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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彤好笑的摇摇头,“娘娘,爷今早儿刚好跟婢子叮嘱了一样的话,他说不能让您累着,书少看,面具也少玩,如果实在烦了就让婢子陪您到庭院里走一走,或者到二王妃那儿坐坐,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咱们王府的宝贝,哪个都不能出半分差错。”
“是他太紧张了,没事儿啦。”
千彤望着桃小薇毫不介意的模样,脑子里还是忘不掉昨天未婚夫九鼎跟她说的话,她那个木讷的男人平素是绝对不会把这种事跟她说的,破天荒的开口也必然不是仅仅为了八卦那么简单,千彤明白,他是想让她不动声色的给王妃提个醒,不能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千彤依稀记得在花谷内望见苏沫儿飘飘欲仙的模样,那是一个无论男人女人都移不开眼神的美人儿,在千彤的记忆中,除了自家的王妃外也只有这个苏沫儿美的不像人间的女子,如今她对皇上心生觊觎,甚至还使计入了宫,这会听说还没病装病的,还真得想个法子提醒一下王妃不要被别人给钻了空子。
祸水东流17
“听说那个鲁国的女国师也进宫当了昭阳贵妃,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在花谷的时候和爷拼的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咱们这一伙人都抓住,送回到鲁国皇帝那儿领赏,这会儿又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大模大样的和亲过来,您说她难道心里不别扭吗?”千彤跟在桃小薇身边时日已久,很多话说起来不那么忌讳,颜曦不在的时候,桃小薇拿她当姐姐一样,舍不得让她和千彤做事太多,怕累到了。
这份感情,是从小到大沉淀下来的,断然不会因为几句话便有所改变。
对与苏沫儿,桃小薇的印象要比千彤深刻得多,那二十几个被囚禁的日夜,苏沫儿没事儿就穿着一身白衣飘过来和她说话,通常是她心不在焉的听,而苏沫儿却是执拗的在说,从那个时候桃小薇就隐隐有预感,苏沫儿对颜曦的那份感觉绝对不会就此结束,她是那种认准了死理就算撞到南墙也不肯回头的性格。
果然,还是一路追到了燕国,以压迫性的姿态成为燕国皇帝后宫之中的一员,幸好夫君不厌其烦的保证过,宫里的那群女人都是娶给皇帝的宫妃,而在金銮殿上颜曦是君临天下的陛下,回到睿王府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颜曦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从没有一日有过例外,久而久之,桃小薇已经习惯了,把颜曦的两个身份划分的清清楚楚,只当皇帝也是一个官职,套在了颜曦的身上,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知道千彤的担心,桃小薇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不是当事人,根本就无法更深的理解颜曦对她的那份儿心,这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你呀,不要没事太多想,都快当新娘子了,唠唠叨叨的小心将来九鼎受不了。”戏谑的拍拍千彤的手背,桃小薇挤挤眼,“如果你被休了,我可概不回收退货。”
祸水东流18
千彤又羞又恼的跺跺脚,明明是她要劝小姐当心一些,怎么又绕到她和九鼎的头上了。
“王妃,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爷现在不动心,万一。。。万一。。。”不能多嘴,如果让王妃知道了陛下要进宫探病的事儿,一着急再影响了腹中的孩儿,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这个是怀孕的早期,禁不起刺激,不能说,绝对不能说的那么明白,千彤的心百转千绕,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羞红的脸现在都憋成了惨红,她长这么大都没这样困窘过,“您还是多注意下,可千万别给坏心肠的女人钻了空子。”
瞧千彤这个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桃小薇从怀中掏出手帕,递过去给一脑门汗的贴身丫鬟,“别急,没事儿的,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留言?说来给我听听,让我开导开导你。”
千彤几乎晕倒,为什么王妃要开导她?爷的事情,比较担心的应该是她才对吧,猛一抬头对上桃小薇笑意蒙蒙的眸子,圆溜溜的眼珠戏谑的瞟呀瞟的,浓密的黑睫毛弯弯上翘,说不出的调皮可爱,方才醒悟她的主子居然在这种时候逗弄她,婢子已经急的火上房,她这个主子却老神在在,一点都不慌。
是对陛下太有信心了吧。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和九鼎才会担心。
如果陛下对那苏沫儿无心,明知道是装病的情况下三言两语打发了就好,为什么还答应进宫去探望呢,这不是自己往陷阱里撞吗?万一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儿,天雷勾动地火,陛下和苏沫儿发生了什么关系,到时候没有封号的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这也不怪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多心,实在是苏沫儿的那个相貌太惹人注目了,陛下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大家都清楚,苏沫儿是块沾不得的年糕,碰了她再想甩开,可就难上加难了。
桃小薇慢条斯理的眨巴眨巴眼,笑了,“千彤,男人管是管不住的,严防死堵也截不住他们想出轨的脚步,你不要这样担心,静观其变吧。”
祸水东流19
千彤愣了愣,终究还是接不下去。
王妃整日泡在书海里,懂得的道理比她这个小丫鬟多的多,虽然她总是单纯的好像谁都能上来欺负一下,让手底下的人下意识的就想挡在她前面保护她。可是千彤多少还是有些觉悟,她的小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忍忍揉捏的,只不过一直以来都被过度的保护着,她的爪子和牙齿无用武之地,常年的藏在表象的温和之下,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在主子没有从战场上回来之前,桃小薇是怎样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照顾的好好。
没有了皇上的王妃,或许会伤心,但是绝不会如同一朵旱死的花似的枯萎掉,她只会愈挫愈勇,皇上过的好她会活的更好,骄傲的让皇上知道,她是多么的顽强。
而没了王妃的皇上,千彤却想不出是什么模样。
只依稀的回忆起,当皇上还是睿王爷时,从战场上返回王府,因为长久的断了联系,桃小薇恼怒的不想理他,爷当时抱着王妃说,薇薇,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
如果千彤当时没有在门外伺候着,亲耳听到这话时从冷冰冰的,她一直认为是毫无感情的颜曦口中说出,无论谁给她转述,她都不会相信。
在陛下的心中,王妃的位置,也许真的是无可取代的吧,既然桃小薇这般笃定,她这个婢子也应该试着去相信。
“千彤哇,这会儿你还没成婚呢,就对潜在的威胁担忧成这样,如果将来九鼎有个风吹草动的,你会不会等他回家的时候,罚他跪搓衣板老实交代咯?”桃小薇贼贼的捂着嘴偷笑,仿佛亲眼见到未来的千彤一定会有威严训夫的场景,咯咯咯咯,笑的好开心。
没心没肺,也懒得胡思乱想,桃小薇轻松的令手底下的侍女们不理解。
“哼,不和你说了,就会笑人家。”千彤咬着嘴唇,知道再继续下去桃小薇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话茬来取笑她呢,就此打住,把千霜唤进来伺候着,自己躲到小厨房去煲汤了。
祸水东流20
贵喜来到昭阳贵妃宫中,为紧张等待着的苏沫儿带来了好消息。
颜曦已经答应要来看她了,听说她病了,还亲自指定太监总管服侍她,怕别人伺候的不够细心。
只可惜最近国务繁忙,一时抽不出空来,于是将探病的日子定在了三天之后。
经过贵喜美化过的皇帝的命令,听到苏沫儿耳中是那么的顺当,她喜气盈盈,如沐春风,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旁边的宫娥立即上前挡住,把床幔放下来,压低声音道,“娘娘,您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万一又咳嗽起来怎么办,御医不是嘱咐过,要您卧床静养的。”说吧还冲着苏沫儿挤挤眼睛,放在胸前的手无声的指了指身后还跪着的贵喜,那可是宫里出了名的老狐狸,除了皇上外六亲不认的,苏沫儿这会儿在装病呢,要是被他看出端倪,准会传到皇上那儿去的。
苏沫儿明白过来,暗叹今天怎么就沉不住气呢,装模作样的跟着宫娥的话重重咳嗽几下,顺势躺回去,有气无力道,“请贵喜公公起来吧,本宫知道了,三日后定会亲自恭迎陛下。”
贵喜可是服侍过两代皇帝的人物,宫里混的如鱼得水,精明的好似成了精的妖孽,微微耷拉的眼皮子借由转头的机会一瞟,看了眼苏沫儿的气色心里就有了数,唉,什么重病缠身,都是假的,床榻上的那位娘娘面色红润,比他这个老东西健康多了,即便是后来宫娥帮忙掩饰,苏沫儿那几声咳嗽也泄了底,健康的人是永远发不出喉咙里有痰,上不去下不来的那种嘈杂声音。
他一接到御医的回报心慌意乱,只觉得陛下把整个后宫都交给他管理,若是出了差错实在没法交代,不及细想就去报讯了,这会才闹明白,是被这天仙绝色的贵妃娘娘当了回枪使,莫名其妙的就陷入到她争宠的烂泥摊子里去了。
贵喜感念颜曦知遇之恩,对新皇的忠诚已经成为他心底唯一的信念,这会儿虽然不是有意而为的帮着昭阳贵妃欺骗,心里还是禁不住的恼火起来。
祸水东流21
昭阳贵妃是宫里的主子,贵喜虽然是太监的总管,却仍旧还是个奴才。
心里不悦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不能从言语中让人听出一丝端倪。
不过,这里是皇宫,很多琐碎的事儿,主子是不会插手的,还是要指望这些低三下四的奴才。同样的,奴才也可以微笑着给主子下些套儿来钻,他们奈何不了的,自然有可以奈何的人。贵喜现在怀里揣着颜曦亲手写给他的圣旨,胆色和底气都很足。
即便是这样,他仍旧不愿意这样轻易的与昭阳贵妃撕破脸,硬碰硬的杠上,他这老太监可讨不到好。
可贵喜仍有几十种办法可以拍出软绵绵的化骨绵掌,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
在后宫之中,绵里藏针是门艺术,谁玩的最好,谁就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当之无愧的主宰。
得到苏沫儿的允许,贵喜站起来,半佝偻着腰,低眉顺目笑的谦卑,很容易就让人对他失去戒心,而认为这是个脾气好好的老先生,早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剩下的都是无害的温和,“娘娘,吃药的时间到了,奴才按照太医的吩咐,亲自监督给您熬了治疗风寒和内火的药汁,请娘娘服用。”
试药的宫人先是用银针刺入药水之中取出,抽出后银针光滑如兮,并无异状,他又从药碗中倒出一小盅服下,稍等片刻才恭顺的回禀道,“娘娘,药汁毫无问题,可放心服用。”
苏沫儿冲身边的宫娥使了个颜色,那贴身的宫娥乖巧机灵,其中的因由清清楚楚,自家的主子这是没病装病,自然不愿意喝这难闻的药汤,“放那儿吧,我一会会服侍娘娘用。”
贵喜瞪了宫娥一眼,冷冷念道,“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余地,耽误了娘娘的病,你担待的起吗?药放凉了就失了效果,还不速速请娘娘服药。”
平素里贵喜在手下人面前的威望不低,那宫娥见他发话,也不敢仗着是昭阳贵妃而得罪这位掌权太监。
祸水东流22
苏沫儿淡淡道,“本宫现在没有胃口,不想喝,先放那儿吧,等会再说。”
面对着昭阳贵妃,贵喜太监可不敢拿架子,立即脸上堆满笑容,不轻不重的缓声道,“娘娘,这可不妥,老奴接到了陛下的旨意,为了您的身子早日康复,这药还是要按时喝的。”
苏沫儿挑高秀眉,声音跟着冷下来,“本宫现在连这点小事儿也决定不了,要由你一个奴才来管东管西的?哼,在这儿到底谁才是主子?”
贵喜暗叹,吾皇真乃英明神武,大概是早就料到他会遇到这种窘况,才提前写了圣旨让他来节制贵妃娘娘,如果这会儿他没有圣旨在身,恐怕也只能由着昭阳贵妃的心意,让她将装病进行到底了。
“自然娘娘是主子,老奴本不愿多这个事儿,不过陛下再三吩咐,老奴也是没法子,皇命难为啊。”状似若无其事的从袖子里请出颜曦亲书的圣旨,高高托着呈给昭阳贵妃观瞧,等她看完了,又默默的收回到袖子里,圣旨的内容除了贵喜之外,就只有苏沫儿清楚。
他还是给她留足了面子的。
“娘娘,药都快凉了。”静静的提醒,贵喜亲自端着药碗,呈到贵妃床前。
苏沫儿恨的牙痒痒的,真不想碰这碗黑乎乎的东西,不过贵喜手上有皇帝的圣旨,在这后宫之内,她也不好当着奴才的面抗旨不尊,幸好也只是喝一碗药而已,颜曦能来比什么都重要,若是坚决不喝,老太监回去原样学给陛下听,恐怕他就会改变主意不来瞧她。
因为这点小事儿而坏了好不容易达成的愿望,的确是不值得。
“娘娘,您若是嫌苦,奴婢给您加两勺蜂蜜吧。”宫娥看苏沫儿烦恼的样子有些不落忍。
贵喜又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御医的药单上可没有蜂蜜,你怎么敢胡乱添加,万一坏了药效害娘娘的病久治不愈,你有几个脑袋能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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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之后1
宫娥灰溜溜的退到一旁,不敢多言。贵喜的眼神不善,浑浊的眼珠子能挡住精光四射却拦不住杀气腾腾,即使是昭阳娘娘贴身的宫婢,她也不敢与顶头上司硬碰硬,委屈的退到一旁,垂下头不言不语。
贵喜有圣旨在手,老太监一副没有商量余地,公事公办的模样,苏沫儿无法,只好不使力气,让两个宫娥把颤巍巍的她扶起来,结过还滚烫的药碗,厌恶的盯着略微粘稠的黑汁。
樱唇贴在碗沿浅抿一小口,立即哎呦一声痛呼,随手就把那药碗重重掷于地上。
一室药香气,袅袅弥漫,四分五裂的细瓷药碗碎了满地,灰暗的药汁分散流成数道之流。
苏沫儿的方向选的刚刚好,那药竟有一小半迸溅到了贵喜的袍子上,把老太监今早新换的总管服饰染出片片彩晕。
“烫死人了,你们是不是嫌本宫病的太轻,没力气管你们,竟然将滚热的药汁送来。”苏沫儿厉声发难,间或掺杂一两声掩人耳目的咳嗽,把个病娇娘的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
贵喜垂下头,不漏痕迹的冷笑,这一招还真是老套,先皇在世的时候,后宫的哪一位娘娘都不屑再用的套路,复古的出现在这位新皇的贵妃身上,啼笑皆非。
上有政策,他们这些奴才的对策难倒还会少了吗?
“是奴才等失察,请娘娘治罪。”挥挥手,身后站立的小太监变戏法似的端上了另一碗温度适宜,既不冷,也不会太热的风寒药,仍有试药的宫人谨慎的检查过,才送到贵喜的手中,他亲自端着来到苏沫儿的床前,“娘娘,消消气,还是身子要紧,先把药喝了吧。”
天呐,这老太监是不是早就料到她会借机摔了药碗,居然还准备了备份,明摆着是不愿意让她糊弄过去了事。
亲眼见着苏沫儿气的颤抖的手接过手中药碗的贵喜笑的和煦,他备的药汁足够贵妃娘娘摔到厌烦,今天这药,是说什么都得看着她喝下去,才算是不负皇恩。
无冕之后2
一碗药汁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摔了一次,再来第二次,仿佛有些说不过去。
身旁站的贵喜虽说是奴才,可毕竟还是颜曦派来的。
或许陛下真的有几分关心,所以特意让人盯着,免得她病的不可收拾。
即便他们之间毫无感情,颜曦也要看几分鲁国的面子,如果让她在皇宫里出了差错,对她身后强大的国家也不好交代。
她先给自己吃了几颗宽心丸,尽量幻想是颜曦在关怀着她,苏沫儿飘飘然暗道,假如今天亲手端这碗给她的人是颜曦,即便里边装的是会令人肠穿肚烂的剧毒之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入腹中。
玉太妃反复叮嘱,在她没得到帝王的宠爱前,一定要尽量忍耐,忘记从前的身份地位,纯然是以一个期待爱情的女子的心情去对待今日所遭遇之不快,这样才能苦尽甘来,盼到柳暗花明。
忍忍忍,她这一生咬牙忍过的岁月还少么?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只不过一碗药而已,又有何难?
屏住呼吸,接了药物,仰脖几口吞下,几欲令人作呕的药汁卡在喉咙眼,苏沫儿费了好大劲才咽下。
从小到大没生过几回病,早就忘记了,原来吃药也是这么辛苦的事儿。
眼泪珠子滚出眼眶,倒不是苏沫儿伤心而落,实在是药物太过难咽,生生憋出来的。
“娘娘,快含一块糖。”宫娥将准备好的糖球送到苏沫儿口中,让她含着,稍稍解掉她反胃想吐的感觉,才奉上清水让她漱口。
贵喜松了一口气,喜滋滋道,“贵妃娘娘,御医吩咐过,大病之人宜实用清淡的饭菜,今儿中午老奴命御膳房专门准备了白粥和素菜,您将就着用一些,等病好了,再食用肉食。”
苏沫儿挥挥手,躺回床上不想搭理他。
这么难喝的苦药汤她都服下了,吃不吃肉又有什么打紧。这贵喜见人不笑不说话,苏沫儿想寻他的晦气,此时也下不了手。
无冕之后3
云焰平安的度过了鲁国的边境,脚踩在自己的国土内,他一颗紧绷的心终于落了地。
换回了火神教华贵舒适的暗红色大马车,巨大的火焰型标志在烈日下仿佛活了起来,离老远就能认出这是神教的队伍,闲杂人等回避,五品以下官员下马恭迎,好压迫的气势。
云焰的呼吸都舒畅了些,这才是他应有的威严,在燕国境内被撵的像过街老鼠似的,只顾着逃跑没有招架之力,这会儿到了自己的地盘,沿途有教众接应,鲁国之内的信徒见了,匍匐的跪倒在他的脚下,如果颜曦派出追击的人马此刻出现,光手底下的人就足够应付,根本轮不到云焰出手。
被派去服侍桃小薇的侍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哭嚎着跑出来,别人怎么问都不说发生了什么,就指着‘肉票’坐的大马车,哆嗦个不停,最后,索性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掐人中也不醒。
因为桃小薇目前是火神教上下重视的人,云焰亲自下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打扰,刚刚昏过去的侍女还是云焰亲自挑选的,白衣侍卫无法,只好将这件很小却也很蹊跷的事儿报到教主那儿等候裁断。
所以,这天的午饭又是教主大人亲自送来。
自从进了鲁国国境,云焰换回了火神教那身尊贵威严的打扮,他在属下面前又成为了高高在上,只可远观的上位者,桃小薇的马车也很少去了,免得一不小心被路边的教众和信徒看见,引起不必要的流言。
如果不是听说她那儿有异状,在到达总教之前,云焰是不准备再与她见面的。
从一辆马车到另一辆马车的距离,不足百步,云焰的心不可抑制,几乎要突破胸口那层薄薄的皮肤,跳跃而出。
仿佛是紧张的手足无措的青涩少年郎,去与心爱的姑娘相会,手心里攥着的全是湿漉漉的汗水。而那轻飘飘的食盒,今日也特别有质感,沉甸甸的,一如他到现在还理不清的情绪。
无冕之后4
‘桃小薇’懒散的斜靠在凉塌的软垫上,透过窗幔,望着坠的很低的云朵发呆,早晨送来的吃食、茶水原封不动的放在小桌上,就连她最喜欢的美酒,今天也破天荒的没碰半滴。
云焰跳上马车,掀帘进入宽敞的车棚呢,对上的就是她这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慵懒模样。
“觉得无聊吗?再忍耐几天,到了总教,就不会像赶路这样难过了。”
‘桃小薇’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脸朝里躺着。
她的后背明明白白写了几行大字:本姑娘心情不爽,有事儿说话没事儿滚蛋。
云焰不以为意,女人嘛,闹个脾气生生闷气也是一种美,反正不管桃小薇怎么表现出来,都是令人屏住呼吸的绝色,很想伸手把她揽进怀中安慰,又恐怕唐突了佳人,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维持谦谦君子风范,给她留下个完美的好印象。
“若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出去游玩一番?鲁国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与燕国和齐国迥然不同,别有滋味。”
这次闷葫芦倒是开了口,“鲁国我比你熟。”来来回回他不知道跑了多少次,边边角角的城镇哪个没去过。
云焰尴尬,舔了舔嘴唇,又道,“我知道你上次与燕皇在花谷举行了大婚之仪,只是来去仓促,想必并没有仔细浏览。”
‘桃小薇’冲天翻白眼,这都多少天了,云焰居然还没看出破绽,他根本就没有费力的掩饰,连面皮接缝处也懒得用珍珠粉和胭脂掩饰了,就等着哪天云焰来个惊天大发现,他也就可以卸下这身行头,大大方方的以本来面貌相对。
这场游戏玩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他都有些不耐烦了,刚才仔细的琢磨,为什么他一定要跟着云焰回火神教呢?为了梨涡酒?算了吧,喝了那么多,再好的东西也腻歪了。为了瞎搅和?这种事不需要找寻时间地点,随处都可以进行的。
呜呜呜,他想他家小瞳了,好几天没摸宝贝媳妇儿的肚子,也不知道小宝宝还认识他这个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