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调查员来到客厅,警部就趁这个机会中断r对话。调查员在警部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风祭警部点点头之后,便下令「马上把那个人带来这里」。看来,似乎又出现新的证人了。
接替泽田绘里出现在客厅的,是一位年纪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的男性,手里不知道为什么紧握着一把木刀。不过他并不象是想要在杀人现场和警官大打出手的样子。听说他昨晚闪到腰,才会拿木刀代替柺杖。
「不过,就是因为闪到腰的关系,我昨天晚上才会碰巧遇见野崎先生。」
这个自称宫下弘明的男人,昨晚偶然碰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野崎伸一。据他所说,野崎穿着棕色的西装,身边带着一位年轻女性。获得有力情报的风祭警部弹响了指头后,附在丽子耳边说:「被害人的衣橱里没有棕色的西装,果然是被犯人给拿去了。」
「这样一来,凶手会是那名被害人带回家的年轻女性吗?」
「不,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警部再度转向宫下进行确认。「你是在几点的时候遇见野崎先生的?」
「这个嘛,因为我没有看时钟,所以不知道正确的时间…啊,不过我是在晚上八点前几分钟闪到腰的。」
「你说八点前几分钟!」那个时间,跟推测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
「是啊,我没记错。因为我闪到腰时,阪神队的新井正好往左外野的全垒打标竿打出一记满贯全垒打。」
「啊啊,原来是那一幕啊。」风祭警部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怜悯般的视线望着眼前这位阪神队球迷。「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宫下先生,其实那时飞向全垒打标竿的球不是全垒打,而是界外球。新井最后击出滚地球遭到封杀,阪神队输得一塌糊涂呢。」
「您、您说什么!那、那是真的吗?刑警先生!骗人!您是骗人的吧!」
对宫下而言,这件事似乎远比杀人案更让人感到震惊。他白从闪到腰以来,好像就没有看过电视和报纸,所以始终深信昨天是阪神队赢了。
「真是非常遗憾——不过这件事就先不管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推测是晚上八点左右。看来你似乎是在野崎伸一遇害的前一刻碰见他。这样一来,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女性是犯人的机率就相当高了。」
然后警部再度附在丽子耳边悄声说道:「把泽田绘里带来这里。」
看来,警部似乎不假思索便直接认定野崎带来的年轻女性就是泽田绘里了。但丽子反倒觉得,犯人也有可能是泽田绘里以外的其他人,不过想归想,姑且还是得先确认一下。丽子马上再把泽田绘里请进屋内,并且让她站在宫下弘明面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泽田绘里,视线不安地四处游移。风祭警部不顾她的疑惑,单刀直入问道。
「宫下先生,你昨天见到的年轻女性是这个人吗?是这个人对吧?」
这几乎是诱导询问了。于是宫下倏地挺直了疼痛的腰杆,并站到她的身旁。比对过自己的身高兴她的头顶高度之后,宫下这么回答。
「你有一六○公分左右吧?大概跟野崎先生差不多高。」
「是的o]泽田绘里点了点头。听了她的回答后,宫下在刑警们的面前断言。
「那就不是这个女孩了。头发长度之类的特征跟昨天看到的女性很像。没错,那是一位留了一头黑色长发的女性。不过这女孩身高太高了。我看到的女性更娇小。印象中,那女性的头顶大概只有到矮个子的野崎先生耳边一带。所以身高顶多只有一五○公分左右吧——」
3
那天下午 一丽子和风祭警部一起乘车来到了吉祥寺。他们不是为了要去时髦的越南料理店用餐,而是为了访查一位住在这城市的女性,斋藤彩。
根据宫下弘明的证词,犯人极有可能是与被害人关系亲密的年轻女性。于是刑警们检查了野崎伸一的手机与计算机,一一筛选出被害人频繁往来的女性,并取得了联系。女性的人皦总计四位。其中一人是己经讯问过的泽田绘里。另外三人都是在搜查在线新出现的名字,哪藤彩也名列其中。
两位刑警在中道通的龟澡堂旁边一栋老朽木造公寓里见到她。她以一身旧T恤配上午仔短裤的打扮出现在玄关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眼睛看起来红红的。
「警察找我有何贵干?最近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喔。」
她的语气听起来象是不久之前才刚做过坏事一样。具有攻击性的性格,也很符合杀人犯的形象。于是丽子马上告知野崎伸一的死讯,并且观察她的反应。她表现出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虽然那悲凄的表情怎么看都不象是演技,不过一间之下才发现,她现在是「一边在便利商店上人夜班,一边以成为演员为目标,努力磨练演技当中」,所以这也有可能是演技也说不定,丽子重新提高警觉。
然而另一方面,打从瞥了斋藤彩外表一眼的那一刻起,风祭警部显然就对她失去了兴趣。这是因为斋藤彩个子很高,大约有一七○公分左右。而且发型还是那种短到会让人误以为是男生的小平头。宫下所目击到的嫌犯特征,这位女性完全不符合。
因此,丽子代替老早就失去干劲的警部发问。
「你和野崎先生的关系是?」
「我和小伸是青梅竹马,以前上同一所幼儿园。现在也偶尔会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上个礼拜我们两人才一起喝过酒呢…」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你人在哪里做什么呢?」
「晚上八点,那时候我还没去打工。当时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什么啊,你们是在怀疑我吗?你们搞错了啦。我和小伸才不是什么爱来爱去的关系呢。」
「那么,关于和野崎先生交往的女性,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呢?比方说身高一五○公分左右,留着一头长发的女性之类的。」
「什么…你说和小伸交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嘛!愿意陪那个小不点的女人顶多只有我了吧oJ斋藤彩白豪地用大拇指比一比自己的胸口,但还是有些在意似地问道。「所以那个人是谁啊?你说的那个一五○公分的女人。」
「这个嘛,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你就是了|一丽子一边抬头仰望对方,一边转移话题。「其实野崎先生是在全裸的状态下遭到杀害的。衣服应该是被犯人脱掉了。为什么犯人会采取这种行动呢?关于这点,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面对这个牵扯到事件本质的严肃问题、斋藤彩也摆出她最认真的表情回答。
「虽然我不清楚,不过犯人会不会是想要报裙子被掀的仇呢?」
丽子一间之下才发现斋藤彩有过这样的「前科」。据说在幼儿园时期,斋藤彩为了报裙子被掀的仇,曾脱掉野崎伸一(当时四岁)的衣服强迫他溜鸟。原来如此,每个人听到全裸,联想到的内容也各有不同啊。最后,在没有特别收获的情况下 一丽子他们离开了斋藤彩的公寓。
接着两位刑警来到了住在世田谷的议员,黛弘藏的宅邸。不过他们不是有事要找政治家。这位议员的独生女,黛香苗才是丽子他们的目标。
出现在玄关前的黛香苗,穿着一件整齐干净的连身洋装。白皙的肌肤与又大又黑的眼珠让人印象深刻。纤细的体型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名门世家的大小姐,用不知世故的大家闺秀来形容颇为恰当。看到刑警们突然来访,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得知了野崎伸一的死讯后,她更是惊讶地举起纤弱的手掩住嘴巴。
「什么…野崎先生他…」尽管流露出心情的动摇,黛香苗依然用不失礼节的态度带着两位刑警前往会客室。请往这边走…」
一丽子与风祭警部跟着黛香苗在走廊上前进。两人都紧盯着垂在她背上的丰润黑发不放。两位刑警被请进会客室后,黛香苗暂时离开了房间,这时风祭警部把之前一直忍着没说的想法一口气吐了出来。
「宝生,你看到她的头发了吗?她有一头黑色长发!错不了的!她就是真凶——」
「请您稍安勿躁,警部。根据宫下的证词,跟被害人在一起的应该是个身材娇小的女性喔。」
「她不是很矮吗?你也看到了吧。她的身高够矮了。大概只有一五○公分左右吧|
「不是吧。以现在的女性来讲,她的身高算标准的。应该有一六○公分喔。」
「不,她很矮!」{不,一点也不矮!」{是一五○公分!」{不,是一六○公分!」
当两人争论得正热烈的时候,会客室的门打开,黛香苗用托盘端着红茶出现了。两位刑警从沙发上起身后,便从两侧逼近她的脸,并齐声提出同样的问题。「你的身高多少?」、「请问你的身高是?」
「咦?」黛香苗先把盛着红茶的托盘放在桌上,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刑警们。「你们一开始就要问这个吗?」
嗯嗯,刑警们同时点了点头。黛香由虽然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却仍旧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身高刚好一六○公分,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那一瞬间 一丽子轻握拳头喊道「猜中了」,而风祭警部则是弹响指头并且「啧」了一声。
尽管这场询问是从如此奇怪的问题开始,黛香苗还是滔滔不绝地诉说起白己和野崎伸一的关系。两人的确正在交往中的样子。
「…不过才刚开始交往一个月左右而已。我们是在父亲找来后援会支持者举行的派对上认识的。野崎先生公司的社长是父亲后援会的干部,不过那位社长突然有事,不克参加派对,于是就由野崎先生代为出席了。」
「原来如此。以那场派对为契机,两位就开始交往了吧…」
「是的。我们当场交换了电子信箱,过了几天之后,他主动邀我吃饭。」
「在那之后,两人似乎每周都会见上一面的样子。有时坐着男方的车兜风,有时在高级
餐厅用餐,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尽是老套的约会内容。老实说,丽子也想问问看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不过,看到她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丽子反倒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么庸俗的问题了。于是丽子转而提出了其他问题。
「除了你以外,野崎先生还有跟其他女性交往吗?」
「我想…应该是没有才对…不过,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黛香苗露出不安的眼神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演技精湛呢?丽子无法判断。为了慎重起见 一丽子询问她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我人都在家里。两位大可去问我父亲。」黛香苗很笃定地回答。
很遗憾,父亲的证词无法当作女儿的不在场证明。如果父亲是个即将面临选战的议员,那就更不能当真了。这时,风祭警部又直截了当地开口。
「为什么犯人要剥光野崎先生的衣服呢?关于这点,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您说剥光衣服吗?…这我也不清楚。」黛香苗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马上又抬起脸来。「如果野崎先生还有跟其他女性交往的话,说不定野崎先生正在和那位女性做…不…」
面对红着脸低下头的千金小姐,风祭警部投以虐待狂一般的视线。
「在做什么?请你说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全裸杀人事件的性质使然,这回的风祭警部跟往常大不相同,似乎完全开启了暗藏在心中的性骚扰模式。看穿警部企图的丽子「嗯哼!」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出手为这只遭受恶狼欺侮而不知所措的柔弱小羊解围。
「是性行为。野崎先生是在和女性进行性行为时遭到杀害的。所以才会全身赤裸。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的,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黛香苗大概很开心吧,只见她象是膜拜似地合起双手,点头附和一丽子所说的话。在丽子身旁,风祭警部一脸无趣地从鼻孔喷出不屑旳气息。
询问完黛香苗后,刑警们告别了黛邸。等到坐进车里,风祭刑警才说出了丧气话。
「真可惜。如果黛香苗的身高再矮个十公分左右的话,就跟宫下的证词完全吻合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身高暂时变矮呢——宝生,你知道吗?」
「这不可能啦,警部。穿上鞋跟够高的鞋子,的确可以让身高变高将近十公分左右,不过颠倒过来是不可能的。」
现在还没有发明能够让身高变矮的方法。
「总之,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吧亡丽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翻阅手册。「被害人的第四位女友,名字叫做森野千鹤。听说她是被害人在三友生命保险祕书课的同事。」
「秘书啊。话说这个叫野崎伸一的男人,还真有女人缘啊。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呢?毕竟,那男人的家世、财产、脸蛋、还有身高都比不上我,照理来说,不可能会这么受女性欢迎才对。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宝生。」
「…」
你是要我怎么回答啊!
结果丽子始终找不到能够应付上司问题的好答案,就这样沉默了数十分钟。丽子搭乘着警部驾驶的车,抵达了三友生命保险的总公司。那是一栋兴建在新宿商业办公区的摩天大厦。两位刑警在柜台要求会见祕书课的森野千鹤。祕书课的职员遭到杀害的新闻,似乎已经传遍全公司了。两人马上就被带往七楼的会客室,等待嫌犯登场。
「让两位久等了。」
森野千鹤在会客室入口规规矩矩地行礼致意。她穿着合身的深蓝色套装,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女性。虽然五官并不能说纤细美妙,但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了。一头黑发乍看之下长度不长,不过,那是因为她把长发用心的绑在后脑杓上。身高极为普通。不,如果考虑到还穿着有跟的鞋子,她的身高应该算是矮的。大概刚好一五○公分左右吧。正好与宫下的证词完全吻合。
风祭警部一边流露出与理想中的女性相遇的喜悦——也就是那让人感到恶心的阴险笑容,一边走近她的身边。
「原来如此,你就是森野小姐啊。嗯嗯,可以请你稍微转一圈吗?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的头发平常就是绑在后脑杓上吗?哈哈,足工作时的发型吧。毕竟你是个祕书嘛。所以工作结束后,你就会把头发解开了吧。想必你的头发一定是又长又美丽呢。」
「这个嘛,我的头发应该算长的——那个,请问您要做什么呢?」
警部不顾一脸惊讶的森野千鹤,就这样冒失地把手贴在她的头顶上,和白己的身高比划起来。不久,警部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呢喃着说「一五○!」一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丽子无视于这样胡来的警部,迳白向森野千鹤问起了她与野崎之间的关系。
「我猜两位应该不只是同事的关系吧。」
「您说得没错。我和野崎先生正在交往中。打从我被分发到祕书课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所以已经差不多有三年了。您说交往的契机是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每天都在同一个职场见到面,渐渐的我就喜欢上他了。他是比我早一年进公司的前辈,工作能力很强,而且他在很多方面也给了我不少指导。」
由于丽子有个缺乏教导能力的前辈,因此森野千鹤所说的话让她听了好生羡慕。
「除了你以外,野崎先生好像还有跟其他女性来往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难不成刑警小姐廷指野崎先竹脚踏两条船吗?」
「不…」其实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脚踏四条船——可是真的把话讲明白,森野千鹤或许会当场昏过去也说不定,丽子心想。不过,就算交往的时间长短各不相同,野崎伸一轮流和四位女性见面,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森野千鹤和他交往三年真的都没发现吗?不,森野千鹤恐怕就是察觉了他的花心,所以才愤而用他的菸灰缸把他殴打致死了吗?发现男朋友脚踏两条船的怨恨,足以成为杀人的动机。如果是脚踏四条船的话,怨恨的程度就更是呈倍数增长。
「顺便请教一下。」这已经成为一丽子很熟练的问题了。「昨天晚上八点左右,你人在哪里?」
「我在自己家里。」森野千鹤这么回答。她独自一个人住在位于都心的单身公寓。没有人能够证明她当时不在案发现场。
最后,风祭警部又针对那个老问题——为什么被害人会在全裸的状态下遭到杀害呢?——征询森野千鹤的意见。森野千鹤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这么回答。
「其实犯人并不是想脱光野崎先生的衣服,只是拿他的衣服另作他用罢了。他穿的衣服对犯人而言可能具有特殊的价值。所以犯人才脱下衣服带走了。会不会是这样呢?」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的意见啊。那么我请教你,野崎先生在公司穿的西装,是有什么特殊价值的东西吗?比方说国外知名的名牌——Christian Dior或Givenchy之类的。附带一提,我的西装是ARMANI的。」
「不,他的西装大多是在青山或KONAKA之类的成衣西装店买的。」
听了森野千鹤的回答后,风祭警部夸张地耸了耸肩。
「那就没必要特地脱下来带走了啊亡
警部说出了这番与所有西服量贩店为敌的发言后,便结束了对森野千鹤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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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真相水落石出了。身高一五○公分,又有一头美丽黑色技发的女性——」风祭警部一边以轻快的手势操作方向盘,将车子开往国分寺方向,一边这么断言道。「犯人就是森野千鹤。错不了的。对吧?宝生!」
「…」
很遗憾,只要风祭警部说「错不了的」,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大错特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丽子内心充满不安,那个祕书课的女性,真的是杀害野崎的犯人吗?
「假使森野千鹤是犯人好了,为什么她要把野崎的衣服脱掉,让他全裸呢?我不认为森野千鹤有理由要这么做。」
「关于这点,黛香苗的见解似乎切中了事实。也就是说,在两人进行性行为之前,或者是进行途中,悲剧发生了。我想八成是野崎太沉溺于性行为了,以致于不小心叫错了森野千鹤的名字吧。象是绘里啦、彩啦,或者是香苗之类的。劈腿的男人通常会在这种地方露出吗脚 一定错不了的。」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警部,您的意见十分具有说服力——莫非是本人亲身体验吗?」
「才不是!」警部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好像要藉机蒙混过关一般。「好,既然如此,我们得赶快回国分寺去。一定要在犯案现场找出森野千鹤遗留的迹证才行。」
风祭警部用力踩下油门,让车子一口气加速飞驰。
不久,两位刑警回到「Heights 武藏野」公寓后,便马上搭乘电梯来到五楼。不过,就在他们弯过L型走廊、朝着现场的房间前进的那一瞬间,出乎意料的障碍物阻挡在两人面前——「砰!」
风祭警部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肉墙给弹回来,整个人跌坐在走廊上。一丽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赶紧抬头仰望着弹开警部的巨大身躯。那是一个体型非常庞人的年轻男子。要是他穿着浴衣走在两国国技馆一带的话,别人一定会误以为他是排名相当高的关取相扑力士。
「你是谁?是这层楼的住户吗?上午没有看过你呢。」
「是啊。你们又是谁啊?啊,难不成是刑警吗?我听说囉,五○四号室发生了杀人事件吧。我现在才刚起床,听到这消息真的吓了一跳呢。」
男子那双宛如橡实般圆滚滚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心。风祭警部一边啪啪啪的拍打高级西装的臀部一带,一边站起身子,对眼前的男子投以愤恨的视线。
「居然到了这种时候才起床,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你的姓名跟职业是?」
彷彿是要报那个被撞之仇一般,风祭警部突然拿出官威,进行讯问。这也太滥用职权了吧。
不过男子却毫不抗拒地老实回答了。他叫杉原聪。据说职业是推理小说作家。
喔,推理小说作家啊,这个人到底都写些什么样的作品呢?是不足很有名气呢二丽子对此感到兴趣,不过,风祭警部原本只是为了挑衅对方才发问的,所以并没有再过问这方面的事情。他只是摆出面对罪犯时的恐吓态度,白顾自地用盘问的语气问道。
「你认识五○四号的住户吗?最近有见过他吗?」
结果,杉原聪的嘴里吐出了意外的答案。
「我不晓得那是不是五○四号室的住户啦,不过我倒是有遇见一位奇怪的年轻女性。」
警部和一丽子不禁面面相觑。
「你说?」、「遇见一位年轻女性?」
「啊啊,是啊。大概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吧,我从便利商店回来,正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五○四号室的门刚好打开,里头走出了一位年轻女性。那位女性穿着松垮垮的牛仔裤,上半身套了一件宽大的长袖衬衫,打扮得非常邋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手上应该还拿着一个大纸袋。她感觉上似乎非常惊慌的样子。而且还戴着一顶帽沿很宽的帽子压住脸,就这样低着头走路,所以大概是看不太清楚前方,差一点就要撞上我了呢|
「喂,那不是五○号室的住户!那就是杀人犯啊!」
从时间上来看,杉原聪撞见的那名神秘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正准备逃离现场的犯人。女子忌讳他人眼光的动作也印证了这点。拿在手上的纸袋内恐怕就装着从被害人身上脱下来的衣服。
「你有看到脸吗?那位女性的头发多长?」警部难掩兴奋之情。
「不,脸我不是看得很清楚。因为帽子遮住了。而且要是太明日张胆地打量对方的话,一定会被人当成变态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