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尴尬,吱吱唔唔道:“如果……是我,就……算了吧。”
柏峻言:“你这么开放?”
“还……行吧。”初阳磕磕盼盼道。
柏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咋听起来那么瘆人呢?
初阳试探着问:“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帮我挑一件东西。”柏峻言说。
初阳:“什么?”
“过来。”柏峻言走向置物架。
初阳走过去,柏峻言指着置物架上的东西:“喜欢哪一种?”
那上面摆满未拆封的情趣用品,只看那图片,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初阳脸颊犹如受到烈火炙烤:“不用了吧?”
“那我只好都试一试。”
言罢,将初阳打横抱起,初阳挣扎着大叫:“别这样,我不同意……”
“来都来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柏峻言抱着她朝里屋走。别看这房间客厅不大,里面别有洞天,卧室和浴室连在一起,角落里有双人浴缸,皮质按摩床,造型怪异的沙发,还有不明用途的架子……
初阳大感不妙,嗷嗷叫出声:“我选一件,我选一件……”
“太迟了。”柏峻言说。
“那我选两件。”
柏峻言没吭声。
“三件。”初阳大叫,“不能再多了,不然我就不玩了……”
“好。”柏峻言在她身边低吟,“自己选的,就算待会儿哭了也得玩完。”
第二天,初阳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群演早已集合完毕,她索性接着睡,正迷糊着,横亘在腰际的某只手开始游移,蠢蠢欲动,初阳嘟囔着问:“你不用起床忙工作吗?”
“上午睡觉,下午才有事。”
柏峻言温润的唇瓣贴过来,在初阳面颊游移,初阳把他推开:“别,肚子都饿了。”
昨晚在剧组吃盒饭,份量有限,又做体力运动,到这个点能不饿吗?
“我叫餐。”柏峻言从床上爬起,拿过睡衣穿上,打电话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这个房间没有设置单独的餐厅,餐桌也在卧室,作为大床与卫浴设备的分界点。初阳嘀咕:“这房间怎么设计成这样?”
“我倒觉得这房间设计得有点意思。”柏峻言唇边噙着诡谲笑意,“上次跟龙易吃饭,聊天时我才知道九和酒店有情侣房间,他说情侣房间一共有七种风格,一周玩下去,天天不重样。”
柏峻言朝初阳微笑:“晚上,我们换一间。”
初阳虎躯一震。
柏峻言十分期待:“去看看其他房间有什么惊喜。”
初阳一口气把剩下的粥喝掉,拿过纸巾擦嘴,从餐桌边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柏峻言:“昨晚算我中了计。”她走到衣柜前,从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包,侧过脸朝柏峻言幽幽地笑:“至于今晚嘛,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话毕,初阳背上包,潇潇洒洒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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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的地方,自然是九和影城,但初阳原本的计划是今天要进剧组拍路透照,如今迟了,进不了组,初阳正不知道去哪个景点蹲守,接到殊晚的电话,她声音有点急:“你不是说今天会继续来当群演吗?怎么没看见你?”
初阳:“起晚了,错过集合时间。”
殊晚:“你现在在影城吗?”
初阳:“在的。”
“那我开车来接你,今天我演村民,导演说会给我镜头,我怕搞砸。你带着我一下,行不行?作为补偿,晚上我去逛街,你可以拍我。不然,我拉柳絮去逛街,你拍她也行。”
“好啊。”
殊晚果然开车来接初阳,殊晚已经画好妆,一身古装打扮,却坐在驾驶位置上,十分滑稽。不过,这种情况在影城常能见到。
作为龙易的亲妹妹,剧组又是租用九和的场地,殊晚是很有面子的,她带初阳进组,直奔化妆间,群演的妆简单,几分钟就搞定。初阳出来时主演正好就位,群演按照导演安排,入戏,开拍。
电影剧组要求高,殊晚也更紧张,她演村民甲,初阳演村民乙,初阳边拍边跟她聊天,分散殊晚的注意力,或者在殊晚僵硬着不知道该干什么时,初阳拉她一把,或者做其他动作补救。
戏拍得还算顺利,主演们练走位,群演们就窝在角落里休息,等待下一场。
“你在想什么?”殊晚看初阳心不在焉,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捅了捅她的胳膊。
“我在想怎么才能斗赢柏峻言。”
“柏峻言?”殊晚想起,“对,他也来C市了,我昨晚听我哥哥说起。你们俩还在一起吗?”
“算在一起,也不算。”初阳用手托着腮,“不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只剩下他了,和他斗争挺有乐趣,我准备继续斗下去。”
这是初阳生活中仅剩的乐趣,她不该把它拒之门外。
殊晚问:“那你斗输了会怎么样?”
“大概……也就……体验一下九和酒店不同风格的情侣房间。”
殊晚表示同情:“有两个房间有点恐怖。”
初阳贼兮兮看她:“你全部玩过?”
“我只参观过,是柳絮这么说的。”
初阳立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殊晚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我什么都没说。”
初阳十分配合她,当做没听见,避开这个话题,她又陷入沉思中:“那我怎么样才能赢呢?”
最喜欢看柏峻言吃瘪的表情,最好能把那一个月的约定销掉。
殊晚也托着腮,帮她想:“你也可以挖个坑让他跳。”
“我前天晚上就挖了个坑给他,可惜他没跳。”
“这样啊,”殊晚似乎不觉得意外,好心好意规劝初阳:“资本家什么的,最奸诈了,我觉得你斗不过柏峻言,也许防守更适合你。”
说得对,初阳每次反扑,结局都是惨绝人寰。她不如全力防守,能够破坏柏峻言的计划,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柏峻言的策略不外乎是前面挖了个深坑,在坑上摆满诱惑,他通常不会主动把你踢入坑中,而是等着你自己不小心跳进去,追悔莫及,上岸无望。采取的手段嘛,通常是设个套坑走她的钱,或是给她制造麻烦,等着初阳向他求助。
这天,初阳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远离易碎物品,拒绝任何诱惑,碰见明星路过,她都拒绝举起相机。平平安安度过一天,夜晚,初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她和那些抱着明星梦来到影城的漂泊族不一样,初阳收入可观,她租住的小区还算不错,一室一厅,初阳拿出钥匙开门,进屋,还没来得及摁亮屋中大灯,忽然感觉到一个尖锐物体抵在后腰。
初阳全身毛孔颤栗。
“别动。”来人压着嗓子威胁。
初阳哪敢动?
来者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一只手搂住初阳的腰,挟着她往屋内走。初阳心跳如鼓:“大哥,我们有仇吗?”
“没有。”
那就好,初阳松半口气:“钱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我劫色。”对方说。
安全
对方的唇滚烫,落在初阳的颈侧,初阳禁不住打颤,神经细胞似乎敏锐到极点,来人伸出舌头舔吻初阳的肌肤,又麻又痒,这种感觉很怪异,初阳大口喘气,他的唇从颈侧辗转到腮边,动作轻柔,舌尖触碰到初阳的耳垂,含进去,又吐出来,粗重的气息喷在初阳耳廓。
他的手也没闲着,从衣服下摆中探进去,揉捏,抚摸。
初阳颤抖。
来人耐心很好,动作也温柔,在初阳面颊落下一串串浅吻。
熟悉的手法,初阳试探着开口:“柏峻言?”
“嗯。”
初阳一下子就哭了:“你吓死我了。”
柏峻言把她搂进怀里:“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初阳捶打他:“你这个坏蛋!”
柏峻言任她捶打,依旧搂着初阳,等初阳发泄够了,他才开口:“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惊吓,好不好?”初阳埋怨。
柏峻言发出轻笑。
“开灯,我怕。”初阳发出低低的声音。
柏峻言打开灯,明亮的光线驱走心底的后怕。初阳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柏峻言把她拉到沙发上:“你不是要看看我的本事吗?这叫做绝对的实力,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找了人开我的房门?”
“没有,我直接从隔壁阳台翻过来,很容易,你也能做到。”柏峻言略略不满,“你看,你的屋子挺不安全。”
初阳反驳:“这里是十九楼,一般人不会翻墙。”
柏峻言辩驳:“你怎么知道隔壁住的是一般人?影城附近流动人口大,租户经常换。”
“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而且我打听过,隔壁是两个女孩子合租的,没有男人。”
“她们比你警惕性还低,开门前问都不问一声,我说我忘了带钥匙要借用一下阳台,她们直接说好。”
初阳刚才的确被吓到,似乎真的不安全,说:“房租我交了半年,退是不可能,不然我找人装个防盗网。”
“那最早也得明天。”柏峻言大度道,“所以今晚我就委屈一下,亲自在这里保护你。”
他从沙发上站起,脱了外套,查看初阳的洗浴用品,一副准备洗漱的架势。初阳瞪大了眼睛:“你今晚住这里?”
柏峻言偏过脸看她:“不然你跟我去酒店?九和酒店的安保做得还不错。”
去体验酒店七种风格的情侣房间吗?初阳才没这么容易妥协。但柏峻言似乎不介意住在哪里,他打电话给助理,让他们把他的睡衣送过来。
初阳目瞪口呆,等他挂了电话,初阳表示抗议:“可……可我并不打算和你睡。”
“哦,那你可以睡沙发。”柏峻言理由充分,“你看,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鉴于我没有收取你其他费用,床肯定得让给我。”
初阳才不把床让给他,快速洗漱,扔了一条被子在沙发上,以超生亟不可待的速度奔向卧室,把门反锁。
绝不向土匪妥协!/
柏峻言看了看紧闭的卧室房门,最终选择去沙发。
欧耶!初阳雀跃,她的房子她做主,土匪被赶去沙发了。
她欣喜至半夜才有睡意,半睡半醒中,感觉到一只手在身上游移,身边多了一个人,初阳迷迷糊糊睁开眼,暗夜中隐隐见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初阳心上一惊,慢慢反应过来,柏峻言不是在客厅么?
是柏峻言。初阳辨出来。
柏峻言慢慢地压在她身上,初阳浑身战栗,含混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拥有的,叫作小聪明;我拥有的,叫绝对的实力。”柏峻言在她耳边笑。
“那你也别搞突然袭击。”初阳叫苦。
“可我发现,你在这种情况下好敏感。”柏峻言不再给初阳说话的机会,唇瓣覆过去,掠夺她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初阳用了很大的毅力才从床上爬起,柏峻言半闭着眼,拉住她的手腕:“别去影城了,再睡一会儿。”
初阳甩开他的手:“不行。我最近挖到一条不错的线,如果拍摄成功,最少会有三万块钱,说不定会更多。现在,我已经在剧组混成特约群众演员,不能半途而废,我得去把这笔钱挣回来。”
初阳穿上衣服,洗漱之后,背着背包出门。
她不再去群头那里集合,昨天拍摄电影的那个剧组,副导演觉得初阳身高合适,模样端正,演技在线,让初阳来剧组做特约群众演员。这是部仙侠电影,初阳扮演剧中某门派弟子,当然,依旧没有名姓,简称弟子甲。
殊晚是她的师妹,简称弟子乙。跟着殊晚混有很多好处,比如,初阳可以呆在高级化妆间化妆,妆容也更加精致。
“为什么我们俩的衣服不一样?”化妆结束,殊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初阳,有点不明白。
“一样能有什么看头?”初阳反问,“这是个美女云集的门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好像我的衣服比你的好。”殊晚说。
“你的衣服一直都比我好。比如我们都是演丫环,穿一样的服装,你的衣服肯定是新的,再不济也是刚洗过的。我的说不定就脏兮兮,造型师也是随便给我弄弄……”初阳叹口气,“你好歹也是大咖,虽然不是演艺界的,但剧组总得给你和你哥一点面子。你看跟着你混,我今天的造型都上了一个档次。”
初阳看着殊晚:“你今天这个造型,简直美哭。”
殊晚得意洋洋:“我也很喜欢。”
初阳意气风发道:“走,我们一起去征服三界。”
但现实给她们泼了一盆无情的冷水,有台摄像机出了点小问题,工作人员在抢修,群演们只能等待。等待不知要多久,初阳等习惯了,但殊晚几乎没等过这么长时间,她每次化好妆,最多等半小时就会上场,大咖待遇。
导演有点不好意思,但机器修不好,拍摄无法正常进行,初阳借了台相机,对殊晚道:“你今天造型这么漂亮,我给你拍几张,留作纪念。”
两人在场地内拍照,导演管不了殊晚,这姑娘就是来剧组玩,玩得不好,整个剧组都悲剧,导演友好地提建议:“不然我给你造个烟雾,你这个写真集拍出来一定美哭。”/
初阳附和:“好好,我要拍仙子出境。”
她指导殊晚拍照:“手抬起来,很好,笑一个,想象一下慕皓天捧着戒指向你求婚的场景……”
初阳兴致高昂,殊晚指了指剧组的摄像机:“机器是不是好了?它不是在动了吗?”
“师傅说在试机器,别理它。继续,头转过来,再转一点……”
初阳也会把相机递给殊晚:“给我拍几张,我回去挂墙上。”
拍累了,两个人靠着大树休息,殊晚有点担心:“他们都在哄着我,你说剧组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你拍戏不是不收费吗?剧组到哪儿去找不要工钱的群演。”初阳安慰她,“你也太低调了点,还真以群演的身份进剧组,一个剧组就一两个人知道你的身份,碰上别人欺负你,导演还胆战心惊的。”
“我不想给别人造成麻烦。”
“你太单纯了。”初阳道,“娱乐圈水深,说实话,你这种性格按理说早就该被浪头打翻,不过你却在圈内混得风生水起,说明你哥哥真的很厉害。”
“我哥哥当然厉害。”殊晚满眼崇拜,“整个影城就是他的,我大哥也很厉害,赌城Y市你去过吗?我大哥有好多赌场。”
初阳略有耳闻:“那你大哥是不是很擅于赌钱?”
“当然,我两个哥哥都擅于赌钱。”
初阳饶有兴趣地问:“那是你大哥厉害一点,还是二哥?”
“这个我就不清楚,反正外人都赢不了他们。”
初阳:“那你会吗?”
“我不会,我婶婶说,好孩子不能赌钱。”殊晚把目光投向镜头,“到底修好了没?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在拍我?”
“不拍你,难道拍我?你知不知道摄像头也有公母之分,很明显,这个摄像头是公的,试机都专找美女。”
“哈哈哈……”殊晚大笑。
不远处,武师在指导女二号耍剑,今天主角没来,摄像机又出问题,女二号正好练练剑法,初阳满眼羡慕:“我小时候也想当侠女,衣袂飘飘,好帅。”
殊晚:“我倒是觉得她学得太慢了,练了大半天,还是做不对动作,怪不得半红不紫。”
“你能比她学得更好?”
“应该可以吧。”
“不然我们去试试,你说你想学,我就能跟着你沾沾光,舞一下剑,完成我儿时的心愿。”
/
经不起初阳软磨硬泡,殊晚跑去找武师,两个人学剑,还拜托摄影师给他们拍点片段留念,后来又去吊威亚……初阳觉得殊晚吊威亚的动作太漂亮了,拍照觉得不过瘾,甚至拿了摄像机过来,给她拍小视频。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晚上有戏,跑了两场龙套,收工回家十二点,初阳开门,卧室里有人,柏峻言已经睡着,被屋中响动弄醒,他躺在床上道:“你也搞得太晚了。”
“拍夜戏,有什么办法?”初阳反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柏峻言:“你不是还没装防盗网吗?”
初阳哪有时间处理这事?
所以,柏峻言又理直气壮地来了。还占了她的床。
洗漱完毕,初阳换过睡衣,站在床前,柏峻言大概又睡着了,初阳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躺下,柏峻言睡觉不穿上衣,初阳拉被子,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手像是被烫到,赶紧离得远点。她闭上眼,身边有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初阳微微侧过脸,睁开眼看柏峻言,柏峻言忽然有了动作,他翻身就压在她身上,成年男子的身体,精壮结实,他低下头吻她的唇,初阳想避开,柏峻言依旧饶有耐心,他吻她的颈侧,腮边,大手到处煽风点火。
屋子里很暗,初阳看不清他的脸,男性气息将她萦绕,初阳头昏脑涨。
“投入点……”柏峻言在她耳边低吟。
初阳喘息:“柏峻言,我没有认真……”
“没关系,就算是在玩也没关系,”柏峻言闷声说,他埋首在她胸前,舌尖为笔,勾勒作画,“反正你玩不过我。”
“你那么自信?”
柏峻言轻咬她一口,初阳哆嗦,身子弓起,柏峻言坏笑:“不然看看今晚谁先求饶。”
打赌
初阳是剧组的特约群众演员,特约群众演员在剧组的戏不长,通常几天就结束,初阳的戏一共也就四天,准确地说,是三天半。
戏份结束时,柏峻言的公事也处理完毕,他来此地是出差,秘书询问买哪天的返程票。
柏峻言没吭声。
晌午,他给初阳打电话:“我在九和酒店,请你吃个午饭。”
初阳说:“我在蹲点。”
“需要我帮你把午餐打包,送过来吗?”/
语气中隐隐透出威胁的气息。
初阳妥协:“我还是来酒店吧。”
餐厅里,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从落地窗看出去,半个影城落入眼中,繁华似锦,那里承载着许多人的梦想,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在影城信步游玩。
初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直到柏峻言开口:“我的公事已经结束,该回去了。”
初阳收回注意力,低头吃饭:“哦。”
她只发出这一个音,十分吝啬。
“初阳,跟我一起走。”柏峻言友好地询问她,“你那条新闻拍好了吗?如果还没拍好,我再等你几天。”
初阳抬头看他:“我房子租了半年,也就是说,我打算明年再回Y市。”
“你逃避什么?”
初阳半垂着眼,沉默地吃掉两只虾,她低声问:“林居然离开东津市了吗?”
“她辞了工作,换了住处,但是,她没走。她现在在另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助理,我想,她不会干太久。”
初阳心头五味陈杂,闷闷出声:“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主动打击报复。”
柏峻言拿起筷子:“我没有打击报复她,只是找人搭线,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给她认识。”
初阳听他继续。
“那个富二代花心,但出手很大方,喜欢在女人身上花钱。他现在来者不拒,也许,林居然的愿望会得到满足。”
初阳表示怀疑:“你这么好?”
“那个富二代来者不拒,甚至大肆追求女人,这多少夹了点报复社会的因素。他私生活混乱,前不久,我在一家私人医院遇到他,他刚被查出有艾滋病。”
初阳眸中波澜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没有人强迫她,她拥有选择的权利。”柏峻言语气淡淡。
初阳心头一片平静,她继续埋头吃食物,慢条斯理,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林居然之于她,仿佛已经是宇宙的那一头,彼此的人生再不会有交集,她的好坏,已是无关。
她们就那样成为过去式,再不可回头。
对面,柏峻言正灼灼地看她,目光让人不可忽视:“初阳,回东津市好不好?你的家在那里,你想逃避我吗?明年三月,你还是要回来,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初阳放了筷子,身体向椅背靠了靠:“柏峻言,我们能打个赌吗?如果我输了,我今天就跟你走;如果我赢了,明年三月的约定我要取消。”
柏峻言拒绝:“我不打赌。”
赌博是个概率事件,他喜欢掌控全部。
“你还没听我说赌什么。”
柏峻言配合她:“好吧,你说。”
“我们斗地主怎么样?我就喜欢斗你。”
柏峻言觉得有点好笑:“我是地主?”
“你是有点像古代的地主,而且是大地主,杀人不带血的那种。当然,你也像土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