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睿恒脑子里乱成一团,无心应对纪母的问题,随口敷衍几句,先将纪母劝回包厢。
然后他一个人,站在走廊和卫生间之间的位置,静静地抽起烟来。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走廊里除了几个传菜的服务生,鲜少有人经过。包厢里头隐约可以听到欢声笑语,纪睿恒靠在墙边扯扯领带,心中愈发的烦躁。
不一会儿,一个红色身影从另一端缓缓走来,穿着简约大方的娃娃鞋,蓬蓬裙随着她灵动的步伐左右摇摆。
在烟雾中,他朝那个身影看了过去,烦躁一下子消失,心也落了地。
他垂眸苦笑,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不过是,要亲眼看到她安好无恙。
纪睿恒和楼沁先后回到包厢,楼沁坐回到夏士雄身边,就听夏士雄问,“你刚才去哪了?”
楼沁露出略微尴尬的笑,“去卫生间。对面的那个好像堵了,我就跑到楼上去了,不过有点迷路。”
回答完夏士雄,楼沁抬起头,路可可拧眉正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楼沁微微顿了顿,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主桌那边的气氛明显没有次桌活络,一对新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江父和凌峻楠到底是东道主,两个孩子不懂事,当大人的只得一边各怀心事,一边活络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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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到一半的时候,有服务生送来一样东西给纪睿恒。
纪睿恒接过那个信封,并不太好奇,不过还是动手拆开。
刚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一半,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唇抿得死紧。
胸口几番起伏,纪睿恒马上恢复如常,将东西放回信封里搁在手边。
江可璇斜眼瞥到纪睿恒的举动,方才林子濠的事让她心里特别不痛快,尤其纪睿恒非但不帮自己的女人,好像还特别紧张那个夏水心,一想到这,江可璇气就不打一处来。
眼下看纪睿恒一副心虚的模样,江可璇像是抓到他的什么把柄,当着桌上十来口子的人,笑着问他,“阿衡,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纪睿恒微僵了片刻,缓缓转头看向江可璇,沉静无底的视线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可璇眨眼,仍是不罢休地问,“怎么,我都要成为你的太太了,还有什么东西也要瞒着我吗?该不会是什么小情人给你送来的字条吧。”
前半句还可以听,后面那一句在江父听起来简直是瞎胡闹,连一旁的纪母都开始不悦。
“放肆!江可璇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江父压低着声音,怒道。
江可璇可怜兮兮地看向父亲,“我就是好奇嘛,睿恒向来什么都不瞒着我的。”
她虽语气软,可字句里都是咄咄逼人,连身旁的江可清都在桌下扯着妹妹的裙角,让她适可而止。
忽然这时,原本还搁在桌上的信封被仍在江可璇的腿上,纪睿恒冷凝着声音道,“你想知道,就自己看看吧。”
江可璇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甩开江可清的手,打开信封。
同样的,她也没把东西拿出来,脸上的血色霎时就消退得干干净净。
江可清无意间也瞄到一眼,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桌子的人都在注意她们姐妹两个,江可璇强压住心头泛上来的恐惧,双手颤抖着,将东西放回信封。只是她再掩饰,都瞒不过江父的眼睛。
从根本上来讲,江父从未瞧得起纪睿恒,虽说是离婚后的儿子,但明白人都知道纪睿恒是私生子。
刚才林子濠那故作亲热的态度,已经让江可璇在众人那里留了口舌,恐怕婆家早晚会拿这事出来叨咕,江可璇刚才那话江父听在耳里就多了份心思,他真以为是纪睿恒那小子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让人找上门来。
于是,江父朝江可璇伸出手,“我也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你们这么吃惊。要是阿衡有什么难处,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江父话里有话,主桌上没有外人,谁都能听得出来。
江可璇摇头,向自己的父亲使眼色,江父皱眉,慢慢才琢磨过味儿来,表情微微变了变。
可他那番话让疼儿子的纪母心里不快,江可璇这边不清不楚的事还一大堆,江家却平白无故地往自己儿子的头上扣屎盆子,这口气纪母咽不下去。
“亲家这话说得对,要是真有什么,咱们双方都得明明白白的是不是?可璇,把东西给我。”
纪母放话过来,江可璇都要哭了。
纪睿恒这时也是犹豫,因为纪母的身体向来不好,叫了声,“妈,我们回去再......”
“给我拿来!”第一次,和颜悦色的纪母强硬起来。
不得已,江可璇红着眼圈,将手里的信封交给纪母。
纪母只看了两眼,就捂着胸口的位置,向后面倒了下去。
“妈!”纪睿恒大惊。
凌聿风距离纪母最近,眼疾手快扶住已经昏厥的纪母。次桌那边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楼沁的角度看不清昏迷的是谁,只看到那人离凌聿风很近,该不会是凌妈妈?
她迅速跑了过来,看到凌聿风怀里的人却是纪母。
纪母一直有心脏病,她蹲在凌聿风身旁,仰头看无措的纪睿恒,问,“硝酸甘油带了吗?”
纪睿恒刚点头,凌峻楠就从纪母的包里拿出硝酸甘油片递给楼沁,江可璇也因为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纪母手里还拿着信封,几张照片从信口散落出来,能看得出拍摄地点是酒店房间的大床上,限制级照片的女主角非江可璇莫属,男主角却不是纪睿恒。
而是刚才叫过江可璇一声‘可璇’的林子濠。
江父见此,脸都要气绿了。
婚宴就像是一场闹剧,如今已经进行不下去。
凌峻楠开车送纪母去医院,江家脱不了干系,也派了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楼沁没想掺和进这两家的事里,准备和夏士雄一样告辞,凌聿风却不允许,“之前不是说你跟我一起走?”
她瞪大眼睛,“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这个外人在场不太好吧?”
“谁说你是外人?”凌聿风挑眉。
她还没说什么,送纪母上车的凌母去而复返,见自家儿子抓着小姑娘的手,一副不肯放开的架势,暗自叹口气,道,“水心啊,你一会儿跟我们回别墅吧,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城,我也想和你说说体己话。”
楼沁面露难色看向凌聿风,希望他能帮她回绝凌母。
不过凌聿风根本没看她,打电话给楼下的莫奇安排道,“帮我送夏老回酒店。”
163 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163 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坐在凌聿风的车上,楼沁盯着前方凌峻楠的车屁/股尾灯,然后又缓慢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楼沁注视他的时间有点长,凌聿风半挑眉,侧目过来,“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林子濠?”她犹豫下,还是问出自己的怀疑。
凌聿风似乎对她无厘头的问题并没有惊讶之色,目光徐徐调回前方路况,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地低沉,“怎么这么问?”
“你们去女士卫生间找人的事,我爸都跟我说了。怎么会这么巧,林子濠前脚刚把我放走,你们就去捉人了?还有那照片......”她越说越觉得事出蹊跷。
当时,林子濠把她堵在卫生间里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是江可璇派来报复的,因为他们肯定不想自己的关系曝光。可后来,林子濠却突然一改痞色,让她离开,还很严肃的警告她先不要回包厢。
楼沁觉很奇怪,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听从了林子濠的话。
后来又出现照片的事,坐实了江可璇和林子濠的奸情,这么多人当见证者,这下江可璇百口难辩。
楼沁像是想通了什么,眯起眼睛,“凌叔,这些事是不是你安排好的?”
凌聿风抛给她饶有兴味的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能安排什么?”
楼沁仔细揣度男人的表情,觉得他又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又开始纠结,也搞不清楚今晚这一档接一档的事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你这破脑袋瓜就不要学别人破案了,小笨蛋一个。”
楼沁被他嘲讽了,可悲的是她又回不了嘴,因为她的确不聪明。
急诊室门外,凌峻楠焦急地来回踱步,纪睿恒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领带和西装松松垮垮地穿着,短发被他扒得凌乱,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凌聿风和楼沁出现的时候,谁都没顾上他们,只有凌母凑到他们身边,告知凌聿风,“还在急救。”
一段时间后,急诊室的门被推开,纪母已经有些清醒,被护士推进了凌聿风一早安排好的病房。
病房里,空气僵凝。
凌母坐在床边将被子给纪母盖好,纪睿恒和凌峻楠站在床尾,江可璇哭了一路,这时还在抽噎。
许是被她的哭声弄得烦躁,纪母闭着眼睛,虚弱的说,“我心口疼,现在听不得这个声音,让他们都走吧。”
凌峻楠刚要送客,江父忽然扬起手臂,啪地一声,将江可璇的脸打到一边,“我江家的脸都要让你这个不孝女给丢尽了!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你说你让我怎么跟亲家交代?”
江可璇咬着唇,哭声愈发的大了起来。
纪母这时候睁了眼,冷哼了一声,“这声亲家我恐怕是承受不起了,自始至终,你们也没瞧上我们阿衡,要不然、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么......”
纪母到底是出自,那些肮脏的字眼她说不出口。
凌峻楠虽说是个画家,没有他们这些生意人的气魄,但自己的儿子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又把纪母气进了医院,凌峻楠也咽不下这口气,“幸好今天只是订婚,要真是结婚,反悔都来不及。”
闻言,江父心里咯噔一声,之前他是嫌弃纪睿恒的出身,可如今这情况,却生怕凌家退婚,到时候他真是要丢尽了脸。
“亲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江父也不得不低头。
纪母沉声打断,“阿衡,彩礼我们也不要了,婚事这几天就退,酒店什么的押金该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
江可璇开始有些慌乱,急急地看向纪睿恒,他却只是垂着头,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
她紧握着双拳,一双眼睛灼灼地钉在纪睿恒的脸上,“我不同意退婚!”
这时,纪睿恒才缓缓将头抬起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却让江可璇觉得那么遥远,好像她随时都要失去他一样。
“阿衡,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等了你五年,这五年就因为这件事白白抹杀了吗?”江可璇哭道,“我可以和林子濠分手,我根本就没打算和他长远,因为我爱的人就只有你!”
纪母怕纪睿恒心软,恨不得坐起身来,“你的爱,就是这么爱我儿子吗?!”
江可璇仍旧望着纪睿恒,他始终一言不发,她咬咬牙,忽然丢下一颗定时炸弹。
“你不能不要我,纪睿恒!我怀了你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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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峻楠和纪睿恒要留在医院陪夜,凌母一回到别墅就上了楼,毕竟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更何况,再好的体格也经不起江家这么折腾。
楼沁原本要睡在客房,洗好澡,一出浴室她就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凌聿风已经换好了浴袍,站在窗口前抽烟,漆黑的子夜中,他像是要和窗外的景色融为一体,窗缝稍稍打开,从他口中吐出的青烟白雾顺着缝隙悄悄的溜走。
“你怎么在这?”
凌聿风回过神,见到她后伸手挥散空中的气味,将香烟捻灭走向她,“当然过来陪你。”
他身上也有和她一样的沐浴露味道,浴袍的胸口微敞,漂亮的肌理和线条在她眼前若隐若现。
“可是,要是被凌妈妈看到了,多不好?”她脸上晕开淡淡的羞赧。
凌聿风轻笑一声,“我知道,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
他并不是一向都这么好说话,只是明白她的顾虑。其实她不说,他也不会让凌母以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孩。
两人躺在床上,床头开着一盏小灯,楼沁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用脸蹭了蹭才伸手搂住他,“凌叔,你说,江可璇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凌聿风时大手抚摸着她削瘦的肩膀,动作轻柔,“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江可璇。”她诚实的说,“凌叔,你知道吗?之前我觉得我们的感情真的好艰难,可现在我就不这么想了。”
凌聿风听着,将她的长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怀里响起又软又轻的嗓音,“就算中间有波折,至少你现在还在我身边,一想到这个,我就特别满足。”
凌聿风心口一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不止是现在,以后也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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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和凌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认床,楼沁七点钟就准时醒了。
经过这些天的同床共枕,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有些冰冷,也不知道凌叔是什么时候走的。
楼沁简单洗漱后,便下了楼。厨房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凌母围着围裙,正在准备早餐。
“伯母。”楼沁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觉得她还是起太晚了,怎么能让长辈早起给她做早餐呢?
凌母回头一看,看到脸红扑扑的楼沁,她还穿着昨天的那条裙子,大眼睛水灵灵,还真像是个瓷娃娃。除了有孩子这一点不太理想之外,凌母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简直越看越喜欢。
“水心,你想吃什么,喝粥怎么样?”
“伯母,我来吧,您去歇着。”楼沁作势就要洗手。
凌母摇头,“你也不知道这锅碗瓢盆的在哪,我做着更顺手一些。”
楼沁觉得凌母说的也对,便道,“那我给您打下手吧!”
凌聿风刚下楼就闻到了粥的味道,厨房里,凌母正在用勺子搅着锅里的东西,楼沁穿着一双粉色的棉拖,站在凌母身后端着装瘦肉的小碗,看上去特别的乖。
“妈,做什么粥喝?”
凌聿风声音还带着晨间的沙哑,走上前搂住了楼沁的细腰,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牛肉粥,再做俩小菜,行吗?”凌母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暗自抿唇一笑。
楼沁的脸爆红,扭了扭身体,极小声说,“别闹了。”
凌聿风却搂的更紧,贴着楼沁站在凌母身后,突然开口道,“莫奇刚才送夏老回去了,我叫他顺便接俩孩子过来。”
楼沁惊讶地张了张嘴,凌母闻言搅粥的动作也是一顿。
164 碰见楼钰
164 碰见楼钰
听到凌聿风这话,不只楼沁愣了,一时间凌母也忘了锅上的粥。
提起孩子,凌母心里五味杂陈的。
凌聿风这么大年纪,一直耗着,自己还没有孩子,却先要养别人的孩子。凌母虽然比一般父母开明,但终究也免不了俗,觉得她儿子在这方面上吃亏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能如何呢,她儿子就非这个女孩子不可了,她要是不同意,可能他日后身边连个伴都没有。
思及此,心里这个疙瘩也就小了不少。
眼下木已成舟,最重要的就是趁双方都年轻,赶紧再生个孩子出来。
凌母把肉丝倒进粥里,不一会儿关了火。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用餐,凌母怀揣心事,看楼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若有所思。楼沁也被凌母看得不自在,不动声色的踢了踢对面的男人,仍旧低着头。
小腿蓦地吃痛,凌聿风扫她一眼,抿笑,夹了一筷子小菜到凌母的碗里,“妈,再不喝粥都要凉了。”
凌母没理会他,愈发热情的看向楼沁,“水心啊,昨天那么匆忙也没和你爸说上话。要不改天约个时间,我做东,请亲家和亲家母吃个饭,正好,咱也把婚事说一说。”
楼沁没想到凌母会突然提起这事,愕了愕,有些六神无主得去看凌聿风,他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现在说这个还早。”
凌母不爱听了,吹胡子瞪眼睛的,“什么还早?这马上又要过年了,你又老了一岁。我不担心水心,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再不着急,等你四十岁的时候精/子质量下降,生出的孩子还能好吗?”
“......”凌母这话这么简单粗暴,楼沁有些无言以对。一看对面凌聿风黑了面,忽然有点想笑。
凌聿风很镇定自若地道,“妈,我的精/子质量没问题。”
凌母哼一声,“我也不跟你讨论这个了,反正你们两个尽快把事情给我/操办起来,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收拾完碗筷,楼沁跟着凌聿风上楼。
凌聿风刚将门关上,楼沁就爆发出清脆的笑声,笑得腰都弯了。
他动手将她拉起来,薄薄的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前的小女人看来是真开心,小脸涨得通红,眼角湿润,被他抱着还笑得全身一颤一颤的。
“就一句话值得你笑成这样?”他实在想打她一顿,可又舍不得,后来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浅浅的挑着唇。
楼沁怕他生气,忙深呼吸忍住,唯有眼底不断闪烁的光芒泄露了些微的心情,“凌妈妈太可爱了,这种话当着晚辈都能说。不过啊,凌妈妈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啊,再过几年凌叔都四十岁了,唉......”
她故作唉声叹气,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凌聿风却不在意,收拢了手臂让她贴着自己,用下身顶着她,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垂,道,“我精/子质量有没有问题你不最清楚了么?不仅没问题,还能一次性生俩。”
他灼烫的呼吸略过她的耳廓,楼沁闻言红了脸,他却还不依不饶的,“你要是不信,咱再生一回?”
“要生你自己生。”
楼沁面红耳赤地推搡男人的胸膛,凌聿风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指腹莹白,一根根小巧得像是棉花糖似的,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男人的唇温度凉薄,和碰到她的地方楼沁只觉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不禁往回缩,“别,都是洗洁净的味儿。”
凌聿风攥得愈发的紧,挨个都亲完了,才又搂住她的腰,意味深长的说,“小沁,等我把事情一一解决完,我妈说的那些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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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楼沁一听就知道是两个孩子来了,她几乎是和凌母一同出现在客厅的。
夏水凝依旧穿着她最爱的公主裙,头上还别了一个水钻的发卡,一只手里拿着仙女棒,后面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小书包。因为胖的缘故,她走路都是一摇一摆的,像是随时要摔到,总让人为她捏一把汗。
看到凌聿风,夏水凝眼睛一亮,咚咚的往这边跑,楼沁低声说了一句,“水凝,好好走路。”
夏水凝恍若没听见,一下扑倒凌聿风的腿,边吃力的用小手抱住,“爸爸我要举高高!”
凌聿风面带笑意,熟练地将小胖妞抱起来抛举在空中,夏水凝乐不可支。
一旁的凌母见此,尤其听到那声‘爸爸’,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划过,再一看凌聿风和夏水凝父慈子孝的画面,又觉得什么亲生的不亲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好。
“妈。”一身气派西装的夏隽禹走了过来,拿着夏水凝吃到一半不吃的彩虹棒棒糖。他之前见过凌母,于是没等楼沁出声,便乖巧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凌母一低头,夏隽禹虽板着个脸,但强作正经的表情特别讨喜,一声‘奶奶’瞬间将凌母给俘虏了,一边应着,一边对夏隽禹又摸又揉的,喜爱得不得了。
凌聿风其实一直都在注意凌母的表情,这时眼底划过柔和,他将玩疯的夏水凝放在地上,走过来问夏隽禹,“禹禹要不要举高高?”
夏隽禹耳根微红,咬了咬唇,摇头,“爸爸,我已经长大......”
话音还未落,凌聿风随手一抄就将夏隽禹捞了起来,凌母看着心惊肉跳,直在旁边嚷着‘小心点我孙子’,伸出双手护着,生怕他把夏隽禹给摔下来。
起先夏隽禹还在强作镇定,也许是从未有过这种新奇的体验,渐渐地客厅里响起着夏隽禹充满童真畅快的笑声。
楼沁牵着夏水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知怎么鼻子有些酸。
夏隽禹一直都很懂事,但毕竟还是孩子,又是男生,天生就会渴望那种充满力量和强悍的父爱。虽然他从来都不说,但每每看到同学的父亲都还是会忍不住流露出钦羡的表情。
和夏水凝比起来,夏隽禹敏感许多,也让人更心疼。
两个孩子是吃完早饭来的,不过凌母还是去做了甜品给他们吃,凌聿风借口公司有事,拉着楼沁出了门,其实她多少能明白点凌聿风的用意,他想让凌母多和孩子们接触,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多年来空虚的凌母。
所以,她没有反对,而是跟着凌聿风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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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和几年前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经过秘书部的时候楼沁看到很多熟脸,可又不敢冒然去打招呼。
昨晚楼沁睡得不踏实,知道凌聿风还有事要忙,她直接到他的休息室补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