赞。你是真正符合绅士和君子标准的人,我很遗憾自己做错了事

情、错过了你,你值得更好的。”
刘弘毅沉默得听着,看着景华从神采飞扬到黯然失色,叹道:“在你嘴里,我听来向柳下惠和圣母玛利亚的结合体。可我记得,你生日的前一天我出差不在,生日那天回来的时

候也已经过十二点了。你带着妮妮和爸妈一起吃了饭,我回来的时候还给我留了蛋糕。我也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和你说生日快乐,大概有吧。可我们相识相恋这么多年,这些形式

也就不在意了。我背不出你的手机号码、身份证号,我曾经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备忘录、有秘书提醒,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我亲自过问。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变得麻木,

再没有当初等在女生宿舍楼底下的忐忑和甜蜜。”
“时间久了不是变心的理由,不过是色令智昏罢了。你性格内敛,不擅长甜言蜜语,但说出的话从来都是能兑现的,你才是真正值得放心、安心、舒心的人。”
刘弘毅摇头:“你聪明、能干、漂亮、自律,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毕业了还能自己创业成功,顶着巨大的社会压力,在男权社会取得世人认可的成功,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

就。我却让你成为家庭主妇,美其名曰回归家庭,实际上是束缚浪费你的才华。”
突然,景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觉不觉得咱俩的角色有点儿颠倒。人家夫妻离婚是争相指责对方的不是,咱们倒好,一个劲儿发好人卡,比结婚之前夸的还多。从外貌到人

品,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没一处不好、没一处不美。”
刘弘毅也笑:“那咱们正式达成和解。我不说自己忽视家庭、没有经营好婚姻生活,你也不自责行差踏错,那是别人有意挖坑,避免不了。”
“我以为咱俩早就和解了。”
“我怕你过不去,总有愧疚。”也是分开之后,刘弘毅才后知后觉妻子是个道德感很高的人,她不能接受自己出轨的错误。很奇怪,以前并不知道她是这样有道德洁癖的人。
“好,那今天正式说开,以后就都不提了。”景华举起水杯,两人喝水如喝酒,干了这杯,往事不追。
“那说说正事吧,最近有风声政府又要放出来一批地,龙象湖二期已经提上日程,有了一期的成功,这次规模更大,投入更多。张寅那边有反应吗?”
“暂时没有,他很谨慎。”景华很自然的跟上这转移过快的话题,成了朋友,更该默契合作。“摆在龙象湖二期面前最重要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是两方面,一是选址,二是选择

合作商。”
简称地和人的问题。
选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买房、卖房,最重要的永远是地段。刘家几十年前,就是因为选址的问题,差点把整个公司都折进去了。
而合作商的选择同样重要,房子除了选址,安全也是不可无视的重要方面。一旦出了安全问题,房地产子公司也就跟着垮了。有关部门不会放任,更重要的是子公司倒了必然连

累集团其他子公司,引发了信任危机,公众抵制,紧跟着就是资产缩水、银行冻结账户、法院找上门,多米诺骨牌效应能够牵连垮台一家跨行业的大集团。
可也不能不着合作商,龙象湖项目被上头点名表扬,很多类似项目纷纷上马。自觉有资格合作的人也带着诚意伸出橄榄枝,刘家若是一个都不接,那就把人全得罪了。吃独食自

古没有好下场,所以这合作商必须的选,那么选什么人,就很有讲究了。


第211章 道德败坏的女人9
政府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放出地块的消息,房地产商就如蝇逐臭,跟在屁股后面捡消息。这与大众熟悉的狗仔跟拍明星差不多,一条明星独家新闻,能养活工作室一个月。而早

知道地块消息一天,就是数以万计的金钱。
面对无数地块的选择,企业权衡利弊,综合自身条件,努力屏蔽外界干扰,最后才能做出决定,十分考验掌舵者的能力。
“新发区中间这块地是最好的,省医院的第二院区选址就隔了一条马路,周围有二小、四小、一个省重点中学,一个私立高中。背后有河环绕,桃花山公园也定了规划方案。所

有条件都满足,非常宜居。”刘弘毅指着刚拿到的土地规划书叹道。
“就是太完美了,我才不放心,事有反常即为妖。我自己做个杠精,努力挑它的毛病,也只能挑出新发区还需要几年时间发展,公共交通不够完善,没有老城区有文化氛围之类

无关痛痒的毛病,只要下定决心,分分钟可以解决的小瑕疵。而且会买这里房子的,都是年轻人,他们巴不得和邻居不相往来,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城市烟火气,他们就想要独立

到冷漠的邻里关系。”景华摸着下巴道:“而且,张寅话里话外都在鼓动我建议你选这块地。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是我们还没发现的。”
“那他们是把雷埋在这里了?”刘弘毅摸着下巴沉思:“我再让人查一遍。”
到现在,过招的双方都明白敌人大约会出什么招,只是在细节上还不清楚。张寅猜到景华没有那么恋爱脑,只是不知道自己对景华的影响有多大,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都不

愿意放弃通过影响景华来影响刘弘毅,不愿意放弃从内部攻破刘家的计划。景华和刘弘毅也知道张寅以及他背后的人恶意满满,但与其让他们潜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

捅刀,不如把战场摆在眼前,好歹事先有准备。
再查了土地的出让资格、勘察报告,研究了近期关于房地产调控的文件,又复查了周遭环境,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埋雷的地方。反过来再自查,公司的资质、等级、年检等等,也

没有能让人钻空子的地方。景华都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也许会在底价上动手。”刘弘毅猜测道,宗地是好的,前提是拍到自己手上,在敌人手上就是打击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我最近不会和张寅见面,你也自查一下手机、电脑这些电子设备,公司、家里、别墅都查,既然要做商业间谍,不会吝啬这些手段,不要低估他的卑劣。”景华叮嘱道。
两人高度紧张,最后的底价连公司项目部都不清楚,是他们两人单独定的。
今年的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拍卖出让会,拍卖会办成了酒会的形式,来捧场的各家太太、女伴们,在宴会厅衣香鬓影、谈笑风生。楼上的小会议室里,除了公证人员坐得住,其

他人椅子上都如同扎了钉子,人人都在默默盘算,高度紧张得看着拍卖槌一次又一次落下。
拍到新发区中间最大最好的那块地时,张寅和刘弘毅交替举牌,把价格一次又一次往上抬。
当价格抬到一百零五亿的时候,景华捂住口型凑到刘弘毅耳边道:“张寅起哄撺掇的时候下意识爱扬起左边眉毛,诈一诈他。”
“幸好,临门一脚走通了爷爷留下的关系,不是暗标拍卖了。”刘弘毅为了这场拍卖会,也做了无数努力。
今天的拍卖会原本定的是中国人独创且津津乐道的暗标拍卖形式,无数艺术作品已经用暗标破整这招绝地求生。举个例子,这块地会先给出一个底价,各公司秘密上交自己的报

价,出来的结果往往出乎意料。比如说刘弘毅的公司出一百零五亿,但想不到张寅会用一百零五亿零一百万拿下了使用权。这种方式太容易给间谍可乘之机了,为此,刘弘毅特

意走关系建议更改的拍卖方式。暗标本来更多用于广告权拍卖,也不知道为什么用到国有土地使用权拍卖上来了。
暗拍是否必然存在间谍不一定,但在刘弘毅和张寅的对战上是还一定的。还有心理战术、破整技巧之类的变数,张寅必定在背后耍阴招。
幸好现在用的是英式拍卖法,价高者得,且没有规定每次加价的比例。
现场,拍卖师已经喊了一百零五亿两次,众人的目光开始对准张寅。就在拍卖师喊第三次之前,大礼地产的负责人喊出了一百零五亿一千万的价格。
然后,刘弘毅就笑了。大礼地产是曲家的子公司,曲家这是不打自招和张寅有往来,张寅抬价起哄的手段也不攻自破了。
张寅脸色铁青的看着这边,刘弘毅最终以一百零五亿两千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块地。价格抬到这个地步,扣除利润已经是鸡肋了,除非志在必得,别的公司不会争抢。
变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张寅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但不会有人没眼色到说出来。
等签订好成交凭证,出了小会议室之后,景华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张寅。
“恭喜,刘总,恭喜你拍下的心仪的地块。”张寅风度翩翩对着刘弘毅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