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北国迎进皇宫的是鲁国的鸾凤公主浅离,帝君沙迦却不打算给她应有的排场,一顶小轿,十几个宫人,从侧门无声无息的把浅离接进皇宫,甚至在没有赐予她任何封赏的情况下,就把她送到了甘露殿——皇帝宠幸宫妃的地方。
暗香
前来服侍的宫娥并没有料想到今日送来的鲁国鸾凤公主浅离竟然是一个还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小女娃,相顾无言的看看。

这样的孩子,可以侍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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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请您问芳龄几何?”终于有快嘴的宫女抑制不住,在帮浅离沐浴更衣之时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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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牢记周展和女官的教诲,浅离不慌不忙的笑答,“十六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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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宫娥惊讶接口,“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浅离装模作样的嘴角向下撇,自然弯曲上翘的细密睫毛挡住了她狡黠的眼神,用无可奈何又有些强忍着悲伤的语调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十岁以后,这身子就再也没有长大过,父皇为我遍请名医,却无人能诊断出所患何病,于是大家都安慰我,或许只是发育的迟缓些,过几年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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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说话,宫娥们沉默的用花瓣碾碎混合在粉团中制作的香团子,在浅离肉呼呼软绵绵的小身子上揉搓,直到她的皮肤泛出自然地光晕,还留下了淡淡的花香,不靠近绝对闻不出来,但是如果男女亲热之时,就可以在耳鬓厮磨之中分享品味这一抹残留在肌肤上的暗香。
宫娥们虽如往日般做的一丝不苟,却着实怀疑,这样的努力会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像鸾凤公主这样毫无吸引力的平板身子,陛下真的会有兴趣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该做的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完成,终于在擦干了浅离的一头长发后,浅离像粽子似的被缠在红绸之中,由四个孔武有力的太监高高举过头顶,一路举到甘露殿那张巨大的龙床上,死鱼似的扔下。
被人出卖了
“喂,你们把我捆住干什么?喂,你们怎么走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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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搭理他,就仿佛没听见似的,四个太监鱼贯而行,踩着整齐的小碎步退出宫门,哐啷一声关门的轻响,震的浅离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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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非常不好预感,好像,她是被人出卖了,周展和女官合力导演了这场戏,用几十两银子把她给骗到了这里,像只待宰的肥鱼似的洗刷干净,然后。。。等待某人大快朵颐,几口将她吞入腹中。
人呢?怎么没有人了?刚才还有那么多帮她洗澡,还望大水池里撒花瓣的好看宫娥不知道都藏到哪里去了,偌大的甘露殿,透着不真实的华丽,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令浅离不自然的轻轻抖动着。,
“皇上驾到!!!”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捏着脖子尖声喊,骇的浅离嫩白的皮肤上立即密部了一层鸡皮疙瘩,连脚踝和手腕都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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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离慌忙闭上眼装睡,她自是知道什么是皇上,据说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人,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是连城主大人见了都要屈膝跪拜的大人物。周展和女官曾对她耳提面命,进宫见了皇上,要恭顺,要安静,能不说话就尽量闭嘴,免得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甚至用错了某个词。召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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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离当时正忙着消灭桌子上的食物,那些啰嗦累赘的警告左耳听右耳出,留下的只有对皇帝的恐惧感,细节是半点都没记住。她知道这次接下的买卖是进宫骗皇帝,只要让他相信她是真的鸾凤公主浅离,把真公主恶意逃跑的事儿给糊弄过去,就算完成了任务。
乳臭未干
至于完成任务以后该做什么,周展和女官都没对她说过,该死的,她竟然也忘记去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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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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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却还被像死鱼似的裹紧在这红绸之中不得动弹,防身用的利器在进宫前被周展一股脑的收了去,现在她光溜溜的连件衣服都没穿,而那个令她害怕的“大人物”已经来到她身边。
许久,一边安静,皇上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他就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傲然俯视,那目光中仿佛有针,扎的浅离浑身不自在,她现在倒是懊恼为什么这红绸不连她的脑袋一起都包起来,解去这种令人不自在的探寻。
忽然,头上的男人笑了,初时浅笑,一发不可收拾,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他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她身旁,单手顶着小腹,笑的直抹眼泪。,
“喂,有什么好笑的?”还是忍耐不住,浅离忘记了装睡,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大声问。
用侧背对着她的皇帝缓缓的转过头,深邃漆黑的冰眸与浅离对上,“你就是那鲁国给朕送来的鸾凤公主?”
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浅离。”
本来强忍回去的笑意又被小女娃的一句话给勾出来,朗声大笑老半天,皇上才道,“传闻鸾凤公主绝色倾城,虽然才十六岁已艳名远传,难倒是朕眼花了,怎么居然在这龙床之上看到了一个十六岁却还带着乳臭的小娃娃?”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他都没有靠近她,怎么闻得到她身上有臭味?再说,这一路之上,女官天天都让人给她洗澡,那些个陈年的污垢早就洗刷的一干二净,就在刚才,她还在洒满花瓣的水池里泡了老半天呢,那些个宫娥没没命的给她搓着,到现在,她还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花香。
鸾凤公主,闺名浅离
可是,他竟然说她臭!她明明干净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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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我很香的。”扭曲几下,挣脱不开红绸的舒服,她脸上坠着两陀婴儿肥,一颤一颤的很像气鼓鼓的青蛙,“不信?不信你过来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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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皇上的大人物只是用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就站起身,唤道,“安福,给朕滚进来。”
几乎是立即的,甘露殿的大门被人恭敬的打开一道小口,一个弓着身子的奴才小跑着来到皇上身边,双膝跪倒三呼万岁,“陛下,老奴在这儿伺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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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这就是鲁国給朕送来的鸾凤公主,你来瞧瞧,这女子与其他的娘娘有何不同呢?”
“陛下,老奴可不敢看,求陛下给奴才留下一对眼珠子为陛下尽忠。”在宫内呆了这么多年,安福能得到皇帝的信任绝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个非常本分且守规矩的奴才,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太监一路爬到总管大太监、随身服侍北国的帝王沙迦,其中经历的总总凶险每次能逢凶化吉,与他这样的步步小心是离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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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赐你无罪,看吧,看完了给朕分析分析,这鲁国的皇帝是不是做腻歪的皇位,需要朕帮帮他。”
安福心中觉得奇怪,告罪一声,这才敢慢慢的把脑袋抬起来,视线也是小心翼翼的往龙塌上被裹在红绸之内动弹不得的鸾凤公主的脸上望过去。。。
他的眼睛直了,费了好大劲,才强自控制着着把张了好大和不拢的嘴阖上。
“朕问你,入宫的玉牒上,鸾凤公主的资料是怎么记载的?”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仿佛只是随意一问。
阅人无数
安福却不敢草率的作答,在脑子里把玉牒的资料过了一遍后,小心翼翼道,“回皇上的话,老奴记得是这么写的,鸾凤公主,闺名浅离,十六岁,鲁国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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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完,皇帝把话头截下来,听到这儿就足够了,指着床上不安分的想从红绸中把手臂挣脱出来的浅离问,“这就是十六岁的拥有倾城绝色的鲁国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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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不大像十六岁,可是。。。”这公主入宫,安福本该亲自相迎,可是最近皇帝这边的事儿特别多,他忙活的急了,就把迎公主的工作交给了手下的另一个太监,这会儿才算是见到浅离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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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把那个不负责任的手下骂个狗血淋头,可是在皇帝面前,安福可不敢露出惊慌心虚的模样,硬着头皮道,“陛下,公主銮驾随行的的确是鲁国的宫廷主管和女官,这是绝无差错的。”
“你们在说什么?”浅离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这皇帝和太监之间说的话,她忍不住插嘴道,“能不能先把我放开你们再聊,我晚饭还没吃呢,饿死了。”,
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北国的皇帝沙迦不动声色,“小家伙,你先回答朕一个问题,若是诚实,朕就让安福给你准备些御膳添肚子。”
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浅离听话的用力点点头。
“你几岁了?”
周展和女官的两张脸凭空冒出来,挡在她与沙迦之间,惊慌失措的喊着,一定要坚持守口如瓶,否则随行的三百颗人头加上她的再加上鲁国人民的安危,就都保不住了。鲁国人民怎么样浅离倒是不太在意,不过她现在已经和周展他们坐在了一条船上,如果不小心船翻了,她八成也逃不掉,于是,圆溜溜的黑眼珠狡黠的转了转,浅离乖巧的答道,“我十六岁了。”
入住未央宫
沙迦的手指轻佻的从浅离的脖颈处挑起红绸一脚,眼神带刺,“十六岁就长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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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样又怎么了?”浅离总算借机能把一只胳膊抽出来,挥舞几下,甩掉麻痹感,“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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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增长见识。”沙迦两根指头,捏起她骨瘦如柴的麻杆胳膊,嫌恶的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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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发育的晚一些,御医都说了,过几年就好了。”这个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才能让别人看不出来,她其实是满嘴谎言。浅离不敢去看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更加不肯示弱,针锋相对的顶了回去。
很好很好,沙迦一生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假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与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抬杠有损他的尊严,于是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脚底下跪着的安福太监身上,“去给朕查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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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去哪里查?鲁国护送公主来北国的车架人马,早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城门,火烧眉毛似的一路快马加鞭,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唇边漾起一抹苦笑,安福知道,今天这顿板子肯定是跑不掉了,“陛下,鲁国的人中午就撤走了,他们说国内还有事,鲁国皇帝吩咐他们要早去早回,所以。。。”
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玩失踪,来个死无对证是吗?
即便是现在派人追上去,他们也会异口同声的咬定,躺在床上的这位尚未发育的小女孩就是所谓的鸾凤公主吧。
沙迦兴致全无,对这干瘪的小玩意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本来还以为,今晚上能有个销魂的夜晚呢,这鸾凤公主的美貌已经数度耳闻,就连邻国的使节在国宴上也对其赞不绝口,称其为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殃及池鱼
现在传闻中的倾城绝色就以可笑的姿势半趴在他的甘露殿内,一身红绸揉个皱皱巴巴,大眼睛还贼溜溜的左右巡视着,终于,在看到不远处的一桌子点心时,她的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绿光,沙迦可以轻易的解读出她的愿望,小家伙饿了。
“陛下,现在怎么办,这个孩子要如何处置?”连安福都看明白了,这孩子必定是鲁国用来敷衍陛下的冒牌货,真正的鸾凤公主也许现在还被藏在鲁国的王城之中,不过北国这边已经正式的迎进了公主,此时再上门去讲理,他们也死活都不会承认吧,没准还会嚷嚷着鸾凤公主在北国失踪,并要求北国之主把他们的公主平安的交出来。
当然,若是交不出来,北国这个暗亏可就吃大了,没得到公主不说,还得承担着一波波的骂名和骚扰,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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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册封鲁国鸾凤公主浅离为凤昭仪,入住未央宫,一切待遇按照宫中的规矩来,不可怠慢。”出乎意料的,沙迦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铿锵有力的为浅离颁下封赏,即便是真正的公主,这样的待遇也已经是最高的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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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遵旨。”安福可不敢反驳,暗暗摇头,记下沙迦的旨意,明天他还得叫人把圣旨誊写一份,来请皇帝亲自落下玉玺才算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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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过来。”沙迦冲床里边流了一大摊口水的浅离招招手。
浅离压根就没听到,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样式精美,看起来还仿佛飘着袅袅飘散的食物香气的点心上,在她眼中,此刻就再没有比那更加吸引人心神的东西了。
这个男人居然小瞧她
沙迦大手一抄,扯住还缠裹在她身子上的红绸就把人扯过来放在膝盖上,笑眯眯的和蔼问,“小东西,朕封你做了凤昭仪,难倒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完全是敷衍,浅离咽了一口唾沫怯生生的捂住肚子谄媚的笑,“我饿了,真的饿了。”
“高兴就好,看你也不谢恩,朕还以为鲁国的鸾凤公主看不上这小小的昭仪之位呢。”沙迦这话已经开始上纲上线了,安福跪在脚底下听着,冷汗一股股的往出冒,以他对北帝沙迦的了解,他肯定又设了什么陷阱在前边等着呢,于是愈发恭谨,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尽量让沙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受封的凤昭仪身上,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浅离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幸好她仿佛还记得一点女官教的谢恩方法,踉跄的站前来,想来个飘飘万福,脚却踩着沙迦的龙袍,怎么都撑不起身子,试了几次,她厌烦了,气鼓鼓道,“谢谢你了。”想了想,又觉得这好像不够诚意,于是,探起身子,攀上沙迦的肩膀,在他脸侧,印下一记湿漉漉的口水之吻。,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小东西。
见她如此,沙迦已经完全确定这是个冒牌货,不过,留着她暂且还有用,等鲁国不该存在时,这个冒牌的公主刚好是一个发难的最佳导火索,所以,现在也不妨养着,反正她也怪好玩的。
“派人给她弄点吃的,送到未央宫去吧。”沙迦挥挥手,命令道。
浅离总算是搞定了红绸,把它们一股脑的裹在身上当衣裳披着,探出小脚,啪一声蹦到地上,直奔那张装满食物的桌子而去。高高的座椅自是难不倒她,比这更难爬的树木她都可以敏捷的像只猴子般攀到树顶,终于最大限度的接近了觊觎整整一晚的食物,浅离才不管现在有没有人在,一手扯住红绸以防不小心的露出身子,另一手抓了四五块不同的食物,送到嘴边各咬一口。
皮笑肉不笑
好吃,真香,比女官给她吃的东西还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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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尴尬的望着,现在倒是他反应不过来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鸾凤公主,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也是皇上亲封的凤昭仪吧,怎么就能这么粗野的毫不顾忌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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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沙迦斜倚在龙枕之上,似笑非笑。
“什么?”吃的满口碎末,浅离口齿不清。
“朕忘记告诉你了,北国的后宫,可不是你想的太平盛世,朕的那些个妃子们,个个都是好本事,小东西哇,你若想在这宫中,享受荣华富贵,第一步就得在没有任何人的庇护下,让自己活下去。”他好心的教她,至于浅离能有多少天分,从这番话中学到多少,就不是他这个北国之主所能干涉的了。,
浅离扭过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没听懂沙迦话中的含义。什么叫没有任何庇护下,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她生来便无父无母,这么多年来,还不是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不止如此,她手下的那群孩子,还有很多得倚靠她寻回来的食物生活呢,哼,这个男人居然小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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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在这儿也呆不了多久,等周展他们来接她,她就要结束这种吃穿不愁的生活,重新回到大杂院的小伙伴之中去。他们还会唤她为老大,而她也依旧要日夜为二十几个孩子吃饱肚皮而忙碌着。
不过,她会将浅离这个名字永远藏在心底不忘掉,好歹她也曾经做过好几日鸾凤公主呢,当成一场美梦也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安福走上前,尖尖的嗓音透着不真诚的谦恭,“昭仪娘娘,请随老奴回未央宫歇息吧。”
浅离点点头,不舍的望着才吃了一点点的食物,她肚子还饿着呢,真不想现在离开。
只好认命
两个小太监端着篆刻了各宫嫔妃的牌子的托盘走进来,屈膝在沙迦身前跪倒,托盘高举过头顶。漫漫长夜,总有有佳人陪伴,在浅离身上得不到的慰藉,自有别的女人能够顶替,沙迦一向就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帝王,他很快决定了侍寝的人选,命人着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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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无法引起他兴趣的鲁国公主,管她是正牌还是假冒的,先撵到未央宫去,等他消了“火气”再慢慢的琢磨,对付她以及她身后的那群亲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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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回了自己合身的旧衣,浅离被太监领着一路送到了未央宫内,破旧的屋舍,连窗纸都是烂的,如果不是亲自到这儿,谁能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还有这样残破的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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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老宫女恭敬地跪倒迎进未央宫的新主人,安福趾高气昂的传达了沙迦的口谕,又转过头,对浅离皮笑肉不笑道,“昭仪娘娘,这儿就是您的地方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老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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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离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抹精光乍现,“是他让你们送我来这里的吧?还封了我做什么娘娘?”,
安福额头抽筋,呐呐的补充,“是凤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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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凤昭仪,既然我也是娘娘,为什么未央宫这样破旧,也没人来打扫?还有,他那边服侍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分给了我两个,还一个猛咳嗽一个只会磕头,你们就是这样帮他办事的吗?”浅离小发一顿脾气,抬腿就往回走,嘴里大声嘟囔着,“我这就回去找他问问,看是不是被你们怠慢了,如果真的是他的命令,我这个凤昭仪也只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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