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通传,让云清微微一疑,没想到今晚的事竟然也惊动到了皇上。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所有宫人纷纷对着大步跨进殿内的轩辕泽躬身行礼,云清也对着他微一行礼,便听他冷冷地命令众人免礼,而后沉声给太后请安。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随后,他大体问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和轩辕逸的情况,便一挑俊眉,紧盯着云清的肩膀处,声音不悦。
云清本一直低着头,此刻只觉一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锁住自己,一抬起头,便见轩辕泽正死死地看着自己,俊眉高高挑起。
“呃,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云清见太后也投来关心的目光,忙摇了摇头,随意地找了个借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好华太医在此,华恒,你快帮皇后看看要不要紧?”太后一声吩咐,一旁的华恒便应声上前,请云清坐到一边的坐椅之上,小心地拉开她的衣布察看伤势。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霸道的温柔
“启禀太后,皇后只是被划伤了些许皮肤,无碍。”华恒看过,便起身走到药箱旁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瓶,递到云清手上,吩咐道:
“为臣这里有瓶生肌凝脂粉,是专治外伤之物。娘娘只须清洗伤口后将药粉涂上便可收干伤口,此药药效神奇,不仅伤口复原快,且服用后不会留疤,还请娘娘不用担心。”。
“如此,那哀家便可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华恒,你且留下照顾好逸儿!云清,你随哀家一起回宫去吧!”司徒纤玉点点头,看到轩辕泽一脸不快的神色,知道他定是听说了云清擅自来到宁心宫的事情了。
看他的神色,只怕又要苦了云清这孩子,便先行开口,想要带着云清一起离开。
“好!”。
“母后慢走!皇后待会儿由朕送回宫吧,小乐子,替朕送母后!”云清刚欲上前,却突然被轩辕泽一把拉住手臂,让她诧异地一抬头,却见他已是面无表情地送着太后回宫。
“喳!”常乐一甩袖子,已经快步上前,提起灯笼,恭声请道:“太后,请!”。
“嗯!”司徒纤玉轻叹一声,看皇儿这明显的态度,她此刻也不好相劝些什么。而后在芳菲的掺扶下,她温和地看云清一眼,便径自离去。
“走,朕送你回宫!”待太后一离开,轩辕泽紧抓着云清的手也随之松开,就在云清想退开他一定距离之时,他突然伸手一揽,在慕容冲与华恒暗吃一惊之时,快速地带着云清一同离开大殿。
“皇上还是回宫休息吧,云清自己回去就成!”被轩辕泽的胳膊紧紧地圈住腰际,云清很是不习惯,一出了宫门便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束缚。
“皇后为何总是这样不安份?”轩辕泽声音微恼,低头瞪了她一眼,突然腰身一弯,猛地由揽改为将她打横抱起,让云清头一晕,跟着便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吓得她尖叫一声,双手只得死死地抱住那人的脖子,心口砰砰直跳。
当金凤宫的侍卫看着有人跃墙而入之时,第一反应便是有剌客,可是当看清来人是谁之时,个个全都傻了眼。等他们反应过来应向皇上行礼之时,轩辕泽早已经抱着云清直接走向了她的寝殿。
“皇上?”闻声披衣而起的碧桃与小桃红看着被皇上抱回来的小姐时,二人的眼珠子都快惊掉。让她们连该有的礼节都忘了行,直接跟着奔向殿内,大声叫道:“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都给朕出去!”轩辕泽愤怒地一挥手,让碧桃与小桃红便被他所挥发出来的无形力道生生挡在外面,而后他一指碧桃,大声吩咐道:“你,赶紧去打盆温水过来!”。
“是!”被这样一脸怒气的皇上所吓,小桃红与碧桃虽然担心,却也是不敢轻易再进。
“啊,你干什么?”云清直接被轩辕泽带坐到床上,经过方才一路颠簸,她已经很是头晕眼花,可是却猛觉肩部一凉,轩辕泽已经大力地扳过她的肩膀察看起她肩上的伤势。
“别动!”俊眉紧紧地拧起,轩辕泽一手固定住她的肩膀,一手无比火大地摸向云清那被轩辕逸生生划破的皮肤。
此时那上面的血丝已经凝固,五道深深的指印将她原本粉嫩的肩膀呈现着一条条骇人的血痕,让他胸口不觉大副度起伏,有种冲动想一掌拍死那个敢伤害她的人。
“咝!”他的碰触还是引起云清肩头的一丝渐疼,让她秀眉一拧,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之声。
“是他弄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压的愤怒从耳后传来,云清心头一惊,转头便看到他正喷火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愠怒。
“不是,是云清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她忙摇头否认,怕他会因此而怪罪轩辕逸,却发现他的眼神非但不信,反而更是深沉得让人害怕。
“树枝?”他冷笑,可是眼里非但没有笑意,却是怒意更深:“你当我是傻瓜吗?这分明是指印,为何还要骗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若果不是太后宫里传来那么大的动静,他还根本不会知道,她竟然又跑去了宁心宫,还差点被逸弟伤到。
该死,自从她进宫就一直事非不断,难道她就不能给他安份一点吗?
“我…因为我不想皇上错怪逸王爷,他不是故意的!”云清无言,自己已然犯了欺君之罪,若他要怪罪,她根本是无话可说。
看她承认,轩辕泽的怒气也稍稍消解,可是见她一脸护着逸弟的样子,他心情还是很烦闷。
逸弟行为古怪,每月总有一两次发作的日子,听母后说,那是他幼时受到惊吓而落下的怪病,所以他也从未过问。
可是却不想,云清竟然不止一次地跑去那个地方。
上次如果不是自己,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这一次她竟然又去,如果不是慕容冲,她又该会被他伤成什么样子?
“皇上,水来了!”碧桃此刻端着水盆进来,轩辕泽让她放下,便再度挥退她下去。
而后,他在云清不解的注视下,径自走到架子上拿起一块干毛巾在盆中浸湿,再将之拧干便再度走回云清的身边。
“呃,皇上,还是我来好了!”。
“好好坐着别动!”。
云清瞪大了眼,直到看着他走到床边,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忙身子一偏,却被轩辕泽不满地捉住,冷冷地瞪她一眼要她别动,便无比小心地替她擦试着她肩头处已经凝固的血渍。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留宿金凤宫
“咝!”当温湿的毛巾一碰到肩膀,云清还是痛得轻皱起了眉头,让轩辕泽手一顿,却作比方才更轻了些许。
“很痛吗?”他小心地帮她擦试着伤处,好看的俊眉紧拧,眸光中,却泛着一丝云清看不到的柔光,
“不是!”云清面色大红,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帮自己擦试伤口,加上他说话时的温热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肩上,让她不由感到很不自在。
其实就算她自己不方便,也可以叫碧桃进来帮自己的,他这样…
“好了,把药给我!”当替她擦拭干净,轩辕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起身将毛巾扔回了盆中,他唤殿外的碧桃将水盆端出去,便将手伸到云清眼前。
“啊?”云清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要方才华太医给的药粉,有些尴尬地从袖中掏出,红着脸摆手道:“我让小桃红她们进来帮我好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现在已经…”。
“来人!”云清话还未说完,便听他大声唤人进来,一直静候外面的小桃红忙掀帘进殿,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一会儿小乐子过来,你让他去将朕的朝服朝冠送来这里!”轩辕泽语不惊人誓不休,话音一落,不仅是云清,小桃红都愣住了。
“皇…”云清张口结舌,面上方才涌起的一丝血色立时消褪得干干净净,想找个借口打发他,却根本无从下口。
“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见小桃红还傻愣在眼前,轩辕泽声音一沉,让小桃红忙回神匆匆退了出去。
“拿来!”轩辕泽转身看到云清一脸苍白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然而他却不作解释,直接从她手上拿过药瓶,认真而轻柔地替她上药。
之后,在他无比轻柔的动作下,云清只觉有药粉洒过的地方有种十分清凉的舒适感,与之前火辣辣的疼痛相比,舒服了许多。
而药粉的清香与云清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也让轩辕泽心底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让他的眸子由一开始的轻柔也变得微微深沉。
“多谢皇上!”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云清心底的警钟也大敲,忙一拉衣裳,在他失神的当口将身子微微一偏,已经快速地跳下床福身向轩辕泽行礼。
她的动作让轩辕泽微微一愣,看到她对自己带着满脸的戒备之色,心底的不快不由再度勾起。
“赶紧让人进来替你换身衣裳,朕去殿外等你!”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轩辕泽便在云清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径自掀帘出殿。
换衣?
云清的秀眉忍不住紧拧了起来,想到他方才让人将他的朝服送来,难道他想在此留寝吗?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她正在里面暗自焦急,却又听轩辕泽在外面吩咐小桃红进来替自己换衣,而后又吩咐其他宫人道:“朕今日要在此用早膳,你们让御厨赶紧去准备一下!”。
而后云清便听到他渐渐离去的脚步,还有凌歌安排着下人忙忙碌碌的动静,她的心也轻轻放了下来。
此时已至寅时,待他用过早膳便至上朝时间,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
想着,她不由舒心一笑,让进来替她换衣的小桃红十分好奇,一直忍到现在的疑问,才有机会从云清口中探知。

次日,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当夜竟然留宿在了金凤宫中,直到早朝时才离去。
这也让朱华宫里的某些人心神不宁,既为云清的得宠妒忌着,又为那桩尚未摆平的事情而担忧着。
只不过几日光景,华妃便失了曾经的那份光采,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昨天下午,当宁儿回来告诉她皇上竟然跟皇后在御花中下棋的时候,她的妒意便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可是她却知道,目前她绝不能沉不住气,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从她短短时间内竟然迷惑了皇上,这就足以证明了,她是自己在宫中最大的威胁。
啪!
一把摔断身前的碧玉钗子,何若婉看着镜中那张黯然失色的脸孔,所有的恨意化成让人疯狂的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凌迟着她的心房。吓得身后的宁儿心儿一跳,忙蹲下去拾捡。
“云清!”何若婉的牙缝中紧紧地咬出这两个字,她恨不得可以立即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
她已经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要再完全地抢走自己的爱人吗?
不,她不会让她继续得意下去的,她何若婉绝不会让她如此的乘心如意!
“娘娘,这下可怎么办?”看着脸色差极的娘娘,宁儿同样满脸忧郁,为她们如今的地位而担心。
皇上这些日子根本不来朱华宫中,整日以着国事繁忙为借口留宿于御书房中;可是,他昨日却分明是从皇后的金凤宫中上朝,这…
“宁儿,你去告诉大哥,让他将那人干脆灭口罢!”指尖一紧,何若婉眼中厉光一闪,那种发自内心的狠心让宁儿不由全身一寒,有些同情地说道:“可是他为了娘娘,在刑部遭受那样严峻的拷问都没有将娘娘招出来,娘娘何不…”。
“你懂什么?”声音一厉,何若婉的面上透着宁儿不敢去看的阴狠,让她腿一软,慌忙跪下认错:“奴婢知罪,还请娘娘息怒。”。
“哼!”重重地甩袖站起,何若婉胸口不断起伏,而后似想起什么,吩咐道:“让大哥找的那个人,他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第一百五十九章 犯人自溢了
“回娘娘,大公子让奴婢午时再去找他等回音!奴婢马上就去,相信大公子绝不会让娘娘失望的!”宁儿忙恭声回答,知道娘娘心情不好,何况确实事态紧急,她也不敢有所耽搁。
何若婉满心烦躁,听宁儿这样一说,虽然此时还只在隅中,可是她已经等不及,催道:“你现在就去,本宫在这里等你!”。
她一刻都不能再等,如今已经是她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必须下狠心,不惜一切也要保存住自己的实力。
云清!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绝不能败给她,绝不能!

“小姐,这华太医的药粉可真有效,只不过两天功夫,小姐肩上竟然看不出半点受伤痕迹了。”碧桃替刚刚沐浴出来的云清擦干身子,看着她肩上的皮肤已经光滑如初,不由深深地感叹着那瓶药粉的神奇。
“嗯,那药的疗效是很神奇!”云清轻嗯一声,不自觉地想起那晚轩辕泽替自己上药的情形,面上不由微红。
这两天,她听说皇上下派的圣旨已经快马加鞭地送往东南之地,虽然朝臣中依然有人反对,可是听闻有太后支持,众臣也俱熄了火。纷纷改为静观其变之态,全都等着从东南灾区回传的消息。
刑部那边轩辕泽再没有消息带给她,而轩辕逸的伤势也在华恒的调理下微微好转。云清每天都会去看望他,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却变得比以前更加复杂。
云清不解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却每次去都会跟他有意无意地提起太后对他的关心,而他,却从来没有回应过。
“唉”
“好好的,小姐怎么叹起气了?”碧桃替云清穿好衣裳,再帮她将一头湿发披散下来,然后拿起先前准备好的干毛巾帮她擦干。
“没什么!碧桃,你想出宫吗?”云清看着一直忠心服侍着自己的碧桃,突然有些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跟着自己,碧桃也不用被困在这个深深宫庭中,连外出的机会都没有。
“想啊!可是那也要与小姐一起才开心。不管宫内宫外,只要有小姐的地方,就是碧桃的家。”碧桃笑得甜美,看到小姐眼中的忧愁,主动安慰道:“所以,小姐不许对碧桃说着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碧桃不要听。碧桃只要小姐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着,那碧桃就会什么时候都开心。”。
“傻丫头!”云清心中一片温暖,看着这样善解人意的碧桃,她真心的笑了。
轻刮着碧桃的鼻子,她认真地承诺道:“碧桃放心,我以后都会开开心心地活着。就算有再大的风浪,只要有你们陪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勇敢地去面对,也永远不会让你们再为我伤心!”。
“小姐这样才好。”看着云清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碧桃只觉四周的烛火更加明亮几分,就像此时小姐的美丽笑容一样,明艳摄人。
“小姐,小姐,皇上来了!”就在二人欢心地聊着天时,小桃红匆匆忙忙奔了进来,看着已经沐浴好的云清忙禀报道:“小姐,皇上正在大殿等候小姐!看他面色不太好,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清微惊,直觉想是东南下召的圣旨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再一想,距下旨不过才两日光景,而从东南之地至天城即使马不停蹄地来回一趟,至少也得四五天时间。
就算是一到那里便有飞鸽飞信回来,可也应该没有这么快便传到天城吧!
不过,若除了东南之事,此刻他匆匆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想着,她也是猜不透缘由,看着自己还未干透的头发,想要盘起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简单地梳理一下,再穿上外衫便直接出去见驾。
当看到一头乌发直接披散在身后的云清时,轩辕泽原先的怒意也微微一怔,变成有些痴痴地看着如此柔美动人的她。
“云清见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微微一福身子,云清对着端坐殿内的轩辕泽恭声谢罪,却很快地被他长手一伸,轻轻地将之托起:“皇后免礼。”。
“谢皇上!”在他一双俊眸直直地盯着自己之时,云清也是面色一红,为自己竟然这个样子来见他有些尴尬。
“你们都退下吧!”轩辕泽轻声一咳,伸手挥退众人,而后在殿内只有他跟云清之时,他方声音一沉,有些不快地说道:“朕今晚前来找皇后,是想让皇后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云清微疑,不知他会让自己看什么。
却见轩辕泽从袖中掏出一块素帕,递到云清身前,沉声道:“这是刑部从犯人陈景之自溢后交上的唯一物件,也是犯人一直带在身上的一块帕子。只是,上面除了题着一首诗外,再无其他。”。
“什么,那人自溢了?”云清一惊,有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那个目前作为剌客事件唯一线索的犯人,竟然自溢了。
而轩辕泽却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
这就是他今晚想告诉她的消息,原本他信心在握,这一次一定可以明确地找出那个幕后之人;可是却不想,犯人却自溢了。
云清震惊地接过那块素绵,看到那只是一块极普通的布锦,无论宫内宫外,随时都可以找到这种料子。
便是帕上的那首诗也只是一首很普通的小诗,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云清秀眉轻拧而起,看着那块寻常的帕子,不知他现在有何打算。
第一百六十章 昏倒
“一个时辰之前。”轩辕泽面色不佳,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没想到当线索到了快明朗之际却又突然出了岔子,那个唯一关键的陈景之竟然自溢了。
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暗中操控!如果那人真是自己身边的人,那他真不敢想象,其心计深沉到了何种地步?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云清看着他紧拧的俊眉,心中暗暗叹息。
想必他也很是头疼,如果不是那人还好,如果是,她可以想象,他该是怎么样的震惊。
“继续彻查!朕不信,那个操控陈景之的人会隐藏得那样好,可以瞒天过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拳心紧紧地捏在一起,他不仅是要告诉云清,也是告诫自己:这一次,绝不能再姑息养奸、让那个幕后之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皇上有这份心,云清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既然人已死,皇上还是作罢吧…”云清盈盈一谢,而后幽幽一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她相信他这次是真的想要去查清那个幕后之人,只是最重要的线索断了,便是查出来什么,那人也会以一个死无对证而否认。
甚至,还将会引起更多的人如那个陈景之一样,一一死去。而后,便是皇上想惩戒,也只是小惩大戒,根本无法挫实其罪名。
唉,她虽然很想让那个人的真面目浮出水面,可是现在才发现,那人的狠毒和能力早已超出了自己的估算。
如今她只有更小心地戒备着她,才能保住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
“朕不会作罢!”轩辕泽看着她眼中的失望,以为她对自己很是失望,当即心血上涌,从云清手中拿回那块素帕,俊眸紧紧地盯着上面,而后拳心攥紧,对云清说一声:“朕还有事需先行一步,皇后早些休憩吧!”。
说着,他便传令小乐子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云清也立时起身行礼,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急切的求见之声,紧跟着华妃宫中的掌事公公康德便一脸急切地闯进殿内,扑通一声便给轩辕泽跪下,大声道:“奴才该死,奴才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既知该死,你还咋咋呼呼什么?”常乐声音一提,对这个冒然闯进的太监一声训斥,便见对方不断地叩头求饶,并解释道:
“奴才知罪,奴才该死!还请皇上快去看看华妃娘娘吧!娘娘方才沐浴之时突然昏倒了,奴才跑到龙乾宫才听说皇上在此,这才又匆匆赶到这里,请皇上前去看看娘娘吧!”。
说着,他再度嗵嗵直叩头,让轩辕泽心头一跳,当即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现在已经安排人传太医去了!只是娘娘醒来一直在喊着皇上,奴才恳请、请皇上前去朱华宫瞧瞧娘娘!”那太监说得是声俱泪下,让云清也是秀眉一挑,转头看向了此刻早已面色微变的轩辕泽。
看得说,听说华妃昏倒,他还是十分的紧张;刚才的一脸坚定,也在听到她突然昏倒之际立时抛却脑后。
可见,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想要清楚地面对是一回事!可当真正面对时,却又是另一回事。
察然到云清射来的清冷目光,轩辕泽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微微复杂。而后他突然说道:“既如此,那皇后便与朕一同去看看华妃吧!”。
云清美眸一抬,有些意外地对上他俊逸的眸子,却见直直地看着自己,似乎她不去,他便也不会去。
秀眉一拧,云清不知他此出为何?
虽说身为皇后,当后宫之中有嫔妃有恙,她自该首先前去安慰,以表皇后之贤。
可是听这个华妃宫中太监口气,华妃醒来一直叫着皇上,便是想单独见他。如果自己再与他一同前去,怕是在她看来,又是另一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