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她旁边的两个女子都担心地看了皇后一眼,却见皇后似并未注意她们,这才握起笔杆,静静地沉思起考题来。
云清默默地看着众女,却见有人眉色微拧,迟疑着笔;有人面色平静、下笔有神;也有人静思不动,然大部分人却是十分轻松地应对着。
不时,一沙漏时间便至,凌歌大声地吩咐撤笔,众人也立时住了手,静静地等着宫女前来收卷。
云清在小桃红收上来后,分别细看一眼,发现大家已经都作了出来;除了几个应对有些免强的诗句外,另有三个人作得十分的出众,让她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
“大家果真是秀外慧中,作得都很好。只是这五张相对比较的拙劣,本宫暂且放置一旁,你们五个自动出列吧!”云清淡淡一扫座下,不等她点名,便有五位秀女自动站至一边,面色黯然。
“小桃红,带她们下去领赏罢。”随着云清微一挥袖,那五个秀女便被小桃红带出了大殿,直接地退出了选秀的行列。
余下的众人立时紧张起来,方才的轻松氛围也随之消失,对这个看似随意却总是出其不意的皇后,心中莫名多了一份敬畏。
“大家无须紧张,本宫相信,无论是入选者还是出局者,你们的人生都已经在今日开启!希望你们勇敢地走下去,选择了,就不要再回头。”云清目光柔和,言词真挚,让一些秀女听了不由深有感触,对这个皇后的印象,一下子又增进不少。
第一百三十一章 闹事
“我想在这儿的,自然都是一心想进宫的!姐姐无须宽慰,我们都会争取让皇上看上,绝不让姐姐繁忧!”一声轻笑的声音非常突兀地在此时发出,让众人全都暗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了面含淡笑的云雅。
“娘娘未曾问话,请底下众秀女不得随意插话!”凌歌眉尖一拧,那不属于太监的清凉声音让云雅美眸一瞪,而后越发放肆地笑了:
“你这个太监年纪轻轻,怕是不知道我跟皇后姐姐的关系吧!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可是我的亲生姐姐呢!咯咯,姐姐你也真是的,竟然找了个这么不长眼的太监侍候着,他都连你家的妹妹都训呢!”。
说着,云雅秀眉一挑,故意笑看着云清,眼中有着分明的嘲弄。
而底下众人闻言更是目露异色,看向云雅与云清的神色也都带了丝探索,都想知道这皇后娘娘对她这个乖张的妹妹,到底是宠还是严。
“云雅小姐,奴才确实不识小姐身份,但奴才明白,这里除了皇后娘娘乃凤体金身外,尔等都是待选入宫的应届秀女。所以不管今日是幸被皇上选中还是不幸落选,尔等的身份始终不能超过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所以请尔等认清楚一点,在皇后面前,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需慎之又慎!若有人放肆冲撞了娘娘凤驾,奴才便让这储秀宫的掌事姑姑罚她扫宫一月,绝不轻恕。”。
凌歌不卑不亢,在云清没有示停之前,他豪不留情地训斥着云雅,让其嚣张的气焰一时卡在肚子里,欲发不得。
身为金凤宫的掌事公公,凌歌不仅仅负责着金凤宫的一切日常起居,便连皇后所管的各宫杂务,除云清亲自委任升调之外,其他亦都交由凌歌管理。
这段时间云清病中,后宫诸事基本上是太后的掌事姑姑芳菲和大内总管太监荣禄代管,而荣禄又分将各局宫务交由凌歌接管,为的是培养他帮着皇后打理好一国后宫。
所以,对于储秀宫秀女的赏罚,凌歌并非威吓,而是有着绝对的实权。
所以,在他一番义正词严的警示下,众秀女顿时屏了声,纷纷静看着云雅,想看到她会如何收场。
“你…”云雅一时气短,不想一个小太监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自己,当即气得红了脸,改为凌厉的目光一扫云清,取闹道:“姐姐可是怕云雅入宫抢了姐姐的宠幸么?既如此,那妹妹不进宫便罢,省得姐姐让一个下人来作难云雅!”。
说着,她愤愤地一甩衣袖,当即不给面子的便要离去,让所有人一时傻了眼,没想到她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倒也十分的出人意料。
萧羽然一声冷哼,静静地看着那个作势欲去的女人,美眸一瞥上位之上的皇后娘娘,不着痕迹地抬袖轻掩了唇。
“站住!”冷眼看着那个存心让自己难堪的女子,云清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云雅立时止了步,有些得意地转回眸来。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下煞白了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凌歌,从现在起,你替本宫看着,若有无端惹事者,一律剔除秀女名列!”。
“是!”云清声音清冽,淡淡地吩咐着身旁的凌歌!而后豪不理会听了她这话而一时面色泛白的云雅,继续平静地看着她,说道:“云雅,念在你我姐妹向来亲近惯了,本宫不计较你方才的无心之举。只是…”。
她唇角一扬,眸中的冷漠让云雅一惊,直觉如今的她,让她有些莫名的胆寒;那清冷的声音更让她一时怔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姐姐要告诉你,入宫不比在家,姐姐虽为皇后,却也不是事事都可以容你宠你,那样,本宫便是害了你!
听闻这些时*在储秀宫中自持是本宫的妹妹,对众多秀女百般刁难,甚至有着过份举动,本宫想在此警告你一声:若要进宫,便收起这些在家时的小性子,与众姐姐好生相处,一同服侍皇上。若依旧肆无忌惮,那便是本宫,亦保不得你!”。
音落,底下众人全都惊呆,不仅对于云清训斥云雅的这番话,更为她此刻的一语双关而惊到。
她们没想到这个皇后并不是如世人所形容的那样软弱无能,她的能力,也许超过了众人所估算的范围。
所以,在云清说完这番话,便是方才底下还有几个心高气傲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秀女,也迅速放下姿态,表现得安安份份,乖巧可人。
此时,云雅心中的震惊只能用意外来形容。
她没有想到,仅数月不见,这个向来被自己欺负的三姐竟然变得如此的犀利,让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难怪若婉姐姐让自己不要小瞧了她,果然如今的她,变得让她感觉陌生。
“好了,时辰不早了,皇上此刻也该下朝了。常喜,你去趟龙乾宫,请皇上用过午膳后过来储秀宫,便说本宫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皇上亲选秀女入宫!”对着殿前垂侍的另一个小太监吩咐一声,云清便拿起手边方才挑选的三张精致应卷,笑道:
“下面我们继续考选!萧羽然,白子娴,云雅!你们三位已经直接出列,下关的考核不须再参予了。”云清拣出考卷分别喊出三个名字,让底下的三人分别一愣,除云雅外,很快地单独出列。
第一百三十三章 热 议
云清微微一笑,道:“大家也许会说本宫循私,下面本宫便将三人的诗卷念一遍,如果座下有觉得比她们更好的,可以提出让大家评选,本宫绝不偏坦。”。
说着,云清淡淡地看云雅一眼,笑问:“云雅,如你愿意入宫,便站到她们两个的身边。如不愿,本宫也不免强,你的名额本宫将另派他人,而你也可自行退下罢!”。
一说话,让众的目光又都落在了云雅的脸上,让她只觉全身被剌得难受,恨恨地一咬牙,还是不甘地站到了白子娴的身边。
众人对她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不屑,看来,皇后并非十分偏坦于她嘛!只是她幸运是有了皇后这个姐姐,若是旁人,怕是此刻早被剔出秀女行列了。
云清满意地点了点头,见下面众人都在等着自己暄读,便轻轻拿起萧羽然的那份卷,念道:
“昨日风萧意不适,
红妆素羽裹情痴。
今朝蓦然抬眸时,
牡丹已开百花迟!
这是秀女萧羽然所作的题名诗!其诗押韵工整,喻意鲜明,本宫很是欣赏!”。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绝份的萧羽然,暗羡她人长得美,才情也是如此的出众,不由将之前对她那副清高的不屑,微微变成了艳羡。
“谢娘娘夸赞!”萧羽然躬身一福,神色间明显带着自负的喜意。
云清面带微笑,抬手免礼,而后又笑看她身边的白子娴一眼,继续念道:
“白首看头忆流年,
子执之手永相牵。
娴妻佳偶手中线,
只羡鸳鸯不羡仙。
秀女白子娴的诗句对仗工整、意境优美,用词也很雅致,全诗中饱含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让人欣叹!”。
“谢娘娘夸奖。”白子娴落落而拜,妆扮虽清淡,却淡雅中又不失清幽的美丽。那清柔的声音让云清不由对她再次投去一笑,而后点头让其平身。
想来,这也是个对爱情抱着美好向往的女子,只是不知,她懂不懂那子执之手的男子,却是最不能给予她如此美景的良人!
心叹一声,云清最后拿起云雅的那首诗,继续念道:
“云如薄絮柳成荫,
雅座闲亭静明心。
风华雪月如梦境,
一心只盼君王恩。
此诗与白子娴的那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意喻却有所偏差,但整体诗境却是很美,所以本宫决定让你们三位直接入选,不知尔等可有异意?”。
“娘娘高见,我等自叹不如!”众女齐声附和,唯云雅暗哼一声,对云清将自己的诗放在最后明显的有所不满。
然经过方才,她也没敢再出言挑衅,只是板着脸孔不再出声。
而其他秀女在听了三人的应题诗后,也自觉自己没被落选已属幸运,与这三人相比,却是要差了些许。
所以众所一致地请云清应试下题,对云清的择选绝无异议。
见众人都认同自己的选择,云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道:“好,本宫现在开始出下一题。这下一题吗,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答得出并答得好者,本宫将向皇上直接举荐,若答不出者,便与上题同处!”。
“请娘娘明示!”经过上一题,众女又以为云清还将是以这些诗词歌赋作题,故而心中早有准备。
可谁知,云清一开口,又是让众人呆了眼,根本没想到,皇后竟然会考她们这个…
只听云清清清嗓子,缓缓说道:“在场的各位秀女,尔等都是一些重臣和商贾之女,甚至还有着各地番王、郡王之女,即便有出生清贫一些的,也都是书香门梯,清白人家。
本宫想,尔等定多为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一类,所谓民生寥苦尔等未必知其深意!所以,本宫想问问,不知尔等对如今东南一带传来的瘟疫灾情有何感想?”云清平静地看向各人,对底下众人纷纷露出的惊疑神色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地笑得淡然。
于是她刚问完,一直心中不快的云雅终于逮着机会,率先上前一步,对着云清微微一行礼,反问道:“娘娘此番话云雅有些不解,还请娘娘解释一下,自古以来,何为后宫不予干政?”。
此问一出,一些同样心中疑虑的秀女不由抬起了头,也希望听到皇后会如何作答。
因为云清此时所问的正是时下众臣所困顿的瘟疫灾情,此事应该是朝臣和皇上所考虑的事情,如何让她们这批正待选秀的女子参予?
如果让皇上知道,岂不是要累及众人都犯了圣怒?
“干政一说,是指历来后妃不得参与朝政要事,不可影响皇上判决,更不可影响朝政运行!”云清面色不变,平静地看着云雅,继续道:
“而所谓民生,虽属朝政一列,却又是众生所应关心的大计。我等俱是天阙子民,唯有民生安泰,而后方有国家安稳;再有国家安稳,而后方有帝心归安!
而我等虽为皇上后妃,却同样也是天阙的一份子民,天阙安稳也是我们所共同关心的事情!所以今时我们要议的,仅是个人之见,与朝政无关、与后宫无关!只与我等一份爱国的心,息息相关!”。
白子娴心一动,看着云清的目光不由更深几分。
暗想,这样的女子,无论是才貌还是心性都有着这样摄人的魅力,如何会得不到皇上的赏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集思广益
在白子娴看来,相比于方才的那位华妃娘娘,这位皇后却更大气淡定。至少经过方才的这番话,她可以肯定,皇后要比华妃娘娘更适合当这个皇后!
或许,在皇上的心中,对她也并不是如外人所想象的那样豪无地位吧!
“臣女以为,天下苍生都是身为天下子民所应关心之事。东南瘟疫如今正荼毒着我们许多的疾苦百姓,有许多人将面临着亲人染疫的恐慌,更有许多人直接地面临着疾病和死亡的痛苦。如今灾区人们,一定迫切地渴望着有人可以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给他们一份生的向往。”。
想着,白子娴不由率先开口,在所有秀女暗暗沉思之际,提议道:“所以,虽然我们力量微溥,但是民女相信集众所长,集广所益,我们的皇上也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顺利地救劳苦大众于苦海。”。
“臣女以为,娘娘所思甚至远,忧君之忧,忧民之疾苦。如今瘟疫漫延无度,虽仅是东南一带,可是若照此速不断漫延,那所处地将不仅仅是东南之地,而会是更远更广。所以臣女有一小小愚见…”。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羽然也适时地参予,并提了一些不错的建议,让云清不由满意地笑了,赞许道:
“好,你们三位虽已直接入选,可是此话题还是可以随兴参予!所谓集思广益,便是这个道理!希望大家都勇跃发言,将你们的见解全都发表出来,若有优秀者,本宫亦再次直接择选出列。”。
如此,原本众人都有所疑惧的话题,在白子娴的开头下,顺利地进入十分激烈的讨论之中,也让云清对她更是加升好感,心中默默地记下此人。
不时,二度选取也顺利地完成,对灾难地区的灾情只表现在担心和害怕瘟疫漫延至天城将会让人不知所措的几个秀女直接被淘汰,余下的女子云清清算了一下,还有六十三名。
也就是说,还有五人将会最终被淘汰。
忙活了大半天,云清已经偏累了,小桃红轻声示意云清该休息了,让她了然地点点头,而后吩咐众人都自行散去,由教事麽麽安排下午膳,等皇上稍后到来再次择选。
“哎呀,皇后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再被测选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不是还多了五个,怎么竟不选了?”。
“通过了你还不开心呀,要真是落选了,看你不哭鼻子去!”。
当云清在小桃红与碧桃的掺扶下走到殿门之时,殿内的低语也窃窃传来,让她不由微挑起唇,却恍若未闻地继续离开。
“恭喜几位姐姐,待会儿皇后可是要为几位直接为皇上举荐呢,那姐姐们日后定要飞黄腾达了。”一个小秀女对萧羽然等人逢迎讨好,却只有白子娴淡淡地道声谢,其他几人都不为所动地理也不理。
这几人分别是萧羽然,云雅,赵踏悠,姚冰倩,轩辕明月。与白子娴相比,除萧羽然外,这几位都是高官权臣之女,所以对于皇后的内幕更是比一般人清楚。
她们听闻皇后曾被皇上打入冷宫一次,并且差点因为偷窃之事而落水身亡。
后发现只是一场误会,又有太后作保,所以皇后才侥幸依旧坐着皇后之位。只是,从皇上对其如此的不信任看来,她所谓的举荐,根本不会让她们抱太多的希望。
更何况以着几人的实力,都有着绝对的自信会被皇上选中,是而几人根本不需别人举荐。
所以听了那位秀女的讨好言词,这几人没有开口,而其他稍微知情的却都开始低声私语起来,说着一些道听途说有关皇后宫内的传闻。
这其中,也有少数人对皇后的隐讳虽然感兴趣,但是还是本着谨言慎行的原则,只听不语。
而后,就在这些秀女边说边往膳事房走去时,却见凌公公带着教事麽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得众女一时心惊,忙急时地住了口。
“宁怀薇、席思菱、林翠巧,徐采蓝、纳兰惜梦、言尔烟,你们六位已经被淘汰出局了,请随我来!”四十开外的李麽麽面无表情,淡淡一扫众人,而后兰花指一点,分别喊了六个秀女的名字,公布着她们已经被剔选的消息。
被点到名的几人面色大惊,不知所措地互看一眼,有人不服气地问道:“不知我们犯了什么错要让麽麽这么生气要剔除我们几个,还请麽麽明示!”。
“是呀,我们在皇后娘娘的甄选中已经顺利入选,麽麽这么做可有经过皇后同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并没有犯错呀?”…
“私下非议一国之后,此乃大罪。后宫最忌长舌妇人,你们几个被剔除,正是皇后之意!娘娘圣明,命我等在暗中观察尔等行径,如有发现私议、诽谤之流,一律清除出宫!
娘娘说了,后宫容不得半点不正风气,凡捕风捉影者当罚!空穴来风者,当重罚!
今日娘娘念尔等都是初犯,只吩咐剔除几位出局,如有不满者,可直接找皇后理论!”凌歌冷冷地站在那里,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怔住,在他那字正腔圆的陈述下,方才还底气十足的六名秀女当即腿一软,再也不敢开声。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上驾到
“姐姐,听说你那边还缺了一人,要不要妹妹替姐姐再添上一位秀女,以凑成一个吉数?”何若婉面含轻笑,看着底下静立的一众秀女,淡淡地问道。
她已经打听到云清择秀的方式,心中对她竟然以那种方式甄选秀女,很是不以为然。
哼,她以为她这样做便能选进一批一心安心侍君的秀女吗?她以为她这是给众秀女上的一堂后宫生存法则之课吗?
呵,简直可笑。
大凡聪明的女子,哪个不懂得察颜观色,又有几人不懂得投巧避重,还会傻傻地等她来考验吗?
“妹妹不用担心,本宫已经在那批淘汰的秀女之中,再次挑选了一位出来。呵呵,说来,那正是妹妹那边因为说不准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做皇后而被剔除的,本宫看她性格乖巧,倒也不似存心说本宫坏话之人,所以已经命人将她提选出来了。”。
云清微微一笑,声音波澜不惊,也不看何若婉,只是看向那个此时正微低着头的年轻秀女,笑得温婉。
何若婉目光一厉,顺目看去,嘴角的冷笑也变得极为明显:
“呵,既然姐姐早有准备,那妹妹便不操这份心了。只是姐姐可千万不要误会,妹妹对姐姐可决无不敬之意,只是她们胡言乱语,妹妹又不能全部剔除,只能如此警告一番,将十分笨拙的几个先剔选在列。”。
“哼!”碧桃冷哼一声,从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竟然如此的自以为是。
她以为她有皇上宠爱便可以肆无忌惮了吗?真是不知羞耻,还不是皇后便这样趾高气扬,真当她们小姐好欺负了!
怪不得小桃红说太后很是喜欢小姐,原来是太后早有先见之明。
要是让何若婉那种女人当上皇后,那整个后宫岂不是变成她无法无天的世界?
“妹妹不须解释,本宫明白妹妹意在择优,费心费力,让本宫也很是欣慰啊!”云清淡淡而笑,也不在意,只是她越不在意,却越让何若婉心中不舒服。
“姐姐明白,妹妹也就放心了…”。
“皇上驾到!”正在何若婉欲再次惺惺作态时,却听殿外传来一声长长的传唱,让殿中所有秀女立时身形一正,无比期盼又无比惊慌地低下了头,静等着皇帝进殿。
“奴才/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侍立殿门两旁的宫女太监忙纷纷跪下行礼,殿中所有秀女也齐齐跪下,一同伏下/身拜见这位让众人一心期待的年轻皇上。
云清与何若婉也一同起身,二人静静地看着那个随声踏入殿内的俊美男子,只见那明黄身影如同一道耀眼的阳光般,迅速照亮了殿内人的眼眸。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云清与何若婉同时一福身,便见轩辕泽的身影已经来到近前。
“皇后免礼!”但见他随手一抬,云清只觉一道无形的力量让自己半福的身子生生直起,而后跟着一抬头,已是撞进一双俊逸摄人的眸中。
“谢皇上隆恩!”双目交接,有如电光闪石,让人眩目。
云清只觉他的眸光深沉得让她移不开眼,仿佛有种磁石般的引力,让她一时不由微微怔忡。
“婉儿平身吧!”深深地凝视一眼那个目露讶色的女子,轩辕泽眉眼一挑,已是转眸看向身前的何若婉。
默默地注视着她一袭大红的罗裙,他的目光有短暂的凝固,而后衣袖一扬,便免了她的礼数。
“谢皇上!”何若婉本等着他亲自扶自己起身,可是却见身前银靴一移,轩辕泽的身影已经从自己身前离开。
无比诧异地抬起头,她看到皇上已经端坐到主位之上,俊眉一扬,对着满殿之人沉声道:“众卿免礼!都平身罢!”。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再次扬声一片,而后云清坐在轩辕泽的右侧,何若婉坐他的左侧,三人一同面对着满殿秀女,静静地谁也没有出声。
“皇后,你派人禀报朕说这选秀之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可朕看,似乎皇后并没有办好啊!”就在底下秀女有人快被这种沉默的气氛压抑得晕倒之际,终于听到上位之人传来一声冰冷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