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鸿是绝不会干落款这样让人抓到把柄的事,就是这幅字,当初他得意洋洋的拿给夏苏苏看的时候还被她嗤笑了一番。
“怎么会在这里?”疑惑的看着他,他五岁时的“大作”,居然真的就放在这里丢人…
“听内侍好像说过,我三皇叔有一次到过我的竹园,后来这副字就不见了。”楼轻鸿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沉默了一会,夏苏苏忽然仰面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大大的眼望尽他的眼底,企图看穿一些什么:“姓楼的,我问你,你不会是从五岁…就开始打我的注意了吧?”
姓楼的?五儿眨巴眨巴眼睛识趣的没有开口,少爷不是姓白么?
楼轻鸿摸摸光洁一片的下巴,状似考虑什么似的,又突兀的露齿而笑:“实际上,九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还真是够早熟的…”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苏苏低下头,眼底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一些湿气,渐渐凝聚成了水滴,还将她的鼻子也弄的酸溜溜的。
“彼此彼此。”楼轻鸿伸手一捞,把少女绵软的身躯捞进怀里,脸上的笑意不改。
这丫头,才看到他的心么?
“你说…会不会是你三皇叔,把这副字放在这里的?”偏过头看他,她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湿气,不过因为含着笑,倒显得有几分水灵可爱,仿佛是刚睡醒一般甜美。
“你的意思是…”
“二位恩公,喜欢这副字?”南宫翔走了过来,抬头看看墙上的字,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那可是楼轻鸿给她写的字啊…虽然那时他只有五岁。
“不如,在下买了送给二位?”南宫翔笑道。
“不必了,只看这一眼,今生就不会遗憾了。”夏苏苏离开楼轻鸿的拥抱,越过南宫翔大步的向前走,见他们似乎愣住了,还回头叫道:“白哥哥,南宫大哥,你们想饿死苏苏吗?”
说罢,还做了个肚皮瘪瘪的动作,带着几分天真。
“怎敢。”南宫翔回道,看向身边的楼轻鸿,暖暖一笑:“白兄弟真是好福气,能得此佳人。”
楼轻鸿回他一个笑脸,望着夏苏苏的眸光里闪动着真挚:“的确是好福气。”
只看这一眼,今生就不会遗憾了。
苏苏,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再遗憾。
“少爷…”五儿拉拉楼轻鸿的衣摆,有些好奇:“那副字上写的什么?”
“苏。”楼轻鸿面上是笑,没有丝毫觉得他违矩。倒是南宫翔,有几分好奇的看了看这对主仆。
“莫非是苏苏小姐的苏字?”五儿睁大了眼睛。
“嗯。”楼轻鸿点头,“走吧,饿了么?”
一说到饿,五儿的肚子还真的叫了起来,忙点点头。兔子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眨巴眨巴红色的兔眼,同样用力的点点头。
这兔子,有几分奇怪。像是有些通灵性,好似听的懂人说话一般。南宫翔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随即也就不在意,他所钟爱的座下也是一样,与人相处久了,也好似有了灵性一般。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大吃一惊,这兔子,竟然吃肉?
兔子被放在桌边,倒也不到处乱窜,像个小人一般一屁股坐在桌边,身前摆着个小盘子。五儿时不时的夹菜给它,倒是规矩的很。
只是…南宫翔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一再的看向那只捧着肉块吃的开心的兔子,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来。
这兔子,莫非是个人?
“南宫大哥?”夏苏苏轻唤一声,将南宫翔的神智唤回,见他望向自己,于是甜甜一笑:“我家兔子从小就喂它吃肉,习惯了的。”
兔子会不会消化不良?看着那一点一点鼓起来的雪白肚皮,夏苏苏忍不住的想。
“哦…是这样。”喂兔子吃肉?这家人的爱好还真是奇特…南宫翔再看了那兔子一眼,之间它已经吃不下,干脆直挺挺的躺在了桌子上,四肢趴开,肚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五儿,把那只死兔子收起来。”觉得兔子有些丢人现眼的楼轻鸿不由的吩咐。
五儿应了一声,将在桌子上挺尸的兔子捉住装进怀里。
“翔哥哥…”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少女飞快的跑了进来,看到夏苏苏他们,又是一愣。
这少女正是那让人头疼的刁蛮女孩,玉玲珑。
不过再头疼也是南宫家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楼轻鸿与夏苏苏对她的出现视而不见,就连五儿也只是专注在吃食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玲珑,不是跟你说要敲门吗?”随后进门的南宫翎有些不悦,这丫头出来以后,竟然好似连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在玉家里的时候,不是看着很是乖巧吗?

19.阎罗
“算了翎儿,由她去吧。”一个敦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一次没有人视若无睹。
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显然也是极好的料子。身材瘦削,没有丝毫的老态,一双世故的眸子里敛着岁月的精芒,被那样的眸光扫过,会有一种如同实质般的感觉。
“她怎么也在这里?”玉玲珑有些不满的望着夏苏苏,仿佛是质问一般看向南宫翔。
“这两位是我的客人,玲珑,你的大家风范呢?”南宫翔可不是南宫翎,他对这个矫揉造作的大小姐可没有半分的好感。之前容忍她,不过是看在玉伯伯的面子上罢了。
“那你请这位公子就好了嘛,干嘛还要请那个讨厌的外人!”玉玲珑却是不懂得这个道理,自打出来时日稍长一些之后,她就把自己娘亲要她淑女一些的告诫都抛到脑后了。翎哥哥一向宠着她,那时却为了那个少女凶她,让她这么能不生气!而且…而且她还骂自己是狗!
所以,她就是看她讨厌!就是不喜欢看到她那张笑脸!这个人,怎么配出现在南宫家?
“玉玲珑,这是我南宫家的宴席,你若不想来,可以滚!”南宫翔自认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实在是受不了她,眉目间顿时严厉了起来。
在客栈也就罢了,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这两人是他的恩人,她那是什么态度?而且,他南宫家要请谁来,与她何干?她才是外人吧!
玉玲珑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么吼过,顿时惊呆了,回过神后,哇的哭着跑向门外。
南宫翎犹豫了一下,正要追出去,却听那老人道:“翎儿,不用去。”
“是,父亲。”南宫翎听话的止步,没再向门外看去。
“老夫名叫南宫行舟,是南宫家的家主。听翔儿说,是你们救了我儿?”南宫行舟问道,并非是不信自己的儿子所言,只是这两人,未免有些太年轻。
“是。”夏苏苏埋头继续吃她的菜,威严身份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楼轻鸿站起身拱了拱手,“晚辈白十二。”
“白十二?”江湖上好似没有姓白的世家,也就是说,这白十二要么来自名门名派,要么就是些隐匿的世家子弟。
所谓的隐匿,其实就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无可奈何的退隐江湖。
“这位姑娘是…”
“是我的未婚妻子苏苏,说来,令公子的性命实是苏苏救下的,晚辈不过是将南宫兄从河边抗了回去而已。”楼轻鸿笑道,未免他们继续轻看夏苏苏的存在,干脆把实话都说了。
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医术?
南宫行舟不由多看了几眼夏苏苏,只是从外观上,实在看不出来她的特别之处。
苏苏给南宫翔把脉治伤之时他都是昏迷着的,所以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于是潜意识里南宫翔就认定是楼轻鸿救治了他,却没想到,是那个一脸天真无邪,有些不爱说话的女子。
南宫翎也有些稀奇的望了她一眼,想起她那日刁钻的说玲珑是狗,居然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刚刚那个是我故交之女玉玲珑,被家里宠坏了,还望二位不要介怀。”提起玉玲珑南宫行舟就有些头疼,他想不透他那个憨厚寡言的老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娇蛮不讲理的女儿。
玲珑?名字倒是好名字,可是这人…
“真是糟蹋了玲珑这两个字。”夏苏苏嗔嗔有声,那神情,仿佛真的很可惜一般。
“额…”这姑娘看着无害,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碴,南宫行舟老脸一红,咳嗽了几声:“老夫多谢姑娘救我儿一命,翎儿,把东西给他们。”
南宫翎似乎还有些顾忌,深看了父亲一眼,才将一块黑色的木牌放到楼轻鸿面前。
“这是什么?”虽然瞧的好奇,却没有动手去拿,夏苏苏撑着下颚,朝南宫翎温和的笑着。
南宫翎心里打了个突,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后颈刮过,心底一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这…这是我南宫世家的信物,日后二位如有任何困难,皆可拿着此物去南宫山庄寻求帮助。”
寻求帮助?夏苏苏眼底的笑意渐浓,这个世上,会有二皇子不能解决而他们恩那个解决的困难吗?不过她也没有拒绝,拿起木牌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木牌是上好的铁木,正面刻着南宫二字,反面则是一只猛虎。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什么。南宫翔奇怪的看了这木牌一眼,只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东西好似没什么特别,不怕被人仿冒么?”
“想必苏苏姑娘也闻到上面的异香了吧?那是我南宫家一门独门绝密,无人能复制,所以大可放心。”南宫翔解释道。
夏苏苏撇嘴,道:“不过是阎罗香罢了,要说是独门绝密,恐怕有些托大了吧?”
此话一出,那三人皆是一惊,南宫行舟和南宫翎惊的是这女子居然叫得出这香的名字,而南宫翔惊的却是阎罗香。南宫翔的眸底闪过阴霾,有几分怨愤的望向南宫行舟。
既然知道它的名字,那么她自然也该知道这阎罗香的作用…
“为什么你们没事?”看着没有丝毫不妥的夏苏苏与楼轻鸿,南宫行舟眉目一沉,他们俩也就算了,就连一旁那个没有丝毫武功底子的小童子,居然也毫无反应。
“我既然知道这阎罗香,当然是有解药的。”夏苏苏笑嘻嘻的道:“而且,恐怕你们也选错了地方,这里,可是我白哥哥的地盘。”
夏苏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楼轻鸿受她的毒害并不少,渐渐的也有了些抗性,只要给他吃下她自制的药丸,同样也可以百毒不侵。而五儿,呵呵,她的药丸好像有一瓶那么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行舟显得有些慌张。
“是我该问你想做什么吧,南宫家主?”挑眉,夏苏苏很有几分嚣张的意味。“或者,我该叫你玉家家主?”

20.救兵
听她叫破自己的身份,老者忽然笑了,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女娃娃,不简单么。”
“承让。”这男人恐怕不知道他身上有股和玉玲珑一样的味道吧,那是长期浸淫在药草里才会生出的味道,而且,还是一种极为恶毒的药草。
“你是玉炔!”南宫翔惊道:“为什么打扮成我父亲的样子?你又是谁?”
既然南宫行舟是假冒的,那么和他同行的南宫翎自然也是假冒的。
撕掉面具,南宫行舟…不,是玉炔,露出一张敦厚的眉目。
只是,眉目再敦厚,也不过是个伪装罢了。
“为了替他的宝贝女儿出气吧?否则他断然不会这么冒险出来见人的。”对于躲藏在暗处伺机害人的人,夏苏苏向来是有些瞧不上眼的。这玉炔也定是没什么本事,否则也不会用阎罗香这种不上档次的东西了。“南宫公子,把这枚药丸服下。”
他虽然离他们远一些,吸入的阎罗香较少,却还是对他有影响。
夏苏苏从来不牵扯无辜的人。
“多谢苏苏姑娘。”南宫翔心下一沉,只觉得面上无光。若是今日让他的两位恩人受了什么伤害,他恐怕会埋怨自己一辈子。
“南宫大哥不必自责,此等匪类小人,不能同你这样的豪侠相提并论。”楼轻鸿看他一脸若有所失的表情,出言安慰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哼,你们到阴曹地府去当豪侠吧!”听他称自己匪类,玉炔脸色阴沉。虽然阎罗香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他却不会怕了他们几个小辈。何况,他刚刚已经发了暗号让潜伏在门外的人进来,只是怎么已经这么久了,还没进来?
“玉炔,是吧?”夏苏苏歪着小脑袋,朝他天真一笑:“既然大叔知道阎罗香,那你一定也听说过残梦吧?”
闻言,玉炔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很快的定下心神,他才不信这个小丫头片子会有残梦。
残梦,她自然是有的。不过,用来对付他,他,不配。
“大叔,你不会是在等人来救你吧?”戏虐的一笑,楼轻鸿已从夏苏苏的笑容里了然。那个人,又怎么会让他和苏苏,在他的地盘上出事?
“哼,是又如何?”玉炔笑了,十分的张狂,他带进来的人启示这三个小孩子能摆平的?至于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五儿,直接被他无视了。
听到玉炔说带了人来,南宫翔脸上是止不住的愤怒。
他一个长辈,欺骗他这个小辈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人来?
难道就为了给玉玲珑出气?
“真是卑鄙啊,居然用这种招数…”无奈的摇摇头,楼轻鸿的脸上不带一点的慌张,看向仍有些得意的玉炔,一脸的同情:“不过你暗号都发出这么久了,他们都没进来,你真的确定他们还在外面吗?”
玉炔脸上的得意表情一滞:“你什么意思?”
“推开门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楼轻鸿握着桌上的酒杯,仿佛手中的是皇宫里的佳酿玉液一般。不过这东西跟皇宫里的佳酿也没多少区别就是了。
玉炔下意识的很想转头,边上的男子却提醒道:“家主,别中计了。”
“哼,小子,别死鸭子嘴硬了,一会你就知道厉害…”听到敲门声,玉炔脸上一喜,那小子果然是唬他的。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男子,玉炔笑的一脸得意:“受曹操曹操到,你们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回过头,张口就喊:“他奶奶的,你们怎么这么龟…”毛…
最后一个字,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直接中断。
“这位不是玉家的家主么。”来人是个年轻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左看右看长的都很想楼轻鸿的皇帝老爹,只是稍微要年轻些。
“原来是白老板…”玉炔眯起眼,望这这个不请自来的仙客居老板,心里泛着嘀咕,他怎么会来?
说起这个白老板,这大理城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他的手段和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和大理城里的官府衙门关系都好的让人侧目。
可以说,一般商人都是等着巴结官府的,而他,却是等着官府去巴结的。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清楚,派出去打探他底细的探子拿回来的资料都很单纯,单纯的很可疑。
一个世家的子弟,怎么可能出来开酒楼?
玉炔知道这白老板的背后肯定藏着个大人物,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忌惮他的,也不敢对他的仙客居有所动作。
这等几乎是奢侈的财力,再加上神秘的后台,让所有虎视眈眈的狼群无奈的只能放弃这只肥羊。
但白老板真的是肥羊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我听闻这个雅间似乎是南宫公子订的,怎么,原来是宴请玉大侠的么?”白老板双眼微眯,遮掩住狭长的凤眸里透出的精芒,有些似笑非笑的问。
“这…老夫只是路过…”
“路过?呵呵,玉大侠开玩笑的吧?”路过需要带上十几二十个人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埋伏着?白老板自然不会去点破,只是一个劲的笑着,笑的人胆寒无比。
夏苏苏甚至看见,那秀美的白老板,冲着楼轻鸿偷偷的眨了眨眼睛。
楼氏似乎都是美形男子,有多妖孽长多妖孽,楼轻鸿是,他的妖孽老爹是,他这个三叔也是一样。当然,最妖孽不过那个万年老不死的舒明玉,几十岁的老头子了,长了张二十岁的美男脸,还让人活不活了?
最囧的是,那个老不死还偏偏是楼轻鸿的外公大人。
“白老板,你到底想怎么样!”玉炔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干脆不打哈哈了,一双老眼眯起,闪着精光:“这几个人与我有怨,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玉大侠与南宫家不是世交么?怎么这回又有怨了?”戳破他的挣扎,白老板笑声顿止,脸上的表情是商人不该有的狠厉:“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我的十二侄和侄媳妇也在这里呢,你想带他们走,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世界兔子都吃肉了,白十二为什么不能是白老板的侄子?
而且还是亲侄子。
21.翼王
“三叔,您就别戏弄这位大叔了,这位大叔可是带了很多‘高手’来抓我们的。”楼轻鸿的一声三叔,喊的玉炔心里一惊。
这白老板他是绝对惹不起的,他竟然还是这个少年的三叔?
如果他动了这个少年的话…玉炔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心底拔凉拔凉的。
他的确不仅仅是为了玲珑的那一点小女儿怨气。
只是现在…这倒是个好借口。
“既然是白老板的侄儿,小老儿倒不好不给你这个面子了。此事因小女而起,也是我太娇宠她了,就此作罢吧。”他一脸的误会神色,口中说的大方,好似既卖了个人情给白老板,又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嗔嗔,连小老儿这样的自称都说的出口,他的厚脸皮恐怕无人能敌了。
“既然玉大侠都这么说了,白某自然不好强留,好走不送。”他说给他面子,他就一定要接受吗?心里这么想着,白老板面上却毫无一点不悦的迹象,狡侩的笑容替代了那股潜伏的冰霜,事实上,只是被他深深的掩藏到心底。此时看起来,又是十足十的像个市侩的商人了。
玉炔带着满心的不甘出了雅间,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下的二十多个好手竟然都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放倒,而且还全都被点了哑穴。
他的眸光颇有一丝玩味的落到白老板的背影上,既然能有这样的实力,转瞬间就制住二十多个人?不,他一个人恐怕是办不到…不过,这却让他更加的神秘了。
他的背后,到底是一个世家,还是一个门派?抑或者…
“爹,这样岂不是和南宫家撕破了脸?”佯扮成南宫翎的男子终于撕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却苍白的脸。
“没办法,撕破脸就撕破脸了,反正那老东西摆明了就不想跟我玉家联姻了。”若非这样,他恐怕也不会对南宫翔出手,结果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来。
“可是玲珑…”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自己的小妹好像对那个南宫翎十分有好感啊!
“玲珑那丫头过些日子就会好了,你多找几个人陪她玩两天就行。”玉炔的确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那个性,总是三分钟的热度,过段时间她就会把那个南宫翎给抛到脑后了。
“是,爹。”
心底,是有不甘的,但是无奈的是,他的不甘还真的只能放在心底而已。
这个人他现在还不能动,但是,不代表以后不行。
一抹冷笑浮上玉炔的唇角,带着让人胆寒的阴毒之色,收回眸光,拂袖而去。
“多谢三叔。”楼轻鸿唇边卷起一抹笑意,在看到那幅“苏”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仙客居定是他这个三叔的杰作。
“小子,别跟我瞎客气了,我知道就算外面那二十个犊子都冲进来,也难不倒你和苏苏。”这三王爷看着俊美优雅,开口却让夏苏苏瞠目。这哪里是个王爷该说的话,连犊子都出来了。
“二十个?”南宫翔一愣,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玉家是打算好了要和我南宫家决裂了。”
“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么一出?”三王爷楼燕瀚看着他,忽然问道。
“这…不清楚。”
“那老犊子跟你家老头提亲没成,恼羞成怒了呗。”说的是实话,只是这口气和语调也未免太刺激人了些。
美形帅哥,不该是冷冰冰,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吗?就比如她家的楼轻鸿…夏苏苏望着楼燕瀚,十分崩溃的想。怎么这个人,动不动就把犊子挂在嘴边,大大咧咧的样子,很像是那种没大脑的山寨头子…
外表和内在实在是挂不上勾啊!
明明是王爷,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应该不错,为什么会造就出这样一个个性诡异的主?
“提亲?”玉玲珑那种个性,娶回家的话,恐怕不是南宫翎一个人会头疼吧!老头子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奇怪,他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白老板叫自己的爹老头子?“南宫翔多谢白老板仗义之举,日后定…”
“行了行了,最烦你们这种江湖人,动不动就涌泉相报,报个屁!跟你老头子说,明天把送二百两银子来当谢礼就行了。”楼燕瀚制止南宫翔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把他的涌泉相报换算成银子,二百两换一条命,还真是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