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太重!”慕容炎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斥责声中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把这个小女人累成这个样子,原来就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目的。不过,乍一脱去鞋子的感觉真得是非常得舒服。
颜月毫不思索地抬头反驳道:“光脚走路,可以利用地面的粗糙度给脚底穴位按摩,不仅有利于身体新陈代谢,还有助于身体健康。另外光脚走路能使人体电位和大地相等。长时间不和大地接触,电压会有细微变化,能造成人的许多怪病。所以光着脚不仅仅是玩,更是保健!”
慕容炎再度失笑,把玩还说得如此振振有辞,估计这天下也就颜月一人。颜月站起身来,两人手再度牵到了一起,慢慢地朝着那湖边走去。
月光朦胧地洒在湖面上,月光下明净的湖水是那么得坦荡,又是那么得高深莫测。微风吹过,湖水荡起小小的波浪,哗哗低响,仿佛是那温柔的母亲正耐心地哄着那娇小的婴儿入睡一般。随着波浪袭来,更有那软软的调皮的沙子黏附在脚背上,两脚一搓,麻麻的痒痒的,让人舍不得移动脚步。
颜月的心也有些痒痒的,一只脚已不由地踩到慕容炎的一只脚面上。想了一些,两手用力地拉揽住慕容炎的脖子,再一用力,两只脚都踩到了他的脚背上。这一下,颜月整个人就像一个大马猴一样吊在了慕容炎的身上,非得慕容炎走一步颜月才能动一步。这样把整个人都依附于他的感觉真是很奇妙,颜月静静地趴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一步一步,只觉心中温暖无以伦比。
而某男的气息却在慢慢地变化,那女子幽香的身体埋于自己的怀中,那身体某处柔软紧贴着慕容炎有胸膛,更可怕的每走一步她的身体都会碰到慕容炎身体的某一处,一时间慕容炎的身体已是一片火热。附在颜月的耳边低低地道:“月儿,累不累,我们回去吧,好吗?”
“不好,我还要玩会。”回答慕容炎是某女的娇嗔。
“月儿,回去吧…”某男的声音中已是充满了渴望,相信此时的颜月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只是那怀中的小女子抬起头认真地凝视了某男一眼,突然笑了,小嘴轻启,用那让人听了魂为之颤抖的声音道:“是不是想灭火?”
某男不语,纵是男人,这般的话慕容炎还真有些说不出口。而颜月毫不迟疑地接着道:“你等着,我就来。”接着就在慕容炎的诧异中,颜月突然从他的脚面上跳了下来。然后快速地将两腿迈入那湖水中,弯下腰,在慕容炎还没反应地来之际,一捧清水已向着慕容炎的胸前袭来。慕容炎连躲都没想起来,身上已湿了一片。
“哈哈哈,慕容炎,这灭火的方法怎么样?”颜月甚为得意地问道,继续捧水袭来。颜月一边袭击着,一边在心中再次暗叹着此慕容炎果然不会玩,因为他受到袭击只知道躲,可慕容炎躲到哪里颜月便追到哪里,他居然还不知道反击。直到让颜月玩得都快觉得没有意思了,直到慕容炎的衣肤都快要湿透了,慕容炎才开始反击。
“啊!”颜月欢乐地叫着,嚷着,躲着,慕容炎此时才知道玩耍的乐趣。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打闹着,时而分开,时而又扭在了一起,从湖畔的一头奔向另一头,像两个年幼的孩子一般,笑着,叫着,闹着,玩着。两人的身上早已是一片潮湿,而两人却都毫不顾忌,继续穿梭于海滩上,快乐地嬉戏着。
终于颜月停下了脚步,眼睛亮亮地盯着慕容炎,大声地道:“慕容炎,我想游泳。”
慕容炎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颜月的水性是很好,可这天鱼湖有多深慕容炎一点都不知道,更何况这是晚上,还在外面…可是没等慕容炎说出“不”的理由,颜月已是娇笑着脱下了外衣,大声地道:“告诉你,我都问过三儿了,这天鱼湖不深,根本没有危险,而且湖里也没有能吃人的鱼。”
慕容炎再度失笑,感情这个颜月晚上吃饭时便计划好了要到这湖中游泳,所以才会问得那般的仔细。慕容炎却不敢大意,当月光下那个如精灵般的女子纵身跃入水中,欢快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时,慕容炎强悍地立在岸边,如猎豹一般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守护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慕容炎,下来吧,一起。”颜月畅快地游了一圈后回来岸边问道。
慕容炎有些心动,再度向四周望了望,四周一片宁静,连着鬼影都看不到。而颜月再度张嘴软言软语地祈求道:“慕容炎,你下来吧,求求你,求求你了,好哥哥!”这般软糯的声音直听得慕容炎骨头都要酥了。慕容炎直接脱去外衣,走下了水。
“好不好玩?”颜月期待地问道。
“好玩。”某男一边拍水,一边答着。
“玩得高不高兴。”颜月在慕容炎的身边保持着仰泳的姿势,继续发问着。
“高兴。”某男真挚的回答。
不过颜月后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比起慕容炎还差了许多许多,最后游不动的颜月是被慕容炎拖着上了岸,又被某男抱在怀中回的农家。而回到农家后的颜月早已是眼皮沉得,想要睁开都有些困难。可某男却还坚持着为她洗了澡,自己也洗了澡。更让颜月意想不到的是,休息并没有开始,而新一轮的战争又重新开始。颜月这才知道,慕容炎这个男人的潜力真得很可怕,很可怕!
正文 第八十三章:路救病患
更新时间:2013-11-6 11:48:05 本章字数:3937
一夜的劳累,所以第二天的行程中整个上午颜月都在睡觉。而慕容炎特意吩咐把车马速度放慢些,尽量不要影响颜月休息。而慕容炎依旧把那太傅毕成功宣进自己的马车,继续授课。
今天,毕成功讲的是乾隆帝,从政治上实行“宽严相济”之策到优待士人;从经济上奖励垦荒兴修水利到军事上完善了清朝对新疆和西藏等地区的管理;从文化上编修了《四库全书》到外交上和周边属国友好往来;以及他六下江南,大修宫殿、园林、大兴文字狱加强思想统治等等。毕成功讲得仔细,慕容炎每次也都听得极及认真,有所不明当即停下发问。以致于一个上午的时间,毕成功都在紧张与全神戒备中度过的。直到王宝坤禀告到了用午餐的时间方才歇了下来。
借此机会,毕成功结束了授课,恭恭敬敬地下了马车,心中再度庆幸,幸亏穿越前受了身为历史老师父亲的熏陶,否则这么多的历史事件,历史故事,凭王贵妃怎么也想不起来。而眼光掠过后面颜月的马车,毕成功却觉心中一堵,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若没有颜月,自己一定还是那大戎朝最尊贵的贵妃娘娘,今后更可能会是皇后,或者是皇太后。而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太子、是皇上。而今天,这一切却因为颜月的出现全部消失了,宫中宠妃位置不再,儿子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当毕成功在车里提心吊胆地想要引起皇上的重视时,那个女人却只要安然睡在那里却得到了皇上的全部关注。一向谨慎的毕成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中已然流露出了杀气。只是这杀气却很快被身后的对话声给削弱了。
“告诉夫人要用餐了吗?”慕容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颜月。
“已告诉夫人跟前的丫头,听果果丫头说,夫人刚才已经醒了,正在梳洗。”王宝坤恭敬地禀告着。
“再去看一下夫人,听到夫人亲口说要用餐再作安排。”王宝坤再度恭敬地应了一声。走到毕成功面前时有意无意地低低地提醒了一下呆立在一侧的毕成功:“太傅大人,歇息一下,准备用餐了。”
毕成功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王宝坤,王家同宗子侄。当被王贵妃父亲王副相趁着皇上不理朝政之时塞到皇上身边的人,而今确实派上了用场。若没有王宝坤,自己的男扮女装便少了很多的掩饰;若没有王宝坤,这一路上男扮女装的王贵妃更是寸步难行。
颜月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在果果的侍候下洗了脸,梳了头,才打理好一切那王宝坤已来到车前。休息好的颜月正想出去舒松一下筋骨,而且早晨出发时颜月因为头脑晕晕乎乎的只喝了一些粥,此时腹中正觉饥饿,听到王宝坤的禀告当即同意。
这是一个颇为袖珍的小镇,呈东西走向,总长不过一千米左右。只是转眼的功夫,王宝坤已将其考察得一清二楚。小镇上共有两家酒楼,一家客栈,就连两家酒店的招牌菜分别是什么也都记录了下来。在颜月的选择下众人直奔其中一家——太白酒楼。
酒楼虽然不大,店中生意却十分火爆。包间早已客满,颜月等人只能在大厅中坐了。这一来,众侍卫们坐一桌,而颜月、慕容炎、太傅毕成功、王宝坤等人坐了一张桌子。丫头果果原本立在颜月身后准备侍候,可颜月把她赶到了另一桌坐下。一会的功夫菜便上了来,菜色却颇具特色,就连颜月这般挑衅的食客也吃得颇为满意。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一片安静。在此当那突兀的声音传来之时,众人不由得都从饭桌上抬起了头。
从二楼上下来的是几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他们推推搡搡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由于颜月等人这一桌正坐在那楼梯的旁边,那些伙计的斥骂道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颜朋等人的耳中:“滚开!居然跑到这里骗吃骗喝,若不是主子念着为老夫人积点德,今天就把你送官!把你这个骗子关在牢里蹲一辈子。”
“你这个骗子,还不走,真把别人当傻子吗?再不走,我可真要…”另一个人怒斥的声音去拉那老人的手,可这一次不知怎么回事,那老人没有被拉走,而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装什么装?快爬起来,不要在这里讹人!”另一个伙计恼怒地喊道。
“桂子,别喊了,好象真出事了,这个家伙嘴里吐白沫了。”另一个伙计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出什么事,他在我们这里骗吃骗喝,我们又没动手打他,是他自己摔到地上。不要怕,把他扶起来我看看。”那个被喊作桂子人的大声地道。其余的几人俯下身去,有的去看那老头的情况,有的想要动手扶一把,只是没等把老头扶起来。又一声惊叫传了过来:“这老头在抽筋,好象真不行了。”
“这人好象是羊角风,会不会要死了,桂子,赶紧告诉主子吧。”在场的伙计们不再敢私自做主。听到这里,颜月才有些着急。颜月原来以为这一群人在打闹,躺倒的那人必是看到寡不敌众而躺倒装鳖,倒没想到真的是犯了病。若是羊角风处理不当会死人的。
“你们不要碰,听我的。”颜月快速地放下碗筷,一边喊一边向着楼上跑去,身后的慕容炎不禁略略皱眉,招手喊来果果吩咐了一声,果果也很快地离席而去。
此时正是混乱时刻,突然出来一个领头人。众伙计也来不及猜测颜月的身份,已自然地听从了颜月的指挥。突然倒地、意识丧失、四肢抽搐、口吐涎沫…脉像和症状完全符合癫痫,再从老者的表现来看,他的病情还不算严重。
“把毛巾塞到他口中,就让他这让侧卧着,不要围着他,一会他便会自行醒来。”颜月看完病情放下心来,最起码此人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危险,颜月便退了回去,至于治疗,在癫痫治疗的过程中,癫痫病的病因机理复杂多样,治疗能否有效、能否治好,在于能否针对性治疗。而此位病人情况如何,还有待于了解。
众伙计看着颜月又回到了饭桌,看着颜月在另一个丫头服侍下洗手,再度坐下用餐。再看着那老头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一时之间更是气恼了。而这一动静显然也惊动了掌柜,在一个穿着蓝长衫的中午人出现之后,众伙计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起来。
“这个老家伙明显是骗吃骗喝的,还说他会医好老夫人的病,还说他的药包治百病,结果他自己还是个病人。”一个伙计说。
“我要听说这羊角风最危险了,如果正在水边或者山崖上犯了病,一下跌到水里或山崖下,那可一下要了命。”另一个伙计说。一个伙计接着道:“幸亏没死在我们这里,要不然他这无偿地在我们在吃住几日,死了我们还要摊上个人命官司。”
“确定不会出人命吗?”穿蓝衫的中年人问道。
“刚才那边那位姑娘说,就让他这般躺着,一会的功夫他便会自已醒来。”随着一伙计的回答,众伙计和那蓝衫人一下把目光都转向了那回到饭桌前的颜月。那蓝衫人顺着众人目光瞧来,正瞧着一个容颜俏丽的小姑娘正毫无形象吃着本店的特色烧饼,那烧饼又酥又香是每位来客必吃的最爱,显然这位小姑娘也十分喜欢,唇边沾了几位芝麻也丝毫不觉,倒是她身边的那位年轻人宠溺地替她拂去。再看到那位年轻人时,蓝衫人的目光不禁变了又变。
“即然那位姑娘这么说,就等一会吧,等他醒了,再给他一些银俩,告诉他好好地在家养病。这次老夫人仁慈,不再追究他行骗之罪。但只饶过这一遭,若再发现靠卖假药骗人行医,必会将他送到官衙。”蓝衫人慎重地交代着,转身便匆匆离去。
这些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到众人的耳中,毕成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颜月,本以为这个女人一听到病患就会冲上去,倒没想到她还能一直安然地坐在那里吃东西。低下头时毕成功的目光掠过慕容炎,那个男人正目含笑意地瞧着那个女人,一时间毕成功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酸意涌出,再也没有了一丁点的食欲。
颜月终于吃饱了,虽然一直专注着吃着东西,可颜月没有忽略过那楼梯上的谈话,当然也感受到那蓝衫人的注意,更没有忽略掉毕成功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颜月是个医者,一直都谨记着医不叩门之说。即便是发现或知道别人有了病,只要对方不请诊治,自己绝不会主动上门去毛遂自荐。
唯有毕成功暗暗遗憾,这一路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颜月与那慕容炎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以后想要做些什么只会越来越难。毕成功此次出行定有上中下三个计划,其中上计便是离间颜月与慕容炎,两人分开,所有的局面便会回到原来。而上计不行再行中计,乃至下计,当然上计不沾血腥,而上计不成,即使是沾染鲜血毕成功也只能如此。正如毕成功给慕容炎上课时所学,纵观历史分分合合,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皇上的手中不是沾满了鲜血。
一行数人用过餐后直接离开了酒店,只是出门时,却听到了一阵焦急地呼声:“姑娘请留步,请留步!”
众人停下脚步,看到那个蓝衫人正骑着马从远处奔来,一边催着马,一边焦急地喊道。只是看到那个蓝衫人颜月已然知道其必有所求,不由得抬头看向慕容炎。慕容炎却只是笑了笑,显然随意颜月自己做主的意思。
“姑娘,府上老夫人病重,能否请姑娘移步一看,这诊金一事必让姑娘满意。”蓝衫人快步走到颜月的面前,抱拳施礼道。颜月不禁好笑,这没病就提诊金,显然对方财大气粗,难怪那个癫痫病人都想去骗些钱花。
颜月这一耽搁,蓝衫人连忙又道:“我家老夫一向菩萨心肠,每年两次无尝施粥,每季度向仁缘室捐上香油,太白镇上穷苦人家没有没接受过老夫人救助的。所以请姑娘看在老夫人的仁慈上,移步给老夫人一诊。”
蓝衫人越说心中越是没底,只因眼前的这位姑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越来越疏离,最后那小脸之上已是一片冷清。就在蓝衫人以为一定会补拒绝时,却听到颜月冷冰冰地答道:“可以,我随你去看看你们家的老夫人。”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巧施激将
更新时间:2013-11-6 11:48:06 本章字数:3854
此家主人不仅大富,且规矩森严。从那些奴仆站立行走的姿势,从那端茶递水和对答时的表现便可知其主人的尊贵。此时的慕容炎才知道刚才去请颜月的蓝衫人只是这府里的三个管家之一,当然这也是慕容炎才从侍候的小童口中得知。
因颜月答应给府里的老夫人诊脉,慕容炎等一行人也都随着来到这太白府。府邸规模之大出乎慕容炎的意料,内府外府禁区分明,外府管家在征求过王宝坤的意见后,给慕容炎等一行安排了近十个房间,其中慕容炎一间,颜月与侍候的丫头果果一间,太傅一间,王宝坤一间,众侍卫每两人一间,且每个房间都还配了一个小厮与丫头侍候。
这般阵势,让慕容炎在脑海里细细搜索一番,又让王侍卫想了一会,可总想不起大戎朝曾经有这般大富的人家。慕容炎只交代王侍卫时刻小心警惕,又佯装无意般与王侍卫等人在那外府中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屋中歇息。
只是这次转悠,却让慕容炎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池塘。说它特殊不在于池塘的大小,其大小也就数百个平方,而是池中的鱼非常得多,几乎在池塘的每一处都可看到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当然不仅鱼的数量多,鱼的种类也非常得多。这让慕容炎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慕容炎想起了皇宫里的钓鱼池,想起了在那钓鱼池边颜月的生鱼片和烤鱼,想起了……
而此时的颜月正与那蓝衫人走在那内宅的长廊中。蓝衫人行色匆匆,颜月却左看右顾步履从容。在一次次蓝衫人驻足等候之后,颜月终于笑着开口了:“你急什么,我有问题还没问你。不问清楚,我是不会给你家老夫人看病的。”
蓝衫人表情一愕,这才明白这位磨磨蹭蹭原来是有目的。连忙恭恭敬敬地道:“姑娘,请问。”
蓝衫人只以为颜月一定会打听一下老夫人的病情或者其它,却见颜月的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来,最后定定地盯着蓝衫人直接而肯定地问道:“你知道我,或者说你认出了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对吗?还有你的主子是谁?”
如果仅从颜月嘱咐那癫痫患者的几句话猜出颜月是个大夫,也有可能。可若因这几句话的缘故便邀请颜月去给他们家的老夫人诊脉,那应该绝不可能。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有不问问对方身份就如此轻率地请医的。何况那蓝衫人是去而复返的,可见必是回报了其主子,又得了请医的命令而来。
颜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仿佛自己就生活在别人的监控中,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更何况慕容炎身份特殊,上次在奇异城小院被暗杀的经历犹记在颜月的心头,那杨之坊如今更是逃亡在外,颜月不得不小心。
蓝衫人面露难色,想了想道:“家主人身份岂是小可随意说的,但姚某可以向姑娘保证,家主人对姑娘以及姑娘身边的那位爷绝对没有恶意。而且府上的夫人说了,等姑娘给老夫人诊脉后会亲自见姑娘,到时姑娘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颜月有些奇怪,待要反驳,那蓝衫人却接着道:“姑娘,在下所言一切所实,如果有一句虚假,愿受天谴。还是请姑娘先请老夫人诊脉吧,老夫人的病已然不能再耽搁了。”
颜月想了想这才跟着那蓝衫人向着那内院走去。进了厅堂,那蓝衫人请颜月坐下等候,他则进了内室。从刚才那院子的修筑便可知其主人财势,从那老夫人的家居更让颜月惊叹,那家具居然清一色的黄花梨打造而成,就颜月座下的椅子看,那雕刻,花纹,样式无不彰显着大气豪华。颜月也不禁好奇其主人的身份,这般的家世仅是富应该不足如此吧,更是显贵才对吧。
“刘氏恭迎姑娘。”一位上了年级的老妇人从内室走了出来,恭敬地施礼道。颜月急忙站起,却盯着此人不禁皱眉。此老妇人面色红润,声音中气十足,而且体态健壮,哪里是什么需请医之人。只是那老妇人接着开口,颜月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接着道:“我是贴身侍候老夫人的人,老夫人正睡着,老身和姑娘说一下老夫人的病情。”
颜月这才醒悟,难怪刚才看到这位夫人第一眼心中有些奇怪,只觉这位老夫人虽然慈祥有余,可贵气不足,原来此人竟只是仆人。不过仆人都如此大气,主人可想而知。
待颜月慢慢坐定,这位刘氏才细细地说了起来:“老夫人此病发于一年前,当时只是在右脚面上起了一个小小的肿块,不痛不痒。当时也就以为内热过大,老夫人还吃了一些清火消热之药。后来肿块一直没消,但因为不痛不痒时间久了也不在意。可半年前老夫人的左脚面也起了一个肿块,接着两只手面上也都各有了一个肿块,虽不痛不痒,瞧着也不舒服,这才开始请医喝药。只是药喝了半年,一点效果没有,一个月前,这四个肿块开始疼痛起来,白天疼,晚上更疼,静坐倒还好些,稍动一下便刺痛钻心。如今已连续五天发热,饭也吃不下,人也瘦得皮包骨头了…”
刘氏说到最后,声音几致哽咽,却依旧强压了心中的哀伤,接着道:“老夫人其实也就五十出头,平日里佛眼佛心,即使是下人们犯了错也不忍苛责,可谁想能得下这种怪病,如今老夫人每天念叨的就是死了,不想这般受罪了。请姑娘一定要给老夫人好好瞧瞧,刘氏这里给姑娘跪下了。”
颜月的脑海里一直想着那肿块,在颜月的心里已模模糊糊的有了答案,只是还要等到诊脉查看病情才能确诊。此时那刘氏一下跪,颜月倒有些急了,当即起身扶起那刘氏,因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道:“刘…多礼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我自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