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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夫人的康平一生 作者:东方清岚
文案:
邢夫人:尖酸刻薄,爱财如命,让别人难受,自己也不好过,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邢悦:宅女兼剩女,豁达,随心所欲,万事不放在心上,除了工作之外,业余时间都贡献给了小说,最大的心愿就是一辈子过着安逸平稳
两个无论生活背景还是性格都毫不相干的人,在一次下楼时的失误,有了交集
从此为了过上安逸平安的生活,卷入红楼的宅斗中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重生 四大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邢夫人 ┃ 配角:红楼众人 ┃ 其它:红楼
第一章
穿过熙攘人群,踏过青砖路,就是宁荣街,此街只有两户人家,赦造宁国府和赦造荣国府,宁荣街也因此得名。此时赦造荣国府威严的大门紧闭,独见东南小角门捧着披红的物拾面带喜气的下人频繁出没,可见府中有喜事,原是府中主人一等将军贾赦嫡子贾琏一个月后将成婚。
府中东南角的一处宅院,与府中喜庆气氛截然不同,厅堂内满地狼藉,远处就可听见男主人贾赦发怒斥责之声,厅中跪着一中年妇人,正是继妻邢夫人,周边站着一干长相出众的小妾女婢。
“邢氏,你这个蠢妇,身为主母,一无是处,居然连琏儿的婚事都敢躲懒,不尽心,娶你来何用?果真是小门子出身,没见识。”中年男子恨恨的甩开宠妾宋氏意图安抚的手,暴虐的说道,对这个继妻他是万分不满意,进门十几年,未有一儿半女,对嫡子敌视,对庶子庶女不经心,还爱拈酸掐尖,行事无章法,拿捏不住奴婢,这些都不紧要,偏偏还爱强出头,爱财如命。
“老爷,你听哪个浑说的,琏儿是袭爵的嫡子,妾身无子女傍身,日后还得依靠他,如今他娶亲,自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妾身怎可忽视不尽心,实乃是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浑身发软,无能而为,请老爷明鉴。”中年女子跪在男子面前,抽泣辩解道,这要是添上一个不善待前妻嫡子的帽子,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老爷,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太太虽然对二爷娶二太太的内侄女不满意,但也不会躲懒,毕竟二爷娶亲可是府中的头等大事,老太太可是十分喜欢王姑娘。”站在一旁年轻娇媚的姨娘宋氏仗着生了庶子,壮着胆子劝说,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恶意暴露其真实目的,这个太太可真没有眼力界,老太太都满意的人选,居然不乐意,不就是担心儿媳妇高门出身,她拿捏不住,也不想想就她的德行,能拿捏住那个,房里的丫鬟都能蹬鼻子上脸的。
果然这番话一出,男子的怒气更大,一脚踹翻了妇人,妇人的头恰好撞到桌角锋利处,顿时猩红色映在苍白的脸上,透露出悲凉。苍白的脸色并未引起男子的怜惜,看到女子狼狈的神态,男子眼中冰冷,冷冷的说道:“邢氏,既然你身体虚弱,那就待在院中好生将养,琏儿的婚事,我现在就禀明母亲,让母亲出面料理。”说完甩袖而去。
妇人这会根本顾不得头上的伤,跪在地上转过身,冲着老爷离去的方向哭诉:“老爷,我真真的冤枉呀。”
刚才开口求情的宋姨娘娇柔的走到女子面前,蹲□,装作给女子擦血迹,实则是用力朝着伤口按下去,看着妇人抽疼,忙抽回手说道:“太太,您看奴婢笨手笨脚的,您别在意,要奴婢说,您这有何苦呢,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即使您对二奶奶都诸多不满意,也不用装病躲懒,让老爷生气呀,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说完冲着站在一旁的奴婢道:“你们这帮瞎了眼的,还站着干嘛,没看见太太还坐在地上吗?还不快把太太扶回房去。”一边扶起邢夫人,看似关心,独有邢夫人衣服下手臂上淤青的手印见其真心,受伤的妇人由于病重,再加上失血,身子软绵,想甩开宋氏,奈何没有力气,在一干女婢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房,一旁的小妾宋氏看着夫人的背影,得意的勾起嘴角,甩帕离开,她得回去准备,老爷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还得伺候呢。
这一幕少时就传遍了整座宅院,众人反应不一,正房男主人次子贾政只是皱眉一下,大哥房中事物,他也不好插手,事不关己,甩手不管。正房的女主人王夫人暗中得意,果然是蠢货,端起茶杯抿一口,用帕子遮挡住嘴角的笑容,旋即整理面部表情,慈眉善目,对着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大嫂子受伤了,这可怎么好,大哥真是的,即使对大嫂不满意,也不能动手呀,这琏儿大婚在即,见血,平添几份晦气,告诉下面的人,都不许浑说。”
史老太君的耳目众多,大房的事情没一会就传进耳中,只是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转头不理,装作不知道,等着大儿子上门。
对于这个不着调的大儿子,史老太君十分不喜,当初生他时差点送命不说,自小被婆母养大,与她不亲厚,还是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精通,好色花心,偏偏正经事没干一件,还把祖宗留下的爵位降了一级,哪比得上她从小教养在身边的小儿子,偏偏国法大于天,不得继承祖上的荣光,只能凭着祖上的余荫,赏了一个工部员外郎。
还有那邢夫人,最是上不了台面的,看不清形势,尖酸刻薄,进了家门就没消停过,琏儿大婚在即,居然在这关头闹出事端,这让亲家怎么看待,贾家不比往年,而王家上升势头更盛,这要是王家知道了,贾母也不再往下想。
一会功夫,贾赦就到了,见礼后,贾母才缓缓的说道:“老大,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儿子来是有要事禀明,琏儿的好日子将近,邢氏小户出身,上不了台面,不足以理事,再加上最近染上风寒,身体虚弱,不易操劳,琏儿的婚事不得马虎,儿子恳请母亲出面料理,让母亲受累了,实数儿子不孝。”贾赦虽不喜邢夫人,但也不想让大房在老太太的面前丢了脸面,替她遮掩了几份。
“老大,既然邢氏重病,那就好好将养着。琏儿的婚事是大事,我的年岁也大了,精力不济,这些年府中事物都有老二媳妇料理的妥当,琏儿的婚事,我看就让二太太料理吧。”老太太不管家多年,即使是长房长孙成婚,也轮不到她出面料理,老二媳妇可是王大人的亲妹妹,自己的亲侄女进门,总不会失了体面。
“就按母亲说的办吧,这次劳烦二弟妹了。”贾赦虽有不甘,但眼下也别无他法,点头同意。
得到贾赦的同意,贾母打发人去请王夫人,把一干事宜交代清楚,令其操办婚礼。十几年下来,贾母十分了解这二儿媳妇的性子,面上一副菩萨样,内里最为藏奸,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于是不轻不重的说道:“老二媳妇,琏儿的婚事就交给你了,琏儿可是将来要承爵的,这婚事可是头等大事,万不可失了体面,惹人笑话。”老太太一句轻飘飘的话,让王夫人内心的刺痛,承爵,虽然他们一家住在正房,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荣国府到底还是大房的。
“是,老太太,媳妇自当尽心,莫说事关府中体面,琏儿媳妇还是我内侄女呢。”王夫人按下心酸,笑着说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那额头受了重伤的邢夫人,被送回房间后,只是请了个大夫草草诊治,就躺在床上暗恨,她不相信这件事情没有宋氏那个贱人的手笔,宋氏那个贱人,不就是仗着生了一个庶子,才敢在她面前这么的猖狂,也不想想,这个庶子贾琮,现在才一岁,能不能长大还不好说呢。
摸一摸受伤的额头,可不能留下疤痕,老爷最看重美色,又忍不住自嘲,她就不相信,老爷对于嫡子娶二房的内侄女没有看法,只是碍于王大人的面子,不好拒绝罢了,找一个理由发作一番,偏偏她撞到枪口上,宋姨娘那个贱人,以为有了老爷的宠爱,有庶子就无法无天了吗?
想着等她病好了,就让宋姨娘好看,慢慢的进入梦乡,可惜这个想法无法实现,到了半夜,邢夫人高烧不退,奴才们不尽心,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发现,已是昏迷不醒了,急忙请了大夫,服药之后并无效果,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到了第三天已经露了死相,忙请了太医诊治。
“王太医,我们太太到底如何了”红菱着急的拉着太医的衣袖问道。
“丫头,这位夫人的患有风寒,再加上失血过多,延误诊治,已经病入膏肓,老夫无能,告辞了。”太医摇摇头说道。
“太医,求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太太吧。”几个丫鬟跪下拦着太医不让走。
太医想着荣国府内正在准备办喜事,这个紧要关头,这要是长房太太过世,这荣国府一怒,他这个太医也难逃牵连,看着这跪着一地的丫鬟婆子,狠这心肠说道:“你们别拦着老夫,这位夫人实在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早作打算吧。”带着药童就要走。
被一房丫鬟婆子哭跪着拦着,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要事这个时候出事,这房里的一干丫头婆子都落不了好,只能留下一副方子离开。
邢悦恢复一丝意识,只听天外面一片哭泣嘈杂声,试着睁开眼,奈何眼皮子有千斤重,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索性放弃,她应该是被人送到医院了吧,想她一个资深宅女兼剩女,整天为了工作忙活,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有点空闲,在家休息,下楼买点吃食,居然倒霉的没踩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头上生疼,相必从楼梯滚下来是摔到了脑袋,可别把脑子摔坏了,现在还能想到这些,看来这个可能性很低,看来自己的神经还真是大条,昏昏睡意又爬了上来,实在是困得不行,索性邢悦接着睡觉。
睡梦中,邢悦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这个梦很漫长,仿佛有十几年,她梦到红楼梦中的邢夫人,仿佛阅尽她的一生,看着她从嫁入贾家的喜悦,对丈夫的期许,新婚期的恩爱,到丈夫的好色,姨娘的挤兑,庶子庶女的出生,奴婢背后的议论,二房的冷嘲热讽,老太太的视而不见,让这个原本出挑的女子变得尖酸刻薄,在这大宅院中,谁也靠不住,唯有金银才是今后的依靠。
邢悦是宅女,宅女的最大爱好莫过于看小说,最近红楼梦同人很火,她自然看了不少,对于邢夫人这个人,每篇文章都有不同的描述,或褒或贬,可怜可叹,是个十分复杂的人物,更是一个可怜人,没过过什么舒心日子。
出于同一个姓氏,邢悦专门在网上查看了邢夫人的资料,这个人完全是一个悲剧人物,出身小户人家,偏偏嫁入豪门,前有嫡子,又无所出,既没有管家之才,还总想拔尖,得到权柄,结果自是不讨好,到哪都惹人厌,让别人不舒服,自己也不舒服,典型的损人也不利己,邢悦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觉得邢夫人的行为十分的可笑。
梦中的邢夫人,经历的一切,却让邢悦看到了她这些行为的原因,一切出自于她爱自己的丈夫,那个酒色之徒贾赦,却得不到回应,周遭环境的冷嘲热讽,让她变得尖酸刻薄,贪图钱财。
再次清醒过来,脑门上的疼痛不那么的清冽,邢悦闭着眼睛摸摸头,轻笑一下。现在几点了,怎么医院这么安静,记得之前还很嘈杂,难道是晚上,邢悦睁开了眼睛,入目的轻纱帐让她心中感叹,这是那个医院,设施还挺好,蚊帐都有,转头四处打量,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古色古香的家具,现代设备难得一件的摆件,让她以为还在梦中,闭上双眼,摇摇头,再次睁开还是这副样子,这梦还真是真实,掐了自己一下,觉得十分好笑,梦中掐自己还觉得疼,疼,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邢悦瞪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之处。
她一定在做梦,她得继续睡,等彻底醒来之后,她就回到真实的世界中。
第二章
邢悦再次醒来,已是夜色正浓时,借着微弱月光,入目的还是白日见到的轻纱帐,资深宅女自然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然也对不起看过的那么多穿越小说,她一向自诩聪明,虚幻和现实分的十分清楚,小说就是小说,那是虚构的,再怎么美好,也不是现实生活,现在谁能告诉她眼前的这些是怎么回事,脑子中多的一个人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邢悦看过不少的穿越重生文,但是可没想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会落到自个头上,一时没了主意,慌乱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到底是职场精英,碰到这等虚无缥缈的怪事,还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正经,知己知彼,才是上上之策,强迫自个静下心,面对现实,梳理脑子中多出来的记忆。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这个人便是红楼中的邢夫人,今年已有三十出头,邢悦不由的对曾经看过的红楼同人中邢夫人年龄比贾琏大不了几岁的设置嗤之以鼻,记忆中贾赦的头一位夫人,由于嫡长子夭折,悲伤过度,身子虚弱,动了胎气,生次子贾琏的时候一命呜呼,一年之后,荣国府上门议亲,她进门的时候,贾琏还是一个不知世的奶娃娃。
邢夫人是个长相极为出挑的女子,要不然好色的一等将军贾赦也不能娶她进门,鹅蛋脸,柳叶眉,明媚秋瞳,朱唇嫩肤,奈何眼中含狠厉,目露贪婪,行事刻薄,打扮老气,一份尖酸刻薄样,生生糟蹋了好容貌。
要说这邢夫人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其父乃正五品知府,早年也曾主政一方,长女邢夫人也还有些依靠,家中还算殷实,晴天霹雳,其父早世,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母子四人,依靠父亲留下的财帛度日,其母不善经营,这些年只是关起门来教导儿女,倒过的还算殷实。邢夫人原想今生也就这样,到年岁找一个稍有家资的读书人嫁了,日后也可生活和美,谁知一朝荣国府上门提亲,母亲想着女儿加入侯府,进去就是当家太太,不能失了体面,把家中大部分财物给了她做嫁妆,就是为了让她能立住脚,好能有个靠山扶持娘家。
高门大户不是小户人家能够看得清的,邢夫人一朝进门,就成了尴尬人,身为填房,在府中地位不上不下,着实的尴尬,上有出身侯门,家世显赫,偏心小儿子的老太太,下有前头夫人生的嫡子贾琏,养在老太太那里,寻常不得见面,和她不亲,还有房中众姬妾,妖娆挑拨滋事,老爷又是个不能靠得住的,她也想着有朝一日生下自己的血脉,在府中站稳脚跟,日后也有个依靠,谁知十几年过去,这一想头终究落了空。
当初娘家大部分财物给了她,她这些年没有一儿半女,人微言轻,看似风光,实则心酸,老子娘的愿望也落了个空,继夫人的娘家本来就不算什么亲戚,更何况家资不丰的邢家,更让奴才都眼高于顶的荣国府看不上眼,她刚成婚的那几年,总是念着娘家,指望弟弟有个前程,也好给她撑腰,奈何弟弟顽劣,撑不起门户,一事无成,剩下财物也败落,到后来依靠长姐自助过活,被嗑府当成上门打秋风的亲戚,被人嘲笑,连带着她也不好过。
由于娘家败落,二妹妹嫁入寒门,心中对她怨恨,老子娘死后,三妹妹索性带发修行,让她落了一个爱慕钱财、贪享富贵、不顾亲戚死活的名头,让她在府里更抬不起头,对娘家愈发失望,除了送一些财帛,让弟弟一家饿不死,索性娘家的事情她撩手不管了。
丈夫贾赦比邢夫人年长十多岁,如今已经四十有余,长相英俊,贪花好色,头几年对她还算宠爱,之后房中小妾姨娘们滋事,二房暗里耍手段,老太太的不待见,几经下来,使得丈夫离了心,她在府中再无依靠。随后几年,即使她生的如花似玉,贪鲜过后,丈夫贾赦继续流连花丛,各种嘲笑不满都来了,没有儿女,没有娘家当靠山,小妾挑衅,丈夫忽视,婆母嫌弃,竟将一个活生生的美人蹉跎成一个死鱼目珠子。
贾琏的母亲张氏,按照邢夫人的记忆,也是出身名门,嫁进贾家十年,料理家事,没一个不夸赞的,她在娘家的时候就曾听说过,生有两个嫡子,长子长到七八岁时夭折,当时怀着身孕的张氏悲伤过度,勉强生下嫡子贾琏,便撑不住去了。到底为何张氏娘家和贾家断了来往,邢夫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她进门时,府中几乎没有人提及前夫人和娘家,还是进府头两年,下人们私下里拿她和前头夫人作比较,才隐隐对张氏有些了解,这些闲言碎语,让邢夫人自卑,也让她和嫡子贾琏的亲近不起来,再加上贾琏养在老太太身边,时常不见,愈发疏远。
没个儿女,和嫡子关系疏远,为何不把庶子庶女抱养在身边,将来也有个依靠,身为嫡母,苛待庶子庶女也不是什么好名声,邢夫人为何对迎春和贾琮视而不见,任让下人肆意揉搓,身为大太太,即使不当家,整治几个下人还是很容易的,邢悦一直很好奇,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迎春的母亲冯氏是贾赦身边的得宠小妾,之前是贾母身边的得意人,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不把上不了台面的邢夫人放在眼中,挑弄是非,让邢夫人在老太太和贾赦面前无脸,她生下的女儿,邢夫人恨不得掐死,怎么可能好好教养,记在她的名下,那更不可能。庶子贾琮的生母宋氏,就凭邢夫人胳膊上的青印子,一旦这个宋氏失宠,这个贾琮就落不了好,更何况原著记载贾琮的生母已逝,邢夫人可不会抬举一个贱人生的孽种。
至于这邢夫人为何一命呜呼,还得说这贾琏的婚事。这贾琏将要娶进门的媳妇,是邢夫人死对头二房王夫人的内侄女王熙凤,这让她万分的不满,这王夫人仗着出身好,管着偌大的荣国府,看不上她这个出身落魄的大嫂子,经常在婆母面前挑拨是非,让她在众人面前没脸,这嫡子娶二房的内侄女,她能乐意。
奈何生性懦弱,即使心中不满,王家势大,只能打出了血往肚里吞,不敢表现在面上,也就私下里嘀咕几句,再加上心中不舒服,郁结在心,偶然风寒,病着起不来身。也不知道宋姨娘那个贱人怎么就知道了,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说她对琏儿媳妇不满,装病躲懒,对嫡子婚事不尽心。
贾赦听信了宋姨娘的话,让人把重病中的她拖到大厅,当着一杆子奴婢的面训斥她,更是填了着头上的伤,伤上加伤,怒极攻心,有诊治不及时,到了没撑住去了,要不是邢悦的到来,现在荣国府别说办喜事了,等着办丧事吧。
邢悦不由的对邢夫人心声怜悯,这邢夫人就这么的去了,悄无声息的,又有哪个知道,闭上双眼,邢悦能清楚的感觉到邢夫人对宋姨娘的滔天的的恨意,还有对丈夫贾赦的怨愤。
次日,邢悦睁开朦胧的双眼,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女声,“夫人,您可算醒过来了,老天保佑,来人呐,夫人醒了。”一会子就有七八个穿着体面地丫鬟匆忙挤入房中,纷纷上前说着吉祥话,一片嘈杂,邢悦被吵得头疼。
“你们这些小蹄子,都在这嚷嚷什么,不知道太太还病着,这刚醒过来,你们不晓得尽心伺候,都挤在这里吵吵什么,扰了太太的清净,还都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杵在这里做什么,紫竹,太太醒了,你打发人去给老太太、老爷还有府中各处报喜,鸣翠,赶紧去请大夫,给太太诊治。”门口进来一个大丫鬟,端着一碗药,看到屋里的一群丫鬟乱糟糟的样子,开口骂道。
等杂七杂八的丫头出去后,只留大丫鬟翠柳服侍邢夫人起身,红菱这才端着药进了内室,放下手中的事物,急忙上前和翠柳一起把邢夫人扶起斜靠着,一切妥当之后,方笑着说道:“太太,您这一睡就是七天,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老天保佑,可算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邢悦知道房中的这两个是邢夫人的心腹大丫鬟,经过了昨晚,现在看到真人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震惊,到底没有表现在脸上。
“水”邢悦感觉嗓子要冒烟了,但也□枯的声音吓了一跳,翠柳急忙倒了水过来,一碗水下肚,“太太,您可还要水?”邢悦挥挥手,表示不需要。
“太太,请用药。”一旁的翠柳把药端到邢悦跟前,邢夫人看着浑浊的中药汤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哪有西药方便,到底强忍着恶心灌了下去,红菱忙递上蜜饯解苦味。
邢夫人靠着床头看着两人行事,不愧是大家婢,行事有章法,看着两人疲惫的神色,就知道这些天是这两人尽心照料的,这个红菱就是个泼辣的,翠柳倒是安静些,这两人是邢夫人的心腹丫鬟,出事的时候,偏着两人都不在身边,这红菱被邢夫人打发去给弟弟一家送银子,这翠柳,哥哥要娶亲,邢夫人给了几天假,要是这两个大丫鬟人一个在身边,也没得邢夫人换了芯子,邢悦只是叹了一口气,都是天意弄人。等两人收拾妥当,问道:“你们两个先别忙,索性睡不着,你们两个给我说说这几天府中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太太,您刚醒过来,身体虚弱,还是安心静养的好,府中近来都安好,琏二爷喜事近了,奴才们都尽心,不敢在喜庆日子滋事。”两人对看一眼,要说府中最能惹事的,莫过自家太太,这些天府中各处都把太太当笑话看待,没一个真心关心太太,嗑府都把精力放在琏二爷的婚事上,几天前,要不是怕嫡母病逝,影响了这琏二爷的婚事,连个太医都不请,府中这些糟心事,还是不要太太知道的好,依照太太的性格,闹出事来,那可更没脸,连带着她们也要受罪。
“行了,听你们的话,我是睡了不短的时间?”还是搞清楚现状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