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计较尊卑高下,可她更知道如今他们夫妻的处境,此一去生生死死命悬一线的时候也许就要靠这帮属官了,如果此时她还仗着什么太子妃的身份讲究那些个,生分了奚临轩和属官,到时候谁帮忙呢?

礼贤下士是最不需要什么实质资本对这群官员来说却是奏效最快的方法。

“丰收啊,到时候去城里给我添置衣服别买那些个狐裘孔雀裘之类,买几件便宜些的,余下的你也添置几件,你瞧,整个队伍里就咱们两个没什么准备匆忙就来了。”卫林下说道。

“奴才不怕,奴才跟他们凑活凑活就行。”丰收啃着鸡腿,嘴角都是油。

“当我赏你的。”卫林下说道。

奚临轩说:“吃饱了?”

“丰收跟我一伙儿的,给我端来两只鸡腿,我瞧厨娘的锅里总共才炖了三只鸡。”卫林下笑着说道。

下一刻又被奚临轩裹进大大的斗篷里,耳边是他有些闷的声音:“卫林下,你,唉,你呀。”

“殿下,你说,不想娶妾身来着,是真的么?”躲在斗篷里,卫林下口气是委屈的,脸上是笑容灿烂的。

大概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提起这件事奚临轩有点为难,为难片刻还是说:“当然是真。”

“哦,原来是真的。”继续委屈,然后从斗篷里摸索一阵抱出那红木盒来,觑着奚临轩变了脸色,“这个还是当初我送殿下的,还是还我吧。让我看看有没有给我弄坏,可别让我跟虚真师傅没法交代呢……”

奚临轩伸手要来抢,卫林下比他快一步退后,没抓着,一边利索地打开盒子,然后脸上现出一副惊讶的神态:“难怪殿下说不想娶我,原来有心上人了,还把我送的东西捏成这副模样。”

“丑吧?”奚临轩问道。

“殿下这么珍惜着怎么会丑呢,真是,肌肤胜雪脸若银盆貌胜牡丹……”

“是啊,你再长十年也长不成这个样子。”奚临轩闲闲说道。

“咦,和我一样眉心有颗美人痣呀,咦,这红裙我也有……”

“反正也不是你。”

“那是谁?”

“你又不认识。”

“真可惜,您要是告诉妾身,妾身还想,唉,算了,反正您不打算说。”卫林下合上盒子放到奚临轩手上,一副可惜的样子。

“想什么?”

“想为您娶来做侧妃呀,不过,既然您不要侧妃,那就算了。”卫林下说道。

越往北,天果然越加高远,逐渐冻得人只想缩在被子里不想探头出来,十月中了,丰收说还得一月才能到戎的都城,正赶上冷的时候,口气里一派担心,那些东宫的宫女,许多从未到过偃朝祁水以北,此时已然常常面有戚色了,大概是被自己想象中的极寒给吓到。

卫林下也担心,却不是寒冷。

越过石山,穿越边境,终于进了戎地境内,那时候戎地不知怎么正下着白毛雪,天地之间都被学散乱的雪充斥着,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人马只得到驿站暂停,好在,这里的驿站窗户贴得厚厚的,炉火也旺旺的,还有烤的香气四溢的羊腿,喂饱了肚子身上也就暖了。卫林下忽然就想了卫风致,他去燕国了,燕国紧邻戎朝,此时怕也是极冷的。

白毛雪下了几天终于停了,车驾继续向西北的国都行进,本来在边境之时因有互市还常见峨冠博袖的偃人,此时,却满眼都是翻领窄袖头戴绒帽毡帽的戎人了,他们一行人立时便显得扎眼起来。

他们到达国都那天,早早便有戎官员来说大汗派了四殿下郊迎,卫林下听过也没有放在心上,谁承想,在掀帘下马车脚踩在雪已坚实如冰的戎都的土地上抬头看那四殿下的时候,卫林下愣住了。

那个人,虽换了衣衫改了发式,就连胡须也留起了一点,但她不会看错,那是在霍城时袁家药材铺的少爷,袁景深。

原来,袁不过是元之异字,元乃是戎皇族的姓氏,有的皇族不欲改,便仍做拓跋。

这位四殿下面上倒没有丝毫异色,仿佛没认出她这个诊治过他的大夫,卫林下很是庆幸自己当时身着了男装。

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据四殿下说乃是国丈旧居,看着很是气派,就是看来稍显粗狂了些。

“两位旅途劳顿,景深就不多叨扰了,这就告辞,回头还要向皇父复命,另外,但请两位休息过后稍作些准备,皇父大概过几日便要见两位。这府中一些粗使的下人,若有不妥当的两位便派人来告知景深,由在下处理。”这位四殿下的声音仍旧一如既往地带着诱惑的调调。

待他走了,奚临轩和卫林下也没闲着,奚临轩与属官们前堂小议,卫林下在内苑“调兵遣将”各处安排人手,尽管是质子身份,于他国却不可把日子过的随意了,有时候该有的架子还是要端着人才敬重你,毕竟还是看人下菜碟的人多。

终于都安排停当了,卫林下累得不想说话,很后悔出嫁时没把玉墨带来,她那么贴心懂事一定会安排妥当的,如今她只能先差遣丰收劳他受累两边跑。

坐着,卫林下自己轻捶着腰一边想那位四殿下,他出现在霍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结交了奚照庭,难道也是故意为之?

虽说两国较量总要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何必他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亲自出马?

腰两边忽然多了一双手,力道刚刚合适。

“殿下回来了。”卫林下问道。

“这么累怎么不躺会儿,有奴才们呢。”奚临轩口气柔和,进来时,看她凝神坐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腰,心想着她是否已有了些悔意。

“那位四殿下,我认得他。”卫林下转过身来,如此这般讲述了一番。

奚临轩不语,皱眉。

“这个人,到底去霍国干什么?若说无所图谋总也说不过去……”卫林下仍在思忖。

“就是说,你看过他的腿?”奚临轩问道。

“啊?”卫林下被他这不合思路的问题一时难得转不过弯来,“针灸,隔着衣料怎么找穴位,自然是看过。”

“你过来!”

这样的口气卫林下回过神了,她看过别的男人的腿,他生气了——可她还没告诉他她还看过别的男人的背呢。

她过去就是自投罗网,卫林下轻巧躲过他伸过来的手站起来退到两步远:“快到晚膳了,妾身去瞧瞧下人们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酱油1号出场了!!!!

42

出了门才觉天已黑了,风一下子灌了满怀,卫林下紧了紧领子。这么冷的天,晚上她可怎么办?奚临轩的脾气定要算账的,唉,早知如此她就不说认识那四殿下了,自己把自己推火坑里了。

“太子妃,这么冷的天儿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奴才就是了。”丰收不知道从哪里提着灯笼窜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卫林下有了主意,笑着对丰收嘱咐了一番。

晚膳,奚临轩自然是与属官们一同去用了,丰收到前堂伺候着,卫林下自己用了晚膳,在大浴桶里的热水里泡的身上都发红了才舍得出来换了干爽衣服,坐在热热的熏笼边烘了会头发,卫林下实在困倦索性半湿着头发就睡下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跟她说:卫林下,往里躺躺,给我让个地方。卫林下就拖着被子往里挪了挪,直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熏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坐起来寻找来源。

四顾,身边一双晶亮的眼眸看着她,嘴角边是哂笑。

“殿下……”他怎么会回来呢?尤其,怎么看起来还这么清醒呢?

“太子妃让人准备的酒浓烈而香醇,果然是戎地的好酒。属官们多都喝醉了,还说要谢谢太子妃美意。”奚临轩说道。

那为什么你还醒着?难道是丰收给他酒中加了水?或者干脆给他倒的是偃朝的清酒?

“天冷,妾身想烈酒能去去寒气。”卫林下说道,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会儿她躺在床里,好像跑出去不怎么方便哪。

“去去寒气,顺便也能把人醉得不省人事对否?”奚临轩眼睛弯起来,侧起身子,单手拄颐,发丝垂着,加上他有些红红的脸,看起来姿态很是撩.人,不过卫林下可没心情欣赏,她只觉得脊背发凉。

“殿下醉了?那妾身去给您准备醒酒汤来。”卫林下赶紧说道。

“有劳。”奚临轩笑着点头。

卫林下从床尾小心下床,眼神瞥着奚临轩开心的笑容,愈发感到冷。一推开卧房的门卫林下被静悄悄杵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两人一个端着托盘,上面一坛红纸封着口儿的酒坛,另一个捧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样子。

“端进来。”卧房里奚临轩吩咐道,小太监便低着头送了东西进去放下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将门掩好,卫林下一回头,赫然发现某个一直悠闲躺着的人正掀了被子——下床,然后一步步走向桌边,虽然,左脚稍微有一点跛。

他好招呼她:“让丰收特意给你留的,来,本宫陪太子妃畅饮两杯,聊表谢意。”

“夜深了不宜饮酒,况且,妾身没做什么,殿下说谢太客气了。”卫林下说道。

鸿门宴啊,瞧他的表情就知道宴无好宴酒无好酒。

“你不过来本宫就亲自过去请你。”威胁。

酒坛打开时浓浓的酒香就溢了出来,卫林下不是很好杯中之物,所以也不觉得有多沁人心脾。

“这一杯,谢卫小姐为本宫诊治。”

一饮而尽,呛得卫林下喉咙到腹中都着了火一样。这北地的酒恁地辣口。

“这一杯,谢卫小姐下嫁本宫。”

没什么客气的,我是奉旨。

“这一杯,谢太子妃对本宫的深情厚谊。”

都说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卫林下眼前有点重影儿,脑子里有点浆糊。

“这一杯,谢……”

“哪有那么多谢,啰嗦!”卫林下奚临轩刚倒好的酒未等他说完便一饮而尽,“再来一杯!”豪气中天。

……

奚临轩看着抱着酒坛的卫林下,他竟不知自己娶了个酒中仙。

酒中仙喝完了酒,扑通趴在桌上再无一点声息。

“你倒是省事。”奚临轩认命,本想“罚”她,没成想却阴差阳错让她今晚能睡的昏天暗地,罚的倒是自己了。

抱起她放到榻上盖好被子,奚临轩看她因醉酒而红的夕阳一般的脸哑然失笑,这个人,酒品还真好。

其实,奚临轩错了,到了后半夜他就收回了自己的话。

卫林下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像猫头鹰一样精神地坐起来拉着奚临轩说话,只听还不行,必须得有回应。

“哈哈,等我成了神医圣手,不顺眼的坚决不给他瞧病……”

“哦,谁不顺眼啊?”

“奚临轩啊。”

奚临轩也坐起来,扳过她的脸一字字问道:“为什么?”

“说我丑,丑还不算,还好丑!”

这算什么理由?明明他解释过不是说她丑是说贝壳项链丑。

“我想啊!”卫林下眯着眼,两手紧握在自己胸前做一副沉醉状道,“等奚临轩惹我生气了,我就把他全身扎满针,气消了再给他拔!”

“这又为什么?”看来,她对自己还积怨颇深哪。

“说我丑……”卫林下哼了声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小时候算命的都说我是芙蓉脸牡丹命,哼!”顾影自怜的样子。

听她这么说,奚临轩笑了,说到底,他的太子妃原来也是很讨厌别人说她丑的。他竟因为一次口误让她记恨至此,冤哉。而第二天一早卫林下醒来显然已将晚上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让奚临轩想算账都无从算起,倒像是自己欺负她似的。

不过,卫林下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净了,奚临轩微跛着左腿走路的样子她还记着,于是问奚临轩,他冲她挑挑眉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已经活动自如了么?”眉目间一片“你知我知的那晚”暧.昧神态。

戎国主终于召见了他们一行人,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奚临轩他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不屑,甚至嘴角都轻轻撇了一下,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嘱咐,只让四皇子关照他们。

拓跋景深脾气倒还好,与满朝那些个鼻孔朝天的大臣们不同,彬彬有礼的样子倒像是偃朝的读书人,不过,国主的轻视也有一点好处,不受重视的人往往有更多的自由,就像他们住的那院子,少有人来,大冬天的窝在房里倒也自在。

不知是脾气相投抑或怎样,奚临轩与拓跋景深的关系似乎渐渐好了起来,这位殿下有时雪中前来,带一坛好酒一个煮酒人,与奚临轩关在书房里下半晌的棋,这些事,卫林下虽知道但也不好问。

总之,除了这极寒冷的冬日天气,他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很有些不问世事山中隐居的味道,卫林下有时候甚至想,如果总是这样下去似乎也好,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妄念。

她的“妄念”在戎地冷硬了一冬的土地终于有了些绿意的时候被打破了,她还记得,那天,她正在房中亲手为奚临轩缝一件天暖时穿的里衣,只听外面兵甲相击令人心惊的声响,卫林下手里的针轻颤了下,定定心神放下针线,命宫女开门。

院中,廊下、门边果然甲兵执戟而立,见此情景,宫女们慌做一团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在哪儿?”卫林下问道,她有些怕,可她知道这不是怕的时候,作为质子这种待遇应该不会少,此次应该仅仅是个开端而已吧。

“奴、奴婢等,不、不知。丰收公公好像说,说见王大人。”宫女说道。虽都出自东宫,但此时毕竟身在异国,况又是身为鱼肉的身份,不见了平日的淡定也有情可原。

“哦,那就好。”卫林下退回房内,仍旧坐回去不慌不忙缝衣衫,若不细看,绝看不出她手在轻轻的抖。

兵甲之围,足足围了一个月,这期间,院中的草绿了,房中的花儿冒了花苞,卫林下不仅把里衣缝完了还缝了双单靴,只是,这一个月中,她们不得出这内院一步,她每晚整宿整宿的不敢睡也未曾等得奚临轩归来一晚。

卫林下的心中渐渐产生出了一些绝望,不是因为可能随时会落下来的砍刀,而是不能见奚临轩一面,她翻出奚临轩保存的红木盒子,拿出蜡人在手细细端详,这个小小的东西不知耗费了奚临轩多少时日才做得这样精致。

一滴眼泪落在蜡人的面上,沿着面颊缓缓滚落了。

这个只会把喜欢埋在心底绝不外露的家伙是老天恩赐给她的丈夫,他们喝了合卺酒,结了一辈子的缘,如今,却不知能否相看白头……即便不能相看白头,到了那个世界,不知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相见。

“太子妃……”

听得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卫林下忙抹了把眼泪,小心把盒子放好:“何事?”

“该用晚膳了。”宫女说道。

所谓晚膳不过是外头的兵士送来一个食盒,放四个小菜一碗米饭,好在还是热的。今天却不是米饭,而是一张厚厚的硬硬的饼,一口咬下去硌得牙生疼,卫林下索性把饼掰碎泡在汤里吃,正掰着,隐隐见一纸卷,小心瞧瞧四周,卫林下把那饼中小小纸卷拿出来迅速打开看了,上面写着四个字:平安,勿念。

这四个字如同救世箴言让卫林下安了心,连饭都比往日多吃了些,因这四个字,卫林下又觉得自己有许多事做,譬如,她想,奚临轩虽平安,怕也吃了不少苦,身上的衣衫定是不能再穿的,又到春天,她亲手为他缝一套,再把从小到大虚真师傅命她带着的平安符缝进去,保佑他一生平安。

天气暖和了许多,卫林下让宫女开了门窗透些新鲜空气来,一冬了,屋子里的味道都有些发霉似的。

那天,卫林下正小心翼翼给袍子打最后一个结,只听到许久不得听闻的丰收欢快的声音从外传来:“太子妃,太子妃!”欢快得像过年。

卫林下咬断线插好针起身把袍子展开看了看,好像还工整,听得丰收通通通的脚步声进了房门卫林下便道:“你慢些,地滑,看摔着了。”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丰收跑进来,身上那衣服仍旧是一个月前的那一套。

43

*知道*丰收*你看看*这袍子殿**喜欢吗?”****道*

***您做的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子妃*您看要不要……”

*丰收*你帮我簪两根簪子*我到门口迎接殿*去*”***把衣服折好放*床边*

丰收陪着***到门口*却见门口的小厮们都*探着*雀跃的样子*等了好半天才见车驾回来*旁边跟着几位属官*王、穆二人也****轩仍旧坐*轮椅上*仍旧*一月前那身衣衫*神色颇有些疲惫*

虽*高兴的事*但阖府上*都胆战心惊了月余*此时不知该弄出些什么声响才合宜*索*便都静悄悄的*遣退属官们*小夫妻俩进了内院*院中的绿意让**轩有了些感慨:*草已然绿了*”

**啊*春天了*”***和一句*

回了房*宫女*监们识趣地退*了***轩便拉住***的手说:*瘦了*”

*瘦了可以簪小一点的花了*”***说道*又看看床边的衣服*过去捧来**这*妾身为殿*做的衣服*手工粗劣*还不知道*否合身*殿*不如先泡个热热的澡试一试衣服?”

***本*好意*可待唤宫女们抬来了热水准备好了浴桶***轩却又不循常路*把平日里服侍他洗澡的*监都撵了出去*非让***伺候着****微红着脸*站*那儿暗恼*这算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他们两个关*屋子里……还要面对光.裸.裸的**轩*

*愣着干什么*一*儿水凉了冻着了本宫怎么办?”

从帮他脱去外衣、里衣直到扶他进了浴桶****的脸都红得发烫*看着泡*水里的宽厚的背*想看一眼吧又觉得不妥*于*便斜着眼睛*眼珠转过来一*就立刻转到一旁*弄得做贼一般*

*擦擦背*”

**发!”

**手重一点*又不*拍蚊子*”

***攥着帕子*他背上擦来擦去*

*前面*”

手顺着肩膀往前*冷不防被一只手给拉住*脖子和前胸擦了又擦****的脸几乎贴*了他*发上*想挣脱又挣脱不开*

*本宫的字里面也有水*”**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道*人家都有字*可她从来还不知道他的*

*秋水*”**轩轻声说道*似*觉得不雅*

秋水……这个果然*很明显的水*只*好像有点没气势*有点女儿气*

*我出生那*儿**监去禀皇上*皇上当时与妃子游船*一位妃子正随口做了一句诗**轩远望*秋水如蓝*皇上顺口就赏了我这个*和字*好*那位娘娘没说*窗远望*否则便*难听了*”**轩的口气很*随意*还有一些调侃*

***手正搭*他肩膀上*听他这样说心里便不觉一酸*

@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

母亲常说*自己和哥哥出生之前*爹爹总要关*书房里翻书阅卷查许多个*字出来*然后和娘商量*都*到他们满月了才定*了*字*虽然*字未必代表着什么*虽然知道**轩并不得宠*可没想到从小便*这样*

那位高高*上的皇帝*从他这个儿子出生便不甚*意*甚至都怠于花一点点功夫取一个*字*

不自觉地****双臂环住他的肩膀**贴着**轩脸庞:*秋水很好听啊*我叫沉璧*没有水*璧也无处可沉了*”

*有理*没有水滋养着*璧玉哪里*那样丰润*”**轩捏她脸一***别以为夸我两句就不用擦背*快添点热水*都凉了*”

***知道他的脾*所以也不反驳*细细地为他擦净了身子洗干净了*发*又捧来新做的从里到外的新衣小心服侍他穿上*

*好像大小还合适*”***自觉还不错*

**轩却忽然皱了眉*反手*背上摸了摸:**沉璧*你有根针没收*不*?”

*啊?不*啊……”***疑惑*衣服做完了她可*很小心翼翼又检查了一遍的*那么大根针怎么*藏着呢*

*啊什么啊*还不快找出来*”**轩眉*皱得愈甚*

为了找这一根针***轩又脱了外衣****的手沿着他的背轻轻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找到*然后**轩索*不耐烦地连里衣也脱了扔给****

*也许掉*床上了*我们一起找找*”***正把衣服团*一团两手使劲捏想感知针的所**却被两条忽然*到她身上的手臂吓了一跳*回过神看**轩**发未干还滴着水珠*被热水泡的久了*脸上和身上都*微微的红*像……一块儿红烧肉*

*呃*不*掉床上……”

*我说掉了就*掉了!”圈着她的胳膊丝毫不减轻力度*让***无从挣脱*只得眼睁睁余光看着床近*咫尺、咫尺……

*找了这么久*针到底去哪儿了?”**轩很*心满意足的口气*

***哼一声*因为被抱得*紧*差点变*了闷哼*

**沉璧*你说针*不*掉到地毯上了*我们要不要找一找?”

忍受着*自己背上泥鳅一样游走的手****眯了眯眼睛小声说道:*要找你自己找*我才不奉陪*”

这个人*奸诈了*总*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那什么*又*个青天白日*她这*子妃的好*声算*不用奢望了*

*不要**你的针*一起找*”**轩额*抵抵她的*笑言*

**秋水*你不要*过分*”

*你叫本宫什么?”声音变得懒懒的*那双眼睛也眯了起来*

***缩缩肩膀:*那你也叫我*沉璧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