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周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自从那天离开后,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来姚淼这里,而且,就是连一个电话都没再给姚淼打过。

姚淼好几次想着要不她给周陆打过去,灌几句迷魂汤,叫周陆消消气。可一拿出手机,就又转了念头,直觉上感觉她不该在这上面让步,即便是周陆再生气,即便是她再有多想念周陆。

于是,两个人就此进入了正式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冷战。公司的同事也很快发现那辆风雨无阻的A8这几天消失了踪影,姚淼虽然面上依然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当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就总会坐在那里发呆。公司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不过说来说去,最后的结局不外乎是姚淼被多金男抛弃了。

姚淼也多多少少听到了点议论,对此,她只能装聋作哑,由着他们去说。

这天在咖啡室,姚淼接了一杯热水冲咖啡。一连几晚都没有睡好觉,精神自然不济,可是工作时间又不能无精打采的,这样是会影响工作,只好用浓浓的咖啡来提神了。

那位王女士又神神秘秘的跟进来,悄声跟姚淼说:“喂,你那位白马王子这几天怎么没来啊?两人是不是吵架了?他会不会再也不理你啦?”

姚淼心里烦躁,不愿搭理她,端着杯子就往外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那么瞧不上同事的关心呢?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是照样被人家甩了,牛什么呀牛!…”王女士在后边忍不住冷嘲热讽。

虽然平时和姚淼并没什么过节,可是她就是看姚淼不顺眼。自己不论长相身材,都要好过姚淼许多,可凭什么她就能获得多金男的青睐,而自己就要在底层苦苦煎熬着。今天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可以将心里的不平衡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所以她嘴上也就不再留口德,想尽词的挖苦姚淼。

姚淼的脸被气得铁青,杯子里的咖啡也因为她气急之下手不停的抖动,而不慎洒出了少许。她蓦地站定,回过身面对着还在口若悬河的人:“我非常感谢你的关心,我以有你这样的同事为荣。让我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文明社会里,还能再次见到文化沙漠,还真是荣幸之至。”

这人不禁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姚淼的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原来姚淼是在说她没教养没内涵呢。恼羞成怒之下,还想再发表一番慷慨陈词,可姚淼人早已走远了。

姚淼一整天都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突突”的疼。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收拾了一下东西往楼下走去。

黑色的奥迪不期然的又出现在公司门口,看到一起出来的同事一副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姚淼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若是没有白天的那一出,在见到周陆后,姚淼很可能就会坐上车,和周陆和好如初了。可是王女士的话言犹在耳,使得姚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蹭蹭”的又冒了上来。

姚淼连往那边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走向汽车站。她感到车子跟了上来,却没有开到面前,只是缓缓的跟在后面。站在站点,眼睛漠视着前方,始终不肯看一下停在旁边的那辆碍眼的黑车。

最后,还是维持秩序的老大妈看不下去了,“姑娘,我说你就赶紧坐上车走吧,有啥意见两个人回家说去。这里不让停车的,一会等公交来了,你说让车子怎么进站啊?”

四周等车的人也在纷纷低语,好奇的看着车里车外的两个人。姚淼被说的不自在了,而且老大妈的话也在理,周陆的车子停的确实太碍事,刚好堵在了站点的左侧。

她迈下台阶,坐上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的车。周陆偷偷窃笑,不管怎样,只要姚淼能跟他回去就好。

姚淼只是默默无言的看着车外,周陆也不和她搭腔,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一直把车开到了姚淼家的楼下,随后跟着进了姚淼的家。

姚淼进了门,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多了样东西。

“你不就是想叫我和你去参加酒会吗?走吧,陪我买衣服去。总不能叫我戴着这么珍贵的首饰,却穿着这么寒酸的衣服吧?”虽然说话了,可是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周陆有些支支唔唔地说:“那个,我想过了,你那套首饰就不用展示了。回头我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那岂不是拆您周董事长的台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应该参加的。”话里明显的带有赌气的意味。

周陆心虚的凑上前去:“淼淼,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成不成?你消消气啊!生气可是会让人老得快的!”

“少贫嘴,既然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现在跑来,以为说这么几句好话就解决问题了,当她姚淼就那么好欺负啊。

“我承认,我当时也是生气了。可是淼淼,我真的没有故意的想怎样。那个酒会,说好的是都要带自家老婆的。可我怎么可能带她去呢,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你当作是我周陆的老婆了,所以我才想要提出让你去。虽然目前我们的关系还是那种情况,可是你嫁给我是早晚的事。我真的很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我希望那天站在我身旁的是我心爱的人,你就当是我虚荣心在作怪吧。”

姚淼不再吭气,心里的原则性好像又要跑没了。她叹了口气:“什么都别说了,走吧,陪我去挑件礼服吧。”

姚淼穿了件银白色及膝露肩的改良式旗袍,上半截高腰褶皱的设计恰到好处的裹住了她苗条身姿,胸前一排精致的水钻点亮了整件礼服,及膝的长度让她□在外的修长的小腿一览无遗。头发则是比较古典的从两边松松的卷起,最后固定在脑后。再佩戴上早已准备好的珍珠饰件,整个人充满了古典优雅的气息。

周陆喜出望外的搂过姚淼,亲了亲她细嫩的脸颊:“好美,就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子。”

姚淼撇了撇嘴:“别恭维我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周陆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姚淼到现在气还不顺呢,他知道。恭谨的帮姚淼打开车门,待姚淼坐定后,他再绕到另一边上车。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酒会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看文愉快!酒会的地点设在了一处露天场地,一千多平米的草坪上摆放了一座拱形的花式门,来作为进入会场的入场口。围绕会场四周发射出来的柔和的灯光来自各种各样的古式宫灯,宫灯下面是古色古香的红桃木的桌椅,主席台的背景是一幅印有梅兰竹菊的竹制卷帘,台两边各自摆放了一幅花团锦簇的屏风。整个会场洋溢着浓浓的古代气息,想来是为了和今晚的主题相呼应。

待来到会场后,周陆就忙着招呼已经到来的嘉宾,不断的和他们相互寒嘘。姚淼便一个人端了杯香槟,四处的转了转。宝马雕车香满路,男士西装革履,斯文有礼,女士浓妆淡抹,香气袭人。人人脸上露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可是细看之下,却发现眼里都是充满着戒备防范和疏离。

姚淼一个人都不认识,独自无聊的向给嘉宾安排的休息处走去。

“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没想到会在这儿又碰见你。”刘子齐正站在姚淼面前,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怎么,你一人,同伴呢?”

姚淼客气的笑了笑:“都忙着呢,我只是随便转转。”

“哟,你今天又是陪谁来的?听说明峻可在国外受训呢,是不是周董啊?今天这个酒会可是他们公司举办的。”刘子齐不怀好意地说。

旁边的那位中年人,一听到沈明峻的名字,明显怔了一下,眼睛便朝着姚淼扫了过来。

姚淼与他对上眼的功夫,忽然觉得他很面熟,但是这人却是明明不认识的,也许是他长了张大众脸谱吧,姚淼心想。可是刘子齐的话叫她听了很不舒服,感觉这厮话里有话。

“你都不知道,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明峻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热情有耐心,倒叫我惊讶了。”这话刘子齐是对着他同伴说的,也就是那位中年人。

那人没有吭声,只是拿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姚淼。

姚淼不觉得皱起了眉头,虽然搞不明白刘子齐为何无缘无故的和别人说这些,而且还和她有关,就更很奇怪了。

不待姚淼发话,刘子齐又接着说:“听说那天你还和明峻一起在温泉山庄住了一宿,是不是真的?”

姚淼脸色一变,她确切刘子齐是别有用意的了。“对不起,我想这些和你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回转身后,姚淼不由的脸色一变,周陆正站在她的身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问道。

周陆淡淡的说:“刚刚,我看到沈董,就过来打个招呼。”伸出手去,和那位中年人握了握手,笑道:“没想到沈董百忙之中也来参加周某的酒会,荣幸之至,刚才有失远迎,还望沈董海涵。”

沈董也客气的回应:“哪里哪里,我应该感谢周董能够邀请鄙人才对。玫瑰丽人可是个不错的商家,周董能和他们达成合作协议,可见周董的实力实属不一般呢。”

几个人客套话说过之后,周陆揽过姚淼,对面前的两人介绍道:“我给两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姚淼。”

刘子齐和沈董听了明显一愣,没想到周陆会大大方方的公开两人的关系。

周陆又转身对姚淼说:“这位是宁辰公司的刘子齐刘总,你见过面的。这位呢,是明祥集团的沈董,有名的贵妃兰汤园就是沈董名下的产业。”

姚淼在听了周陆的介绍后,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明白周陆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刚才刘子齐的话,周陆已经听到耳里了。而面前的这位沈董,竟然就是沈明峻的父亲沈元祥。

刘子齐有些得意地说:“原来姚小姐是周董的女朋友啊!哈哈,瞧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呢。不好意思啦,我搞误会了,我还以为姚小姐和明峻是…”

沈元祥不动声色的打断他的话:“刘总,酒会马上就开始了,我看我们还是过去等着吧。”又转过脸,对周陆说:“对不起,周董,失陪了。”

周陆也回应道:“沈董自便,一会儿还会有抽奖活动,希望沈董好运。”

眼看着沈元祥和刘子齐走远,周陆看向姚淼,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我们也过去吧。”

姚淼忽然觉得很委屈,周陆连问都不问事情的缘由,可是眼里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他对姚淼产生了误会,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就是不给姚淼解释的机会。

姚淼无言的任由周陆牵着她的手,手上明显的感受到了周陆指尖传来的冰凉。

她停下脚步,“周陆,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陆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主席台上的周陆正在发表欢迎致辞:“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今天晚上,我向大家宣布一件好消息,享誉海内外的珍珠名品玫瑰丽人已经落户嘉华商厦。再此,我谨代表嘉华商厦的全体员工,对玫瑰丽人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也对今晚光临现场的各位嘉宾表示最诚挚的问候,…”

周陆今晚一袭深青色的西服,钴蓝色的领带,沉稳冷静的站在台上,面容微微带着笑意,口气轻松愉悦,似乎刚才所有的不快都未曾发生过。

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刚才的也许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始料不及,并不能成为气候吧,姚淼暗自揣摩。她心里也感到奇怪,这个刘子齐为何偏偏和他过不去呢?难道就是为了那次在球馆,周陆当众给了他难堪吗?

周陆发表完演讲,接着就是供货商方面的代表讲话。周陆悄悄来到姚淼身边,低声说:“跟我来,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姚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对方是一位主管本市经济的副市长和他的夫人。

市长夫人拉着姚淼的手赞叹道:“周董事长,你真的很有眼光。不论是挑人,还是挑首饰,眼光都是一流的,姚小姐的气质真是很适合这套饰品。唉,年轻就是好啊,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话说到后面,就感慨起自己已经消逝了的青春年华。

这位副市长似乎和夫人的关系很恩爱,见状,便安慰道:“我觉得你现在穿的带的也蛮好的嘛!没什么不妥呀!”

姚淼也忙接过话去:“是呀!肖夫人自有一番高贵娴熟的韵味,这可是我们这些女孩子想要拥有都无法拥有的呢!周陆,你说是不是啊?”

周陆面上带笑:“是啊,姚淼说的没错。肖市长,肖夫人,我们商厦知道夫人酷爱珍珠,所以为夫人准备了几套产品,还请肖夫人对其做出番鉴赏呢。两位,这边有请。”说着,便带着姚淼,领着副市长夫妇进了一间早已准备好的休息室。

热热闹闹的酒会终于散场了,那位副市长也携着夫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送走最后一批嘉宾,和姚淼坐进车里,周陆疲惫的用手揉着印堂穴。

姚淼柔声说:“要不别开车了,我们叫辆车回去好了。”

周陆摇摇头:“没事,只是刚才应付的人太多,有些烦躁罢了,一会儿就好。”说着,便发动了引擎。

送姚淼回到家,姚淼问周陆:“上去歇一歇,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神经。”

周陆想了想,就把车熄了火,和姚淼一起上了楼。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姚淼的手指轻柔的在周陆的额前发际摩挲。

“嗯,好多了。”周陆握住姚淼的手,将它合在自己的两只大手之间,“你也累了一晚了,别揉了,歇一会吧。”

姚淼顺从的沿着周陆身边坐下,将头靠在周陆的肩上。“周陆,你没有话要问我吗?”虽然自己问心无愧,可是也不想叫周陆把疑问闷在心里,给两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周陆伸手揽住姚淼:“我相信你和沈明峻之间是清白的。我心里不痛快,不是为了你,只是讨厌自己。看到自己憎恨的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能力除去这块眼中钉肉中刺。”

姚淼诧异的抬起头:“你在说谁?难道是,刘子齐?”

周陆点点头,顺势躺在沙发上。姚淼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枕好,手指轻轻拨动着周陆的短发:“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周陆闭上眼,享受着姚淼的爱抚。良久,才说:“他就是当年抛弃心如的那个负心汉。”

姚淼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是心如姐告诉你的?”

“不是,”周陆摇摇头,“是赵楠轩,心如并不知道刘子齐还留在本市。她以为刘子齐当年抛弃她以后,娶了另一位千金小姐,已经和她离开本市,远走高飞了。”

至此,姚淼方明白,为何周陆对刘子齐会这么不待见。而刘子齐对周陆,甚至于对与周陆有关系的自己,也是冷嘲热讽毫不放过。

因为当年刘子齐的不负责任的抛弃,从而导致了周陆不幸的婚姻生活,也难怪周陆会每次见了他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而刘子齐,想必是因为知道周陆是赵心如的父亲亲眼看上的,便因为一种隐藏在内心的嫉妒,所以才会对周陆说话夹枪带棒的。

“唉,”姚淼不由得叹口气,安慰说:“事情总归已经过去太久了,有些是无法挽回的啦,所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总之,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不要为了那种人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只是有时一见到他那张可恶的嘴脸,就心里不舒服。”周陆恨恨地说。


风波
一踏进广告部,姚淼就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明显的有些怪怪的,男同事是玩味,女同事就是不屑了。初始她以为是自己今早哪里弄得不妥了,便趁着去卫生间的机会,从镜子里细细的把自己从上到下,从前往后的打量了一下。没发现问题,她便放心了,也许是自己神经质,太过于敏感了吧。

解决完问题,正想打开隔板的插销,就听到了外面就着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下意识的,刚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来。

“真没想到,姚淼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也没看出来呀。”

“切,那是她伪装的好。平时总是装的跟个玉女似的,谁知私底下还不知道被人都睡过多少次了。呸呸,想想都觉得恶心。”

姚淼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心里不禁更是激愤,自己又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干嘛她就总是对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且,现在还在同事面前这样诋毁她。

“你说这消息可靠吗?我总是不太敢相信呢。”

“有啥不敢相信的,这年头这种人不多了去啦!不择手段的出卖自己,就为了去换取那点金钱和利益。小贾都说了,他哥可是亲眼看到姚淼被那人搂的结结实实的,那人还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女朋友。我靠,什么女朋友啊,直接说情妇不就得了嘛!以为他不说,别人就不知道怎么得?我就说嘛。那人为什么每次来接送她,都从来不下车,敢情是见不得光嘛!哼!”

“嘘,你小声点。怎么声音越说越大了呢?这要叫人听去了怎么办?”同伴提醒道。

“切,听去又怎么了?这会儿还有谁不知道啊!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算是一文化沙漠,可也没做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啊。她的那些有教养有内涵,那还不都是表现给人看的。”

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姚淼哆嗦着手半天才把插销拉开,迈开已经发软的双腿,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云彩上,不真实的,仿佛随时就会一脚踏空一头栽下来一样。艰难地将腿挪到了水池边,镜中出现了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空洞悲怆的眼睛,苍白的印有一排小小的牙印的唇。

姚淼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对着镜中的自己,哑声说:“活该,姚淼。你现在遭报应了吧?没想到吧?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说罢,眼里已经蓄满了盈盈泪水。可是这不是哭的时候,这里更不是她可以肆意发泄的地方。她仰起头,努力的将即要冲出来的咸咸的水儿收了回去。

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重新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衫,然后,依然是平时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姚淼走出了卫生间,迈进了市场部的门。

姚淼装作毫不知情的忽视掉同事们眼里的异样,一整天都是如往常般的认真的工作,认真严谨的和同事讨论着手里正在策划着的方案。

终于盼到了下班,姚淼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的盼着下班,盼着见到周陆。好怀念,周陆那温暖的怀抱,好想依偎在那里面,再也不要离开。

当出了公司,一见到周陆的那辆车子时,姚淼的伪装忽然一下就彻底脱卸下来,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瞬间松弛了。她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周陆诧异得问:“怎么这么着急?有事吗?”

姚淼摇摇头,然后不管不顾的扭过身子,搂着周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整天,都在想你,好想见到你。”

周陆感觉到了异常,他面色凝重得问:“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姚淼越是郑重其事的保证,周陆就越是胆战心惊。他在姚淼脸上来回扫射了一番,沉声说:“不要骗我,没有事你不会这样激动。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

姚淼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真的没有。哦。有了,我突然好想吃川菜,最好再配上一瓶白酒。周陆,我们去吃川菜好不好?”

周陆看了看她,“好,我这就带你去吃川菜,去吃你最爱吃的毛血旺和水煮鱼。”

姚淼喝醉了,周陆给她要了一瓶38°的茅台酒。姚淼坚持不叫周陆陪她喝,理由很简单,就是周陆的胃根本就不能再喝酒了。

周陆便听话的一滴也不碰,坐在那里,由着姚淼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如喝白水般的往肚里灌。

一斤瓶装的茅台酒,硬生生的就被姚淼给全部灌进了肚里。很快,脸颊就飞上了红霞,眼睛也迷离了,舌头在和周陆说话的时候,怎么也捋不直。脚下踉踉跄跄,身形摇摇晃晃,姚淼起身,一个站立不稳,人就躺在了周陆怀里。

这个时候,姚淼嘴上还在含含糊糊地说:“周陆,你的怀抱好温暖哟,我,我真想躺一辈子,再也不要起来了。”

周陆应声道:“好,你要躺一辈子,那就躺一辈子好了。乖,我们现在就回去,叫你躺,好不好?”

姚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整整折腾了一宿,胃里火烧火燎的,似乎就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烘干。嘴里喉管里,一点津液都没有,火辣辣的干疼干疼的。

周陆想下去给她买点醒酒药,可当他一说出来,姚淼立刻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住他不撒手,那样子像极了怕周陆会一去不复返。于是周陆就放弃了买药的打算,只是一晚上不停的给姚淼喂着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