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改天再说吧,等雯雯好了我们登门道歉。”Lucas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你先好好照顾她吧。”孟苏说道。
Lucas又点头:“我先走了,过几天再联系。”
进了家门,小然和新新正笑着择菜,桌上还有给她倒好的饮料。
进了厨房戴上围裙,小然哄着新新去看电视了然后手肘撞撞孟苏:“是谁啊?看起来人蛮好的。”
“同事,现在多了一层关系,他拦车害我撞车。”孟苏说道。
“男朋友女朋友?”小然问道。
“女的。”孟苏说着碰碰小然:“茼蒿不是要把叶子摘掉的,OK?”
小然做个鬼脸:“我还寻思呢,这菜吃起来怎么这么麻烦。”
都弄得妥当了孟苏发现忘了买酱,小然自告奋勇拉着新新去社区超市了。
等到她们回来,孟苏看着那一袋子各式各样的酱直咂舌:“我不是说买那种带韩文的绿色盒子的就可以了吗?”
小然顺手把东西放下:“留着以后用呗。”
这酱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了。
吃完了饭小然抢着要洗碗,果然又报废了她一柄勺子,新新在旁边都直摇头。
九点钟哄着新新去睡了,两人自然还睡不着便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然给她讲在北京那几天的吃喝玩乐,还说天气干燥皮肤都不好了,想起来便翻了包包找了面膜出来。
“树石还好吗?”小然头靠着沙发眼睛盯着电视。
孟苏看看卧室的门才小声说道:“树石,不在了。”
小然呼地坐直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面膜也落在了腿上,不紧不慢地捡起来重新贴到脸上小然闷闷地说道:“唉,世事无常啊。”
因为这话题孟苏睡意全无。
小然进去睡了,孟苏对着画儿看到了大半夜迷糊睡去。
意识很清醒,孟苏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却醒不来,要么是力气被抽干了,要么是离魂了。她走近一座宫殿,那宫殿她没来过,可却不会迷路,那殿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座大屏风,屏风上便是这副飞天。
死寂的宫殿,只有这幅飞天,深夜中发着淡淡的光,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她想走却找不到宫殿的门了,无论怎么转都会去面对那屏风那飞天……
终于能感觉到一丝丝亮光了力气似乎也恢复些,孟苏拼了力气动动手指这才醒了过来,原来外面竟已亮了。
睡得累,浑身酸软。
请拉开窗帘看着晨曦,安静的小区里有些人在晨跑,忽然便很羡慕,如果自己也能跑该多好。
苦笑一下,以前会办昂贵的健身卡去健身,怎么就没想到在环境清幽的小区里转一转呢?原来真的只有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
看一眼对面楼,窗帘仍旧一动不动掩饰着屋内的风景。
日子又开始一成不变。席兖那个嬉皮笑脸的又开始来买花,那胳膊也还吊着,还唠叨着说总麻烦严正送他来办私事不好,等她的车快点修完了好蹭她的车。
这么无耻的话也说得出口。
“你可以派人来取花,或者换一家花店,贵公司地处繁华地段也不会连个花店都没有。”孟苏说道,仍旧打理她的花儿。
“那花店的花儿太贵,你这里便宜。”席兖说道,在花架间走来走去。
孟苏不接话了,这人纯无聊人士。
“苏苏,你考虑得怎么样?”席兖笑问。
“什么怎么样?”孟苏问道。
“是否接受我的追求啊。”席兖提醒她。
孟苏站定直视他半晌:“你疯了不代表我会跟你一起发疯。”
“为什么不行?”席兖忽然欺近,吓得孟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还好后面是桌子能扶一下。
“因为讨厌你。”孟苏说道。没错,就是讨厌。
“讨厌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席兖忽然做可怜状。
“改不改你都是席兖,都是让我讨厌的人,没差别。”孟苏无视他恶搞的表情继续擦花叶。
“你的意思是只有不是席兖才行?”席兖问道。
无视他。等他自动消失。
“怎么办呢,为什么我偏偏是席兖呢……”某人嘀咕中。
继续无视。
孟苏很想知道席兖是被什么雷给劈了居然想和她玩感情游戏,疯子。

第 20 章

保险公司的赔款到账了,车子也修好了,终于不用麻烦小然每天特意绕个圈开车来接她了。
回家准备做饭,却见楼下杵着两个人,Lucas和一个女孩儿,身后的长椅上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女孩看着很年轻,不过此时脸色不是太好,额头上还包扎着,那一块白显得特别突兀。
“孟小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也住院了。”女孩儿说道,低着头声音轻轻的。
“没什么事儿,Lucas已经道过谦了,你们太客气了。”孟苏说道。
女孩儿忙拎了那些东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别拒绝,否则我们就太于心不安了。”
孟苏本不想要,可无奈两个人太执着只得请他们帮忙把东西拿到楼上去。
到了楼上自然要请他们进去坐坐,自然也免不了茶茶水水。
女孩是雯雯,是Lucasa的朋友。
他们坐了会儿非要请孟苏一起吃饭,听孟苏说她要去医院送饭才作罢。
匆匆忙忙做了饭赶往医院,担心着新新是不是饿坏了,也许她该买部电话给新新,有突发的事她可以让他先去吃些东西。
到了却发现新新已吃饱了,说是夏医生送给他的,说她有事今天可能来的晚些。
夏尚禹会总带饭盒?去到值班室发现门锁着,打了电话想说声谢谢发现那边的背景是顶楼餐厅,孟苏一下子明白,夏尚禹将自己的饭菜给了新新,还好心替她编了理由。
到了顶楼餐厅,夏尚禹果然在埋头吃饭。
“谢谢,夏医生。”孟苏将饭菜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有事?”夏尚禹已吃完了,顺便将饭菜又放回保温饭盒:“留着当宵夜好了,夜班的时候总会饿。”
“Lucas和雯雯非要道歉,送了好多礼品给我,又不好撵他们走。”孟苏说道。
“嗯,以后有这种事情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替你照顾新新的晚饭。”夏尚禹说道。
“太麻烦了,我想给新新买一部电话,这样联系也方便一点儿。”孟苏说道。
“新新太小了,拿手机并不合适,出于健康考虑也还是不拿为好。”夏尚禹想了想又说道:“你越来越像新新的妈妈。”
“我想收养新新。”孟苏说道。
“收养?”夏尚禹显然是一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独自抚养一个孩子不是容易的事。”
“我知道不容易,不仅是我不容易,新新也会不容易,可能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去适应,不过,我会努力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新新好像有点不愿意。”孟苏说道。
“苏苏,新新不愿意是有原因的。”夏尚禹说道。
孟苏立刻抬头看他,原因?什么原因?
“新新三岁的时候被收养过,四岁的时候病发,那家人把他送到了福利院门口,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新新住院两年来他们从没来看过。”夏尚禹说道。
“福利院门口?天!”孟苏拧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太残忍了。所以,新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再被抛弃是吗?”
夏尚禹点点头:“所以,打开新新的心结是才是第一步。”
“谢谢你夏医生,我知道了。”孟苏说道。
一起下楼,新新又在画画儿,画的是一座房子和一个人,长头发,眼睛大得跟金鱼一样,孟苏猜那一定是自己。
把画儿拿回家贴在墙上,用手机拍好了才想起来,树石已不在了,不会有回信了。
又过了几天,孟苏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树石妈妈约孟苏见面,说要谢谢她。
下午孟苏关了店去赴约,到了问服务生被带到一处安静的座位。那坐着的人站了起来,看来,树石是像妈妈多些。她表情很是沉重,脸上一点光泽也没用。中年丧子对她的打击一定是无以复加的。
坐下了,树石妈妈仔细看她,说着谢谢她替她完成了儿子的心愿,虽然她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不过还是没哭出来,只是用手帕轻轻拭了拭。
树石妈妈说她这次回国是来处理树石的身后事,按照树石的遗愿将他安葬在老家福城,最后她又很不好意思的说,她希望孟苏会同她一起去扮演树石的“未亡人”,在她们老家孤零零的走了的人会被暗地里说三道四。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在他去了之后还要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这个要求其实有些过分,孟苏可以拒绝的,而且按照她的性格来说也一定会拒绝,可是她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不过树石妈妈的另外一个要求让孟苏很不喜欢。
她想收养新新作为树石的孩子。
“阿姨,恕我直言,我觉得您这种想法很自私,您有想过他只有六岁吗?新新还不知道树石的事,况且他那么小,刚做过手术没多久,让一个小孩子忽然去面对这种生离死别,他承受不住的。”孟苏冷冷回绝。
“孟小姐你别误会,我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我不是要带他去参加葬礼,只是……我想拍一张他的照片,到时候也给老家的人证明看看小石有后了。”树石妈妈忙解释道。
这种想法孟苏也很是不悦。
“阿姨,您觉得树石活着会同意您这样做吗?”孟苏说道。
“小石活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等他三十岁了要收养这个孩子,可惜他自己倒没熬过去,孟小姐,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我只是想,将来收养这个孩子总不能凭空冒出来,现在带他的相片回去给老家人看也算是先做个铺垫,将来一切才不显得突兀。”树石妈妈说道。
孟苏愣了,原来树石也曾经有这种想法。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在他没了,将来的家产我不想给别人,给了这个孩子也是小石的心愿,我替他完成。”树石妈妈说道。
“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孟苏说道。
孟苏很犹豫。她不想欺骗新新,而且也不想新新被树石妈妈收养,可是一想起树石和新新的感情她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很矛盾。矛盾得让她左思右想也做不了决定。
做好了饭送去医院,意料之外地见到新新在哭,孟苏心一紧,这是怎么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小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好像很害怕。
问他他只说不要回去,孟苏以为是福利院便安慰他说不走不走。
直到问了夏尚禹才知道,原来那户人家听说新新已然痊愈之后又想回头领养他,而且今天那户人家已经来过了。
孟苏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桌面。这是她极度生气的表现。
“你也知道,很多收养并不主要看孩子的意愿,现在,这件事有些麻烦,也许找到一个比他们更适合的收养人才是最重要的。”夏尚禹说道。
“人怎么无耻到这种地步?孩子是小猫小狗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不会让他们领养成功的,他们有过抛弃的不良记录,他们不配再来看新新。”孟苏说道,起身急了碰到了桌脚,疼得一皱眉。
回到病房,孟苏说带新新出去散步,新新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更坚定了孟苏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新新回到那个曾经抛弃过他的家。
唯一能走的就是法律途径。
开车回家,本想带新新一起回来,可是夏尚禹说新新今天情绪不太稳定还是留在医院比较好,而孟苏显然也要回头去找些法律资料之类看看要怎么打这个官司,她又要用何种身份去起诉。
在网上查着资料,有些头晕脑胀,心里烦得慌。
正巧电话响了,不认识的号码,挂掉。
又响。
孟苏接起来还没等说话只听那头说道:“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一肚子火气正好没地方发,偏偏又是这个喜欢拿钱砸人的人,算你自己倒霉吧。
“我睡不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听不懂话是不是?别来烦我,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有一点点关系。”孟苏说道。
“我这种人?哪种人?”席兖笑问,大概是听出了声音里的火气又补充了一句:“我这种玉树临风的有为青年?”
“当然,社会对你这种人的评论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但这掩饰不了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的本质,以为自己有些钱就可以随意无视别人,不顾及人的自尊和想法,在我心里你就这种人,是我不屑和厌恶的人,不想跟你有点点关系,懂了吗?”孟苏说道。
“是谁惹你生了这么大气?一竿子就把我划到坏人堆里了?说给我听听,我帮你教训他。”席兖说道。
孟苏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席兖这种人……
挂了电话,任那电话再怎么响都不接,调成了静音然后呆呆地看着红色的显示灯闪个不停。
大约是打得累了席兖消停了,没动静了。
大半夜的小然来拍门了,带着些微的酒气,说自己明天有早班,喝了酒回家要被爸爸骂所以躲到她这里一晚上。
拿着饮料喝看孟苏正在查资料便凑过去看了看,看完了皱眉:“苏苏啊,你这是要打官司?”
孟苏跟她讲了来龙去脉,小然越听眉毛越皱,最后说了句:“靠!还有这样的人。”然后拍拍她肩膀让她放心,她让她爸爸找人帮忙解决。
虽然觉得凭借自己的力量走法律途径也是可以胜诉的,可她觉得这种事还是尽快完结的好,她放心,新新也不用每天害怕。

第 21 章

第二天早早去花店,刚开门没多久一个讨厌的人就来了。
纨绔子弟果然多的是时间来游手好闲。
还好,今天他没有一进来就啰哩巴索,他不说话孟苏以为他是来取花的便拿了最夸张的绿色包装纸,正专心致志地数玫瑰到90枝,忽然耳边一阵暖风拂过,同时送来耳语般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很——暧 昧。
孟苏几乎是反手就打过去了,不过没有到达目的地,自己的手反而被抓住了。
“你怎么这么暴力?”席兖抓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她便靠在了他怀里,这让她很不舒服。
“放开。”孟苏恶狠狠的瞪着他。
席兖听话地放了手:“这么野蛮的女人,大概除了我这么勇敢之外没人敢追求你。”
收回手看着那又混成一堆的玫瑰花,孟苏没心情再数一遍,随便抱了一堆包好塞到他怀里:“付钱。”
席兖也很乖,掏出钱包拿了两张百元大钞,孟苏找了钱之后只听席兖用很奇怪的语气说道:“本来以为我就是黑商了,没想到你更厉害,强买强卖。”
孟苏看看他又看看花,头顶充血。
从抽屉里拿出那两百块扔在桌上,又从他怀里拿了花儿回来,正要拆又听席兖说道:“我的天,我卖房子都没敢卖出去再抢回来哄抬价格,你怎么……”
玫瑰花被扔在地上没有多大的声响,不是“砰”而是“噗”的一声。
“out,now。”孟苏觉得用“滚”这个字太不文明。
“可是,我要买花!”席兖可能从小到大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冷静,无视。
从一数到十。
风铃叮当。
“苏苏?”斯文的声音。
“夏医生,这么早?”孟苏绕过某人:“来买花?”
最近流行早起买花,男人们最近追求女人都很勤奋用功。
“不好意思还你空的饭盒,只好装了些粥和两只鸡蛋,别嫌弃。”夏尚禹晃晃手中的保温饭盒。
“谢谢。”孟苏接过饭盒放下。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要打卡了。”夏尚禹推门走了。
又是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回头却见席兖在研究她的饭盒,没好气地拿走饭盒当他是空气。
“生活真幸福,还有人送早餐,我都没有早饭吃。”席兖追随着孟苏——的饭盒,眼睛里都是渴望。
孟苏继续打理她的花儿,那几盆花儿要开了,真是期待。
电话响了,孟苏以为是送货商,接起来却是一个久违的声音。
“苏苏,还好吗?”亚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
“亚黎?我还好啊,不过花店就没有你在的时候好了。我听到宝宝的笑声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孩童的笑声从电话那端就让人感觉到窝心的快乐。
笑着和亚黎说话边低头摆弄桌上那两盆小小的吊兰,完全忘记了花店里还有个她讨厌的人。
“嗯,好,等一下。”拿笔纸记下了亚黎的联系方式:“好,有时间发宝宝的照片给我看,嗯,再见。”
挂了电话一抬头,然后转头。无视,该干嘛干嘛。
“唉,等了这么久都不招呼客人,苏苏,你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席兖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长这么大,被女人冷落一早上还是头一回。算了,再接再厉吧。苏苏,那我先走了,晚上你送我回家。”
风铃响了,真是解脱。
没人了,孟苏又开始想新新的事,恨不得自己一下子就到30岁。
还没等小然的电话却先接到了树石妈妈的电话,问她安排在后天可不可以,孟苏没意见。
晚上又去送饭却见一个女人正要抱新新,新新光着脚贴着墙站着,见她推门进来简直是飞奔过来扑进她怀里的。
那女人便一脸的尴尬,对新新招手:“新新,到妈妈这儿来。”
孟苏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新新,哪,先去找夏医生一起吃饭,是你爱吃的烤虾哦,去吧。”找了鞋子给新新穿上又摸摸他的头叮嘱道。
新新不放心地看了看她,见孟苏点头才抱着饭盒出去了。
孟苏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新新的照顾。”女人说道。
“好像轮不到你和我说客气。”孟苏笑笑:“你以什么身份呢?新新曾经的养母还是抛弃者?”
“苏小姐这样说话还真是欠考虑,也许你不知道我是新新的养母吧?三年前我们就收养新新了。”女人说道,口气也不很客气。
“三年前?听说了,我还听说两年前就是你们将他重新丢在福利院门口,这个法律上定义为遗弃罪,大概你那个领养手续要换成解除关系手续了,说话欠考虑的是你不是我。”孟苏说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事。”女人变了脸色。
“不好意思,你妨碍了我领养新新,所以我必须要管,管定了,我会以遗弃罪起诉你们。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新新,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想想请律师打官司,不要坐牢才好。”孟苏说道。
女人拎起包从她身边走过又停住了脚步:“那就走着瞧,看法院会不会让你这个瘸子领养新新。”
“呵呵,我觉得身体的欠缺远比不上心灵的残疾,因为会思考有人性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孟苏说道。
门大力地被关上了,孟苏看看自己的腿,瘸子又怎么样?起码她有做人的良知。
推开门却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抱着饭盒站着,看着她的表情像她是一个女英雄。
“虾子好吃吗,新新?”孟苏笑着问道。
下一秒新新哭着扑进她怀里,孟苏抱着他,心里暖暖的,这样可爱的孩子已经够不幸了,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应该是欢声笑语的。
到了八点多,新新懂事地让孟苏回家去,虽然他的眼睛里写着不舍。
孟苏也不舍,所以她留了下来。轻轻拍着哄睡了新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就觉得很幸福,就像……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一样。
睡不着轻轻地起身,拿了新新的画板看,画板后面是他所有的习作,一张张翻着、笑着,也许等新新再好些该为他找个老师了。
看到那张两大一小手拉手的画儿孟苏怔了半晌。如今,少了一个人了。
摸摸那蜡笔的画儿,树石,你在天堂还好吗?后天,我们会再见面了。
孟苏去找夏尚禹,她怕她不在的这几天会有什么变数,夏尚禹让她放心,有他在他们不能带走新新的。
小然那天晚上来的时候见她正在收拾行李很是奇怪,孟苏只说要去参加树石的葬礼,小然不问什么,只是抱着杯饮料看她收拾,偶尔看几眼墙上的画儿。
“喂,要去几天回来啊?”小然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哦,对了,这是花店的钥匙,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去浇一下水,等我回来我会考虑买个自动洒水器。”孟苏说道。
小然接了要是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找到能帮忙的人了,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事情就搞定了。”
“谢谢,到时候会好好谢谢你们的。”孟苏说道。
小然耸耸肩。
到福城坐飞机并不需要多久,坐在窗边望着云海,树石说,当云彩覆盖了海洋才知道海天并不能相接!
孟苏打扮得像个货真价实的寡妇,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树石妈妈也是一样。
树石妈妈安排得很周到,机场外有专车等候,也是黑色,连等待的人都是黑衣,看起来很有排场。车子一路向福城郊外飞奔,前排的人跟树石妈妈汇报着丧仪的准备情况,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孟苏忽然猜不透了,树石妈妈忽然变成了一位女强人,冷酷型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