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轩辕逸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再度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清风殿走去。
“娘娘,我来提吧。”身后传来一个小宫女的声音,他眸子一闪,猜到了云清的身份。
娘娘?
如今这宫里年轻的娘娘只有皇兄新纳的皇后和那个何若婉。既然她不是何若婉,那她定是皇后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这样清清淡淡的一个女子,竟是宫中疯传的失宠皇后。
怪不得那次见她在晏上独自坐在一角用膳,原来也跟自己一样,在这宫里全不被人重视。
…
次日云清起得偏晚,并且还是碧桃急促促跑来唤她才醒。
“什么事碧桃?”她迷迷糊糊,不解出了什么事要让碧桃变得这样慌张。
“小姐,快起来,皇上派人前来请你去太极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碧桃面色微红,显然是从外面刚跑进来,话说有些气喘。
第五十八章 上朝殿
“太极殿?”云清眨了眨眸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呀小姐,常公公亲自前来传旨,说皇上在大殿等你呢。”碧桃面露忧色,不知皇上为何传小姐去朝堂之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常公公人呢?”云清连忙下床,虽不解何事,可是却不敢怠慢。
碧桃忙上前帮忙,应道:“就在殿外候着。”。
“哦。”云清点点头,洗漱完却发现,碧桃竟然给自己梳了宫缬,不由笑道:“碧桃不是想让我再戴上那顶后冠吧?”
“是呀,小姐是一国之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小姐岂可太寒碜了!”碧桃理所当然,应得豪不含糊,手上也没闲着。
见她真要将那顶凤冠拿来,云清吓得忙起身挡住,嗔道:“傻碧桃,只不过去一下太极殿,又不是接见他国使臣,我这个皇后只要打扮得端庄一些便好,何必那样正统。再说了,你不知道那凤冠有多重?”。
说着,云清后怕地摸摸脖子,大婚那日的酸痛仿佛还在,她是再也不愿意多戴了。
“这…”碧桃为难了,见云清豪不在乎的样子,只得再度按住她,坚持道:“不戴凤冠便不戴罢,但这发钗是绝不可少的。”。
而后不由分说打开妆盒,替云清在发缬上插上一圈的精致珠花,在左边分插上两支雍荣华贵的紫金朱钗,再在右边插上一支金步摇,将头两侧再各垂一缕乌发,使得云清看起来高贵又娇艳。
既不失皇后的尊贵,又不失少女的温柔与妩媚,便是替她梳装好的碧桃看着镜中的小姐,都忍不住连发数声感慨:
“小姐,你真的好美啊。那个皇上真是太没眼光了,其实小姐长得要比那华妃好看多了。虽说她长得也不错,可是她的眼睛不及小姐这样清澈迷人,笑容也没有小姐随和,声音也没有小姐好听…”。
“好了碧桃,再说下去天都要给你说黑了,到时就怕你再也见不到小姐我了。”云清及时打断碧桃的涛涛赞美,笑着回头在她额上一指,便听碧桃忙呸呸几声,大呼着不许云清乱说话。
进来侍候云清换衣的小桃红见到二人如此亲密,不觉心中一暖,亦舒心地笑了起来。
…
“娘娘。”见着云清出来,常乐忙恭敬地上前先行一礼,而后才催促道:“请娘娘速随奴才去趟太极殿。”。
“嗯,让公公久等了。”云清点点头,便立时跟着常乐,向着太极殿方向走去。
“公公可知皇上让本宫去那太极殿所谓何事?”路上,云清看着两旁的宫女太监在见到自己和常乐公公一起时,态度明显很意外。
因为在众人眼中,自己的地位,尚不及皇上身边的一个贴身公公。
“具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关上元佳节时皇上与皇后放灯的事情吧,这是我国的习俗,皇上应允捡到帝后提词灯笼的人,可以完成一个皇上范围内能够答应的愿望。”常乐恭声应答,对这个皇后虽有所耳闻,可是态度却不与旁人一样轻蔑。
虽然他知皇上并不待见这个皇后,可是这两天,旁人不知,他却清清楚楚,皇上每次下朝时经过金凤宫,总会意外地往里看看。
虽然那只是一片宫墙,可是常乐却觉得,皇上似乎在看墙里的人。
而那个人是谁,皇上没说,常乐也不敢问。但他猜想,定与这个皇后脱不开干系。
“呃,天阙习俗本宫也略知一二,可是那拣到灯笼的人,难道提出了与本宫相关的要求吗?”云清微微一怔,想起那晚自己的提愿,不由心儿微动。
她想,不会有人看懂了自己的心愿吧!
转而一想,这太不可思议,怕是自己多心了。
“娘娘明见!”常乐暗暗惊奇,不想这个皇后不仅出乎皇上的意料才情极佳,便是相貌智慧也非一般人所传的那样不堪。
怪不得皇上自从与她一起赏灯之后便变得心思重重,害华妃几次悄悄问自己,他也只好以怕是皇上刚刚亲政、国事繁忙怕是忧国忧民才会如此等打发了去。
“谢谢公公告知。”云清心一颤,未再出声。只是心下却再度想起自己那晚的提愿: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大哥,墨研好了。”记得当时她站在轩辕泽的身边,在他若有所思地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便见他提笔在纸上飞龙走凤。
书:万民常乐,天下归心!
于一国之君,云清承认,他确是气势恢弘。
待到云清,她没有想到轩辕泽竟然将笔递给她,似不经意道:“你自己提!”。
于是,云清看着那满河的漂亮花灯,一片色彩斑斓,不知承载了多少祝愿!
而自己如今身为一国之后,曾经又是谁?
只不过期待有人愿意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云清写完才发现轩辕泽与轩辕墨玉二人表情全都怪怪的,甚至那书生,似乎都有些怔忡,怕是没想到云清会提如此儿女情长的祝愿吧。
不过云清只是微微一笑,反正天下男女,只要可以找到自己的真爱,那何愁世人不幸福?
…
“皇后娘娘驾到!”思量间,已至太极殿。
随着常乐公公一声通传,大殿内的朝臣纷纷低声交结,对这个传说中的皇后很是好奇。
而殿中立着的一个白衣男子亦是神色一变,藏在袖中的手不觉紧握起来。
第五十九章 再见风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云,是否我此刻蓦然回首,身后站着的便是你?
云,只不过迟了几日,可你却已嫁作一国之后。
云,夏竹尚未长成,为何你却不等?
你说你只愿有我执你之手,与你携老。如今我来了,你却让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见你?
云清一进到大殿,便有无数目光直射而来,或深或浅,全凝成一股陌生的探索。
大殿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龙袍加身,皇冠高束,俊秀的眉宇间不同于常日的冷然,却平添了一抹霸气,紧盯着步步走来的她,目光深沉。
云清只觉气氛无比压抑,却不知是自己太过多心还是其他,只觉每走一步,都要多费些力气。
渐近殿前,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压抑来自何方,目光也由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紧紧地锁住殿中的那个修长身影,双手紧紧地握起。
白衣如昔,墨发如玉,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汇成无数思念之泉,牢牢地掌控着她的双眸。
“你说你叫云,而我叫风!那里,是我住的国家。”
“我要离开了,两年后,我会再来看你。”
“这是我最喜欢的笛子,现在送你!记住,见物如见我!”
“等我,云。两年,等我两年!我会给你凤冠霞帔,我会娶你!”…
风,是你吗?
是你拣到了我的灯愿,是你看懂了我,是你要求来见我?
风,一别两年,你还好吗?
若你知晓我已经嫁作他人,你会怨我吗?
风…
鼻子骤然酸涩,眼前的人影亦渐渐模糊,曾经深埋的思念在刹那间被勾起,带起无取哀伤。
“咳!”一旁跟着的常乐见云清一直走到殿前却忘了给皇上行礼,忙轻咳一声提醒。
仿佛是醒雷灌耳,云清身子一颤,终于从方才浓浓的失神中惊醒。
一抬眸,对上轩辕泽无比幽森的眸子,她只觉全身一寒,似冰水浇身。
“臣妾云清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下一醒,她方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盈盈一拜,低下头不再看身旁那个让自己心魂难安的白衣男子。
只是,心底那份纷乱,却自站到他的身旁后,再也无法宁息。
“嗯。杜锦寒,现在皇后已至,你可将你的愿望提出来了。”轩辕泽冷冷地看一眼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
而后方才的幽森一扫而空,换成一道锐利的目光直逼殿下立着的那个白衣男子。
此人自称杜锦寒,乃凤来国商人,经营粮油之物,且米仓、米铺四海皆有,也算是商场小有名气的巨头。
十五这日他恰巧赶到天城,原只是逗留两日便欲北上返回凤来,却意外在下榻的酒楼下,看到一盏蝶形花灯顺流而下,故而便让随从拾捡。
却意外看到上面提字,并见印有应是皇帝随身携带的悬针篆,故而他猜测此灯必是天阙应传统习俗的帝后所放之花灯。
后经他提着花灯去礼部核实,此灯确是由皇上亲自所放,并有幸让他一个商人拣到,便在今日早朝传他上朝。
由于是他是商人,自不能入朝为官,是而皇上答应许他一个心愿。
而他却说来天阙听闻了关于皇后吉燕一事的神奇,想亲眼一睹皇后风采,并请皇后再为他提一副字,好让他沾些祥瑞之气。
原本对于这个人提出的愿望,朝臣俱觉得此人极傻,竟然只想要一副字,还是皇后提的字,实在可惜。
可左右一想,此人注定不可为官,而金银之物像他这种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的商人,也不会在乎。
如果真能沾一沾所谓祥瑞之气,到也合乎情理。
只是众人却不想,皇上对于此人的这个提议却是沉吟了半晌,让众人想起,皇上极厌那个皇后,怎会许她一介女子踏入朝堂?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皇上会以后妃不可上朝而拒绝的时候,皇上却开了金口:“好,朕便依你。小乐子,去传皇后上殿!”…
“谢皇上成全!”清朗的声音一出,云清便心神一震,无比震惊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而男子此时也缓缓地转过身来,定定地向着云清点头施礼:“杜锦寒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风!
无数的震惊与惊喜齐齐涌动,云清面色刷地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风!他真的是风!
那眉,那眼,那神韵,那声音…
可是,为何他却拥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杜锦寒,他是风啊,为何成了杜锦寒?
“娘娘!”对方俊眸一闪,熟悉的声音便再度传来:“草民想请娘娘为在下赐墨宝一副,还请娘娘成全。”。
“杜锦寒…”喃喃的低语,缓缓地自云清口中发出。
一时间,天地俱变,万物虚空。云清看不清外界万物,听不到外界众人私语,只看到眼前那张深刻于心的俊美容颜,正对着自己淡淡地微笑。
风,他明明就是风,为何又不是?
若他不是风,为何他的眼中会有着那种熟悉的光彩,温柔,思念,爱慕…
若他不是风,为何他会在看着自己时,流露着不该有的忧伤?
“是的,娘娘,草民正是杜逸寒。”淡淡的声音,藏着外人听不出的思念。
东方风的唇角扯起一个轻松的笑,却化作无限苦涩,漫延至全身、全心…
第六十章 展帕见卿
“来人,替皇后取朕的文房四宝来。”随着轩辕泽一声令下,几个太临便匆匆应声奔向御书房,而殿中的侍卫也立马搬来一张红木长台,放在云清的身前。
待云清再回神时,面前已经摆好文房四宝,常乐麻利地下来帮着研墨,待研好,方恭敬地放下砚台,道:“墨已研好,请娘娘使用!”。
“谢谢常公公!”习惯地道一声谢,旁人听在耳中不觉特别,可是东方风却心中别样心疼。
云,她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不受宠,身为一国之后却连对一个太监的寻常之举都要拘礼道谢,那个男人,为何如此不知珍惜?
手心一紧,他的面上不动*,只是盯着她的俊眸越发地深沉。
如果他早来一步,如果他够早赶来几日,那今天她就不会站在这朝堂之上,更不会眸中盛满了忧伤。
云,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祝愿?”轻提起笔,云清望向身边的男子,终是掩去所有的心思,故意问得风轻云清。
可是那愁肠寸断的心,却在外人看不见的角落,一遍遍深深轻叹。
风,对不起,你曾说的一切都未曾践言,可是我却独自走开。
若时光可以重来,我愿可以勇敢地抛开一切,只为与你一起双双离开。
可如今,纵使相见又如何,错过了终是错过,我却根本无法回头…
“在下不才,两年前偶遇一心仪女子,她赠在下一只锦帕,并说只要在下解了此帕上喻意,便是在下与她再见之时。所以,请娘娘帮在下提上这帕子所示喻意,好让在下从此圆了相思梦。”东方风俊眸一黯,直直地盯着眼前人,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
轻轻一展,云清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心再度*起来。
锦帕,锦帕…
一双比翼,一丛莲理。展帕见卿,执笛见君。
泪水不觉湿了眼眶,云清忙头一低,提笔沾墨,尽量不让人见了她的这份失态。
然而她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落入两个人的眼眸。
一个,是深深凝望着他的东方风,一个,却是面色深沉的轩辕泽。
该死!
暗咒一声,轩辕泽为自己看到的一慕不自觉地抓紧了龙椅上的龙爪,深沉的俊眸变成喷火。
他本未想过此人会与云清有什么接触,对于他提出要见云清的请求,他虽感意外,却没有多心。
甚至他还想看看,当那个女人见到坐在朝堂上的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依旧一副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是佯装轻松一如十五那晚的俏然神态!
可是,他却意外地发现,那该死的女人竟然对殿中立着的那个商人比对自己还要注目,这让他不由心情沉闷,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们。
云清埋首间,一滴心酸的泪己比墨汁先滴落于宣纸之上。
心一叹,她提笔,轻轻落下两句祝词。将曾经的愿变成永久的愿,也成为永远无法再去圆起的空愿,横陈于二人眼前。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莲理枝。
风,这是你在怨我吗?怨我没有遵守你我的约定,没有等你…
风,对不起,我亦身不由己。
可是如今我们却终成了陌路,便是我想再唤你一声风,都己成了奢侈。
…
云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朝堂的,只记得当自己写下那两句诗后,风的眼里好像溢了满满的笑。是那种欢喜的笑。
那一刻,她只觉心酸不已,便连轩辕泽勤在说着什么,她都没有细听。
回金凤宫的路上,碧桃不断地问她皇上唤她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可她却心不在焉地根本无法回答,吓得碧桃担忧不已。
刚走不远,便见朝上众臣也纷纷散了,云清一急,步子忍不住加促起来。
“小姐,你慢点,等等我。”碧桃真担心小姐那加长的裙摆绊到她,不由快步跟上去,扶着她转过回廊这才见云清慢了下来。
“碧桃,我见着风了。”突然,就在碧桃一肚子疑惑时,云清却突然开了口。
单这一声,便将碧桃吓得不轻,只觉全身寒毛诈竖,头皮也有些发麻,明明大白天的,她却感觉到昨晚御花园中的那种胆怯。
“小,小姐,你怎么啦?什么风?”四周看了看,幸好每隔不远便会见到守宫的侍卫和一些宫女太监,碧桃有些紧张地拉拉云清的袖子,担心她不是在大白天的中邪了吧。
虽然她明白小姐所说的风是谁,可是,怎么可能嘛,那个风公子怎么可能会在皇宫出现!
第六十一章 初次交锋
直到确定风不会再看到她,云清才靠在一棵廊柱之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手心紧紧地绞着衣袖,那本该平缓无皱的滚金袖口在她无意识的催残下,变得折皱不堪,一如她此刻的心。
风,风,风…
她真的好想冲到他的身边,大声唤他一声--风,让他带自己走,远远地离开这个束缚着自己的冷漠皇宫。
两年来,无论云府里旁人如何作难自己,她总是会淡然处之。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上自己己经不再孤单。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再过不久一定会回来带自己,他说过要自己等他两年,只需两年…
可是如今,她不仅觉得孤单,还好冷。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冷将她紧紧地包裹,让她便是抱紧了自己的双臂,都能感到四周袭卷而来的寒气。
风,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可是,她再也不能拥有他的爱。
从此她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他陪伴,而他的身边,将会有另一个般配他的人儿,与他相知相惜,不离不弃…
…
看到那个红色的影子飞快地奔出自己的视线,东方风强忍着想跟过去带走她的冲动,紧紧地握着她方才亲手送给自己的字卷。
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但是他绝不会留她在这里,总有一天,他还要带着她,与自己一起,笑看满天飞霞。
云,你可知,当知道你竟然成了天阙的皇后时,我的心有多痛?
本以为我的出现会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却先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云,两年的时间,我以为我已经能够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我却错失了你。
云,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可是云,等我,不用太久,我定会带你,带你回到我的身边…
…
“皇上,今天那个杜锦寒,奴才怎么看也不太一个寻常商人。先不说他年纪轻轻便经营得如此庞大的商业脉络,便是…皇,皇上?”常乐正亦步亦趋地跟在轩辕泽身边嘀咕着,却突然身前的人身子一顿,让他差点撞上。
当即惊讶地抬起头,却看到皇上竟然转头看着前方不远的地方,俊容沉得可以滴出墨来。
顺目看去,常乐看到那是皇后娘娘正倚在柱子上,似乎是走得累了。
“皇上,是皇后娘娘,怕是累了吧。”常乐知道女子的体质是很弱的,就似华妃娘娘,与皇上在一起散步时,常常会喊累。
“累?”轩辕泽冷哼一声,方才的怒意在常乐的话声中一齐爆发,当即衣袖一拂,快步向着云清走去。
碧桃由于背对着轩辕泽他们,而云清却是闭着眼睛黯然神伤,更是未曾发现轩辕泽的到来。
等她突然睁开眼时,一张黑沉的俊容竟无声无息地俯视着自己,深沉的声音喷在她的头上:“皇后是在等朕吗?”。
碧桃一惊,忙着行礼,可轩辕泽却理都不理她,只冷冷地凝视着云清,似在等她回答。
可是他那冰冷的表情分明召示着,他心情不好,很不好!
“皇上!”云清短暂的惊慌之后,很快地淡静下来。
这个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可是她与他一样,都是心系旁人,自然不会在乎眼前人。
自己于他,只要谨守本份,便会互不相干。
因为她明白,自己在他的心中,早是极令他厌恶的。
“皇后还没回答朕的话。”直直地看着眼前那张精致却全无表情的脸,轩辕泽想起她在面对那个男人时那样多变的表情,心突然很不舒服。
为何她在面对自己时,总是这样的一成不变?
“不是。”坦白地摇摇头,云清突然发现,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竟然不足半尺,而她又紧倚在廊柱之上,根本动弹不得。
很不适应地想闪身,可是轩辕泽却似乎看出了他的动机,大手一伸,便紧紧地扣住她的下巴,冷然的声音让碧桃下得立即跪了下去:“皇后到是潇洒得很那。见着朕也不用行礼,说话也不带臣妾,这种殊荣当真是尊贵至极!”。
手微微一收,他看到云清清澈的美眸渐渐从方才的清冷变成了微怒。
好,很好,终于有变化了!
不然他真会以为自己在她眼里只是空气,是可以随时无视掉的空气。
“如果皇上要云清行礼,还请皇上稍退半步,让云清得以下辑。至于臣妾二字,云清记得皇上说过,云清只是一个挂名皇后,不配做你的女人。所以云清有自知之明,不敢妄称。”云清冷冷地看着那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下巴上的痛让她更是升起怒意,再也不想任他欺辱。
如果说方才她未曾见到风,那些刻她或许会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做一个默不作声的皇后。
可是,她想到自己因为眼前人将永远地无法再与风在一起,这份失落伴着他带给自己的痛,让她不由失去了原本的平静。
“哦,既如此,那皇后方才在大殿为何又自称臣妾?”似乎很满意云清的愤怒,轩辕泽却是唇角一扬,故意刁难。
“皇上乃一国之君,若想为难云清只需一句话。云清只能说,朝堂之上,云清是皇上名义上的妻子,一声臣妾,那是召告朝臣的称呼,不为其他。而私下,云清亦会顾及皇上的心情,绝口不提臣妾二字。”云清轻哼一声,知道他只是想故意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