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斯,委屈的点点头。
“太好了。”
“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典伊女神奇怪的问,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好人修普诺斯帮助别人后索要报酬。
“睡神说,他可以帮我们去试试,但是不保证一定成功,还有无论是否拿到生命泉水,以后不许任何人在他睡觉的时候靠近他三米之内。”
谁没事愿意自己去扯炸药包的导火索了,大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米诺斯说完正事,指着自己的脸问,“这算不算工伤?”
众神四散而去,典伊女神揽着伊希斯的肩膀询问最新美容配方,拉达曼提斯跟在三判屁股后,请求他替自己值班,每个人似乎都有事情做,完全无视米诺斯。
“喂,我这肯定得给算工伤!”米诺斯不干的喊。
变调的求和
比起殿外的一片混乱,冥妃殿内发呆的哈迪斯就显得安静很多。
他把玩着装着黑雾的瓶子,似乎床上的潘多拉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一根花藤平地生长出枝叶,很快长出大朵的玫瑰花苞,开出的花朵也大的出奇,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花开幻化成人型模样,绿眼睛女神从花蕊中走出,笑意荡漾。
“看来这个女人的死并没有给你造成多大影响。”贝瑟芬尼一副失望的模样,她来到哈迪斯身旁坐下,好奇的打量着冥王手中的瓶子。
“你是来送生命泉水的吗?”哈迪斯不看她,专心致志的研究瓶子,贝瑟芬尼的来意对他来说似乎也并不重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哈迪斯,假如你好好的请求我,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些生命泉水救这个女人。”贝瑟芬尼打心眼里生气,传言说哈迪斯为了这个床上死透了的女人神魂颠倒,传给她神力也就罢了,还夜夜宿在她的寝宫之中。为什么在她面前,哈迪斯却摆出无动于衷的模样,一点都不介意她是否出手相救。
是传言有误,还是哈迪斯欲擒故纵?
“贝瑟芬尼,如果你想来找本王吵架,就请回吧,现在本王确实没什么心情。”
冥后美丽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她傲然的站起,居高临下的说,“哈迪斯,被我猜中了,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只懂得掠夺,不懂得付出,当初是我,现在是她,无论哪个女人,在你身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出去!”哈迪斯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有半点怒气,不知怎的,听起来却有些渗人。
贝瑟芬尼骄傲的一甩头,墨绿色的长发划出一条美丽的弧度,她这次没有凭空消失,大有从正门走出去的架势。到了门口,贝瑟芬尼重咬嘴唇,迟疑的说,“哈迪斯,如果你肯求我,也许,我会把生命泉水给你。”
“出去!!!”
美丽高贵的冥后在门口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出去,她不是来和哈迪斯吵架的,事实上,这几百年来,几乎每一次她主动的求和都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不知道。
她得知哈迪斯另取妻子,心都要碎了,不顾时间未到,硬是让大地提前进入了冬季,急急忙忙赶来,发觉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以为哈迪斯会心虚的祈求她的原谅,毕竟变心的人是他,不是吗?
为什么他还那么理直气壮,他凭什么这样怒吼?他只给了这女人冥妃的地位,并没有宣布取代她这个冥后,该死的,哈迪斯,他的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花变
哈迪斯又端着瓶子研究了很久,间或把瓶子狂摇,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潘多拉身边,低头温存的亲吻她的额头,随后布下结界,化为一团黑影闪掠而去。
冥妃殿内完全恢复了安静气氛,殿门外守候的神奴以为冥王还在殿内,怕变成流星一点都不敢靠近打扰,而殿门内的哈迪斯不知什么原因外出,连正门都不走直接穿墙而去。
潘多拉的身体周围终于没有任何气息后,一朵白色的彼岸花突兀的出现在大厅中央,随后那花用极快的速度霸占住每一寸裸露在外的地面,触目皆白,外翻的花瓣一致的舞动着。
当潘多拉的大床外铺满花朵后,一个飘忽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出现,“潘多拉大人,请醒过来。”
床上冰冷的女体毫无动静。
漂浮的白色闪光花粉逐渐在花朵之间形成一个女孩子的轮廓,不很清晰,她面部却能显现出生动的表情,她神色焦急的一遍遍呼唤,“潘多拉大人,请醒过来。”
不过可惜的是,哈迪斯留下的结界对她同样有效,她无意义的围着结界转了一圈又一圈,白色的彼岸花几乎填满了整间大殿,奇异的香气几乎将空气也染成微黄,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到这股奇怪的浓香,女孩甚至能感觉到大批神奴寻香而来,慢慢聚集到冥妃殿外,只是摄于冥王的压力而不敢闯入。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发现的。
不过,谁又能打碎冥王哈迪斯亲自布下的守护结界呢,这样小的空间内,专职守护的结界,出自于全盛时期的冥王之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陆海空三界最强悍的守护罩,就连宙斯和哈迪斯两个人一起上,也未必打的碎。
她一筹莫展,最后只有慢慢收回繁花,身影虚掩了去,在床边的矮桌上,留下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暗金色珠子。
哈迪斯很快就返回了,眉毛簇成一团,两只手背上都是细碎的伤口,显然是握拳用力揍了什么人所致。这双手,劈在坚硬的山石上,石头碎了手不会有事,偏偏只揍了宙斯那家伙三四圈,就伤成这样,由此可以看出,他这个弟弟的脸皮,千年不变,甚至有变的更厚的趋势。
不过幸好,还是打听出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没有心跳
几乎是在回到冥妃殿的一瞬间,哈迪斯就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飘着一缕幽香,这不是贝瑟芬尼的味道,有人来过了?
哈迪斯来到床边,眼光自然而然的被矮桌上的一枚暗金色珠子吸引,那珠子表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然而却不是为了艺术的美感而为,似乎更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全世界,不超过五个人认识的文字,属于黄金时代,第一代主神所使用的最初文字雏形。
真是热闹,连这东西都出现了。
哈迪斯毫不在意的把那珠子抛来抛去,他撤去结界,整个人压上潘多拉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醒醒,还没睡够吗?”
把珠子送到潘多拉脸侧,哈迪斯郁闷的说,“这玩意为什么不早一天出现呢,你也就不至于。。。”
潘多拉忽然张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哈迪斯。
“你醒了?”没有惊喜的味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哈迪斯悄悄握住她的手,扶她起床。
“普鲁托,我做了个梦。”潘多拉倚靠在他怀中,静静的说。
“是什么?”他轻抚她的长发,温柔的问。
潘多拉在他胸口的头像小猫似的拱了拱,“我不记得了,只是确定,是很可怕的梦。”
哈迪斯心中一沉,噩梦吗?
“普鲁托,你的心脏跳的好厉害,怎么了?”小鹿般纯净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哈迪斯的嗓子眼似乎被一块巨石堵住。
潘多拉忽然身子一震,她眼中闪出一抹惊骇,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被发现了吗?哈迪斯加大揽抱她的力道。
“普鲁托,你来抹抹,我好像没有心跳了。”
“你还活着。”他只看中结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能睁开眼睛醒过来就是最大的收获。与死亡比起来,他并不介意心脏会不会跳动。
可是这毕竟是一个神的想法,由人变为神的潘多拉显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转变,摸着毫无起伏的脉搏,和寂静无声的心脏,潘多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普鲁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死了吗?”潘多拉咬着嘴唇带着哭音问。
只是生病了
“有我在,你怎么会死,难道你忘记了,本王可是统管冥界的王者。”哈迪斯轻点她的鼻尖,一脸宠溺。
“那为什么我心脏不跳了,而且,假如我闭气停止呼吸,似乎也不会有事,普鲁托,我好害怕,我这是怎么了?”
望着哈迪斯闪躲的眼神,潘多拉更加确定,他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从前她和哈迪斯是心灵相通的,因为她的神力来自于他,那种比血脉相连更加微妙的心灵感应始终存在于他们之间,可是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哈迪斯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可怕的是她完全无法看穿他。
似乎一夕之间,他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俊美,优雅,周身缭绕着神秘,紫色的双眸里有她不懂的碎金光泽。
他变的陌生,不再熟悉。
“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普鲁托,爱人之间最珍贵的是诚实,希望你不要隐瞒我。”潘多拉脑中隐隐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可的确是过于琐碎,她只能够看见过去发生的某个场景,却不能连贯的的穿起来。她期待的望着哈迪斯,希望从他身上,能够得到解答。
哈迪斯与她目不转睛的对视,看到了她眼中的渴望,好吧,他答应过她,无论是什么,只要她提出,他就一定办到。既然知道真实情况是她的愿望,哈迪斯想到这,抱过潘多拉的身子,让还处于虚弱状态的枕在自己的腿上,“用人间的话说,潘多拉你生病了,这种病暂时我还没找到根治的办法,只好以神力封住你的身体,防止病情扩散,心脏不动,血液不流,不必呼吸,这些都只是封印后出现的症状而已,等你彻底好了,这些全部会重新出现,我保证。”
“可是。。。”
“潘多拉,看我的眼睛。”哈迪斯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那么近的距离,潘多拉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的去望他那双似乎有两簇小漩涡的眼,头越来越晕,很快她又闭上了双眼,昏迷过去。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冰冷,人类所有的生命症状都消失了,让她看起来仍旧像一具尸体那样,仿佛从来都没有醒过。
贝瑟芬尼的怨恨
整个冥王城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状态。
冥后贝瑟芬尼把自己反锁在冥后神殿,轻易绝不踏出大门半步,连哈迪斯派来的神奴都尽数赶出去,生活起居完全自立而行。
原本每日该守在审判之所的三大判官也千年难得一遇的全部休假,由三位助理判官暂时代理主持。这种情况实际上是不被允许的,三大判官平日最少得有一个人坐镇,这样毫无节制的放权还是头一次。
至于冥王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人再见过他,包括先前居民津津乐道的明星人物,宠妃殿下,也再没有出现过。
河两岸的彼岸花,今年始终维持花梗姿态,不生叶亦不生花,几天前还可以清晰看到的一片火红现在已不复见,仿佛一夕之间,整个冥界都进入了冬季,万物俱寂,冥界此时才像是真正的死灵之地,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而冥妃殿内,大多数时间潘多拉都陷入一种昏睡状态,哈迪斯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情况,他偶尔会唤醒她,陪她说几句话,然后当潘多拉情绪略有波动时,立刻令她昏睡。
这一天,哈迪斯从外边归来,他心情很好。
原本该是直奔冥妃殿去看潘多拉的,却在半空中被冥后贝瑟芬尼拦下。
她无所畏惧的站在神马面前,任那六匹脾气暴躁的畜生喘着粗气,坚决不给它们让路。神马却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嚣张的从挡路的人头顶上踩过。
她是贝瑟芬尼,不招冥王陛下待见的冥后,却无可辩驳的是冥界最重要的女人之一。惹恼了她,很难说会不会被做成酱肉挂起来。
“贝瑟芬尼,你为什么挡住本王的去路?”哈迪斯用短剑指着她的鼻尖,贝瑟芬尼美丽的浅绿色眼眸中倒影出寒光凛凛的剑气。
他是她的丈夫,却每次见面都要以这种方式,为了那件事,哈迪斯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仇人看。不过,既然他恨她,为什么不干脆废掉她,如果冥界没有废黜冥后的管理,杀了她也可以啊。
可是他就是什么都不做,她来,他不喜;她走,他不悲。
似乎对于贝瑟芬尼,哈迪斯已经彻底的选择了无视,当她不存在,看见了也仿佛是见到一尊塑像,没有任何意义。
时间不倒流
“哈迪斯,我希望和你谈一谈。”贝瑟芬尼艰难的说,她那么骄傲,能放下脸面来到他的面前,付出巨大的努力。
“本王与你无话可谈。”冥王操纵着神马,想从冥后身旁绕过去。不过他低估了贝瑟芬尼的决心,几乎是在神马移动的一瞬间,她立刻跟随着调整自己的动作。
依旧挡住。
“曼殊莎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难道还那样怨恨我?”
哈迪斯定定的望着她,“有些事,永远过不去。”
是啊,其实贝瑟芬尼自己心里何尝不清楚,不过,只是为了一个神奴的陨落,哈迪斯便恨她至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冤枉。
“父神和你都怪我,可是你们谁又曾为我着想过,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丈夫,不管偏袒哪一边,我都是罪人。”贝瑟芬尼幽怨的说,“如果我早知道你那么在乎曼殊莎华,我是不会动她的。”
哈迪斯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解释,确实很符合贝瑟芬尼的思维方式。
“本王不想谈,你亦不必为她专门向本王解释。贝瑟芬尼,让开吧。”
高贵的冥后眼中簇燃两堆火焰,“哈迪斯,冥妃殿的那个女人已经陨落,你不要白费心思还想留住她,即使你是冥王也做不到的。”
“那是我的事。”
贝瑟芬尼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我才是你的冥后。”她大吼,忘记维持一贯的优雅,哈迪斯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波澜不惊,这样的他却轻而易举的勾动了一个女人最旺盛的肝火。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当年是他强迫她留下,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为什么如今把她完全抛诸脑后的也是他。
她不理解,想了上千年还是不明白。
哈迪斯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俊美的侧脸比战神更加阳刚,他不愧为海陆空三届最英俊的男人,集合神秘、放纵、阳刚、高贵为一体,也许还有温柔,不过从来都不在她面前表露。“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本王不会强抢你回冥界。”
贝瑟芬尼身子一震,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后悔了?
神秘的家伙
然而不等贝瑟芬尼再次发问,哈迪斯技巧的调转马头,抓住她失神的瞬间,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劲风将贝瑟芬尼的长发吹的如同怒涛波浪,她觉得脸颊有些刺痛,用手一捂,却是几根耳畔的发丝拍打在面容上,抽的生疼。
这是不是在讽刺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扬起鞭子抽自己的脸。
心痛到无法呼吸,几千年的闪躲,在这一瞬,她终于承认,还是躲不过哈迪斯的魅力,率先对他产生了爱情。也许那种痴缠的感觉很久以前就已出现,只是她从不正视心中真正的意愿。
只是,哈迪斯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她一回头就能看的到的地方等着他。
这个三界公认的最痴情的男人,变了心。
贝瑟芬尼不再操控神力维持自己的平衡,她闭上眼,任身子划破长空坠下,裙摆在疾风中舞动成一朵绚丽的花。父神说的没错,无论是神还是人类,无论男人亦或是女人,都拿爱情当一个虚伪的借口。
哈迪斯,这个曾经以为是特别的男人,仍不能免俗。
她以为自己会流泪的,眼眶却又干又涩,没有半滴液体涌出来。
当急坠的身体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贝瑟芬尼眼中迸发出淡绿色的神光,一瞬间静止住身体,在半空中优雅的旋转,双脚踏实的踩在地面之上。
啪啪啪。。。
一道黑影不知何时来到贝瑟芬尼面前,影影绰绰的身姿完全看不到她的容貌,只是在幽暗中,她鼓掌的声音异常清脆,传出老远。
“你是谁?”贝瑟芬尼防备的退后,她虽然感受不到杀气,但是直觉告诉她,对面的这个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以她的神力,居然连撕破他的伪装都做不到,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是比她更加强大的存在。
是善,是恶?
贝瑟芬尼心中不由一阵紧张。
“我循着你的香味而来。”黑影摊开双手做出拥抱状,
贝瑟芬尼听不明白,“什么香味?”
“是怨恨的味道,在你美丽的胸膛中发芽,生长,茁壮。”黑影装模作样的在半空中嗅了嗅,陶醉的问,“你闻到了吗?这味道是如此甜美,比酒神酿出的美酒更吸引人,难道你不觉得吗?”
克制生命的力量
虽然看不清晰他的面貌,光是听她勾魂摄魄的音调和暧昧的肢体语言,贝瑟芬尼心中便觉得一阵恶寒。
这人不会是传说中的恶趣味者,又或者某个被阴风吹散了灵实的残缺死灵吧。
贝瑟芬尼脑中浮现出人类的疯子、变态张狂的模样,既然死灵都是人类变幻而来,难保这种精神类疾病不会长久的伴随着。
“你真的闻不到吗?”黑影忽然提高音节,大声的问道。
贝瑟芬尼被吓的一抖。
她习惯性的摇摇头说,“既然你喜欢,尽管闻个够,我还有事,先走了。”
脚底抹油的动作却没有人家嘴皮张合的速度快。黑影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假如我有办法帮你得到冥王陛下的心呢,这样冥后殿下是否有兴趣听我继续讲下去呢。”
贝瑟芬尼转过去的身体僵直住,良久,缓缓的转过头。
黑影不以为意,耐心的等待着。
“你是什么东西,藏在黑雾下猥琐不敢以真面貌见人,这样鬼鬼祟祟,除非我疯了才会相信你。”贝瑟芬尼高傲的斜视,神王宙斯和农业女神结合的高贵血液此时幻化成无以伦比的超然气质,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
“尊贵的冥后殿下,我的真面貌为何并不重要,您只要知道,我和您一样,都是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欺骗,落得神不为神的下场。”
贝瑟芬尼隔着老远被她的声音缠绕着。她是生命女神,掌管欣欣向荣,只有她回到大地,春天才会到来。就连她的母亲农业女神体内所蕴含的生命能量都比不过她,然而,在这强大的生命之力面前,仍旧抵挡不住一个身份不明入侵者的几句话。
似乎对方所拥有的力量正克制住她,贝瑟芬尼忍不住后退,强压抑住瑟瑟发抖的身子和心底涌出的恐惧。
生命最怕的,是衰败。
而衰败最致命的雾气,便是死气。
它可以终结一切。
黑影似乎很满意自己造出效果,她带着强大的气势缓缓靠近贝瑟芬尼。
尊贵的冥后脸上显出的不加掩饰的恐惧,令黑影无比的兴奋,她退,黑影从容逼近,惊慌失措的贝瑟芬尼被脚边的矿石绊倒,狠狠的摔倒在空地上。
冥后的决心
贝瑟芬尼楚楚可怜的抬头仰视,黑影的角度似乎被无限度的扩大,黑压压的笼罩着她。
他俯下身,缭绕着黑雾的手伸向她。
贝瑟芬尼恐惧的闭上眼,她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感觉到一股令她无法抗拒的气息靠近了自己,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无法逃避。
然而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贝瑟芬尼等了一阵,犹豫的张开眼,却见黑影的手就在她面前,这个动作,好像是想拉她起来的意思。
她下意识的把右手放在黑影掌心。
软滑柔软,却着实寒冰刺骨,贝瑟芬尼借力而起,慌忙撤回小手。
“谢谢。”她低下头小声的说。
“尊贵的冥后贝瑟芬尼,听你刚才与冥王哈迪斯的对话,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他。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很容易让女人付出真情的。不过很显然,他有了新的宠妃,对你便不大上心了。”
黑影句句话都扣在贝瑟芬尼的心尖上,刚才的和哈迪斯争吵的委屈情绪此时又重新占领她的情绪。
忽然远远传来嘈杂的声音,止住了黑影滔滔不绝的诱惑之音,他缓缓后退,双手合什道,“我等您的回复,在您离开冥界之前,请务必给我答案。”
贝瑟芬尼本来脱口就想拒绝的,不知怎的,让哈迪斯也对她产生感情这几个字像着了魔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那黑影似乎也明白他此刻纠结的心情,模糊的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消失在贝瑟芬尼面前。
米诺斯领着一小队武装到头部的冥军从冥王城一路小跑来到冥后身边,除了米诺斯外,冥军在五米开外齐刷刷单膝跪倒。
米诺斯上前施礼,恭敬的说,“冥后殿下,冥王命我等前来迎接。”
是哈迪斯叫他们来的,贝瑟芬尼眼中闪过意外的眼神,她不露痕迹的拽了拽裙角的褶皱,掩去狼狈的污浊。在冥界的子民眼中,她永远都是高贵优雅的冥界一号女主人。
贝瑟芬尼不露痕迹的将握紧的拳藏在摆裙后,拳心中包含的是她无法改变的决心。
不露痕迹的警告
冥军将贝瑟芬尼团团围住,不露死角全方位的保护,既不会让贝瑟芬尼觉得太拘束,也不会距离太松散。贝瑟芬尼自然认得出,这一队人马是哈迪斯身边直属卫队,她心中喜悦,觉得自己在冥王心中,至少还存有一席之地。
路上,米诺斯踌躇许久,鼓气勇气来到贝瑟芬尼身后,低声问,“殿下,睡神修普诺斯前些天被派到冥后神殿修补屋檐,结果一去不回,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冥后殿下新的指令,外派出公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