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凤来人?”眼神一厉,轩辕逸忆起上元之后那个凤来商人在朝堂求见云清的事情,如今凤来与天阙厮杀一片,他却挟了云清所为为何?
“逸,他不是坏人。”云清看着逸眼中的凌厉知道他误会了风,忙出声解释道:“他是过来帮我们的,他…他说他有办法忙帮我们退敌。”。
三束窘异的目光同时在云清那声‘他之后’看向她,让云清心房一滞,有些不自然地对上风那双含笑柔和的眼,声音迟缓。
“他不是坏人,但,他肯定不是天阙人。”轩辕墨玉轻哼一声,狭长的凤眸勾起一抹剌讽,语气分明是不信风的真实身份。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一夜疯战
“现在赶,哪有材料与时间?”轩辕逸俊眉一睑,对这个男子先前的一番言词大为同感,只是听到这里,他却出声打断了他。
此时敌我已经战势混乱,想在短时间造出新型武器根本不易,便是造出的武器有法可抗,却时间之上也是来不及。
“不,你且听我说完。”东方风微一摆手,俊容透着从容自信的光芒,摇头道:“诚然,现在赶制武器听来十分不切实际,可是若是武器制作简便,且费时较短、又有着绝对的攻击力可以破阵杀敌,那你我为何不用?”。
“好!那你说现下我们到底需要做什么?”轩辕逸手心一紧,眼看着下方我军已经死伤无数,他的心也无法再平静下来。
就如今城中万千将士已几乎到了穷途末路之地,能拼得一分胜算是一分,且不管此人所言有无成效,但看他那信心十足之态便可知,此人也绝非信口开河。
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关心则乱,眼下的战势已经将自己心头的冷静浇灭,如果自己不肯一试,那今夜一夜,唯有破败。
而此人的自信与冷静,恰是自己此时所没有的。
堙“嗯,我先讲那火炮,想必你们也已发现,火炮的距离无法远攻,最远不过十丈之外才可开发。固,我军可以迅速地抛出水袋再凌空射箭戳破以浇灭敌车上的火药,一旦火炮无法生效,那敌军对我军的攻击就只有箭弩与云梯。
其次便是那看似坚固无敌的云梯,敌军的源源不断来自于云梯攀升,投石与射箭都无法伤到其中之人,可是当敌军向上攀登之时,那云梯的遮蔽便失去了作用,尽管敌军有护甲在身,有盾牌相挡,可是我军也可以制造一种勾取喉咙的铁绞索。怕锁链无法一杀制敌,那便将聚集城中所有的铁钩套到铁链之上,此物不须近攻,且以上凌下之操作十分有利,一旦敌军攀至城墙,城上的士兵便飞索套敌,待敌毙命后此钩还可以继续再用,纵使敌军的云梯装备再精良,也可杀对方一个有来无回。
另,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使用过木檑,那物仅是一截沉木,上面被削尖成一个个极锋利的尖刀,两端以铁链牢栓放下扫荡那些攻城者,复收。若有铁器更好,那便是敌军盔甲再坚硬,那人的眼目与脖子也是无法轻易地避开这种木尖的刺划…”
东方风悠悠而谈,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此刻他的话音一落,不仅云清有些目瞪口呆,便是轩辕逸与轩辕墨玉也是同时目光大亮,不想此人这看似随意慵懒的态度却所提之策计计惊人,将这些简便却极度利于防守的武器只眨眼间便轻松道出,当真是奇人。
而他们若是有了这些计策与武器,今夜雄关定可渡这场涛天劫难了。
“好一个不普通的商人!”轩辕墨玉目光再度深凝,这一次,他紧紧地盯在东方风的身上,声音低沉。
而轩辕逸却是微微盯了东方风一眼之后,当即要轩辕墨玉先带云清回去,自己则再度飞身下楼,命叶惊羽与吕梁新赶紧安排后备军赶制方才东方风提到的那些武器,一刻不得延缓。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太后病重
“醉卧沙场寻常见,古来征战几人回?云,别伤心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到头也只是一将功成万古枯罢了。”一直默默地陪在云清身边的风,看着她这样执着地一路走来帮着收拾这些腰牌,眼睛也一直哭到袖肿,有些不忍地伸手提过她的竹框,轻劝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清洗。”。
“呵,一将功成万古枯,既知缘由,为何天下君王还要不断去重蹈覆辙?只不过自古君王发动战争,都会借着千般理由万般借口…而你,却同样利用我,作了一场让万千人陪葬的赌注。”云清头也不抬地按住了竹框,那清冷微哑的声音让风的心瞬间一滞,有种无法呼吸的痛。
“云…”风的指尖瞬时用力到发白,死死地抓在那框竹杠之上,声音哽塞。
尽管他看不见她此时脸上表情,可是他却可以清楚地知道,她的神情是冷到让人发寒,正如她此刻的声音,淡冷如冰。
就云,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那个为了目的而不惜一切的人吗?
原来自己所为她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灭绝人性的发战者,只是一个伤害了她的国家的恶人。
“其实,你说得没错。”他喃喃而语,明知她说得只是一个事实,可是,为何心却是这样的痛?
堙……
九月十八这日,朝中接到雄关战报,将那夜的奋战略过不提,只道城关得守,凤来士兵在一次突袭攻城之后一蹶不振,已经停战数日。
然而当听到简简数字的战报之后,轩辕泽的心还是紧紧地高提了起来。
虽然战报之上并未提及战状的惨烈,可是从这次城中兵士折损六万,伤患三万众时,他还是可以清楚地想象出那夜的激战。
雄关城内如今剩下将士不足九万,若是敌军再派援军攻城,那天阙便将处于绝对的困境,再也无法翻身。
而这些尽管让他忧心,可是他更担心的却是云儿。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边关的水土是否适应,战场的无情是否吓坏了她,对自己与他身份的芥蒂,她是否已经可以放下、别再一味地伤心难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清凉的夜风悠悠刮起轩辕泽那明黄色的衣角,当他一踏入养心殿的宫门时,一众的宫人便立刻下跪行礼。
“皇上吉祥。”芳菲看着一脸倦色的皇上到来,忙下福请安;而后继续替太后轻轻地捶着双肩,轻声对着双眸微闭的太后道:“太后,皇上看你来了。”。
“嗯。”。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身体安康,福寿永享。”轩辕泽对着躺椅上的司徒纤玉微一垂首,而后便上前一步走到虎皮躺椅边,看着面色偏白的司徒徒纤玉,问道:“母后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没让华恒在身边侍候?”。
“回皇上,太后今儿个听到朝中传来的捷报,心情比前两日大好。下午时分便叫来华恒,要他即刻动身前往嘉峪,吩咐此去之后要小心照顾着逸王爷的身体。”芳菲微一福身,忙出声相答,却让轩辕泽俊眉轻睑,有些不放心道:“母后怎能让华恒此时离去,母后的身体…”。
“哀家的身体并无大碍。”一直静不出声的司徒纤玉终于淡淡地开了口,让轩辕泽声音一顿,便看到她正微微伸出手欲让芳菲抚她起来。
第三百九十七章 迷 药
“子娴啊,哀家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一个心**清淡的女子,你不争名利、不求盛宠,对泽儿又痴心一片…唉,曾经,云清也与你相仿,只可惜,她却不知宫廷讳莫,不懂得做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竟让泽儿对其专宠独爱,引得天阙谴声一片。如今,她的身份竟还是这般不堪,哀家也是无法再放任泽儿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太后的吩咐言犹在耳,白子娴的心,却是不断地砰动。
太后的心意她全明白,太后不希望皇上继续苦着自己,不希望在这种山河动荡的时刻,他的心中还为了惦记着那个可能是公主身份的皇后而无法安心休憩。
同时,太后也希望皇上可以让自己早日怀中龙种,好让她老人家的心愿得现,可以在有生之年可以抱上皇孙。
可是…
就“落辇!”心思被一声细长的通传声打断,一道剌眼的光亮突然传进龙辇之内,让白子娴早已适应了辇内黯淡的眼睛一眨,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额角。
“你们小心着些,别伤着了皇上。”常乐让人小心地扶着皇上下辇,而后冷冷地看里面的白子娴一眼,淡淡道:“贵人小主也请下辇,皇上还等着小主您进去伺候安寝呢。”。
白子娴的面色刷地映白,常乐看着龙辇之中那张微白的清秀面孔,从前对她的几分怜悯此刻彻底地消失殆尽。
堙原本对后宫之中的这些女子,他都曾怜悯她们可怜嫁进深宫却是无法再得皇上垂爱,就要长此在宫中*至老。
所以纵使偶尔在后宫中看到那些嫔妃们使出各种手段试图吸引皇上注意,他虽觉得她们这只是徒劳无益,却也是让人生叹。
可如今,他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原本看似最平淡无奇的女子,却如此意外地打破了他先前的看法;让他纵使心底恨着,却也无法逆了太后之意。
龙乾宫的宫人忙进忙出,常乐将轩辕泽送回寝殿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如既往地替皇上宽下外衣,命人打来温水帮他擦洗脸面、脱靴洗脚…再备好了皇上的干净睡袍以及平时皇上一应所需的物后,这才准备离去。
“常公公…”当看着转身离去**拢上殿门的常乐背影,白子娴只觉心跳好快好快,这一刻,她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仿佛那扇殿门一旦合上,自己此生便再也无法走出这个可以让自己窒息的地方。
“贵人小主还有什么吩咐?”常乐冷冷地停下动作,一张清俊的脸孔之上,也充满了鄙夷之态。尽管他的态度看来恭敬有礼,可以白子娴依旧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还是极度的不满。
其实,又何止是那人本身,便是他身边的人,心中眼里也始终只是向着皇后一人。
“没…辛苦公公了。”美眸一闪,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想叫下常乐做什么。
要他不要合上殿门吗?呵,今天的这一切,难道不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吗?可是为什么当这一刻就快实现的时候,心却是这般的不安?
“小主记得好好侍候皇上,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小主若是侍候得好了,或许明日,奴才也该称呼小主一声‘娘娘’!既然小主没什么吩咐,那奴才便告退了。”常乐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神情也是一如此前的冷然。
第三百九十八章 吻
手心突然抓住一个冰凉之物,轩辕泽一时分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那凉爽的温度好舒服,让他忍不住一个使力,便听到一声轻呼伴着一片湿凉的清水悉数泼洒于脸上,清清凉凉,让他都不理会那个微重的物体随之压在自己身上,只是尽力地想要涉取那片清凉之物。
“对不起,皇上…”白子娴一时傻了眼,看着自己竟将杯中水全数泼在皇上的脸上,当即忘了自己此刻跌倒在轩辕泽的身上,慌忙抬起衣袖去帮他拭水:“啊!”。
然而,她的手才刚刚碰到他的脸,却突然被他一个大力将自己翻压在身下,紧跟着她便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孔直直地向自己的脸压来,让她的呼吸瞬间滞停。
“好热…”轩辕泽的头有些沉重地一头栽在白子娴的肩窝,全身的火热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迫切地想要抓住身上那个清凉的、有着几分柔软的东西。
就“皇上…”脸上的血色几乎要将自己的面孔爆破,白子娴从没有如此近地与男人相处,而身上的男人,还是自己一心倾恋的人。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的重量,可以,试着用自己的双手,将他轻轻拥住。
“云儿…”然而,她的双手刚刚拥住身上的人,却感觉到轩辕泽全身一颤,一个让白子娴全身发冷的称呼,就这样急切地撞入她的耳膜。
堙手突然无力地松开,却发现轩辕泽蓦地将自己拥得死紧,一种温柔与霸道重合的力道,一时间将她几乎勒到无法呼吸。
更多的,却是心的负累,痛到让她几近窒息。
“云儿,我的云儿,你终于回来了…”方才那个轻柔的拥抱让轩辕泽随即紧紧地拥着怀中那个柔软的身体,吸取着她身上那种清凉的芳香气息,眼睛也随之睁开,有些激动有些欣喜地看着身下那个熟悉的脸孔,他的声音激动而*。
云儿,他心爱的云儿,她终于肯回来了!
这是自己的梦吗?为什么梦里的感觉会这样的真实,他可以真实地触摸到她的脸孔,他可以紧紧地拥着她的身体,他还可以这样清楚地感觉到她与自己一样因激动而砰砰跳动的心声。
“云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我就知道你不会就此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也始终爱着我,你舍不得我这样痴迷不悟地等着你…云儿,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是如何渡过的?云儿,心都不在身上的日子,真的好痛苦…云儿,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我依然只爱你…我们别再管其他任何事了好不好?就让我们只要守着彼此,哪怕天崩地裂,也不许再放手…”。
他痴痴地捧着她那张美丽清瘦的面孔,指尖跳动在她蓦然流下眼泪的脸庞,轻轻地俯下头,用唇瓣吻干她脸上的泪水,却与以往一样,越吻越多。
“云儿,别哭…”他心疼地拥紧了她,温柔而缠绵的吻,一经印上那张诱人的袖唇便引发了心底的灼热渴望,让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去解她身上的衣襟。
第三百九十九章 浮云掠影
“怎么又哭了?云儿,对不起,是不是我碰疼你哪里了…”轩辕泽此刻体内奇热难耐,可是他却不想伤害了云儿,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这样迫不急待地想要要了她…
他想,他一定是太想她了,所以才会这样强烈地渴望她。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看到云儿,这场明明像是梦一样的相遇,为什么偏偏又是这样的真实?
“泽…”白子娴的泪水越发地汹涌,轻唤着这个让自己从不曾奢望过的名字,心与身体同时轻颤。
就“云儿,我要你…”这一声轻颤的低喃,让轩辕泽眼中立时映出一缕欣喜若狂的激动。虽然他的安慰让云清只是哭、只是不断地流泪,可是他的头真的好疼,身体也好难受。
他想要她,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炽焰那样迫不及待地想去要了她…云儿,他只知道,她是他的云儿,是他思念了千遍的云儿。
他要她!要她的人,要她的心,要她的全部,再也不留…
堙“皇上!”在看着他眼中的深情逐渐被焰情代替的时候,当他起身除衣让她的身体骤然一松的当口,白子娴一颗酸胀的心也突然的浮起,让她条件反射地随之坐起身,双手匆忙地拉拢好自己的衣裳,声音微微沙哑:“皇上,妾身不是皇后娘娘,妾身是白子娴。”。
是的,她是白子娴,她是一个他从不会正眼看待的女人。她也是一心想要爱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爱的女人。
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成为他的女人,虽然只是一场浮而不真的虚幻,却也值得让自己一生留恋。
可是这一刻,她看着他眼中只有其他女人,听着他口口声声念着的依旧是那个人,她的心也终于无法再装傻下去。
她不要当成别人的替身,不想在承欢他身下的那一刻,都无法在他的心里印上自己的名字。
一夜夫妻百日恩!
她所希望的,只是在自己交给的他的时候,他的眼中有自己。
如果此刻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自己,那她该是何等的欢心?可是为什么他根本看不到自己,明明他吻着的是自己,抚摸的是自己,为何他的眼中和心里,却根本没有自己的半分影子?
“皇上,请您看清楚了,妾身是白子娴。”白子娴直直地看着他那蓦然怔住的俊眸,眼里的哀伤更浓。
她要告诉他,她要清楚地让他知道,此刻与他相拥相吻的人,只是自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若他眼中有自己,哪怕只是一时半刻,她也满足了。
如同当头棒喝,轩辕泽只觉头痛**裂,让他有些痛苦地甩了甩头想甩开那份虚幻的视听,想弄清楚,自己方才看到听到的,到底是真是幻?
云儿,他眼中看到的人明明是他的云儿,为何此刻她却这样残忍地告诉自己,她根本不是自己的云儿。
“白子娴!白子娴?”他突然一把扑到白子娴的身上,瞪着一双火袖的赤目死命地看着身下的那个女人,大脑再一阵地因眩晕而迷幻,让他的眼睛不由重重地闭上再睁开。
不可能,为什么会是别人?为什么她不是自己的云儿,为什么?
第四百零九章 尘埃落定
“云天海,皇上有令,要我生擒于你。否则此刻这一剑,我定会将它剌入你的胸口。”段青冥的长剑稳稳地架在云天海的脖子上,四周的大臣也全被围困在将士们的剑下,除了一些顽抗之人在激斗中当场死亡,其他的人,一概浑身发抖地瘫软在地。
这一局,皇上胜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孤注一掷的突袭竟会败得如此的彻底;更未曾想到,皇上在大敌当前、边关动乱的时刻,竟想到让钟念楼拿着他的手喻悄去雁门关找段青冥接应。
这一切完全在云天海的意料之外,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就“皇上根本不在宫中,他是否去了雄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天海有生之年从没有输得如此的彻底。隐忍了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费尽了心机却依旧如此惨败。
难道这一切真是天命?是天意如此,要自己始终屈于那人之下,在爱情之上如此,在权位上亦如此!
呵,羽菲,定是你在地下保护着那人的江山与后嗣,你在生前负了我,难道这一辈子,你要我如此狼狈、如此落魄地下去见你和他吗?
堙轩辕烈,我真的很不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羽菲背叛了我之后,又要给我留下那个让我一生耻辱的孽种?为什么?
“皇上的去向不是你现下该操心的事了,宰相大人!”钟念楼淡淡地看一眼面色已然灰白的云天海,从前在天城中听着百姓人云亦云的好感,随着宰相的光环越演越烈也消失殆尽。
原来清廉与贪赃之间根本无法是肉眼看得清的,一个人不贪图那些小惠小利,并不代表他不贪。只是因为,他的野心大到一般人根本不敢去想!
“哈哈,老夫死不足惜,只是半生的筹谋竟还是输给了你轩辕烈,老夫实在不甘啊!”云天海突然仰天长笑,让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听着他竟然不提当今皇上轩辕泽而说起先皇,有人只觉寒毛乍立。尤其是那一帮曾辅佐先皇如今却跟着云天海策反的大臣,更是手足发凉,全身发抖。
“云天海,你拼尽一生,做下这许多的恶错,到如今你却依旧不知悔改。哀家也确实为你悲哀。”人群外缓缓地走来当今太后,所有人见到在御林都统护卫下前来的太后娘娘,立时纷纷下跪行礼。
而司徒纤玉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被数把刀剑相架的云天海,那似乎一夜苍老的白发在火光下那样的让人生怜,不曾想,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太后娘娘,只短短数月,竟是变化如此之大。
一如此刻的宰相云天海!
犹记得在年初帝后大婚的那日,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沉稳而大气的庄严之相曾让天下百姓仰慕。
一个为国为民的前朝宰相,忠心辅佐年轻新帝的前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如今,却落得沦为他人剑下待宰鱼肉的可悲下场。
呵,人生果然如梦一场。
梦醒,却是一场浮华残酷的殇。
“太后不也是如此?”云天海收起悲伤,清瘦的脸庞扬起一抹剌讽的笑,冷声道:“一生在后宫勾心斗角,便是顺利地坐上了太后的宝座,便是在那人死去之后代其执政三载,可你在那人的心中的地位,却从不是最重要的。呵,我虽拼尽一生,却好歹也是用自己的能力来维持我的尊严!便是败了,亦不后悔!”。
“云天海,哀家明白你的执着,可是哀家却要告诉你一句话。”司徒纤玉淡淡一笑,并不理会云天海的讽剌,在身旁芳菲的轻拉衣袖下,只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在先皇的心中,最爱的便是当年的珍妃。其他女人他或许也会动心,却永远比不上珍妃在他心中的份量。有些事,你还是仔细衡量一下再分对错吧!”。
“青冥,将这帮乱臣贼子全都收押刑部,等皇上回宫之后再作定夺。”说完上面的一番话,司徒纤玉无视云天海忽然睁大的眼睛,只露出一张让云天海都无法理解的苦笑,冷冷地吩咐段青冥将人全都押下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云天海痴痴地怔了半晌,眼睛始终盯着仿佛回到当年高座庙堂的那个铁腕太后,目光充满不可置信。
他不信,不信自己执着了十多年的心结竟是一场错!
不可能,当年的事自己曾亲口问过羽菲,她明明亲口承认了的。她明明那样绝决地告诉自己,她不爱自己!那一夜,她与轩辕烈所发生的事确如自己撞见的一幕一样,是真真实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