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感悟，竟然还能提高杰西卡的资质？
资质和修为一样，越往上越难提升。这二十几点的提升，可是安格用洗髓丹替杰西卡提升四十点资质完全不能相比的。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之前的提升，没有身体的洗精伐髓，这一次，杰西卡也不可能达到如此之高的数字。
两者，完全是相辅相成的。
安格想着，对杰西卡挤了挤眼睛，露了个笑脸，问道：“杰西卡，你晋级了吗？”
杰西卡听见安格问好，原本有些呆滞的模样便立时缓了过来，就好像有人给她上了发条似的，再次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安格小姐，我晋级了”
“恭喜你”安格真心的祝贺道，跨过这道坎，离杰西卡成为魔法师也就不远了。
“谢谢你，安格小姐”杰西卡点了点头对着安格大声道，眼角似乎都欢喜的溢出了泪水，显得有些莹亮。一边的魔法师们只以为她是在感谢安格的祝贺，是高兴的喜极而泣，却不知道，杰西卡是真心向安格道谢，也是真心对安格心存敬意。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以为自己可以学习魔法，就代表能够成为魔法师。或许每个孩子都有过如此天真的时候，年少，所以无知。
那时候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哪怕父母一次次的感叹欣慰，哪怕别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她——即便是在魔法师公会认证魔法学徒等级，听了许多惊异的话，也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她跟着安格小姐来了利比亚。
大人总是不会跟小孩子多说些什么，因为认定他们不明白，所以懒得解释。
可是美芙小姐却告诉她，她这样是多么的了不起。
了不起吗？起先她并不以为意。等美芙小姐说了自己的资质，家里花了多少精力去培养她这个魔法学徒之后，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相比起别人，她是幸运的。
从最下等的魔法学徒，一跃成为魔法天才，她连一点苦都没吃过。源源不断供给给她的魔法药水，魔法元素球，就算是贵族小姐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美芙小姐的资质比她好，家世比她好，甚至比她还勤奋，可为什么人家只是五级魔法学徒？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从安格小姐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之中，明白了过来。
又或者，她以前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而刚才对水元素的感悟，却让她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她从未和水系魔法元素如此亲昵的接触过，它们围绕着她，在她身边欢快的跳动，就好像是她的朋友一般。
它们告诉了她许多东西，让她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瞬间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学徒。
“小姑娘，你有老师教导吗？”迷迷糊糊中，杰西卡听见有人这么问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惊觉不对，又点了点头，立时清醒过来，猛地向问话之人看去。
正是刚才自称魔法公会副会长的那张好人脸，威格里斯中级魔导师大人。
安格微微眯起眼睛，这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糊弄啊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下巴略有点肉，看起来格外敦厚老实，可能坐上魔法师公会副会长的位置，这人能真的老实么？
威格里斯笑眯眯的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杰西卡微笑了起来，本就美丽的小脸闪烁着自信：“威格里斯大人，我有老师的。”
“你的老师是谁，能告诉我们吗？”对于这话，威格里斯有些半信半疑。首先杰西卡的天赋不容忽视，但天赋再好，没有老师的指点和教导，单凭她自己，是不可能走到这个地步的。
从一无所知到八级魔法学徒，他们自己走过这条路，所以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
这不是一个小女仆仅仅靠着努力就能办到的，所以，她应该有老师。
可她的老师是谁？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苗子不留在身边好好培养，反而让她跟着一位贵族小姐到处跑？难道他不知道，魔法学徒最初的几年尤为重要吗？
杰西卡顿了顿，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老师的名字，老师也没有告诉过我。老师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威格里斯这才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倒是极为可信的。只是，是什么原因促使一位魔法师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呢？
除非是那些隐世的大魔法师…这样才说得过去。
杰西卡的资质很好，但并不是没有。他们也见过同样被誉为天才的魔法学徒，但即使是如此，也没有人在她这个年纪取得过如此傲人的成绩。
除非…她的老师是大魔法师。
跟一位大魔法师争弟子？威格里斯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不禁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
多特会长也有些为难，从内心来说，他是十分希望把杰西卡吸收进魔法师公会的。但魔法师公会并不是学校，也不能约束所有魔法师。超越大魔法师的存在，根本就不会买魔法师公会的账。就算是魔法师公会在圣城那边的大本营，包括总会长在内，也只有三位大魔法师坐镇。那三位阁下绝对不会愿意看见他们为了抢一个魔法天才，而和另一位大魔法师起冲突的。
可就这么放弃了，他犹有不甘。
想了想，冲着杰西卡十分诚恳的笑道：“那你的老师…愿不愿意让你加入魔法师公会？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给你减免每一次认证魔法等级的费用，还可以提供一定量的魔法药剂给你使用。”
威格里斯捂脸，他们英明神武的会长大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诱拐小萝莉的怪叔叔有木有？
…边上连萝莉都称不上的小女娃，还拿一种看傻X的眼神看着他…
魔法药剂？杰西卡的眼神亮了起来，安格小姐不是一直都想要魔法师公会里的药剂么？
外边的药店里，出售最好的药剂，也不过是五级药剂。而魔法师公会里，却可以买到六级以上的药剂——当然，只限供给魔法师购买，而且价格还十分的昂贵。
“真的吗？”杰西卡满脸欢欣鼓舞，似乎十分意动。
“当然”多特会长立刻挺起胸膛，拍着胸脯保证：“我好歹也是一会之长，当然说话算话”
“免费给我吗？”杰西卡顿时星星眼，一脸崇拜的望向多特会长。
“当然额…”免费？多特会长顿了顿，眨巴眨巴眼睛，他有这么说么？现在送她点低级的魔法药剂是没问题，可以后呢？那些高级魔法药剂，都价值不菲啊…就是他也得花钱买的好不好“那个嘛…其实我们可以商量的…”
“不是免费的啊”杰西卡遗憾的道，那说不出失望的表情，真是…让人纠结“那还是算了吧，我担心老师不高兴…老师的脾气不太好…”
多特会长恨恨的咬牙：“这样，我可以做主，六级以下的魔法药水可以多供给你一些，免费七级以上的…可以送你一些，不过剩下的，半价购买，如何？”公会出售给魔法师的药剂价格，本来就只有市场价的一般嘛不过…外面是有价无市而已。
“是魔法师公会出售价格的半价吗？”早就打听过魔法药剂价格的杰西卡很精明，一眼就戳穿了多特会长的文字游戏。一双美丽的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会多特：“会长大人真是太大方了，可是…您知道的，我只是个小女仆而已…要不还是算了吧…”
多特会长闻言呆了呆，这丫是孩子么？
“三折魔法师公会出售价格的三折不能再少了”多特会长无语凝噎。
从前吸收个把有前途的魔法学徒，哪里需要提什么条件？人家赶着送上门还差不多
这丫头哪里是什么女仆？分明就是个精明的商人吧
杰西卡这才笑了起来：“成交，会长大人”
安格小姐和她说过，她已经不打算继续研究魔法了。虽然这对她来说不难，但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不是吗？
原本，安格小姐说，打算趁着到圣城去看库尔少爷他们的时候，让她留在圣城魔法学院学习，十岁的七级魔法学徒送上门，想来也不会有人会拒绝吧？
日后毕业了，再进入魔法师公会，找一位真正的老师教导。
并不是谁都愿意去教一个魔法学徒的，级别越高的魔法师，更愿意缩在魔法塔中研修魔法，而不是教导弟子。
当然，如果换成魔法师或是魔导师就不同了。
不过现在么，她似乎有更好的选择了。
杰西卡笑眯眯的眸子浮起一丝得意。
既然有人送上门，不坑你坑谁。
99.开诚布公（上）
双方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容易的多了，杰西卡答应过两天去魔法师公会注册一下，重新登记——毕竟她的资质发生了改变，原来的已经不作数了。可怜了亚特兰蒂斯公会的魔法师们，恐怕要被批的狗血淋头——而多特会长也答应，会尽快给她送一批三极魔法药剂来，虽然他很奇怪为什么她都挑一些稀奇古怪没什么人用的，但想想这丫头的潜力，就觉得很哈皮。
杰西卡也是很有分寸的，没有一上来就要高级魔法药剂，毕竟她现在只是个魔法学徒。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们和杰西卡商定的，但多特觉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个小女孩，才是主角是的。杰西卡总是偷偷瞄安格的表情，她以为他没发现，他也就假装没发现。
“安格。格兰芬多小姐？”多特心思微动，从威格里斯手里“抢”过水晶球，惹得对方翻了个白眼，径直向安格走去。“要不要顺便也做下测试呢？”
杰西卡显然是被亚特兰蒂斯那帮子废物给埋没了，说不定这位也是呢？
“不…”安格胆怯地看了他一眼，那怯生生的小模样十足叫人怜爱。而后，她便垂下了头，黑色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轻轻抖动的弧度，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在啜泣。
打击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打击第二次吗？
威格里斯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
嗯…先前从亚特兰蒂斯出来的那批魔法资质还不错的孩子中，似乎并没有发生这种现象，事可有一未必有二，毕竟魔法师的等级认证极为严苛，不一定次次都会出错。
正要开口劝阻，却听多特笑mimi的对着小女孩儿道：“就是看看，不会有事的。反正再坏也就不过如此了，试试也没有什么坏处嘛”
…会长大人，不待这么打击人的好么？您真是不懂什么叫婉转么？
杰西卡不禁对多特会长怒目而视，先前只是觉得这位会长大人看起来不像好人，可现在，这分明就是个坏的不能再坏的人
魔法师们左顾右盼，有的轻轻咳嗽，有的低头交谈，只当没听见。
倒是躺着也中枪的安格，面上反而淡淡的，只是低着头，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觉。她本就不看重自己的魔法资质，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听在别人耳中刺耳的话，在她听来，却只是可笑而已。资质好又能如何？花上几十年去研究魔法，沉迷于魔法之中，个人实力是提高了，可到了大限，一切都会化为灰灰。更何况，与她而言，资质并非不可改变，只要给她时间，给她一批拥有魔法资质的孩子，她完全能培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魔法天才军团来…
多特会长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仍旧盯着安格，也不催促，只是看着。
好半晌，那一直垂眸的小女孩，终于抬起了小脸。
这是一个只能说的上是可爱的小女孩，那双格外大的眼睛，含着晶莹的亮光，似乎有水泽流淌在其中。粉嫩嫩的脸庞上写满了说不出的倔强，盯着多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试试”
这一刻，多特迎着那莹亮的目光，忽然有种想要扭头的冲动。
心底微微一沉，须臾又嘲笑自己多心，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眯起眼睛，却是没有再出现那种略显轻浮的笑容，将水晶球递了出去。
安格郑重的伸出小手，搁在水晶球之上。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多特感觉自己的额头都要滴下汗来了，终于吐出一句：“好了，你可以收回手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宁家…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女孩那么感兴趣？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格，连眼睛都不眨一眨，看的身旁的人都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威格里斯赶紧把他家会长大人给拉开，笑着对杰西卡说了句：“别忘了过两天来登记。”就赶紧抓着多特离开了安格的小屋。
魔法师们见状，也陆续跟了出去。
他们人一走，杰西卡就跳了起来，冲到安格面前：“安格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等一下再说，”伸出手阻止了她，安格看向门口。弗里垭轻轻敲了敲门，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的斯蒂芬他们都陆续走了进来。“大家先坐吧”
杰西卡识趣的闭了嘴，默默的跟在安格身后。
想必，刚才多特会长得出的结论，他们在门外，都已经听见了。
何况，为了增强效果，安格特意偷偷布置了一个扩音阵法，估计这个时候，不只是斯蒂芬他们，就连罗兰伯爵都得到了消息。
指不定在那怎么懊悔呢
斯蒂芬等人的目光都有些复杂，进来之后，也都是一言不发，就连向来最多话的强尼，此刻都像哑巴了似的，目光在安格和杰西卡之间游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能说什么呢？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如果说先前利比亚的多特会长大人认为是亚特兰蒂斯魔法公会的失误，他们却完全不这么认为。杰西卡从学习魔法开始，迄今为止的四年内，其实真正学习魔法的时间，也只有两年而已。她在一开始，只是感应魔法元素，就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而这也不过就是摸到一级魔法学徒的门槛罢了。而大陆历史上最快感应到魔法元素的魔法师，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即便是资质普通的魔法师，大多在一年之内都能做到——可杰西卡却用了两年，她的资质显而易见，魔法师公会的判断并没有弄错。
可是之后的两年，她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疯狂地成长着，一跃晋级为七级魔法学徒。
当然，在得知她通过了魔法公会的考核成为七级魔法学徒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杰西卡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仆，整天热衷于偷偷溜出门，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贪玩，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满足安格小姐的爱好，出门替她购买草药。而她从不在人前显摆自己，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两年内晋级七级魔法学徒，在她身上，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化腐朽为神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安格小姐的背后隐藏着一位大魔法师，甚至可能是法神。
可是，大魔法师能够改变一个魔法学徒的资质吗？据他们所知，那是天生就注定的，一生都不可能改变。他们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位魔法师的资质，会突然好起来。
现在的杰西卡，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震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安格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很满意他们的沉默。
这是她想要的效果。
从噩梦森林回来之后，伯德男爵和当时同去的几位家族护卫，都隐隐有突破的迹象。火狐一族的幻阵只是一个障眼法，不可能有这种提升的效果，想来想去，他们应该是受到自己神识的影响。对于修士而言，神识的强弱和修为的高低是相辅相成的，在某一个阶段，神识越高，修为自然也就越强大。
而在这个魔法武技的世界里，人们并不懂得去修炼神识。魔法师尚有精神力一说，武士们却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身体的强悍。直到修炼出斗气，成为斗士之后，才会有类似精神力的增长。然而，这种增长是相当可观的。
受到安格神识影响的伯德男爵等人，就仿佛是被安装了一个外挂一般。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修炼变得比先前更容易了一些，不过一旦他们成为斗士，外挂开启，就会发现，比起一般人，他们会更加的轻松写意的突破。
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也多半八九不离十。
伯德男爵突破九级战士之后，流露出的那种狂喜，让安格微微有些愧疚。父亲对她可以说的上是费劲了心思，只要是她喜欢的，都会费尽心思替她弄来。担心她被汉娜夫人冷淡，故意显露对自己的偏爱；担心下人说闲话，时常背着自己敲打他们，安格一一都看在眼里。
一次次的冲刷着她略显冰冷的心脏。
从噩梦森林出来之后，不得不说，火狐幻境的确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只是帮助她突破，而且，还让她对这个世界，自己的亲人，有了隐隐的认同感。
他始终是她的父亲，血脉因果是无法断绝的。
他虽然也有错，但对自己，却是关爱备至，他并不欠她的。
连杰西卡，她都可以大方的为她洗精伐髓，为什么父亲不可以？
如果他想要格兰芬多家族，她都可以帮助他夺取，更何况，他只是希望变强，不再是一个废物一样的男爵呢？
龙虎丹，是第一步。
之所以叮嘱伯德男爵不要急于突破，是因为安格打算在之后，替伯德男爵疏通筋脉，洗精伐髓。
虽然晚了些，但总会有些作用的。
丹药，就是她最大的自信来源。
当然，以她的修为，一些高级的丹药还无法炼制，药材的来源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即便如此，帮助父亲成为斗士，却并不困难。
安格扫了一眼屋中的护卫们。
这些人，对伯德男爵还算忠心。他们都是在主家不受重视的护卫，受资质所限，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所以才被发配到亚特兰蒂斯城去。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培养成伯德男爵的助力——前提是，他们不会背叛。
100.开诚布公（下）
对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来说，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力量
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武者，所追求的都是更强大的力量。武力也好魔力也好，只有不断的提升，才能拥有的更多而权势、财富、地位…这些身外之物，在拥有力量之后，都会随之而来。
而她，拥有可以让他们脱胎换骨的东西…
只要他们依然渴求力量，她就能牢牢的把握住这些人。
安格的目光落在弗里垭身上，然后移开。这个女子，于她而言，是这群人中最不安分的一个。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不屑于掩饰她对伯德男爵和安格的蔑视罢了。她的确有自傲的资本，但安格无法理解，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要执着的到亚特兰蒂斯做一个男爵的护卫，为什么不听从父母的劝告，留在利比亚？
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孩，想来除了爱情，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让她如此执着。
她分明不喜欢艾文，对强尼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更不可能是因为她的父亲。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亚特兰蒂斯家族护卫们的队长，斯蒂芬。
眸光轻闪间，安格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禁暗自唏嘘。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她并不觉得弗里垭喜欢斯蒂芬有什么错，感情，是无法用对错来判断的。事实上，斯蒂芬确实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只是，明知道斯蒂芬已经娶妻生子，还一厢情愿的痴迷，她未免也太傻了些。
可犯傻的女人们，从来不只有弗里垭一个。
前世的妈妈，这一世她的亲生母亲，包括前世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连自己都无法做到，又怎么能去指责别人？
情非得已罢了。
“斯蒂芬叔叔，你们都听见魔法师大人说的话了吧？”安格收回了目光，一一从这些还算年轻的护卫们脸上掠过，才开口说道。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轻轻的震了震。
就是因为听见了，才会震惊的无以复加。
震惊的他们，也并没有错过安格那双大眼睛里淡淡的迷惘，心中不禁一凛。
是谁教她说的这番话？难道说，杰西卡的突然晋级，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吗？
好半晌，作为队长，斯蒂芬才开口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是的，安格小姐。杰西卡的资质，我们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是，我想利比亚魔法公会的法师们也没必要欺骗您和杰西卡，难道，真的是亚特兰蒂斯那边的魔法师弄错了？”
虽然是疑问，但他脸上的笃定申请却出卖了他。
“没有弄错。”安格在心里偷偷窃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看起来还有些紧张，故作平静的说道。这轻描淡写的否认自然在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却听她道：“杰西卡以前的资质的确并不好，魔法师公会测出的资质数据也没有出错。可是两次同样的测试，结果却天差地别，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什么原因？”强尼憋不住，忍不住问道。强森拉了弟弟一把，示意他先不要开口。主动站了起来，说道：“我到门外去守着。”
这种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一定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安格小姐背后的那位大人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小女孩…不过转念想想，除了告诉安格小姐以外，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吧？
弗里垭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还是我去吧”
她有自知之明，在这些护卫当中，最不合群的就是她了。安格小姐未必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与其坐在这里妨碍别人，还不如她主动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