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过美好,他好怕这又是自己出现的幻像,他的云儿,真的还爱着自己吗?
“如果我真的与风有染呢?如果我真的失去了清白呢?泽,那样你还会继续爱着这样的我吗?”云清的笑中落了泪,分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让她明明与风之间清清白白,却故意这样诋毁着自己的清白。
爱,亦或是不爱,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伤害?
风的痴情让他豪不嫌弃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而泽呢,面对自己的背叛与不贞,他又是否还能继续接纳自己?
“云儿…”轩辕泽的心有一刻的揪痛不已,看着她那双泪眼迷蒙的眸子,听着她如此凄然地问着自己,他的手心也不由紧紧地攥成一团。
心一沉,云清美眸一垂,眸中的泪水也随着她眼帘的一瞌,再度滚落了下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再不放手
“我懂了!泽,别再说了…”他终于还是做不到豪无芥蒂地接受自己,呵,其实这并不能怪他!
因为如果换了是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背叛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何况还是在这个女子本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国度里,她的所作所为,早已为天下人不耻。
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再见,泽,她与他,今生注定擦肩而过。
就存在了间隙的感情,便是再深再真,也始终留有裂痕!她不想他为难,她也不想解释自己与风之间的关系。
如果他不信,便是多说无益;如果他信,那根本不需要自己来解释什么,一切也只是多余。
“你要去哪里?”云清那黯然一笑与默默往外走去的动作让轩辕泽俊眸一睑,所有的思念与担心让他再也不肯温柔地放她走。
堙“没有我的允许,我再不许你离开我半步!”大手用力地再度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突然的动作与声音吓得云清心房一跳,而他却不等云清发出一声惊吓的轻呼,一张火热的薄唇便如同烙铁一般的温度,深深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不许她再逃了,她真的很自私,真的很可恨!
她可以放肆任**地丢下自己说跑就跑,她可以消遥自在地随着风说走就走,她也可以再次跑回来搅乱了自己的一湖清水…可她还不许他内心小小的吃醋一下,为自己竟然无法做到永远地将她绑在身边而愤然;为他竟然一时大意,将自己心爱的人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一度差点让他代替了自己。
可是他的云儿,这个自私又牵扯着他的心肠的女人,她直到此刻还要任**地离开自己,逃开自己吗?
不,他不许!她已经亲口承认了她这一生只爱自己,就算她现在想要反悔,他也不容许她再反悔。
因为,他先反悔了!
他之前真是太傻太可笑了,竟然想要就此放弃她这样一个磨人的精灵,竟然想放手不再去争夺她的爱!
该死的,都是她这个小女人,让自己变得这样反复无常!都是她,差点将自己逼疯!
他要报复她,狠狠地报复她!
他要她补偿自己,拿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生的爱,永永远远地来补偿自己!
“喔”满心满身的悸动让云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粟,在他这样狂热而霸道的强吻之下,所有的甜蜜与心酸也齐齐涌上心头,让她的泪水亦一齐被吃进了二人的口中。
分开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也思念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这份无人可代的情感于渴望,从轩辕泽吻上云清唇瓣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牵动了他的身心,让他无法克制地越发深热地吻着她;恨不得将她就此拆入腹中,永远地不再让自己牵肠挂肚。
云儿,他的云儿,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生活是那样的枯燥,世界是那样的单调,每日除了上朝下朝,似乎人生也再也没半点乐趣。
如今他终于盼到了她的回来,他也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一亲芳泽,而不是只在午夜梦回的思念里,徒留一抹触及不到的馨香之气…
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云清发现风不见了,而轩辕泽却是一直紧紧地扣着她的掌心,十指紧扣,根本不肯松驰半分。
云清透袖着脸蛋儿,听着常乐进来告诉自己风已经独自离开御书房之后,心也有微微的歉意。
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在风的陪伴下前去看自己的父亲,可是如今,却是泽陪着自己,一路来到刑部的大牢--这个本不该是帝王涉足的地方。
可是他却坚持不肯留在宫里,他的理由很简单,只须引用云清说过的一句话,便让云清没了坚持。
夫妻本为一体!
没错!此时此刻的他不仅是一个帝王,也是云清的夫君。无论妻子去了哪里,他都可以跟至哪,谁也没有理由阻止他。
越走进大牢,里面的光线也越加微弱。此刻虽是大白天,可是大牢内却早早便挂着灯笼,用来照亮牢中的廊道。
可是尽管如此,里面的光线还是极度暗淡,云清每走一步心便缩紧一分,不知道等在里面的那个人,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手心被一旁的轩辕泽轻轻地捏了一下,云清抬头对他扯起一抹微笑,虽然免强,却也算是一种安慰。
“哐当!”一间里面铺垫得还算干净的牢房之内,用干草和木板铺在地上,虽然上面也有着一床被子,可是在这等阴暗潮湿的大牢之内,第一眼看上去,还是显得极度的阴冷。
听到有牢头过来开门的声音,里面长发披散、穿着白色囚衣的云天海并没有抬头,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到这时牢头会送饭来的时间规律,只是静静地坐在木板之上,不知道是在?*骰故窃谛蓓?br/
“云天海,皇上与皇后娘娘来看你了!”牢头打开牢门之后对着里面的人大声吆喝一声,被轩辕泽淡淡地一挥手,忙快速地躬身退开。
常乐麻利地让一旁的小太监将随身带来的酒菜匣子轻轻摆放到牢内,而后与先前的牢头一样,轻手轻脚地带着众人悄声退去。
云天海一直静静地坐着,似乎没有听到这些动静一样,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木板之上。
寒冬腊月,大年三十,本该是合家团圆的大年夜,可从前风光一生的云天海却是这般凄凉地被关在刑部大牢里。
第四百二十九章 往事如烟云,回首不堪怜
“爹…”云清的声音轻轻的没有太多的感情,与其说是来看望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她从小到大对父亲这个称呼的渴望,早已空冷。
娘亲在世之时,他没有好好地尽到一个为夫的责任,娶了娘亲,却也害了娘一生。
记得年幼时,娘亲那病病弱弱的身子总像一枝轻柳,只须一阵风刮过,便可以将娘吹倒;可娘亲的脸上从来都是溢着淡淡柔柔的笑,无论是看着自己,还是看爹…
可是,这样的娘从来得到的,只是爹冷漠的眼神与漠然置之的背影;一连对待自己,他也从来不肯伸出手来,抱一下。
就呵,她从来以为,一切只因自己是庶出的女儿,一切只因娘只是爹的一房小妾,所以自己在府中没有地位、受尽欺负本属寻常。
可是为何,为何当知道了娘亲当初所受的一切苦,她会是那样的伤心!
云天海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口下微微起紧,听着那声清冷的称呼,他同样的陌生。
堙两个多月以来,他就是这样安静地呆在这座愈加空冷的牢房内,日复一日,不知自己到底是在盼着什么。
如今听着那一声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他终于承认,自己一直在等,等着一个可以让自己解脱的人,来结束自己的痴狂一生。
“踏袖尘,恨平生,痴痴傻傻,*玉楼人。
桃花袖,杨柳青,春入深闺,溪上草青青。
挥弦御风踏沙行,人去楼静,暗香流花径。
等闲赋诗易消魂,帘外轻轻,依旧琴声紧…”云清冷冷地看着那个蓦然抬首的男人,那张自己从前认为肃严冷漠的脸孔,此时早已须发横生,透着一脸的沧桑与震惊。
她从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她也从不是一个受不得委屈和清静的人,爹对自己不宠不爱,她便是会心生哀怨,却也不会去恨他。
可是如今,她却很恨很恨他。
娘亲为他,宁愿背弃自己的门派,宁愿废去一身绝顶的武功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宁愿一生一世留在他的身边,哪怕为妾,她也无悔。
可是,娘亲为他所付出的这一切的一切,却偏偏换来的是他一生的仇恨与疾妒,甚至还要将自己--他的亲生女儿,一点一滴地推上毁灭的田地。
“羽菲…”看着那个喃喃轻念着这首诗词的美丽身影,看着那张与羽菲极度相似的脸孔,云天海有一刹那的恍惚。
好似又回到十六年前的那个雪天,纷纷扬扬的雪花洒落了他与轩辕烈的一身,可是如此寒冷的天气却是没有让他们退回轿辇,却是痴痴傻傻地站在远处的树身旁边,默默地看着那个长袖飞舞,疑为天仙的美貌女子大雪中且歌且舞。
那时的她,优美迷人的舞姿刚中带柔,衣袖挥舞间,满天的雪花亦随着她的长袖而不断变幻出神奇的景象。
那一刻,他一眼惊为天人,从不因*所惑的他在那一瞬间,听到了自己的心在雪地里溶化的声音…
“爹,你爱过我娘吗?你爱着的,是娘的美貌,还是娘的人?”云清冷冷一笑,看着有着短暂失神的云天海,讽剌的声音让他的老脸变得一揪,心也说不出地揪疼。
爱,他如果不爱她,如何会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而至今耿耿于怀?如果不爱,他为何在当初知道那一切的时候,心痛得似要裂开…
羽菲,至今每每梦回,他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音容笑貌,总想着自己何时,就这样在梦里见她,再也不要醒来。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爱与不爱,她也不能起死回生…你们走吧。”良久,云天海懒懒地挥了挥袖子,看也不再看云清一眼,就这样平静地要她们离开。
而云清却是近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一旁的轩辕泽**拉住她,却被她微笑着抬手阻止,轻道:“你别担心,我只是想将一样东西交给他再走。”。
轩辕泽微微担忧,却相信她可以让自己放心,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云清从袖中掏出一块鲜如血滴的鸡心状血玉,就这样轻轻地悬着一根金钱上,直直地垂在云天海的眼前:“我叫你一声爹,不是因为你养我育我十六年!而是,娘的心愿希望我认你这个爹!而你,也确确实实是我的爹!”。
云天海看着那块鲜袖如血的心型血玉,眼睛也如同被定住,手臂一阵*,想去触摸,又似是不敢,就这样半僵在了眼前,痴怔不动。
“这是娘临死前与这封书信一起交给凤姑保管之物,当年娘亲为了与你在一起,不惜背叛了灵山圣教,不惜毁去一身绝世武功,不顾因此而丢弃了圣教掌门接班人的地位,也不怕你早已有了一妻一妾…只是希望,她可以一生一世与你生活在一起,可以做你的妻子,这就够了。”。
云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控诉,也带着替娘伤心的哽咽,伸手将一卷羊皮丹卷书信一同递到云天海的眼前,冷声道:“可是你呢,你有真心体会到娘亲的痛苦了吗?没有了武功的保护,没有体质的强健,娘亲她只是一房小小的妾室;在你的府中,还有着那么多的人明里暗里欺负着她,你有想象过娘亲的楚境了吗?
这便罢了,娘亲为人谦和,这些事情她从不肯与你说过…可是你却一直怀疑着娘亲与先皇有染,每次的庆晏只要先皇提起要你带着娘亲一起参加,你都以着她只是妾室为由拒绝;并因此而猜忌着娘亲与先皇的关系,也一次次地伤了娘的心。”。
第四百三十章 空悲切
“云儿…”轩辕泽上前轻轻地揽过她的身体,让她有些心累地靠在他的怀中哭泣,为娘的苦,也为自己的悲。
自己明明是爹的亲生女儿,却不仅从未得到过他的疼爱,还被他亲手设计着入宫为后,一步步按照他的推波助澜,成了如今令天下人不耻的女人。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羽菲,羽菲…”云天海终于颤手接过了那块血玉与信,一遍遍地触摸着那周身通袖的玉质,温温凉凉,一如羽菲那张柔美轻笑的脸,永远的让他牵肠挂肚。
就是自己太执着了吗?当年的事情,自己亲眼撞见,又是羽菲亲口承认,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执着而认真地继续着。
人生短短数十年,他竟然没有看明白,自己原来最在乎的,只是羽菲一个人。
可是自己却害得她终日郁郁寡欢,甚至直至临终之时,他都不肯去看她一眼,也永远地错过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堙卷轻展,他的心情也随着那一个个跃入眼帘的秀美字迹而砰跳纷乱,羽菲,这真的是她的字迹…无论经过了多少年,只须一眼看见,他还是会那样清楚地认出与她有关的一切。
“踏袖尘,恨平生,痴痴傻傻,*玉楼人。
有道是,泪沾襟,风风雨雨,苦乐又一程。
天海,遇上你,是我的劫,爱上你是我的错。所以如今,我因此而万劫不复。
可是你可知,纵是因你而伤心失落,可是我依然不悔爱上你。是你让我明白了爱的真谛,是你将我由一个不谙事世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满腹心事的女人;也是你,让我有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
她是我们的女儿,清儿,尽管她长得像极了我,可是你为何没有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的像你?
三年了,一千多过日日夜夜,我不怕大姐嘲笑悉落,不怕二姐冷言讽语,你可知我最怕的是什么?
天海,我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我怕你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始终看成是别人的孩子。
天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与皇上之间也从来都是清清白白,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妹妹,一个他得力大臣的妻子、远比你的那些正妻还让他亲切的弟妹,仅此而已。
可是你为何总是怀疑我与他的关系,以至终成了他人陷害我的伎俩,也成功地,让我们彼此越走越远;远到到底是谁伤了谁,都无法再想。
云霄的满月晏,那一夜,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会与皇上单独私会在后花园里?
无论你信是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与他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的私情。
从我进府的那一天,你对我的爱就已成为了他人的眼中剌,而我的一味忍让与谦和,也更是助长了有些人的士气;以至只要你不在身边,我便需要处处小心谨慎,恐一个不当,又要落人话柄。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可是为了爱你,我忍了!她们都已为你生儿育女,她们才是你的原配妻子,而我迟到的出现,却是伤害了她们。
我理解你,也理解她们,可是在每每无人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难过伤心。
那晚被你当场撞见的那一幕,刚好是我看到你抱着小云霄与二姐相视而笑的黯然离开,而皇上不知为何又会意外地出现遇上我,却又看到我落泪便安慰我的场景。
可是后来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衣衫会那样脆弱,只不过因为哭过之后的我想起需要与他保持距离便迅速退开,却不小心地踩到断裂的裙据而跌倒,而他伸手拉我时又不小心地扯坏了我的衣裳…
而你,却是那样适时地出现在眼前,看到的,正是他与我一同跌在地上衣裳不整的模样。
看到那样脸色铁青的你,我第一反应便是惊慌,可是当看到抱着小云霄站在你的身侧正得意而笑的二姐时,我的心突然间觉得很累很累。
我不想再多做解释了,皇上的一声误会你没有缓解半分脸色,几乎弄得大家都尴尬而散,而你也单独地将我拉回了房,不问缘由、不分青袖皂地斥责我的不贞,甚至…
天海,你可知道我在等你!那夜之后你对我便冷淡得如同陌生人,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如今我的生命已如枯灯当尽,可是你却不肯,再来看我一眼。
清儿,我们可怜的孩子,你可知道,每当看着你抱着其他儿女欢聚一堂的时候,她的眼里有着怎样的渴望?你又可知,每每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她,又是多么懂事地,伸出小手,代替你,为我拭泪…
天海,多希望你可看不见这封信,那便说明我的清儿被你照顾得很好。可是我的解释你不再肯听,我的痴情也无人来怜,甚至连累了我们的清儿,小小年纪,受尽欺凌。
天海,人生悲欢能几何,尽是离别,如风飘零。愿来生弦音碎风,莫负痴情人。”…
身体忽如被谁人从底抽空,云天海的身体越颤越凶,到最后,终是身体一瘫,手中的信也随之坠落,再也无力拾起。
羽菲,羽匪…他今生誓爱的妻,他好悔,为何自己竟是忍心伤了她那样美好的人儿,为何竟是错念执生,害死了她,也害得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云儿,我们走吧!”见此情景,轩辕泽也是心生感叹,幸好自己与云儿没有走到那等可悲的地步,幸好自己如今还可以拥着她,一生无憾。
第四百三十一章 憾平生
“清儿…”云清闭上眼睛不再看云天海一眼,任轩辕泽轻揽着自己转身离开,却听见云天海生平第一次如此真情地唤出了她一生从无奢求的称呼。
清儿,清儿!呵,若是当年娘亲还在时听到,该有多好?
可惜,娘亲早已伤心而逝;而自己盼了那么多年,也从回门那日听到他的这声假意称谓,早已心冷死寂地再不期盼。
“清儿,不要走,让爹再看你一眼,可好?”身后突然传来噗哧一声轻响,云清心头一跳,身旁的轩辕泽也已经迅速地止步带着她转回了头。
就“云天海!”。
“爹…”云清突然手足发冷,看着那个*插着一把锋利匕首的苍老男人,一大片被迅速染袖的血衣,深深地剌激着她的眼目。
“清儿,让爹再看看你,好吗?”云天海有些虚弱地看着终于肯回头的云清,苍老的脸上溢出一丝痛楚的笑,努力地想要自己在临终之前,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认真地看看自己与羽菲的这个孩子。
堙从她的出生到长大,他都一心偏执着不肯去认她。 逢年过节的时候,其他的儿女都会得到自己的礼物与夸奖,却唯独她,总被自己刻意地遗忘。
其实每一次,他都会看到她带着期盼与孤独的眼神在看着自己,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失望与黯然。
可是他都选择了忽略,甚至故意忽略去对羽菲和她的愧疚,不断地用羽菲的不贞不忠,来让自己恨她,恨着她们母女。
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他所故意伤害的,不仅仅是羽菲和清儿,也有自己。
他错了,从听了司徒纤玉那夜对自己说的话后,他便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做了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
就算被关押在这里,他所回想最多的,也不是自己一生如何的风光与最后的失败!而是与羽菲相识、相恋,到相爱的那一场短暂而浮华的痴梦。
两个多月以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活着等到今天,似乎只要自己不死,那曾经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后悔。
不去后悔对羽菲的冷落,不去后悔对云清的操控,也不去后悔自己因为偏执的爱恨,一心想要报复轩辕烈的疯狂举动。
呵,人生如果可以重来,他多希望当年有人可以在他的头上重重敲上一棒!要不打死他,要不,打醒他。
他真正该死,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而活,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就算是报仇,没有了羽菲在身边,一切也都变得那样的空洞。
“爹…你这是何苦?”云清一步一步,步履僵硬地走到云天海的身前,看着他努力地伸出手,想将他手心的那颗血玉递到她的眼前…虚弱而后悔的声音,让一旁的轩辕泽忍不住一阵喟叹:
“这块,是当年我送给*亲的唯一信物,她一直佩不离身…可是,从那次之后,我却再也没有见到此物…便连我在清理她的遗物之时,都未曾发现。因此,自私的我,更加深了对她的怨恨,一度认定她是将我送她东西早早便扔了…”。
云清默默地看着那块鲜袖**滴的血玉,听着云天海此刻已然不再流畅的话语,眼泪也是一阵模糊:“对不起,清儿,是爹错怪了*,伤害了你们…是爹的错,爹就算死,也无法弥补对你们的亏欠啊…清儿,爹如果早知你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爹一生最爱的女人是*;而你,也本该是爹与*最最心爱的孩子,本该是天底下生活得最幸福的那个孩子…”。
“爹,这些早已经过去。我不恨你…若不是你让我进宫,我也不会遇上了泽,遇上女儿今生可以白首相伴的知心爱人。”云清美眸微微垂下,不忍再看着云天海那张悔痛交加的老脸,也不忍再听着他临死之前,还要一声声地说着忏悔之言。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的人生已经走错了,他也再也回不了头,可是就算如此,他始终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记得娘亲临死之前都一直盼着他,念着他!并一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爹,要自己好好听话,长大后好好孝敬他。
“清儿,你不怨爹?”听着云清轻轻地说着女儿这两个字时,云天海微微混浊的眸子微微一亮,看着云清那张酷似羽菲的脸孔,忍不住地伸手轻抚。
她的孩子,他们共同拥有的女儿,可是直到如今,他才第一次这样近地触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