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个人守在店里有点没意思,不过有时间在轻音乐中喝点咖啡画点设计图也挺惬意的。
她把电话放在抽屉里,可惜一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以前,她无论在哪里Phil早中晚都会按时打电话给她闲聊两句,她一直也庆幸有他这样的兄长很不错。
现在好了,她万里迢迢跑来寄人篱下还要每天挤地铁公交,就为了那几千块——还不是欧元。
郁繁,你脑子一定有病,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来受这份苦,关键,自己还觉得有滋有味。

虽然南生说她有事可以随时关店回家,可郁繁没什么事,所以她待到九点,晚上顺便跑去楼上买了KFC随便吃了点,唉,她老了,吃不动这种快餐了,不消化,肚子胀。
坐地铁回去,车厢里还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得她有点缺氧,她旁边站着的两个小白领打扮的女人,偶尔看她几眼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会儿。
看吧,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人多的地方,她又不是观赏鱼,看毛?看了又不给钱……
“请问,你是郁洁吗?”有人这么问。
郁繁心中对郁洁的反感立时增到无限多,为什么面对着陌生人她都得活在郁洁的阴影下?
郁繁抬抬脚:“看,有脚,不是飘的,还有,长得像死去的人是我的悲哀,不过,你们是不是起码该有点常识。”
下车,坐在椅子上拿出墨镜戴上,很郁闷。
只要在这个城市里她就永远得这样被当做郁洁么?

九点四十五分,电话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郁繁坐到十点,地铁里的人只少了一点儿。
下车,打车回到楼下,楼上亮着灯,萧翰之应该回来了。
进门,果然回来了,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啃包子,肉包子,她闻到肉味了。见她回来只是点点头。

“没吃饭啊?”郁繁问道。
“嗯。”萧翰之点头。
看吧,一点友爱之心都没,只顾着自己吃,分她一个不行么,就算不分,问一下会累死么?
算了,不理他,累,洗澡睡觉。
默默地洗澡擦干再默默地回房间,关门声都几不可闻。
门板后,“默默”的郁繁对着空气踢了一脚,萧翰之,郁洁瞎了眼看上你。发泄完了浑身无力趴在沙发床上。
郁繁,你没事上赶着冷脸贴人家凉屁股为哪般啊?让认识的人知道会笑掉大牙的。

而客厅里的萧翰之则有些忐忑,这个神经郁繁今天有点反常,按犯罪心理学来说,一般干了坏事的人都这样,一反常态,说明他们紧张。

又一天站在太阳里,郁繁再一次发誓要买辆车代步,她不追求最好的了,有四个轮子能遮风挡雨挡太阳就行。她需要钱,看看天,砸给她点钱吧。

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没多,怀抱着渺茫的希望不时回头看,终于看见了萧翰之的车……“嗖”地从自己身边过去了。
欲哭无泪。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这么过的,不过好在郁繁还能在工作中找点安慰。南生问她工资要如何结,郁繁说她要周结,于是加提成,她有钱了。
第一件事,她问南生这城里哪里的烤肉最地道,南生说“不必请我吃饭,是你自己做的好。”
郁繁说:“我没这个意思。”
南生哈哈大笑。
问清了地址,郁繁给萧翰之打了个电话说她发钱了,请他吃饭先还一顿,萧翰之说没空,然后就挂了。
郁繁决定奢侈一把,打电话给林可儿,可惜未通。
这个城市里她再没有认识的人了,于是,打了车自己去。
点了一桌子肉吃了一盘不到就饱了,于是慢悠悠地喝啤酒,一边把剩下的肉都烤了再夹出来放盘子里,最后,打包,拎着几盒子烤好的肉回家。
目送着她离去,服务生和同事说:“美女果然都行事诡异,她这是来享受烤肉乐趣来了。”

郁繁在街上走,热闹的街拥挤的人明亮的灯,抬头看看天,咋还不下雨呢,不是说人不开心的时候老天爷会下雨么?
好吧,她就慢慢走,看老天爷到底给不给她下雨。
酒劲儿有点上来了,郁繁有点晕,走路有点晃。
几道黑影忽然出现:“美女,一起去玩啊。”
郁繁笑笑:“Bastard.”

十五分钟后。
眼角青了一块的郁繁站在一边看着那几个混混被押上巡逻车,自己也被“请去”做笔录。
上车,郁繁也没忘拎着她的烤肉。

折腾完了回家已经过了十二点,灯亮着,郁繁一时间还有那么点高兴,原来,他还知道会等一下未归的人。
上了楼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可惜,没人。
郁繁苦笑一下,指望他坐在这里问“你干什么去了”么?好幼稚。
洗洗睡吧。
刚把肉放进冰箱就听萧翰之卧室的门开了:“以后不许超过十二点回来,否则……你跟人打架了?”
眼角都青了,嘴角也有点血。
“没,喝多撞杆子上了。”郁繁说完嘻嘻一笑:“诶,萧队长,你关心我啊?”
萧翰之白她一眼:“治安案件虽不在我管辖范围,但我可以知会片警注意严打。”
算了,当她没说,萧翰之是猪。

第48章

洗了澡没了妆眼角的青更加清晰,嘴角有点肿,看着真是凄惨。裹好睡衣回房间,不小心踢倒了什么东西,低头看看,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捡起来,立刻咧嘴一笑,忘了,嘴角还有点疼。
“砰砰”!
“干什么?”萧翰之的声音永远不这么耐烦。
“谢谢。”郁繁拿着小瓶子基本是踩着舞步转回房间的,然后扑在床上对着瓶子傻乐了半天。
药膏抹上去有点凉,抹了一遍想想把瓶子压在枕头底下睡着了。
虽然,有点像傻瓜。
萧翰之知道郁繁有早上喝热牛奶吃吐司和培根的习惯,可今天味道不对,好像有点糊了……这一早上她叮叮当当的,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正敲锣打鼓的戏剧班子,实在是,忍无可忍。
随便套好T恤萧翰之顶着臭脸开了房门,然后,愣住。
以为是拍广告呢,瞧瞧这一身衣服挪不开腿迈不动步的,怎么样?锅糊了吧。
“喂,萧队长,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报答昨天的药膏,所以我请你吃早饭,不过,粥大概喝不了了,用牛奶代替吧。”郁繁说道,一时忙着煎鸡蛋结果粥糊了,然后忙着弄粥锅又把蛋煎糊了,手艺不精,看来要多练习才是。
萧翰之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吃顿早饭的,可随意瞄了眼餐桌,还是算了吧,本来胃就不好,再吃这个就是快速自杀。
“你自己吃吧,我有事。”萧翰之随意刷了牙洗了脸拿着钥匙出门了。
不吃拉倒,她自己热点牛奶好了,她可没兴趣当实验品。

出门前再抹点药膏然后一路上对参观她脸蛋的目光熟视无睹。
到店里开门,先看一下今天的安排,只有两个要来取衣服的,没什么大事儿,安心打开电脑浏览下业界新闻然后发现了一条爆炸新闻,天,老天,她差点误了师傅的大事儿。

抓起手机又放下——她没记住埃尔伯的电话,这下子可麻烦了,郁繁眼睛差点贴在屏幕上终于找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时间就在两天后,现在应该正在彩排了,她得插着翅膀飞过去。
关店门直奔饭店,结果,见不到,没预约没身份证明怎么都不行。
她这脑子怎么会就记住一个Phil的电话,现在她又不能打他的电话。愁啊!
坐在一楼大堂,郁繁决定守株待兔,守到了下午还没影儿,郁繁有暴走的冲动。
“诶?嫂、郁小姐?”有人叫她。
抬头看,不认识,小平头,看着像正经人。
“你忘了?那天机场,我是……”
“警察,OK,我想起来了,拜托你帮个忙成吗?”
……

半个小时之后,郁繁终于冒充了一回便衣见着了埃尔伯,不苟言笑的埃尔伯今天意外的很开心,说还很担心她赶不及,问她这些日子怎么消失了,郁繁说旅游手机丢了电话簿丢了,埃尔伯就不问了。
因为这次请的都是中国模特所以礼服要做一些适当的修改,郁繁,当然得留下帮忙。
拉着陈为平到一边:“两张票,VIP,帮我保密,拜托。”

打电话给南生请了假,郁繁一直跟着忙了两天。她跟埃尔伯说她以后不想带着面具上台了。

郁繁虽然不矮,但还不到170,其实是上不了T台的,但埃尔伯坚持,于是,他的服装秀上便多了一个带着化妆舞会面具的“矮个子”神秘模特,居然还反响不错,至今为止还没人猜出她的国籍和身份。

上台、下台,面具与礼服一样,金色,耀眼,这件礼服是郁繁最喜欢的一件,坐在车上她还直打开看,车载收音机里主持人正说着这次大师的中国首场秀是多么成功……
到家,萧翰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半个西瓜。
郁家姐妹都喜欢玩失踪,她也一样,一声不响消失了两天。
“还没睡啊?”郁繁问道,她可不敢自作多情人家是等她了。
“章继维回C城了,你最好不要乱跑。”萧翰之说道,他是有点紧张,尤其她两夜未归之后。
“拜托,我是工作不是乱跑,OK?”晃晃手里的袋子,“Show,明白?赚钱,不赚钱就还不了你的钱。”
累死了,她现在不想说话,好好睡一觉吧。

萧翰之早起发现房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门口,郁繁的鞋子还在,不是她平时穿的那两双,这双很华丽,华丽得过头,又回忆起昨天她拎的那个袋子,似乎也很不一般,她这两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萧翰之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在他刚到队里的时候就见手下两个小姑娘正往身后藏报纸,还装作一副“别看我,我啥都不知道”的德行。
于是,他知道了,娱乐版整版都是关于那个服装大师的报导,而那最大的图片便是演出现场的秘密通道,埃尔伯“亲密”与一个女人告别,那女人脸上是一贯不掩饰的笑容,似乎乐在其中,而她手里提着的就是那个袋子。
接着看下去,记者很为曝光这位大师的宠儿而兴奋,还猜测着两人的真实关系。
总之,很让萧翰之冒火,他的心情很不好,就像发现自家未满18岁的女儿与男孩子约会并亲吻了一般。
陈为平拿着法医鉴定结果来汇报的时候就见萧翰之阴沉着脸,桌上放着那张刺眼的报纸,看来,这世上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而另一厢的郁繁眼皮跳了一天,她以为是自己昨天没睡好,可晚上回家离萧翰之家越近她眼皮跳得越厉害。
难不成,有杀手?
不会吧,章继维没这么大胆子吧……
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轻轻地转动,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开了灯,客厅里一个黑影,吓得郁繁“啊”的一声。
“萧翰之,你干什么?闹鬼啊?吓死我了。”郁繁拍着胸口,踢掉鞋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萧翰之坐在沙发上,脸色未见好转。
“你才做亏心事了,你们全家都做亏心事了。”郁繁说道。
“你明天搬走。”萧翰之说道。
“为什么?”
“庙小留不起你这尊大菩萨。”萧翰之面前放着张报纸,郁繁踮脚瞥一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翰之站起来。
郁繁走过去拿起报纸看一眼:“这能说明什么?这是正常礼节而已,埃尔伯是我师傅,shit,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我犯得着跟你解释么,反正,我不搬,说话得算数,还没到两个月呢,到时候再说。”
气死她了,萧翰之这只猪。

第49章

躺在床上呈死尸状望天花板,这男人为什么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眼镜看她?她得罪过他么?真是气死人,郁洁当初怎么会受得了他这个德行。
使劲捶捶床拉上被子,这种情况实在太让人沮丧了。
回家吧,别玩了,看也看过了,可又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她也说不清楚。
坐起、躺下、坐起……郁繁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睡,早上一照镜子俩熊猫眼,窝在客厅沙发上喝着热牛奶吃着烤面包再翻翻报纸,挺充实。郁繁今天可没心情再折腾什么粥。
萧翰之走过路过经过客厅,郁繁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把报纸翻到娱乐新闻那一版。
郁繁今天出门没跟他打招呼,这让萧翰之有点不乐意,没有礼貌的家伙,住着他的房子也不打声招呼。

郁繁准时开了店门,没多久南生来了,一脸的焦急,郁繁问他怎么了他便BLABLA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大概就是他是一部电视剧的服装设计,但恰巧C城他还有重要的事儿,那边又催得急所以他才这样抓耳挠腮。
说完了就看郁繁,郁繁指指自己:“你不会想让我代替你去吧?”
“拜托。”南生说道,受人之托,他也不是故意要骗她的,再说,也确实有片子在那边拍摄。
“另外算钱么?”郁繁问道。她缺钱,极度缺钱,哼哼,等她赚够了钱才不住那么偏远的地方,就算住也要买辆比萧翰之拉风的车天天开在他前面恶心他。
“当然另算,也许还有奖金也不一定。”南生说道,回头跟林可儿说让她发奖金好了。
“OK,成交。什么时候走?”郁繁说道。
“今天。”

南生开车送她回去收拾了些必备品然后送她去了火车站——没办法,她现在的情况买不了飞机票。
一路晃荡,下车按照指示又去坐客车竟出奇的顺利,冤枉路都没走一步,郁繁觉得挺奇怪,她下了火车就像脑子里安了个卫星地图似的,凭直觉就知道客车站怎么走,而且这个地方的风景她似乎梦里头见过似的。
等她晃到那个小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一天沉寂下来的热气又被人流冲散在空气中带来最后一波的热流,郁繁拎着行李走在不算宽敞的路上,两边都是老房子,开窗开门的,阵阵饭香溢出飘在空气里。
“哟,这不是李繁吗?出国回来了?你说你这一走就一年多,可算回来了……”有位慈祥的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说道。
呃,又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她就这么大众脸?算了,她不活了,在C城是郁洁的影子也就算了,到这么个小小的地方也要当谁的影子么?
“阿婆,我想问一下,湖水宾馆在哪里啊?”郁繁问道。
“什么阿婆,我是姨婆啊,你怎么回来不住家里非得住宾馆哪?来来来,姨婆送你回家……”
老太太虽矮小瘦弱力气却不小,拉着郁繁拐进了小弄堂七拐八拐到了一座老房子前,门开着,老太太转身说锅里还有面条便踮着小脚走了。
这门,郁繁伸手摸摸,门后挂着个斗笠,竹子的,郁繁想到。
迈进去合上门果然……一个暗色的竹子斗笠挂着,还有些灰尘。郁繁忽然醒过神儿,她这是私闯民宅了,正要退出去厨房里一个围着围裙摊着两手的妇人出来了,见到她便立刻红了眼圈:“繁繁,你回来了,妈妈给你做风鹅呢,你先进屋歇会儿,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
“啊,哦,嗯。”郁繁支吾两声,其实她是想拒绝的,可那红红的眼圈让她想将错就错。
这家女儿也叫什么繁也跟她长一样,能写小说了。
见她还站着,妇人便两手在围裙上一抹走过来了:“还愣着干啥?快回房洗个热水澡凉快凉快,马上就能吃饭了。”
半推半就郁繁被推上楼,那咯吱咯吱响的木头楼梯她很喜欢,那雕着花的木头房门她也喜欢,还有推开门那两扇小小的木头窗,还有那床头雕花的木头柜她通通都喜欢,这里她一定灵魂出窍时来过。
妇人给她开了热水下楼去了,郁繁决定厚着脸皮留下来吃个饭再告知实情。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郁繁拿起来,这都赶上照镜子了,不过,她比照片里的女孩儿双眼皮宽一点点儿。从书桌上的便笺来看,女孩子叫李繁,难怪刚才的阿婆认错人了。
看着桌子郁繁继续猜里头有什么东西,拉开一看,神,又猜对了。
可猜对的越多郁繁越觉得不对劲儿,世上没这种事吧?长得像是巧合,这种情况怎么解释?
再开衣柜,一样的,她闭着眼睛挑出了自己喜欢颜色的衣服。
蹬蹬蹬下楼她决定问问清楚。

“请问,刚才您说您女儿出国了?她出国多久了?”郁繁问道。
妇人很是惊奇地回头看她:“繁繁,你……你怎么跟妈妈这么说话?”
“我叫郁繁,好像我跟您女儿长得很……”
妇人手里的碗落了地碎成了一片片:“郁,姓郁?她终于还是要把女儿带走。”
郁繁一头雾水。妇人长叹口气拉她到桌边坐下讲了来龙去脉。
听完了,郁繁一脸的震惊:“也就是说,一年多以前有人来告诉您您女儿公派出国然后便杳无音信了?那你们没试着联系过么?”
“联系过,按照那个电话打过去那头说的都是英语,我们请叙年,哦,就是你那位小学同学他帮我们打,总算是听明白了,就是奇怪你的声儿听起来有点怪,你还说你感冒了。从那往后啊你还发个短信什么的回来,哦,上半年还寄了照片回来,我们也总算放了心。”妇人说完又擦了擦手上楼拿照片去了。
郁繁倒吸了口冷气,照片上是她,是Phil给她照的,当时她还不乐意。
看着她凝重的神色妇人也不安起来:“繁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我,一年多以前我在法国出了车祸,忘记了很多事情,这照片是我没错,可不是我寄的,而且我从来没有接到过你们打来的电话,我……根本不记得您和、和爸爸。”郁繁说道。
“那是谁?是你的同事?还有,繁繁,你怎么连姓氏都改了,是你妈妈给你改回去的吗?当年我们收养你的时候她就说早晚要带你回去的,这么多年我们以为她不会拆散我们家了,可谁知道……”眼圈又红了。
郁繁见不得她红眼圈,下意识地便握住她的手:“妈,不是那样的,我没见过她,她已经去世了,但是,我有个双胞胎的姐姐,也许是她做的。”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Phil一定瞒了她许多许多,甚至不告诉她她在中国还有养父母。
脑子快速转了一圈郁繁决定先不提这些,眼下重要的是,她回家了,心底有个坚定的声音告诉她,这是她的家,眼前的是爱她的妈妈。

躲到楼上给南生打电话,她可不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果然南生告诉她这是唐先生和林小姐让她做的,又打给林可儿,林可儿在电话里格格直笑:“我以前认识的郁洁胸部有一块胎记,像个玉珏,很漂亮,跟你的一样。”
她还想再问林可儿就说:“别急,慢慢探索才好玩儿,乖。”然后挂了电话。
她要是坐等她肯定不是郁繁,如果是郁繁肯定是痴呆了的郁繁。
拿着电话,她第一个打给了萧翰之。
她知道那头也许会不耐烦,果然,猜对了。
“萧翰之。”她的声音有点抖。
“什么?”
“我,我报案。”
那头长吸一口气,似乎受了重大打击。
“你再说一遍!”可是,语气饱含的意思却是:再说一遍试试看。
偏偏,郁繁就有那个胆子。
“我说我报案,我怀疑郁洁没死。这不是我说的,有什么疑问你去问林可儿,她好像知道但她不肯告诉我,就这些,你别不耐烦,爱查不查,反正死的是你媳妇,拜拜。”挂了电话。
电话又打过来,喘着粗气,估计是吓的。
“郁洁在哪儿?”恶狠狠的。
“你来找我我就告诉你。至于我在哪儿吗,发挥你警察的威力找吧,哈哈,拜拜喽,我关机喽,不会让你卫星定位我的。”关机,拿出电池和卡。
开心啊,萧翰之,你给我等着,让你折磨我。

第50章

郁繁一晚上没睡,一家三口说了一个晚上,后来爸妈都困了郁繁一个人还兴奋得睡不着,早上九点不到她就爬了起来怀揣着户部簿直奔户政大厅去了,交了五十块钱办加急,说是三天后可以取。
三天,不知道萧翰之能不能找来,在这之前她也不能闲着得做点什么才是。
于是,郁繁给林可儿打了个电话,很意外的,林可儿约她在镇子外20里远处的度假村见。
郁繁匆忙跑过去在那山顶小楼阁里一直说到了晚上,直到唐季十分不耐烦地来敲是五遍门郁繁才又匆匆告辞走了。
她走了林可儿就笑,正好手机响了,她看了眼便直接把电池拿了下来。
“萧翰之?”
“嗯哼。闯关的过程多点障碍会比较刺激。”斜视一眼唐季,“如果你敢通风报信你就等着瞧。”

郁繁回家又如此这般那般的跟爸妈交代了一番。
是时候做个小小改变了吧?当天郁繁就到理发店把头发拉直染黑又买了大包小包的便宜衣服回家,郁繁又变成了妈妈熟悉的清清爽爽的繁繁。
身份证拿回来了,郁繁小心翼翼放在钱夹里,想想,还有什么呢?对,不缺什么了,工作证件什么的唐季那家伙一个电话第二天就快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