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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依然没信号——以前发生过手机信号遥控的爆炸案,所以这次爆炸一发生,军方就切断了通讯网络,避免爆炸再次发生。信号不知何时能恢复。
其他刑警也没出现——他们今天都有监视任务,并不能随时脱身,也许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加之通讯不通,要联络上还需要时间。
许诩和提萨暂时只能靠自己。
提萨点了一队兵,对他们低语几句,又拍拍每个人的肩膀。士兵们点点头,一个个转身就往超市里冲。围观人qun看到这架势,议论声更热烈了。
许诩一个人在马路中间站定,面前十几米处是狼藉的超市,背后是嘈杂的人qun,侧面相隔不远的十字路口车来车往……所有纷杂的画面和声音,仿佛同时涌进她的脑子里。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停在超市对面马路上的季白的车。这让她心头一跳,立刻深呼吸凝神静气,继续搜寻。
超市周围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可疑痕迹。她又绕到后巷,微微一惊——超市后门半掩着,地上、墙面溅有斑驳血迹——这里发生过厮打。
许诩回到马路上时,士兵们已经彻查了整个超市——里面没人,也没有伤者和尸体。这让许诩和提萨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依旧紧紧悬着。
士兵们开始盘问路人,看能否找到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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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地处闹市区,人口密集,很快有了线索。
爆炸发生时,一位清洁工人正好在超市后巷附近打扫。他说:“我看到有人在巷子里打架。七八个人,拿着铁棍,打两个男人。”
这印证了许诩的推测。她拿出手机,翻出季白的照片,又从资料袋里拿出周成博的照片给他看。
“对,被打的就是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我怕惹麻烦,就先去扫对面街了。过了一会儿听到爆炸声,我往这边一看——那几个拿铁棍的,拖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
清洁工人记住了车牌号。很快,士兵就在相隔两条街的一家赌场后巷里,发现了这辆面包车。
提萨和许诩坐在街头的一辆小车里,透过望远镜,只见赌场后门守着两个彪壮大汉,而面包车车门和地上,依稀残留着血迹。
这个赌场,也是噜哥集团的主要据点之一。
提萨看着许诩:“我的人不能进去,只能等你们的人过来。”
博彩业在迈扎城合法。当初为了最大程度招商引资、消除投资商的疑虑,总司令对商会承诺:除非受命执法,克钦军人永不踏入赌场。而现在,正式的抓捕命令还没下达,所以提萨不能进去。
太阳已经很大了,灰白的水泥地面,仿佛也冒着丝丝热气。许诩看着赌场大门,那里不少人进进出出,嘈杂的音乐、闪烁的霓虹,大白天透出一种浮躁的繁华。
“不能等。我进去找他。”
真的不能等。
清洁工人并没有看清被拖走两个人的脸,可能不是季白,但也可能是他。
许诩几乎可以肯定季白避过了zha~~弹,七八个打手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今天他身边多了个周成博要保护。而且他没有枪——这里不是大陆,这里的黑帮核心成员,几乎人手一枪。
如果今天露面的是噜哥这样的大头目,许诩就不会进去。因为噜哥绝不会轻易动一个警察。
但偏偏是那些喽啰。他们嚣张而狂妄,心智并不成熟,更容易犯下愚蠢凶残的罪行。
等待援兵也许只要十几分钟,可代价也许就是季白受尽折磨,甚至是他的命——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在提萨和士兵震惊的目光中,许诩从包里拿出帽子和墨镜戴上,又喝了口水,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几名打手守着的赌场大门。
——
许诩猜的没错,季白的确避过了zha~~弹。
当时周成博刚想拆包裹,就被季白拦住:“别碰。”
周成博看着他凝重的神色,也明白过来。可zha~~弹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是电视剧里才会发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会吧……那怎么办?扔出去?”
季白摇头:“不能碰。”看一眼正步出超市大门的邮政员,低声说:“从后门走。”
——
缓缓推开安静的铁灰色小门时,季白让周成博站在身后,自己则侧身立在门边。果不其然门一打开,一条黑色铁棍凌空砸下来。季白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人胳膊,反手“喀嚓”一声扭断。那人吃痛惊呼,季白抓起他的头就撞到墙上,顿时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生死关头,季白下的全是狠手。身后又有一人挥刀砍过来,顷刻也被他打倒。
周成博喊:“去我车上!”
“不行!”焉知包裹不是幌子,真zha~~弹或许就在两人的车上等着?季白环顾一周,低喝:“跟着我!跑!”
两人刚跑出几步,就见七八个大汉,手持铁棍砍刀,站在巷口。大概没想到两人这么快会跑出来,那些人都是一愣。为首一人立刻伸手从腰间拔枪……季白俊脸紧绷,眼神狠厉,一声暴喝:“警察!”声音浑厚凶悍得令所有人心头一震。
那人也被惊得手一顿,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季白已经欺身上前,擒住他的手腕,空手夺枪,一脚踹在他的膝盖骨上。
其他人见状,手里家伙全朝季白招呼过去,季白顿时浑身挂彩。身后的周成博被这一幕激出了血性,扭住一个大汉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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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诩没有料到,清洁工人也没有看到的是,季白和周成博最终击退了这伙歹徒,从巷子里逃走。被zha~~弹炸伤、最后被同伴拖走的,是后门被季白打倒的两个歹徒。
季白带着周成博跑了两条街,才打了辆出租,直赴专案组下榻的旅店。这时季白才知道,许诩和提萨出去找自己了。
等他一路找到赌场所在的那条街,另外两名刑警也刚刚到,而提萨脸色难看的看着他:“季,许坚持进去找你,已经十分钟了……”
——
许诩走进赌场,先去柜台换了一堆筹码。柜台经理见她一个小姑娘,不由得多看几眼。许诩笑着挥了挥手机:“没信号。一会儿我妈会来。您能带她进来找我吗?她穿白色上衣、红色裙子,挎一个LV的包,很好认。”
经理顿时笑了:“没问题。”
许诩先去玩了两把骰子,然后目光落在台子周围一个年轻保安身上。其他保安面相都挺凶,懒洋洋的目光淡漠,或者没什么表情。唯有他时不时面带笑容,挺精神,保安服崭新。
“哥,能给我买瓶红茶吗?”许诩递了个筹码给他。筹码是一百块,保安当她是出手阔绰的富家女,当然乐意。
很快把水买回来,许诩没赌了,坐到边上休息,又问他:“你是山东人吧?咱们是老乡。”
那人听到她的口音,面露惊喜。
过了一会儿,许诩说:“阿志哥,洗手间在哪里?”
阿志说:“我带你去。”
许诩想了想说:“不要了。我妈一会儿会来,你让她在这里等我。你们经理认识她。”说完朝柜台后的经理挥挥手,经理看到,也笑着朝小姑娘挥挥手。
阿志想原来你认识经理,点点头,给她说了方位。过了一会儿,还跟边上的保安说:“这是我的老乡,经理的朋友。”
许诩在洗手间呆了一小会儿,就推门出去,没有回营业大厅,而是拐进后面的办公区。
她敢只身进来,并非无的放矢。
一是她看起来年纪小,不容易引起人注意;二是她这些天负责后勤,早把每家赌场的平面图记得滚花烂熟。赌场后面一般都有间“接待室”,用于对付还不上赌债的顾客。季白如果被抓回来,多半被关在那里。
只要找到他,她就能救他。
——
通往“接待室”的走廊上,守着一名打手,看到她蹙眉拦住:“这边不能过。”
许诩微微一顿,低下头,声音有点抖:“我来还赌债,刚刚在门口问了个叫阿志的先生,他说他不清楚,让我进来找老板。”
打手一愣:“谁的赌债?”
许诩答:“我哥的,叫陈阳,前几天我接到电话,说欠‘大富华’20万,我过来送钱……”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打手又愣住了。‘大富华’是另一家赌场的名字,隔了几条街,这家叫‘大富豪’。赌场取名都求好彩头,在迈扎央富华富豪富乐都有。他想这小女孩肯定是听错了赌场名,20万啊……
打手把她带到一间小办公室里,还给她倒了杯茶:“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老板。”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上,许诩就轻手轻脚推门跟过去。走廊里很静,她眼尖在墙边发现了两滴血痕,心头一抖。
终于到了“接待室”门口,门开了一条缝,隐隐传来男人的咒骂声和呻~吟声。
许诩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把推开门。
门大大敞开,许诩跟屋内站着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她快速扫一眼床上两个血肉模糊的陌生男人。
“呃……叔叔,厕所在哪里?阿志说在这边。”
几个男人都沉默的盯着她,其中一人抬手指了指走廊另一头。
“谢谢!”许诩一脸窘迫的替他们带上门,转身,快步往外走。
太好了,不是季白。不是季白。
她心头紧压的一块大石倏地放下,全身仿佛都有一阵暖流淌过。
眼看就要到走廊尽头,只要拐一个弯,就能到营业大厅,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哎!别走!”
许诩脚步一僵,回头。
是之前去通报老板那个打手,他狐疑的看着许诩:“你去哪里?老板说让你上去。”
许诩看他一眼,怯怯的说:“对不起,我搞错了。刚才在你办公室看到,你们是‘大富豪’,手机没信号,我用了你的座机,打了大富华的电话。他们说马上派车到外头接我。对不起,打扰了,谢谢你。”
打手再次愣住了——老板的意思是先把钱收了,回头谁还认识谁?可这小姑娘居然给大富华打电话了,大富华是另一帮势力开的,现在还要过来接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钱还怎么吞掉……
他发愣的时候,许诩朝他又感谢的鞠了躬,刚要转身,就见接待室的门推开,几个男人走出来。
听着那些男人们跟打手正低声交谈声,许诩脚步更快。
“等下!你是怎么回事?”有人喊了声。
许诩后背刷的冒出一层冷汗,双腿也有点发僵。
她已经走到了拐角处,这里没有灯,光线阴暗,通往营业大厅的门紧闭着,那头的吵杂人声隐隐传来。咫尺之遥,却像隔着云端山海。
是跑还是继续骗?
就在这时,斜刺里猛的伸出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闪现。季白英俊的脸铁青而紧绷,沉黑的眼就像化不开的浓墨,深深看她一眼,牵着她转身就走。
许诩脑子里一懵,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原本有些发冷的手,在他温热有力的大掌里,仿佛也变得灼烫起来。身后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瞬间变得不足为惧,不值一提。她竟全身放松下来。
明明暗暗的光影里,他的侧脸坚毅而沉默,他的身形挺拔如山,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缓缓的在她心头蔓延,蔓延到躯干四肢血脉里。而她的心,突突的凌乱的跳动着。
走廊上几个男人都跟季白交过手,看到他都是一惊。有人骂了句“操”就想冲过来,
季白冷冷的一回头,极轻蔑的看他们一眼。
竟像是被他气势所迫,又或者是白天被打得太惨,那几人一时僵住,无人上前。
季白牵着许诩,一直走一直走,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穿过走廊,出了赌场后门,交握的双手已经是满满的汗水。

☆、43

  “密那”城位于迈扎城以东,是克钦邦首府。与小城市暴发户式的繁荣不同,密那是真正的大都市,高楼林立、企业汇集,亦是权贵富人的聚居之地。
爆炸的消息传来时,噜哥正在一家水疗中心做SPA。
一旁伺立的手下看到她骤变的脸色,挥挥手让美容xiao姐先出去。噜哥光~裸着白皙的、满是旧伤的身体坐起来,拿着手机冷冷道:“炸就炸了,为什么人还没炸死?”
那头的手下一滞,答:“有个中国警察跟周成博在一起,特别能打,刚刚还跑到赌场来闹……”
噜哥心头微微一惊。她忽然就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一条消息——有批中国警方官员,到过仰光与缅方会晤。但因为年初到现在,中缅双方一直就跨境犯罪问题频频开会、实施一些合作举措,所以她没太在意。
了暂避风头,这位势力盘踞两国的女老大,近段时间都闭门不出、生意交给手下打理,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的过问。中国警方的侦缉手段有多厉害和隐蔽,她尝过苦头。手下或许还惘然未觉,但她把两件事一联系,心头冒出了冷汗。
沉思片刻,她说:“场子继续开,骨干马上撤!什么时候能回迈扎,等我通知。”
——
迈扎城。
季白和许诩步出赌场后门时,身后几步远处,还跟着七八个手持武器的打手。
人都有从众心理。当一qun人心里发毛,又吃不准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会更倾向于伺机再下手。这是种非常微妙、一触即发的对峙状态。
然而当他们跟出后门,傻眼了——原本负责守门的打手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取代他们的,是两个看起来跟季白同样凶悍的男人。而他们身后,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克钦士兵。
克钦军人永不踏入赌场,但要是人出了赌场门,跟散兵游勇起了冲突,生死不论。
——
季白牵着许诩的手一直没放。越过克钦士兵,走出巷口,终于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许诩的心情已经彻底平复,抬头朝季白释然一笑。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更大的力气握紧。
他的脸依旧紧绷着,看起来有点吓人,黑眸更是沉得像坚铁……
这目光太慑人,竟然令她有点移不开视线。
“你们没事吧?”陈雅琳远远跑过来。
季白盯着许诩:“没事。”握着她的手一紧,然后松开。
他和陈雅琳低语着朝前走去,没再管许诩。许诩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之前在赌场第一眼见到他时,那心头微颤的悸动感,又无声无息的冒了上来,心口竟然微微有些发疼的感觉。
很快,几名刑警聚集碰头。
季白恢复冷毅神色,声音低沉有力:“联络孙厅:现在已经打草惊蛇,犯罪分子很可能外逃,必须提前展开抓捕行动!”
——
孙普接到季白电话后,马上向缅方提出交涉:即刻通知当地驻兵和警方封锁全城,同时请克钦总司令以最快速度派出一支军队,进入迈扎城执法。
一天之间,迈扎风云突变,人心惶惶。
——
天黑的时候,刑警们回到旅店,短暂碰头并分工。明早执法军队抵达前,他们必须和提萨的士兵一起,通夜盯守在噜哥集团主要据点外围。
犯罪分子走投无路,很可能争个鱼死网破。今晚的任务,非常凶险。
散会后,许诩一个人留在临时指挥室。她的任务是后勤联络调度。没有危险,但同样紧张繁重。
敲门声响起时,她正与当地警方沟通道路封锁情况。
(抱歉,此段发重了,v章发了之后不能删减字数,明天我会在作者有话说补免费的200字:天黑的时候,刑警们回到旅店,短暂碰头并分工。明早执法军队抵达前,他们必须和提萨的士兵一起,通夜盯守在噜哥集团主要据点外围。
这任务非常凶险——犯罪分子走投无路,很可能争个鱼死网破。
散会后,许诩一个人留在临时指挥室。她今晚的任务是后勤调度。没有危险,但同样紧张繁重。
敲门声响起时,她正与当地警方沟通道路封锁情况。)
季白今天把她从赌场带出来后,两人就忙得没说上一句话。还有十几分钟,他就要跟队伍出发了。
这种危机重重的任务,他有过不少次,亦坦然面对从无牵挂。可今天却下意识,想来看看她。
许诩一开门,就见他高大而沉默的矗立着。走廊里光线弱,他的脸暗而英俊,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挺阔的鼻,都显得愈发硬朗有力。那双黑眸更是定定的望着她。
许诩用嘴型对他说:“等一下。”走回桌前坐下,继续讲电话。
屋内灯光很亮,风扇哗啦啦的吹着。她用肩膀和脸颊夹着电话,双手快速打着键盘。短发垂落在小巧白皙的耳后,发丝随风轻轻扬起。明明如此纤柔的小人儿,坐姿和动作却像个男人,四平八稳、利落有力。
季白忽然就想起赌场里那一幕:走廊幽深而寂静,数名打手就在背后。而她冷着小脸,那眼神中有慌乱,也有坚定,一步步走进他的视野里。而他站在阴暗里,心中却像是有一团火焰,沉默而灼烫的燃烧起来。
她总是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绽放,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她知不知道?
而此刻望着她的背影,他的胸膛就像被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揉着。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缱绻和热烈,令人的心就此沉溺不拔,还想要更多更多。
——
被季白的大手从背后紧紧环住时,许诩莫名的浑身微微一震。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温热的唇舌,沉默的在她后颈亲吻流连。许诩的思绪有片刻的停滞,电话里缅甸官员的声音仿佛也变得遥远模糊……一回神,她反应过来,继续清晰而快速的跟官员沟通事项。等她挂电话时,季白已经走了。
许诩没想太多,拿起资料继续翻看。莫名却有点心浮气躁,半阵没翻过一页。过了一会儿,索性推开资料站起来,看向已经无人的门口。
——
在爱情里,许诩诚然是迟钝的。赌场里,季白仿佛铁血英雄般从天而降,的确让她感觉到深深的心动。但事情过去了,她也不会再细想回味。另一个事实是,即使被掳走的是其他同事,她也会只身赴险去救。甚至在刚刚总结自己的表现时,她还想:如果被掳的不是季白,她应该可以表现得更加镇定周全——季白多少让她有些关心则乱。
可季白刚刚的拥抱,格外余韵未绝。之前因他而滋生的那种深沉而广阔的悸动情绪,再次淹没心头。而这悸动仿佛为季白所牵引,随着他的离去而变得越发涌动,只有他才能安抚。
——
许诩走到季白房间门口时,另外两名刑警正好走出来,已经穿好防弹衣,配好了枪。枪弹是中缅双方特别批准本次行动使用的。
房间里光线柔和,季白已经穿好防弹衣,腰间是沉黑的shou~~~qiang和弹夹。他正低头在扣衬衣上的扣子,俊脸沉肃而平静。抬头看到专心工作的许诩忽然来了,第一反应是公务,立刻问:“有事?”
许诩的脸有点烫,快步走过去,从他手里把衬衣衣领扯出来,替他一个个把扣子扣好。
季白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女人泛红的脸颊,体贴的动作。这时许诩扣好了,什么也不说,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抬头吻上去。季白比她更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重重揉进怀里,低下头,激烈而有力的吻着她。
这个吻很快就结束,季白下楼与同僚们坐上车离开了。许诩脚步轻快的回到房间,再对着工作,只觉头脑清明、所向披靡。
果然,感情是需要表达,需要被满足的。跟季白互相满足的感觉,非常完美。
——
这一天,密那城中,被惊扰的不光是噜哥,还有克钦邦最高统帅——觉温总司令。
夜色渐深,城郊的皇家湖畔,灯火次第点燃。
一幢占地广阔的别墅依水而建,幽静雅致。门前有一片宽敞翠绿的竹筏平台,觉温正靠在藤椅里,闭目养神。
副官恭敬的站在几步远处:“司令,派那支部队去迈扎城执法?中国人催得很急。”
觉温睁开眼。这位戎马半生的司令,眼角已有深深的皱纹,身材却如青年人彪壮,容貌亦是俊朗矍铄。他静了片刻,问:“现在谁离迈扎城最近?”
副官答:“珀将军的第二旅,这个月刚好换防到迈扎城附近。”
觉温复又闭上眼,淡道:“那就让珀去吧。”
——
迈扎城内,一夜僵持对峙,终于有惊无险的迎来天明。
入城公路上尘土飞扬,一辆辆载满士兵的大卡车,正浩浩荡荡奔驰而来。为了第一时间与军队指挥官会晤、展开行动,专案组众人都到了公路边上迎接等候。一个月的艰辛付出,今天终于要摘取成果,大家的心情同样凝重和势在必得。
季白和许诩的心思已经全在案子上。只是偶尔目光交错,眼中都有彼此才能懂的淡淡笑意。
终于,一辆越野车在季白等人面前停下。一名身材高壮的军官,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穿灰绿色迷彩服,古铜肤色,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道暗红纠结的疤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凶悍。
略显戾气的双眼静静扫视过众人,他忽的笑了,用生涩的中文说:“你们好,我是克钦独立军第二旅指挥官,珀将军。希望合作愉快。”