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一会书,看看日头已慢慢落下去了,几个人便付了茶钱到秦淮边信步闲逛。
商量来商量去,岳见棠说如今秦淮河边最负盛名的青楼是“金陵风月”,去那里才能看到真正才貌兼备的红粉佳人,三个人满脸兴奋地去了。
金陵风月果真有大家风度,门口绝对没有那些浓妆艳抹的三流脂粉,也不挂那种暧昧的灯笼,从门口看还以为是什么大酒楼之类的呢。端了端肩膀,三个人昂首挺胸进了门,原来里面也到处是暧昧的粉色,四条楼梯通向楼上,面南那条还连着一个台子,此刻正有歌舞表演。
老鸨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我说三位少爷,最近可是少来了,快请!”
“最近比较忙,这不一有时间就赶来捧您的场啊!”岳见棠打哈哈,她个子高挑,长得英气,又刻意沉了嗓子,还真像那么回事。“您看看,给我们找个雅间?”
“哎哟,这位公子啊,这雅间可是早定出去了,您三位要不就委屈委屈在这大厅里,妈妈我呀,给您挑最好的位子。”老鸨脸笑成了菊花。
“哎哟,这么着,我们就改日定了房间再来吧!”岳见棠笑着说道,转身欲走。
“这话怎么说呢,您等等,我去给您再看看。”老鸨拉住岳见棠。
“有劳了。”岳见棠仍旧笑着。老鸨忙转身去了。
“唉,风月无边钱为舟啊!”宝儿轻笑着说道,眼睛便四处看来。
年轻的年老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一脸涎状,看了让人不禁恶心。
正看着,一个酥胸裸露的女子摇着柳枝腰过来了,眼睛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媚笑着搭了胳膊在宝儿身上,“这位小哥几岁了?这里有没有相好的呀?”
“没有,想找一个呢!”宝儿压低嗓音说道。
“哎哟哟,我看这位小哥还没变声呢,你看姐姐怎么样啊?”女子贴近宝儿。
宝儿伸手抬起那女子的下巴,笑着说道:“来,给小爷笑一个。”
岳见棠、岳见柔瞪大了眼睛看宝儿。那女子也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扯出个职业化的微笑。
宝儿摇摇头,放开手。
“怎么,小哥觉得奴家笑得不美?”那女子有些不高兴。
“不是不美,是没有特色。”宝儿说道。
正好老鸨拧着老腰回来了,请她们到楼上去,说某某大爷定的房间忽然有事来不了了。“这位小少爷,我们莹莹您看怎么样啊?”老鸨看着宝儿问道。
“不怎么样!”宝儿没停脚步,直接走上楼梯。
结果楼梯还没走完,迎面下来一位美人,上面是玉色的琵琶坎肩,穿着桃红色的裙子,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髻,偏偏又留了一绺搭在胸前,光洁的额头上一条小蛇样的刘海贴着,脸上不是浓妆艳抹,不过看起来却仍旧是风流妩媚。
“陈少爷!”那女子略略施礼。
“请问姑娘是?”宝儿问道,确定这个女子自己并不认识。
“哎哟,琼台,你怎么下来了?”老鸨热乎乎地问道。
“没什么,听说陈少爷来了,特意来见见。”琼台淡淡地说道。
“琼台小姐,我们没见过吧?”宝儿感兴趣地问道。
“是没见过,不过,今日听了陈少爷一席话,受益匪浅,特来感谢。”琼台说道。
宝儿想了想,“琼台小姐不必客气。在下的荣幸。”然后看看老鸨,“带路。”
等几人落了座,老鸨便开始热情推销姑娘们。几个人笑着听完。
“我们先在这看看,有相中的姑娘自然会叫你。”岳见柔笑着说道。拿了银子扔在桌上:“置办些酒菜!”
老鸨看到银子,立刻乐开了花,乐呵呵地去了。
屋里剩三个人的时候,岳家姐妹立刻笑嘻嘻地看向宝儿。宝儿问道:“这么崇拜地看着我干吗?”
“宝儿,你以前真的没去过青楼吗?你刚才那个动作太熟练了。”岳见棠笑着说道。
宝儿耸耸肩,“不知道,也许去过。”
“那个琼台,听说是现在金陵城里最红的头牌,居然认得你。”岳见柔补充。
“这个我也很纳闷,当然了,本公子风流潇洒,这也是难免的嘛!”宝儿说道。
“臭美。”岳家姐妹一起说道。
只听外面传来极大的叫好声,喊着“琼台琼台!”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走到门边,稍稍撩开些帘子。只见琼台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带着睥睨,轻启朱唇,“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眼与春风,待去,倚兰桡更少驻。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余音未停便听得许多男人喊道:“移舟姑娘香闺!”
琼台站起身,笑都省略了,抱着琵琶直接走上楼梯。不顾后面男人们的追捧。
“还挺有个性的嘛!”岳见柔笑着说道。
“头牌啊,没点架子怎么行!”岳见棠补充道。“宝儿,你认为怎么样?”
“起码配得上风月佳人这几个字喽!”宝儿笑着说道。
“谢陈少爷夸奖。”随着这声音,琼台施施然地进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套茶具。目光扫了一遍问道:“不知琼台有没有这个荣幸与几位共饮?”
“荣幸之至,琼台小姐,请坐。”岳见棠笑着说道。
琼台将托盘放下,亲自倒了两杯茶,端给岳家姐妹,又将托盘中的第三只杯子端给宝儿,然后说道:“陈小姐的桂花白水,两位的云雾,女孩子家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谢谢费心。”宝儿笑着说道。
“琼台小姐怎么看出我们不是男人的?”岳见柔疑惑地问道。
琼台轻轻笑了,“打你们一进门就知道,妈妈和盈盈也都知道。”
“啊?都知道?”岳见柔有些吃惊。
“当然,有谁比我们还认识男人呢?”琼台自嘲式的说道,“只不过,你们来了自然要花费,是男是女便不重要了。”
“言之有理。”岳见棠点头。
“琼台小姐下午去过茶居,只是不知道这感谢从何谈起呀?”宝儿笑着问道。
“听君子一言,迷途知返,琼台是想再请教小姐,日暮当移舟何处?”琼台问道。
“这个嘛,这天下水系相连,小姐你想移舟何处都可以呀!顺便还可以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你觉得呢?”宝儿笑着说道。
“正是琼台心中所想,谢小姐一言。这一杯水就当我谢小姐,若他日有缘能与小姐再见,定当备水酒相谢。”琼台笑着说道。
“祝琼台小姐一路顺风。”宝儿笑着喝了水。
“以后没有琼台了,只有余归欣。”琼台虽是淡笑,却不冷了。
“好,那就~~~~”宝儿的话还没说完,帘子被挑开,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摇晃着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家丁。
“谁准你们进来的?”岳见棠皱了眉头问道。
“哼哼,就是你们,嗯?你们三个小白脸还要跟老子抢女人?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哈哈,你们~~~断奶了吗?”男人说着醉话。

将错就错嫁了吧 拐带头牌
“曹少爷,请自重。”琼台的脸冷冷的。
“自重?琼台,你跟本少爷说自重?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千金小姐的绣房?哈哈哈哈,琼台,少爷我抬举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男人抓住琼台的左手,琼台的右手毫不迟疑地抬起~~~
“琼台,跟这种人动手不怕脏了手吗?脏了手少爷我会心疼的。”宝儿忽然说道,悠闲地又喝了口水。
琼台的手慢慢放下了,回头看宝儿,嫣然一笑:“少爷说的是,琼台知错了。”
“你这个臭~~~”男人的脏话还没出口,一个小糕点飞进了他嘴里。
“别脏了房间,影响大爷我们的兴致。”说话的是岳见棠,此刻她眼里闪着好斗的光芒,宝儿总觉得那种眼光很熟悉。
“就是!大爷已赏了你糕点,还不滚出去?”岳见柔唯恐不乱。
说着话的功夫,岳见棠已到了那男人身边,轻轻一个反扣就让那男人缩回了手,瞪着眼睛看岳见棠,而岳见棠已拉着琼台到桌边坐下了。
“让爷看看伤着了没?”宝儿拉起琼台的手细细看,然后说道:“哎呀,都红了,疼吗?”
“您心疼琼台,琼台不疼。”琼台很配合地媚声说道。
“还站着干什么?给我上,狠狠教训这三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曹姓男人叫嚣着。那几个愣了的家丁也回过神冲了上来,很自动地,岳家姐妹一左一右闪了出去,宝儿拉着琼台的手看热闹。
没想到,那几个家丁居然还有两下子,而岳家姐妹虽然有些功夫,但是也就是比那家丁强那么一点点,多大一点呢?就是“太”比“大”多那一点。所以呢,本来宝儿是很闲地看热闹来着,可是慢慢地眉毛就集合了~~~
那曹姓男估计也看出自己要占上风了,一脸淫笑地靠近桌边,看看琼台又看看宝儿,说道:“没看出来你倒是细皮嫩肉的,怎么样,只要你陪曹爷我喝酒,曹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样?”那手就色迷迷地向宝儿脸上伸去~~~
~~~哗~~~
宝儿皱皱眉,“浪费了少爷我的桂花茶。”然后拉起琼台,绕过正缠斗的人群跑出门口,边喊道:“棠兄,岳兄,打不过就跑啦!”
“好啦,你先跑!”两人说道。
宝儿拉着琼台刚跑到舞台那个转角,就见一楼还站着几个家丁堵着楼梯口,“天哪!逛个青楼把全家都带来了!”宝儿笑着说道。
“陈小姐,对不起,连累你们了。”琼台小声说道。
“连累都连累了,就省省口水喽,马后炮是没有用的。”宝儿笑着说道。
“剩下的交给我吧!”琼台说道。
“交给你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应该想个办法快跑掉。”宝儿说道。
“嗯~~~有了!”琼台松开她的手,然后理了理衣服笑着冲楼下的男人们说道:“今日若有人能救我于混乱之中,那么我琼台就陪他一个晚上。”
宝儿看看琼台,“你疯了!与其便宜了这些人,你倒不如把这便宜让小爷我占了。”然后拉着琼台转身就跑,重又转上楼上,那些家丁已追出了雅间向楼梯这边跑过来,宝儿便拉着琼台往另一边跑,经过的房间或是房门紧闭、或是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哪边临街啊?”宝儿边跑边问。
“就这一边。”琼台说道。
“还好还好~~~~”宝儿笑着说道,眼见前面一间门口没有蚊子苍蝇之类的,拉着琼台便跑了进去,“不好意思,借窗户用一下。”连里面是什么人都没看清楚便直奔窗户去了,一把推开窗户向下看了看,看看琼台:“你敢跳吗?”
“不敢也得跳吧!”琼台低喃道。
“哎哟,我说琼台,怎么头牌都不做了?跟这么个小男人私奔?”桌边传来的妖媚女声。
“琼台你这个头牌是怎么混的?一个三流货色都敢对你这么说话。”宝儿看向那个“三流货色”。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有你说话的份吗?”那女人立起眼睛。
“我不男不女都没看上你!”宝儿笑着说道,准备跳下去。却见下面站着赶来的青楼的打手。“这回不好玩了~~~~~除非我会飞的~~~~”宝儿仍旧笑着。
“陈少爷,你先跑吧!我不会有事的。”琼台说道。
“做人要讲义气的。要不咱们跳下去砸死他们好了。”宝儿眼睛看看室内。忽然眼珠转了转,快步跑到那“三流货色”身边,快速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然后又回到琼台身边,“既然不能保全两个,琼台,你就委屈委屈成全了小爷我吧!”然后把簪子的尖头顶在琼台的脖子上,笑着说道。
“陈少爷,你~~~~”琼台的声音里有带着笑意的惊慌。
“你是头牌嘛,老鸨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放心。”宝儿笑着说道,然后对窗外说道:“你们敢动,我就扎下去,到时候死了人你知道会有什么事哦?”
岳家姐妹已快速冲了进来,马上家丁们也到了,见到宝儿的架势却不敢动了。
曹姓男随后赶到,“好你个小子,快放了琼台。”
“带着你的狗滚开!”宝儿笑着说道,看看岳家姐妹,眼睛看了看那边几个女人,两人会意,跑过去挟持了那三个女人,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闭嘴。吵死了。不想死的话知道怎么做喽?”岳见棠大声说道。
“棠兄,你真聪明。”宝儿夸奖道。
“过奖了。”岳见棠回道。
那几个女人开始哀嚎。
“给我上,死了人曹爷我担着。”曹姓男子忽然说道。
“呵呵,棠兄,真的不好玩了~~~琼台,如果你跳下去摔残了,小爷我养你下半辈子,你不怕吧?”宝儿问道。
“不怕!”琼台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一起跳喽!还有你们~~~”宝儿看向也移动过来的岳家姐妹。这才发现那三个女人中间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悠闲自得地喝着酒,手里抓着一粒花生。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随从。
“跳啊!跳啊!曹爷我给你们收尸~~~”曹姓男子的叫嚣声忽然停住了,动作也停了。
“吵死了!”喝酒的年轻男子终于说话了。
那些家丁立刻转移了目标,围在桌边对着那男子,虎视眈眈。宝儿向岳见棠使了个眼色,岳见棠快速绕到曹姓男子身边一把簪子扎在他脖子上。
“喂!你们慢慢打吧!我们先走了。”岳见棠笑着说道,拖着曹姓男向门口移动。
那些家丁才反应过来,却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琼台,走吧!看来这草包还有点用呢!”宝儿随手把簪子扔地上拉着琼台往外走。岳见柔也放了那几个女人,护着宝儿。
看来曹姓男还是有些来头的,因为青楼的打手们都自动后退了。不过老鸨却叉着腰站在那儿,“这位少爷,你放了琼台,她不能跟你走。”
“我非要带她走呢?”宝儿问道。
“拿两万两银子来,妈妈我养她这么多年花了我这么多银子~~~”老鸨准备滔滔不绝。
“两万两?可是我没有唉!你们有吗?”宝儿问岳家姐妹。两人也摇了摇头。
“我有!”琼台轻声说道,“我去拿。”转身欲上楼。
宝儿一把拉住她。“你的丫环叫什么?”
“明儿。”琼台答道。
“老太婆,让明儿去拿,你去拿卖身契。我告诉你,如果琼台的钱少了半文我就杀了那个草包,你自己看着办。”宝儿说道。明儿战战兢兢来了,琼台小声告诉她东西都藏在什么地方,小丫头去了。
不一会儿,东西都拿回来了,琼台检查了一下什么没少,从里面拿出两万两的银票,一手交换钱一手交换卖身契。小心收好了,几人慢慢向外退去。
走了很远,退到一条黑黑的小巷子里,岳见棠把曹姓男立在一家的后门门口,几个人刚要走,宝儿忽然说道:“这样太便宜他了!不如~~~~把他脱光!”
“好!”岳见棠和岳见柔居然很兴奋。但是具体执行,三个黄花小闺女还是没那个胆量,最后还是琼台来执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接着看牙去鸟~~~~
阿门,表再拔了~~~

将错就错嫁了吧 禁足
几个人把那些衣裤抱着跑了,跑出好远,确定没人跟着才停下来喘口气。
“连累几位了。”琼台说道。
“琼台,都说了马后炮没有用的!不过,也不算连累,我好想看看那个畜牲被人看光光的糗态哦,我看他以后都不敢出门了。”宝儿笑着说道。
“陈小姐,这个姓曹的家里很有来头,我看你们还是躲一躲吧!”琼台担心地说道。
“来头?好怕呀,我们回家躲着吧!”宝儿说道,几个人把衣服都扔在角落的脏水里,然后欲走。结果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前面。
几个女孩子一齐拍了拍胸口。还没等几人说话,对方先开口了。
“宝儿,都不说声谢谢吗?”因为没有月亮所以看不清说话人的脸。
“谢谢。”宝儿说道,刚要走,却见那人已到了自己面前了,比自己高了许多,和陈大少差不多。
“我已经说完了,麻烦让让。”宝儿说道,不抬头。
“宝儿不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那声音带着笑意。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大恩不言谢。”宝儿看着与自己视线相平的他的胸口。
“有趣。不过你打算带着她回家吗?”那声音问道。
“不用你管。”宝儿说道。
“可是,我听到琼台小姐说若有人救了她便会~~~”那声音故意不说了。
“色狼!”宝儿唾弃地说道。
“琼台小姐要失言吗?”那声音转向琼台。
“喂!你这是趁人之危,会遭天打雷劈的。”宝儿终于气鼓鼓地抬起头看,瞪那个男人。
“恶毒的小丫头!”那人含笑说道,“放心,我不会对琼台小姐怎么样的,我只不过是帮你安顿她罢了。”
“大叔,我们素不相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劫财劫色啊!”宝儿瞪着眼睛说道。
“我不是那种人。”那人说道。
“哼哼,好笑,没见哪个坏人脑门上打着标志呢!”宝儿翻眼睛。
那人摇摇头,“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信不信?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姓曹的后台是江宁织造曹家,你能把她藏哪里?”
“这是我的事,不劳路人大叔您费心。麻烦让让。”宝儿说道。
“以后宝儿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人说道,很顺理成章的样子。
宝儿踮起脚瞪大眼睛看那人的脸,然后挑挑眉毛摇摇头,说道:“大叔,有病就快点看病,讳疾忌医的话小心病入膏肓,尤其是脑袋有毛病。”
“嗯,知道了。”那人点点头,笑着看宝儿。宝儿瞪了他一眼,拉着琼台绕过他,却见岳家姐妹一动不动,“走了啊,棠兄。”还是不动,宝儿想了想,跑回那人前面:“卑鄙!放了她们。”
“好!只要琼台小姐和我走。”那人说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宝儿卯足劲朝着他的脚踩了下去,没想到那人眉毛都没皱一下,只说了句:“真是只小野猫。”
“陈小姐,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这位爷不会害我的,你放心回去吧,等风头过了,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一直未作声的琼台说道,然后冲那人施了礼:“多谢这位爷出手相救,琼台多谢了。”
“琼台!你是不是吓傻了呀?他跟那个~~~那个~~~是一样的。”宝儿说道。
琼台摇摇头,“陈小姐,相信我的眼睛。”
宝儿看看她,又看看他,“有刀吗?”
那人手一伸,后面的侍从双手奉上一把精致的短刀。
宝儿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塞到琼台手里,“要是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你就阉了他让他断子绝孙,知道吗?”
琼台愣了,后面的随从也愣了,只有那人轻笑出声。
“知道了。”琼台的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你看起来跟君子这两个字根本不搭边,但是我承认我没有办法,所以只好相信你一次,我警告你,如果琼台有什么事,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宝儿很正经地说道。
那人点点头,仍旧带着笑意。手轻轻一挥,随从已解开岳家姐妹的穴道,一获得自由,两人便冲到宝儿身边,“宝儿,没事吧?”
“没事。回家吧!”宝儿说道。
“她呢?”两人指指琼台。
“那位大叔爱慕琼台,所以想接回膜拜几天。”宝儿说道,“走吧走吧,再晚回去要挨骂了。”跟琼台挥了挥手,自动忽略那主仆两人。
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个细细的身影,齐默持多尔济笑了,“阿图,回吧!”
“这位爷,刀还给您。”琼台把刀双手奉上。
那随从接了重又插在靴子边。
“谢谢您。”琼台说道。
“我是为了丫头,与你无涉。”齐默持笑着说道。
几个小丫头跑到家的时候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院墙,宝儿喘着气说道:“天啊,你们家没事把墙修这么高干吗?”
“你上午不是跳过去了吗?”岳见柔笑着说道,气也没喘匀。
“我要是壁虎就好了,就可以爬过去了。”宝儿说道。
“哈哈哈,宝儿,你好搞笑。”岳见棠笑着说道,“叫声姐姐,我带你过去。”
“姐姐!”宝儿立刻叫道。
“唉,好妹妹!”岳见棠拽着她的手,一个使劲就跳到了墙上,不过没敢跳下去就是了,随后跳上来的岳见柔也是一愣,然后三个人就愣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