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女之事,有些时候还真的需要一些契机,千彤姐姐的命比她好,早早就发现了适合自己的,果断出手,半推半就的应下了九鼎哥哥的提亲,到她这儿,就没那么多好运,形只影单,孤雁独飞,她从不曾发现哪个男人特别,也没有异性对她表示出欣赏之意。
一晃姐姐和她都过了出嫁的最好年纪,但是千彤姐姐和九鼎哥哥迟早是要完婚的,而她呢,大概就是一直这样守在娘娘的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结吧。
所以今天忽然听到颜融说有那么一个人,心里惦念着她,每日守在府外,即便是被误会为刺客也要寻到见她的机会,千霜的心火热火热的,就像是她的脸颊一样红彤彤。
不管那人是谁,不管未来他们是否真的有缘分,能有次被人恋慕的机会,千霜心情很不错。
“听说他总是来的比较早,若你想见他,明天不妨早点去府门口,随便找个守门的侍卫一问,他们就能告诉你是哪个人。”颜融说完,起身往外走,他心里也有事,没太多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过多讨论。
“二殿下,您不等二王妃和小郡主了吗?”千霜从旖旎的幻想中回过神,冲着颜融的背影追问。
摆摆手,颜融头也不回,脚步匆匆,“跟她们说,爷有事要出门,时间到了会派人来接她们的。”
正巧方才桃小薇还张罗着要留竹叶瞳在内院用午膳,千霜点点头,忙去吩咐小厨房中午加菜。
恨不相逢未嫁时6
颜融到驿馆的时候,与丞相的官碰巧在门口遇到,二殿下心里倒是坦然,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等着老家伙从轿子里钻出来,褶皱的脸绽放成怒放的菊花,笑盈盈的迎上来见礼,“这不是二王爷吗?可真是太巧了,在这儿也能偶遇啊。”
“丞相说的是呐,本王也在想,这天下之事无奇不有,驿馆门前遇到三两个熟人实在不算是太意外。”闲闲的磕牙,颜融漫不经心的用吊儿郎当遮去真实的想法,面前的这位可是名目其实的老狐狸,下绊子、挖陷阱设计别人那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与他说话得存个七分小心,免得被阴了还傻呆呆的陪笑。
丞相见了颜融呢,初时也是暗暗叫苦,心说碰见谁不好,怎么会是这位爷?说是个闲散王爷吧,偏偏最得皇上的器重,是陛下所有兄弟中唯一公开最在乎的,这点从二王爷常年累月的住在睿王府,和陛下比邻而居就能看出端倪。而且二王爷常年不在京城内,脾气怪异,他也没有最基本的了解,只凭直觉认为颜融那张挂满笑容的脸看起来总有几分阴谋的味道,仿佛随时都要对谁使坏似的,一点都不真诚。
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又高涨起来,驿馆里那个鲁国云焰提出来的要求他搞不定,没准这位爷能想出个好办法,再不济找个因由把这事儿转达给陛下知道,也算不白费他帮皇家出力,免得两头不讨好,哪边都不给他个好脸色。
“二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总不能在云焰的眼皮子底下商量这件事,丞相指着驿馆斜对面,大概有百步距离的一个茶楼道,“本官做东,请王爷喝杯淡茶,务必请殿下赏脸。”
颜融指着驿馆大门直截了当的拒绝道,“还是改日吧,本王找云焰教主有点私事,已经约好了,迟到可不好。”
丞相的菊花脸笑容苦涩,“实不相瞒,本官想跟殿下谈的就是这位云焰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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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警觉的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用在丞相身上可以改为:无事献笑脸非坑即陷阱,他可没老七那份耐心和他们周旋,“本王和云焰教主也不太熟悉,丞相有什么话直接找陛下说去,跟本王说基本没什么作用,您想呐,咱在朝廷上也没个一官半职的,庙小请不动大菩萨,是吧。”
适当的放低姿态是明哲保身的良方,颜融从孩童时代就玩的游刃有余。
丞相连忙用爱胖胖的身子拦住颜融的去路,笑脸绽放更大更真诚,“这事儿陛下大概也烦着呢,二王爷您不妨先听听再说,实不相瞒,本官是在为陛下堵漏洞呢,可是现在窟窿越来越大了,我有那个心没那个力,眼瞅着快支持不住。”郑重其事的左右瞧瞧,确定没人注意到他和颜融的谈话后,丞相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场所,咱们还是去茶楼边聊边休息,攸关鲁燕两国之间的和平,非同小可啊,二王爷。”
还别说,这么一讲颜融倒还真多了几分兴趣,甩开丞相的拉拉扯扯,他略微整理褶皱的衣衫,“您别再拽了,弄的皱皱巴巴的我回去没法交代,知道的,是您心急火燎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在外边沾花惹草了呢。走吧走吧,看来您不把话说给本王听是不会放咱离开的,真是怕了你。”
。。。。
茶馆三楼的雅间,被丞相带来的家奴包了场,仔细的检查确定再无闲杂人等后,丞相才跟在颜融身后缓缓上了楼。
最好的茶也比睿王府平时喝的味道差了许多,颜融没滋没味的尝几口,便再也不动,食指点在茶碗盖上转来转去,玩的不亦乐乎。
话匣子一打开,丞相滔滔不绝。从那日皇上提前离场的国宴开始,把云焰实际为鲁国昭阳公主的亲兄长、他来燕国想见妹妹的愿望、还有昭阳公主出宫后不知去向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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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颜融不了解前因后果,丞相尽量讲的仔细,把自己描绘成忠君爱国、力扛重任外加做好事不愿张扬的光辉形象。
他这些日子一边拖着云焰三天两头的催促,一边私下派人寻找昭阳公主,可惜至今毫无头绪。
原本想云焰在燕国的京城也呆不了几日迟早要离开的,没想到皇上不见他,他也没主动求见陛下,两边僵持着云焰仍安安稳稳的守在驿馆也不张罗着回国,倒是派往丞相府的人马一日一次,每天早晨他出门上朝,在大门口准会遇到白衣侍卫来询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的昭阳公主。
他给云焰的承诺是一月之期,现在眼瞅着马上就到了,九天后云焰准会亲自登门,到时候让他去哪里找个妹妹给云焰见?
而他若见不到昭阳公主,必会寻根究底的追问妹妹的去向,届时陛下无故将贵妃娘娘赶出皇宫,任其自生自灭的行为必然会暴露,而与妹情深的亲哥哥必定恼火异常,回国跟鲁国皇帝报告,是燕国拂了鲁国的脸面,连和亲的公主也给撵出宫去了,这小事就闹成了大事,非得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用血才能洗刷掉的耻辱。
按照惯例,像这种别国的公主,一般都是好吃好喝的养在宫里,不犯下叛国这类的滔天罪行,即便是嚣张些也会得到容忍。谁料想紫浩帝一贯的任性,谁的面子都不理,生生撵出去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若是贵妃娘娘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在云焰这头也好说,可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据他最近从宫里调查出来的详细缘由,竟然只是因为口角不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理由。
丞相也很郁闷。
先前五国联盟压在边境联合打击的往事才过去一年多点,日子总算过的平静些,这个时候他着实是不想让战火重燃,所以这些天来急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团团转想不出合适的仿佛把即将到来的祸事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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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听的一头雾水,来龙去脉是明白了,可是怎么有点别扭呢?
云焰找丞相说想见苏沫儿,丞相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无故的把苏沫儿撵出皇宫,认为燕国这边理亏说不过去,所以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并且还搪塞云焰,希望能把这件事给拖过去,这会是实在熬不过云焰的耐心,丞相也承受不了压力,怕最后两国关系因为和亲公主失踪的原因破裂,战火重燃,又被人当成了‘罪魁祸首’,所以想把他拉进来,共同想想办法。
不对吧,颜融依稀还记得,苏沫儿出宫后一直有皇上的影卫监视着,还是云焰自己跑来京城把他妹妹接走的,探子一路跟到了鲁燕的边境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才返回来报告,决计不会有错。
这会儿云焰倒是冠冕堂皇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拿苏沫儿出宫的事儿做文章,他究竟是想干什么?还挑了个啥内幕都不知道,跟着瞎着急的丞相下手,是想为苏沫儿受的委屈讨回个公道吗?
丞相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着实不小,同僚、好友都不敢提起这件事,怕把事情闹大了更没法收拾,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认认真真的听他说,心中也没什么顾忌,于是像个多年遭受丈夫虐待的可怜妇人似的,拉着颜融喋喋不休,大吐苦水。
桌上摆放的茶水很快见了底,丞相意犹未尽的让人进来续水,看样子还想继续的诉苦下去。
他在等颜融心软。
因为这事儿是他自己揽过来的,如果颜融不主动的请缨把事情接过去,他也不好强迫二王爷接受。
可惜颜融皱眉沉思,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好像挺同情丞相,却只是用表情声援,爱说爱笑的嘴今天特意安放两个把门的,谨言慎行,多余的废话半句没有。
丞相这个急,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颜融不答应,也至少给个反应,光是他一个人在唱戏,曲高和寡,这接下来也进行不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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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您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善了呢?”丞相一边懊恼直白的追问,一边还毫无办法,只能如此的强迫颜融面对问题,不再躲躲闪闪。
“其实很简单呐,丞相这样的学富五车的一品大员,不会连最简单的办法的想不出吧。”颜融祭出他最真诚的笑容,让丞相心中燃起一丝浓浓的希望后,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是谁闯出来的祸就让谁去解决,某人当初把公主撵出皇宫,想必早就打算好应对之策。”
丞相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维持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王爷您真爱开玩笑,这事儿要是让陛下亲自去处理,这场仗,不想打都不成了。”
颜融对这点倒是心有戚戚,颜曦最大的嗜好就是在战场之上,他喜欢鲜血,喜欢武器,喜欢胜利,单瞧前些日子跟云焰全力以赴地打了一场,还下令禁止消息外传,就能看出他早就厌烦了现在这种平和没有波澜的生活。
丞相期望的是和平,事实上,朝里大部分文官都是坚定的‘主和派’,以丞相为首。先皇在世的时候,五国联盟攻燕,他们宁可劝着皇帝委曲求全,隐忍退让,也不希望真的打起来而失去现有的安定生活。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却深深惧怕硝烟战火的冷酷,未见敌军心怯三分,这帮见过战场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家伙们,一个个贪生怕死的很。
所以,这次云焰来,不少文官跟前跟后,小心的结交,生怕怠慢了让云焰有所不满,回国后在鲁国皇帝面前抱怨。
而武将们几乎没有人愿意参加,粗人少读圣人言,脑筋相对简单。
颜曦是七皇子的时候,就是他们心目中无坚不摧的战神,这会成了皇上,威望不减。武将们全看皇上的态度,他要说打,大伙带着兵嗷嗷冲在队伍的最前方,颜曦手指的地方,就是武将们驰骋的战场。
这种心态反而比文官的患得患失惬意,也免了许多虚伪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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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不愿意和这只说话总爱留三分的老狐狸多说,有些事是颜曦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颜融自然不会多那个嘴四处宣扬,尤其是这个在金銮殿上没少给老七找麻烦的丞相大人,防着点准没错。
该听的都知道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那边和云焰还有事情要谈,颜融起身告辞。
丞相的老眼水汪汪,分外可怜,就差没拽着颜融的裤腿像孤寡老人那样放声痛哭了,“王爷,本官实在是没辙了,您若是不帮忙,这仗没准年后就要打起来了。”
颜融耸耸肩膀,“打就打呗,先别说鲁国的皇帝有没有那个魄力再度挑起战火,即便他真的来犯,燕国又何惧哉?”
一番话说的豪爽,底气十足。今时不同往日,颜曦手握重兵,一日不停的操练演习,还曾经让军队化装成流寇,四处追杀燕国境内的山贼,以此练兵。别人不清楚底细,难倒颜融会不知吗?他这个七弟,心野着呢,别人不来烦他,他迟早也得打上门去。
颜融可忘记不了,花谷就在鲁国的境内,桃小薇念念不忘的,每次提起,颜曦总会说,那里是她的,没多久就能拿回来了。颜融认为这就是一个很强烈的讯号,是颜曦为数不多宣泄野心的方式。
他说的轻松,丞相的脸色可不大好,先是涨红,最后都有点泛紫了。他操心费力的忙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不打还能解决问题么,这倒好,颜融算是跟皇上一条心的,一提起战争激动的眼眸泛亮,不止不怕,还很期待似的。
有心想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样的大道理反驳一番,可惜他刚一想张嘴进行洗脑,颜融就站起来抱拳要告辞,不顾丞相的挽留硬是要离开。他是王爷,也不在朝廷内,超然于外,丞相的身份压不了人家,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颜融笑呵呵的扬长而去。
得,他的这番力气算是白费了。
丞相顺着窗缝一路盯着颜融的背影,见他果然骑着马直接进了驿馆,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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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和丞相在驿馆门口巧遇,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最后谁也没进去,一同离开,有白衣侍卫跟出来,远远的吊在身后,看他们进了茶馆后,立即小跑着赶回来和云焰报告。
云焰轻轻点头,命手下退出,身形都没动,继续看书。这些天来,他让人把燕国的书籍都买回来,尤其是历史和人文方面的,巨细无遗,每日早起练功后,若是没有邀约就留在驿馆内看书写字,颇有闲情逸致。
颜融和丞相碰到了一起,他也不着急,仿佛不惧他们二人联合在一起,互通有无,合起伙来对付他。
在这燕国之内,云焰唯一的对手,就只有紫浩帝颜曦一人而已,其他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再翻腾也撼动不了他。
二十几日过去了,颜曦不见他,云焰也不心急,反正有吃有喝还有书看,日子过得惬意,他有的是时间和紫浩帝耗下去。
火神教清冷寡言的生活云焰都过了三十载,这么点小小的耐心他是有的,反正颜曦不主动的提出来,他也不会送上门去,大家耗着熬时间,这个时候谁先沉不住气,就算是输了开始。
与颜曦的第一次见面,被他压着打,全力以赴仍旧身负重伤,云焰想起来就窝火,有几次真想找上门去再比过,他就不信,日夜勤奋不缀醉心于武学的他会比不过浸在荣华富贵之中,安逸悠闲的颜曦。
想到这儿,云焰握紧了拳,等事情结束了,说什么也得再打一场,身上这纵横交错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不能白挨。
大半个时辰过去,算算颜融也该来了,命人把燕国的书都装进箱子里,免得让颜融看到又没事找茬,万一再给他安插个心怀不轨,刺探情报的罪名,岂不冤枉。
颜家这哥俩,各有千秋,虽然到目前为止云焰还没发现颜融除了爱占小便宜,嗜酒如命之外还有什么优点,他仍旧滴水不漏的防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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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果然有白衣侍卫带着走一步晃三晃,站没站相、走没走相、十足是纨绔子弟嘴脸的颜融来到书房内见云焰。这会儿他已经十分确定颜融就是当日在燕鲁边境香气袭人的酸书生,除了没弄一身恼人的气味外,颜融那欠揍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坐在太师椅上,也不接白衣侍卫奉上的热茶,抖着仿佛抽筋似的两条腿,把椅子弄的嘎吱嘎吱响。摇头晃脑,贼眼左瞧右看,尤其是云焰的书桌,更是仔仔细细的不放过。这再一次证明,云焰方才要把容易引起误会的东西全部收起来的决定正确极了。
“二殿下可是来通知云某,要提前履行承诺的?”一张口就先把颜融欠他的‘债’挂起来,那可是用十坛子梨涡酒换回的,云焰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对颜融的印象定格在厚脸皮和无耻之间,云焰觉得,开门见山是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
让他躲无可躲,硬着头皮也得完成承诺。
颜融干笑,瞥开眼神心虚似的垂下眼眸,“这事儿还得等弟妹出了月子,不然真落下病根,我会很内疚的。”
“您说的是。”云焰没反驳,他都等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最后一点时间。“那您今天的来意是?”
颜融摸摸肚皮,“没什么大事,就是几天不见还挺想你的,想着云焰教主来到京城后,本王没尽过地主之谊,心下不安,正巧今天不忙,就连忙来了,看看你是否有兴致跟我出去转转,买点土特产什么的,给苏妹妹带回去,不然她可是会责怪你这个当哥哥的不体贴。”
云焰挑起眼皮,冷笑,“二殿下这话本尊可听不明白了,昭阳公主嫁到燕国之后,我这个当哥哥的想见都得排队等着,申请递上去也二十多天了还没有消息。再说燕国的土特产,贵妃娘娘怎么会稀罕,她宫里用的,不都是你们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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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云焰兄真是爱说笑,苏妹妹不是早就被你给接回去了吗?还亲自不远千里迢迢的到京城来,唉,当时正好颜融也在,怕苏妹妹一路之上碰到山贼流寇,那朵倾城名花万一被人摘了可不大好,于是就一直暗中派人保护着,直到你们平安的回到鲁国。”摸摸脑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本来做好事该不留名,让你见笑了,还是一不小心就给说出来啦。”
云焰的拳头差点没直接招呼过去。
好哇,他居然还敢恬着脸当面直言。
那一路上不时的骚扰恫吓,高姿态的在身后驱赶,还有他们兄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落魄,正愁着寻不到罪魁祸首,今天颜融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生怕他不知道他的一番‘好心招待’似的。
“那云焰还得谢谢您咯?”冷静,一定要冷静,还有大事要做,这个时候千万得忍耐住,别把这气人的小子打成残废。
或许折断四肢?骨节一段段的捏碎?凌迟剥皮?还是揍的连他父皇母妃从坟墓里爬出来都不认识他?
云焰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残忍血腥的念头,望着颜融的眼红通通的像只暴怒的披着白兔皮的饿狼,呲起獠牙,随时可能露出他本来的凶狠。
“不客气,换成是谁都会这么做的,毕竟原来是客,保证你们的安全是燕国的责任。”颜融的表情和谐自然,看不出讥讽嗤笑。
可惜他越是这样,云焰的怒火越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苏沫儿是如何屈辱的返回鲁国,她一个出嫁的妇人活生生的被夫家撵走,没有修书,没有缘由,弄的现在身份尴尬,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那可是鲁国前任女国师,火神教地位崇高的圣姑,这辈子没受过的委屈,在燕国算是尝个遍。
颜融不道歉不心虚,这会儿还敢和没事人似的心安理得的接受谢意?
云焰袍袖下的手指泛出青色的狰狞,忍耐,再忍耐,他心中反复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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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来此的本意可不是为了激怒云焰,但是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就根本管不住这张嘴,若是不顶风上去戏弄几句就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瞧他掩饰不了的青黑脸色,颜融知道云焰这会儿心中定时在天人交战,琢磨怎么收拾他呢。
暂时不能再刺激下去,万一他神智崩溃,接下来的戏码就不好看了。
颜融及时刹住车,维持面相的真诚,一口气喝干半碗茶,补充流失的水分。
云焰瞪着眼,心里后悔,为什么忘记在那盏茶里放点毒药,弄死这个聒噪的家伙呢?或者哑药也好,叫他终身都说不出话来,还世间安宁清净。
笑眯眯的抬起头,对上云焰的神色复杂,“这些日子我与弟妹提起过教主你呐。。。”
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颜融停下,又把刚放下的茶碗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没继续往下讲。
云焰一腔子的怒气就突然被那心念已久的人儿给转移了,他抑制住自己想冲到颜融身边,夺下他的茶碗摔在地上,猛摇他的身体,直到他痛快的把关于桃小薇的一切都告诉自己。
不动声色的深深喘息几个回合,云焰的心脏跳的剧烈,左手握拳,指甲深嵌入肉中,“她是怎么说的?”
颜融捂住嘴,娘里娘气的笑,动作表情看起来异常刺目,“她瞪圆眼睛问我云焰是谁,呵呵,教主大人呐,咱家弟妹好像根本不认识你,我跟她解释好半天,她都是雾煞煞的搞不清楚。”
云焰身子瞬间瘫软,脊梁也挺的没那么直。桃小薇说不认识他,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颜融在撒谎,又或者是连桃小薇都不相信颜融,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一无所知。
毕竟她现在是颜曦名正言顺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对他这个‘恨不相逢未嫁时’冷淡的假装不认识,也算是保护她自己的最好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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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完鸟,15更,晚安
真的不是‘她’1
云焰的脑子乱哄哄的,一会想好的宽慰自己,一会又不由自主的往更坏的极端想去。以至于颜融起身告辞,他也没反应的拱拱手而已。若是平时,怎么都得亲自送到门口吧。
颜融倒是不介意被怠慢,若无其事的从里边走出来,潇洒上马,握着缰绳不紧不慢的出了门,直到扭过头再也看不到驿馆的大门,他才把脸上僵硬的笑容收回来,双手使劲的揉捏因为过度使用而有些酸涩的脸颊,暗叹来这么一趟实在不好混,脸皮至少生出三条皱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