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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月秀把妞妞给留在杜家村,张珍珍和沈安平两人回家,在路上沈安平给张珍珍说了他们下午商量出来的结果。
“珍珍,明诚和明信他们打算和咱家建一模一样的房子,我和他们说好了,所有的材料交给他们去采买,我没有时间,你一个女人家不用操这个心,咱们把钱给他们,也能省不少事,明诚和明信都是能信得过的,不会糊弄咱们,二月就能盖成,帮忙的人的饭菜咱们得准备,你这些天多晒些菜干,多腌咸菜。”沈安平提提背上的框子说道。
“这个我没有意见,交给他们我也放心,吃食你就放心吧,家里我晒了几大袋子菜干,还有满满几大缸的咸菜,只是这肉怎么办,光凭你的肉票,怕是不够吧。”张珍珍没注意踩到一个小坑了,差点摔倒,沈安平急忙过去扶了一把。
“到了上梁摆桌的时候有肉就行了,其他的时候就不用了,炒菜的时候,多放些油就行了,油水多了,别人也挑不出毛病,肉票确实不够,回去之后我用粮票兑换些吧。”沈安平皱着眉头说道。
“听你的,安平,你说咱们要不要去东边林子里转转?”张珍珍问道。
“今天也累了,明天再去那里转一转吧,对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陈老爷子的,村长他们看重陈老爷子的医术,正在想办法把陈老爷子他们弄到咱们村里去。”今天和张大伯他们说完事之后,村长过来特意问陈老爷子他们的事情。
“能行吗?他们是被下放到牧场里劳动改造的,牧场里能同意他们去杜家村?”张珍珍诧异的说道,没想到村长他们的眼光不错,要是能够把陈老爷子保下来,对杜家村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
“别人可能不行,但是陈老爷子也许可以,他去年上半年已经被摘掉帽子了,只是还留在农场里,不让回城。”沈安平回答到。
“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要是能把陈老爷子弄到农村,也是积德行善,不过村里的动作得快,五月份形势就变了,过了五月,怕是想尽办法,怕牧场里也不放人,牧场里摘掉帽子的人多吗?”张珍珍看着脚下说道。
“我会和村长说的,牧场里摘掉帽子的人,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和咱家良良一般年纪,叫孙年俊,当年还在念大学,可惜了,一个是大学讲师韩成,三十出头。”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比他们强了不少,可惜时运不济。
“村长有没有说他们用什么办法把陈老爷子要过去?要是可以,把那两个人也要过去,增加两个壮劳力,也是不错的。”张珍珍说道。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两人虽然年轻,但是这几年天天干重体力活,身子骨毁的差不多了,那个老师有一个腿被打残了。”沈安平叹了一口气。
“造孽呀,造孽。”张珍珍忍不住叹息。“你见过他们吗?觉得人品如何?”
“没有深入接触过,听说是说错话了,说了不该说的了。”
“咱们要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他们都还年轻呢,听说其他地方摘掉帽子的人,都已经回城,村长他们可以用这个理由试一试。”张珍珍说道,不过这些回到原来工作岗位的,在今后的十年过的也很惨。
“改天我和村长好好说说这事,要是无法改变,这就是命。”他们是小小的两个平头百姓,如何能拧过国家这个大环境。
两人沉默,到家门口,两人又看到了躲在树后面的陈晨和陈曦,招手让两人过来,让两人进屋:
“陈晨,陈曦,要是见我们没在家,你们以后就先回家,别在外面冻着。”沈安平把炉火升起,屋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安平叔,我们知道了,妞妞呢?我们来找妞妞玩。”陈晨问道。
“妞妞留在姥姥家了,来,过来喝点热水暖和暖和。”张珍珍给两个孩子端了蜂蜜水,要说,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听着两人的童言童语,逗得夫妻两人笑的不停,揉揉两人的脑袋,听到陈曦的干咳,张珍珍说道:
“陈曦,瓜子你少吃,这吃了上火,婶子给你们煮梨水喝。”
说着拿起锅添水放在炉子上烧,从门后面的袋子里摸出几个梨,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来得,洗净切成块,放到锅里头煮。
陈曦的反应比较直接,眼睛直盯着锅,闻到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看得张珍珍忍不住发笑,果然小孩子都是一个样。
“陈晨,陈曦,这几天你们吃油炸的东西吃多了,要多喝热水,尝尝看,好喝不好喝?”等梨水煮好放凉了,张珍珍才给两个孩子喝,也少不不了安平的,没有冰糖,就放了些白糖进去。
“好喝,甜甜的。”陈曦双眼都眯起来了。
“好喝,谢谢婶子。”陈晨喝了一口,看着张珍珍说道。
陈晨和陈曦一直在沈安平这里玩到很晚才回家,沈安平和张珍珍把两个孩子送回去,还带了一兜子孩子们喜欢的苹果和梨。
“安平,珍珍,你们总送东西过来,我们多不好意思,这个苹果和梨多贵呀,你们拿回去吧,你们也不容易。”何大娘看到他们又送东西过来说道。
“大娘,你收下吧,这是给孩子们的,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村里的山上摘得,这东西孩子们喜欢,陈晨和陈曦这两个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张珍珍把东西塞到何大娘的手里。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何大娘心疼两个小孙子,要是老头子和儿子没有出事多好。
“大娘,今天过来一是来看看你们,二是关于陈晨和陈曦上学的事情,学校正月十六下午开学,到时候您带着他们去报到,交学费,过了正月十七,陈晨和陈曦上下学的话,就跟着我走吧,我在三月以前,都住在牧场里。”张珍珍说道。
“行,我正在为这事发愁呢,那就麻烦你了。”最近她也在愁,两个孩子单独上下学她有些不太放心,张珍珍的话正和她意。
“大娘,您太客气了,我也是顺路,陈曦,马上要上学了,你早上六点能不能起来?”张珍珍捏捏小家伙的脸。
“能”这话说的显然没有底气,陈曦身子骨弱,每天要睡上很长时间。
“大娘,陈晨和陈曦在村里上学,早饭和午饭怎么办?”学校早饭和午饭时间都是一个半小时,来回是够了,但是也太折腾孩子们了。
“我和你叔商量着,我们出钱出粮食,看看能不能在村里找一户人家,能让他们去吃饭,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天天去送。”何大娘说道。
“大娘,我看这样吧,让陈晨和陈曦两个孩子去我家吃吧,我妈反正也要做饭,不差两个孩子的。”张珍珍说道。
“珍珍,你妈能同意吗?”
“您放心,我妈可喜欢陈晨和陈曦了,况且两个孩子也不白吃,怕什么?”村里的学校也买没有食堂,吃饭也是去村里学生家吃饭,到年底给补点钱。
“我看这事还是等你陈叔明天看诊的时候,亲自去和你爹妈说。”何大娘考虑的周到,再如何,张珍珍是出嫁的女儿,做不了张家的主。
沈安平趁着这个机会把村长的意思给陈瑾行说了一遍,让他心里能有个底,早做打算。
今天跑了不少路,两人进了空间,就休息,等休息好了之后,才去地里劳作,棉花地里盛开的棉花比之前多了不少,两人又花了几个小时,才把这些棉花摘回来,回家称了称,加上上一次的,有三四百来斤,去掉籽,也能有个一百斤的纯棉花,没有棉花脱粒机,他们只能是手工把棉花和棉籽分离。
“安平,这个也不是个办法呀,空间里头有十亩棉花,按照这产量,就算产的少,也得有六七千斤棉花,这要是光靠咱们这双手,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况且咱们也不是只种一年。”张珍珍看着他们耗了一个小时弄得东西,十分头疼。
“你别急,我已经在村里定制了纺车和织布机,我再去找他定一个轧花机,这一套工具就全了,赶不上机器,但是总比咱们手工强。”沈安平见到这个也头疼,这个靠手工什么时候才能干得完,幸亏他们这里几乎家家都有织布机,户户有纺车,弄一套这个并不难。
“这个年代有什么好的,穿的是补丁服,吃的是粗粮,还吃不饱饭。”张珍珍有些泄气,家里的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完。
“咱们算是幸运的,有这二百亩地,咱们最起码衣食不愁。”沈安平安慰到。
“咱们是回来吃苦来了,这么多地,咱们来两个拼命的干,也干不完呀。”张珍珍苦笑一声,即便他们了两个很年轻,但是空间里的这些地,真的干不过来,起身去把晒的菜干翻一遍。
“等包产到户吧,那时候咱们拿出什么东西,大家的也不会惊奇的,空间里的地,咱们要是能干的过来就干,干不过来就让它荒着,你可不能太拼了,把自个的身子骨也搭进去。”上一辈子由于有三个孩子,沈安平的工资太低,张珍珍年轻时候特别的拼命,到了五十多岁,身子骨就不好,落了一身的毛病。
“我知道了,你真啰嗦。”
“你不要着急,咱们牧场多的是牛,刚生下来的小牛体质不好的,就会被处理掉,我想办法弄几头牛回来,有一头活下来,就值了,我再想办法弄一套农具,咱们就不用这么受累了。”沈安平早就在想这件事。
要说这万事就凑巧,大年初三,沈安平就被叫去给牛接生,值班的兽医生病住院了,临时想起了沈安平,这才把他叫过去。
沈安平赶过去的时候,母牛已经难产了,一番折腾,终于生下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牛,母牛也被折腾的十分虚弱,已经流下眼泪,沈安平看了母牛小牛一眼,直接摇摇头说道:“这对母子怕是活不过来。”牧场里的牧民一见这样,依照经验,也知道这两头牛是活不下来。
母牛的处理要经过上头审批然后杀掉,但是小牛按照正常程序是掩埋处理,沈安平直接把小牛抱走,让张珍珍收进空间,用面汤米粥喂养,这只小牛还是十分坚强的,最后挣扎着活了下来,从此空间里头有了第一头大牲口,后来沈安平也弄了不少虚弱的小牛回来,但是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最后空间里有了一头公牛,两头母牛,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第二十八章
时光流逝飞快,眨眼这就到了初五,也就是破五,按照习俗,初五要吃饺子,今天张珍珍可没有做什么肉馅饺子,而是做得韭菜鸡蛋馅虾皮馅的饺子,至于虾皮怎么来得,当然是从娘家拿回来的,他们这里有山有水,这有水的地方自然就有水产,这些小虾米都是夏天秋天的时候延年和明书弄回来的,郑月秀晒干,保存下来的。
过了初五,张珍珍除了在空间里劳作之外,就是在备课,她这个备课和别人的不一样,要从一年级的课本开始看,了解之前都学了什么东西,不只是一门课,所有涉及的课程都要学习,因为让她教五年级,意思就是说,五年级所有的课程她都得教,这背后付出的心血成十多倍的增加,况且她还是一个有拆不多二十年没有教过书的辞职的民办教师。
为了备好课,张珍珍把自个女儿儿子上学时候用的数都翻了出来,幸亏她是仔细人,没有把这些东西当废品给卖了,而是从小学到高中孩子们用过的书本,全部压在箱底好好的保存了下来,里面还有不少的练习册,辅导教材。
张珍珍把拿出小学教材,和六十年代的教材做对照,发现六十年代的教材要简单很多,张珍珍做对比之后,在备课的时候,会适当的加点难度,这样的话,他们村的孩子就会有更多的人考上初中,而且这也符合她从初中教师转变为小学老师的现实情况。
沈安平放假的时候,两人回杜家村了一趟,把买材料的钱给明诚送过去,他们兄弟动作很快,已经订好了青砖黛瓦,沙子石灰之类的都等着去拉,沈安平拿给了两位舅兄四百块钱,并交代要是不够的话再找他拿。
张珍珍回娘家,趴在炕上仔细的瞧着睡着正香的妞妞,郑月秀知道她是想女儿了,说道:“珍珍,不行的话,你就别回去了,直接住下来,也能随时看得见妞妞。”
“妈,这哪成,安平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年前我们回来住,风俗上说的过去,这还没出正月十五呢,我和安平回家住这算什么,村里人还不得唠叨说安平像是入赘的,这多难听呀,我们又不是没有房子住,安平在牧场里不是分了房子吗?”要说张珍珍也是不愿意在家里住的,家里人多,她进出空间不方便,这段时间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个时候安平不在,她一个人怕是不行。
郑月秀听女儿这么一说,心里想果然女儿的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这才嫁过去一年多,就向着自个丈夫说话,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她对安平这个女婿还是挺满意的,之前只是觉得安平这孩子厚道踏实,女儿跟着他不会受苦,年前回家住了一阵子,这才发现他成熟圆滑稳重,女儿跟着他,日后要享福的。
郑月秀低头坐着手里的针线活,缝补延年的裤子,延年这个年纪,就像猴一样,没个安静的时候,这衣服也是,每天回来就没有干干净净的时候,时不时还带着口子回来。
“珍珍,那你开学之后,住哪儿?要是住学校的话,还不如住家里呢。”郑月秀抬起头问道。
“妈,这事我已经想好了,我也不住学校里头,就住在惠安牧场里,等房子盖好了我就搬回家住,学校的宿舍,我打算上课的时候,就把妞妞放到宿舍里,这样课间休息时间也能照看妞妞,晚上,我回家,妞妞就放在您这里。”张珍珍坐端正说道。
“孩子们要念书,声音多吵,妞妞能睡好吗?”郑月秀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说道。
“那也没办法,也不能把她单独留在家里,妈每天要上工,不能上工的时候总请假回来看妞妞呀,那多耽误功夫。”大家一起上工,总请假这工分就记得低,这一家子的口粮、年底的分红,都是要靠工分挣得。
“珍珍,少赚点工分就少赚点工分吧,妞妞最重要。”郑月秀皱着眉头说道。
“妈,这不行,总这样的话,大家会说闲话的,对我爹影响也不好。”张珍珍拒绝道,现在农村也俭朴,村干部和普通村民一视同仁,经常下地劳作,家属那就更不能搞特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把妞妞带到学校,她要是在你上课的时候,哭闹起来你怎么办?”郑月秀急了。
“不行的话,我在妞妞的帽子上缝一个小耳塞,她睡觉的时候,就放下来,堵上妞妞的耳朵,这样就不会吵醒她了。”张珍珍突发奇想的说道。
“你别瞎胡闹,你用棉花堵上妞妞的耳朵算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妞妞学不会说话看你怎么办?”郑月秀使劲敲了一下张珍珍的脑袋。
“要不这样吧,我先把妞妞带到学校试试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她放在家里,我在做午操的时候,回来看看她就行了,反正妞妞现在还不会翻身呢。”张珍珍说道。
“要不让你爹把妞妞带到大队去?他不用下地。”
“妈,你这个想法更不靠谱,你见过村里有哪个大老爷们抱着孩子上工的,这不是闹笑话吗?”张珍珍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是,你爹就是再疼妞妞,这面子也拉不下来。”郑月秀想着张丰德背着孩子算账的样子就想笑。
“妈,咱们都想的太多了,村里的孩子的并不是我一个,其他那些嫂子,上工的时候不就是把吃奶的孩子带到地里头,稍微大一点的不懂事的孩子都被父母率根绳子锁在家里头,妞妞的情况好多了,我带着她去学校,睡着热乎乎的炕,比其他那些小孩可不幸运多了。”张珍珍笑着说道。
“是呀,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这么过来的,家里有大的,那还好,能帮着带弟弟妹妹,要是没有大的,就被锁在家里头。”郑月秀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了,珍珍,到时候,你们班上的孩子肯定有带着弟弟妹妹上学的。”张珍珍脑子里已经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小孩儿不懂事的胡闹声。
沈安平从张大伯家出来,又去了木工家,他之前在这里订做了织布机和纺车,今天他要再订一个轧花机,他们这几天收获了不少的棉花,光靠他们手工去籽这个法子不可取,而且他们夫妻商量过了,到了村里种棉花的时候,趁机把村里的棉花籽掉包,换成空间里的,至少空间里的是改良品种,能增加棉花的产量,到了收获的时候,大伙儿也能多分些棉花,年底多有些分红。大家的生活殷实了,他们家过的好日子,也不会太显眼,村里几年预留了八十亩地种棉花,光靠他们手工,什么时候才能把种子准备好。
沈安平他们打得家具可算是大活了,他们做的多,两个大衣柜,两张桌子,一个橱柜,四个箱子,一张饭桌,八把椅子,四个小板凳,还有厨房里头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得做,厨房的东西,虽然他们家有一套,但是还得留在惠安牧场里,那里他时不时的还得住一住。
从木工家里出来,沈安平还没有回去,他去了石匠家,他打算定做一个小磨盘,他家不缺豆子,平常磨点豆浆喝,对身子骨都有好处,还有一套石桌石椅放到院子里,夏天吃饭用,也凉快。
转了一圈,算是把家里需要用的大件东西定制好了,至于其他小件的东西,等他们住进去之后再添置。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当天张珍珍回到杜家村,把她从王村弄回来的铺盖卷又背到村里小学去,把宿舍整理了一番,炕也烧热,炉子也点着,排排屋里的冷气和湿气,连着烧了两天,宿舍总有点人气。
正月十五元宵节,两人也没吃什么汤圆元宵的,就煮了两碗梨水。
“安平,算算日子,咱们一家坐在一起吃汤圆,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自从大女儿考上大学之后,她几乎没有在家里过过正月十五了。”没办法,正月十六以后才开学的时候年份还很是少。
“是呀,苗苗三岁之前,咱们还给她送灯呢。”苗苗是他们的外孙女,二女儿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
“咱们家一边吃着汤圆,一遍看着电视,现在是两样都没有,就咱们两个,真实没意思。”张珍珍两人没有过节的气氛,围着炉子喝完梨水,两人就进入空间,再次进行体力劳动,空间大了也犯愁,虽然沈安平前一辈子是公务员,但是经常下地干农活,骨子里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农民对庄稼可是看得十分重,他们即便是说要是两人实在干不过来,就让地荒着,但是从心底来讲,他们还是不乐意的。
正月十六,一大早张珍珍就去学校报到,上午学校里要开会,对新学期的工作进行安排,村长单独对张珍珍教育了一番,主要还是要求她注意教学的方法,毕竟初中和小学还是不同的,最起码孩子的年龄要小一些,让她在这方面多注意一些。
上午十点开始,家长陆陆续续的带着孩子来报到,当家长交学费和书费的时候,张珍珍看着都心酸,不到一块钱的学费,有的孩子家长拿着一沓子毛票前来,有一毛的,更多的确实几分钱几分钱的,更有的家长局促不安,因为他们没有钱给孩子交学费,请求先让自个的孩子上学,等他们有钱之后就补上学费,还有的家长没钱,拿着半袋子粮食过来,充当学费,还有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别的孩子来上学,但是因为家里没钱,家长不让读书。
就这学生报道的一会功夫,张珍珍看到了六十年代农村的穷困,“珍珍,你看家里只能凑够孩子的学费,这书本费确实拿不出来,能不能让孩子用旧书,用沙盘写字。”一位家长说道。
“嫂子,这是我做不了主,你等一下,我问一下校长去?”张珍珍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请示校长。
校长这种事情见多了,点头说道:“先让孩子们上学吧,学费的事情,等以后再补缴,但是你告诉这些孩子的家长,只能拖欠半年,要是下个学期还拿不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至于书本费,实在拿不出来,就用沙盘写吧。”
即便是学校网开一面,最终还是有个叫杜军峰的孩子流着眼泪离开,因为他家里已经拖欠了两年的学费,不能再拖欠下去了。
他们小时候上学是不是如此的艰难,张珍珍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他们家三个孩子上学的时候,他们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还是记得的很清楚,他们家当时有沈安平的工资在,虽不至于交不出孩子的学费,但是总得来说日子过的还是挺艰难的,沈安平那时候就发过毒誓,那就是就算他日后当乞丐,也要供他们的三个孩子上大学。
张珍珍不能体会那些因为家里穷,让孩子哭着回家的家长的心理,也许是心酸,也许是自责,也许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因为在这个年代的农村,不识字的人很多,家里女孩能够像她一样上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像杜军锋这样能上几年学的人也是幸运的,很多孩子没有机会进入学校。
张珍珍替这些孩子心酸,这太过无奈,这就是现实,她无法改变。
第二十九章
六十年代,不实行计划生育,反而鼓励妇女多生孩子,农村家里的孩子一般都比较多,一家有个四五个、五六个孩子非常正常,尤其是建国后出生的孩子更多,他们村有一户人家一共生了十一个孩子,因此五年级学生的人数也不算少,有十五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