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大清早的,朱华宫的宫女却在姐姐这里触柱身亡,也真是让姐姐受惊了!”听完陆安的述诉,云清问众人有什么看法,众女一时吱吱唔唔,面上却都是映着怀疑与害怕。
待所有清理完毕的下人离去,面对着云清无声的注视,众女之中向来人气不错的唐充仪轻咳一声,率先开了声。
“是啊,且不管这宫女是因何事而死,光是死在姐姐的正殿之中,就已经大不吉了,更何况那还是华妃姐姐的宫女。华妃姐姐前两日刚刚落胎,听闻还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才害得胎儿不保呢,如今这个死去的宫女是否与落胎之事有关,才选择自杀身亡呢?”潇充容眉眼一挑,一手掩着鼻,似还是不适殿中原先的那等血腥气味。
对陆安所说的那个宫女投湖自尽不成,再在赤霞殿中撞柱而死的真实性,众人虽明里没说什么,暗里却是怀疑着此事与华妃的落胎之事脱不开关系。是以潇羽然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女子立时开始细声附和,都说着此事怕是有什么隐情,需皇后娘娘费心查明才是。
“记得华妃姐姐曾跟妹妹说起过,太医好像说过她腹中胎儿是男胎,当时妹妹还为姐姐欢喜过呢,谁知一夕间,竟然出了这事。唉,会有什么人跟华妃腹中的孩子过不去呢?就算是个男胎,生下来也是庶非嫡,根本做不成太子!如此行径不仅伤害了一个小生命,还伤了华妃姐姐的身子。只怕,日后要费些心思好好调理才能恢复了!”一声娇滴滴的轻叹,虽声音不高,却立时让满殿之人立时噤了声,同时面有异色地将目光看向了坐于主位之上的云清,而非说出这话的云雅。
“婕妤小主,华妃娘娘的滑胎是否有人从中作手脚目前还尚未可定,小主如此肯定是因人而起,奴才倒想问问,小主是否知道什么内幕?如果知道,为何不禀告皇上、皇后,以让皇上、皇后正宫处置,好让后宫绝了这等不良风气!”凌歌声音一扬,对着因听到他这话而面色一白的云雅,投去十分冷然的目光。
这个云雅小主,三番五次地与娘娘作对,不仅说话带剌,还处处想引得娘娘被众人误会了才甘心。
方才她那番话,明显让人一听便会猜测是皇后娘娘怕华妃怀了龙子而影响其地位,才费心打落了华妃的胎儿。
“妾身可没说知道是谁下了毒手,若是知道,怕是也难以在这里说话,早被有心人暗害了!”云雅美眸一厉,狠狠地瞪向那个公然反驳自己的太监,暗暗将其牢记在心,想着日后若找到机会,定不让其好过。
云雅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云清的眼神也迅速收敛了几分。倒像真怕她会因为她们不小心说错了话,而暗中害了她们。
“众姐妹不必如此拘谨,本宫既然让大家给建议,便无论对错,本宫也不会责怪!云雅,你的话也不是豪无道理,只是依着你所说,这宫里应该只有本宫才会介怀华妃的胎儿了。
呵,本宫可以在此明说,此事与本宫绝无关系,无论大家信是不信,本宫都会将此事查明,定要给大家一个公证,也给华妃一个公道。另,本宫也要在此警告一声,最好从今往后大家都能安份守已地在宫中生活,否则,犯错必受罚,切莫到时才知悔不当初!”。
云清平静地扫视众人一眼,触及云雅一双挑衅的目光时,语气陡然一重,让其心头忽地一跳,面色也有着几分不自然起来。
“娘娘性情宽厚、善良温婉,这在宫中我们姐妹也都有目共睹。妾身虽不知这个自尽身亡的宫女到底因何原故而选择自尽,但是妾身以为,这华妃宫中的宫女在华妃落胎不久选择自尽身亡,相信其中一定着难以言明的苦楚。而今她竟然在皇后娘娘宫中自尽,其目的应该有两点可疑之处。”。
人群中一直未曾吭声的白子娴此刻定定地抬头望着云清,目光一片清明,在一众暗影纷陈的女子中,她看起来色彩虽淡,却是让人不由眼前一亮,仿佛一束鲜明的阳光从层层阴云之中透射而出。
“嗯,白贵人但说无妨!”云清衣袖一抬,出声示意白子娴继续说下去。
而对方则闻声一点头,轻道:“是!子娴以为,这其一疑处,便是此女可能因做错事而害怕面对责罚,故而选择自尽来逃避现实。其二,那便是有人逼她自尽!
关于第二点,子娴想:此女身为朱华宫的内侍宫女,那起源点可能与朱华宫最近发生的事件脱不开关系!娘娘不妨让人去朱华宫中调查一下这个宫女的相关资料,看其最近有无反常表现再进行其他排查。”
说完,白子娴便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众人投来的惊讶目光也不理会,似乎自己方才只是说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一般的寻常之话。
她的神情自始自终都极度平静,并不倾向于哪一方,也没有极力为云清开脱。只是客观地陈述着一些很直观的事实,让云清不由对她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有多重?
如此交待一番, 云清待殿内众人都已离去,也立刻起身。等碧桃与 桃红陪同,立即跑出大殿并迅速的往花园方向奔去。
当嗅着满园纷芳的香气,云清眺目看着眼前清新怡人的盛放花朵,努力的深呼吸几口气,方才觉着胃中舒坦些许。
“小姐,怎么了?”桃红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两日频频表现不适的小姐,发觉小姐自那日泼血事件之后,似对血腥产生了极强烈的反应。
“需不需要找太医前来看看?”想想不由提议道,“小姐,不如我去请太医前来替小姐看看吧。小姐这两日总是食欲不振,恐怕这样下去小 姐会折腾坏身子的。”
云清摆摆 手, 转身笑着安慰道:” 无事, 只是胃中有些不适罢了。 桃红,你去忙吧。 发生这种事 ,下人们也定会不安。 一会儿法僧前来,就赏些银钱,为齿霞殿净化之后再带他们去替那个宫女超度一下,然后让人抬出去埋了吧,无须难为那个死XX。"
"可是…”桃红有些迟疑,担心若就此将其埋葬,岂不是让有心人说成是小姐杀人灭口,不留罪证 ?
“去吧, 其他事情我会好好处理。她本已可怜,无须再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云清挥挥手,怎不明白桃红的顾虑, 却仍不为所动,只是动身往清风轩走去。
“小姐, 那么早膳呢?”碧桃轻声发问, 看到小姐的身影顿了一顿,也知劝小姐吃饭 是不可能的, 只得与桃红无奈的相看一眼 ,而后一个转身回去赤霞殿,一个快步跟上云清。
当再度踏进清风轩的时候,轩辕泽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像有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这画是何人所作? ”进殿便看到那卷悬于墙上的云清戏蝶之画像,便怔怔的立在当场,微失心神,直到云清轻声的开口唤,才听到他喃喃的发问。
“前些日子,贵人子娴妹妹帮我画的。泽,你觉的好看么?”云清轻轻一笑,看着他眼里的*, 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一瞬间轻快起来。
“嗯, 很美。” 轩辕泽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在人与画之间流涟 ,眼中却映出一丝 不知名的冷意,让云清有瞬间的恍惚。似乎他在看了这幅画之后,心情比来时更沉重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云清的声音也立时黯淡,才发现自己与他之间,竟然有些生份,让人难过。
怎么会这样?只不过几日光景,为何那人身上再也无法找回曾经的暖意,竟然这样寒冷。
知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盯着画上面云清那日随笔提的一行字,眸光幽深。也不看向云清,只是怔忡的看着画里的人儿,问道:“云儿,这是你提的字吗?”
画中人在那袭大红的锦凤罗衫衬托之下,显得那样的开心与美丽。神情自然而舒畅,甚至竟比平时与自己相处之时,还要快乐几分。
这样精致的画, 这样绝美的人,组合在一起,是那样的完美动人。 却不知因何,眼前的画在带给人*之余 ,突然发现,那样清淡笑容竟然与那身凤袍极不相配,虽美,却美的有些剌眼。
“你不认识字吗? 作啥还问我?” 云清微嗔,为自己题的这句话而暗暗害羞。虽然她的身心早已交给了他,可是却从没有那等深情的亲口对他说过。如今这画面上的字, 便是自己对他忠贞吧渝的爱的宣言。此刻当着面被他问起,面上还有些隐隐的发烫,让她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双眸,只是她却没有发觉到,在她垂眸的一瞬间,轩辕泽的目光更黯淡了几分,而后,心中紧张道:“ 在你的心中,这很重要么?”
“嗯。” 云清诧异的抬眸看他,却发现他的脸上有种淡淡的失意,似乎有着什么解不开的心思, 让人不由暗暗心疼。
”很重要?“ 轻轻的上前牵起他的手,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黯沉,眼圈也有些黑。看来这些日子他是真的太累了。
心微微一暖, 亦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继续问道:“真的很重要?”
云清面颊再度一红,被他这种非要让人羞红的脸才罢休的问题弄的心跳加促,见他紧紧 盯着自己正等着听到回答, 方轻轻一笑,有些无奈道:“很重很重,重到一开始不敢去想象,如果我失去了的话,该怎么去活。”
腕间一痛,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却见到他的面上映着一丝痛苦,让她了解到,他们彼此相爱,根本没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为什么要去想会分开?轩辕泽有些痛苦的紧拉着她的手,眼中写着不肯置信,他已经在努力,一直很用心。以为她会相信他能够带给她一生的幸福,可是,为何还是会害怕失去自己?难道她真的也与当初的婉儿一样,因为害怕失去他而开始患得患失吗?
第二百六十章 心的沉重
该怎么说呢,告诉他自己早已明白自古帝王情便从难久长吗?告诉他,她早就做好了在他不再爱她时,自己将会找一处平静的地方安然度日吗?还是告诉他… 心更紧,那种没 意识的力量,让云清秀眉一皱,终于轻轻的开了口:“因为你是皇帝。”因为你是皇帝, 所以,我们的爱根本不可能长久,不管是因为外力还是时间,还是可能发生的误会,只要你还是皇帝,你就不可能永远的只爱自己的。终有一天,爱会淡却,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因为我是皇帝?”轩辕泽只觉心狠狠一痛,心头再度紧绷的弦也啪的一声悄然断裂。
有些呼吸困难的看着她那双黯然的眼,真的很想大声问“皇帝怎么了,因为我是皇帝,你便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因为我是皇帝,就始终无法拥有一份纯净的爱? 非要加诸于帝王的名份,非要为这个名所累,永远无法获得哪个女子豪无保留的爱自己吗?
曾经他以为婉儿会一心只爱自己,为了自己她可以放弃皇后的虚名,只要自己,什么也不在乎。
可事实却是,自从进宫以后,婉儿便变了。变的在乎名利,变的攻于心计,变的为了长久的留住自己而不择手段。
曾以为,云儿将会是这个世上难得不在意自己的皇帝身份的一个女子,可以不为皇后名利所动的爱自己,甚至,在清冷的翠微宫都可以豪无所争的生活下去。可是,随着婉儿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对婉儿的关心也越来越热切,只是在太医与他如此细心的护理下,婉儿还是 无可避免的滑了胎…这一切,他都可以看作是意外。可是,随着婉儿身体的异常出血,随着太医眉头紧锁的推断,随着宁儿无意提起的点点滴滴以及那天婉儿派人出宫请自己却被 拦住,再到这两日他所让人调查的一些线索表明,竟然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皇后,便再无旁人接近婉儿。
而方才,她还在说着爱自己却担忧失去自己。同时,还分明告诉自己,因为自己是皇帝。呵,因为他是皇帝吗?所以,她虽然爱着自己,却更担心失去自己?
心一沉,他下意识的松开手,声音暗哑的说道:”听凌歌说起大早的,这里发生了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的太快,快到云清还没有从方才的忧伤中走出,他就已经说起了正事。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由先前的愣了愣到而后因为不知该如何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而选择了放弃。
本来这事她也不想让皇上费心,只是因那个宫女是在她的宫里出了事。如果独自处理 ,怕是很难让众人信服。
云清走回桌前,将之前派人调出的那名宫女的资料递于轩辕泽。接着说道:”那个宫女是华妃宫中的内侍宫女,我已经让人安葬了。经内务府确认,此女进宫刚刚两年零四个月零十三天,曾在尚衣局做过绣娘,后被调至朱华宫充当内侍宫女,负责收放华妃的相关物什,后直接由华妃的贴身宫女宁儿指派其侍奉着华妃的饮食及作息规律。在宫中,此女平日与宫人相处都不错,出事前没听说其他的犯错事件,宫中其他宫人也是十分震惊,所以待会儿用过膳,咱们一起去朱华宫中再了解一下情况吧。“
“好。”接过案册随意翻开扫视了一眼,轩辕泽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云清见他面色阴沉,不解他对此事到底有何看法,便问道:“如果此事真乃后宫中人所为,那你要如何处理?”
想那华妃滑胎的事情,他看起很生气。加上如今又死了一个宫女,事情越来越表明,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如果届时查出真是宫中的哪个嫔妃所为,到时只怕其家人也难逃一死。
可是这些女子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便是次些的也都关系着天阙商脉的巨贾龙头。如果其女进宫不久便犯事遭到赐死,那其罪也当牵连其家族,还有可能因此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 动荡。
那样,真是要殃及池鱼,白白害无数人因此事牵连其中。
轩辕泽心里重重一紧,紧紧的抓着册子,面色复杂的看向云清,道:“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依臣妾之见,此人心狠手辣,十分恶毒。如能查出,自该严加惩处。只是,对其家族,如无参与此事,便请皇上放过吧。”云清也料他会听自己的意见,只是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直黯沉的让人有些担心,不由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伸手轻轻的贴向他的额头,却发现他全身一僵,似乎对于自己的碰触极度不适。
“没有,只是这几日没有睡好,精力有些不支。你的意见,我会考虑。走吧,先去用膳吧。”轩辕泽将案册拿开,本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发现,竟然那么的难。
转身将案册扔回桌上,在云清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匆匆的走出了殿内。
“臣妾参见皇上,妹妹见过皇后姐姐。” 当皇上皇后一齐驾到朱华宫的时候,何若婉正在 服用午膳,二人让其免礼,吩咐她好好用膳。
之后,便单独叫出了宁儿,询问着那个叫采衣的宫女相关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发现红花
宁儿说,采衣一直做事认真负责,所以她才放心将娘娘的饮食起居等一些细微琐事交由她打理,这样自己也可以更好的照顾娘娘。
而事实上,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从无出过任何差池。
所以听说她自尽的事情,宁儿十分伤心,说那是一个好丫头,却就这样去了,真的很可怜。更感叹这丫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自己对不起娘娘!
虽然娘娘胎儿没有保住,可是这并不是她一人之错呀,她们所有服侍娘娘的人都有错,是她们没有照顾好娘娘。
经“下官刘全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说话间,刘太医刚刚吃好午饭过来,见皇上与皇后都坐在大殿,对二人各施一礼之后,便进去看望华妃。
然而,在他刚进去不久,便听到他十分紧张的声音传出:“娘娘快先别喝,容微臣瞧瞧!”。
轩辕泽与云清闻声一惊,一种不安的直觉迅速地让二人面色一凝,便见轩辕泽已经快速起身,大步往里殿走去。
墨云清也是跟着起身,抬手让宁儿随之一同进殿,便见刘全正端着宫女打算喂华妃吃的补汤置于鼻翼轻闻,面色似乎极度沉重。
而后,再见他小口地抿了一口,原来凝重的面色更是一暗,将碗放置一旁的桌上,对那个宫女问道:“这汤是何人所煮?”。
那宫女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见太医与皇上等人全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当即吓得腿脚一软,对着皇上位置跪下,口齿也有些不清起来:“回大人,这,这汤是奴婢从,从膳房与其他饭菜一齐端来的。今天膳房是御厨陈瑞师傅当值,所有主膳也都是出自陈师傅之手!”。
“刘全,这汤可是有什么问题?”轩辕泽冷冷地盯着那碗飘着鲜美香气的乌鸡参汤,俊眉微锁,面色有些深沉。
刘全闻声转身对着轩辕泽扑嗵一声下跪,面上惶恐不安道:“启禀皇上,下官该死,下官请皇上传那陈御厨前来一问,今天汤膳是否全部经由他之手!”。
“来人,传陈瑞!”轩辕泽俊眉一拧,声音一扬,常乐立时转身出殿让朱华宫的掌事公公前去传御厨陈瑞前来暖香阁一趟。
“朕想知道,你发现这汤有什么问题!”待常乐再进来时,轩辕泽又一次出声询问,只是他的声音明显地带着愠怒,不知是对刘全方才没有说出疑虑而怒,还是对此汤竟然会有问题而怒。
刘全身子一颤,忙颤声应道:“回皇上,下官方才一进殿便闻出此汤有着一丝不寻常的异味,当时心下一动,便取来细闻一遍,竟然发现,那汤中竟然混了红花的辛味。下官当即吓了一跳,怕误闻了,便小尝一口,竟然…”。
“竟然什么?”轩辕泽怒目一瞪,刘全忙嗵一声叩下头去,紧张地回道:“下官竟然尝出,此汤中确实加了一味红花作料!虽剂量不大,可下官却可以肯定,此中所加的佐料除了人参、桃仁、经枣、生地黄这几味补品与乌骨鸡同时沌汤之外,还参了些许红花在内。”。
“红花?”床上的何若婉声音一尖,整个人已经面色大变,一把掀被便要下床,口中尖叫道:“刘全,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这种害人的东西混在了本宫的饭菜中?真的是那种害得我腹中胎儿不保的东西,要想来害本宫吗?”。
“娘娘!”宁儿看着娘娘因腿脚无力而直接地跪跌下床,吓得大叫一声便要奔过去,却发现身边有个高大的人影已经快自己一步,迅速地来到何若婉的身旁,轻扶起她,宽慰道:“婉儿别急,朕一定会好好查清这件事的!你先回床好好休息,这里有朕!”。
“不,皇上,臣妾不相信!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要打落我们的孩子?呜,孩子是无辜的,臣妾就算做过再多的错事,可是臣妾已经知道悔改,就算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到婉儿的身上,为什么要害死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呜,我可怜的孩子…”。
何若婉情绪不安地挥手乱舞,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根本不能好好安静,让轩辕泽不由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面色也是越加沉痛:“婉儿莫急,朕在这里!朕定会查出下药之人,为你,还有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皇上,臣妾错了,是臣妾作了太多的孽才报应到了孩子的身上…呜,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该死,请皇上让臣妾一死谢罪,臣妾没了孩子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请皇上让臣妾去死…”何若婉泪流满面,根本不能安静下来,反而情绪越来越激烈,看得云清不由一阵动容,忍不住地别了脸,不忍再看这种又悔又痛的殇。
“婉儿!朕不许你再提死字,知道了吗?”轩辕泽声音一扬,面上的凝重让何若婉一怔,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她却是有些呆怔地看着一脸寒霜的轩辕泽,半晌,突然哇一声哭得惊天动地,一把重重地扑到轩辕泽怀中,声音凄惨悲凉:“皇上,皇上,婉儿好难过,婉儿好伤心…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呜,婉儿的心好痛,好痛…”。
轩辕泽伸手轻轻地搂着她,听着她悲痛欲绝的哭泣,声音再度放柔,安抚道:“婉儿乖,这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朕才是让人动心害你和孩子的罪魁祸首,朕这个皇帝不能好好保住自己的孩子,都是朕的疏忽!婉儿放心,无论是谁,只要一经查出来,朕,绝不轻饶!”。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进行调查
云清心一动,轻转头看着那人轻柔地抱哄着怀中的女子,听着他沉痛而坚定的承诺,心,莫名的揉成一团。
美眸黯然垂下,微疼的掌心都无法忽略心头那种难抑的沉怅,只听到华妃越来越轻的哭泣,以及那人时不时的低声安慰…
“奴才陈瑞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外传来一声通传,跟着云清脚边便听扑嗵一声,一位年约半旬的御厨便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中,对着轩辕泽与自己各叩一头,而后便垂首跪在那里等着问话。
“免礼!”云清点头应一声,便听轩辕泽冷冷地开了声,问道:“陈瑞,朕问你,今日华妃的午膳可以由你亲自烧制?”。
徊“回皇上,正是!”陈瑞闻声一惊,忙磕下一头,迅速地回话。
轩辕泽俊眸一寒,沉声道:“好,那你说说,华妃的鸡汤之中为何加了红花在内?”。
“嗵!”陈瑞吓得身子一软,跟着便重重地叩头求饶:“皇上明见,奴才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