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觉得我没什么事啊,反正这个时代的人都一副重度抑郁的样子,好像没点精神困扰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一样,我就用不着夸大自己的情绪了。
如果不是每天醒来都想到有个旅行的愿望,简直不晓得要怎么活下去。如果你要劝我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我只能告诉你,你还不了解记忆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不是没有优良的品德,但是这些品德对日常生活来说其实没有一点帮助,可能还是太理想主义、太不切实际了。如同我在微博上所说的那样,大多数时候,理想这个词语显得太过于高高在上并且光芒万丈了,我、我们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努力地做着,或者说是想要去做自己所喜欢的事情,就像候鸟南迁,就像中华鲟洄游那么简单,那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有什么能确定我活着,有什么能确定我依然是我,这不是我爱的男人爱不爱我就可以阐述得清楚的问题,不是我和徒有虚名的爱情在较量,而是一个人和一个世界的较量。
曾经有人留言给我说,她觉得我有一点和我非常尊敬并且喜欢的女作家严歌苓很像,那就是对主流的一切怀有敬意却始终无法找到归属感。
今天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我戴着耳机听到了一首歌,是尹吾《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中的,那句歌词是:一个人要把肉身放在岁月的砧板上,煅打多少次,他的心才能坚冷如钢。
我更喜欢另外一首,叫《你笑着流出了泪》:走他妈再远的路,还不是通向坟墓。
人生苦难重重
(2011-05-0800:56:43)
这些天我一直很想沉静下来写一篇日志,关于内心种种琐碎。我习惯于用第二人称书写这些情绪,很多时刻,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对象,但言辞之中不免流露出些许端倪,直指臆想中的某一张面孔。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生活和命运,早已经习惯了独善其身,但在最脆弱的时候,我依然会那么恬不知耻地想起你。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从北京回来的夜车上,硬座,周围那帮去迷笛的家伙个个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只有我一个人裹着毯子,蜷缩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在高原上没高原反应,在城市里不挑食,走盘山公路不晕车,晚上睡通铺不择床,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再累都不是问题。
可是有一点是我完全没有办法的,那就是生理痛。那天晚上在火车上,我几乎快要哭出声来,死死地揪着那块枣红色毯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刻其实我在想,为什么我要坐15个小时的硬座回长沙呢?一边这样想,一边给朋友们打电话,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说我肚子好痛,而她们除了干着急之外没有一点用。后来我翻到了你的名字那里,停了停,还是滑过去了。
其实我已经很少想起你,在我曾经以为是最后一次写到你的日志里,我提到了那段北极熊的纪录片,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还没有到可以奔向广阔冰原的时候,脆弱与伤感依然那么轻易地就可以将我击倒,虽然只是短暂的。
我觉得我依然是那只眼巴巴地趴在窗口看着屋内的小熊,彼时此时最大的区别是我已不再奢望可以吃到美味的烤鹿干了而已,我是那么清晰地明白,你不会打开门。
但我还是想碰碰你的鞋子,向你表达我的感激。
我只主动发过两次短信给你,一次是在下大雪的时候,我发高烧;一次是在回长沙的夜车上,我痛得当着陌生人流下眼泪来。
而这两次,我都不过是云淡风轻地问候你,自始至终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沉寂多时之后,我又突然跑来打扰你。
谢谢你存在于我心里,这与爱情有关或者无关其实都不要紧,只要我知道,在人生的某些时刻,这份存在能够给我一些力量,即使不能击溃病痛、孤独、贫穷,但至少我可以短暂地获得熬过去的勇气。
那晚夜凉如水,他们都睡了,收到你回复的短信,我忽然平静下来。深夜三点多,列车摩擦着铁轨,我跟咖喱啡站在逼仄的过道中间谈论梦想,我说梦想的可贵之处在于孤独,那一刻,我多么庆幸我的人生中曾经有你。
廖一梅说的,人的一生,遇到爱,实现爱,遇到性,实现性,这些都不难,难的是遇到理解和懂得。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跟你聊了很多,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和解方式。不得不承认,我越来越坚硬,也越来越顽强,即使是在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只差眼泪没有落下来,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选择了缄默。你我的人生太过于悬殊,我知道再温柔的话语说给你听,也不过是不合时宜的荒诞。
我不再执着,坦然地面对你,也面对我自己,即使从前的我那么偏激,即使从前的我总留那些留不住的,即使从前的我总想对那些要走的说别走。
不必假装还有希望
(2011-05-2616:19:55)
这段时间每天都要被快递叫起来,有好几次我其实刚刚睡下不久,气得我差点儿破口大骂。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快件要签收,每次都是怒气冲冲地拆开之后…瞠目哑然。
谢谢你们提前给我寄了这么多生日礼物,对即将到来的二十四岁,我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祝福和关心,尽管它们对我抵抗身体里那股无名戾气于事无补,但我真的深表感激。
很多年前,有个姐姐说,性格太真太烈也不见得是好事,烈火性情不易自保。
多年后,若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她,我一定会由衷地对她说一句,你是对的。
我一直觉得要了解一件事物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一个理性的距离,虽然大多数人都很难做到这一点,如同我爱一个人时那样,情感蒙蔽了所有理智,眼睛里只看得见他的光芒。
其实我一直觉得,失去也是一种荣耀,一点也不输给得到。
要么…要么…
(2011-06-0519:25:37)
第三个通宵之后,昨天下午我睡在床上看完了新版的《金陵十三钗》。这个版本应该是刚刚出来没多久,可能还没上市,我拿到的是上次严歌苓微访谈时抽中我的奖品,也许是这辈子最接近她的一次机会吧。
读到最后的时候,哇,真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地哭啊,怎么都停不下来。
严歌苓有这个本事,真的,看了这么多女作家的书,她最厉害—短兵相接有什么难?兵不血刃才是功力!她是真正有天赋有才华并且对人类—尤其是对苦难中的女性—怀有悲悯的作家,这一点从我第一次看她的书开始就知道。
我从不写书评,豆瓣上不乏书评写得不逊于作品的高人,也是对自己的文字不够自信的缘故,所以昨天我突然觉得,其实应该写一些只给自己看的文字,存在电脑里就可以了,不必高调示众,在某些孤独寂寞的时刻翻出来看看,也是好的。
之所以谈到孤独,是因为在那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我读完了一本好书,胸腔里一颗心脏热腾腾地跳着,我急于找到一个人来听我说我的感想,我迫切地需要得到回应—哪怕是反驳,但必须是有据有理的反驳,然而…如你所知,我不知道可以找谁。
这种孤独不同于失恋时没有闺密陪着,不同于迷惘时没有前辈开导,那些孤独像是敲着一扇没有人会开的门,而这种,这种是置身于四面水泥墙铸就的房间,连一扇窗都没有。
你必须适应这种黑暗,直到你真正了解“无论相爱与否,我们的精神世界恒久孤独”这件事,透彻地、完整地了解。
我查了一下,发现旧版的似乎只是一部中篇,现在被扩展开了,有机会我要把旧版的也找来读一读。
“深海2”距离完稿应该只有几天的时间了,越写到后面越觉得吃力,不是文字或者技巧上不能驾驭,你知道那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我指的是情感上的。
那天晚上惜非看完十万字之后写了这样一条微博:我看过那么多的青春文学,我听过很多关于爱情的歌,但如此发自肺腑和感人至深你是头一个。你太真实太诚恳,你不带一丝幻想与希望地讲述遗忘、逝去这些我们都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种种无可奈何,你的平静和祥和就像个风尘仆仆的老人一样。你用一年时间,一本小说描写了刻骨铭心,你又用八千里路云和月的风雨兼程和一本小说描写了遗忘和灰烬。
唯有她知道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经历着怎样的煎熬,刚刚开头的那段时间,怎么都写不对的时候,其实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写不好,因为我不诚恳,我总是想逃避,我没法坦然地去回忆自己曾经写下的那些自以为是深情其实很傻的话语,没法面对那些不要脸地、没完没了地秀着自以为是恩爱的过往…如若不是她那天跟我说,要么不写,写了就豁出去写,我想后来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小时候老师都让我们用“要么…要么…”造过句吧,现在我也可以造一个。
要么就做奋力奔跑的野兽,饮弹生存,要么就做一株恒久忍耐的植物,忽略疼痛。
前几天结结实实哭了两三天,为着一些早应该过去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之间是有无法打破的魔障,每当靠近一点,就会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拉得更远。但我们终究要坦然地接受这些事情,纯粹地面对过去和彼此,尽管我遇到它们时总表现得这样软弱。纪录片里的我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回想起那一路的风风雨雨,没有水洗脸洗澡洗头,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每一天都是充实的。虽然未必快乐,但人生从来也都不是由单一的快乐构成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跟你走。黄碧云说,曾经令我们跌倒的事如果再遇到,还是一样会跌倒。对此我一直深信不疑。
神会安排好一切
你要耐心,你要等
(2011-07-1511:14:18)
笨笨和聪聪在7月13号那天齐齐离开了西宁,只剩下我一个人。那天中午我们先送笨笨去坐汽车,然后在西宁站对面一间面馆,我和聪聪还有小张一起吃面。至今还记得聪聪要的是蘑菇羊肉,小张要的是孜然羊肉,我要的是榨菜牛肉。
那家面馆的面非常好吃,吃面之前我们去民族服装城买了几件藏族姑娘的衣服,分别的时候我和聪聪一边跑一边抱了抱对方,我们说好香港见。
我想我们一定还有机会一起旅行,背着包包在路边等顺风车载我们一段路,我们说好要花最少的钱去最多的地方,看最多的风景,我们会带着照片打印机,把我们拍下的照片送给路上的人。
跟聪聪是在桑珠认识的,人跟人之间是有种磁场的,我在这里坐了五天,看宾客络绎不绝,就是没有一个让我想要主动去说句话的人。
我有点悲观地想,像跟周杨、泰逻那样的相遇在接下来的旅程当中应该是不会有了。
聪聪去拉萨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去了一趟门源。其实有时候我会想,走遍天涯海角,其实我们看到的不还是同一个太阳、同一个月亮吗?
我们看到的荞麦花是同样的粉红色,油菜花是同样的金黄色,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风餐露宿,跑到几千里之外来看与我们生活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的事物呢?
对我来说,旅行是生活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没有这个部分我依然能够生活,但会丧失很多乐趣。
人生中有滋味儿的事并不多,急管繁弦的时代,我希望我能过得缓慢一点儿,即使别人觉得坐在青旅上网不如坐在家里上网,但只要我自己知道,究竟哪种方式让我更惬意,就够了。
我们没法对着别人解释太多,因为任何人都没法超越自身对世界的认知去理解别人的生活。
到门源的时候我们才明白为什么大家说门源的油菜花跟青海湖边不一样,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
真是蔚为壮观,满眼皆是金黄,没有一点儿杂色。我们坐在田埂边,也没管地上脏不脏,聪聪说自从她有一次在新疆饿傻了之后,每天包里都会背两个馕。坐在田埂边,看着油菜花,啃着馕,身边是我喜欢的姑娘,那一刻突然想到痛仰的一首歌—《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有个回民大叔骑着摩托车从我们后边儿过去,又退了回来,下车,在我们身边坐下跟我们说话。他的汉语说得不太流畅,但不妨碍交流。他问小张能不能给他拍张照片,我们都说可以呀,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们,等我们回去了洗出来给你寄过来。
可是很遗憾,他说他不识字,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我们又想了很多办法,比如你儿子的学校地址?别人给你家汇款的地址?
你住在什么村?有没有大队?看到我们那么着急,大叔倒是释然了,转移话题跟我们说,还是读过书好啊,在城市里生活好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们都有点沉默,然后我们说,城市里有什么好的,蓝天白云都没有。每个人一个活法,真的。
我承诺过他们,等我回去会给他们寄照片。城市里的孩子恐怕很难有这么简单的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快乐成本变得那么、那么高。临走前大叔问我,你这个相机多少钱?要几千吧?聪聪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嗯,不贵的,两三千。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实话,但我们就是撒谎了,离开时我们挥手跟大叔说再见,手挽着手离开了油菜花田。没有留下证据的相遇,都留在生命里。长篇累牍地写了,有点儿累了。
昨天一个人坐班车去了一趟青海湖,站在湖边的时候我心里没有难过,也没有遗憾,只有平静。
青海湖瑰丽壮观,的确值得一去,但我心里最美丽的湖,还是朝阳中的玛旁雍错。
回来跟Lulu姐聊了很久,桑珠给我的惊喜很多,她是其中一个。我收获的不只是感动,还有启迪。我已经厌倦了猜疑、周旋、争吵和患得患失,我想越过那些环节直接进入彼此信任,相濡以沫。去了张掖之后我打算在敦煌待上一阵子,每天去沙漠看落日。小王子一天看43次落日,我一天看一次,就够了。
人生岂止爱与恨
(2011-08-0521:48:04)
似乎每次旅行结束之后都会有一段相当长的倦怠期,西北之行结束之后回到长沙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去年从新疆回来也是这样,被一个四万字的中篇活生生逼得每天晚上哭,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废掉了,再也不会写字了。
去年冬天刚刚来临的时候,心情很低落,为了一些不知道怎么命名的感情纠葛,一个人跑到鼓浪屿去住了半个月。第一天晚上坐在鹭飞门口的白色椅子上,王大哥跟我说,有时候是这样的,出去的时间太久了,身体回去了,心还没回去。
我不太喜欢比较,每趟出行或多或少只要得到一些慰藉或者启迪,都是值得的,哪怕什么都没有获得甚至还有些丧失,也是值得的。
从西宁开始,我就是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旅程,我一个人搭最早的班车去青海湖,为了不买门票,想办法找当地的居民带我去湖边,给他们一些钱。当我站在湖边的时候我既没有觉得难过,也没有觉得失望,虽然我很想模仿那句著名的台词发条微博说“站在这里的原本应该是两个人”,但是一来,某些情绪没必要展示给数万人看到,二来,我确实没有感到很悲伤。
至于孤单,我反正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路边等回程的班车,来往的卡车开得飞快,风刮得草帽乱飞,我想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体验了,所以还是觉得蛮珍贵的。离开西宁前的那天晚上,Lulu姐跟我说了很多话,当时我心里还有一些结没有解开,一边抽烟一边跟她说,我相信其实外在的世界是根据我们身体里的内核运转的,人都有一个能量场,我们得先把自己的灵魂休整得澄净无瑕,然后才可能遇到最美好的人。
她凝视我很久,然后说,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一个爱人的,但是舟舟,你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所以恕我直言,你可能要等比较久一点,可能短时间之内你还遇不到那个人,但是一定会有的。
从张掖到敦煌又是七八个小时的车程,没买到卧铺,迷迷糊糊地眯一下就醒来,然后一晚上都没睡。
正因为如此,在火车上看到了一场很美的日出。
在敦煌的那个礼拜,每天晚上,我们一群人都会在阿呆的带领下逃票进入鸣沙山,爬到很高的沙山上看星星。
在那个蛮傻的青旅,我和两个姑娘睡在一张可以容纳十人的大炕上说话说到夜深。
明天就是七夕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去年的七夕是8月16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晚上我从丽江飞去了成都,两天后我在拉萨贡嘎机场落地,实现了我去西藏的愿望。时间过得很快,快得好像以一种很迅疾的力量带走了我心里所有对这份感情怀有的留恋与不舍。而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原本饱满的情感是怎样被失望一点点肢解、一点点凌迟。
王尔德在《自深深处》中说,同你的友谊所导致的恶果暂且不说,我只是在考虑那段友谊的内在质量,对我那是心智上的堕落。我同你相遇,要么太迟,要么太早了,我也说不清楚。你不在时我一切都好…我毫无保留地责怪自己的软弱,除了软弱还是软弱。
我想没有人会知道,我在一个人看风景的那些时刻,想些什么。在那样宽广的天地之间,我忽然惊觉,人生岂止爱与恨。
这个月之内就要收拾好东西离开长沙去北京了,很多人问我去做什么,其实也不做什么。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会以为它就是全世界。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姑娘,我希望未来的我,不要讨厌现在的自己。
我们做一些事情,未必是因为它有什么价值或者意义,我们能获得什么,成就或者造诣,这些都不要紧。我相信我内心的声音就是神的意旨,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反而更能获得启迪。
昨晚有个朋友跟我说,女孩子最好的状态就是不强迫,不恐惧,不纠结。与你共勉。
愿你想要的,都得到
(2011-08-1721:06:55)
2011年8月17日。这是我们重逢又分开的第六天。这是我微博缄默的第四天。
这是我在长沙的最后一天,明天下午三点,我将乘坐海航的航班飞去北京。
此刻,29寸的白色大箱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地塞着衣服和书籍,只有一些零碎的护肤品还没来得及收拾。很多朋友都在问我,去北京打算待多久?我说暂时不知道。
去做什么呢?暂时也不知道。
我一直没有一个足够清晰的答案呈现在心里,只是固执地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固执地遵从着自己内心的声音,选择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方式。
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二十四岁,中间零零碎碎走了一些路,但总体来说大部分时间我还是生活在长沙。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我认识的大部分女孩子那样生活呢?找一个匹配的男朋友,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周末的时候去看场电影,逢年过节去看看父母,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
我想她们内心的幸福指数一定比颠沛流离的我要高得多吧。只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注定是更适合放养的,这些日子我总是会想起去年在大理看到的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的那句话,如果不是遇见你,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一直在漂泊。
有些话,我们以后留着慢慢再说。北京,你好。
长沙,再见。
13号的上午我和丛丛坐车去武汉看话剧,江一燕领衔主演的《七月与安生》。
我想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即使不被人理解,比如在30℃高温的天气,赶赴另一座城市看一场话剧。
在车上的时候边边给我留言说,你来武汉要是不找我,你就不是人!算一算,我们有四年没见了。虽然这几年我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去武汉的机会,但每次都只停留一两天就走,匆匆而来,匆匆离开,很多人都渐渐地断了联系。但我知道你一直是关心我的,你一直以一种观望的姿态在表达对我的挂念,你说的,有一些朋友是不需要定期见面的。我知道你在,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多年前,我还是一个青涩的、为人处世很不周全的、信口开河的、冒着傻气的女孩子开始,你就透过流言蜚语,透过我不美好的外在,看到我单纯澄澈的灵魂。
然后,在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离开。
看完话剧之后的第三天,离开武汉的那天晚饭餐桌上,边边说,我们喝瓶酒怎么样。
大家不着边际地说了很多祝语,祝我的书畅销什么的。最后我说,我来说句正经的。
愿你们想要的,都得到。碰杯,起身拥抱,然后说再见。
我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在我办好护照回到长沙的那一天下午,家里络绎不绝的客人全部离开之后,我打算睡半个小时就去跟朋友吃晚饭。
就像上次一样的情景,你措手不及地出现了。我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但依然坦然相见。我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你,以至于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切是这样的不真实。
其实我很想告诉那些试图叫醒我、试图让我明白我与你不可能还会衍生出任何故事的人,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这段感情在我生命中的分量和它所存在的价值,以及带来的意义。
如你所说的那样,很多事情,只能交给时间了。
但我也相信,面对人世间很多事情,时间或许也无能为力。村上说的,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已经迷失了,相逢的人一定会再相逢。
有什么不是一辈子呢
(2011-08-2722:4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