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
过了十五马上就是拓跋玨的生日,辛情问他想要什么,拓跋玨摇头,说只要和母后一起过生日什么都不要了。虽说如此,可是对外这是辛情这个“母后”第一次给儿子过生日,太草率了就不真了,所以辛情打算,对外也要热热闹闹。
她一打算热闹,果然就有许多人跟风。
看着太子东宫里各式各样的礼物,辛情无奈地叹口气。看看拓跋玨,他的小脸上也是无奈。
“玨儿,这么多礼物,你喜欢吗?”辛情问道。
“好占地方啊,母后。”拓跋玨说道。
呃~~~
晚上拓跋元衡到坤懿宫用膳,提起了官员上表为太子庆生一事,辛情看看拓跋玨。
“小孩子庆生这规模也就够了,怎么还有人跟着凑热闹?”辛情说道。这规模她都后悔了。
“朕已驳回了。”拓跋元衡说道。
用过膳,拓跋玨带着辛弦和辛月去看人家送给他的礼物了。剩下辛情和拓跋元衡面面相觑。
“太子生日之后就是公主的生日,之后就是万寿节,再之后是皇后千秋太后千秋,今年还是太后60大寿,偏偏每个还都不能落下,不知道多少官员的荷包要空了,不知道国库要亏损多少了。”辛情顿了顿:“没准儿过几天就有老大臣上奏弹劾皇后借机敛财呢。”
“有空想那个,不如想想如何操办万寿节和千秋节。有你累的。”拓跋元衡说道。
“您的意思,按什么规格操办?”辛情笑着问道。
“这种事还要来问朕?该打。”拓跋元衡拍拍她的手。
“不一样了,以前是宠妃,宠妃不就是花皇上钱图自己开心的吗?现在是皇后,规矩多了。臣妾不敢擅为。”辛情说道。
“敢情你的意思是做宠妃好了?”拓跋元衡瞪她。
“宠妃当然好,不过没有皇后好。宠妃是天上的星星,再亮还亮得过月亮吗?”辛情笑着说道。
“歪理,以前做宠妃的时候不也大权在握?”拓跋元衡说道。
“在握是在握,不过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没底气,算计人都要来阴的。皇后就不一样,欺负人都能摆出宫规家法的章程。”辛情说道。
“一天天满嘴都是歪理。”拓跋元衡笑斥。
拓跋玨的生日到了,白天的时候热热闹闹地接受了臣子的朝贺。黄昏时分才归于平静。也跟着折腾了一天的辛情命人请太子到坤懿宫用膳。小脸上带着些倦意的拓跋玨来了,请了安,被辛情牵着手在桌边坐下了。
晚膳陆续摆好,最后福宁的银托盘端来一碗长寿面和两个鸡蛋放到拓跋玨面前。
“谢母后。”拓跋玨说道。
“母后不会做面条,是特意请姨母做的,不过,鸡蛋是母后亲自挑的亲自煮的。祝玨儿生日快乐。”辛情说道。
拓跋玨低了头看那两个鸡蛋,又抬头看辛情,眼睛里有些东西在闪烁。
辛情拿起鸡蛋放到拓跋玨手里,握着他的小手将鸡蛋在桌子上滚来滚去,辛弦和辛月在旁边嘻嘻哈哈地念着“滚来滚去滚来好福气”。滚了几圈,辛情欲剥鸡蛋皮被辛弦和辛月抢去,虽然剥完的鸡蛋不是那么“珠圆玉润”,不过当两只小手将鸡蛋放在拓跋玨面前的琉璃碗里,口中说着“玨哥哥生日快乐”的时候,拓跋玨眼泪没忍住,哭了。
辛弦和辛月看看他又看看辛情:“母后,鸡蛋长的不好看,玨哥哥哭了。”不说自己鸡蛋剥不好倒说鸡蛋长的不好。
“玨儿?”辛情边瞪小崽子边轻声询问拓跋玨。
下一刻拓跋玨扑进她怀里,哽咽着说道:“第一次有母后的生日,还有妹妹剥的鸡蛋,玨儿太高兴了。”
轻轻拍他的背:“高兴就不哭了好不好?以后母后和妹妹每年都陪玨儿过生日。”
“嗯,是啊,每年都给玨哥哥剥鸡蛋。”辛弦说道。
“以后会越剥越好看。”辛月说道。
“我们过生日你也要剥给我们吃。”辛弦补充。
“每年都要。”辛月继续。
拓跋玨点头,在三个人六只眼的注视下高兴地吃完了那碗面和两个鸡蛋。
二月份是两个小东西的生日,鉴于上次的经验,这次虽然也有马屁精主张给甫回京初封的小公主庆生,被辛情给否决了——从一月招摇到独孤皇后“六月初六”的千秋,他们母子母女还不得被天下人诅咒?不过,因为小东西生日的时候分别是拓跋元衡和拓跋玨给剥的鸡蛋,两个娃娃倒也高兴——反正没回宫之前的生日都是鸡蛋加长寿面。
过了她们的生日,辛情知道这回是真的要忙了,万寿节倒在其次,太后六十整寿,又是母子猜忌之后重被奉迎回宫,这次千秋一定要办的漂亮才行,太后生辰是六月十五,现在已近二月末,辛情思考了十几天后才跟拓跋元衡说,此次太后千秋当普天同庆,外封诸王、皇子皇孙、封疆大吏、王妃诰命等人皆当到京朝贺,请他下旨。拓跋元衡同意了,圣旨很快便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颁布至各州府。
这道圣旨之后,拓跋元衡又下了一道关于万寿节的旨意,大意是正值太后六十千秋,因此今年万寿节从简。辛情琢磨这“从简”二字三四天才命人开始准备。
这个从简的万寿节,拓跋元衡早朝穿着龙袍接受了百工朝贺,回到后宫受了妃子、公主等人的朝贺,因为已下了旨各州府各臣工不得献礼所以拓跋元衡的龙案上摆了一桌子各州府呈上来的贺寿折子。不过,简虽简,晚上的歌舞宴乐还是不能少的,也是闹腾到二更快完了才完事。
万寿刚过,本来高高兴兴的拓跋元衡这天一脸疲倦地来到了坤懿殿。辛情问了,才知道建平府、留河府等急报,其所辖地忽然大面积降温并突降大雪,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倒春寒,有若干百姓伤亡、若干房屋倒塌,损失严重。
辛情听了略宽慰拓跋元衡几句,等他睡了她还醒着想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拓跋元衡上朝去了,辛情尚未用早膳便命福宁传旨下去,因建平、留河等府受灾严重,今年内府所准备的用于皇后千秋的银两全部拨给几个州府百姓,千秋庆典免。另,皇后余下九个月的俸禄全部用于。
然后让人传来拓跋玨,让他以太子的名义将寿辰所收贺礼全部折合银两发放建州府。
辛弦和辛月在一边听着,也要把自己得的赏赐都给“吃不上饭”的可怜百姓。辛情笑了,让她们自己问父皇去。
虽说“好事不出门”,不过若有人诚心要表扬想不出名也难。辛情和拓跋玨就是例子。上午刚刚“捐献”了一笔家财,下午就被拓跋元衡下令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两道旨意送到了建州等府。没等“反馈”回到京城,辛情已斋戒沐浴了七日之后到护国寺为民祈福十天。本来京城人还不知道“捐献”之事,不过,皇后到护国寺的十天祈福之行让这件事迅速传播开来,虽有少数人可能心里酸着想皇后只是做表面功夫,不过大多数的百姓还是对“独孤”皇后和她的“儿子”赞不绝口。
这天是辛情祈福结束回宫的日子,一大早便有太子拓跋玨率臣工奉迎。可谓风光无限。沿途听着百姓们高呼“皇后千岁”“太子千岁”辛情在凤辇内开心的笑了。
回了宫,两个小东西十几天没看到母亲很是想念,扑到她身上腻了大半天,也不管拓跋元衡在一旁皱眉看着,众妃子在一边立着。还是辛情偷偷跟她们说等会儿人都走了再陪她们玩才消停了。
众妃子恭敬地行了礼,说是恭迎皇后娘娘回宫,辛情微笑着点头。妃子们退下之后,辛弦和辛月又扑到她怀里腻歪,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火味便问她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辛情说去烧香祈福。
小东西眨眨眼睛很同情的样子说道“母后,你跪了十天啊?那膝盖不是很疼?”
辛情稍微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是啊,很疼,也没人给揉揉。”
然后就见两个小东西一边一个小手轻轻在她膝盖上揉揉捏捏捶捶打打,虽说根本没什么力道,还有些痒痒的,不过心里很是受用。
“母后,下次你再去祈福,没人看见的时候你就偷偷懒嘛!”辛弦说道。
“嗯,是啊,要不也要拿一个软垫子。”辛月说道。
“好,母后下次再去祈福弦儿给母后放风偷懒,月儿给母后拿垫子。”辛情笑着说道。
“好。”小东西异口同声说道。
这回拓跋元衡都笑了。
用过午膳,因为辛情这十几天都虔心在佛前祈福,所以现在一缓下来便有些疲倦,本来是要哄小东西午睡的,谁知道自己先睡着了。两个小东西在一边齐齐趴着看她,又抬头看看拓跋元衡。
“父皇,我们把母后哄睡着了。”辛弦说道。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宝宝好好睡吧。”辛月伸出小爪子学着辛情平日里哄她们睡觉时的样子轻轻拍她。
“别打扰母后,你们母后最近很累。”拓跋元衡伸出长臂,将两个小东西抱起来出了坤懿殿。
习惯性地起身给小东西盖被子,却见床上只剩自己,忙问宫女小公主哪里去了,听宫女说被拓跋元衡抱走了才放了心,睡也睡不着了,辛情起了身换了衣服,又擦了擦脸精神精神。然后叫来福宁问这些天后宫可有什么大事,福宁回禀说一切如常。瞧瞧四下里无人,福宁小声说道:“老奴听说,昭仪娘娘此次也回京贺寿。”
静默片刻,辛情说道:“应该的,王妃诰命都来京何况皇妃呢。福宁,到了五月初的时候派人将凤鸾殿好好收拾了,免得昭仪回宫来太过仓促招待不周。”
福宁忙点头称是。
辛情又问了问建州、留河等府的情况,福宁说银两俱已发放,百姓对皇后和太子很是感恩,据说建州府有人为皇后立长生牌位。辛情听着只是点头也不言语。
快四月的天已是暖暖的了,从殿门看出去,殿外是一片橘黄的色彩,辛情信步出了坤懿殿到后面的小花园去坐会儿。那方小小的彩色石子铺就的小水塘也被染成了橘黄的色彩,被风吹起微微的涟漪。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她时常睡不着觉就来这里坐着,曾经扔过石块也曾经在里面坐着,仔细看看,水面映出的面貌似乎有了些许不同,成熟了也有了丝笑意。
“母后,你在笑什么?”辛弦的声音。辛情立刻回头看去,只见辛月正抿着嘴坏笑:“母后在顾影自怜。”
顾影自怜?这是谁教的?
辛情皱皱眉:“跑哪儿去了?”
“母后不管我们,我们只好找父皇管了嘛!”辛月说道。
这小崽子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我们去太华殿午睡了,父皇说不要吵了母后,让母后好好睡一觉。”辛弦说道。话音刚落就有不和谐的背景音“咕噜噜”出现了,看一眼辛弦,她的小手正挠头:“母后,我饿了哪。”
“母后也饿了,走啦,回去吃饭喽。”辛情起身,一手牵一个,在已变成为橘红色的黄昏里走回坤懿殿。
萧紫玉
过了几天,辛情想起许久没去千金笑了,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她以前巡店的周期,辛情便早早找了借口哄小东西,入夜后偷偷出宫去了。千金笑有了些不同,似乎有些冷清。
“好像少了些客人。”辛情说道。
“近来是少了客人,平安里开了一家万红楼,不知道什么来路,许多客人都过去捧场了。”钟无艳说道。
万红楼?听着真像给千金笑砸场子的。
“新鲜吧!新鲜地方新鲜人,对了,你的头牌定下来了?”辛情问道。
“还请夫人定夺。”钟无艳说道。
“好,你去让她们集合,我看看。”辛情说道,钟无艳答应着出去了。
隔着帘子看,这么冷清的青楼——要不改成茶楼算了。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阵微风马上到了跟前。
“终于想起这摊生意了?”来人笑问,声音仍是媚得很。
“一直没忘,没时间来。”辛情答道,抬眼看看她的肚子:“有没有小桃子?”
桃花耸耸肩,有点失望:“没有,大夫说只是有点吃坏肚子了。”
“你还年轻着呢,不着急,到时候生他十个八个桃子果子李子都没有问题。”辛情笑着说道,想了想看一眼桃花:“月黑风高的不在家抓紧培植小桃子往这儿跑什么?南宫也真放心。”
“你这个人满脑袋龌龊,回到那地方更龌龊。”桃花点她脑袋:“他被我点了穴,正睡的香呢~~”
“我以后见到南宫可得告诉他小心防范些,你要是谋杀亲夫课真是容易。”辛情说道。
“好不容易才有个男人愿意养我,我怎么会杀他呢,保护还来不及。”桃花又露出了妖媚的笑。
门外传来钟无艳的声音:“夫人,她们在三楼等着,夫人是要现在下去看?”
辛情覆上面纱,只留两只眼睛:“好,我马上来。”
看一眼桃花妖冶的新面孔,辛情说道:“我原来那张呢?”
“供起来了,打算当传家宝。”桃花笑言,推着她出门了。
到了三楼一间大厅,四个女子正站着,表情各异。钟无艳迎着她们进来,她们四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辛情身上,听说这里换了女老板,一直不知是何模样——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看不真切。
“莫夫人,这些日子我代您撑了几天门面,这几位是新来的姑娘,您自己看看。”辛情说道,用眼神示意桃花。
桃花微微一愣马上笑着说道:“多谢十四娘了,回头我好好谢您。”然后转头仔细看那几位姑娘,边说道:“果真是国色天香,无艳,眼光不错。”
“谢莫夫人。”钟无艳说道。
辛情在一边坐下,看桃花演戏。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琴声和曲子。
“有美一人。被服纤罗。妖姿艳丽。蓊若春华。红颜韡烨。云髻嵯峨。弹琴抚节。为我弦歌。清浊齐均。既亮且和。取乐今日。遑恤其它。”
那声音不必回头就知道是筱紫鱼。今日听来似乎格外哀伤,显然桃花也听到了,她向那边看去然后问道:“客人是来寻欢作乐的,她这调调~~是哭丧吗?带她来见我。”
无艳去了,没一会儿琴声停了。筱紫鱼被带到了面前。辛情因为见过,所以没有任何惊讶,桃花看了筱紫鱼半晌又看看辛情,辛情耸耸肩膀。
“你们都下去吧。”桃花示意钟无艳和四位姑娘下去,然后挑起筱紫鱼的下巴:“难怪妖妖道道的装清高,果然有资本。比刚才那四个高雅些,你叫什么名字?”
“筱紫鱼。”她说道,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十四娘,你觉不觉得这张脸很是熟?”桃花问道。
辛情摇头:“不认识。”
桃花又回头看筱紫鱼:“你的本名是什么?”
筱紫鱼微微冷笑:“有必要吗?”
“没必要,但是,我想知道,所以,你必须说。”桃花说道,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个哂笑。
“。”她说道。一贯的简约。
辛情一怔,紫玉?是宁王的那个侍妾?
“名字不俗,想必来历也不俗,你是大家闺秀?”桃花问道。
“你这个人,问那么详细干什么?难不成还要用的名字登台吗?”辛情闲闲说道:“这个人我要了,先放你这儿,别给我弄坏了,也别损伤了,否则我可找你要人。”
桃花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既是十四娘的人了我便不好说你了,这样吧,从明儿起你就歇着吧,爱唱呢你就出来唱,不爱唱你就养着,养到十四娘安置你。好了,你下去吧。”桃花笑着对她说道,筱紫鱼出去了,桃花马上一步三晃到辛情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刚流放一个,就这么热心找个一样的给递补了?你真是~~太贤惠了。”
“你知道宁府有个叫和她同名的侍妾吗?”辛情推开她的桃花脸:“我已将剩下两个放出去了,这一个也放出去我就功德圆满了。”
“原来如此。”桃花笑了:“否则,我还以为你傻了非要给自己找个眼中钉肉中刺呢。”
辛情瞪她一眼,然后起身:“这地方可是门可罗雀生意萧条了,既然你闲就先管着吧,我最近会一直很忙。”
“是!”桃花夸张地福了福身:“当家奶奶不用担心,这些事小的来处理。”
两人上了楼,辛情忽然想起来问道:“我都忘问了,我们当家的是如何安置你们的?”
“你忘了,我们当家的是生意人,还能怎么安置,多给点赚银子的机会呗。还有,我们亲戚里不是还有个皇商吗?跟着沾光啊。”桃花说道。
“哦,那就好。改天闲了我去府上拜访。”辛情说道。
“好啊,多带点金银珠宝。”桃花笑着说道。
回了宫,辛情再一次被打劫。
“阁下还没金盆洗手?怎么还做这抢劫良家妇女的勾当?”辛情问道。
“小娘子不还是喜欢走夜路?”拓跋元衡笑着说道:“再说,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小娘子独眠不会难以入睡?”
辛情在他怀抱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没想到,他还能说出乍暖还寒这样带着暧昧色彩的文词~~果然是职业的。
“阁下真是好心肠,不如让人做个二里长的被子,这宫里孤枕难眠的小娘子们都来大被同眠啊?”辛情不冷不热地说道。
“今天火气大,是谁惹着朕的皇后了?”拓跋元衡问道。
“没谁。”辛情挣脱他的怀抱快步迈上台阶进殿。值夜的宫女太监见他们两个进殿急忙跪下了,辛情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看又踢了被子露出红色小肚兜的女儿。
“小淘气。”辛情给她们轻轻掖了掖被子,每个脸上亲了一口,小东西先是动了动小手,然后又微微咧嘴笑了。
“睡得好好的,你又撩闲。时候不早了,还不早点歇着。”拓跋元衡拉起她的手往西阁走,宫女关了西阁的门,拓跋元衡说了句:“这好像是弦儿和月儿的卧房,怎么不知不觉给换过来了。”
“小东西睡得早啊,睡得早占了好地方。”辛情说道。
“哦?朕听着这话怎么意有所指?又含沙射影?”拓跋元衡拖着她在床边坐下,顺手将床幔放下。
“哪有?哪敢啊。”辛情说道:“对了,三爷,有件事要跟您说,还请您答应。”
“什么事?”拓跋元衡问道。边亲着她的手指头,胡子扎得她手背痒痒的。
“我想把宁王的一样东西物归原主,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三爷肯不肯舍?”辛情抽回手看着他。
拓跋元衡看她片刻然后问道:“萧紫玉?”
辛情点点头。
“店都给你了,店里的东西你随意处置,这个还来问朕。”拓跋元衡重抓住她的手,想了想笑了:“为了个萧紫玉和朕怄气?”
“我以前不明白您让我接手这个店的意思,现在大概明白了,也知道怎么做了,请您再稍等个把月的就好了。”拍拍他的手:“臣妾身子不舒服,没办法侍寝,您看您是在这儿将就一个晚上还是到别宫去?若去别宫臣妾命人传旨。”
拓跋元衡笑了,抱着她躺下:“大半夜的想去人家也都歇了,朕还是将就将就吧。”
“好,委屈您了。”辛情说完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萧紫玉,睡不着。
脸庞靠着的这个胸膛平稳的起伏着,拓跋元衡应该睡着了,辛情睁开眼睛看了看,对上拓跋元衡带笑的眼睛。
“不想跟朕说话居然装睡?”揉揉她的头发:“该不该治你个藐视君上的罪?”
“好啊,皇上就治臣妾一个床第之间藐视君上的罪发配算了。”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眯了眼睛看了她半天,大手揉搓着她的脸。
“朕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哈哈。”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笑声相当愉悦:“不过,要发配~~有点难,要不,发配到太华殿去吧,如何?”
“皇上怎么对着臣妾就没有一句正经话呢?”辛情捶他胸膛一下:“臣妾困了,先睡了。”
“朕也困了,一起睡吧。”拓跋元衡笑着说道,将她抱紧了些。
昭仪
因为忙碌,所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已到了五月中旬。因为六月初六是独孤皇后的千秋,虽说她先前曾下了旨意说不办,可是如今独孤皇后正炙手可热,想讨好她的人太多了,因为此时便有臣子、妃子等出主意办千秋,被辛情全部驳回了。没过两天,太后忽然下了道懿旨,说皇后大义,为天下百姓着想不办千秋,但是在礼制上又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太后拿出体己钱为皇后庆生。这一道旨意让辛情愣了半晌。心里隐隐不安。
太后这是向她抛橄榄枝还是又一场阴谋的开始——现在都不好说,她必须要小心。
辛弦辛月和拓跋玨这两天也神神秘秘的,三个小脑袋常凑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她一过去就要被推回来。这天辛情居然被推到了殿外,站在殿门口辛情瞪着门咬牙,最近这几个小崽子越来越嚣张了,看来是最近给她们笑脸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