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然他猜对了一半,但是另一半他却根本猜不着。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以段延祺的身份,竟然是黑帮的首领;而那两个歹徒不是因为付出什么交易而消声匿迹,而是永远地消失在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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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龙泽别墅。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类似的情形。
只是,这次负责留下看护易锦梓的人,只有澜茹。
“心口与肺部被小面积踢伤,膝盖有也少许碎裂,身体其他还有大大小小的创伤,幸好都不是很严重;你将这些药分吃的和涂抹的,以后每日按时给她服用;其他就是需要让她多多休息和静养,宜身宜心,都是对她很有利的!”杜逸寒仔细地替易锦梓查完伤,而后从药箱中取出各种各样的备用药,将一些需要的交到澜茹的手上;然后关上药箱,看着床上那个从他进来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易锦梓,他心里的愤怒也不断暴涨。
那个该死的段延祺,他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一次次地将这个女孩子伤得不人不鬼,却最后还是叫自己来替她治伤!
靠,他这是在耍什么把戏?
“那小子呢?”交待完一切,他不满地向澜茹问起段延祺的踪影。
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搞什么?大半夜的急着叫自己赶过来,而他来到这里半天,那家伙却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如果不是看这个女孩子确实需要医治,他真的不想再帮他做这种好人!
该死的,上次他就说过,以后这种事情,别再找他。
可是听方才延祺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是那样的急促,他还以为是他自己受伤了呢。
原来还是那家伙玩的这套把戏,先是伤害了这个女孩子再让自己来治好她!
靠,他真当自己是他的私人医生,可以随叫随到。
“那个,段先生在他的卧室...”澜茹的声音刚落,杜逸寒便怒气冲冲地大步出门,吓得澜茹情急地跑过去拦住了他:“对不起,杜先生,段先生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您是不是...”。
“是!我现在就是要去找他!你别拦着我,因为拦也没用!”冷冷地瞪了澜茹一眼,杜逸寒愤怒的眸子让澜茹还是不由自主地微颤一下。
暗想,怪不得这个人敢对段先生直呼其名,原来这人的身上,有一种令人佩服的胆识。
然而,作为这里的管事女佣,尽管她很讨厌那个女人此时正代替夫人陪在段先生的房间,但是她却不可以失职地让人随便进到段先生的卧室去打扰他的休息。
所以,她还是尽力地劝阻着杜逸寒,希望可以打消他的念头。
“你让开!”杜逸寒大步直行,根本不顾澜茹的劝阻。
他今天是非要问清楚那个家伙,到底他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如果他真的恨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干脆地杀了人家。
这样折磨得半死不活又让自己再治好,他以为他真的能容忍他的残忍、真的可以看着那样好好的一个人,被他玩弄得半死不活地也不吭声吗?
“对不起,杜先生,夜已经很深了,澜茹代段先生安排车子先送您回去休息吧?”一直紧跟着怒气冲天的杜逸寒,澜茹不停地劝说着。
可是杜逸寒却根本不停下,只是俊眸一挑,冷冷地警告澜茹:“我今天是非见到他不可,你最好不要拦我,否则,我很可能会破了我从不打女人的先例!”。
“可是,杜先...”
“让开!”对着身前拦着自己踢门的女佣,杜逸寒声音一高,俊眸透着一种肆冷的光芒。
这种光芒让澜茹一惊,竟然有几分段先生的寒冷,让她不由手一松,不敢再拦。
默默地退到一边,她本来也有一肚子的不满。
看着段先生抱着一身狼狈的夫人回来,她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
今夜明明夫人离开的时候,全都是由她亲手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却不想回来的时候,原先的衣服早不知哪去了。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还是用段先生的外套包着抱上来的。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澜茹,很想问问段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夫人会变成这样?
可是,她刚想开口,却被突然杀到的韩美凌那个女人惊住。
正想着这么晚了那个女人来做什么,却不想,段先生在见到那个女人后,原本冰冷的俊容便再也没有看夫人一眼;而是在那个女人假惺惺的对话中,搂着她回到他的卧室。
那时她才明白,为什么段先生要将夫人带到这个暗室的隔壁而不直接抱回他的房间;原来,他是因为韩美凌那个女人。
唉,她真是想不通,夫人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为什么段先生明明很喜欢夫人,这次却愿意接受那个三番五次让他赶回去的韩美凌!
难道夫人...
撒旦掠爱:秘密情人 第93章第93章
澜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夫人的样子那样的狼狈,而段先生又是很生气很冷漠,难道说夫人被人强暴了?所以段先生心里烦躁,不愿意再要这样的夫人?
她突然不敢再想,紧张地呆在一边,看着退后两步抬脚便要踢门的杜逸寒,她再也没有上前阻止。
因为她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夫人她,到底有没有失身?
“砰”一声巨响,惊得房中承欢在段延祺身下的韩美凌心一惊,而后看着突然擅闯进来的那个男人,一双秀眉不由轻拧了起来。
“嗯,祺哥,你的那些下人平时也都是这样没有分寸的吗?竟然随便让人进来这里也不拦着!不行,人家会害羞啦!”有些不满地勾住段延祺的脖子,韩美凌妖媚地撒着娇,故意暧昧地扭动着身体,根本没有因为突然有外人的闯入而大惊失色。
在她看来,能够让祺哥好不容易进入她的身体,她是怎么也不会将这美妙的第一次在祺哥心里大打折扣。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突然闯入的男人是什么人,但是她想,可能是有事禀报阿祺哥的哪个手下吧。
“怎么,逸寒竟然有观赏别人隐私的爱好吗?难道身为医生的你,不知道只有冲动却没有行动会很伤身体的!”俊容一成不变,段延祺根本没有因为任何的外界动静而停止自己正在进行的运动。
当听到那砰然的破门声,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杜逸寒那家伙来找自己了。
只是他一开声,却让韩美凌讶异起来。
医生?原来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不是阿祺哥的手下!那他这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嘛?
不会,是替那个贱女人治伤的医生吧?
“段延祺,你还是不是男人?”看着那个根本无视自己的冷漠男人,杜逸寒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混蛋,将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伤成那样,他却又搂着另外的女人在这里享受鱼水之欢。
该死,他到底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冷血无情,心狠手辣,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为他是被生活所逼;可是如今,他甚至变得连一个正常人的正常生活方式都没有了!
这样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越来越让人不能忍受;也越来越让他,心痛!
“啊...啊,祺哥,你好猛!”随着段延祺的一个猛烈动作,韩美凌的尖叫也随之发出。
无视着室内还有其他的人在,她放荡地叫着、申吟着,让杜逸寒与澜茹同时皱起了眉头。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的放浪形骸,而向来厌恶女人的段延祺竟然愿意要这种女人!
“段延祺,那个女孩子她到底跟你...”
“逸寒,我是不是男人,只有女人才能证明这一点。”冷哼一声,段延祺迅速打断杜逸寒就要脱口问出的话,无视着身下女人的吃痛,再度加快冲剌;而后在韩美凌娇媚的申吟下猛地一个抽身,将体内的津ye悉数地喷洒在韩美凌全无遮掩的光滑肌肤之上。
“唔,祺哥你好坏!”有点委屈又有点难堪的韩美凌,看着段延祺如同没事人一样淡淡地转身面对门口的男人时,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委屈的撒娇。
然而此时的段延祺却再没有理会她的话,冷冷地吩咐隐在门口的澜茹,道:“澜茹,你带美凌过去沐浴换衣,我跟逸寒有事要谈。”。
“是!”恭敬地应一声,澜茹快速地过来带着韩美凌进去淋浴房;留下一脸痛心和一脸平淡的杜逸寒与段延祺二人。
“说吧,方才弄得我一身是汗,你想说什么赶紧说,不然我要冲澡去了。”随意地束上浴袍,段延祺对着一脸愤怒的杜逸寒,态度十分的轻淡。
这样的他,终于激得杜逸寒失了理智,大步上前一拳击向他的胸口,却被段延祺轻巧地抓住他的手腕,俊容笑得冷俊摄人:“怎么,方才欣赏了一出真人现场秀,现在体内冲动难平,想拿我出气了不成?”。
“我出你个头!”另一手快速地挥向段的脑袋,紧跟着右腿一弯,杜逸寒的膝盖便豪不留情地攻向段延祺的下盘;吓得段延祺大力将他的手肘一松,而后身体猛地向后一跳,险险避过了他的这招绝根招。
“你小子没疯吧!”冷冷地瞪了杜逸寒一眼,段延祺看着一脸要跟自己拼命的杜逸寒,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发的哪门子疯。
不就是给易锦梓看个伤而已,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犯得着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竟然这样跟自己发狠。
“你才疯了!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要这样残忍地伤害一次又一次?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她死,干嘛还三番两次地找我来治她?死了不是刚好可以乘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杜逸寒愤怒地咆哮,那生气的样子,是段延祺从未见过的。
然而这样的他,却更让段延祺不解。
这家伙受了什么剌激了,自己杀人越货无所不做,每次他都知道却也没有见他这样愤怒过;为什么这次对那个女人,他竟然这样失常?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不仅让阿龙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就连只见过她三次面的逸寒也对她如此特殊!
思及此,他的俊眸不由黯沉几分。
冷冷地看着这样的杜逸寒,他笑得冷酷无情:“没错,我与她之间确实存在着比天高比海深的深仇大恨!我之所以要一次次地伤害她再救活她,是因为我不想让她这么快就死了。她的债还没有还清,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我在这个世上就真的不知道要找谁去报仇才好!”。
“什么仇?她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她凭什么跟你结下不解的深仇?”杜逸寒的眼底透着浓浓的疑问,他看这件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
以他的性格,如果他恨一个人,想要折磨一个人而不让她死了,那有的是方法。
而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也不需要在伤了她之后再将她完全地治好。
第94章
而杜逸寒看他对那个女孩子的态度,却是无比复杂的。
如果说是为了报复,根本已经超出了他平常的作风;以自己对他这么多年来的了解,他对那个女孩子的感情十分的不清不楚。
而这,也是他杜逸寒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凭什么?只凭她的父母害死了我的父母,害得我一夕间成了孤儿,从而害我经历了所有人世间最惨痛的遭遇与伤害!害得我永远地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眸子骤然一寒,段延祺的声音显得激动又低沉。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有人可以欺负到他,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所遭受的一切罪,他的心就会变得无比的冰冷。
忍饥挨冻,遭人欺负,为一只馒头被一群小混混恶整,为一顿饭而被人贩子贩卖去做苦力;为了逃离剥削童工的旷井,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误杀了一个人...
而后在逃跑与流浪中,他与一些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混进了黑道,进入了鹰帮的旗下。
却在韩玄宗打算培养一批少年好手的时候,与同样被韩玄宗选中的阿龙阿虎他们结识。
只是他原以为从此生活将会过得平坦,却发现,原来的日子虽然凄苦,而接受训练的日却是有如炼狱。
与自己一同受训的一批几十人中,到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人。
这六人,以他为首,包括阿龙阿虎,都成了韩玄宗的得力干将。
因此三人自那时便在韩玄宗的麾下,替韩顺利完成过几十起警方至今无法破结的大案;而他与阿龙他们在这十年中,也已经结成了一种生死与共的默契。
并由于一些原因,让三人相互配合,从而在他的带领之下,渐渐拥有了自己的组织。
只是这一切,却是在韩玄宗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后来虽然被韩发现,三人却凭着这些年暗布下的脉络,顺利跳出了韩的旗下,组成了如今的龙泽。
关于他所有的这一切,身为知音好友的杜逸寒几乎无所不知。
可是,龙泽成立的这两三年里,段延祺却不断地安排降龙与伏虎查找一个叫易锦梓的女孩子。
这一点,杜逸寒曾经问过为什么。
可是他的回答从来都是两个字,仇恨!
对于他的仇恨,杜逸寒都能理解;每当他报完曾经谁人对他施过的大仇时,他几乎都会跟自己庆祝。
可是这一次,他抓住了这个女孩子,却总在折磨与救治上反复,真的让杜逸寒不得其解。
而此刻听着他说那个女孩子竟然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之女时,他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还是为他流露出的那种复杂目光而担忧,到底他对那个女孩子的情感只是仇人之女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他感觉到他对她的特别,是那样的强烈?
“既然她让你这样痛苦,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让她解脱,也让你自己解脱!”紧紧地捏紧了手心,杜逸寒为自己第一次劝他杀人而痛苦。
一种比段延祺更复杂的情感,让他竟然抛弃曾经劝阻他的想法,要段杀了那个女孩子。
难道他真的是近墨者黑,自己也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了吗?
目光一跳,段延祺听着这样新鲜词的杜逸寒,不由高挑着俊眉,怪异地看着他。
却见杜逸寒目光闪烁,而后仿佛在懊恼什么似的,并不看他,只是低低地说一声:“延祺,如果你能放了她,那结果是最好的!那样才代表了,你既饶恕了无辜的她,又饶恕了你自己。”。
他抬起俊眸,直直地看着正要发火的段延祺,伸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你别激动,虽然说她无辜你会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想想,害你父母的只是她的父母,就算他们是间接地害了你,但作为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来说,她真的是没有错。错只错在她的父母,这些罪,本不要你与她来承受,你能明白吗?”紧紧地掐住了手心,杜逸寒痛苦地挣扎。
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劝他放了易锦梓。
毕竟他的宗旨,是延祺能够放弃仇恨比毁灭一切仇恨要好!
至少,他不会变成一个魔鬼,不会变得连对自己都六亲不认。
看到如今的延祺,连对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阿龙都下得了狠手,他真的为他很担忧。
如果,如果他可以放弃仇恨,那说明他一切还有救!
“我不要听这些!杜逸寒你别说了,要我放弃仇恨我是绝对做不到!如果你除了这些没有别的事情,那我让阿虎送你回去!”冷冷地拒绝杜逸寒的劝言,段延祺的胸口微微起伏。
在他的心里,仇恨已经根生,要他根本放弃比登天还难。
而杜逸寒却来劝自己放了那个女人,哼,他就知道他来是想当说客的。
只可惜,他段延祺决定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无法更改半分。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回去!”同样面色不佳的杜逸寒,听了段延祺的逐客令,知道他一时半刻不会听从自己的劝的。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希望他怎样!
若杀了那个女孩子?以他向来不赞同延祺杀人的态度,是根本做不到要自己劝延祺去杀人!
可是如果延祺放了她?那代表着延祺的心里已经抛下了仇恨,在原谅了延祺自己与她的情况下,那他又该如何处置?
他对他的心,自己早已认清,可是延祺却从来不知。
如今看他对那个女孩子如此特别的态度,他真是既担忧又失落。
从来看他对女人根本不屑一顾,有也只是因为身理需要,绝不会对哪个女人有半点的独特。
所以,他也从来不会阻止他的随性;相反,心里还默默暗喜与他的这种随性态度。
因为这样,他认为自己在他心里至少是最重要的。
可是如今,自从那个女孩子的出现,他却发现他的心里渐渐住进了那个女孩子!
如果在自己的情感在尚未明示之前,延祺对那个女孩子的情感,一定会超越自己的。
他该怎么办?是继续与他做为知已地相交一辈子,还是告诉他自己对他暗生的情感?
95章
静看着躺在床上的虚弱女子,阿龙的眸子映着无比的心疼与愤怒。
虽然阿虎告诉他,那两个伤害锦梓的男人已经被祺哥解决掉了,可是一想到锦梓昨晚的遭遇,他就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都是他无能,为什么他现在这么没用,连走路都只能依靠着这种冰冷的轮椅!
“唔...”全身的疼痛感让沉睡中的易锦梓渐渐醒来,虽然身体已经被澜茹上过药,然而胸口和腿部有种不能动弹的痛,还是让她的秀眉忍不住地轻皱起来。
“锦梓!”阿龙看到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唤着。
“阿龙?”易锦梓睫毛轻眨,听着这声熟悉的声音,不由微微转过头来:“阿龙,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虽然昏睡了一天,但是嗓子还没有完全地恢复。
“我刚来,锦梓,你饿了吗?我让珠古丽替你送点吃的过来。”阿龙关心地问着,故意忽略心里的担忧,笑得温暖。
看着她终于醒来,他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上午杜医生替自己换过药,他不放心地请他替锦梓再查看一下,到底她其他地方有没有受到什么伤?为什么昏睡这么久还不醒来。
然而杜医生却只是淡淡地说着她是受惊过度,加上心口郁结,所以才一时睡得较沉了点。
从那时,他便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她醒来,哪怕全身疼得钻心,不见到锦梓醒来他就不肯离开。
“他又把我扔这里来了?”眸子骤然一黯,易锦梓环顾着周围的布置,她认出这是阿龙出事那天的暗室隔壁。
脑海中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一阵吃痛让她无力地闭上眸子。
绑架,暗室,夫人,遭劫!呵,想不到自从来到这个魔鬼的身边,围绕着她的从来都是一波接一波磨难,将她原本光明的心也渐渐磨到黑暗。
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她已经生无可恋;无论是暗室也好这里也罢,都只是一个木偶的暂居所。
她易锦梓如今,只是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罢了。
“锦梓,你别担心,祺哥他只是想让你在这里静养,等你伤好了,他还是会接你回到他身边的。”虽然在心里阿龙希望锦梓永远不要再受到祺哥的任何伤害,可是看到她眼底的失落,他还是以为她是在乎着祺哥对她的重视与否。
心一痛,他违心地说着安慰的话语,却让易锦梓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声音:“别这样说阿龙,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不会因为从他的卧室搬到这里而伤心的,毕竟连冰冷的暗室我都住过,何况这里?”。
“锦梓...”心一紧,阿龙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孔透着死心的冷漠,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我很好,我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昨天的伤现在也好了许多,那个杜医生的医术真的很好,阿龙,我希望你的伤也快点好起来!我很想看着你再站在我面前,那样,我便一切无憾了。”易锦梓轻轻地挣坐起来,看到阿龙想帮她,却被她笑着拒绝:“阿龙,你知道吗?昨天我遇到毅君了!毅君,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对我就像你对我一样好,你们是我这一生都想留住的亲人。所以阿龙,等你伤好了,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锦梓?”阿龙一愣,不知道锦梓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这样要求。
他知道锦梓一直很善解人意的,在自己能够放她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要求,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废人,怎么还能再帮她逃离这里?
“怎么,你不肯吗?”轻柔地一笑,易锦梓的眼里再没有了先前的淡漠。
这样的她让阿龙心一动,不由自主地点头应诺:“不,我愿意!只是我现在...”。
“你现在有伤,但是我相信你的伤一定会康复的!阿龙,我相信你,你一定还会再站起来,你一定能够带着我脱离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直直地看着阿龙的眼睛,易锦梓的眼里全是坚信。
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帮助阿龙再站起来。
他是那样英姿涣发的男人,他的身躯是那样的伟岸,他的意志是那样的坚定!就算那日经受着那样大的痛苦,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求过那个魔鬼。
虽然他现在伤得很深,但是她相信,如果他不放弃,他一定还可以再站起来!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她眼中的期望是那样的明显,她眼底的坚信是那样的彻底。
看着她那一双美丽摄人的眸子,阿龙的心突然澎湃起来!
是啊,医生没有宣判自己的死刑,并没有宣称他永远不可以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