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回头厉声:“你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说她在装,那你所谓她有武功的证据又在哪里?她都要被你这个嫡母逼上绝路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你还有没有人性。”
齐如裳气煞,想说什么,齐王爷一下子压住她肩膀,让她不要冲动。
“好了,画儿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寻死了。”
季婳抽泣:“画儿正在午睡,哪里想到母亲突然派人闯进画儿的闺房,强行将只穿着单衣的画儿拖走。画儿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有自尊心,知廉耻。女儿家的闺房怎能容许男人随便闯进,还看到画儿衣冠不整的样子,画儿不堪受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省得名声被染,损了王府的威名。”
齐王爷和齐如裳一听,顿觉得事情大不妙了。
季婳这番话虽然不轻不重,但绝对刺中太妃的敏感之处。
太妃最重视就名誉和礼仪道德,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他们轻率惹出来的,太妃自然会大怒。
果然太妃怒极反笑:“好,如裳你这个嫡母当得真是够好,你刻薄她就算了,如今还想彻底毁了她的名誉,让她成为笑柄吗?”
齐如裳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罪名和刻薄庶女不同,在以女子名声为最重要的年代,毁女子的名誉,是最严重的事情。
怎么办好?事情怎会急转直下。
“身为主母,你竟让两个男人闯进女儿家的闺房,你太放肆了。之前还想着你只是刻薄她,将她嫁出去而已,如今你竟然想害死她,如此心肠狠毒,让我如何容得下。”
太妃已经气得身子发抖,满脸怒容。
齐王爷急忙扶着她:“太妃不要气坏自己的身子,妹妹有错,责罚一下就是了,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季婳也立即说:“外祖母不要生气,母亲不喜欢我,必定是我的不对,我以后加倍小心侍候着就是了,外祖母千万不要为画儿伤了和气。”
季婳这番话说得好听又识大体,在这种场合却是火上加油之势,让太妃更气齐如裳。
齐如裳恨得指甲掐入手掌心,却不敢再放肆。
太妃更怒了:“哼,画儿,你不用害怕,这不是你的错,是她这个嫡母没有容人之量,看来禁足她是不会反省的,好好给我去佛堂跪三天三夜。”
……………………
第113章 反咬一口4
齐如裳脸色煞白,跪三天三夜,她的脚还能要吗?
身娇肉贵,如何受得了这个罪,只怕跪了下去,以后脚上都会落下病根。
见太妃盛怒,齐王爷也不敢求情,毕竟这一回,证据确凿。
他不由得眯眼扫过季婳,这个表侄女,可真是个有心计的丫头,没逼出她的武功,反而被她反咬一口。
不过到底是内宅的女子,小聪明有,能有多大能耐呢!
“王爷,礼亲王来拜访。”有下人来报。
“太妃,儿子先告退。”齐王爷用眼神安抚了一下齐如裳,让她别轻举妄动,便走了。
齐如裳万分不甘,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自己又栽在这臭丫头手中。
太妃命让将她送去佛堂,监视着她跪。
齐如裳恨恨的走了,她知道太妃肯定是想趁机整死自己。
哼,以为她这么容易就倒下吗?哥哥救不了她,还有人能,那人就是皇叔。
皇叔来看到紫藤花开了,必定会大为嘉奖自己女儿玉萱,到时候让玉萱求个情,让皇叔开金口放了自己就行了。
皇叔何等尊贵,他开口,太妃也绝对不敢不听的。
到时候女儿成了皇叔身边的红人,自己也水涨船高,看这府上谁还敢欺负她,季婳这贱丫头等着瞧。
…………………………
在清雅的花园中,东方濂坐在八角亭中,等候着北齐王。
他百无聊赖的问起侍候的丫头,刚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很吵闹。
小丫头本来也不敢将府内的事情往外说的,却禁不住礼亲王一个诱惑的笑容,将她迷得神魂颠倒。
基本上问什么就说什么,府内那些事,都毫无遮掩的说出来了。
东方濂随意听着,却注意到了一个名字。
季画,季远将军的二女儿,一个曾经向八皇子攀亲而沦为笑话的庶女。
当年他对这个丫头并没什么关注,只知道在京城已经传遍了,那是一个蠢笨、粗鲁没有优雅礼仪的边疆丫头,而且长得还不漂亮,出身也差,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唯一有点价值的是,季远把这女儿当宝贝,是心头肉。
东方濂不禁撇嘴,即使再宝贝,如此出身,想当王妃,成为人上人,简直痴心妄想。
若她长得有点姿色,自己倒不介意纳她为侧妃,用来讨好一下那个莽夫。
那莽夫一直忧愁着这女儿的婚事,有人肯要她,他必定感激娶他女儿的人,自己便能取得他的信任。
只可惜…
东方濂缓缓摇晃着酒杯,太丑了,终究是碍眼,这种事,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这季画小姐平时在府上,都是怎样的?”东方濂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是那么粗俗不堪。
小丫头说她是个相当没有存在感的人,不怎么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走路,唯唯诺诺。
总被齐郡主和玉萱郡主欺负,府上的其他主子也瞧不起她。
东方濂不禁勾起一抹嘲笑,这么懦弱小家子气,自然不受人待见。
第114章 反咬一口5
东方濂不禁勾起一抹嘲笑,这么懦弱小家子气,自然不受人待见。
“看来她在王府过得很惨,被排挤得很厉害吧,只怕日子很不好过。”东方濂理所当然的想到季婳如此的状况必定凄凉。
王府这种势利的地方,踩低捧高,不得宠的人,就会被很多人欺压,过得很惨兮兮。
谁知道小丫头却说:“才不是,太妃可宠爱她了,给她和府中小姐一样尊贵的用度,住着很好的院子。而且,还为了她,两次狠狠罚了齐郡主,刚才齐郡主都被太妃责令去佛堂跪三天。”
东方濂吃惊。
怎么可能,齐郡主是王府名正言顺的郡主。
季婳不过是连血缘关系也谈不上的亲戚,随便沾亲带故而已,实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齐太妃一向是个稳重有量度的人,怎么会帮着一个外人,反而责罚齐郡主,跪佛堂三天。
这对于一个郡主来说,责罚太重了,太妃若不是大怒,不会这样做。现在居然是为了个外人,这事情,太不可思议。
“哦,两次责罚齐郡主,是怎么回事?”东方濂不由得提起兴趣了。
小丫头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告诉他,说齐郡主刻薄季婳,然后还要将季婳卖给一个老头做妾,这事情不知怎样,就被太妃知道了,太妃就把齐郡主禁足了。
今天齐郡主和王爷去太妃处求情,不知怎的,郡主又派人去抓了季婳小姐。
季婳小姐不堪受辱,要撞墙,被太妃救下来,太妃大怒,将郡主罚跪了。
东方濂皱眉,齐郡主虽过分了点,但太妃身份何等尊贵,一个亲戚的庶女而已,这事情又怎么会捅到她那里?
更重要的是,太妃毕竟是太妃,早就很少管事了.
又怎么可能轻易插手一个小小庶女的事情?就算季婳被齐郡主弄死了,也该是齐王妃来处理,万万是用不着太妃亲自出面的。
若能得太妃出手,必定是太妃自愿维护那丫头。
但听小丫头的话,那季婳的表现平庸无奇,就是个没用的丫头,这样的人,应该不能得太妃赏识才对。
可太妃为什么又会那么疼爱她,为她出面惩罚齐郡主?
想来想去,东方濂只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太妃看在季远的身份上,保护一下季婳。
哼,连保护自己生存都做不到,这样的丫头,确实蠢笨。
那么,那天晚上害胧雪的,就不可能是她,可以排除一个了。
东方濂将手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啊,季婳小姐来了。”小丫头指着从远处拿着个小花篮,走过来的淡紫色衣服少女。
季婳刚将太妃送了回去,她也不想太妃大怒伤身,想着出来摘些玉兰花,给太妃送去安定心神。
没想到走到这个开满花的花园里,却见到八角亭上坐着一个玄黑锦袍,袖边绣着金线,衣襟上刺绣着威武麒麟的男人。
那手上握着青瓷的男人,金冠束发,脸若美玉,唇薄如刀,不点自红。
第115章 反咬一口6
一双冷厉深不见底的眼眸却藏着阴冷的寒意,若黑潭下藏着漆黑的蛇龙。
东方濂。
季婳绝对没想到居然就和他这样打上照面。
话说他们已经相遇很多次,不过每次东方濂不是没注意到她,就是她处于蒙脸的状态,所以,东方濂从没见过她现在的样子。
“你…”东方濂见到她的脸容,却神色一变,手上的杯子一抖,茶水都落了下来。
他霍然站起来,双眸如电,直视着季婳的脸孔,呼吸都变得急促。
季婳心中冷笑,她以前作为云天音时,和现在的样貌却是有六七分相似。
若抹去脸上那些暗淡肤色的黄泥,就更像了。
东方濂心虚了吧,见到这样一张似曾相似的脸,怎么能不震惊。
“礼亲王,你怎样了?”季婳状似天真无邪,不解的望着他。
东方濂惊醒过来,不对,面前的人不是云天音,云天音比她要漂亮,她们的气质也南辕北辙,一点也不像。
自己刚才,怎么会有一瞬间,觉得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你就是季画?”东方濂很快恢复了冷淡的神色,果然如丫头所说,样貌平庸,压根不起眼。
“是,我来为太妃采些花回去插。”季婳去随意采了几只玉兰花,见东方濂已经懒得再看自己,她眼珠一转,唇边升起狡诈。
转身满目崇拜羞涩的望着东方濂,走上八角亭里。
“王爷,这些玉兰花很香,不如放一朵在这里吧,也能让王爷闻到花香更舒畅。”
东方濂一见她那和别的女人看自己那羞涩表情没两样,心中的厌恶就更浓,又是一个对他爱慕的女人。
这种讨好他的女人,他见多了。
冷淡道;“放下。”
季婳低下头,慢慢走上来,差不多接近他时,突然脚下一绊,啊一声惨叫,向东方濂扑过去。
由于太近了,东方濂一时没防备,被她扑到身上,却感觉肩膀上剧痛万分。
因为这个女人的手肘竟然狠狠撞上了他的伤口,他感觉到伤口撕裂的痛苦,本来不算太严重的伤口,瞬间变得更严重了。
东方濂痛得脸色一阵发白。
正想一掌推开这个蠢女人,身上那女人却已经急匆匆的站起来了。
“王爷,对不起,你没有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季婳又羞涩又惊慌的说着。
那样子就好像是对倾慕的男子投怀送抱后,娇羞的女子。
东方濂气死了,却偏偏又不能对这个花痴的女人发作。
肩膀上的痛,让他是在忍无可忍,他已经感觉到鲜血正从伤口涌出,湿润了单衣,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失血过多,更重要的是,被别人知道他受了伤。
东方濂只能留下一句临时有事,急匆匆离开。
季婳看着他那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讽刺的轻哼。
刚才自己那一下,够他受罪的,活该。
…………………………
又到了晚上。
季婳照例跳出王府,先到天下无音楼巡视了一趟。
第116章 杀宴1
季婳照例跳出王府,先到天下无音楼巡视了一趟.
看到楼里的掌柜和伙计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她就知道昨晚的试演会多么成功,今天的反响十分厉害。
据说今天涌入这条街道,专门来看天下无音楼的百姓,多了很多,现在全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天下无音楼。
你若不知道天下无音楼是什么,那就大大落后潮流了。
季婳相信,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上层的贵族也会知道.
京城突然冒出了一家如此名声响亮的乐坊,加上宣传中曲流水将会来,人都有好奇之心,她相信,到时候京中贵族,肯定有不少想来观摩观摩。
只要有权贵来,她保证,来一个征服一个,来一双秒杀一双。
她季婳大小姐创办的乐坊,绝对汇聚上下几千年之精华,将古代这些土包子,带领入一个视觉新享受的视听世界。
从楼里出来,她便随意沿着河道散步,想着乐坊开张后,如何推陈出新,天天保留着新鲜感,让顾客流连忘返。
不经意,走到了绿柳长堤。
月色朦胧,天上似蒙了一层轻盈的薄纱,烟雾般熏染着色调漆黑的天空,更添了无限的神秘感。
蒙蒙繁星堕影,袅袅轻云流转。
夜色很美,河堤上看风景也十分舒畅,季婳迎着河风,深呼吸了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突然眼角飘入几盏河灯。
只是和现代所见的纸做河灯不同,这河灯竟然是琉璃做的,五彩斑斓,精巧万分,比起纸做的,更显得精致细腻,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玉花盛开在湖上。
举目看过去,河道上的河灯越来越多。
一朵朵纤巧的琉璃莲花在水上盛开,一朵接一朵随着流水飘动,一片五彩艳丽的明光照得整条河道都辉煌繁华起来。
季婳不由得惊讶,停下了脚步。
竟然用琉璃来做河灯,真是够奢华的,普通百姓可没这个钱,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这些河灯一定是京中贵族放的。
不过话说琉璃那么重,用来做宫灯什么的适合,但做河灯,那么重,不是很容易沉吗?
怎么这些河灯在河上一直漂浮得那么稳。
季婳不由得仔细看,这一看之下,不得了,她发现漆黑的河水里,竟然有人潜在水中,一直带着那些河灯游动着,所以河灯才不会沉。
“这是什么风俗吗?为什么让人带着河灯游动?”季婳问旁边一个匆匆而过的行人。
似乎只有她觉得很新奇,而河边走动的京城百姓,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压根没有停下来欣赏。
被她问话的那个百姓看了眼河面上漂亮的灯,露出一抹不忍和叹息:
“姑娘,你外地来的吧,这些是京中贵族无聊时弄出的玩乐方式,他们让奴隶带着河灯游动,然后比试谁的箭法好,比赛射河灯,谁射碎的多,谁就是赢家,有权处理那些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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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杀宴2
“不过,因为河灯是在动的,而且距离远,射中的难度很大,所以往往很多贵族,射中的不是河灯,而是那个推着河灯走的人,这些游戏一番玩下来,基本上都死不少人,明天一早,又是十几具尸体浮上来,官府来打捞。”
季婳听了直皱眉头,地遥国京城繁华,治安也一直不错.
竟然会有如此猖狂的杀人游戏,简直骇人听闻。
“难道官府都不会管吗?即使那些人是他们的奴仆,这样公然杀死十几个奴仆,也是违反法令的吧,天子脚下,怎的如此放肆。”
“官府怎么可能管,那些都是被俘虏的云罗人,他们善水性,又是奴隶,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他们的死活当然没有人会管。”
那百姓摇头叹息。
“更何况,你看看那些画舫,是杨国公府上,即使有人觉得他们可怜,可谁敢管,杨国公可是皇后的父亲,响当当的三大家族之一,荣宠不衰,谁敢有微词,简直就是找死,姑娘,你也走吧,这等惨剧,看得人都难受。”
那人满脸怜悯的走了。
剩下季婳怔站在那里,满眼惊诧的望着那些飘动在水上的河灯,血液里一片发寒和怒意。
这河上有多少河灯,这河水下,就有多少个活生生的云罗人被摧残着。
入京以来,她虽然在努力在筹划赚钱,准备救云罗人。
但很多时候,她只把它当成一种责任,回现代前必须完成的任务。
她已经在现代生活了十五年,十五年真实的生活,让她对这里的记忆模糊了很多,没有了以前身为云罗公主那种强烈的归属感,更觉得云天音不是她今生,只是她的前世。
可是现在,听到云罗人被如此残酷的欺压,她的心是愤怒颤抖的。
脑海中更是浮起种种记忆,盛大热闹的祭祀,五彩的经幡飞舞在碧蓝的天空下,幸福安宁的云罗老少围着篝火跳舞,每个人脸上都是快乐的表情。
然后地遥国的大军入侵打破了数百年平静的云罗山,曾经美丽宁静的碧绿世界被冲天而起的大火吞噬。
一个个惊慌恐惧的云罗人在铁骑和刀剑的践踏下,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全族被俘,父亲云罗王仰天痛哭,被斩首在祭祀的天坛上,死不瞑目。
一幕幕血腥的画面浮在她眼前,心中那种恨意仿佛冻土里苏醒的种子,迅速的破土而出。
她或许不再是云天音,可是屠杀云罗人那些惨烈的画面她不会忘记,骨子里的仇恨也同样刻骨铭心。
站在河边,她眼神森冷的剜着那随着河灯缓缓在水面上飘动的画舫。
画舫上灯火辉煌,画舫很巨大,三层的船楼样式,精致奢华,好像水面上一座繁华的享乐花楼。
杨国公府上的公子小姐和京中的很多贵族们都在其中喝酒作乐,人人锦衣华服,侍女穿梭不断,送来盏盏美酒,乐伶歌舞助兴,贵族们张狂的笑声荡满了湖面。
……
第118章 杀宴3
杨国公的第三个嫡孙——杨展,是京中有名的玩乐高手。
因为是最小的孙子,所以从小深受杨家上下疼爱,又有皇后这个姑母怜惜,从小就顽劣惯了,是京中有名的霸王,长得俊俏,平时却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没有人敢得罪他。
今次的河灯宴,是他举办的,事实上这个残忍的点子,也是他想的。
单纯的玩乐已经让他厌倦了,只有血腥的游戏,才能让他兴奋起来。
“哈哈,按规矩,一会儿进行射河灯比赛,每人有十枝箭,谁射碎河灯最多,谁就赢了,河里的奴隶全部归他,还有五千两的赏金。”杨展对着一群京中贵族子弟笑道。
那些贵族子弟也是玩乐高手,对这种刺激的游戏自然蠢蠢欲动。
一个个围到画舫边,露出兴奋的表情。
杨展看看依然坐在桌子边,无聊喝酒的表兄,不由得笑了:
“八皇子,不来玩一把吗,你的箭法一直很厉害,你若上场,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对这种杀人游戏没兴趣,箭不用在战场上,杀人不用在杀敌上,反而用在这群云罗人身上,算什么英雄好汉。”东方拓不屑的哼声,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只会拿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射杀,这群窝囊废。
若把他们丢到战场上,必定屁滚尿流。
东方拓不由得想起北疆那场惊世闻名的战役中,一骑紫衫,凛然立于几万敌军前,无畏无惧,直取主将性命的场景。
那画面才是真正的绝代风华,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东方拓心潮起伏,想起那紫衣迎风的画面,就无限倾慕,但又不免惆怅。
因为他觉得回京后的胧雪,再也没有散发出战场那种惊艳的气势。
见她被众星捧月,脸上春风得意,越发美丽贵气,却感觉多了份庸俗,战场那一刻的风骨,好像在她身上消失了。
他真希望,能再一见她曾经的风华。
“八皇子看来瞧不起我们这种庸俗的游戏,那就不勉强了。”杨展有些讪讪然,若是第二个人敢这样讽刺他,哼,早让他杀了。
不过这个表兄身份高贵,自然不能得罪。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算好,见最近八皇子好像郁郁寡欢,他想着拉他来玩,拉拢下感情,谁知道踢到铁板。
很快比赛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侍女捧出一个个银盆,上面放着一列开的十枝箭。
而参加比赛的公子哥儿,也全都围拢到了船头,其他人则热热闹闹的围观。
“我先来。”杨展拿起一支箭,拉开弓对准远处一大堆河灯最前面的一盏,嗜血的眼睛闪着兴奋。
手上一放,箭飞射了出去,直往向前飘动的那盏河灯飞去。
杨展玩乐是高手,在文才武功上一般般,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所以箭法也不是很好,箭明显射歪了。
船上的猪朋狗友都戏谑的哈哈笑起来了。
“杨兄,你射歪了,打不中灯,不过人肯定能打得中。”
第119章 杀宴4
“哈哈,杨兄肯定是故意的,这叫开门红,见血死人,才刺激嘛!”
杨展不以为然看着那箭射往那河灯侧边,死个云罗人而已,不过却是能点燃比赛的气氛。
眼见箭就要射中那水下的人,却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艘轻舟,一下将箭撞飞了,落在水里。
“咦,什么人,敢闯进河灯里?”
那些公子哥儿都纷纷惊讶起来,竟然有个不怕死的,在这种时候,还敢在河上游荡。
杨国公府的画舫出行,这河道上都是清空了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玩游戏。
杨展兴致被打扰了,大怒:“肯定是个无知的蠢货,敢扰本少爷的游戏的雅兴,哼,找死。”
“杨兄,杀了他,。”“这小子倒霉了,敢得罪皇后的侄子。”
一堆公子的嬉笑起哄声。
杨展立即气势汹汹的又拿起一支箭,瞄准那小舟船头上站立的人,那人看不清样子,但看那打扮,是个文弱的男子。
一支箭毫不留情的向那男子射过去,准备将这男子射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