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早点回去。”柏峻言虽是主客,但他实在不想留下,别人也不强求。
林居然听出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算太严重。”
“那你得多注意身体。”
柏峻言点点头,他想起什么,问:“你和初阳关系很好?”
“对呀,我们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四年,好得连衣服都混着穿,她心里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林居然笑,“前几天她说最近赚了不少钱,要请我吃饭,你那儿是不是有从美国空运过来的车厘子?她还给我带了好大一包。”
柏峻言想起来,他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一下子吃没了?以为初阳喜欢吃,他又让人去买。柏峻言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你对她很了解?”
林居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如果你不急着回去吃饭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坐几分钟。”柏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花厅,“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初阳的事。”
“好啊。”
花厅不大,内置一张小桌,三张藤椅,花藤缠绕着竹架,围成天然的屏风,窗户下方是人造小水渠,几尾小鱼悠然游动。让保镖和助理守在外面,柏峻言邀林居然在桌边坐下,饶有兴趣地问:“初阳怎么评价我?”
林居然想了想,道:“她说你很有绅士风度,出手阔绰,为人十分和善。”
柏峻言失笑:“你没说实话。”
林居然摊了摊手:“不管她评价了什么,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小秘密,既然是秘密,我想你能理解。”
柏峻言点头表示赞许:“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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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然可以告诉你。初阳喜欢的东西很多,和别的女人一样,她也喜欢钱,喜欢漂亮的衣服,昂贵的包包,这些东西都能让她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她对此没有特殊的偏爱,有了这些东西,她会很开心;没有的话,她也不会难过。初阳的适应力很强,她可以今天穿一件礼服去冒充名门淑媛,也能明天系上围裙去餐厅当服务员,她心态很好,所以她能胜任狗仔这份工作,要是我的话,就不行。”
“她吃东西也没什么忌讳,酸的,甜的,辣的,咸的都吃,但不喜欢咸中带甜的食物。哦,对了,她对杏仁过敏,吃过之后皮肤上会起小红点,不过并不严重,多喝点水,休息几天就会退,吃腰果花生之类的坚果也没有问题……”
林居然正说着初阳的喜好,柏峻言的手机响起,是集团副总打来的,柏峻言说了声“抱歉”,走到窗户边接电话,林居然也从位置上站起,走到水渠边看小鱼游动,等了一会儿,见柏峻言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她打开包掏手机,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香水,快速在柏峻言后背喷了两下。
柏峻言挂了电话,向林居然解释:“有点公事,说得有点久。”
“大老板就是忙。”林居然打趣,正好手机响起,她看了看,“领导打电话来了,估计叫我回去,不能再跟你聊了。”
“那你继续去忙。”
他和林居然一同出花厅,林居然说:“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初阳,不过,有时候她会掩饰她的真实意图。”
柏峻言轻笑:“你果然很了解她。”
没人比她更了解初阳,林居然知道初阳的底线在哪里。/
她笑笑,跟柏峻言告别:“那我回包厢了。”
林居然朝包厢的方向走去,柏峻言忽然想起什么,喊过胡青:“你晚点走,去她的包厢外盯着点,待会儿送她一程。如果她没醉,那送上车就行,好歹是初阳的朋友,万一被人占了便宜,又是一桩麻烦事。”
饭局是飘着酒香的战场,女人容易吃亏。胡青知道柏峻言的顾忌,点头应下。
柏峻言离开饭店,原本打算直接回江山苑,路上又接到副总电话,有点事情亟待处理,他去了公司一趟,再回到住处时已近十一点,初阳还没睡,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柏峻言回来,她从沙发上起身:“这么晚?”
柏峻言说:“公司有点事。”
“赶紧洗洗睡觉。”
柏峻言脱了西服外套,解开领带,把衬衫也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初阳拿过衣服准备挂起来,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脸色一变,问:“你今晚真是在加班?”
柏峻言准备去找睡衣,头也不回道:“是啊。”
初阳眸光不善:“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柏峻言糊涂:“有吗?”
初阳把衣服塞给他:“你闻不出来吗?”
柏峻言嗅了嗅:“我感冒了。”
“所以,你今天没把工作做好,不小心泄露了你劈腿的事实。”初阳怒火中烧,“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打算掩盖什么,好,如你所愿,我们结束了。”
初阳怒气腾腾地找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扔进去,柏峻言没有阻拦她,倚着墙壁,露出看客似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初阳合上箱子,抓过自己的拎包准备离开,柏峻言提醒她:“初阳,你没拿车钥匙。”
“我不稀罕!”初阳朝他吼,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江山苑很大,从柏峻言的别墅到小区大门,足足要走半个小时,深夜小区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路灯倒是明亮,将初阳的影子拉得长长,仲秋的寒气从地面升起,花叶上蒙着湿润的水汽,初阳穿了一件衬衫,她不觉得冷,肚膛里有猛火在燃烧。
后方有引擎声响起,柏峻言开车追了上来,他放下车窗:“大半夜的,初阳别闹了,回去吧。”
初阳看都不看他。
柏峻言耸了耸肩:“不然我送你?”
初阳瞪他:“滚!”
她拖着箱子,直接绕上花间小道,再也不想看见柏峻言的脸。
柏峻言没有下车追她,车子停在车道上,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方向盘,初阳是最近太闲了吧?就不能想点新花样?同一个伎俩玩两次多没意思。

道歉
江山苑外几乎不可能拦到出租车,初阳给林居然打了电话,她需要的不仅是一辆车,还需要一个朋友。坐上林居然的车,初阳几乎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义愤填膺地向林居然控诉柏峻言的罪行:“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又遇上一个劈腿的男人!他们就不能先分手再去寻花问柳吗?他是不是以为我会缠着他?或者会跟他要分手费……”
初阳气得面色通红:“本来这么晚我也不该打电话吵你睡觉,就是心里太气了,你是没看到他那样子,不解释一声,还追上来问要不要送我?难道我还要夸他很有绅士风度吗?他要是下车站在我面前,我就扑上去抓花他的脸,有什么了不起?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
林居然开着车:“他们这样的人都花心,就像王先亮,换女朋友换得多勤。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吧?”
初阳当然想过,一生一世这种词,连席文都担不起,放在柏峻言身上就过于奢侈。
她与他,本就是因自己放错药,阴差阳错凑在一起。
始于错误,全都是错误。
现在自己未深陷泥潭,抽身而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该庆幸吧!初阳心绪复杂,最能真切感受到的莫可名状的酸楚,她的力气像被突然抽空,全身疲软,初阳偏着脸看窗外,道路两侧的景物疾速向后退去,所有的一切都会远逝,不是吗?
柏峻言的感冒似乎加重了,第二天上班时,连何左都察觉出来,向他建议:“不然再叫林医生过来看一下。”
“不用,他不是说了要一周左右才会痊愈吗?”柏峻言不甚在意。
“可你昨晚喝酒了,感冒不能喝酒。”
“一点都不喝又说不过去。”柏峻言意思着喝了两杯,就从饭桌上退席。
“最好是不要喝。”胡青也表示担忧,看了看他的日程表,明晚有子公司的高层回总部,因为业绩不错,柏峻言要给他们开庆功宴,胡青建议:“不如把庆功宴改在西汀度假庄园举行,换成篝火晚宴,这样大家玩得更开,你也不用喝酒,露个脸就行。”
“行,”柏峻言揉了揉额角,“我一点都不想去饭店,饭菜的味道,酒气,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觉得难受。”
何左道:“对,排气系统做得再好,也不如露天环境,你昨晚从饭店出来,香水的味道好重。”
柏峻言怔了一下:“我从饭店出来时,身上就有香水味?”
“是啊。”
“你怎么不早说?”
柏峻言以为香水是初阳喷的,她又在自导自演,柏峻言暗自好笑地看初阳发挥演技,都没拦她一下,甚至今天,柏峻言还在想要怎么收拾初阳。
现在,似乎弄巧成拙了。
这也不怪柏峻言会误解,初阳上次不就干过这种事吗?她从林居然头上拔了根头发,然后赖在柏峻言身上,开始怒火中烧大发脾气。
想起林居然,柏峻言随口问胡青:“你昨晚把林居然送回去了?”
“我给她叫了一辆出租车,看是个女司机,我把车牌号记下,让她自己回去了。”胡青陈述,“她酒量很好,头脑十分清醒,不会出事。”
柏峻言微微诧异:“林居然酒量很好?”
“对,她的上司是瑞色杂志的苏总监,就住在江山苑,我也认识,随便聊了两句。苏总监说林小姐喝七八两白酒是小意思,不然也不会带她出来吃饭。”
柏峻言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这个朋友,倒是有点意思。”
初阳在外面晃了一天,虽然逛街地点是奢侈品云集的华贸天地,但没见到明星的踪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走到门前,余光一瞥,她有些发愣,柏峻言之前在这里租了一个车位,此时,那个车位没有空着,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初阳微怔,但心底又有隐隐的窃喜,她面色如常的转身,朝电梯走去。
柏峻言几步追了上来,他不吭声,带着不可忽略的压迫感。还有其他人在等电梯,初阳不想让人看笑话,电梯来了,她大步迈进,柏峻言跟了进来,他一直沉默着,沉默地站在初阳身边。
出了电梯,初阳毫不示弱地瞪他:“你来做什么?”
“昨天的事……”柏峻言顿了一下,讪讪解释:“我以为是你做的。”
“什么?”
“我以为你故伎重演,香水是你偷喷上去的。”柏峻言说,“毕竟你之前干过这种事。”
初阳惊讶了一下:“明明就是你劈腿,还想赖在我头上!”
“我没有。昨天有人请吃饭,我觉得包厢里很热,把外套脱了让胡青拿着,胡青的女朋友来过,不小心在上面喷了点香水,我也是今天才听他说起。”昨晚的饭桌上,柏峻言旁边坐了个女人,估计是对方身上的;他也怀疑是林居然故意为之,但无凭无据,只会越描越黑,赖在胡青身上更省事,柏峻言面色无辜,“你知道我感冒了,鼻塞,没有闻出来。”
初阳不信:“你昨晚说你在加班!”
“我是先去吃的饭,但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很早就走了。然后公司有事,就去加班。哦,我吃饭时还遇到你朋友林居然,她知道我走得早。”
“谁知道你走后,是去加班,还是去与人幽会?”
柏峻言:“我公司的人可以证明。”
初阳:“你公司的人都听你的。”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柏峻言说,“如果我找了别的女人,那我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昨天我没跟你解释是我的错,但也是因为你有前科,我以为你又在自导自演。”
提起昨晚,初阳快气死,走路走得太远,脚踝都在痛。初阳狠了狠心:“我不能原谅你。”
“我没有说希望你原谅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搬进江山苑时,你曾允诺我可以将你扫地出一次,就当是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初阳惊诧地看他,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柏峻言毫无愧意:“上次我也被气得不轻,这次我们扯平了。”
初阳无语:“你明明就劈腿了。”
“被你抓了现行,还是你能提供有力证据?”
资本家是不是都这么厚颜无耻?初阳深吸口气,组织语言:“柏峻言,不管你有没有劈腿,我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初阳想了整整一晚上,他们总有结束的时候,早结束,总比晚结束好。
柏峻言脸色略晦暗:“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开心。”初阳承认,但适可而止,这本来就是一场错误,再继续下去,就会错得夸张,错得离谱,错得没有回头路,她玩不起,必须悬崖勒马,一个晚上,初阳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眼神里尽是坚定:“我们到此为止,我真的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
“你不能这样,”柏峻言直直地盯着她,“你不能招惹了我,潇潇洒洒转身就走。”
初阳辩解:“那次下药,我真不是故意的,也许那天太忙了,我才会犯错。”
柏峻言仿佛在讥笑她:“你觉得我会信吗?”
初阳无力:“你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为什么总想着结束呢?可惜你没有机会,柏峻言道:“我不知道。”
初阳气馁。
柏峻言伸出手将初阳抱住,初阳挣扎,他不放开,反而愈加用力:“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感冒了,可以休息两天,明天我带你去逛街买东西好不好?”
意图用糖衣炮弹来腐蚀她,初阳绝不上当。
看她毫不领情,柏峻言改口:“不然,我再带你去拍照?我想想,哪里更容易拍到……”
“你以为你抓到我的软肋了?”初阳嗤道,没有他,她也能拍到照片好不好?
初阳要证明给他看,拒绝了柏峻言要带自己去某某酒会的提议,工作,最终得靠自己。
目前有一个很火的综艺节目《非常拍档》,十几个明星在一起做游戏,玩竞技,笑料百出,收视火爆,最近节目组来到东津市,要在城南的童话城主题公园录制最新一期。童话城已经放出通知,即将闭馆两天,以配合节目录制。
如果能拍到节目录制花絮,或是明星在镜头之外的真实面孔,初阳定能小赚一笔。
初阳去童话城踩点,在闭馆的前一天,背着背包再次进入公园,这天晚上公园打烊时,她没有出来,寻了一处人少的场馆,在阁楼上的雕像后面藏了起来。
这一次,初阳将打破职业生涯的藏匿时间纪录,明天,节目组工作人员将进行场地布置;后天,艺人们才进入童话城录制节目。也就是说,初阳在一天两夜之后,才有可能见到艺人们的身影。
幸好她的活动范围大,只要注意避开摄像头和工作人员,她可以在多处地方活动,可以上洗手间,可以去饮水机处接水。不过,晚上的时间很难熬,童话城空寂得只有值班人员,屋子里黑乎乎的,落针可闻,初阳多多少少有点害怕。
最大的挑战是睡觉问题。
如今已是秋季,夜里气温不高,初阳只能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她带了一条薄毯,但夜里仍被冻醒。她安慰自己,一个月有三十天,她只需要坚持两天,剩下的二十多天就可以舒舒服服睡大觉,逛街,看电影,月工作时间,已经远远低于国家标准。/
柏峻言打来电话,初阳挂断,虽然夜里童话城没什么人,但仍不可掉以轻心,初阳改为短信聊天:“在工作。”
柏峻言:“又在酒吧?”
初阳:“不是,在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后天下午。”
柏峻言劝道:“别拍了,回来睡觉。”
初阳倔强:“我才不回你那儿。”
柏峻言真是个强盗,那天晚上,不由分说地给初阳收拾东西,又把她的东西拎到江山苑,初阳跟他赌气,虽然人在江山苑,但没跟他住一个房间。/
手机上,很快收到柏峻言的回复:“那你回自己那儿也行,外面不安全。”
“放心,我很安全,在外面酒店,等着拍新闻。”初阳编个理由。
柏峻言:“快回来。”
初阳嫌烦:“要你管!”
她把手机关机。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初阳换了地方,藏在主干道旁的巨型怪物雕塑夹缝中,这里视野宽阔,定能拍到艺人们在节目组外的照片。初阳减少饮水量,架好相机,静待艺人们的来临。/
八点多钟,艺人们来到童话城,《非常拍档》的节目嘉宾是六男六女,有的是常驻嘉宾,有的是临时来客,有人负责装帅,有人负责耍宝,但无一例外的,全是当红艺人。初阳盯着视线范围内的每一个人,若有艺人经过,初阳快速按下快门。
十点多钟时,有名穿着节目组制服的女子走近,初阳兴奋,是张熟面孔,龙易的妹妹,超模龙殊晚。本以为龙殊晚只是路过,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走到自动售卖冰淇淋机前,翻了翻口袋,脸色郁郁。
她叹气,转头盯着旁边的怪兽雕像。
初阳心上一紧,她发现自己了?
殊晚朝着雕像走过来,透过人宽的夹缝,与初阳四目相对。
初阳心头一沉,又完了!

露馅
殊晚认出初阳:“是你呀。”
初阳干笑:“呵呵。”
殊晚问:“你来偷拍我们录节目?”
“生计所迫。”初阳讨好地笑,请求道:“你能不能别叫人?我保证只发你那些看起来美美的照片,不然,你看看我拍的,不喜欢的我就删掉。”
殊晚也躲到夹缝里,拿过相机查看照片,初阳和她套近乎:“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不录节目吗?”
“现在在录男队员的部分,女队员可以休息几十分钟,我到处转转。”殊晚一边查看照片一边道,“节目组有规定,不让我们外传节目拍摄的照片,都不让我们自拍,所以……”
“不是你外传,是我偷拍,到时候你又能上新闻。”初阳怕她删照片,装可怜:“我在这儿已经躲了一天两夜,晚上好冷,我都差点感冒了。吃也吃不好,这两天都吃的小饼干,睡觉更不要提了,你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要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个月房贷又没办法还。你知道我多辛苦吗?房贷一个月六千,一大半是银行利息,我只是想有个安身之所而已。”
殊晚有点动摇:“我也知道你很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一个月拼死拼活赚点钱,交完房贷,水费电费物业费,一个月还能剩多少钱?不然我也不可能来干狗仔这活。你说谁不想舒舒服服躺在家里,这不是没办法吗?我们遇到这么多次,也算熟人了,你能不能当做当没看到?”
殊晚于心不忍,犹豫半天,道:“那你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你真是太好了。”初阳感激涕零,随口道:“我请你吃冰淇淋。”
“好啊。”
你还真想吃啊?初阳从口袋里摸出钱,跑到自动售卖冰淇淋机前,她大方地买了一个最大号的冰淇淋,跑回来递给殊晚,殊晚眉开眼笑:“夏威夷坚果,哈根达斯冰淇淋中我喜欢的味道。”
她一点也不客气,拿起勺子吃了起来,还问:“你怎么不吃?”
“这个很甜,吃了我就想喝水,但是水喝多了就会想上卫生间。”初阳得减少上卫生间的次数,以免被发现。
“那你挺辛苦。”殊晚说。
“挣钱都这样。”
“是啊,我也很辛苦,这几天跟着节目组,伙食好差,摄像机还天天跟着转,一点隐私都没有。”殊晚抱怨,“我有四天没吃冰淇淋了。”
“伙食差吗?”
“没有冰淇淋,虽然饭菜味道还可以,但是份量好少,他们大概以为我只吃一点点。”殊晚有所不满,“不过出场费很高,我就再坚持一下。”
“你现在人气不错,节目组也让你做常驻嘉宾了,出场费是不是更高?”
“对呀。”
看她这么好说话,初阳试探着跟她打听娱乐圈的事:“前几天有人拍到徐磊跟常雨蓝深夜幽会,他们在谈恋爱吗?”
殊晚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道:“没有,是常雨蓝团队炒作,徐磊已经让人在交涉。”
初阳:“我就猜是在炒作,徐磊可是我的男神诶,他歌唱得那么好,常雨蓝才配不上他。”
“他以前也是我的男神,后来我就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
殊晚抱怨:“他太能吃了,一点都不让着我。”
初阳扑哧笑一声,妹子,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地道的吃货。
说话间殊晚已经把冰淇淋吃完,眼巴巴地看着冰淇淋机,初阳赶紧道:“要不我再请你吃一个?”
“好啊。”殊晚激动。
“但是,冰淇淋热量很高,你要是长胖了不能怪我。”
“不会怪你,”殊晚摆手。
初阳又去给她买了一个,递给她时不忘提醒:“这个非常容易长胖,你掂量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