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爬到树上睡觉,睡醒了就看见他了。”季白萼说道,她不过就是戴着几个小花环爬到树干上睡了会儿觉,起来就见树底下江公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白鹅,山下的男人都好色,尤其喜欢骗你是你这种笨兮兮的好骗的。”金六福说道,说完了只见季白萼龇着小虎牙看自己。
“金六福,我们分道扬镳,你这个好色的山下男人。”季白萼说道。
呃
“唉,你这家禽脑袋怎么就闹不清里外呢?算了算了,走吧,咱回江南。”金六福说道。
“不去集合了吗?”季白萼笑问。
“说什么信什么不是跟你说是去还钱了,什么记性”金六福说道。
“金小六,我告诉你,其实紫鱼姐姐很漂亮的,比那个回部女子还漂亮。”季白萼说道。
金六福一副惊讶状:“真的?”
季白萼点头、撇嘴。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走了。”金六福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你以为养女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像你这样的养一个都累死人了,还有,太美的女人不能娶,我娘说了太招蜂引蝶的不好”
一路絮叨着两人在树林中穿行。
结果刚走出树林迎面就碰到一群人,借着昏黄的月光数数人头大概七八个。不知道对方的眼睛是不是夜路走多了,反正一打照片就有人说道:“季姑娘?”
还没等季白萼说话,金六福悄悄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拉着她的手打算从旁边绕过去,手心里季白萼用指甲抠他掌心。
对方的策略是敌动我动,见金六福动了自然也不含糊(人墙就够用了):“季姑娘?”还真是很有恒心。
“这位,您认错人了,我家内子口不能言,也不姓季。”金六福说道。没想到这年头家禽都这么受欢迎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是山上的家禽比较稀少的原因。
“怎么会认错?我和季姑娘同行了几日。”那男人说道,然后看季白萼:“季姑娘,我是慕容大哥,还记得吗?”
又是慕容——路人大叔家的人还真多。
旁边的季白萼摇头。金六福心里那个乐,小白鹅还是跟他一路,对路人都不敢兴趣。
24、金六福的信用问题
还没乐完呢一道阴风袭近,金六福拉着季白萼的手下意识地闪开到一边,这个小慕容不如那个老慕容有礼貌。
闪来闪去,金六福一直都没松开季白萼的手,这慕容的招数更是凌厉了,那架势像是抓住老婆与人私奔似的。金六福嘛,一向秉承闲事不来找我我绝对不找闲事,打得过就慢慢打打不过就快快跑的原则,所以——基于比例悬殊他决定跑了,只是小慕容这一伙人也不是吃素的,七八个人将他们的去路围得严严实实。剩下的选择便是飞天和入地,入地的难度相对大了点——他又不是穿山甲,飞天——被围得这么严实也没个借力的原地起飞难度也不小。
正琢磨着是东奔还是西突只听季白萼说道:“金小六,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
“岂止是有点过分,简直是太过分了,不讲江湖道义没有仁义。”金六福说道,然后看看季白萼:“你会说话了?”
“我又没管着我的手啊,呵呵!”季白萼笑着说道:“金小六,打架不好玩,我去捡石头。”
“季姑娘?”小慕容有些惊讶地叫道,同时示意手下的人停了手:“你明明是季姑娘为何却不认识我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还以多欺少,慕容公子,你都是这样对人的吗?”季白萼问道,然后看看金六福:“金小六,我们走吧。”
“季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怕你被人挟制了,所以才动手的,这位小兄弟实在对不住了。”小慕容说道。
“好说好说,就当切磋了,反正也没要我的命,否则我还以为你是要月黑风高夜杀人夺人妻呢。”金六福冷笑着说道:“萼儿,走了。”
季白萼点点头,经过小慕容的身边连头都不曾偏一下。
“季姑娘”小慕容叫道。
“这位慕容公子,敝姓金,你可以叫萼儿金夫人或者金太太,最不济也得叫声金六福家的。”金六福说道。
“金六福家的?什么意思?”季白萼问道。
“就是金六福的媳妇的意思。”金六福说道。
“那可以说你是季白萼家的吗?”季白萼接着问道。
两人完全无视那杵着的好几个人以及貌似有些“情深意长”的小慕容。
“当然不可以。我是男人,不过,你可以说我是季白萼家掌柜的或者季白萼当家的。”金六福说道。
“不要,如果我是金六福家的那你就要是季白萼家的,这样才公平。”季白萼说道。
“哦,好。”金六福笑着说道,说这笨鹅,季白萼家的就季白萼家的吧,总算给了名分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季白萼忽然说道:“不对,金小六,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你又给我挖坑。”
“喂,丫头,这么多人都听见你说‘金六福是季白萼家的’了,难道你想反悔?我不管,如果你敢我就全天下贴布告说你抛弃亲夫。”金六福说道。
“那得浪费多少笔墨纸砚啊?”季白萼说道,很是感慨。
金六福摇摇头,家禽的思维不是人能猜测的,尤其是他这么聪明的人。
不知道为何小慕容居然没追来,也许是受得刺激太大没想到心仪的女孩子自分别不到一个月就嫁做人妇了,当然,也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这些都跟金六福没关系,他总觉得碰到慕容家的就没什么好事。
洛阳。七月的天即使太阳下去了也热得很,热得无处躲,因此便有许多人躲到水上船里。一艘垂着轻纱的小小画舫上,一对老爷夫人正对面坐着。
“这天儿怎么这么热?老头子,你不热?”老夫人问道。
“心静自然凉。”对面的老头子说道。
“我这心哪算是拔凉拔凉的了,养个儿子嘛还跑得不见踪影,还得劳烦爹娘这老胳膊老腿的满天下找他去,唉……这死小子让我逮着非打折他的腿不可。”夫人说道。
“好,打折了你再拖着老胳膊老腿养他。”老头子笑着说道。
“老头子,你来掐算掐算这混小子跑哪儿去了?两三年了连个信儿也没有。”老太太问道。
“爷要是掐算得准还用得着跟你到处走。”老头子似乎有些不满,看看老太太:“西瓜性凉,吃了两块就够了。”
老太太放下手里那第三块小西瓜:“老头子,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老头子点点头:“你儿子是祸害,放心。”
待到又凉了些,船靠了岸,岸上早有马车在等着了。老太太却说好不容易凉快了些还是走路回去的好,马车里透不过气。
马车在后跟着,两人慢慢走着,边看看人看看景儿。
“主子,大小姐来信了,问爷和您的好儿,问什么回南。”问话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脸上带着笑。
“回去也是热,再说吧。百合,孟恩的媳妇儿是不是有了身孕了?”老太太问道。
百合笑着点点头。
“你都要当奶奶了,我连儿子都找不着了。唉……百合,你回杭州去吧,看着孙儿出生多好,你和巴鲁都回去。”老太太说道。
“主子,家里有人照顾,再说还有大小姐在呢。”百合说道。
“得了,知道说不动你,一起回吧,这死小子爱什么时候滚回来就滚回来吧。”说得那个咬牙切齿。
“真不找了?”半天没作声的老头子问了句。
“不找了,还好我还有俩孝顺的闺女和女婿。”老太太说道,语气里满是高兴。
第二天,一行人踏上了归程。
话说金六福和季白萼摆脱了小慕容又狂奔了一路之后终于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界儿,季白萼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金小六,我爹和我娘在哪儿?”
“当然是在江南金家。”金六福笑着说道:“你想想我这么好的女婿,杜美人能轻易放过吗?抓不到我就去金家搞定我老爹和老娘,那我还能反抗吗?”
季白萼看看天:“我不和你一起走了,我自己去找他们。”
“萼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始乱终弃?”金六福拽着她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哪有始乱?”季白萼瞪他一眼:“胡说八道油嘴滑舌招蜂引蝶。”
“小白鹅,你不能那么浮浅只看表面,你看看我的心是多么真诚?”金六福笑嘻嘻地说道。
季白萼手一摊:“拿来看看,还没见过真诚的心啥样呢。”
手顺便就被金六福握住:“季白萼,虽然你笨你也没看过多少书,但是有一句俗语你肯定听过,那就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诚这玩意是要相处时间长了才能体会得到的,知道吗?”
“多久?两个月够不够?”季白萼问道。
呃种白菜啊
“一辈子。”金六福说道。
季白萼眼睛眨了眨,似乎很是感动的样子。
金六福嘴角的笑扯到一半儿只听季白萼说道:“一辈子是不是也太长了点儿?”
25、阿伊努尔再现
好不容易哄了季白萼和他一起下江南看梅子黄时雨,在金六福的描述中,梅雨天气里一切都笼罩在烟水里,透着一股子朦胧,像是罩了一层轻纱,在微风细雨中撑着一把小油纸伞漫步在西湖断桥那可是为文人墨客所称道的风流的事。总而言之,梅雨时候的江南美得一塌糊涂,听呆了季白萼这个从小就没怎么见着雨的傻孩子,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到江南去,也恨不得江南一年到头微风细雨。
因为向往,季白萼便开始详细询问金六福那江南的景致,金六福也不厌其烦滔滔不绝的说——就当路上打发时间了。
这江南浪漫之旅刚开始一天就碰到了打架。
季白萼看金六福:“金小六,你和打架这种事情特别有缘分。”
“可能因为我比较仗义比较活泼。”金六福说道:“算了,打就打了,也不关咱地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手一指:“你看,那个美人儿不是回部那个吗?”
顺着她的手指拨了拨树枝果然看见了那个又挥舞着刀的阿伊努尔。
金六福不动声色。打架的两伙人,一伙肯定是他四哥手下的兵卒,另一伙虽做长袍马褂打扮,不过样子就不对,一看就是回部的人,再加上阿伊努尔又摆出了那个拼命的架势金六福猜想估计就是从沙漠一直捣乱到草原的那伙子人,以前是跟阿伊努尔有仇,现在——要是阿伊努尔被他们抓走了他四哥会很没面子,他四哥要是没面子估计会想到他给送来的这个麻烦,然后估计会对自己更加咬牙切齿。
想好了利害关系,金六福看看季白萼:“小白鹅,你去找石头困住那群回部男人。”
“哦。”季白萼点点头,金六福便先她一步跳了下去,他轻功好,点着人家的脑袋就飘进了包围圈,阿伊努尔看到他松了口气:“金小六!”
金六福也不做声,从地上捡起把长枪便加入混战,一边瞄着季白萼的动静。士卒们刚开始看到陌生人显得很是紧张,本来这群回部的人已经不好对付了,若这个还是帮手他们这趟估计是完不成人物了,差事不保是小脑袋不保是大,他们可听说了,皇上对这回部女子似乎很是中意呢。还好,见金六福捡了长枪对付回人他们才放了心,多了帮手也有了斗志。
金六福一心二用,瞄到季白萼从树后闪了出来,绕着这个大的混战圈不停地弯腰放东西,她动作轻盈迅速,那些瞄准她的回部人往往是刀起落下的时候她已闪到一边了,很快,她冲着金六福笑笑:“好了,一会儿……”
一声闷哼,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
季白萼脸上还有几个血点,她眨眨眼睛,似乎有些吓呆了。
金六福便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耍动长枪克敌,原本的轻松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些吃力,不过金六福嘴也没闲着:“小白鹅,你没事吧?吓傻了?回魂了回魂了小白鹅。”
过了一会儿功夫,眼见士卒被砍伤的越来越多,形势也越来越不容乐观,季白萼回魂了一样拉着金六福的手:“跟我走。”跟着她的步法又找到阿伊努尔绕出了那奇门遁甲。
此时在阵内的人如同刀俎之下的鱼肉,很容易被解决。
“金小六!”阿伊努尔叫道,袖子上划破了一块儿,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脸上的笑和大眼睛里的光彩熠熠。
“萼儿,你没事吧?来,摸摸头信儿吓一阵儿。”金六福轻拍季白萼头顶。
“金小六,你杀人了。”季白萼说道。
“没有,不信你看看他还喘气呢,不小心刮伤了而已。”金六福笑眯眯地说道:“好了没?好了咱就继续赶路。”
“金小六!”阿伊努尔又叫道,心里有些泛酸,以前他护送她到草原可是从来都是大喊大叫的,哪有今天这么小心翼翼。
“叫什么叫什么,听见了。”金六福看看她又看看那些仍举着刀防备他们的士卒说道:“快点上路吧,这些回人又没死,趁着他们在阵子里折腾你们还不快走?记住,别停下来歇着,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去。”
“我要跟你一起走。”阿伊努尔说道。
士卒们的刀枪刷拉拉响成一片,金六福摇摇头,忽然快速欺近她,手一动只见阿伊努尔慢慢软了下去,似乎忽然睡着了,金六福将她抱进轿子里,然后嘱咐兵卒们一定要马不停蹄赶回京城。
他们急匆匆走了,金六福拉起季白萼:“咱们也走吧,这北方跟我真是八字不合,天天碰见打架,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小六,你为什么不带上她?”季白萼问道。
“奇怪,为什么要带她?她和我非亲非故,她和慕容家的人一样,沾上了就没好事。”金六福笑嘻嘻地。
“可是她很漂亮啊?”季白萼说道。
“小爷我就看比我漂亮的不顺眼。”金六福说道。
“金六福——”季白萼掐他一把:“你是说我都没有你好看?”
金六福很委屈地看了看她,揉揉自己的胳膊说道:“我也没说看你顺眼啊……”
两人因为这句话在林间展开了追逐,像以前在昆仑山上一样。
本来应该可以行进速度快点的,但因为天气太热大猫有些蔫儿,每日里无精打采伸着舌头猛喘,季白萼生怕它有点什么意外逼着金六福去城里的药房买了药给它吃了,才稍稍好了点。
走了好几天算算行程应该是过了京城,金六福丝毫也不敢放心,他可是刚放了一批活人回去给他四哥。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德性让季白萼很是奇怪,问金六福是不是背负命案啥的,金六福便一脸认真地告诉她,命案地没有,可是以前他无意中得罪了京城的和亲王,路过京城地界儿当然得小心点,而且接下来他们要采取迂回政策,坚决不能直线前进。季白萼没问题,对中原这块神奇的土地她还是有点幻想的,所以便也答应了。
不知道是神灵保佑还是金六福却是聪明,反正走了十几天也没碰上什么“和亲王”的追兵,金六福稍稍放了点儿心,为此决定要烤点荤腥的补补提心吊胆的小心肝。
昨天刚下过雨的,林中颇有点“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的味道,季白萼说好看,金六福立刻说江南常常都是这样的,季白萼半信半疑,金六福便念了许多古人的诗句来证明,比他娘念的“草长莺飞二月天”之类的好点儿。
“金小六,你觉不觉得今天来砍柴的人多了点儿?”季白萼问道。每日里在林中走,偶尔碰见一两个还正常,今儿至少碰到十五个了。
金六福笑笑,那哪里是砍柴的,樵夫哪有那样鬼鬼祟祟的眼神。
“可能前几天下雨家里的柴火烧完了。”金六福说道。
季白萼点点头。金六福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心里琢磨着他们的身份。
26、着了道
这些人就像是地下冒出来的一样,晃了晃又都消失不见了。金六福更是紧张,确定了这些人绝非善类。
“小六,我有点头晕。”季白萼说道。金六福扶住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是很舒服,心里一惊觉得事情不对了,迅速动着心思,金六福觉得今儿这一关似乎不好过,实在太大意了。
“小白鹅,杜美人教你什么障眼法没有?”金六福问道,不抱啥希望,那障眼法听着神神鬼鬼的,估计杜美人也不会。
果然季白萼摇了摇头。
“小白鹅,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抓我你就装作不认识我,然后快点跑,到杭州陈家找一个人。”金六福说道。
“不跑。”季白萼笑了笑:“金小六,那么多人围攻你都没自己跑,我也不跑,否则太不仗义了。”
呃
“说得好!小六,你眼光不错啊!”一声爽朗的男人声音。
“谢王爷夸奖。”金六福说道,扫一眼四周,从那依稀可见的围上来的人影来看,似乎还不少,这次算是着了他四哥和五哥的道儿了。
“还有工夫贫嘴?嗯?”弘昼笑眯眯地晃过来看看并排站着的两人:“头有些晕,浑身使不上力气是不?那就对了。今儿本王就是放任你一天你都跑不了了,小六,这账咱回去到皇上面前算算?”
“好说好说。不过这位姑娘与此事无关,她还要去找她爹娘,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吧。”金六福说道。
“金六福,他不会真得将你拖出去活埋吧?”季白萼忽然问道。
“没准儿,他们折磨人的招数才多呢,多到你都想不到。”金六福说道,对不住了哥哥,你们逼我的。
“这位小姐不必多虑,金六福虽和我有过节可罪不至死,只要他乖乖听话不只不会埋了他没准儿还能得个高官厚禄,到时候小姐你没准儿也能得个诰命之类。”弘昼说道,瞪一眼金六福。活埋?都是他自说自话。
“诰命是干什么的?听着像打官司的。”季白萼问道。
“诰命就是脑袋上插一堆金子见谁跪谁,还要摆出一副对簿公堂的嘴脸。”金六福说道。
季白萼点点头:“没意思。”
“所以你可千万别被骗了当什么诰命,就像那个江公子,他老婆将来也是诰命。”金六福说道。
弘昼在一旁听着直纳闷,这哪儿跟哪儿啊?
“江公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季白萼说道,似乎头更晕了,靠着金六福:“金小六,我好困,你掐我一下。”
“那边有舒适的马车等着,这位小姐可以去歇息一下。”弘昼说道,笑得那个灿烂。
话音刚落只见季白萼抬起自己的胳膊就咬了一口,疼得一咧嘴看看金六福:“金小六,你可别被他抓住啊……给我捡点石头……”边说着边晕晕乎乎睡过去了。
金六福觉得眼前也有点重影,看见了他五哥那张笑得貌似无害的脸上嘴正在一动一动地说着:“还琢磨着奇门遁甲?不过,别说,怎么这女孩子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呢?宫里那个阿伊努尔再加上这个,还有没有?”
“有啊!”这声答得干脆——却不是金六福说的。
所有人(包括晕晕乎乎的金六福)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高高的树干上悠闲坐着的女孩子,一袭紫衣,脸上遮着面纱。
“半面妆——”金六福吐出这几个终于抵不过药力睡过去了。
枕头很舒服,被子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金六福深吸了口香气。
“舒服吗?”一个女子的声音。
金六福没动,旋即坐了起来,一个淡紫衣衫的女孩子抱着胳膊站在桌边笑着看他——虽也是淡紫衣衫脸上却是不再五颜六色的了,素面朝天的——不同于阿伊努尔那种高鼻深目的雕刻样子的漂亮,这女子的漂亮是粉面含春眉眼含笑的那种漂亮,与干净单纯的季白萼相比多了些妖艳,当然,也多了一丝世俗的气息。
“紫鱼姑娘?”金六福问道,环视四周:“萼儿呢?”
“救了你都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了,季姑娘……没办法。”紫鱼说道。
“萼儿被抓走了?”金六福问道,心里暗暗叹气,还不如连他一起抓了去算了,这接下来他不还得费功夫去“自投罗网”?估计他四哥五哥现在正乐得合不拢嘴呢。
紫鱼点点头。
“你为什么救我?我跟你可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金六福说道。
紫鱼便咯咯笑:“要是说我看上你了呢?”
“我没看上你。”金六福说道,掀开被子跳下床却仍觉得有些头晕晕的。
“真不客气。我比季白萼差了什么?”紫鱼说道。
“不差什么,我就是看她顺眼。”金六福说道:“救命之恩他日必报,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