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内容简介
我们的故事,开始得并不美好,在误会里辗转,在挣扎中徘徊。
第一次的逃离,被命运之绳再次牵绊;
第二次的逃离,被自己的心锁再次锁牢,
第三次的逃离,被彼此痴缠的情丝束骨紧绕。

你对我说:倾尽一生,我不放手。
我对你说:君心我心,不负相思。

只是前世相思,今生难赴,你的深情,我的沉沦,终究逃不脱命运的审判。

有一种距离,能跨越生死,却无法飞过忘川。
曾与你看,庭院海棠,并池鸳鸯,如今唯余,天高烟色,寂寞秋凉。
曾与你看,早春四月,好雨满堂,如今唯余,一川萧索,孤灯夜长。
如果,你将我们的故事遗忘,那么,就让我的回忆,诉说地老天荒。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一章 辗转奔波为生计

合欢花开的夏天,北京的桑拿天肆虐的日子。6月底,我大学毕业了,书报资料都当废纸给卖了。收拾了最简单的行礼,却找不见最简单的住处。学的国际法,不好找工作。政府部门没关系挤不进去,一般的公司需求少。找了大半年,还是没结果。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宿管阿姨已经给我最后通牒,30号必须搬出去,否则把我的行李当废品扔出去。

好言好语的打发了阿姨,关上门我蹲在地上哭了。我的家是个南方普通的小县城,爸妈开个小店铺卖杂货,我一直努力读书,想让他们不要那么辛苦。可是,还是这么无力。一次次的被拒绝,我不知道还有哪儿能去。

窝在被子里哭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才发现眼睛肿了,还有个面试。是个某品牌白酒的北京经销处。牌子很大,北京的办事处很气派,招个文员,虽然专业不对口,我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这种公司应聘了不下20个,那天也不抱什么希望。换了件紫色的小西服,衣领上镶了水钻,配了件黑色的裙子。及肩长发就那么散着,我皮肤很好,白净细腻,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蛮喜欢的。我的好朋友艾云说我其实是个大美人,只是不爱说话,又总喜欢闪躲别人的眼神,所以才老是默默无闻。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喜欢自己看书,自己上自习,却很怕和生人交往。所以朋友也没几个。艾云算是最好的了,她活泼开朗,工作已经定好了,在家外贸公司。

负责招聘的叫子清,三十出头,很干练的人,那天是初试,我的表现很一般,回答问题平淡无奇,自己也感觉状态不好。我是最后一个,子清和我说“好了,回去等通知吧”。另一个面试官出去接电话了,只剩我和子清,我随口问“公司会解决住宿吗?”我的问题让子清一愣,大概两三秒,问我“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清人?”“后天”我咬了咬嘴唇。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改口“回去等通知吧”我觉得也没什么戏了,就冲他笑笑,说再见了。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子清的电话,告诉我三天后准备复试。我道完谢后,他忽然问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说没有。他沉默了大约几秒钟,说“你要是不介意,行李可以先放我家。”我忽然觉得天都晴了,开心的不得了,对他千恩万谢的说了半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轻快,让我等他一会,他来帮我搬东西。

遇到了这么好的人,我没多想,迅速的把东西收拾好,找了几个女生帮搬到楼下。终于不用再看宿管阿姨的脸色了,觉得腰都直了不少。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子清把车开到了我们楼下。载着我离开了学校。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宿舍楼,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清微微一笑“还舍不得离开?”我摇摇头,叹口气“要离开了,终归有些留恋。”

一路无话,我本来拘谨,子清似乎也不是话多的人。东西放好,已经快8点了。本来想去艾云那凑乎一下的,可艾云住国贸,子清这里是顺义。那时顺义还没地铁,我有点儿着急了,已经没车了。

“今天先住下吧”子清和我说。子清的房子是三居室,所以这话听着倒也不唐突。我也没多想,当时还是学生气,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只顾想着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便开心的答应了。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二章 一夜荒唐值相惜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让人始料不及。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我没住下,是否结局会不一样?我回答不了,相信子清也回答不了。

那天我有点认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想去厕所了,一开门,发现子清在客厅抽烟,看我出来,微微笑笑“睡不着?”我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绕过他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沙发上,“睡不着一起看个电影吧?”说着他打开电视。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想着反正也睡不着,播的是个老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看过,但是还是很想再看一次,就也津津有味看起来。

电影结束了,我忍不住叹口气“女人痴心,男人负心,真是真理啊”子清看着我,没出声。我正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毕竟是男人啊。子清忽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着,看着我说“很多事儿,用痴心负心解释不了。”

我一时语塞,便也那么静静坐着。大约过了几分钟,觉得有点不对劲,电影又换了一部,时不时有些亲热的镜头,他又就在我身边,呼吸间隙可闻,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想起身回屋,却不料被他一把揽在怀里。我还没反映过来,他的唇已经吻上了我的。

我在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彼此性格不合,也就分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人走进我心里。和前男友的日子很青涩,一起上自习,一起去玩,一辆自行车承载了我们当时的所有快乐。至于爱欲情事,反倒是其次。

但是忽然被子清吻上,他又是个沉静清秀的男人,我的脑子便瞬间空白了。四肢也僵硬在那儿。他的吻很温柔,很缠绵,我从没被那么细致的吻过,从眉眼,到鼻尖,到脸庞,在我的唇上细细辗转。我反映过来不可以这样,对我来说,他几乎是个陌生人,可是怎么说呢,那时的情景,那样的夜晚,我竟然只挣扎了一下,就顺从了。

我的心紧张的扑通直跳,一丝说不明的缱绻滋生,也许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当时的情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清朗的面容变得极具诱惑力。瞬间令我的防线全面崩溃。我解释不了原因。也许那时的情景暧昧,也许那时我对他有感觉,我虽不相信一见钟情,却的确从最初的相见到现在相拥,我对他,有一点淡淡的好感——

他唇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如同蛊惑一般让我贪婪的嗅着,我当时忽然就沉醉了。对子清,从开始便是如青草般的温和清润,再加上他对我施以援手的感激,可能便是这种种如沐春风的浸润,让我随他毫无抵御?

在他的温柔里,我的愉悦,来的如春风拂露,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在一种暧昧的氛围下,没有任何情感的发展,就直接发生了,很奇怪的是,我们彼此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顺其自然。

他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变得更加温柔,轻声的呢喃,都如诱惑的召唤,我像被扔在了颠簸小船上一样,意识开始迷离。

和子清一起,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奇妙,可以什么都不说,却在举止里流露出的爱意,心动,无法自拔——

他意犹未尽,似乎我是一件值得反复鉴赏的青花瓷瓶,那晚上,我和他,都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般,抛却了寻常的道德枷锁,他尽兴酣畅,我却除了开始的忘情,再没有云端巅峰的快乐。可是尽管那样,依然贪婪渴求,那晚的我与平日宛若两人,在陌生的夜,陌生的景,被从未有过的陌生欢愉所侵占,释放着如同罂粟的毒。

天微微泛白的时候,子清终于进入了酣眠,我却忽然清醒了般,也许是黎明的到来见了光,我觉得自己好脏。我很想知道自己沉沦的原因:一个刚踏出象牙塔的女孩子,对于一个解自己出困境的成熟男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抵抗力?还是我的骨子里,就有着不安分的因素?我扪心自问不是后者,但是学生时期对自己的种种道德约束,在踏入社会的刹那,仿佛都倏然而逝。却是真实的心境写照。一如禁锢已久的小鸟,突然飞入丛林返自然般,有了追求新生的冲动。

然而一时冲动后,我仍然是后悔的。我偷偷跑到浴室里,把自己洗了好几次,咬着嘴唇哭了。我不好意思当着子清哭,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在他面前哭,好像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可是心里真的很难受。人在暧昧的冲动下,是容易犯错的。我常常想,如果当时,可以有理智,也许事情会不同。可是,情之所至,又何来的理智可言呢?

大概哭了半小时,我洗好穿了衣服出去。子清已经在客厅了,看我出来,就直直的看着我,抽着烟,大概过了两分钟,忽然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吧”

我一愣,没经过大脑反应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男朋友?简历上没有啊”

子清笑笑“现在我知道了。”我的脸一红,又笨了。

看我没有回答,子清也没有再追问,收拾好就去上班了。临出门告诉我“等我回来吃饭”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三章 浅浅淡淡仍纠结

子清走后,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离开了,经历了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再去面对那个男人。万一成了同事,更没法收拾了。可是把行李打包好才发现他没给我留钥匙。而门被他从外面反锁了,我出不去。

我懊恼的在家呆了一天,和子清认识后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是想不通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晚上子清回来了,带了两块小蛋糕,看我收拾好的行李,一愣,表情些微有些受伤的样子“今天是我的生日,陪陪我。”

这个理由我无法拒绝。便顺从的坐下来,他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出来,一边吃一边聊,他告诉我今天是他32岁生日。去年他的女朋友在他生日前一天嫁给了别人。所以昨天他心情很忧伤。

至于为什么会和我那么发展,他没有说,只说了一句:“你应聘时候的单纯让我这颗心忽然就轻松了”。也许这就是他愿意帮我的原因?我至今也不明白。

吃过饭,我们在一起看电视,似乎很有默契的,有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会接踵而至。

我没有回答做不做他的女朋友,却一次次同他情不自禁,究竟是种什么心态,我有点儿说不明白。只是当他开始忘情,我就无法拒绝。

复试的时候,有个人进来呆了两分钟就走了,子清叫他冯总,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家在天津,偶尔会来北京看看业务。第一次见他,感觉一般,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左右。脸上棱角分明,比子清多了世故和坚毅。没有子清的清秀。以后就叫他子越吧(我随便起的,真名就不说了)。

面试的当晚,子清告诉我录取了,先跟着他做人力资源部门的文员。我一听脑子轰的一声,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在子清家里住了一星期,每到夜晚,我和他就如受了夜的蛊惑,会情难自已的索取彼此。现在想想,也不明白当初是什么心态,如果最初是感恩、是冲动,后来的原因,也许就是“孤独”吧。

天色暗了,灯火暧昧,人类最初的萌动便不由自主的滋生。何况我和他,在这座城市里,都是孤独的。孤独的身体,独孤的灵魂。尽管除了第一次的欢愉,后面对我而言是枯燥无味的。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当你孤独寂寞,对前途担忧焦心的时候,一个男人的怀抱的诱惑是很难抵挡的。何况我本来也是个柔弱的女人。柔弱的女人是否本就该创造个不受蛊惑的环境来抵御内心的流连?

一星期后,我找到了房子和两个女生合租,搬出了子清的家。子清没有再问我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估计那天早晨也是随口一说。我是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白天懊恼自责,晚上却沉湎其中。何况他成为了我的直接上司。

搬走的那天,子清帮我搬的家,只是钥匙我要还他,他拒绝了,“留一把吧,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而且每次想起来都想哭。当时听到这句话,也情不自禁的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

和子清的过程我简单介绍一下吧,后来我们就是朝夕相对,他亲自带着我,教会我很多东西。而且也会适时的和我一起吃饭啊什么的,只是我总在躲闪,无法面对我们一起。毕竟我第一次就那么草率的和他一起,还是很怕他会心里瞧不起我。但是办公室的其她人都看出他对我有意思,有一个和我相处的还不错的女孩叫小丽,总和我开玩笑:“子清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看你的眼神好怪。”我也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四章 初识子越意怯怯

子越登场的时候,那时我对子清已经渐渐有了好感,开始和他一起吃饭,约会,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也许披上了社会角色的外衣,很多冲动便会被压抑了吧。他可能也知道我无法面对和他以前的过往,对我也只是默默的关怀。

那时距离我入职已经半年,公司决定加大在北京的业务。招了很多人,那阵子特别忙。就在这个时候,主抓华北地区的子越会时不时的来公司看下情况,他有一间自己的豪华办公室。基本上一周会来一次。而那时我们需要他签字审核的文件也特别多。通常都是我拿进去。他不喜欢笑,整天眉头紧锁,我有点怕他,一般都是简短的介绍完药签字的内容,他刷刷一挥笔,我就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是圣诞前夕,我在网上订了个小礼物送子清,那天正好到货了,我就拆开看看顺手装到了包里。下午给子越送文件签字,那几天有点伤风着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看他微微皱眉,我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心里却在嘀咕,太没同情心了,又不是谈判,打个喷嚏还皱眉。

晚上加班到7点多,在电梯里正好遇到子越,巧的是我和他同时说:“才下班啊”。然后我吐吐舌头笑了,顺带又打了个喷嚏。他皱皱眉,电梯到了,我正准备说再见,他忽然说:“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送你。”我刚要推辞:“不用了”,他已经快步走了。

坐上他的车,觉得很紧张,刚工作总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却适得其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除了上车问了我住在哪以外,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快到我家了,我才憋出一句:“冯总的车开的好稳啊。”话没说完,一个不显著的减速带就把我使劲颠了一下,我的脸又红了,真想打自己的嘴。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只看着我淡淡的说了句:“当心感冒”。我一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客套的道了谢,忽然想起包里有准备送给子清的圣诞礼物,是个钥匙链,便拿出来,放到车前面:“快到圣诞了,送您个小礼物,别嫌弃”。说完逃一般下了车。

之所以跑那么快,是觉得人家一个大老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这只有二十几块的小钥匙链估计也瞧不上,万一说不要,多没面子。可是我这人有个毛病,特别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情,比如有人请我吃饭了,我一定会回请或送个小礼物。所以当时就那么冲动的做了。后来想想,可真幼稚啊。

再之后去找他签字,他的面色似乎就好看些,不会总板着脸,偶尔也会随口问问:“在哪儿吃午饭?”或“节假日出去玩了吗?”之类家常聊天。不过在他脸上还是很难找到笑容的。而且他的脾气很差,有一次我敲门刚进去,他正在打电话,声音特别大,似乎正在上火,猛的把电话挂了,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使劲往桌上一磕,杯子碎了,手被拉了道口子,我慌忙跑出去,幸好办公室常备紧急药物,拿个创可贴进来。也不敢说话,只放到桌子上,像蚊子哼哼似的说完签字内容,等他大笔一挥,我就溜走。不过上午在茶水间,看他手上包了创可贴,我想笑又不敢笑,假装无视。

元旦后快年会了,有天去找子越签字,他忽然问我:“你觉得我老吗?”我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笑笑:“我女儿送了我张新年贺卡,抬头居然是致我家最可爱的老头子,现在的孩子。”说完摸着下巴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一个男人,再严厉,说起自己的女儿,也会是满脸春风,笑意盎然。

我忽然就觉得眼眶有点湿湿的,想起了我自己的爸爸,对我也是那么疼爱,不禁笑了,认真的说了句:“您笑起来,很可爱,一点儿也不老。”可能我的话太幼稚了,他听完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我赶紧签完字溜了。

出来我和对桌的小丽八卦:“冯总是个好爸爸吧,刚才说起他女儿一脸的笑。”小丽撇撇嘴:“谁知道,不过冯总可是出了名的花。”小丽压低声音:“听说他的情人特别多。”

“不会吧。”我大吃一惊,那么严肃个人,居然背后也是那样荒唐。

“别怕别怕,据说冯总只对少妇感兴趣,你不用怕。”小丽拍拍我的肩。我吐吐舌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五章 抛尽烦扰终携手

年会是我和子清感情的转折点。年会租了个度假村去过。领导(也就是冯总,大老总没来)致辞,讲了公司的大好前景,让我等一群小职员也跟着斗志昂扬起来,冯总很有口才,他轻易不说话,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而且没有口音,简单扼要。台下掌声雷动,我却有点儿紧张。因为待会表演节目还有我们办公室一个小合唱。合唱平淡无奇,没出啥岔子。

晚上自由活动了,有去打保龄的,有去K歌的,还有去泡温泉按摩的。我喜欢唱歌,就和小丽子清一起去了KTV包间。她们唱了几首后,就叫我唱,其实我唱的还不错的,就是我胆子比较小,就支吾着不唱,正好屏幕出来个“相思风雨中”,不知谁点的,我就借口说没人合唱就想转麦,这时子清说:“我和你唱。”

我一愣。他已经和着音乐开始唱了。第一次听他的歌,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声线清晰明亮,又很动情。唱的很专业,看着扥光下清秀帅气的他,我的心跳得好快。还微微扯得有些疼。

一曲终了,大家都鼓起掌,小丽大叫:“小薇,你还有这手啊。”我才反应过来她们的鼓掌也是因为我。我的声音本来也不错,再加上动情,应该也很好。子清看我时,眼睛亮亮的。

一转身,冯总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居然也在鼓掌。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接着又有好几个男生和我合唱,最后连冯总都要和我合唱,记得是首老掉牙的《心雨》,可我依然唱的很动情,唱完之后,我没有去看冯总的表情,却看到子清定定的目光,心里便是慌张扑腾着。

唱完歌,子清追上我,要送我回房间。和我同屋的大姐家里的小孩发烧了,饭也没吃就回去了。估计子清是探听到这消息才来的。到了房间门口,我打开门,正准备转身和他说再见,却被他一把抱住反转身子关上门,屋里没开灯,他有些激动,在我耳边柔声呢喃着:“小薇,我想你。”唇已滑落至我的脸颊。

我有些僵硬,但是对他的动作却无力抗拒。“小薇,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子清在我耳边道。

我喜欢他吗?刚才的深情对视,我发现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他,也许我们是个荒唐的开始,但是我们都没有荒唐的放弃。应着那份荒唐,我们早已笨拙而执着的开始了内心那份爱慕。

我的眼里湿润了,回应了他。也许是压抑感情太久,也许是我早已对他芳心暗许,那晚我和他仿似出笼的小鸟,不再纠结挣扎,尽情的告诉对方自己的爱意。

经过那晚,我和子清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小丽戏称我们是登对的金童玉女。我也一度幸福的以为和子清应该会有好的结果。由于我的房子租期还没到,我打算再住三个月。子清就每天接送我,我给他带个爱心便当,晚饭后也会一起在街边压马路,周末也会去逛街淘东西。子清的性格淡淡的,却很温和,很细心。我有时执拗的问他为什么会和我发展那么快,他只会认真的和我说,他相信一见钟情。这么炽烈的词从那么淡然的他嘴里说出,总有些不相称的味道,却让我陶醉不已。我喜欢问,他便总是那么答。

那段日子,想想可能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快乐。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六章 险被强暴意茫然

春节过后,冯总的秘书休产假了。我们部门拟了个名单报道冯总那儿,让他选个临时秘书,三个月后就回原岗。谁知他看也没看,直接说”就小薇吧,话不多,利落“这是子清和我说的,我倒吃了一惊,话少是真的,比起大嘴巴的小丽,我绝对是个闷葫芦,可干练他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做冯总的秘书倒不是很累,因为他最多一周来一次公司,只要提前问他哪天来,把那天的日程安排好就OK。慢慢的,我也熟悉了他的规律,会在他来的中午给他定好他喜欢吃的菜品外卖,把一天的日程提前在晚上EMAIL给他,他赞许的说我进入状态很快。三月份,他让我陪他去兰州出趟差。那是我第一次出差,兴奋的不得了,带了一箱子七零八碎的。兴冲冲的走了。去兰州办完正事,子越看我第一次来兰州,让我报个团去敦煌玩一天,他在酒店休息。我高兴极了,心想他还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立即就联系了当地一个一日游。

晚上回来了,给他发了短信想说说明天的行程,可他一直也没有回复。等了一会,估计是他没看手机,我决定去他那里敲门试试。

敲了两声,门就开了,只是他的脸色很不好,我关切的问了句:“冯总,你不舒服吗?”

他闷声回了句:“头疼。”

我想起来出来的时候我带了芬必得,本来是怕万一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现在正好用得上,便说:“我带药了,我去拿。”

转身要走,谁知他一把从后把我揽住,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扶住我的肩,整个人压下来,贴到我脸上便开始吻我,胡茬扎的我生疼。我一下子懵了,手脚并用的挣扎:“冯总——”

他的力气好大,压的我动弹不了,也出不了声。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一手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手用力捏上我,我被他捏的好痛。他还在狂野的吻着我,撕扯我的衣服,我本能的竟然咬了他一口,咬在他手背,他痛的把我甩开。

我全身颤抖,哆嗦着把衣服扣子系好,他冷笑了声:“装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彻底懵了,这话从何说起,我的眼泪忍不住就冲了出来,我大声说:“你有病。”转身夺门而出。

我哭着跑回房间,拿起手机想给子清打电话,却发现不能和他说,和任何人都不能说。我委屈的猫在被窝里开始哭,他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要的?我什么时候给过他这种误会?以后怎么办——脑子里胡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全身酸疼的要死,可能是昨晚受了惊吓。头也特别疼。有子越的一条未读短信:“对不起,昨晚喝多了。我先回去,帮你改签了下午5点的航班。”

我舒了口气,不用面对他尴尬。收拾好东西回北京,却变得心事重重。我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认错人,还是没有压抑对我的想法。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回了北京,我忽然好害怕,不顾还有一个月的租期,搬到了子清的房子里。再见到子越,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依然如故。我觉得可能是那晚认错人了,虽然见到他会头皮发麻,还是慢慢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如果没有后面的事,我和子越,也许就没事了。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

第一卷 人生如初见,难解前缘孽 第七章 表弟来京惹是非

4月份的时候,老家的表弟来北京了。表弟是我姑妈的独子,姑妈很疼爱我,我和表弟的关系也特别好。不过表弟不爱读书,高中没毕业就在外面混。在我们老家的县城整天瞎混。姑妈看不过,让他来北京打工闯荡闯荡,总比呆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强。表弟来了,我开始发愁,北京找工作哪里都要学历,他个高中没毕业的能干啥啊。在我这儿混了一个多礼拜,子清通过他在别的公司的同学,给表弟找了个高档别墅保安的工作。

5月份了,冯总原来的秘书要休完产假回来了,我也开始准备和她交接工作。忽然有一天,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表弟出事了。我一听脑子轰的一声。跌跌撞撞去了派出所,说是表弟把一个住户家的儿子给打了。那是个什么老板的儿子,十七八很嚣张,随便停车挡别人的出路,表弟去劝解,三言两语不和就打起来。表弟脾气上来也不是好惹的,几下子把人家踢得满头血,肋骨还断了一根。现在人家拒绝调解,要告表弟。我听了全身开始哆嗦,这可怎么办,姑妈要是知道表弟出了事,非得高血压并发气过去不可。我除了哭着骂表弟,子清又出差,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