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凯耸耸肩,继而再次迈步,“你的脸上已经说明了一切,都说有男朋友的人脸上会不经意间浮现幸福的笑容的,你现在就是。”
他抬头仰望星空,“唉可惜啊,能让你发出这样笑容的不是我,是那个大叔吧?”
“大叔?”林晚一下没反应过来。
“对啊。”范世凯真诚的点点头,“就那天在学校门口遇见的那个大叔,好像还是跟你同个医院的。”
林晚:“…你是不是对大叔这个称呼有什么误解。”
范世凯还想继续聊‘大叔’的话题,转头撞见林晚盛满威胁的眼神,“你再这样说他我跟你拼命啊。”
范世凯见状识相的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他了,不过你这样护着他,就不怕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吗?”
林晚淡然笑了笑,“我如果给你希望,才是真正的伤害你。”
至此,范世凯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烦躁的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我吧。”
林晚走在他身旁,稍一转头就看见高她一截的范世凯此时站在江边,月光投影在水面上的光彩映在他黑沉的眸中,俨然像蕴藏了一滩令人难以猜测的幽湖一般。
他微抬头,线条分明的颌骨加上立体的鼻子,林晚不得不承认,他长的还是蛮帅的。
被林晚由心称赞的男人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不疾不徐启唇:“你说你都有男朋友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好的男朋友啊…”
像她这样的,男朋友?!
林晚给他一记白眼,“兄弟,你用错词了吧。”
范世凯无辜的眨眨眼,“我一直觉得你像个汉子都不需要男人的,所以我觉得那位大叔不适合你,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我?”
45.045:二人世界
林晚悔恨自己的好心肠, 她还以为范世凯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想找她倾诉,在看见他凹了造型却说出那样的话, 林晚强忍住想踹他下江的冲动,咬着后槽牙说:“如果你今晚找我出来就是想说这些, 我没空陪你唠嗑。”
范世凯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好了好了,那说正事吧, 我不玩机车了,现在跟朋友成立了电竞俱乐部。”
“电竞?”
“对。”范世凯像个邀功的小孩似得扬了扬下巴, “你不是说过机车太危险了吗, 我就不玩了。”
林晚摸了摸他脑袋, “挺好,表扬你啊。”
他拉着林晚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继续说:“认识这么久了, 我跟你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范世凯,我爸爸叫范仲成。”
范仲成?
林晚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 “J市有名的百货公司老总,范仲成?”
“对。”
林晚不解,“可没听说他有两个儿子啊,范总只对外宣称了有一个独生子, 叫…范祥。”
范世凯哼笑, “他当然不会承认我, 因为我是私生子啊。”
林晚有些惊诧, 但不语,静待范世凯下文。
范世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很意外吧,我都觉得很意外,而且这件事我居然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是不是很可笑。”
范世凯的活泼,是林晚成年后最向往的。初遇范世凯之时,她就从他身上看到了十八岁以前的自己——对这个社会毫无恐惧,只凭一腔热血往前冲的干劲。
但,进入社会后,林晚变得成熟稳重许多,她抛去学生的身份,入职医院,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笑容也在逐渐减少,她也开始怀念几年前没心没肺的自己。
所以当她看见范世凯嘴角常常挂着的笑容,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对他没有阻碍一样,林晚很羡慕他。
但也没想到,范世凯的家庭背景是如此糟心。
林晚曾问过范世凯为什么喜欢笑,他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笑,也不是每个爱笑的人都没有辛酸,只是他选择用笑容掩盖背后的辛酸,反正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何不笑。”
当时林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今顿时领悟了。
范世凯说:“从小到大,我都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我学习用功,从小学到高中,拿了许多奖项回家,但父亲母亲看到这些奖项他们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连一句夸奖都是奢侈的。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好他们才会不肯承认我,但我没想到,完全是因为我是私生子,他觉得丢脸,才一直不肯认我。
“小学的一次家长会,我和哥哥同班,父亲去参加时坐在了哥哥的旁边,还跟我说不可以在外面公然喊他爸爸,同样是儿子,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们才这么讨厌我。
“后来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去玩机车,可尽管如此,我在比赛中受伤了,头破血流,他们还是不管不顾的,哥哥从小只要是手指皮破了,他们就紧张的要死,为什么对我就差别这么大呢。
范世凯冷笑,“如果不是前两天我把他惹怒了,我不知道他会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凭什么啊,他们上一辈犯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如果不想要我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我流了呢,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还让我受尽折磨,我真的受够了。
说着,范世凯控制不住情绪,低垂着脑袋,连说话声音都在打颤:“好累啊,我不想回那个家了,不是,那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
林晚动作轻柔地拍拍他肩膀,怕刺激他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你妈妈呢?”
范世凯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家里没有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就连记忆里的模样也很模糊,我找不到她。”
林晚安抚他,“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找,一定会找到的,在你没有找到妈妈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范世凯有些诧异的看她,林晚补充:“以姐弟的名义。”
不远处有小孩在空地玩耍,时而会传来玩具唱歌的声音,范世凯目光深沉得看着林晚,适时的收回视线,声如细丝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时间了。”
林晚问他在说什么,范世凯突然站起来,“没什么,我说你真是我的情绪垃圾桶,走吧,哥哥送你回家。”
林晚轻挑眉梢,“哥哥?”
“是的。”
林晚笑起来,“不用了,我男朋友会来接我,你还是快回宿舍吧,小老弟。”
范世凯吐了口气,“好不容易忘记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又提醒我,很扎心诶。”
“范世凯,我们是不…”
“我知道。”范世凯不让她说下去,不耐烦的摆摆手,“快打电话叫你男朋友过来吧,不想看见你们恩爱的画面,我先走了。”
——
纪奕接到林晚的电话时,就在附近的超市选购林晚喜欢的零食,他没让林晚等太久,几分钟后,林晚便看见一抹夺目的身影朝她信步而来,纪奕站定在她面前,把臂弯上挂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揽过她肩膀,“冷吗?”
林晚缩进他怀里,“抱着就不冷了。”
两人相拥离开的影子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转弯处,躲在花坛后面的男生都还不肯收回视线。
良久,范世凯才抬头望向天边皎洁的月亮,反复念着两个字:“姐弟。”
纪奕搂着林晚回车里的路程,林晚如实地跟他汇报了今晚跟范世凯聊天的话题,当然,自动删减掉了范世凯说他是大叔的那段…
回到车里,纪奕在帮林晚系安全带,林晚突然低着头沉默,纪奕问她怎么了,她低语:“我怎么感觉范世凯怪怪的,难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的脸色都变苍白了不…”
话没说完,林晚被纪奕惩罚性的亲了一口,同时,他将安全带按进锁扣,声音清脆,力道像是在昭示着他的醋意一样,“这么久没见,你嘴里一直都是别的男人,林晚,你胆子大了不少。”
林晚嘀咕:“才多久没见啊,哪有很久。”
纪奕偏了偏头,一本正经的回答:“两个小时35分钟。”
林晚:…
看着纪奕黑着一张脸坐回主驾驶,林晚像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掩嘴偷笑,感觉到身旁递来探寻的目光,她伸手捏住他脸颊,笑嘻嘻的,“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爱吃醋啊。”
纪奕瞥她,“谁跟你说我吃醋了。”
“没有吗?”林晚抬了抬眉尾,凑到他嘴巴前闻了闻,“咦好大的一股醋味啊,还说没吃醋,您这醋怕是酿了一晚上了吧。”
见纪奕不说话,林晚越发得意,“让我猜猜,是不是范世凯的出现,让我们高冷的纪医生产生了危机感了呢?”
纪奕食指抵住她额心推了推,淡然回答:“不是。”
林晚哼哼道,“我才不信,你承认吃醋了有那么难喔。”
“不是他的出现我才有危机感。”纪奕盛满惩罚意味的捏她脸,“你身边每出现一个男生,我都觉得危机四伏,所以我考虑,是不是要把你藏家里。”
林晚初高中性格活跃开朗,跟季婷婷认识了不少同校不同班的男生,两人疯疯癫癫的跟男生打成一团,那时的林晚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纪奕为了这件事吃了多少醋。
她那时的性格比纪奕要外向许多,纪奕身边只有她一个女生,林晚却相反,起初纪奕没放心上,直到后来有人向林晚告白了,纪奕才感觉到了周围危机四伏。
后来升了高中,林晚似乎也初懂了爱情二字,身边除了纪奕就再没靠近过任何异性。
但尽管这样,那段记忆还留在纪奕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晚想了想,“你是说树袋熊跟我告白的事?”
纪奕抿紧唇不语,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表达:‘你说呢?’
林晚哈哈笑起来,“纪奕你隐藏的好深啊,原来那时候你就这么在意我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纪奕不想继续吃醋这个话题,他低眼看了看手表,问了句不着话题的话:“困吗?”
林晚摇摇头。
纪奕把车窗关上,靠在椅背的小枕头上,“今晚管梦晴回来了。”
林晚懵,“怎么了吗?”
纪奕倾身按着她脑袋留下一吻,声音低哑,“她在家,我们就没法过二人世界了。”
林晚低垂着脑袋,“没关系啊,只要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就很开心了。”
纪奕松开林晚坐回主驾驶,伸手到中控开启了降下了全数车窗帘,“管梦晴还小,有些事不能给她听见,”
林晚听的云里雾里的,刚想问他是什么事,就看见纪奕朝她勾了勾手指,“坐过来。”
林晚余光望及之处正好对上纪奕俊眉微扬,眼底像欠了星星,那抹直达眼底的笑就这么直直映在林晚瞳孔中,她下意识抓紧了身前的安全带,“干嘛?”
纪奕笑意更深,“选择题,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提你过来。”
46.046:无师自通
J市的滨江边每到夜晚都热闹非凡, 广场上其中不乏有小孩在打闹玩耍,有某些烤肉店在营业, 某一角还有街舞社团的人员跟随音响发出的旋律舞蹈。
外面气氛融洽愉快, 车厢里却寂静十分。林晚可以隐约听见窗外的热闹声, 再次对上纪奕深邃的瞳孔, 她不由尴尬地挪开视线。
纪奕两手扶住她腰肢, 满脸笑意的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会不会调座椅?”
林晚不太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问话, 摇了摇头。
纪奕唇边笑意渐浓,拉着她的手, “我教你。”
林晚趴在纪奕胸膛前,手被纪奕握着移至座椅一侧, 她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微凉的东西, 还没摸索出来是什么,耳边飘飘然传来纪奕低沉的声音, “像这样拉, 懂?”
林晚不经意间侧头, 耳朵从纪奕脸庞擦过, 纪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 两人视线撞见, 林晚从他眼底瞧见了一抹光, 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正在悄声朝她靠近, 林晚倏地正回头, 干着嗓子应了个鼻音。
纪奕笑了笑, 松开手,“你来。”
林晚因为坐在纪奕身上,触碰调整开关有些困难,她上半身几乎倒在纪奕身上,也没察觉到此时的纪奕呼吸正在逐渐变得灼热。
林晚专注于摸索开关,等她找到开关,手稍加了力道,主驾驶座椅顷刻间便朝后倒去,林晚一下没坐稳,慌乱间伏在纪奕胸前。
她右耳贴在他胸前,听着那里有序不稳的心跳慢慢变得紊乱,就像一曲悦耳的乐章一般,林晚听的入神,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手正在不断收紧,抬眼看去,与纪奕炽热的目光打个照面。
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暖黄色路灯从外照射进来,将纪奕整张脸烘托的暖洋洋的,光线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分割出几个形状不一的图形影子盖在脖子、脸上。
他的唇微抿着,眉目间蕴着一抹淡色,凝目看她时,如墨的眸子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林晚沉醉在他眼眸之中,最后一下没忍住,在纪奕唇上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下。
偷亲了某人的林晚还处于得意之时,后脑勺就被人按住,紧接着纪奕低哑的声线稳稳传进她耳朵,“不够。”
语毕,压在林晚后脑勺的大手微加了力道就把林晚按向自己,准确无误的噙住了她的粉唇。
林晚倒在他怀里,仰着头任由纪奕肆意地加深了这个吻,彼此的舌尖相互纠缠,连呼出的气息都缠绕在一起。
纪奕的吻沿着她下唇至下巴,再到耳垂,最后落在林晚脖子上四处留下星星点点的印记,扶在她腰间的手也顺势在林晚未察觉的时候从衣摆溜了进去。
林晚趴在纪奕肩头正索取新鲜空气,绕到她后背的大手已经利索的解开了她身后的扣子。
纪奕又将唇移至林晚耳垂,若有若无的吻她,一点点在挑逗她最后的理智。
林晚忽然撑着他肩头坐起身,满脸肃然,“说,我不是你的初恋对不对?”
纪奕被问的莫名,掌心覆上林晚身前的山峰,带着笑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胸前被剥去了里衣,纪奕温热的掌心与她肌肤触摸,林晚不由得缩了缩,声调也降低了不少,“那你为什么这么轻车熟路的。”
譬如接吻这件事,她也是初恋,为什么她就什么都不会?
而纪奕,居然单手解扣都学会了!!
纪奕闻言朗声一笑,轻轻用力把玩她的柔软,“大概是,在你身上就无师自通了。”
他隔着衣服亲吻被他大手握住的柔软,狭长的眸子弯起来,像林晚没见过的星辰大海,“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林晚被他的举动吓一跳,想往后退,被他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声音又软又浓,“嘘,教学过程中只做不用说。”
纪奕没给林晚反应和反驳的时间,话音刚落就欺身而下,将林晚压在方向盘上延续了方才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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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奕和林晚刚回到别墅,从客厅哒哒哒跑来一女生,管梦晴抱着一本英语书冲过来,热情高涨地说:“大表哥好久不…”
话未说完,管梦晴就发现了沉着一张脸的纪奕,作为最了解纪奕的人之二,管梦晴断定他肯定生气了。
管梦晴挪着小碎步到林晚身旁,扯了扯她袖子,低声询问,“我哥怎么了?我这么久没见他怎么还给我摆脸色啊,你们今晚出现分歧了?”
林晚抿唇笑了笑,摇头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小时前,她和纪奕在充斥着暧//昧的车里,林晚的理智在纪奕的挑拨过后全数消失,迷糊中答应了纪奕的请求,可就当两人进入正轨时,管梦晴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过来了。
铃声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惊的林晚将失去的理智抽离了回来,两人也因为这锲而不舍的铃声断了兴致。
等接完管梦晴放假的电话,林晚已经坐回副驾驶座,不再接受在车里进行的要求。
所以,纪奕脸臭的原因林晚不好跟管梦晴讲,在她刨根问底的询问下,她只淡淡的说:纪奕因为太累心情不好。
林晚怕纪奕会说漏嘴,先把他推回房间洗澡,自己和管梦晴在客厅侃大山。
两人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林晚听着管梦晴抱怨近期学校的变tai管理制度,不知怎么,话题突然转移到当年甩了纪奕的女人身上。
林晚喝水的动作猛地一顿,管梦晴还在继续说:“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瞎了眼了,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哼,居然敢甩我表哥,还让我表哥为了她颓废了这么久,不过现在好了,表哥遇见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表哥把那个女的请过来,气死她。”
林晚尴尬的拉起一道笑,“你表哥结婚她一定会在场的。”
管梦晴咬牙切齿的,“一定要请她过来看看我表哥表嫂的风采!”
“小晴我的意思是,”林晚看向还揪着一副表情咬后槽牙的管梦晴,“那个当年甩了你哥的女人,是我。”
!!!
管梦晴瞪圆了眼睛,讷讷转头,“纳,尼?!”
——
自林晚跟管梦晴坦白了自己一年前把纪奕甩了的事,管梦晴就不断的发信息骚//扰林晚,抱着吃瓜群众的态度挖去更大的料。
林晚觉得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内容可说,就简而化之的用一句话概括了。
翌日,清静舒服的傍晚,住院部派人到普外一科找陈野求助。
等陈野抵达16-2病房,就从门外听见了里头持续发出男人谩骂的声音。
他推门进入,看见其中一女人怒气冲冲的把桌上的花篮以及药水全数扫落在地,陈野下意识上前护住林晚,带她后腿到墙边的安全距离,才询问她有没事。
陈野在来的路上就听小珂说明了情况,因为昨天的手术是林晚进行的缝合,术后病患高烧不退,输了液第二天又烧了回来,时而还会发现抽搐现象,病患是个小学生,病患父母觉得是医院手术的责任,便把林晚叫到病房大闹了一场。
任林晚和陈野如何向病他们解释术后发现的各种症状属于正常的事,两夫妻都做耳旁风,甚至要求林晚交赔偿金,不然就把这件事爆料到网上,扬言封了林晚医生之路。
纪奕知道这件事,是在下手术后。
安安任陈野命令在手术室门口守着纪奕,言简意亥的把他手术期间发生的事报备给作为林晚导师的他。
纪奕听的过程眉头紧锁,“林晚人呢?”
安安摇头,“我们不知道,从病房回来后就找不到她了,陈医生已经把这件事…诶纪医生你去哪儿啊——”
纪奕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转了方向到他和林晚每次都会待着的楼梯间,因太阳在落山的边缘,楼梯间的感应灯没有亮起,昏暗的楼梯间因为安全门的打开而变得亮堂堂的。
纪奕站在那,看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顿时陷入了沉思。
林晚平日内心若有情绪都会喜欢全数倾泻出来,像今天这样突然找不到人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她会去的地方很少,除了楼梯间,还有…
纪奕凭着最后的直觉大步流星跑上天台。太阳此时已经下山,剩余的最后一丁点儿暖意尽数倾泻在宽大的天台上,将那照的发光。
纪奕推开天台门,就看见站在护栏前的一抹娇小的身影,恰好这时有阵风吹过,吹起了她白大褂裙摆,她单薄的身影立在那好似一阵风就要把对方吹走了一般。
纪奕重重松了一口气,因为担心而跳动猛烈的心脏随即慢慢平复下来,落日余晖将他身影拉的颀长,纪奕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去,夕阳西下,天台上唯一的两抹影子最终融在一起。
林晚突然落入一个怀抱里,身体下意识产生抗拒反应,当她闻见对方身上的香气,刚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松了松劲靠在他怀里,强忍着拉起一道笑,“怎么啦?”
纪奕紧紧环住她,说话声线黯然,从喉咙说出来泛着淡淡颤音:“担心你。”
47.047:亲我一下
冬季的夜, 总有一丝透凉的感觉。轻柔的光透过透明的云层,轻轻笼罩着这片大地, 穿过高楼的月光像是被剪碎了似得, 朦胧的洒落在地上。
月光照及之处的天台上,两抹相拥的身影不知过去多久,依然没有分离开。
林晚望着漆黑天边的皎洁月亮, 抬手拍了拍纪奕扶在她肩前的手,“我没事, 就是想上来看看月亮。”
纪奕淡淡地应了个鼻音,“我陪着你。”
林晚微松了松力靠在他胸前,“忙完了?”
“嗯。”纪奕把林晚娇小的身躯裹进白大褂里,而后侧头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林晚托着鼻音想了一会儿, “土豆炖牛肉、鱼香茄子、白切鸡还有…凉拌黄瓜。”
纪奕嘴角含笑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正在掰着手指报菜名,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 “只要吃的完就都给你做。”
林晚不知想起什么, 身体猛地一颤, “不行,我还要减肥的, 不能吃肉了,还是改成蔬菜沙拉吧。”
纪奕握着她脸转过来, 仔细端详了几秒才笑着说, “哪儿胖了?我喜欢肉肉的女孩, 抱着睡觉舒服。”
林晚推开他手, “不行,减肥。”
然而一小时后的润汇超市,林晚用自己行动证明了flag不是用来推倒的将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